养子开公司不认我这个养父 病重时我去看他,他塞给我一本破日记本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8 14:15 1

摘要:天麻麻亮,我就出了门。七点刚过,县医院的走廊还没什么人,只有值夜班的护士靠在座椅上打盹,听见脚步声抬了抬眼皮,又继续闭眼。

天麻麻亮,我就出了门。七点刚过,县医院的走廊还没什么人,只有值夜班的护士靠在座椅上打盹,听见脚步声抬了抬眼皮,又继续闭眼。

我没急着进病房,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了会儿。裤兜里有半盒皱巴巴的”利群”,是前天从鱼摊回来路过烟铺,阿吉非塞的。他说着”老杨难得来一趟,抽了吧”,我也就没拒绝。

天气闷热,窗外的白杨树就像睡着了似的,一点儿风都没有。

手机震了一下,是儿媳发来消息:爸,今早粳米粥下面有煮熟的地瓜,冰箱里有咸鸭蛋,您热一下吃,别又光喝粥。

我回了个”好”,仿佛在跟老伴说话。自从她走了,这些叮嘱的活计就落到了儿媳头上。其实她不说我也记得,只是有时候懒得动手罢了。

二楼尽头1022病房,不是重症监护,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这几天我都是这个时间过来,坐半个小时就走。病房里的人是我养子,阿志。我们已经快十五年没说过话了。

今天病房门开着,里面传出护工的笑声。“杨先生,今天气色可好多了,都能吃半碗粥了!”

我站在门口往里望,阿志躺在床上,比我上次来又憔悴了些。床头柜上放着一碗只动了两口的白粥,旁边是一小袋切成小丁的萝卜和黄瓜。

我没进去,只在门外站了会儿,见他闭着眼。倒是那护工看见了我,冲我点点头又继续整理床单被褥。我在县城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现在需要花钱请个陌生人照顾。

说起来,阿志在县城也算个人物。那家”永兴建材”就是他的,县城最大的一家建材公司。但凡县里要盖个什么,从沙石到瓷砖,都得找他家。他那厂子里有个女会计,听我们院的李师傅说,天天开个奔驰来上班,比我这辈子见过的车都气派。

这么多年了,阿志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杨叔,听说阿志在县政府门口买了套房,三百多平呢。” “老杨,你家那儿子办酒席,一桌两千,专门从市里请的厨子!” “老杨媳妇走得早,儿子还这么有出息,你也算值了。”

每次听到这些话,我都只点点头,笑笑。他们不知道,我连他结婚都没去,更别说什么新房酒席了。

阿志快四十了,是我二十岁出头时候抱回来的。那年镇上遭了水灾,我和老伴刚结婚不久,在外面跑运输。回来时看到村头一个妇人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说是孩子爹娘都在水里去了,她实在养不起。我和老伴一商量,就把孩子抱回了家。

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自己两口子刚成家,连房子都是借住在我二叔家的偏房,拿什么养孩子?可那孩子当时真的太瘦了,小胳膊小腿就跟鸡爪子似的,眼神却亮得吓人。

孩子带回家后,老伴给他洗了澡,套上我们买的小背心小裤衩,围着桌子转了几圈,指着馒头问我:“这是什么?”

我蹲下来,刚想说话,他就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胸口。那一刻,我知道这孩子我是不会再送人了。

孩子没有户口,我和老伴出钱找人办了。给他起名杨志,跟我同姓,愿他能志存高远。那时我连自己的志向都说不清,只是觉得这孩子命苦,该有个好未来。

小护工走出病房,看见我还站在门口,小声说:“您是病人家属吧?他睡着了,要不您进去坐会儿?”

我说不是,只是邻居,路过看看。这谎话张口就来,阿志已经不认我这个老子十几年了,我哪好意思承认是他爹。

转身要走,却听见病房里有人喊:“是老杨吗?”

我回过头,阿志半撑着身子看向门口。他脸色发黄,眼眶深陷,跟前几天比,人都瘦了一圈。阿志从来不喊我爸,小时候喊”爸爸”,大了以后直呼我”老杨”。老伴在世的时候还数落过他,可我不在乎这些。

“嗯,是我。”我站在门口,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你好好养着,我这就走。”

“进来吧。”阿志的声音弱弱的,带着股我从没听过的疲惫。

房间不算大,但一个人住着宽敞。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个液晶电视,正播着早间新闻,声音调得很小,几乎听不见。

“坐。”阿志指了指床边的椅子。

我在椅子上坐下,没话找话:“药吃了没?”

阿志点点头,没说话。我俩就这么干坐着,房间里只有吊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沉默我熟悉得很。阿志十八岁那年,考上了市里的大学,是学建筑的。那天他拿到通知书,满村人都来祝贺,我和老伴忙前忙后招待客人。夜里人散了,我数了数红包,正好够他第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对他说:“阿志,爸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就靠跑运输混口饭吃。你好好读书,爸妈会想办法供你上完大学的。”

那时候阿志已经很少跟我说话了,那天却破天荒地问了我一句:“我爸妈是谁?他们还活着吗?”

我愣住了,老伴在厨房里洗碗的手也停了。阿志从小就知道他是抱养的,但我们从来不提这事,他也没问过。

“你爸妈在水灾里走了,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阿志没再说话,回屋收拾行李去了。第二天一早,他独自去了市里报到,没让我们送。

病房里的沉默被护士打破了。她进来换药,阿志也不看我,盯着窗外的白杨树。过了会儿,护士离开,他才又把目光转回来。

“你每天都来?”阿志问。

“嗯,早上来一趟,不打扰你。”我说。

“医药费是不是你交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什么,我还攒了点儿退休金。”

沉默再次降临。屋子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我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些年,我和阿志之间隔着一堵墙,修不好也拆不掉。

记得他大学毕业那年,带了个女孩子回家。那姑娘挺水灵,镇上卫生院的护士。阿志说要结婚,我和老伴都很高兴,准备了整整三个月的婚礼。

婚前一周,那姑娘父母来我家,看了一圈,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姑娘她爸说:“杨师傅,不是我们势利,就是这条件…再说阿志也不是你们亲生的,以后会有什么变数…”

姑娘羞得满脸通红,阿志站在院子里,一句话没说。

第二天,阿志走了,说是去市里找工作,婚也不结了。半年后听人说,他在县城开了家小建材店,跟着一个开发商干活。再后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县里的名人。

而我和老伴,一直住在那个他羞于带姑娘回来的老屋里。

“你…身体怎么样?”阿志突然问道。

“还行,腰疼,老毛病了。”我摸了摸后腰,这是实话,干了大半辈子苦力活,腰早就不行了。

阿志又沉默了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你拿着吧。”

那是本很旧的日记本,封面已经泛黄,边角还卷了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给我这个,但还是接了过来。

“医生说我这病…不太好,可能时间不多了。”阿志盯着天花板说,“这些年,对不起。”

我心里一紧,嗓子发堵:“你好好的,别胡说。”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走出医院,县城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晒得人睁不开眼。我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口袋里的日记本硌得大腿生疼,我掏出来看了看,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日记”两个字,是阿志读小学时的字迹。

我没急着打开看,而是去了街对面的早点铺,点了碗混沌,就着咸菜慢慢吃起来。老板娘认识我,知道我每天这时候都会来。

“老杨,听说你儿子住院了?严重不?”她一边擦桌子一边问。

“不太清楚,好像是肝出了问题。”我含糊地回答。

“你儿子那么有钱,怎么不去市里的大医院?”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些年,县里人都知道永兴建材的杨总是我儿子,但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已经快十五年没来往了。阿志结婚那天,全县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唯独少了我这个老子。

为什么不去市里?我心里清楚,阿志是特意回县城医院的。他知道我还在这里,是想见我一面吧。

吃完饭,天色已经大亮,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走到县城中心的小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这才打开那本旧日记本。

第一页就让我愣住了。

“1998年9月3日,晴 今天是我十岁生日,爸爸送了我一个足球。我知道他攒了好久的钱。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读书,赚大钱,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

往后翻,全是阿志的日记,从小学写到高中,密密麻麻记录了十几年的生活。其中有很多关于我和他妈妈的片段。

“爸爸今天又扭到腰了,晚上我给他擦药,他还笑着说没事。我知道他很疼,但他不想让我担心。”

“妈妈攒钱给我买了新书包,我看见她把自己的那件旧毛衣又补了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今天有人在学校说我是捡来的,我很生气打了他。回家后爸爸没有骂我,只是说:‘阿志,爸爸妈妈很爱你,你是不是我们亲生的并不重要。’”

看到这些,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些年我一直以为阿志不认我们,原来他心里都记着。

又翻了几页,到了高中毕业那年的日记。

“今天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不是杨叔的儿子,我的亲生父母在水灾中死了。我一直以为是自己被遗弃了,原来不是。”

“我要考上大学,将来有出息了,一定要让杨叔和杨婶过上好日子。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父母。”

再往后,是大学时期的记录。

“今天又向学校申请了勤工俭学的机会,想多赚点钱寄回家。我知道爸妈不容易。”

“带静怡回家,没想到她父母那么势利。我不怪她,只是觉得对不起爸妈。我决定先出去闯一闯,等有出息了再回来。”

最后几页是他创业后写的。

“公司越来越大了,但我不敢回家。我害怕面对爸妈,害怕他们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其实我只是想等到真正有出息的那天再回去。”

“今天听说妈妈去世了,我躲在葬礼人群的最后面。爸站在坟前,瘦了好多,头发全白了。我想上前却迈不动步子。这些年,我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我有什么脸面对他?”

“公司上市了,我成了县里的’大人物’。今天遇到老家的李叔,他告诉我爸依然住在那个老院子里,每天早上去河边钓鱼。我多想回去啊,可是已经晚了。”

最后一页写着:

“医生说我的肝癌已经到了晚期。我决定回县医院治疗,或许能见到爸爸。这些年,我不是不认他,只是愧疚。我没脸面对他,没脸告诉他,我这个不肖子,始终放不下那份自尊。”

看完最后一页,我站起身,擦了擦眼睛。公园里有人在打太极,有人在下棋,阳光正好,风轻轻吹过。

我把日记本仔细装进口袋,迈步向医院走去。我儿子还在等我,我得告诉他,爸爸从来没有怪过他。

推开1022病房的门,阿志正靠在床上看窗外,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我,愣了一下。

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从兜里掏出那本日记本。

“读过了?”他问。

我点点头:“读过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苹果,被削了一半就放下了。我拿起水果刀,慢慢地继续削着。

“你怎么不去市里的大医院?”我一边削苹果一边问。

“不想去了,在这儿就挺好。”阿志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削好了苹果,用小刀的刀尖插着,递给他:“你妈在世的时候就说,你从小爱吃苹果,一吃就是一个。”

阿志接过苹果,却没有咬,只是拿在手里。

“你从小就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说,“上高中那会儿,跟我说要报考建筑系,我劝你学个简单点的,你不干,非说将来要给我和你妈盖大房子。”

“我没做到。”他低着头。

“做到了。”我拍了拍他的手,“你不是在县城盖了那么多楼吗?咱县城这几年的新房子,哪一栋不是用的你家建材?”

阿志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

“爸…”他叫了一声,多少年没这么叫过我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他小时候那样:“傻孩子,爸从来没怪过你。”

窗外的风吹动白杨树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病床上,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金子。

“他们都说你在县政府门口买了房子?”我问。

“嗯,三室两厅,还有个书房,阳台朝南,采光好。”阿志说。

“那就好。你妈在世的时候,总念叨你,说不知道你住得好不好,有没有人照顾。”

“爸,你搬过来吧,跟我一起住。”阿志突然说道。

我笑了笑:“我那老屋住惯了,不想折腾了。”

实际上,我是担心他病好了之后,又会尴尬。到那时,还是各过各的生活好。

“不,我是认真的。”阿志坚持道,“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这些年,我不是不想认你,我是…我是觉得愧对你和妈。”

“你妈临走前还念叨你,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是好事。”我安慰他,“人这一辈子,有人疼才最重要。你能让我和你妈看着你长大,我们就满足了。”

阿志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爸,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这段时间,你能不能…能不能每天来陪陪我?”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来。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只希望老了能看到儿子有出息。现在他出息了,却要离我而去。

“你别怕,爸在这儿。”我握着他的手,声音有些哽咽。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吊瓶里的药水滴滴答答地响着。阿志靠在床头,轻轻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我就这么坐着,看着窗外的白杨树,阳光渐渐爬上墙头,新的一天开始了。

有时候我在想,人生就像一本日记,写满了遗憾与愧疚,但总有那么一页,能让我们重新开始。

来源:荷叶聊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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