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好在宋谕怀的行程,张特助和司机那边都有详细记录,所以并不难,只是有些麻烦。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第十三章
孩子……到底是谁的?
有那么一瞬间,宋谕怀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丢失了一段记忆?
说不定只是因为意外忘记了,孩子其实是他的,是他错怪了岑疏宁?
想到这里,他立刻让张特助调出这一年来他详细的出行记录。
好在宋谕怀的行程,张特助和司机那边都有详细记录,所以并不难,只是有些麻烦。
然而,整整一年的行程记录,大篇幅都和姜可吟有关。
就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愧对岑疏宁。
任谁看了这些记录,都很难不对他和姜可吟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
“张特助,再帮我查一下岑疏宁的产检记录,还有这一年来的就诊记录。”
没一会儿,那些记录就发到了宋谕怀手上。
他对照岑疏宁怀上孩子的时间和自己的行程,结果出来了。
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的。
她怀上孩子的那段时间,他几乎都在陪着姜可吟,和她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脑海里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也十分清晰,没有一天是模糊的。
这下,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记录出问题了?”
“张特助!你们再重新查一次,重新发给我!”
宋谕怀依旧不肯相信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反复折腾了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其实早就很明显了,那张照片上孩子的长相,几乎看不出和他有相似之处。
他是O型血,岑疏宁是A型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出一个AB型血的孩子。
宋谕怀冷冷地盯着那张照片,攥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最后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撞在墙上,屏幕摔得粉碎,黑屏之后,那张碍眼的照片终于消失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前逐渐被泪水模糊,最后强行将泪水压了下去,双眼变得猩红而吓人。
“疏宁,你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我会带你回来的。”
“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你要是喜欢就养着,不喜欢就扔掉,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对吗?”
他低声喃喃着,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对爱人诉说情话,然而却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语气里带着近乎威胁的意味。
他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一个孩子的命运,像是在对待一只可有可无的流浪动物。
“我还没有答应离婚,我们没有拿到离婚证,这段婚姻还持续着。”
“疏宁,你真傻,离婚协议不算什么,更何况,现在连那份签了你名字的离婚协议都不见了。”
说着说着,他甚至说服了自己。
然而,此时的岑父岑母急得头发都白了不少,恨不得把岑疏宁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顿。
“真是不孝女!她这样做之前,有考虑过我们做父母的吗?有考虑过岑家的死活吗!”
岑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大手用力拍在桌上,岑母则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不停地给岑疏宁打电话。
第十四章
各种通讯工具都试了个遍,结果全是石沉大海。
岑疏宁看来是坚决不打算和他们联系了。
岑妈妈绝望地看着手机,心里只能不停地祈求:
“但愿宋家别找岑家麻烦!”
作为岑疏宁的妈妈,她也不清楚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不管孩子是不是宋谕怀的,单凭她悄无声息地带娃走,就足以让岑家提心吊胆。
没办法,岑家依赖宋家生存,他们只能祈求好运了。
岑家和宋家的人都试了各种方法,就是联系不上岑疏宁。
宋谕怀查到了她的航班信息,原来在机场看到她不是幻觉。
就差一点,他就能抓住她,问个明白。
但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岑疏宁带着孩子去了A国,她如此决绝,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宋谕怀向来自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在岑疏宁这件事上,他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姜可吟处理完机场的事回来,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痕。
“谕怀,不是说好陪我散心的吗?还有三天你就得给我个答复,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你要决定是否和我复合。”
“只剩三天了,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们不等这三天了,行吗?”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哀求着,心里慌乱不已。
宋谕怀低头沉默,却已无声地拒绝。
其实他早就做了决定,不是吗?
在答应结婚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更别提那晚酒醉时,他拒绝的那个吻。
尽管心中不舍和思念,但他还是选择了放手。
那晚岑疏宁没看到的后续是,姜可吟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试探地问:
“那我们能回到过去吗?你不喜欢疏宁,我也已经离婚了,我们明明相爱,错过了太多,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宋谕怀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她。
“再等等,我还没想清楚,等你生日那天我会给你答案。”
他给自己设了一个期限,一个结束这段不应该继续的感情的期限。
他很清楚,这段感情最好早点结束。
岑疏宁也很好,他不能对不起她,得对这段婚姻负责。
于是他对她说,“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履行夫妻义务,但得等到一个月后。”
没想到,还没到那个最后期限,她就带着别人的孩子离开了!
宋谕怀眼神一沉,心里却被嫉妒填满。
第十五章
见宋谕怀一直沉默不语,姜可吟心里的慌乱越来越甚,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谕怀,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看来你心里还有疏宁,是我打扰你们了。我不该回国的,我还是出国继续流浪吧,或许孤独才是我的归宿。”
说着,她故作要走的样子,但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缓慢。
一秒,两秒……
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他还是没有来挽留她。
姜可吟瞬间慌了,她一向屡试不爽的以退为进这次竟然没有奏效,难道他心里真的还有岑疏宁?
她无法接受这个可能。
任谁算计了那么久最后落得一场空,恐怕都会疯吧!
“谕怀,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从未放下过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心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起再次和你分开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圈通红,看起来十分让人心疼。
如果是以前,宋谕怀只怕会立刻帮她擦干眼泪,柔声哄着。
然而此刻,他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里是有疏宁的吗?”
他自言自语着。
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最开始,他选择接受联姻,正是因为得知姜可吟结婚了,他才决定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
对于结婚对象,他向来无所谓,但在宋母递给他一沓女孩资料时,他却一眼被岑疏宁笑着的模样吸引了。
于是鬼使神差地抽走了她的那份个人资料。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阳光,眉宇间的自信底气十足,和姜可吟的柔弱依人完全不同。
她的资料很优秀,但平心而论,以她的家世背景,远远够不上宋家未来少夫人的位置。
是她太过优秀,聪明又漂亮,乐观又大方,像是熠熠生辉的太阳。
宋谕怀坚持选择岑疏宁,宋母也只多看了几眼她的资料,便满意地点头答应了。
作为宋家的少夫人,个人能力才是首要的,家族弱一些也好把控。
和岑疏宁结婚后,宋谕怀也在一点点地习惯这段婚姻,并尝试着去爱上她。
如果姜可吟没有回来,或许他们现在会很美满?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一惊。
宋谕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心里并不是没有岑疏宁,只是之前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姜可吟,而忽略了心里对岑疏宁的好感。
如果不在乎,就不可能撕掉那份离婚协议。
如果不在乎,更不可能知道她生了别人的孩子,依旧不愿意离婚!
想通这一点后,宋谕怀只觉得豁然开朗。
他推开姜可吟,神情冷漠又疏离。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结束了,这段时间只是不舍而已,我们都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回不去了。”
“你要是想出国也行,在京市继续生活也行,唯独一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让疏宁再误会。”
提起疏宁这个名字,他的眼里流露出缕缕柔情。
第十六章
姜可吟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努力想确认他没有说谎。
然而,很明显,宋谕怀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决定放下这段感情了,决定彻底和她划清界限!
“不要,我们不要结束,我们明明还相爱的,只差几天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姜可吟拼命摇头,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离开。
这时,宋父宋母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谕怀!去跟我们把离婚的事情办了,别想替岑疏宁遮掩!她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做宋少夫人?”
宋谕怀神情凝重,却依旧坚持:“爸,妈,我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打算,那只是一场意外,都是我的错。离婚的事情之后再说,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这话,宋父宋母几乎被气得半死,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能忍。
老婆都怀了别人的孩子跑了,他居然还没想过离婚,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母正想骂醒他,姜可吟突然擦干眼泪劝道:“谕怀,伯父伯母说得对。疏宁都做出那种事了,她根本就不爱你,还是应该听长辈的话,离婚吧。”
这时宋母才注意到姜可吟还在这里,冷哼一声:“呵,他们夫妻俩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说着,她狠狠甩了姜可吟一巴掌:“如果你不回国,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就算谕怀离婚了,我们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进宋家的门!当初你选择了嫁给别人,就已经没机会了!”
姜可吟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可怜兮兮地望着宋谕怀。
他的眼里虽然闪过一丝心疼,但也仅仅是心疼而已。
“可吟,你该走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用掺和。”
这句冷漠的话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姜可吟被佣人毫不客气地驱逐出去。
她气愤地瞪了佣人一眼,咬着牙忍着怒意。
从前这些佣人对她可不是这样的!每次不都是恭敬有加吗?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现在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她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心里满是不甘。
努力了那么久,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家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成了个空壳子,前夫分给她的那部分财产也早就挥霍得差不多了。
之前为了和从前的富家千金们重归于好,她花了不少钱来撑场面。
现在再想回到简朴的生活,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姜家出事,或许她现在已经是宋少夫人了!
想到这里,姜可吟气得直咬牙,对岑疏宁的嫉妒又多了一分。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当宋少夫人?凭什么她都出轨了还能留住宋谕怀的心?”
从前她做梦都想做到的事,如今却被岑疏宁轻易得到了,她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第十七章
在别墅里,宋父不顾宋谕怀的反对,强行带着他去了岑家。
“把你们女儿叫回来,离婚!马上给我离婚!我们宋家丢不起这个人!”
宋父厉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岑父岑母瞬间慌了神,冷汗直流,连忙道歉。
“亲家,疏宁出国的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但还没到离婚的地步吧?”
“我们两家这么多年,早就密不可分了,你们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原谅疏宁一次吧,她不是故意的!”
“等我们把她找回来,一定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绝不让你们操心。”
岑父岑母好声好气地劝着,一脸讨好又为难。
四人争吵了很久,宋父宋母坚持要离婚,而岑父岑母却只担心要赔付天价违约金。
看着这一切,宋谕怀只感到深深的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怒吼道:
“够了,我不打算离婚,你们都别费心了!我会把疏宁带回来。”
见父母还要说什么,他连忙继续道:
“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疏宁,不会再有别人。如果和她离婚,那我以后也不会再结婚,你们别吵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说完,他直接把两家父母留在岑家,自己离开了。
宋父宋母也无奈至极,却知道他从小主意就正。
他要是真决定做一件事,没人能拦住;他要是不愿意,也没人能逼他。
当初结婚是他自己愿意的,现在不想离婚也是他的决定。
岑父岑母听到这话,却松了口气。
离不离婚无所谓,只要不用赔偿天价违约金就好,要是能继续和宋家合作自然是最好。
宋谕怀从岑家出来后,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兜风。
不知何时,他来到了岑疏宁曾经住过的医院。
“你们好,我想问一下当时谁是岑疏宁的助产士?我是疏宁的老公,想了解当时她受了什么伤。”
听到他自称岑疏宁的老公,又看到他拿出结婚证,护士们的目光从倾慕变成了嫌弃。
岑疏宁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她当时伤得那么重,从生完孩子到坐完月子,老公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而宋谕怀之前大手笔包下一层楼的事,她们也听说过。
当时她们还羡慕他对女朋友的好,现在想想只觉得恶心。
原来那根本不是女朋友,而是小三!
护士们鄙夷地打量了宋谕怀几眼,但还是告诉了他助产士是谁。
助产士听他表明身份后,脸色也不好看。
“那姑娘被送进来时,全身都是血,身上全是玻璃扎的伤口,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回事?”
“当时她强忍着身上的伤,勉强把孩子生下来,生完后还得做手术,坐月子期间也没人来看过,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听到这些,宋谕怀心里满是自责。
如果不是他当初不够坚定,岑疏宁也不会受那么多苦,更不会对他死心。
那时候的她到底有多疼啊?
他紧紧按住胸口,只觉得痛彻心扉。
第十八章
从医院出来后,宋谕怀收到了助理的消息。
“宋总,我们查到了!夫人一个月前在A国S城租了一栋别墅,是您的朋友程先生昨天在那里偶遇了夫人,才帮我们找到的。”
看完消息,宋谕怀的心狂跳起来,他立刻给程昱打电话。
“喂,程昱,你见到疏宁了?”
“是啊,怎么了?她还抱着个孩子,挺可爱的。”
大洋彼岸隔着好几个小时的时差,程昱还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就下意识地回答了。
他晃了晃脑袋,用凉水抹了一把脸,才彻底清醒,接着说:
“嫂子什么时候生孩子了,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孩子都快满月了吧,满月酒都不请我回去吃?”
见电话那头沉默,程昱又故意调侃:
“谕怀哥,嫂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怎么一个人出国玩?我看她身边还有一个混血男人围着呢,你要是再不过来,说不定嫂子就被抢走了!”
他本来只是开玩笑,但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宋谕怀的呼吸声瞬间变得沉重。
程昱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不对劲,声音越来越小:
“不会……谕怀哥,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宋谕怀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不……可……能!”
程昱背后发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宋谕怀这样,肯定是真的生气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他慌忙解释:“谕怀哥,别多想,我就是胡说的,他们只是朋友,不会发生什么的。”
“你和嫂子要是吵架了,就好好哄哄她。她脾气那么好,肯定不会生气的,毕竟她那么爱你……”
程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谕怀挂断了。
他顿时慌了,担心自己刚才的话会影响他们夫妻关系,连忙想给岑疏宁打电话。
然而,不出所料,他的联系方式也被她拉黑删除了。
程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也毫无办法。
挂断电话后,宋谕怀强行压制住怒火,买了最近一班飞往A国S城的机票,连行李都没收拾,就直奔机场。
与此同时,在A国S城的私人庄园里,岑疏宁抱着岑希去找萧奶奶。
“奶奶,希希想你了,闹着要来找你呢!我喂她喝奶她都不乐意,只有你抱她才高兴。”
萧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接过岑希,哼着轻柔的曲子哄她。
刚回来的萧凛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叹:
“奶奶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男人那双湛蓝又锐利的眼睛此刻满是温柔,原本冷峻的五官也染上了一抹柔情。
第十九章
萧凛虽然在A国长大,但他的中文相当不错,说话时还带点独特的腔调。
这腔调并不难听,反而因为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撩人,让人耳朵痒痒的。
他身高近一米九,身材壮实,肩宽腰细,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岑小姐,真的很感谢你。”
萧凛走近,低沉的声音在岑疏宁耳边响起,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她就会感到腿软。
面对其他人,她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
想不通,岑疏宁索性不想了,只是悄悄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萧凛凉意十足的手指轻轻搭在她肩上,轻笑着。
“怎么了?你好像挺怕我的?我这么吓人吗?”
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透着探究,目光锐利地在她的身上扫过,仿佛想要看穿她。
萧奶奶皱了皱眉,笑着责备道:
“萧凛!注意点,别太过分了!”
然后她对岑疏宁笑着说,“疏宁,别担心,他不会对你怎样的,他就是有点小心谨慎。”
“嗯,我明白。”
岑疏宁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萧凛,他每次对她都有种说不清的暧昧。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地觉得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他们有过亲密接触。
这个念头让岑疏宁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赶紧在心中否定。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那个人。
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没底。
那一夜的疯狂,她失忆了,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岑疏宁不自觉地盯着萧凛出神,那些片段不由自主地与眼前的男人重合,让她心跳加速。
“嘶——”
一个不留神,她咬到了舌头,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
萧凛微微眯眼,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
“嗯,伤口不深,就是破了点皮。”
看到她舌尖上的血迹,他眼神一暗,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药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药粉在她舌尖。
岑疏宁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大脑一片空白,耳根和脖子都红透了。
太近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萧凛处理好伤口后,轻轻后退几步,给了彼此一点空间,恢复理智。
“谢……谢谢……”
岑疏宁眼神游移,不敢直视他。
为了摆脱脑海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她连忙走到萧奶奶身边,弯腰逗弄岑希。
萧凛轻笑一声,手在腿侧轻轻摩挲,药瓶在掌中滚动。
仿佛还在回味刚才指尖触碰的柔软。
第二十章
萧奶奶偷偷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发笑。
看来她这个愣头青孙子终于动情了。
国外本来就开放,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萧凛和岑疏宁年龄相仿,站一起还挺般配的,交往也不是坏事。
怀里的岑希看到萧凛,突然笑了起来,还向他挥了挥小手。
“呀呀……”
这通常是孩子想要被抱的信号。
岑疏宁下意识看向萧凛,本以为他会拒绝,正准备阻止岑希。
没想到,萧凛的手擦过她的,轻轻抱起了岑希,还有点生疏地摇晃。
“这样抱对吗?”
岑疏宁愣住了,下意识帮他调整了姿势,然后愣愣地看着他哄孩子。
这个大男人此刻展现出的温柔,让她也不禁有些心动。
萧奶奶看在眼里,笑容越来越明显。
之前她还以为,她这个孙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成家。
毕竟他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有例外。
即使是家人,也难得看到他有好脸色。
当然,萧凛的骄傲是有资本的。
他年轻就坐上了黑帮老大的位置,还把理查德家族发展到了顶峰。
在他看来,谈恋爱结婚都是浪费时间。
他恨不得把每一秒都用在事业上,创造更多价值。
对他来说,积累财富就像是一场无止境的登山游戏。
数字没有极限,就代表他没有极限。
但萧凛没想到,一年前在华国,他会栽这么个大跟头。
那天晚上,他只是去酒吧应酬,顺便谈合作。
没想到会在那种地方大意,被人下了药。
不过是普通的迷药,他早就有了免疫力,还能保持清醒。
他讨厌失控的感觉,所以一直很克制。
偏偏那时候,一个充满忧郁气质的华国美女投怀送抱。
岑疏宁眼里的忧伤吸引了他,让他一时失神。
就在那一刻,药效还没让他失去理智,是她迷住了他,让他忍不住想要为她分担。
疯狂的一夜之后,萧凛还想不顾一切地带她回A国。
但就在他处理下药者的一小会儿功夫,她就不见了。
确定她是主动离开的,他就没有再追究。
既然是她选择的路,那就当是一段露水情缘吧。
萧凛以为,那次意外之后,他能回到原来的生活。
虽然一切看似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无数个夜晚,那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他梦中,却总是抓不住,让他一次次失望。
然而,萧凛没想到,好运也会降临在他身上。
他再次在A国遇到了她,而且是在自己家里。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逃走了。
第二十一章
萧凛眼眸深深,望着岑疏宁的眼神,让她只觉得心头狠狠一颤。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几下,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像是猛兽一样,想从她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一样。
怀里的岑希好像很喜欢他一样,不停地伸着手去摸他的脸,笑得像朵盛开的花一样灿烂。
好在萧凛刮了胡子,他将下巴递过去,任由岑希的小手抚摸着,还时不时捏一捏。
萧奶奶还不由得感叹:“疏宁,你看,阿凛还是第一次这样宠着一个小孩!”
“从前他对那些小孩子都避之不及,连看都不看一眼,小孩子也十分害怕他,多看他一眼都会害怕得哇哇哭,希希也真是胆大。”
岑疏宁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中却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为什么觉得他和希希长得有点儿像?
她的心头猛地一跳,连忙伸手要接过孩子。
“今天希希也玩够了,过一会儿就要睡觉了,我先带她回去。”
然而,萧凛却像是抱上瘾了一样,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这时他抱着孩子往楼上走,只留下一句话:
“跟我上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岑疏宁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上去了。
毕竟孩子在他手里。
萧凛的房间黑漆漆一片,几乎透不进任何光亮。
正常人见到这样的场景,几乎都会被吓一跳。
但岑希小朋友却好像继承了萧凛的胆大一样,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笑得眼睛弯弯。
将岑希放在床上后,萧凛一把将岑疏宁拉进房间,随后关上门。
咔哒一声,房间落了锁。
岑疏宁下意识按着自己的心口处,只觉得这里跳得越来越快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她被他抵在墙上,这个动作有点没安全感。
萧凛微微弯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
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太近了,近到岑疏宁可以看清他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
“三次了。”
他的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她下意识问。
“我给了你三次认出我的机会,你却一直都没有认出来我。”
“岑小姐,夜色酒吧那一晚的体验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需要我帮忙回忆一下吗?”
萧凛压抑着喘息声,声音低沉。
岑疏宁却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尖。
原来,她之前的那个念头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萧凛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心思再继续忍耐下去,直接低头啃咬在她唇上,疯狂地吻着。
熟悉的霸道侵略感觉,让她重新拾起了那晚支离破碎的记忆。
之前脑海中模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没忍住嘤咛几声,却让他更加疯狂。
两人吻得往我,就在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萧奶奶忽然喊了一声。
“阿凛,有远道而来的客人来拜访了。”
刹那间,岑疏宁瞬间清醒过来,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红着脸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
第二十二章
萧凛却肆意地笑了笑,还回味地舔了舔唇瓣,就这样顶着凌乱的衣摆就要去开门。
“等一下!”
岑疏宁连忙叫住他,还按住他要开门的手。
“怎么?还想继续?”他低低地调笑了一声。
“不是,你的衣服很乱,要整理整理。”她红着脸回答。
萧凛却只摊开双手,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他还是带着笑意开口:“是你弄乱的,该由你来帮我。”
岑疏宁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羞涩地咬了咬唇瓣,伸手去帮他整理衣服。
指尖不自觉地从他的皮肤上滑过,带起一片炙热,然而作乱者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萧凛眼眸深深,喉结滚动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待整理好后,他不急不慢地下楼,眼里带着几分欲色,周身却有一种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傲气。
即便是见到来人,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多少意外。
“宋先生,久仰了。”
他扬了扬下巴,话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看见他几分尊敬。
见岑疏宁下来,他还巴巴地用手拦住她的腰肢,将她按进怀里。
宋谕怀脸色黑沉到几乎能滴出水来,薄唇紧紧抿着,双拳紧攥着,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萧先生,我来接我的合法妻子和孩子回家,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的,还刻意加重了“合法妻子”这四个字。
漆黑的眼底一片深沉,望着岑疏宁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执着。
看见宋谕怀的那一刻,岑疏宁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都忘了挣脱掉腰上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
她只怔愣一瞬,随后又迅速恢复冷漠。
“宋谕怀,你接我回家?现在这个时候,以宋家的权势应该已经拿到我们的离婚证了吧?”
“你和姜可吟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结婚?我可以考虑回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冷漠又疏离的字字句句,却几乎将宋谕怀逼疯了。
“别这样,疏宁,我没有和姜可吟在一起,我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个人。”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苦涩道。
“我和姜可吟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个月后履行夫妻义务吗?我本来打算在那个时候和她说清楚,彻底放下她……”
“够了,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岑疏宁果断打断。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在乎。
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的离婚证什么时候送过来?”
她只关心这一点。
闻言,宋谕怀向来清冷无波的面容彻底破碎了,脆弱到了极点。
“疏宁,我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不作数,我们不离婚!”
“孩子我可以视为己出,从前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我和姜可吟已经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二十三章
“其实……其实我是爱你的,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太晚才意识到这一点了,对不起……”
他口不择言地说着,双眼红得可怕,声音也颤抖着。
还上前几步,紧紧握着岑疏宁的两只手,想将她带进怀里。
这时,还没等她反抗,萧凛就死死地扣住了宋谕怀的手腕,强迫他松手。
“怎么,我这个孩子爸爸还没表示呢,你就想抢走孩子和孩子妈妈?你把我当什么了?”
萧凛危险地勾了勾唇,湛蓝的眼眸带着些许杀意。
“敢在我的地盘跟我抢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的手用尽全部力气,捏得宋谕怀脸色发白,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两人剑拔弩张着,却没有一个人先放手。
他们对视之时,仿佛有无数火光闪过。
岑疏宁却皱了皱眉头,转了转手腕,强行将自己的双手挣脱开来。
“宋谕怀,我不在意你的想法,你爱不爱我,无所谓!我早就已经放弃你了!”
她坚定道,并不在意他眼里的破碎和受伤,反而只觉得可笑。
“不,不该这样的,我们是夫妻,我们不应该分开的,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我和姜可吟……”
他碎碎念念地将他们从前的一切都阐述了一遍,想为自己解释。
岑疏宁听完了,却仍是摇了摇头。
“我们早就没有可能了。”
她嘲讽地笑着,不止是嘲讽宋谕怀,更是嘲讽自己。
从前求而不得的他那份爱,原来她早就得到了啊。
从前的她恨不得将自己燃烧掉,就为了去融化他那颗冰封的心。
是她太笨太天真,居然以为能让一个心里住着别人的人爱上自己。
为什么他不能将心腾空,再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宋谕怀,下次爱一个人时,先将自己的心清空,再去试着爱吧。”
岑疏宁说出这句话,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不……不要……我爱你,我只会爱你一个人,不要放弃我好不好?就当是我求你了……”
向来清冷自持的宋谕怀,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哀求。
然而,她却没有丝毫动容。
偏偏,这时的萧凛还挑衅似的,将岑疏宁扣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孩子是我的,我是疏宁的。”
以他的地位,能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放在下位,足以证明他对她的重视。
宋谕怀艰难地扯了扯唇瓣,发出的声音格外沙哑:
“疏宁,我们没有离婚,他永远都只会是小三,我不会放手的。”
闻言,萧凛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挑了挑眉,肆意道:
“哦,小三又怎样?只要疏宁喜欢我,喜欢我的身体就够了。”
“更何况……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他故意挑衅着,说的却也是心底话。
宋谕怀被气得胸膛不停地起起伏伏着,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然而,偏偏他还没办法去争,因为他没有一点争的资本了。
岑疏宁有些不适应地从萧凛怀里挣脱开来,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只神色淡淡地望着宋谕怀,“我们迟早会离婚的,我们三年没有同房,我还保留了证据,可以起诉离婚,没有事实婚姻。”
第二十四章
宋谕怀唇瓣颤抖几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自欺欺人地装作没有听见,自说自话道:
“疏宁,既然你暂时不愿意跟我回去,那我在这里陪你,陪到你愿意跟我回国为止。”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浑身写着落寞。
望着宋谕怀落荒而逃的背影,萧凛关心道:
“需要我提供法律援助吗?”
沉默良久后,岑疏宁点了点头。
“需要。”
她不傻,萧凛手里的法律团队,远比她能找到的律师要好,有他帮助自然再好不过了。
果不其然,在萧凛的帮助下,没过多久她和宋谕怀就站上了法庭。
律师们唇枪舌战着,但每一次宋谕怀和岑疏宁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我不想离婚。”
“我要离婚。”
争论许久,宋谕怀身后空无一人。
宋父宋母已经和岑父岑母约定好了,离婚后宋家不追究岑家责任,不用赔偿天价违约金。
毕竟,按照合同上的漏洞来说,岑疏宁也确实做到了生个孩子,只不过不是宋谕怀而已。
见只有宋谕怀一人坚持不离婚,到最后法官直接判定二人离婚。
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宋谕怀彻底心死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低声喃喃着,全身都写着心如死灰。
与他的悲伤痛苦不同的是,其余的所有人都笑得高兴。
离婚证新鲜出炉,上面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照片。
宋谕怀紧紧攥着那份离婚证,却恨不得将它撕碎了。
刚走出民政局,姜可吟就抱着一束花走到他面前。
“谕怀,恭喜你离婚,脱离苦海,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
她穿着一件清纯的白裙子,宛如一朵纯洁的栀子花。
宋谕怀看着那束颜色鲜艳的花,却只觉得整颗心难受到要四分五裂了。
“姜可吟,我们早就结束了,滚!”
他拿着那束花,摔在她脸上,转身离开。
尖锐的花刺划过她的肌肤,留下几道血痕。
姜可吟连忙捂着脸,委屈地哭出了声,对着宋谕怀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宋谕怀!都是你的错!我恨你!”
“明明当初你们宋家可以对姜家搭把手,你们却偏偏那样狠心,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只是因为年少不懂爱才冲动分手的吗?!”
听见这句话,宋谕怀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姜家当时大厦将倾,但即便是宋家也帮不了,还有可能把宋家搭进去。
但他没想到姜可吟和他分手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么,她选择嫁给别人也是这个原因?
她的那任丈夫好像也并没有帮到姜家,反而还将姜家吞并了,本来姜家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
难道姜可吟一点都不知道这些吗?
不可能的!
她从来就是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只不过是时间和距离将她美化了。
从前宋谕怀爱她的时候,能容忍她的这些缺点,但现在,他不会再容忍了。
第二十五章
宋谕怀缓缓转过身,不急不慢地走到姜可吟面前,鞋尖勾起她的下巴,说出的话语却宛如毒蛇的毒液一般。
“姜可吟,姜家是你毁掉的,不是我。”
“本来我还打算放过你,但现在不这样想了。你拿走疏宁的东西,都给我一点一点还回来!”
“如果不是你,我们本来会很幸福的,是我对你太过心软太过放纵了。”
闻言,姜可吟心慌到了极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宋谕怀却丝毫不念旧情,打电话给张特助。
“帮我将姜家的房子尽快卖出去,价格无所谓,整理一下姜可吟从疏宁那里拿走的所有东西,折合成钱,要姜可吟赔!”
“还有,当初那盏吊灯也复刻一遍,砸在她身上,让她体验一下那种痛苦滋味。”
“之后再让她在雨中徒步五公里,不允许任何人帮忙!”
张特助听到这些,连忙在脑海中记下来。
看来宋总这是打算整治姜小姐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将地上死狗一般的姜可吟带走。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这一刻才真正地感觉天塌下来了。
“完了……都完了……”
眼见宋谕怀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却突然挣扎起来,拼命地骂着:
“宋谕怀!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活该岑疏宁不爱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心爱之人,孤独终老,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要离你而去!”
说着说着,姜可吟疯狂地笑了起来。
宋谕怀都听到了。
但他下意识不想去相信姜可吟的诅咒。
刚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书房里、客厅里、卧室里等等,到处都摆着、贴着不少女孩的资料。
圈子里所有适龄的女孩都被搜罗到了这里,看得宋谕怀眼花缭乱。
这些资料在他眼里,都逐渐变成同一个人,那就是岑疏宁。
至今他还记得岑疏宁资料上那张照片,一个简单的笑容就足以让他一见倾心。
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岑疏宁带着离婚证刚回到A国,一场盛大的表白出现在她面前。
无数鲜花组成一个梦幻的城堡,天空无数烟花绽开,几乎将整片天空点亮,绚烂至极。
不少路过的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岑疏宁的心也怦怦乱跳着。
她知道这是谁为她准备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张剑眉星目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还带着浅浅笑意。
“岑疏宁,我喜欢你,刚好我们都单身,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这位漂亮的姑娘,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虽然是表白,但萧凛却拿出了一颗鸽子蛋大的粉色钻戒,捧在她面前。
和他那双写满真挚的眼睛对视上的那一刻,岑疏宁下意识闪躲了。
“我……我还没有想好和你在一起,让我再想想吧。”
她侧了侧头,躲过他炙热的眼神。
第二十六章
经历过那样一场痛彻心扉的爱恋,岑疏宁实在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更何况,那种不对等的滋味,和在家里日复一日地等待,不是她想要的。
她还没有开始她的事业,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还不能这么快的步入下一段感情。
这时,萧凛像是清楚她心底的想法,并没有强求。
但还是将那枚粉钻塞进了她的手心。
“我的心交到你手上了,扔着玩也好,我等着你给出答案的那一刻。”
他像是玩笑一样地说出这番真心的话。
岑疏宁也当真了,将那枚粉钻紧紧攥在手心,像是生怕弄丢了一样。
还找了一根红绳,将粉钻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看见那枚粉钻紧紧贴着她的心口处,萧凛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
就像是他的心紧紧贴着她的心一样。
他心里如此是想。
刚要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堵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宋谕怀背着光,神情藏在阴影里,手里的花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但手里的礼物盒子还紧紧地攥着。
他和她坐了一趟航班,他们之间的距离十分近,但她却一次都没有发现过他。
从前光芒万丈的他,不知何时在她眼里竟然这样不起眼了。
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和措辞,已经没有了发挥余地。
“疏宁,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后面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岑疏宁就牵着萧凛的手,和他擦肩而过。
没说完的半句话消散在风里。
她应该答应和他在一起了吧?
想来也是。
宋谕怀苦涩地扯了扯唇,却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
他也想像萧凛那样,不要脸皮地说:
“我可以做小三,只要疏宁能将我留在身边就好。”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然而,他却连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甚至都做不了岑疏宁和萧凛之间的小三。
因为她不爱他了。
想到这一点,宋谕怀郁结于心,猛咳一声,生生咳出一口鲜血来。
他却当做没有发现,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抹,像个卑微的影子一样,跟在岑疏宁和萧凛身后离开。
岑希断奶后,岑疏宁渐渐将她放手交给萧奶奶和保姆们带。
她拨通了导师的电话,“老师,我想重新深造读书,之后再建立自己的研究所,您可以帮我写一封推荐信吗?”
导师接到电话,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连忙应道:“唉!好,我现在就开始帮你写,你要申请哪所学校?”
“谢谢老师了,我想去A国的S大,已经准备好申请材料和面试了,只差推荐信了。”
岑疏宁自信地回答。
在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复习从前学过的知识,将其融会贯通。
那些本就是她会的知识,只要稍稍回忆回忆,就能得心应手。
导师连忙帮她写好推荐信。
一切都准备好后,岑疏宁去参加了S大的面试。
不久之后,面试结果出来,她很顺利地被录取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的眼里重新散发出自信的光芒,简直比资料上的那张照片还要耀眼。
第二十七章
宋谕怀躲在角落里,偷窥着岑疏宁和萧凛的喜悦。
他看见岑疏宁笑得灿烂,抱着录取通知书飞奔尽萧凛怀里。
她从衣领里拿出那枚粉钻,吻了一下,随后摘下来戴在无名指上,甜甜地望着萧凛。
“萧凛,我们在一起吧!”
“好!”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萧凛还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圈,幼稚得像个孩子。
宋谕怀看着这一幕,却默默地将他准备的礼物收进衣服里,还低着头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努力让自己变得不起眼。
如今的岑疏宁耀眼至极,正是他从前最心动的模样。
是他和她的这段婚姻将她困住了,让她变得患得患失,让她没有安全感,让她放下所有热爱与事业守着他一个……
都是他。
宋谕怀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如果她没有嫁给他,如果那天他点了另外一个女孩,或许她就不会耽误这么多年吧?
毕竟自信明媚的她,是那样优秀,想做什么应该都能做到。
他自责地想着。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之前岑疏宁的模样。
明明刚结婚时,她还没有那么瘦的,她身材凹凸有致,散发着健康的魅力。
是他将她一步一步逼成了那个憔悴的样子。
怀孕六七个月都不显怀,脚腕手臂瘦的一只手就能扣住。
和现在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看着岑疏宁现在幸福的样子,宋谕怀的心里忽然有些想放弃了。
他们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
至少比在他身边要好上许多。
宋谕怀默默地转身,不再去看岑疏宁和萧凛接吻。
去机场的路上,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无神地拿出手机,接通。
“谕怀,你妈妈怀孕了!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电话那头宋父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喜悦和激动。
闻言,宋谕怀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良久之后,他才哑着声音,干巴巴地回答:
“哦,好,这样很好啊。”
至少他们不会再盯着他要他结婚延续香火了。
或许,他早就应该催促他们再生一个的。
这样也算是延续香火了。
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等宋谕怀再次意识回笼时,他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飞机落地,他回到老宅里,刚想祝福父母有孩子了,却发现老宅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忙碌的佣人。
“老宅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宋谕怀眉头紧皱,拦下一个佣人问道。
佣人有些不敢和他对视,磕磕绊绊地回答:“去……去医院了,宋夫人今天生孩子,他们都在医院里陪着……”
闻言,他只觉得如遭雷击。
原来,之前的那通电话不是询问是否要留下那个孩子,而是通知他,他妈妈要生孩子了。
宋谕怀的身体摇摇晃晃好几下,几乎要站不住。
他咬着牙,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
刚问到产房门口时,孩子刚好被抱了出来。
“恭喜各位,是个男孩,孩子爸爸抱一抱吧。”
护士抱着孩子,递给宋父。
宋父抱着孩子笑得脸上都多出来几天皱纹,虽然保养得体,但还是依稀能看出年纪来。
一旁的亲戚朋友们都忙着恭喜宋父,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宋谕怀。
他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在意。
最后,他没有抱这个小了二十几岁的弟弟,就独自回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里十分清冷,一切都维持着岑疏宁刚离开时的模样。
但残存着的她的味道,早就消散干净了。
从前那样温馨的家,已经回不去了。
弟弟一诞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宋父宋母更是高兴到要将家里大部分股份都转给弟弟。
宋谕怀虽然还是公司的总裁,但地位大不如前。
又是一次,宋母打电话过来唠叨:
“谕怀啊,你弟弟还小,你也不打算结婚了,以后家里都是交给他的,等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上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你弟弟啊,不要让他受委屈了,知道吗?”
宋谕怀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诸如此类的话语,听得他都记住了,都能背出来了。
这个家已经不是他的了。
突然,手机上弹出一条新闻,“A国查理斯家族掌权人与神秘东方美人大婚,她的身份竟然是……”
宋谕怀下意识点开了那条新闻,看到了萧凛和岑疏宁的婚礼现场照片。
一场万众瞩目的婚礼盛大开始,无数女人都羡慕极了岑疏宁。
但看了全文后,却又有不少人羡慕起了萧凛。
岑疏宁创办的个人研究所在前一段时间,攻破了一项国际难题,无数人朝她伸出橄榄枝。
岑疏宁这个名字,在国际上打响了名号,万人瞩目。
宋谕怀只默默地将她的婚纱照保存了下来,截掉身旁的另一个人。
做完这件事后,他选择退出了宋氏集团,辞掉了工作,并宣布脱离宋家。
终于,他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他创立了一家游戏公司,倾尽全力做出一款游戏,在游戏里为他和岑疏宁圆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