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1992北大演讲第二部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3 12:07 2

摘要:现在流行的看法是: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外国人对中国人比中国人亲!可是据我知道,那些身在外国的中国人未必有这种体验。事实上中国人到了西方以后,心情往往是矛盾的,一方面可能钦佩、羡慕别人的发达。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切身的非家园感,缺乏归属感,寄人篱下之感。叫做梁园虽

何新:跨越 35年的北京大学讲演(精编之二)

时间:1990年6月24日上午9-13 时

地点:北大礼堂

第二部分

爱国主义是否过时了?

现在流行的看法是: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外国人对中国人比中国人亲!可是据我知道,那些身在外国的中国人未必有这种体验。事实上中国人到了西方以后,心情往往是矛盾的,一方面可能钦佩、羡慕别人的发达。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切身的非家园感,缺乏归属感,寄人篱下之感。叫做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你勤奋苦干,也许可以挣个几万美金,但是你却不容易挣到西方人、日本人对你的认同。结果定居了几代,还是被看作外国人。华人参政在美国是个大新闻。它是新闻本身就说明了这很稀罕。我们的传播界对于这类新闻也极乐于传播,似乎以此可以获得某种中国人的尊荣。

以别人的价值为价值,以洋人的承认为承认,这本身就是极度的自卑,就不光荣。你们不是有人崇拜尼采吗?可是尼采说过:价值由我出。我创造价值。这话有主观唯心论的色彩。但如果“我”不是只指个人,而是从民族的角度、国家意识的角度,勇于提出和敢于坚持独立的价值观,那么,这就是民族自豪感的基础!这样的民族、这样的个人、这样的精神,无论贫贱还是富贵,顺境还是逆境,弱小还是强大,是永远打不败的!

实际上,在西方人的眼睛里,对中国人在种族和文化上的轻蔑或歧视,始终是存在的。我们赞美李约瑟弘扬中国科学传统的工作。但是不要忘记,他的这一工作之所以获得重大的意义,恰恰是因为西方主流思想界普遍忽视或轻视古代中国科学。

我认识一些西方人,所谓汉学家,包括某些自称是非常友好,非常了解中国的汉学家,但我几乎无往不在地注意到,他们只拿中国文明当作一种早就过时的、像那种非洲木雕一类也许是有趣、但却无足轻重的玩意儿。

这几年我们在国外获奖的一些电影作品,引起西方欣赏乃至发生“轰动效应”或者号称 “走向世界”的某一类作品,有些东西其实是中国人的自轻、自贱、自虐,而且往往是很矫情地自轻、自贱的文艺作品,这甚至一时成为时髦的风尚。不得罪人,我不谈具体作品。

当然,我也不是说凡在西方获奖的中国作品都是坏作品。西方确有一些知识分子是非常客观的、公正的(比如刚才我读的那些信)。但遗憾的是,他们并不总能把握西方舆论的主流。

其实某些西方人认为中国文化只是世界文明的副流、支流,是已经被淘汰或必将被淘汰的。只有他们的希伯来、他们的希腊、罗马传统,才是正宗和主流,是常存不败的精神花朵。他们眼里的中国人,在文化和种族上是低能的,所以他们习惯于对我们用训诫、教诲的口吻说话。而我们这些年来,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接受他们那一套口吻。

我认为,中国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们不自强,我们是难以走向世界的。我们难以被世界承认,甚至就是被香港人承认也不容易。

我想在座的许多同学,在海外都有当自费留学生的同学、朋友、亲属。他们在国外感觉如何?除极少数外,恐怕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我曾去过一个国家,主人临别时问我:“见到了什么来之前没有想到的?”

我说:“有!我在国内就听说来贵国打工的中国自费生很苦,特别是那些女孩子。但我没想到有的人处境竟是这么悲惨!”

不久前我会见一位外国记者。这位先生出身法国名门望族,上下发散着贵族气。我这个人你们都看见了,土头土脑乡巴人。那位先生见到我他只伸出两个手指头跟我握手,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傲慢。

上来他先跟我侃了一堆闲话:说什么他不关心政治,他只是从文化角度关注中国的民主和政治改革问题。

但我回应说民主啊,是个好东西,但是它不单纯是一种价值,它本身就是政治!不但是政治,而且是政治的战略工具。在今天的世界上,民主已经成了大国用来在一些国家内制造内乱的战略武器。

这时候,他原来是这么坐着——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可是听到我说这些话时,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可能读过了一些西方报刊上研究和评论我的文章,好奇而来找我。他想知道,中国知识分子中,为什么有何某这样的人,会有这样一种反主流的观点呢?

我也知道他的来意,就像今天来北大之前,我也知道今天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但是当我谈完我的这些观点的时候,却似乎出乎他意料,他拿起笔来作记录,在此后整个谈话的过程当中,他的姿态和调子,全变了。

他讲的是法语,我听不懂,不过我有一个非常高级的翻译(外交部的人),那个翻译很棒,一句盯一句。

我讲的话都很硬。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我的观点可能是这位老爷没想到的,有的话似乎触到了他的痛处。所以在后面他的谈话就似乎变成了一种答辩。说实话,我那天和他谈完话的感觉是,我非常快乐。也可以说非常享受。结束后回去我跟朋友们说我今天痛快极了,一直没这么痛快过!为什么?因为我把这位傲慢的老外给炼了!

那次谈话,本来他也许是想教训教训我,结果倒是我给他上课。而他反反复复在那儿重复的就是两个字:一个是“噢”,一个是法语的“是的”。

直到最后谈到西方知识分子问题的时候,他才试图给我一个反击。他最后的那个答话,令我印象很深,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不愧是著名记者![何注:法国费加罗报首席主笔德.索尔曼。此采访谈话全文收入《何新与西方记者谈话录》,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此人还是有水平。谈话中间有一件事,让我很感动,什么事呢?

我提到了一位作家,是他们国家的人。我刚说完,翻译译过去,他就迅速而本能地反应说:“谢谢你提到他!”这体现了他的民族感情、爱国感情,以本国文化为自豪的感情啊。对这一点,我印象深刻。反过来,我就想,要是我们中国人,会如何?假如外国有人对我们提到孔夫子,我们会如何反应?我们可能会说,提他干吗? 2000年来中国落后,全是这个家伙造成的!别说他了!

这位记者最后讲了一段话,算是给我一个反击,那话也的确非常耐人寻味。他讲得既傲慢又很有趣,还不失身份。他说:

“对于我们西方人来说,现实的中国是并不存在的,我们对它也不感兴趣。对于我们,中国不过就像一个巨大的屏幕。自从17世纪以来,我们带着幻觉来到它面前,然后把我们的各种幻想、愿望和感受,都通通抛到这块屏幕上。”

谈完这句话,不容我答复,他就站起来,说:“谢谢!”从而结束了这次交谈。

这个话的含义是耐人寻味的。那里面抱着一种对中国人的极端冷漠和傲视。你们自己去体会吧。

但是后来报纸发表这次谈话的时候,把那段话删掉了。我觉得不该删。仔细玩味他的这些话,会知道他这里面隐含的意思:你们中国算老几?说实在的,我们对你们并不感兴趣。我们之所以感兴趣,是从我们的立场和利益!

所以,爱国这样的主义,这样的意识形态,在全世界各国、在各种意识形态下都不可能被本国人反对。但在我们这里,这些年,爱国主义居然会臭!谁提起来谁头疼,而且谁讲它就会被嘘出去、赶下台。这本身就已经说明,国家已经危险到何等程度了。

我们都关注中国的发展,关注中国的前途,但是我们应不应该让我们的这种热情、这种追求,把中国引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局面当中去?这是我今天必须提请大家深思的。

来源:何新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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