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我分手独自打拼,23年后遇见我照顾过的丫头:叫声伯父可好

摘要:九十年的那个冬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我刚满二十八岁,在无锡棉纺织厂做技术工人。说起来,我这个技术工人还挺让人羡慕的,不仅有固定工资,每个月还能领到十几斤的全国粮票。在厂里,我干活麻利,从不偷懒,领导和同事都挺器重我。

■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杨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九十年的那个冬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时候我刚满二十八岁,在无锡棉纺织厂做技术工人。说起来,我这个技术工人还挺让人羡慕的,不仅有固定工资,每个月还能领到十几斤的全国粮票。在厂里,我干活麻利,从不偷懒,领导和同事都挺器重我。

我叫杨建国,是无锡后宅镇的人。说起我的名字,那可是有来头的。我爹说我出生那年,正赶上了粮食大丰收,村里的水稻亩产都突破了八百斤,创下了历史新高。我爹高兴得不得了,把我的名字都跟国家扯上了关系。

要说我这个人吧,长得不算英俊,但也说得过去。一米七五的个头,穿着厂里发的蓝色工装,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在厂区里来来往往的,倒也挺像那么回事。那时候,厂里的女工看到我,都会笑着打招呼:“建国,又去查机器啊?”

我心里美滋滋的,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因为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的未婚妻叫陈小红,是我们村隔壁村的姑娘。说起来,我和小红还是青梅竹马呢。那时候农村里还讲究“指腹为婚”,我们两家的老人在我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订了娃娃亲。

小红比我小两岁,长得水灵灵的,皮肤白净,眼睛大大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在农村里,能长成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记得小时候上学,我总是偷偷地往后看她,看她坐在教室后排,认真地抄写黑板上的字。那时候我就在想,这辈子能娶到小红,我就知足了。

日子过得倒也安稳,我和小红都在同一个厂里上班。我是技术工人,她在织布车间做普工。每天下班,我都会骑着自行车在织布车间门口等她,然后载着她回家。那时候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迎着夕阳,沿着运河边的柳树林慢慢骑回家。

记得有一次,我骑车带着小红,路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小红指着那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小声说:“建国,那个看起来真好吃。”我二话不说,赶紧停下车,买了两串。那时候一串冰糖葫芦要五毛钱,可是看着小红吃得开心的样子,我觉得值。

九十年的时候,我和小红都在为年底的婚事做准备。我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的工资再加上平时的积蓄,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应该是够了。我还特意跑到南禅寺那边的照相馆,花了二十块钱,给小红拍了一张结婚照。那天小红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头发烫成了当时最流行的波浪卷,笑得甜甜的。

我把那张照片洗出来,放在枕头底下。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拿出来看看。那时候我就在想,等结了婚,我一定要好好待小红,让她成为厂里最幸福的媳妇。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做梦也没想到,这场准备了二十多年的婚事,会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搅黄了。

那是九月底的一天,厂里来了一个开着桑塔纳轿车的商人。那时候能开得起桑塔纳的人可不多,一下子就引起了轰动。那个商人叫张志明,据说是从深圳来的,专门来和我们厂谈一笔大生意。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正在车间里检修机器,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我探头一看,只见一辆崭新的白色桑塔纳停在了厂门口。车门一开,下来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真皮公文包。

那时候见过轿车的人不多,大伙儿都围着看稀罕。我也跟着凑了过去,结果一眼就看到小红站在人群中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辆桑塔纳,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见过的神情。

那天晚上,小红没等我一起回家。第二天,第三天,她都没等我。我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意思问。直到第四天下班的时候,小红终于主动来找我了。

她站在我面前,低着头说:“建国,对不起,我们的婚事可能要黄了。”

我愣在那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能结婚了。”小红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我要去深圳了,跟张总一起去。他说能帮我在深圳找到好工作,还说。。。还说会娶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小红,你。。。你开玩笑的吧?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啊!”

小红摇摇头:“不是开玩笑。建国,你是个好人,但是。。。但是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知道吗?张总说深圳现在发展得可快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街上开的都是小轿车。我不想一辈子就在这个小地方待着。。。”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我想起了那张藏在枕头底下的结婚照,想起了那些载着她回家的日子,想起了给她买冰糖葫芦时她脸上甜甜的笑容。这些回忆在这一刻变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实。

“那。。。那我们的娃娃亲呢?两家老人的约定呢?”我desperate地问道。

小红咬着嘴唇:“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他们同意了。建国,你别为难我了,好吗?”

就这样,我和小红分手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运河边的柳树下,点着一支接着一支的烟,望着漆黑的河水发呆。河水哗哗地流着,冲刷着岸边的石头,也冲刷着我的心。

第二天,我就递交了辞职信。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着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和小红的回忆。领导挽留我,说我技术好,待遇还可以再提高。但我心意已决,拿着工作了五年的积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准备南下打工。

临走那天,我特意绕到小红家门口。隔着篱笆墙,我看到院子里晾着的衣服还在随风飘动,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穿着红毛衣的身影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走向了车站。

那时候的我,完全不会想到,这一走,就是二十三年。更没想到的是,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我会遇到改变我一生的两个人。

一路上,我坐着绿皮火车,走走停停。那时候的火车又挤又慢,从无锡到深圳要坐好几天。我记得那是个阴冷的冬天,火车上挤满了和我一样南下打工的人。大家都往深圳赶,都怀着对未来的期望。

在浙江嘉兴火车站候车的时候,我遇到了她们母女俩。那是个瘦弱的女人,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脸色通红,一看就是发烧了。女人叫胡玉兰,是个单亲妈妈,女儿叫小雨。

我永远记得那个场景。胡玉兰抱着发烧的小雨,在候车室里来回踱步,急得直掉眼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孩子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现在烧得更厉害了,可是身上的钱不够买药。

那一刻,我看着小雨通红的小脸,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发烧,我妈抱着我跑了十里地去看医生的情景。不知道怎么的,我鬼使神差地掏出了口袋里的钱。那是我仅剩的五百块钱,本来是准备到深圳后找工作用的。

“大姐,你拿着这些钱,赶紧带孩子去看病吧。”我把钱塞到胡玉兰手里。

胡玉兰愣住了,眼泪流得更凶了:“这。。。这怎么行?这是你的钱啊!”

我摆摆手:“没事,我还年轻,到了深圳找个工作很快就能挣回来。孩子要紧,快去看病吧。”

就这样,我陪着胡玉兰带小雨去了医院。医生说是重感冒引起的高烧,需要打针消炎。我在医院里一直陪到小雨退烧,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我住在医院附近最便宜的旅馆里,省吃俭用,就为了能多留点钱给她们。

小雨是个懂事的孩子,退烧后,她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叔叔,谢谢你。”

那一刻,我的心都化了。我蹲下来,摸着她的头说:“没事,叔叔也是过来人,知道生病的滋味不好受。”

胡玉兰站在一旁,眼圈又红了。她说:“建国,你这么帮我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我打断她的话:“大姐,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临走那天,我把剩下的一百多块钱又给了胡玉兰。我知道她们母女俩也是要去深圳的,路上总得有点钱傍身。胡玉兰死活不肯要,我就塞给了小雨,让她买糖吃。

站台上,小雨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叔叔,你要去哪里啊?”

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叔叔要去深圳打工。等以后赚了钱,叔叔请你吃大餐。”

小雨噘着嘴:“那你说话要算话哦。”

“好,叔叔说话算话。”我笑着站起来,向她们挥手告别。

看着她们母女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虽然身无分文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至少,我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到了深圳,我先是在建筑工地上打工。那时候的深圳到处都在盖楼,工地上缺人手,我就从最底层的小工干起。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扛着水泥袋子上上下下。晚上躺在工棚里,浑身酸痛,但心里却踏实。

我是个爱学习的人,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我总是留意工程师们是怎么看图纸的,建筑工人们是怎么砌墙的。慢慢地,我学会了看建筑图纸,也学会了一些工程知识。

就这样干了三年,我从小工升到了工头。又过了两年,我自己承包了一些小工程。那时候深圳发展太快了,到处都需要建房子,我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1995年,我成立了自己的建筑公司。从小打小闹,到后来接一些大项目,我的公司渐渐有了起色。我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我在工地上学到的那些实打实的本事。

生意忙起来后,我也试着谈过几次恋爱,但总是觉得不对味。可能是年轻时的伤害太深,我始终无法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人。渐渐地,我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2013年的秋天,我参加了一个商业酒会。那时候的我,已经是深圳小有名气的建筑商了。我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觥筹交错的酒会现场,看着周围觥筹交错的景象,恍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工地上扛水泥的小工,如今也能和这些成功人士谈笑风生了。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叔叔?”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我。她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相温婉,眼睛很大,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请问你是。。。”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杨叔叔,您忘了吗?二十三年前,在嘉兴火车站,您救过一个发高烧的小女孩。”年轻女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我啊,我叫小雨。”

我愣在那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寒冷的冬天,那个发着高烧的小女孩,还有那个焦急的单亲妈妈。

“小雨?你。。。你是小雨?”我的声音有些发颤,“那。。。那你妈妈呢?”

小雨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妈妈她。。。她五年前就走了。”她顿了顿,接着说,“但是妈妈生前一直念叨着要找到您,要报答您的恩情。她说,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别这么说,当时也是举手之劳。”

“不,杨叔叔,对我们母女来说,那五百块钱就是救命钱啊!”小雨拉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您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我只记得您姓杨,要去深圳打工,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打听过无锡的纺织厂,可是那时候您早就离开了。。。”

我的眼眶也湿润了。二十三年了,我早就把那件事忘在了记忆的角落,没想到她们一直记着。

“那。。。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赶紧岔开话题。

“还不错。”小雨笑了笑,“我现在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在深圳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这都要感谢妈妈,她再苦再累,也要供我读书。”

说着,小雨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包,已经旧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这个布包,是当年您给我们五百块钱时用的那个。妈妈一直留着它,说等找到您就还给您。妈妈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我一定要找到您。。。”

我接过那个布包,摸着上面粗糙的布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

第二天,小雨带我去了胡玉兰的墓地。墓地在深圳郊区的一座小山上,周围种满了木棉树。秋天的阳光洒在墓碑上,照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妈妈走得很安详。”小雨蹲在墓前,轻轻抚摸着墓碑,“她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是: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我站在墓前,看着碑上胡玉兰的照片。照片上的她,还是那么瘦弱,却带着温暖的笑容。

秋风吹过,卷起一地落叶。我蹲下来,把那个旧布包轻轻放在墓前。

“玉兰,你放心,以后有我照顾小雨。”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小雨给我讲了这些年的故事。她说,胡玉兰后来在深圳一家服装厂做工,省吃俭用供她上学。她考上了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毕业后,她用积蓄开了工作室,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对了,杨叔叔,”小雨突然问道,“您这些年。。。有成家吗?”

我摇摇头,笑了笑:“一直忙着工作,就没顾得上这些事。”

小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那您愿意。。。愿意做我的干爹吗?”

我愣了一下,看着小雨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钱,没地方花。”

小雨开心地笑了,那笑容就像二十三年前在医院里那个生病的小女孩。

后来,我常常会想,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当年我以为失去了一切,却在最低谷的时候遇到了改变我命运的两个人。那五百块钱,不仅救了她们母女,某种程度上也救了我自己。

如今,我依然住在深圳,每个周末都会去看看小雨。她的工作室生意越来越好,接的项目也越来越多。有时候,我会开车带她去海边散步,听她讲她的工作,她的生活。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直到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启事上说,无锡有个叫陈小红的女人在找我。原来,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如意,那个开桑塔纳的张志明早就抛弃了她。她想找我道歉,可是我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我把报纸折起来,轻轻放在抽屉里。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改变的。生活给了我当头一棒,却也让我遇到了最珍贵的亲情。

现在,每当我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看着深圳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我总会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天,想起嘉兴火车站的候车室,想起那个发着高烧的小女孩。命运就像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我们的人生编织成一幅奇妙的图案。

或许,这就是生活给我们的礼物吧。

来源:涧下水长流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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