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兵5个月入党,9个月当班长,怕吃窝窝头不想提干,后来没想到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2 13:30 2

摘要:1969年2月,我已经满21岁了,我去当兵时,有人挖苦我说:这人想什么呢?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去当什么兵,有什么发展前途?

讲述人/祝道胜

记录整理/温暖的时光

1969年2月,我已经满21岁了,我去当兵时,有人挖苦我说:这人想什么呢?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去当什么兵,有什么发展前途?

我一想,这话有道理,我当时满21岁进22,去部队还不是打个转就要回来?但我后悔也不改,况且名单已经定了,“看就的日子选好的妻”,我是非去不可了。

虽然是个大兵,但我有一技之长。入伍前,我在县供电所当了3年合同工。凭这点优势,我到部队后当上了连部的电工。

战友们见我年龄大,又是电工,因此,都喊我“祝师傅”。

由于工作搞得出色,我这个“祝师傅”很快就入了党。大家说我进步快,我也觉得快,2月入伍,7月入党,才5个月哩。

又过了4个月,连队命令我到机枪班当班长。当时,班里还有1965年入伍的战士。我军龄短年龄大,战士们都还很服从我,很多工作轻轻松松就搞上去了。

对我的压力最大的,是生活不适应。我生在南方,长在鱼米之乡的黄孝河边,从小吃惯了大米,对杂粮、馒头、窝窝头,不喜欢吃,望了就心烦。

我们部队又偏偏驻扎在一年四季尽吃杂粮的那个鬼地方。不吃,肚子饿;吃了,肚子咕咕叫。过节日吃大米时,我就喜死,死胀一顿。

我入伍5个月入党,9个月当班长。不久,连、营、团都放出风,说我是个“苗子”,要提我当排长。于是,很多战友为我高兴,说我“坐上了火箭”。

其实,我并不高兴,因为我怕吃窝窝头。

一天,团政治处的组织干事齐登水找我谈话,问我对提干有什么认识。我正在思考的时候,齐干事打开了小本本,做好了记录的架势,他满以为我要说一番“感谢”的话和“正确”的认识。

你猜我怎么说?我说:“提也可,不提也可,组织决定。即使提了,我也不想干长,因为我是个南方人,我怕吃窝窝头。”这让齐干事哭笑不得!

我说的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话。可是,在一次大会上,首长点事不点人地大声吼道:“有的人,我们准备提他当排长,他却说怕吃窝窝头,提了也干不长。这是什么思想?什么认识?大家评一评!”

有长期干的思想,就能不让他复员、转业吗?有长期干的思想,就能把他留在部队里当老兵吗?我想着好笑,事实上,年龄一到,思想再好也得向后转。

这次大会以后,我成了全团众说纷纭的新闻人物。

有人说我傻,有人说我笨。还有人私下对我说:“农村兵的目的,就是想到部队提个干,你连目的都不明确,来当什么兵?”还有人为我惋惜,说我不该从“火箭”上下来的。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做好了回家的准备。我找安徽一个战士借了40元钱,准备买个收音机背回去,总比两手空回家好看一点。

我没提成,提了另一个能说会道的当了排长。谁知这个排长不争气,会说不会干,不到两个月,全排搞得一盘散沙。没办法,上级只好把这个排长调走了。

于是,主意又打在我的头上。

首长说:“你不当正排长,就当个副排长,主持这个排的全盘工作。你的意见呢?”

我回答说:“要说意见,还是老意见,我吃不得这里的窝窝头。要我当副排长,可以;要我主持排里的工作,也可以。一条,你得给我一个‘可以’,我要求今年年底走。”

哈哈,这个首长是个果断的首长,真的果断地给了我一个“可以”。

七盼八盼,盼到了快走时候,哪晓得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林彪事件”发生了,复员工作停止,全军冻结。

怪谁呢,我怪窝窝头。吃晚饭时,我做着怪相对手里的一个蒸裂了口的窝窝头说:“窝窝头来窝窝头,我一见你心发愁;你却对我张嘴笑,硬要把我来挽留。”在场的战友们听了,都哈哈大笑。

1972年,全军开展紧张的军事训练。不知团里是怎么考虑的,选中了我们班(我兼的班长)作团里的军训点。

好嘛!点就点,我可是个说实话干实事的人呵,创牌子的时候到了。创什么牌子?创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牌子!

我一手一手地露,摸爬滚打,刺杀擒拿,十八般武艺项项名列前茅。军、师、团、营,级级首长来参观,层层领导来开现场会,名声闹得很大很大。

有人背后说:“那个怕吃窝窝头的还真有两下子哩。”

从此以后,很多人不仅知道我怕吃窝窝头的一面,还知道了我不怕吃苦的另一面。

不久,军教导队的刺杀队招收学员,我又被团里当做“干部苗子”弄去培训,全团去10人,我当班长。

刺杀队的训练,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训练。比赛天天比,不是比这,就是比那。9个团来的9个班,人是尖子人,技术是尖子技术,像参加奥运会的体育健儿,没有拼搏精神,是难得夺名次的。

我这个人只是怕吃窝窝头,但吃苦的事我还没怕过。你莫笑,真的。衣服磨破了自己补,皮肤磨破了不叫疼。早练、晚练,热练三伏,冷练三九。这样七练八练,我们班终于夺得很多项目的一二名,为团里争了光,为师里也争了光。

北京军区的首长来检查,也是赞不绝口,在全军区推广我们的经验。

工作冒了尖,有人说我是想冲一冲。其实,我不是冲,要冲,排长的衣服也穿破几套了。因为我的性格生就了,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干什么,不喜欢磨洋工,虽然有不想在部队长期干的“坏思想”,但我是在部队一天,就认认真真干一天,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我做不到。

人怕出名猪怕壮。第一期训练班结束后,独独把我当“种子”留下来当第二期训练班的区队长。一个区队两百多人,个个呱呱叫。

一天,有个副师长的儿子,跑得倒下了几次,说跑不得。

“跑不得也要跑,非跑不可。”我一声令下,他只好拼命地跑。

我想,军训如打仗,管你师长的儿子、军长的儿子,训练场上不认人,要报复就报复,我已是四年多的老兵了,早叫我告别窝窝头,我早喜欢。

谁晓得这个副师长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他喜欢严,不喜欢松,说我训练从严是对的。他不仅当面表扬我,而且还在主管军训的王副军长面前夸奖我。

王副军长见我是个战士打扮,当即找来我们团在这里参加军训的团长说:“祝道胜应该提干,现在搞军事训练正需要这样的人。”

团长说:“他已超过了提干年龄。”团长说的是对的,我已是快26岁的老兵了。

王副军长又说:“超过了提排长的年龄,提连长不超过嘛。”

事情就这么怪,要说难就难,要说容易就容易。王根成副军长一句话,团里就办了手续,命令我任团训练队副队长(副连职)。

从战士一下子提成副连职的事是不多的,这时是1973年11月。

于是,很多战友都为我高兴,说我又“坐上了火箭”。

我也感到,“坐火箭”是快,我还没到团训练队上任,就被师教导队点名抽去了。

在师教导队工作到1974年5月,新的命令又传下来,命令我为师教导队副队长(副营职)。

师教导队可是个“老资格”成堆的窝子。队长、教导员都是1951年入过朝(鲜)的,副队长和副教导员里面,一个是1949年俘过来的国民党老兵,一个是1951年入伍的,一个是1953年入过朝的,最年轻的一个也是1959年入伍的。我呢,1969年的兵,是最最年轻的一个副队长。

教员们的资格也都老得很,训练的对象也都是穿了多年的“四个兜”(干部服装)。

有的人见我嘴上没毛,便瞎提问,瞎出难题,总想借机会出出我的洋相,但总没出着,“胜利的武器”总掌握在我的手中。

“到部队后,脚步要站稳,千万不能失脚。”这是参军的那天妈妈嘱咐我的话。

妈妈没文化,说不出多少大道理。她那天走出村头,把我送了很远很远。我走了很远很远再回头望妈妈时,我发现穿一身青色衣服的妈妈还站立在那很远很远的地方,远看像一棵小小的松树。平时很少流泪的我,那天哭了。

我哭妈妈把病痛留在自己身上,却给了我一颗健康的心脏。

一天,通信员给我一份电报,一见电报我的心就慌起来了。一看,六个字清清楚楚:“母亲病危,速归。”

当时军训正紧张得要命,我不打算“速归”,便立即去药店买药。我知道母亲是高血压病,我正准备到邮局去寄药,突然又来了第二封电报:“母亲去世,速归!”

这6个字如电闪雷鸣,我如雨的泪水打湿了洁白的电报纸。

我怎能不哭,才54岁的妈妈呀!

我抹了抹泪水,连忙拿着电报去向分管教导队的一位副师长请假。那位副师长看了看电报,却甩出一句这样的话:“人已死了,回去也没用了。”

妈妈死了,也不能不假而走。为了听妈妈的话“不失脚”,我又拿着电报去向具体管我们的师参谋长张警民请假。

张参谋长问我:“你请多少时间的假?”

我回答说:“十天半月的都可以。”

张参谋长果断地批了:“妈妈去世是个大事,再加五天,二十天吧,把家里的事料理好。”

我千里迢迢赶回家里,妈妈的遗体已装入棺内。

“妈妈呀——妈妈——”我扑在灵柩上大声哭喊着。

人不伤心不流泪,请你允许我把“哭”说完吧。

1982年夏天。这时,是我任军教导团副团长的第三个年头。

一天,我接到妻子张仙娥打来的电报,说她什么时候搭什么车来部队探亲。我手拿电报心里想,我欠我妻子和孩子的人情债太多了,这回我下决心要去车站接接她们,而且是到北京车站去接她们。

于是,我立即向妻子发了一份加急电报,告诉她必须乘某日某时武昌—北京的直快车。

为了按时赶到北京去接他们,我大清早从山西繁峙搭火车到丰台,到丰台下车时是下午四点。我从这个四点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武昌—北京的车才开来。

我高高兴兴地上去了。我从丰台上车的目的,是要在车上提前找到她们,这样,在北京车站下车时就方便多了。

可是,我在车上从头至尾找了一遍,没发现她们。我不放心,又从尾至头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仍然没发现她们。车到北京站停下后,我看着人们下完了,还是没发现她们。

于是,我拦着一个个下车的列车员问:“有没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牵着两个孩子提前下车的?”

因为我怕中途小孩生病,她们提前下车了。结果,二十多个列车员个个播摇头。

没办法,我横下一条心,坐在北京车站门口等,等着等着,三十多个钟头没休息的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气睡到被妻子张仙娥喊醒。

原来,他们在孝感车站转车时误车了。我见妻子满头大汗地一手抱个小伢,一手牵个大呀,肩上前后搭着两个大包包,还有一个同路的三汊埠老乡帮她提两个大包包。

我连忙去接妻子抱的小伢,小伢却被吓得哭起来了,硬是不要我抱。于是我又去牵大伢,大伢却拼命往她妈身后躲。

这时,我忍不住的泪水流到了脸上。怎么不哭呢?我高高兴兴千辛万苦赶到北京来接她们,她们却不要我这个爸爸,不认识我这个爸爸。

我哭,妻子也哭。我理解,妻子的伤心之处比我更多。我对妻子说:“这儿没熟人看见,你哭吧,大胆地哭。我们眼泪都洒在北京,让共和国知道。”

百万大裁军开始了,我认为机会终于来了,便积极要求转业。你莫瞎猜,我不是想老婆和孩子,我是为了跟窝窝头告别,给我的胃“落实政策”哩。

回到地方后,由副团级降到副科级,任一个保险公司的副经理。有人认为我搞不了,说我只懂立正、稍息,但我还觉得划不来。

地方工作有什么了不起呢?军队也好、地方也好,组织管理这门学科都是通用的嘛,工作的路子我还是熟的,比起部队来算不了什么。

1989年4月,上级要我主持公司的全盘工作。主持就主持吧,我也不谦虚。我想,在部队里,几百千把人的队伍我都能盘得飞转,我就不相信这几十号人我就盘不好。

这几年,我把部队工作的一套作风稍微拿了一点点出来,工作就望着上升,1989年突破600万元,1990年突破1000万元。

之后,上级下达任务826万元。826就826万元,军人搞事不还价,实际上,我们当年想力争搞到1300万哩。

当然,这些成绩的取得,要感谢公司全体职工的努力,感谢三个都是“老转”的副经理与我同心合力。

有人见了我就问:“你怎么这么黑?”这也是我这个“老转”的自豪。

这一身永远蓄不白的黑皮肤,就是我当了15年兵和别人最大的区别。

来源:渝鲜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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