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得知初恋留下一子,老知青决定前往陕北相聚,见面后他愣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5 06:20 2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老知青周明接到一封来自陕北的信,信中王大娘说他年轻时的初恋马小梅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如今已经二十三岁。

二十多年没联系,周明心急火燎请假从学校赶回黄土高坡,想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当他站在村头的小杂货店里,看着马小梅惊讶的表情,问出那个困扰他一路的问题时,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彻底傻了眼……

01

1997年4月一个周四下午,阳光从教室窗户照进来,在讲台上照出一片亮光。周明在办公室里,正在改高二(3)班的数学作业。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对教学还是很有热情,学生们都喜欢这位严格又和善的老师。

“周老师,有你的信。”学校门卫老李拿着邮包走进办公室,从里面拿出一封发黄的信。

周明接过信,看到信上歪歪扭扭的字,邮戳显示是从陕西寄来的。他的手抖了一下——那个地方,已经二十多年没联系了。

“谢谢老李。”周明说了谢谢,很快拆开信。

信纸上的字也是歪的,像是老人抖着手写的:

“周同志: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这老婆子?我是你以前插队时住的那家的王大娘。我现在老了,怕是活不了几年了,有件事不告诉你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走后,我们村的马小梅生了你们的儿子,叫高枫。这孩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在县里供电局上班,是个有出息的娃。马小梅这些年没嫁人,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真的不容易。我知道你在城里肯定成家了,但这孩子是你的血脉,你要是有空,回来看看吧。 王淑兰 一九九七年三月十五日”

周明看完信,脸一下子变白了。信从他手中掉下来,他机械地坐下,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

马小梅……这个很久没在他脑子里出现的名字,现在像潮水一样涌来,带着很远的回忆。

1969年冬天,二十五岁的周明作为知青来到陕北一个叫马家沟的小村子。他被分到王大娘家住。王大娘的丈夫早就因病去世了,家里只有她和十七岁的女儿王芳。隔壁住着村里的会计马大爷一家,他的女儿马小梅比周明小三岁,那时是村里的民办教师。

马小梅性格开朗,又懂些文化,很快和周明熟了。在那个物质少的年代,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不知不觉就有了。他们一起在山坡上放羊,一起在田里干活,一起在煤油灯下看书。那时候,周明教马小梅外面的新鲜事,马小梅教周明怎么分辨庄稼、怎么挖窑洞。

1974年初,周明突然收到家里的信,说父亲病重,要他回城。那时交通不方便,通信条件很差,加上家里人对农村姑娘不接受,还有那个特殊年代的复杂环境,周明和马小梅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后来,周明在城里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钱红,两年后结婚,组建了家庭。随着时间过去,陕北的记忆慢慢模糊,被日常生活的小事取代了。

直到今天,这封信像一块大石头,把他平静的生活砸出了波浪。

“我有个儿子……”周明小声说,“在陕北,二十三岁……”

他看着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机械地收好学生的作业本,走路不稳地走出办公室。

“周老师,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啊。”路过的年轻语文老师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周明挤出一点笑容。

回到家里,周明心不在焉地应付晚饭。妻子钱红看出了不对劲,但没有多问。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安静。

直到晚上十点,周明才下定决心,把那封信给了钱红。

“你自己看吧。”周明的声音有点哑。

钱红接过信,慢慢读完,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抖着,“你在陕北还有个儿子?”

周明长叹一口气,把当年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我和马小梅,那时只是两个懵懂的年轻人,在那种环境下……”

“别说了!”钱红打断了他,“你们知青下乡,我不是不知道那些事。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件事!二十多年了,周明,二十多年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周明试图解释,“那时我走得急,后来写过信,但从来没收到回信。后来我们结婚了,我就……”

“你就把这事忘了?”钱红冷笑一声,“现在好了,你有个二十三岁的儿子,比我们的女儿还大!”

接下来几天,家里陷入了冷战。钱红不和周明说话,周明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直到第四天晚上,钱红终于开口。

“你想怎么办?”她问,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激烈了。

“我想去看看,”周明犹豫着说,“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应该去看看。马小梅一个人把孩子养大,肯定很不容易。”

钱红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去吧,把事情弄清楚。但别指望我跟你一起去。”

周明松了一口气,“谢谢你理解。”

“我不是理解你,”钱红苦笑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第二天,周明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说是回老家有急事。校长没有多问,很快就批了假。

周明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礼品,又从银行取了一些现金。走之前,他看了看挂在客厅的全家福——他、钱红和女儿小莉,笑容满面。他不知道,这次陕北之行会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变化。

02

春天的火车站人来人往,周明提着行李,站在站台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上一次坐火车去陕北,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时的绿皮火车很挤,人们挤在过道上,连蹲的地方都没有。现在,他买了个硬卧,条件好了很多。

列车慢慢启动,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周明看着窗外,思绪却回到了很远的过去。

他想起刚认识马小梅时的样子:梳着两条粗粗的辫子,脸被黄土高原的阳光晒得黑黑的,但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清亮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光。

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在那个物质很少的年代,给了周明很多温暖和安慰。他们在山坡上放羊,在田里干活,在煤油灯下看书。直到那封家信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周明记得,离开那天,马小梅没有哭,只是默默地站在村口,看着他坐上拖拉机离去。他答应会写信,但后来的信都像石头沉入大海,再也没有得到回信。

“到陕西延安站,请准备下车。”列车员的广播把周明拉回现实。

他拿着行李下了火车,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延安站台上。这里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破旧的小站了,有了新建的候车室和广场。

周明打听了到马家沟的班车,被告知现在有面包车可以直达。他坐上面包车,一路颠簸,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村口。

二十多年过去了,马家沟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村口通了简易柏油路,不少人家盖起了砖房,虽然仍有很多老式的窑洞还在。周明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时有些恍惚。

“你是……周老师?”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明转身,看到一位满头白发、驼着背的老妇人,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王大娘?”周明试着问。

老人家激动得直跺脚:“真是你!我就说没认错!老天爷,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我!”

王大娘拉着周明的手,热泪盈眶:“快,到我家去,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周明跟着王大娘走进村子,发现自己竟然还能认出一些地方:那口古井还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也还在,只是都老了很多。

王大娘的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老窑洞了,而是一间简陋但干净的砖房。院子不大,种着几棵果树和一畦菜。

“坐,坐,”王大娘热情地招呼着,从屋里拿出一个新的暖壶,给周明倒了杯茶,“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在城里当老师是吧?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

周明笑着回答:“是啊,在市里一所中学教数学,结婚了,有个女儿,今年上大学了。”

王大娘点点头:“城里条件好,孩子有出息。我家王芳嫁到县城去了,生了两个娃,也都上学了。”

寒暄过后,周明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大娘,你的信我收到了。马小梅……她还好吗?”

王大娘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小梅啊,这些年不容易。她爹娘早走了,弟弟和弟媳在煤矿出了事,留下个娃娃高枫,她一个人把娃养大,没嫁人。现在在村头开了个小杂货店,日子过得去。”

“高枫……就是信里说的那个孩子?”周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今年二十三了,在县供电局上班,是我们村出去的大学生,有出息着呢。”王大娘自豪地说。

周明深吸一口气:“王大娘,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王大娘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个嘛……你得自己去问小梅。她店就在村头,明天我带你去。今晚先在我这住下吧,我给你收拾西屋。”

周明点点头,心里不安。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马小梅的店这会儿还开着吗?”

“开着呢,她一般晚上八九点才关门。”王大娘顿了顿,“不过,你是不是想缓缓再见她?”

周明确实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也好,明天再去吧。”

当晚,周明躺在王大娘为他收拾的西屋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窗外是陕北特有的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他想象着明天见到马小梅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面对那个可能是自己儿子的年轻人。

第二天一早,周明起床后发现王大娘已经做好了早饭: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

“快吃,吃了我带你去见小梅。”王大娘催促道。

吃过早饭,王大娘带着周明向村头走去。路上,村民们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有认出周明的老人惊讶地喊道:“这不是当年的周知青吗?”

周明礼貌地点头打招呼,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挂着“民生百货”招牌的小店前。这是一间砖瓦结构的房子,比周围的民居要新一些。店门口摆着几筐新鲜蔬菜和水果,门内的货架上摆满了日用百货。

“小梅,有客人来了!”王大娘大声喊道。

03

一位穿着朴素但整洁的中年妇女从店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算盘。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但还能看出年轻时的样子。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周明时,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周老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小梅,是我。”周明的声音也不稳。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像是凝固了。

王大娘看看周明,又看看马小梅,识相地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开了。

“进……进来坐吧。”马小梅回过神来,弯腰捡起算盘,转身走进店里。

周明跟了进去,店里没有顾客,只有满满当当的货架和一个小柜台。柜台旁有两张木凳,马小梅示意周明坐下,自己则站在柜台后面,好像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马小梅问道,语气尽量平静。

“昨天傍晚。”周明答道,“王大娘给我写了信,我就……回来看看。”

马小梅微微点头:“王大娘跟我说了,你住在她家。”

两人又陷入沉默。周明打量着马小梅,她已不再是那个扎着两条粗辫子的姑娘,但眼睛里的神采还是熟悉的。

“小梅,我……”周明吞吐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是为高枫来的吧?”马小梅直接地问。

周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一路的问题:“高枫……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马小梅愣住了,眉头微微皱起:“谁告诉你高枫是你儿子的?”

“王大娘的信里说……”周明感到一阵困惑。

马小梅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高枫不是你的孩子,周明。他是我弟弟的孩子。我弟弟和弟媳当年在煤矿出事后,我收养了他。”

周明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却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可王大娘为什么会……”

“王大娘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马小梅解释道,“这些年她总是把事情记混。她大概是记得你离开后不久我收养了高枫,就以为是……”她没有说完,但周明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贸然回来打扰你的生活。”周明有些尴尬地站起身。

“既然来了,就别这么快走,”马小梅拦住他,“高枫今天会回来,他在县里上班,周末才回村里。你既然都来了,见见他也好。”

周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再多留几天。”

“你先回王大娘家吧,我得招呼顾客。晚上我去接你,到我家吃饭。”马小梅说着,朝店外看了一眼,已经有村民往这边走来。

周明点点头,走出了杂货店。他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感到轻松,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失落。

回到王大娘家,周明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老人。

“啊呀,是这样啊,”王大娘拍了拍脑袋,“我这记性真是不行了。我记得小梅怀过孕,后来又抱了个孩子回来,就以为……”

“小梅真的怀过孕?”周明惊讶地问。

王大娘点点头:“当时你刚走不久,小梅就跟村里人说她怀孕了。大家都知道是你的孩子,那时候正是特殊年代,村里人议论纷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小梅就说孩子没了。再后来,她弟弟一家出事,她就把侄子抱回来养。”

周明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如果当年马小梅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现在应该……

傍晚时分,马小梅来到王大娘家接周明。她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理过。

“走吧,我家就在村西头。”马小梅说道。

两人沿着村子的主路走着,偶尔有村民跟马小梅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周明。

“别介意,村里人都认识我,见我带个外人回家,难免好奇。”马小梅解释道。

“我理解。”周明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他的问题,“小梅,王大娘说,我走后你怀孕了?”

马小梅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过去就过去了。”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周明坚持道,“如果真有那个孩子,我应该负责。”

马小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周明,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没有如果,周明。那个孩子,没能来到这个世上。”

周明感到一阵心痛:“是因为我离开的原因吗?”

“不全是,”马小梅叹了口气,“那时候条件艰苦,加上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无形的压力,我身体又不好……种种原因吧。”

周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道:“对不起。”

“都过去了,”马小梅摇摇头,“我早就不怪你了。那时候你父亲病重,你不得不回去,我能理解。后来通讯不便,你家里人又反对,慢慢地就断了联系,也是情理之中。”

两人继续沿着乡间小路走着,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马小梅的家是一座简朴但整洁的砖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和蔬菜。屋内的陈设简单,但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

“这就是高枫吧?”周明指着照片问道。

马小梅点点头,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笑容:“是啊,这是他大学毕业时的照片。他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娃。”

“他在哪所大学读的书?”周明好奇地问。

“西安电力学院,学的是电气工程。去年刚毕业,现在在县供电局上班。”马小梅说着,走进厨房,“你先坐,我去准备晚饭。高枫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明坐在简朴的客厅里,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高枫从小学到大学的成长轨迹,还有他和马小梅的合影。照片中的马小梅虽然岁月增长,但笑容依旧温暖。

他注意到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旧铁盒,有些眼熟。那不是当年他送给马小梅用来存放信件的盒子吗?

周明走过去,轻轻抚摸着铁盒,不禁回忆起当年两人在黄土高坡上的点点滴滴。

04

“你还记得这个盒子?”马小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明回过头,看到马小梅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葱。

“记得,当时我从县城集市上买的,”周明笑了笑,“没想到你还留着。”

马小梅走过来,放下手中的葱,擦了擦手,打开铁盒:“里面还有些东西,你可能感兴趣。”

盒子里装着几封泛黄的信件,一张褪色的合影,还有一块同样泛黄的手帕。

“这些信是你离开后写给我的,”马小梅解释道,“只收到这几封,后来就再也没收到了。”

周明拿起信件,手微微发抖:“我写了不下十几封信,怎么你只收到这几封?”

“那时候嘛,通信本来就不方便,加上村里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有些闲言碎语。队长可能扣下了一些信。”马小梅平静地说。

周明拿起那张合影,那是他和马小梅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的合影,是王大娘的女儿帮忙拍的。照片中的马小梅扎着两条粗辫子,笑得灿烂;年轻的周明站在她身边,穿着褪色的蓝制服,略显拘谨。

“我那时候真年轻啊,”马小梅看着照片,语气中带着怀念,“一晃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周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小梅,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马小梅笑了笑:“挺好的。开个小店,养活自己和高枫。村里人都挺照顾我的,日子虽然简单,但也踏实。”

“你……为什么不嫁人呢?”周明小心翼翼地问。

“一开始是为了高枫,”马小梅坦率地说,“后来嘛,也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村里倒是有人说媒,但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这时,院子外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

“是高枫回来了。”马小梅放下照片,走向门口。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姑,我买了些肉,今晚可以炖……”高枫的话突然停了,因为他注意到了屋内的陌生人。

“高枫,这是周明,以前在我们村插队的知青,现在是城里的中学老师。”马小梅介绍道,“周老师,这是我侄子高枫。”

高枫警惕地看着周明,点了点头:“周叔好。”

“你好,高枫。”周明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个子很高,皮肤黝黑,五官轮廓分明。

“周老师是我年轻时的朋友,专程从城里回来看看。”马小梅解释道,接过高枫手中的塑料袋,“快去洗手,马上吃饭。”

高枫好像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马小梅的眼神,只是点了点头,走向水缸。

饭桌上,马小梅准备了几道家常菜:炖肉、炒青菜、土豆丝和一碗红枣粥。比起周明记忆中的窑洞里的窘迫,如今的伙食已经丰盛很多。

“周叔,你是哪个城市的?”高枫一边吃饭一边问道,态度已经好了很多。

“省城的,在一所中学教数学。”周明回答。

“哦,我上大学时去过省城,很繁华。”高枫说着,又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姑姑的?”

“我是1969年冬天来到村里插队的,那时候你姑姑是村里的民办教师。”周明回答道。

“那你认识我父母吗?”高枫继续问。

周明看了马小梅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马小梅放下筷子,轻声说:“高枫,周老师那时候跟你父母不太熟。”

高枫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再追问。餐桌上短暂地安静了。

“姑,那我先吃完去洗碗。”高枫很快吃完了饭,拿起碗筷走进厨房。

马小梅看了周明一眼,小声说:“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没瞒他。只是这些年,他很少提起这事。”

周明点点头,决定换个话题:“他在县供电局工作,前景很好。”

“是啊,待遇也不错,每个月有七八百块钱工资,比我开小店强多了。”马小梅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高枫从厨房走出来,对周明说:“周叔,你在城里教书,能不能给我讲讲城里的学生都学些什么?我觉得咱们农村的娃娃总是跟不上城里人。”

周明很高兴有机会跟这个年轻人聊天:“可以啊。其实学习的内容都一样,主要差别在于资源和方法。”

三人在简单的客厅里聊了起来。高枫问了很多关于城市生活和教育的问题,周明耐心地一个个回答。马小梅则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

夜深了,周明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该回王大娘家了。”

“周叔,明天有空再来玩。”高枫说道,态度已经完全友好起来。

“好,一定。”周明点头答应。

马小梅送周明到门口,月光下,两人都沉默不语。

“小梅,谢谢你。”最后,周明轻声说道。

“谢我什么?”马小梅疑惑地问。

“谢谢你把一切都处理得这么好,包括……那些过去的事。”周明真诚地说。

马小梅笑了笑:“都是命该如此吧。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周明点点头,转身走入夜色中。回王大娘家的路上,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本以为会见到自己的儿子,结果却发现是一场误会。可是,那个没能来到世上的孩子,又让他深感愧疚。

回到王大娘家,老人家已经睡了。周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05

接下来的几天,周明每天都去马小梅家,有时帮忙整理院子,有时跟高枫聊天。高枫工作日住在县城,只有周末才回村里,所以周明特意延长了自己的假期,想多了解这个年轻人。

一天下午,高枫去县城办事,周明独自在马小梅的院子里帮忙除草。马小梅端来两碗绿豆汤,递给他一碗。

“谢谢。”周明接过碗,两人坐在石阶上,看着院子里的果树和蔬菜。

“这院子打理得真好。”周明由衷地说道。

“都是闲着没事干,种点菜果的,省得去买。”马小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人喝着绿豆汤,享受着下午的安静。

“周明,”马小梅突然开口,“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周明放下碗,想了想:“挺好的,教书育人,家庭和睦。就是偶尔会想起陕北的日子,想起你。”

马小梅看着远方,轻声道:“我也常想起那些日子。年轻真好,什么都不怕。”

“小梅,”周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

马小梅沉默了片刻:“当时你爹病重,我不想给你增加负担。后来我写过信,但没收到回音。再后来听说你在城里结婚了,我就……算了。”

“我真的很抱歉。”周明深感愧疚。

“别这样,”马小梅摇摇头,“那时候不是你的错。你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责任。如果当时强行在一起,可能谁都不会幸福。”

周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记得当年那次山坡上放羊吗?”周明突然笑着问。

马小梅也笑了:“记得,你非要学着我吹口哨招羊,结果把羊都吓跑了,咱们找了大半天。”

“还有那次下大雨,咱们被困在山洞里,你给我讲了一晚上陕北的民间故事。”周明回忆道。

“你那时候教我认字,特别有耐心。”马小梅说,“多亏了你,我后来才能一直当民办教师,直到开小店。”

回忆冲淡了岁月的沧桑,两个中年人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年代。

“周明,”马小梅轻声说,“你回城后,有没有后悔过?”

周明沉默了片刻:“说没有后悔是假的。特别是听到你怀孕的消息后,我更加自责。但是命运就是这样,选择了一条路,就意味着放弃了另一条。”

马小梅点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天色渐晚,马小梅起身道:“我得回店里了,快关门的时候了。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周明站起身,跟着马小梅向村头走去。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周明了解到马小梅这些年的经历:她在弟弟夫妻去世后收养了高枫,把他从小学一直供到大学毕业;她自己则从民办教师改行开了小店,供应村里人的日常所需。

“小时候高枫问起父母的事,我就告诉他实话。”马小梅说,“他很懂事,从不让我费心。”

“他是个好孩子。”周明说道。

“是啊,比他爹聪明多了。”马小梅笑着说,“我弟弟老实巴交的,读书不行,就去了煤矿。高枫从小就爱看书,学习特别好。”

他们走到杂货店,马小梅开始忙着整理货物,准备关门。

“对了,”马小梅想起什么,问道,“你在村里还待几天?”

“后天就得回去了,”周明回答,“学校那边请的假不多。”

马小梅点点头:“明天高枫休息,会回来,你们可以再多聊聊。”

“好啊,我很想了解他。”周明说。

当晚,回到王大娘家,周明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照片,准备明天给马小梅和高枫看。照片里有他的妻子钱红,女儿小莉,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他想,无论如何,高枫的存在是他与马小梅之间最后的联系。即使这个年轻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愿意尽自己所能帮助他。

06

第二天一早,周明刚吃过早饭,就听到院外响起摩托车的声音。

“周叔!”高枫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周明走出门,看到高枫站在摩托车旁,对他招手:“周叔,姑说你想了解咱们县里的变化,我带你去转转?”

“好啊!”周明爽快地答应了。

高枫开着摩托车,载着周明,沿着村道驶向县城。一路上,高枫指着路边的变化给周明讲解:这里新修了水渠,那里建了小学,再过去是新建的卫生所。

“现在条件比你们那时候好多了,”高枫说,“有电有水,路也通了,村里的娃娃都能上学了。”

“是啊,变化真大。”周明感叹道。

他们来到县城,高枫带着周明去了自己工作的供电局大楼。这是一栋三层的办公楼,虽然简陋,但在小县城已经算是体面的单位了。

“我们局长很重视我,说过两年可能让我去省里进修。”高枫自豪地说,“那时候可能就要去你那边了,还请你多关照。”

“当然,随时欢迎。”周明热情地说。

午饭时分,高枫带周明去了县城最好的饭店吃饭。两人点了几个当地特色菜,一边吃一边聊。

“周叔,我听姑说,你和她年轻时关系很好?”高枫突然问道。

周明差点被茶水呛到,放下碗,点了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和你姑姑走得很近。”

“姑从来不跟我提那些事,但村里老人都知道。”高枫眼神复杂地看着周明,“你后来为什么没再回来看她?”

周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终,他叹了口气:“当时情况特殊,家里反对,通讯不便,慢慢地就……”

“我明白,”高枫打断他,“那个年代不容易。但我姑为了我,一辈子没嫁人,你知道吗?”

周明感到一阵心痛:“我知道了,这次回来才知道。”

高枫的表情缓和了些:“姑很坚强,从不抱怨。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待我比亲妈还亲。”

“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周明真诚地说。

“周叔,”高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姑年纪大了,我想让她去县城住,但她不肯离开村子。你能不能劝劝她?”

周明点点头:“我试试,但你姑姑有自己的想法。”

饭后,两人在县城闲逛,高枫带周明去看了他刚分到的单位宿舍,是一间十多平米的小房子,虽然简陋,但在县城已经算不错了。

“等我再攒些钱,买点材料把房子收拾好,就接姑过来住。”高枫说,“不能让她一直在村里守着那个小店。”

周明很感动,这个年轻人的懂事与孝顺令他敬佩。

下午,他们回到村里。高枫将周明送到马小梅家,自己则骑着摩托车回县城取一些东西。

马小梅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看到周明回来,热情地招呼:“回来了?高枫带你去县城转了?”

“是啊,”周明点点头,“他带我看了供电局,还有他的宿舍。”

“那孩子,刚工作没几年就分到了宿舍,在单位表现好才有的。”马小梅脸上满是骄傲,“说要接我去县城住,我哪能去添他的麻烦?”

“他是真心想照顾你。”周明说。

马小梅笑了笑:“我知道,但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哪能老跟着他呢?”

“小梅,”周明突然正色道,“我想了很多。虽然我们之间有很多遗憾,但我希望能为你和高枫做点什么。”

马小梅摇摇头:“不用了,周明。我们现在日子过得去,不缺什么。”

“不是钱的问题,”周明解释道,“高枫以后可能去省城进修,我可以帮他安排住处,照顾他。”

马小梅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07

晚上,高枫从县城回来,带了一些水果和熟食。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菜,聊着天。

高枫看了看周明带来的照片,好奇地问了很多关于城市生活的问题。周明详细地回答了每一个问题,还告诉高枫,如果他去省城进修,可以住在自己家里。

“那多麻烦你啊。”高枫不好意思地说。

“不麻烦,”周明笑道,“咱们也算是有缘分。”

这一晚,三人聊得很晚。临睡前,高枫突然问道:“周叔,如果我以后想去你那里,真的可以吗?”

“当然,”周明毫不犹豫地答应,“我家随时欢迎你。”

高枫点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周明离开的日子到了。早上,他收拾好行李,向王大娘道别。

“周老师,这次来了就别走了吧?”王大娘挽留道。

周明笑着摇头:“不行啊,学校还等着我回去上课呢。”

“那好吧,以后常回来看看。”王大娘说。

周明来到马小梅家,高枫已经回县城上班了,只有马小梅在家。

“今天就走啊?”马小梅问道,语气平静。

“嗯,下午的火车。”周明回答。

马小梅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袱:“给你带些干粮,路上吃。”

“谢谢。”周明接过包袱,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小梅,这些钱你收下,给高枫添置些家具。”

马小梅看了看信封,摇摇头:“不用了,我们不缺钱。”

“就当是我补偿你的,”周明坚持道,“这些年,你一个人不容易。”

马小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信封:“那我替高枫谢谢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明看着马小梅,这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女人,如今已是满头华发的中年妇人,但眼神依然清澈。

“小梅,这些年,你有没有怨过我?”周明问。

马小梅摇摇头:“没有。年轻时可能有点怨,但后来想通了。人各有命,强求不来。”

周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别这样,”马小梅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有自己的幸福。你有家庭有女儿,我有高枫有我的小店,都挺好的。”

周明点点头:“你说得对。”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马小梅说。

两人一起走向村口,准备坐面包车去县城。路上,他们经过了当年周明住过的窑洞,经过了他们曾经放羊的山坡,经过了他们躲雨的山洞……每一处都有回忆。

在等车的时候,周明问道:“高枫什么时候去省城进修?”

“可能明年吧,”马小梅回答,“还不太确定。”

“等他确定了,让他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他。”周明说。

马小梅点点头:“好,我会告诉他的。”

面包车来了,周明上车前,回头看着马小梅:“小梅,保重。”

“你也是。”马小梅笑着挥手。

车子启动了,周明透过车窗,看着马小梅的身影渐渐变小。黄土高坡上,她的身影很坚强,好像融入了这片土地。

到了县城火车站,周明买了票,坐在候车室里。他想起几天前自己来时的忐忑,和现在离去时的复杂心情,恍如隔世。

火车慢慢驶入站台,周明提着行李上了车。列车启动后,他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黄土高原,心中百感交集。

回到家中,钱红看到他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怎么样了?”

周明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妻子,钱红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嗯,”周明点点头,“高枫是个好孩子,以后可能来省城进修,我答应帮他安排住处。”

钱红看了丈夫一眼:“你想让他住我们家?”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周明小心翼翼地说。

钱红想了想,终于点头:“我不介意。既然不是你的孩子,而且是个懂事的年轻人,住几天也无妨。”

周明感激地看着妻子:“谢谢你理解。”

钱红摆摆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计较那些干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周明重新投入到教学工作中,但他常常在课间想起陕北的日子,想起马小梅和高枫。他给高枫留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几个月后,收到了高枫的来信,说进修的事已经定下来,明年春天会去省城。

冬去春来,高枫如约来到省城。周明亲自去火车站接他,将他带到家中。钱红很热情地招待了这个年轻人,甚至专门准备了他爱吃的陕北菜。

晚上,高枫向周明夫妇道谢:“谢谢叔叔阿姨收留我,等我找到住处就搬出去。”

“不急,”周明说,“你先安心进修,住的事慢慢再说。”

钱红也点头表示同意。

时光飞逝,高枫在省城的进修结束后,回到了县城,但与周明一家的联系并未中断。每逢节假日,他都会寄来一些土特产;每当有重大事情,也会打电话告诉周明。

两年后的春节,周明收到高枫的来信,说他在县城住的单位宿舍已经收拾好了,还添了些新家具,邀请周明夫妇去做客。

“要不,咱们去看看?”周明征求妻子的意见。

钱红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见见马小梅。”

周明一家三口踏上了前往陕北的旅程。当火车驶入熟悉的车站,周明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高枫借了单位的面包车来接他们,将他们带到了县城的宿舍。那是一间简朴但收拾得很干净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很温馨,马小梅也从村里搬来与高枫同住。

“周老师!”马小梅看到周明一家,热情地迎上来,“快请进,快请进!”

周明为两位女人介绍:“这是我爱人钱红,这是马小梅。”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而很自然地聊了起来。

高枫带着周明的女儿小莉参观他的新房,两个年轻人很快熟络起来。

晚上,两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气氛温馨和谐。酒过三巡,高枫突然举杯,对周明说:“周叔,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对我和姑的关心。我敬你一杯。”

周明也举起杯:“高枫,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马小梅和钱红相视一笑,也举起了杯子。

那一刻,周明感到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虽然命运让他与马小梅失之交臂,但时光却以另一种方式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来源:一才体坛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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