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康淮安将香槟泼在我裙摆上，深色酒液顺着大腿往下淌。游轮宴会厅里二十几位公子哥都在笑，宋诗瑶倚在他怀里，新做的水晶甲划过男人喉结。

跳海那一刻

我终于看清了康淮安眼底的慌乱

原来这条狗

也会怕主人真的死去

源自网络

"宁苒，你这种被继父赶出家门的丧家犬，除了跪着舔我，还有第二条路吗？"

康淮安将香槟泼在我裙摆上，深色酒液顺着大腿往下淌。游轮宴会厅里二十几位公子哥都在笑，宋诗瑶倚在他怀里，新做的水晶甲划过男人喉结。

我攥紧甲板围栏，咸涩海风灌进鼻腔。系统电子音在颅内炸开：【宿主死亡即可返回原世界，宁远今早苏醒了】

"又在装哑巴？"康淮安踹翻脚边冰桶，碎冰擦过我小腿，"上次让你跪着给诗瑶擦鞋，你非要..."

"康淮安。"我打断他，这是五年来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你记不记得领证那晚..."

"少拿陈年旧事恶心人！"他突然暴怒，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新鲜抓痕，"要不是诗瑶劝着，你以为能站在这里？"

宋诗瑶适时露出腕间钻表——那是我母亲临终前留给我的。她踮脚在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康淮安突然冷笑："既然这么喜欢海..."

他扯着我头发拖到船舷边，浪涛在十米之下咆哮："跳下去，我就把表还你。"

"不要！"傅沉舟冲过来时已经晚了。

咸腥海水灌进气管的刹那，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最后的视野里，康淮安死死扒着栏杆，脖颈青筋暴起，宋诗瑶拽着他胳膊哭喊。

再睁眼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康淮安西装皱得像咸菜，手里攥着碎成两半的钻表。

"满意了？现在全网都在骂诗瑶逼死人。"他掐着我下巴逼我看向电视，娱乐新闻正循环播放我坠海画面，"发声明说你抑郁症发作，所有事与诗瑶无关。"

我盯着输液管里倒流的血，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夜。他浑身酒气闯进出租屋，额头带着被私生子砸出来的伤，抱着我说："苒苒，等我有钱了..."

"聋了？"康淮安摔了遥控器，液晶屏炸开蛛网裂痕。

我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当着他面编辑微博：【本人因精神疾病产生幻觉，与宋小姐无关】点击发送时，锁屏照片晃过他眼前——病床上沉睡的宁远。

康淮安突然夺过手机："这野男人是谁？"

"康总，"傅沉舟拎着果篮斜倚门框，"宁小姐刚抢救回来。"

我怔怔看着这位新晋影帝。三天前在甲板上，是他助理悄悄塞给我纸条：【康家要联姻宋氏，游轮有救生艇】

康淮安把手机砸向傅沉舟："傅影帝这么闲？听说你爸刚认回个私生子..."

"淮安！"宋诗瑶提着保温桶进来，真丝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傅先生别见怪，他这两天急疯了。"她舀出汤递到我唇边："姐姐趁热喝，当归炖了四小时呢。"

汤匙突然被傅沉舟打翻，瓷片溅到宋诗瑶脚边。他弯腰捡起我手机，屏幕定格在宁远苏醒的照片："恭喜，你哥哥等这个奇迹等了五年。"

康淮安突然拽住我腕骨："什么哥哥？你不是说全家死光了？"

"五年前宁氏药厂爆炸案，"傅沉舟慢条斯理擦着手指，"宁总为救实验数据冲进火场，全身65%烧伤。"他调出新闻页面，康淮安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想抽回手，却被攥出红痕。宋诗瑶突然啜泣："原来姐姐过得这么苦，淮安我们帮..."

"闭嘴！"康淮安扯开领口露出我咬的旧疤，"宁苒，结婚证锁在银行保险柜，你这辈子都是康太太。"他抓起外套往外走，"明天记者会，你知道该说什么。"

深夜两点，我吞下攒了三周的安眠药。手机震个不停，最后一条是傅沉舟发的：【康家游轮根本没配救生员】

"你就这么想死？"

康淮安踹开门时，我正把给宁远织的围巾叠进纸箱。他掐着我脖子按在衣柜上，婚纱照玻璃框砸在脚边。

"当年你说最爱薰衣草，我包下整片庄园办婚礼。"他眼睛充血，"现在你说薰衣草过敏？"

我摸到梳妆台下的剪刀："宋诗瑶没告诉你？她在我精油里掺...""啪！"

耳光声在空荡卧室回响。康淮安扯开衬衫，心口纹着"NR"还在渗血："昨天刚补的色，你说纹身会淡？"

手机突然响起特别提示音。宋诗瑶发了孕检单，配文：【宝宝，爸爸说等你出生就把小岛过户给你】

康淮安夺过剪刀扎进婚纱照，玻璃裂痕贯穿他当年虔诚亲吻我指尖的画面。警报声由远及近，傅沉舟举着手机直播冲进来："康总，家暴视频点击破百万了。"

直播镜头里，我锁骨处的淤青正在渗血。傅沉舟把外套披在我肩上，转头对镜头说："康总送妻子进抢救室时，还忙着给情人订安胎补品。"

康淮安抡起椅子砸向摄像机，碎片划破他下颌："宁苒，你联合外人算计我？"他突然抓起床头病历本，"三个月前你打掉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对不对？"

宋诗瑶尖叫着扑向电源总闸，傅沉舟举起证据袋："康氏新药检测报告，需要我念给股民听吗？"

"肾衰竭病例已经扩散到七个省。"我将U盘插进投影仪，康氏制药股东大会现场死寂，"这是康淮安授意篡改的临床试验数据。"

康父抡起保温杯砸向儿子："混账！当初让你娶宋家女儿..."

"爸！"康淮安抹了把脸上的茶叶，"这些伪造的文件..."

"公章编号CA-0927，"我调出保险柜监控，"你生日当晚亲自盖的章。"视频里他醉醺醺搂着宋诗瑶，文件散落满地。

股东们集体起身时，康淮安突然笑了："宁苒，结婚证是假的又怎样？"他打开公证处网站，"夫妻连带责任，你早该想到。"

傅沉舟把宁远推上证人席时，我正被警员戴上手铐。康淮安隔着被告席玻璃比口型："求我。"

"2021年9月3日，"宁远烧伤的手按住《圣经》，"康淮安让我修改配方比例。"大屏幕闪现五年前的邮件记录，他发给我的结婚照P图原档赫然在列。

康淮安扯断被告牌冲向我："你宁可毁了我也要救他？当年在火场..."

"你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宁氏配方。"我举起孕检单复印件，"孩子是你让宋诗瑶骗我打掉的，你说康家血脉不能流着罪人的血。"

傅沉舟在监狱会客室转动婚戒："宁远把角膜移植给你了。"玻璃倒影里，我左眼还缠着纱布。

探视灯突然熄灭，康淮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你以为傅沉舟为什么接近你？他爸当年死在宁氏车间..."狱警拖走他时，血掌印在玻璃上像个残缺的心。

我摸着判决书上的"缓刑"字样，傅沉舟将机票推过来："你哥在苏黎世等..."

"康淮安在拘留所自杀了。"律师突然闯进来，"遗物里有这个。"

泛黄的笔记本摊在停机坪长椅上，2018年6月17日记录着：【苒苒说薰衣草过敏，婚礼要换绣球花】。最新页粘着产检B超照，日期是我坠海前夜。

傅沉舟蹲下来替我系安全带："医疗事故死者家属同意调解了。"

舷窗外，康氏大厦正在拆除LOGO。我摸出皱巴巴的银戒指扔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里混着机场广播："前往苏黎世的旅客请..."

"宁小姐！"宋诗瑶举着孕肚踉跄追来，"淮安给你的..."她摊开掌心，是碎钻拼成的"悔"字。

我迎着飓风张开五指，铂金碎片呼啸着卷向跑道尽头。傅沉舟握住了我空荡荡的无名指位置："要喝热可可吗？"

飞机冲破云层时，遮光板映出宁远发来的照片。阿尔卑斯山的雪地上，他用盲杖划出巨大笑脸。我摸着移植的眼角膜，温热的液体终于坠在康淮安最后那行字上：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