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聚会上有一个男人问我，他目露打量审视，试图从我的脸上搜寻到问题的答案。
隐婚两年后我身边出现了一个男孩。
他陪我追星蹦极，环游世界。
黏我黏得很紧。
闺蜜提醒我说把人藏好点。
彼时我正跟小奶狗接吻缠绵。
「我、我有分寸。」
他伸手挂断，语气甜腻：「老婆，那下一步是进分，还是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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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梁有仪，听说你结婚了？」
聚会上有一个男人问我，他目露打量审视，试图从我的脸上搜寻到问题的答案。
「两年了。」今天还是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家里那位催得紧，半个小时内电话已经打过好几个才暂时安抚下来。
周边坐着的人表情越发微妙。
闺蜜文韵替我补充，「有仪和她对象是隐婚，相亲认识的，对方一见钟情，没到三天就扯证了，这事儿她瞒得严实，连我都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男人脸色难看，他坐在主位上说明地位很高，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从大学开始就对我穷追不舍，我一直说自己有对象，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还是对我贼心不死。
「两年都没公开，他在外面立单身人设泡妞，你也不要求名分，是协议婚姻吗？」
男人目光灼灼，「该不会，他年龄太大你觉得拿不出手，所以才一直藏着。」
文韵又替我解围，「你也知道有仪家出事后她就不与我们来往了，今天的聚会要不是我硬拖她才不来，大家都是朋友，别挖隐私了好吗？」
我兴致淡淡，「文韵，你说我隐婚两年了都没人发现，怎么才告诉你没几天，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精致面容上有了委屈，说话间也带了哽咽：「有仪，咱们这么多年好姐妹，你怀疑是我说漏了嘴？」
立刻就有人维护她，「有仪你别冤枉文韵，她对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家里出事后你就变得敏感多疑，这我也能理解，但你质疑谁也不能质疑文韵啊。」
文韵待我一直如初，在我爷爷的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还数次想邀请我出去散心，只是我没有答应。
主位上的唐朔似乎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他只顾盯着我：「梁有仪，和那个充满控制欲的老男人离婚，我不介意你嫁过人。」
「这位哥哥，就是二婚也轮不上你呀。」
清雅声音拂过耳畔，一只手撑在我的肩上，稍使了点劲。
他又拍拍文韵的座椅，惜字如金：「让位。」
2
文韵下意识站起身往旁边挪，他拖动座椅离我更近几分，坐下后乖乖巧巧的，模样很有蛊惑性。
他斜倚向我，手随意隔在我的后腰，有一搭没一搭地触碰，看似不经意不小心，实则满满的动作设计。
这位爷又吃醋了，我都不稀得点破他。
唐朔声音变沉：「哪里来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规矩？
在别人的地盘上教规矩？
隔座有人给文韵让位，她就坐在他的身旁。
「我啊？」他冲我俏皮眨眼，「姐姐说我是什么人？」
空气陷入凝滞，周遭的一切都拉开距离，他带着幽绿的眸子攫取我所有的思绪。
文韵迟疑道：「有仪，这是你包养的男孩吗？」
包养两个字出来，周边视线又多了探究和看热闹的意味。
而眼前的这位唇边竟然勾起笑，轻佻道：「是我缺钱，上赶着去求包养，姐姐还没点头呢。」
要不说国人是有点救风尘的责任心刻在骨子里的。
另有女生道：「要不你跟我吧，梁有仪开什么价我出两倍。」
还有人抢话：「她们都已婚，只有我不仅可以给你钱，还可以给你名分。」
男孩容貌昳丽，穿着休闲随意，特别像是未经人事，懵懂无知的大学生。
但他眼尾的风流却又为本人平添一丝魅惑。
他的视线懒懒周巡一圈，底下的手揉着我的指腹，像是在捏猫爪子一般爱不释手。
「这位姐姐没看上我吗？」他侧目睨着文韵，问得漫不经心。
文韵略带羞涩摆手，「我很专情，已经有伴侣了。」
一句话抬高自己，又贬低在场所有人，尤其是我。
顺便成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她的身上。
有人好奇：「文大小姐名花有主了？谁那么好福气？」
文韵被众人起哄得没办法，面色酡红：「是宋玺啦。」
众人惊呼，连同唐朔都满眼讶异。
瑞北集团的总裁宋玺，不需要再多一句陈述。
我扣住某人作乱的手，挑眉望回去。
宋玺本人轻呵出一个笑，眼底横生玩味。
「哦，这样啊。」
3
宋玺靠撒娇卖乖将我带走，还有人不死心道：「你真不考虑跟我吗？加一个联系方式呗，叫什么名字啊宝贝儿。」
我与宋玺同时钉住脚步，在他搞事情前先开口：「这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如果你急着给老公戴绿帽子，可以出门左拐去会所。」
鉴于我的话说得的确不好听，那人被激怒了，「梁有仪，你高尚什么啊，你不也是给男人戴绿帽子吗？」
沉默了一上午的我语出惊人，「就凭我藏得好，老公不知道啊。」
说完我拽着宋玺出去，上车后跨坐在他身上，压得很紧。
助理非常有眼力见，将隔板升起。
「今天穿得很符合年纪。」我上下扫着，手从卫衣中伸进去，感受他薄薄却又异常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在起伏。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穿西装的样子，特别正经。」
宋玺由着我胡作非为，手垫在腰后防止我摔下去。
「宝贝儿，我好开心。」
他的吻落在我的侧脸，转瞬即逝，「你对我有占有欲。」
宋玺瞳中的绿幽深，疼爱迷恋锁在其中，「文韵想勾搭，不过她把宋旅认错成我了。」
他捻着我的耳垂，「据说玩得可花了，也不知道我那变态的哥哥有没有录视频。」
我抬手圈住他，盯了许久：「宋玺，咱俩从高中谈到现在，基本上一直处于异地恋状态，那时我家里出事，你每周都会赶飞机回来，紧赶慢赶就为了陪我不到一天。」
「累不累啊？」
宋玺神色未变，控住我的腰往里带，音色温柔：「我很有钱，也挤得出时间，看不见宝贝儿我才累，还会心发慌。」
他比我小几个月，但宋玺从来都很成熟可靠，会接纳我所有的负面情绪，会一遍又一遍告诉我他爱我。
他不能没有我。
「而且咱们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查过余额，宝贝儿忘了？咱俩可是自由意志的沉沦啊。」
「所以别说废话，老公不会给你二婚机会的。」
4
大学以前我一直住在海城，这是奶奶的故乡，爷爷搬到这里也是为了陪故去的爱人。
高中时我和宋玺同班，统招根本不给你青春肆意的机会，除非你多长了一个脑子，或者是没脑子。
铺天盖地的试卷，层层叠加的口号，我就是个天仙也被折腾成黄脸婆。
要不说高中遇到的都是真爱呢。
我对宋玺的印象一直都挺好的。肤白貌美大长腿，随便学学就第一，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别人家孩子金字塔的存在。
某一天晚间我打算花五分钟散步，走到一条寂静的石砖小路上，上面是蔷薇搭成的花架。
这条路被称作前程似锦。
宋玺倚靠在路尽头的一棵梧桐树下，安静地抽烟。
位置选得挺妙，监控拍不到。
见到我以后，他眉眼处的阴郁消散，又勾着乖巧的笑。
「有仪，能不能陪我会儿？」
我挪过去，「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晚自习。」
「宋玺，我给你十三分钟，剩下两分钟我们要一起跑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同父异母的哥哥登堂入室，让宋玺和他妈难堪到了极点。
他指尖撩着白烟，将手挪远了些距离，口吻轻松：「不觉得我崩人设了吗？」
我规规矩矩谨记陪伴的责任，「抽根烟，纹个身，说句脏话，难道就不是好孩子了？」
「喏，看到没？」我指着来时的花路，「那叫前程似锦。」
「我以前也觉得高中好没意思，一天天做不完的题，刷不完的试卷，我要是死了学校得负全责。」
「可原来，这条前程似锦是我们每个人吃饭，回宿舍，去教学楼的必经之路。」
「所以生活里不止只有破事，哪怕是这炼狱般的高中也有浪漫的设定，走过这条花路的人必定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宋玺，人设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想装就不装，难过就大叫，生气就发疯，管他崩不崩人设，我自己在逍遥中牢记进取就可以了。」
时间还剩五分钟。
「有仪，我想和你一起走一遍，前程似锦。」
5
后面我们逐渐熟悉起来，宋玺越来越会撒娇。
「有仪，这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
我偏头看一眼，「这道题同类型你写出过三种解法，如果不是你短时间内头颅遭到过重创，那应该百分百是装的。」
「有仪，能不能和我一起散步啊？」
我摇头，「你想被教导主任扣上早恋的帽子别带上我。」
「有仪……」
有仪，小梁同学，宝贝儿。
他换成最后一种称呼时，是高三上学期中秋节放假期间。
约我出去，宋玺先说了句抱歉，承诺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习，又说自己实在等不及。
「高考后会有很多人表白，我能不能有一个捷足先登的机会？」
他捧着玫瑰耳廓通红，语无伦次，「拒绝也没关系，我以后再表。」
我没有接过花，静静看他，大概一分钟后问了个问题：「你能接受大学异地恋吗？」
宋玺喉结滚动，「我能，我有身份证有钱有时间有手机，保证每月见两次，每晚都可视频，只要你想见我，我就会来找你。」
好呆啊。
我伸手捧过花，「我以为你会说那就不异地。」
宋玺又摸出一个戒指盒，「宝贝儿，喜欢是一辈子的事情，我要为未来考虑，再则说我们虽然是恋人，但都不必为对方搭上前程。」
「你想好了吗？」戒指盒里是一条项链，上面坠着戒指，「戴上之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因为那条花路？」
喜欢宋玺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梁有仪有十五分钟愿意分给我十三分钟，最后两分钟跑回去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半是剧烈运动，一半是为你心动。」
6
大学我回到云城，回到了这个阔别已久的祖宅，而宋玺去了国外，并且在海城从此查不到任何信息。
要不是宋玺真的做到每个月回来两次，日日报备行程，我应该已经和那些同学一样被迫忘记此人了。
而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宋玺的身份非常人所能企及，说一句手眼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足以形容，只不过主要的客户都在国外，他去读书其实也另有目的。
宋玺实在很忙，忙着收拾家中的废物哥哥还有一众旁系子弟，忙着国外国内收揽人心，忙着协调时间雷打不动来见我，不使我落空一次。
那时文韵和我是室友，她说表白墙上金融系的唐朔简直是她的菜，一定要拿下。
她表白后闷闷不乐，我问怎么回事，文韵红着眼眶：「有仪，唐朔说他想追的人是你，你们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我没想明白是怎么认识的唐朔，实话实说后文韵更气了。
「他说他喜欢你，你们还有微信，不认识怎么会加微信？」
……我该怎么告诉你，身为宣传部的成员我一天得加十几二十个人，用的是另一个号。
「你的意思是，唐朔还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吗？」
不说她又生气，说了她更生气。
她变得茶起来，还以为瞒天过海，我傻愣痴呆。
我懒得理，又不是非要有真心的朋友。
大家都虚情假意的也免得日后难做。
宋玺身份特殊，所以没有人见过他。
唐朔以为我找借口搪塞，花了很多心思准备表白，闹得全校皆知。
「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不然我就继续了。」
在宋玺那边还是凌晨，尤其最近他累到打视频的时候直接睡过去，我不想打扰他休息。
唐朔露出了然的笑，「和我试试？」
7
文韵站在最前面，欢喜得像是自己被表白：「有仪，唐朔是真心喜欢你，从我这里得知你的喜好，又精心布置成这样，你就答应他吧！」
每晚我都会和宋玺通话，除非她聋了。
周边的人都在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真讨厌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
人家表白，一群路人插着鸡毛在这又吵又闹。
我接过那捧花直直走到文韵面前，满含着笑递过去，提高音量：「被骗了吧？」
顶着一堆吃瓜群众呆愣的目光，我笑盈盈道：「这些都是设计，没看出来唐朔选用的花全是山茶吗？」
「整体是粉白色，也是唐朔从我这里打听的，他说喜欢你很久了，希望能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表白。」
我的语气添了几分揶揄，「我不喜欢粉白，更不喜欢山茶，花和颜色都是你最喜欢的，这都没看出来？」
说完我没管这两人脸色有多精彩，半强迫式递给她，祝福道：「要好好在一起哦。」
围观群众又欢呼：「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加入了这群人机。
两人被架得下不来台，又不好拂对方的面子，只能诡异地进行下一步。
我拍照的技术很好，清晰唯美，将他们的爱情锁死在论坛上。
回到寝室后，宋玺拨了个电话过来。
「被表白了？」他语气平静。
我情绪稳定，将来龙去脉大致描述，「我能解决。」
短暂沉寂，彼此呼吸绵长传入耳中，犹如他真的在我身边。
宋玺忽而叹息，「宝贝儿，我好想你哦。」
我站在阳台上，很认真地「嗯」了声，「会见面的。」
「从宿舍到校门口需要十五分钟，宝贝儿慢慢走，我可以等你很久。」
心脏满胀，在那一刻忽然觉得，我会爱宋玺一辈子。
哪怕以后我们会分开，一想到宋玺我依然会心动不已，爱意疯长。
「宝贝儿是不是更爱我了？」那边的宋玺察觉到我的情绪，隔着手机亲了一口，发出细微的声音。
「我也爱你，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你，永无止境。」
8
我开门下楼，他一直在耳边念着，「我有安排人保护你，今天他说你被人表白，虽然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但我觉得——」
「宝贝儿会很想我，会像我疯狂思念你那样，去思念我。」
「所以我顺从本心，动用私人飞机赶了回来……宝贝儿，还有多久啊？」
我加快脚步，「不是说可以等很久？」
宋玺的语调放得很软，又撒娇：「好想你，宝贝儿。」
被他按在后座又乖又欲地吻，一手扶住脊背，一手扣住脑袋，强势又不失温柔，沉默得只剩下暧昧水声。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相信自己足够优秀，宝贝儿看不上别人，我对你的感情更不用怀疑。」
宋玺用一切的行动表明爱。
商量结婚的时候，我家里出事了。
我妈早死，眼里只有事业的父亲一直在国外的总部忙碌，余下照顾我的爷爷心脏病突发身亡。
我赶往海城置办后事，而宋家就在海城。
宋玺的爸爸并不满意我，直接找上门来，「我已经给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你还不够格。」
爷爷濒死之际打过电话给我爸，可他却没接。
那个时候，我心里最阴暗的枝蔓从死锁的地带破土而出。
我要同我爸去争集团，手段不一定干净，想着要不要就此算了。
跪在灵堂里沉思良久，从初识到将要结婚，宋玺付出太多太多。
他全然没想过这些成本如果沉没，串联起来的将会是彼此最好的七年。
如果他有其他考量，我愿意祝福。
可身为恋人，就理应共同承担生命的重量。
被人拥入宽厚温暖的怀中，宋玺的呼吸急促沉痛，失而复得般扣着我，低声喃喃：「有仪，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累到满眼血丝也要匆匆赶来的人还要说抱歉，我几乎麻木地抬手回抱住他，声音很轻：「宋玺，我好喜欢你啊。」
一遍遍的前程似锦花路，偷偷的牵手脸红，青涩的告白与戒指，堆成叠叠的机票……
十三分钟可以换取这么多吗？
9
「你要不要躲躲？」我还记得宋玺不能被拍到。
宋家有很多人想让他死。
宋玺紧紧搂住我，「不用了，没人敢招惹我。」
他踩着宋家人白骨上位，步步要命，如今海城已经是宋玺的地盘，云城的大半边天也姓宋。
睥睨天下，位高权重。
「宋家所有人的话你都可以当做是狗叫，包括我妈。」
他妈妈也逼他兵不血刃，手上沾了灰白。
「宝贝儿，不想结婚也没关系，我们谈一辈子的恋爱。」
爸输就输在把我想得太弱小和良善。
我手持爷爷和妈妈的股份，用了些不入流的伎俩接替集团，并将总部从国外挪到了国内，无人敢置喙。
地址选在了云城，这个我即将焕发新生，而我爸不愿意回来的故居。
结婚以后聚少离多，不过从未断过联系，宋玺太担忧，所以不断压榨着时间来见我。
文韵在对唐朔死缠烂打几年后终于祛魅，醒过神来就来找我道歉，说自己恋爱脑上头才做了那么多错事。
鉴于她的一番操作并没有对我产生影响，我表面上与她重归于好，聚会是和好后她向我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可文韵还是让我失望。
当夜宋玺一声声叫我宝贝儿，「什么时候给我正名啊？」
我抬手扯下遮住他双眼的领带，他目光瞬间变得委屈，「我知道啦，是人家拿不出手啦。」
勾住他的小腿，宋玺眸光顿时暗沉，显得凶狠克制。
「文韵认错人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宋玺侧身从后抱住我，很深很重地进入，唇瓣流连在耳朵和脖颈，往返之间含糊其辞：「一点点吧。」
爷爷刚去世那会儿，唯一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是宋玺。
他发现我话更少了，工作起来也没有时间观念。
某一次宋玺打电话过来，我顺手就接起来：「怎么了？」
他沉默了很久，我迟疑道：「宋玺？」
有些失真的声音传达过来，「宝贝儿，现在是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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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敲击键盘的手也顿住。
从桌子上拿起一把美工刀，迟缓划开我的手背。
有点疼，但下一秒我又恢复工作状态。
「马上就睡了。」
宋玺看到我手背上的伤是两个小时后，他蹲在地上很小心地为我消毒包扎，我垂下眼看他：「宋玺，你怎么什么都会？」
「因为怕有一天，我不能保护梁有仪。」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说了好多好多话。
他说，我听，直到天色渐明。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让我从过去走出来，遵循我的意思不公开关系。
要是这两年宋玺觉得不值，我们就结束婚姻。
要是我能重新找到自己，找到爱一个人的能力，我们就继续走下去。
聚会以后，我和他一道去了世界各地。
极光下的身影如梦似幻，蹦极紧紧相触在一起的剧烈心跳，演唱会第一排他举着相机给我拍照，年少轻狂的红衣少年郎扮相，手中扇子轻摇……
沉寂良久的社交媒体终于更新，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文韵是个热心肠的人，她打电话提醒我的时候，我听见她那边有许多被压制的窃窃私语。
「有仪，你也别玩太过了，虽说我们这些人养个小男孩也不足为奇，但你好歹是有夫之妇，要是被发现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我颇有些肆意，按下免提键。
「我有分寸，倒是你和宋玺什么情况？前几天看见你发的朋友圈，怕是好事临近了？」
那是一张她和宋旅在烟火下拥吻的照片，配文：「岁岁年年。」
身后的手倏地扣住腰窝往后拖，力道重到我面红耳赤，怕被人听见赶忙捂住手机，偏头迎上宋玺满含无辜乖巧的视线。
他以口型催促：「快点哦，宝贝儿。」
我无奈点头，听见文韵还在说着宋玺对她如何情根深种。
「文韵，你知道宋玺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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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空气似乎凝结，周遭还有杯子掉落在地碎裂的声音。
文韵的语气变了，「有仪，你不能因为嫉妒我的男朋友是宋玺，所以就胡乱编排别人啊。」
我语调平和：「前五分钟瑞北集团发布了声明，这是宋玺自来到云城后公布的第一条私人信息，婚姻状况为，已婚。」
等待了大概五六秒，那边传来惊呼声和国粹，我果断挂了电话。
接下来文韵会进行以下操作。
坚决认定自己是个受害者，给宋旅打电话叫他解释清楚，随后她就会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做了没有任何实权的私生子的女朋友。
哦，可能也不算女朋友。
文韵一定会想办法让宋旅闭嘴，她不会让这段感情暴露在阳光之下，更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小三。
哦，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小三。
她怎么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我不关心，总之一切都得伤透脑筋。
「老婆，那下一步是进分，还是寸？」
宋玺从背后将我抱起压在床头，分开卡进我的大腿内侧，由下及上牢牢支配着我。
「宝贝儿吃醋了？」
我想挣脱但实在没力气，而且这个姿势也使不上劲儿。
「宋玺，我不是没脾气。」
文韵一次次阴阳怪气，用流言蜚语抹黑我，又觊觎我的恋人，还当着面说宋玺对她温柔备至。
我不可能没有任何情绪。
「宋玺，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十三分钟就可以拿下你。」
宋玺停下来，很无奈地叹气，抱着我面对面侧躺着，浅浅动作，慢慢厮磨，与其说是占有，不如说是漫长的亲昵安抚。
「宝贝儿，你给我的远远不止十三分钟。」
宋玺看似亲人，实则性子很凉薄，高中以前他在国外，天之骄子般的命格，纵然年龄不大，可家中亲戚无一不敬他怕他。
高中他自作主回来，明面上是读书，实际上不动声色盘踞了海城，将族中的核心牢牢握在手中。抽烟那日只是认为他爸负隅顽抗，试图利用私生子来震慑他。
可笑至极，宋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梁有仪出现时，宋玺开了个玩笑，他知道她学习刻苦，不会浪费时间陪他。
宋玺只是想，短暂地感受一下，属于这个年纪的闲暇。
可他没想过梁有仪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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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仪不算特别漂亮，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死感挺吸引人注意的，至少宋玺觉得她特别可爱。
他玩游戏被人问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时，随意的一句「没有」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玺兀自品了会儿，心想自己应该是栽得明明白白。
他喜欢先下手为强，所以在明了心意后立刻就想告白，但怕耽误梁有仪学习又生生克制住。
朋友问他，要是别人姑娘不乐意，宋玺该咋办。
宋玺寻思着放在梁有仪身上还真有可能。
「那过段时间再表。」
在一起后，梁有仪给了他很多爱与信任，这些都是他从前得不到的东西。
她会告诉爷爷自己有了男朋友，哪怕那是早恋，可梁有仪也在确定关系时很认真给了自己名分。
毕业后的假期项链断了，她沿着路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最后在家里找到时没有抱怨，只紧紧握着说还好没丢。
她一直把戒指戴在右手中指。
大学追她的人很多，她总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自己有恋人，甚至所有的社交软件都能够看出已有对象，也不会无故加任何异性，给足了宋玺安全感。
她会在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坚持给自己打视频，甚至半梦半醒间还记得要给宋玺说「晚安」。
她总是会算好时差，宋玺睁眼时永远都有一句「早安」在置顶的聊天框。
她会对自己撒娇，尽管她自己并不觉得，梁有仪很诚实，会很明确告诉宋玺自己的想念和需求，有的时候也会嘴硬忍着，但满眼的委屈和依恋藏不住。
这些都是她不会给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脆弱和迷茫的梁有仪，总让宋玺克制不住想给予一个深深的拥抱，希望将她纳入到自己身躯永不分离。
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二十岁，那天是宋玺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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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但极力迎合没有推拒，被宋玺放在床上以眼神询问能不能进一步的时候，她眼睛盈满水雾，宛若掉入陷阱里感到迷茫无措的小猫。
她揪紧宋玺的衣服，明明是害怕的，嘴唇翕动半晌也没有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或许是想问，宋玺真的能和她走到最后吗？
真的此生非她不可吗？
梁有仪莞尔，眼眶里烟雾蒙蒙。
「可以。」
宋玺俯身抱住她，从额头吻到嘴唇，细细密密啄吻，又轻撬齿关勾着缠绵，变换角度不断深入。
「抱歉宝贝儿，我不是君子，所以忍不住。」
宋玺说了很多话去抚平恋人不安的情绪，直到她陷入昏暗梦境，宋玺抱她去浴室清理。
「宝贝儿，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爱你。」
他将人团在怀里，连手指都紧扣在一起，喟叹道：「只要你想，掏出来也不是不行。」
珍贵的其实是梁有仪，宋玺除了有钱，其他的都不过只是基础配置，最多也就是做得标准些。
可不是每个女生都愿意交付自己的爱与信任。
梁有仪给的，从来不比宋玺少。
「老婆。」
他很少会叫这个称呼，更多的是「宝贝儿」，咬得暧昧亲昵，往往是带着潮红、湿漉漉又甜丝丝的语气。
一旦叫「老婆」，又是不一样的味道，珍重非常，酥麻挠人。
「老婆，你能够爱我，就是最大的恩赐。」
「这么些年患得患失，曾经想过用孩子绑住你，看着你扁平的腰腹慢慢隆起，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和它一起在你身体里，在孕中我可以每天都喂饱你和孩子，所有的一切我都想好了，但是……」
「我舍不得。」
宋玺拂过我湿透的发，又逼出一句低吟才展露温柔笑意。
「老婆自己还是个宝宝，我不急着让你成为一个母亲。」
「我想让你充分感受到恋爱以及婚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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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没有任何媒体敢揭露宋玺的真容。那次我去见他，上一秒才被躲在角落里的记者拍到，下一秒那个人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保镖，比幽灵还神出鬼没。
宋玺并不在意其他跳梁小丑，甚至不用通知，助理就已经料理好了唐朔和文韵。
而宋旅不愿意放弃文家势力并以视频威胁，不过还未付诸于现实，就被我的人给摁了下来。
唐朔在挣扎了半个月后，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彼时我正在瑞北大厅，宋玺哄着我过来，硬是要我来接他下班。
唐朔憔悴得很，「有仪，这是你丈夫做的吗？他是不是、是不是强迫你？你跟我走吧，我们去国外，逃离你那变态无耻的伴侣身边，我知道你过得不快乐，不然为什么会包养一个男孩？你跟我走吧……」
「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与我的爱人感情很好，没有几个人能从高中走到婚姻，所以我很珍惜这段缘分。」
我对唐朔没有任何看法，甚至连印象也不是很多，「唐朔，你招惹不起我的，及时收手还来得及。」
唐朔两步并做一步走过来想要抱我，被人一把架着往后退。
宋玺的助理站在我旁边，语气平静如水：「唐总，宋总已经很给你脸了。」
唐朔冷嗤一声，「你算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发觉周围不大对劲，站满了保安与保镖，甚至没有一个职工敢停下脚步来看热闹。
助理目光越过他，直直盯着唐朔身后。
电梯采用的玻璃材质，宋玺西装革履，散漫气质充分展现此人的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电梯门打开后，宋玺沉稳从容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五个知名大亨。
他腿长得过分，面露浅淡笑意，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却又好像目空一切。
很短的一段距离，转瞬宋玺就来到我的身旁，全当没见到唐朔这个人，温柔询问：「饿了没有，一会儿去老地方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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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宋玺？」唐朔面容上好像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面色灰白反青，「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我举起左手，宋玺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对戒在灯光的映衬下足以闪瞎唐朔的狗眼。
他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你们、你们……」
保镖眼里有活，没等宋玺给出指令就将人架走。
刚出集团大门，外面蠢蠢欲动的记者一见到宋玺自觉开溜。
宋玺可惜道：「看来这么多年是真的记住教训了，本来还想着他们能不忘初心，多报道报道咱们俩的壮阔爱情呢。」
他扶着我上了车，还没开出几米，文韵就以自己为障碍物拦住路。
助理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口吻凉到极点：「撞。」
助理没有任何迟疑，踩了油门就要往上撞，将要碰到时文韵她自己躲开了。
宋玺早有意料，埋在我颈侧笑声闷震，「宝贝儿，你的这个闺蜜成不了大事啊，太惜命了。」
「首先，文韵不是我的闺蜜。」
我无奈地推开他，宋玺假意跌倒在那边，捂着心脏一副被伤透的模样，「宝贝儿推开了我，太难过了，这不是一个吻就可以哄好的事情，起码得要两个。」
我不接招，笑着继续：「听这么说，你好像不太要命啊？」
他失去主动权，亲手将缰绳放在我的手上。
「也没有吧。」
宋玺不装了，特别不拘于人设，娇娇赖赖蹭过来，比猫还缠人，「小梁同学，有仪，宝贝儿老婆，我真改邪归正了，特别惜命，真的，我还要和你一起走到生命尽头，永不分离。」
我亲他一口，宋玺笑颜如画，捏捏自己的耳朵，「我就知道宝贝儿舍不得骂我，谁叫我长得好看呢？」
「不过文韵心术不正，你怎么会容忍她到现在？」
我心情复杂，「宋玺，我要利用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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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打招呼，是有礼貌的表现。
商界闻风丧胆的翘楚眼里映着幽幽绿色，宋玺的眸子继承自国外有战斗民族血统的祖母。
眸光妖冶，烁烁微光压制住欣悦的疯狂，让我又忆起他指尖捻着的一缕猩红。
宋玺托起我的手，虔诚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亲吻。
「乐意效劳，梁董。」
文韵不知道宋玺的面容，唐朔自然不会费心去提醒她，这一点就足够可以利用。
我与宋玺明目张胆地秀恩爱，让某个欲求不满的人夫越发满意。
终于有一天，狗仔爆出了名臣集团经理即我本人出轨小奶狗的花边新闻，且势头很猛，环环相扣，一看就是纪律严明的队伍。
此时瑞北发布一条声明，宋玺将携同伴侣一同出席云城政府许可的拍卖会，并将拍卖所得全数捐赠贫困山区。
这则新闻压下了所有无关轻重的娱乐信息。
宋玺在瑞北集团门口对她下了狠心，更何况宋旅已经落在宋家手里，她知道自己不再体面，所以文韵一定会在拍卖会上揭露宋玺的真面目，达成鱼死网破的结局。
拍卖会当天，名臣有幸受邀，我也赴约前去看个热闹。
宋玺和旁侧夫人的位置一直空着。
文韵很早就到了现场，我坐在主控室看她轻车熟路来到后台，可想是买通了一条门路。
可她很不幸，遇到了阎王宋玺。
「你在瑞北工作？」
宋玺眨眼，「怎么，你想挖我走？瑞北的工资你开不起。」
文韵递给他一张卡，示意他对播放器动些手脚，「这里面的钱够你下辈子生活了，只要你把U盘里的东西导进去播放。」
宋玺模样纯良，坚定摇头：「云城政府监督办理，我不想吃牢饭，你就是再给十张卡，我也不会出卖姐姐的。」
说完他就走了，留文韵一个人在里面为所欲为。
我静静等待，赌文韵还有药可救。
17
她踌躇很久，放大画面里的指骨发白。
但文韵终究没有下手。
有的时候令你突然醒悟的不是良知，而是监控。
她安静坐在位置上，看着我与宋玺一同坐下，灯光打在我们身上，我不用转身就能知道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五彩斑斓。
那些曾经被文韵语言挑拨成功的「朋友」又来试图对我热络。
我非常不客气地将这些人从模糊的记忆里提取清晰。
这是我第二次列出名单，从姓名到职务，分类清晰。
记得上一次，还是我在清洗名臣内部支持我爸那个不孝子的董事，在清洗换牌以后，名臣更名为瑞北，而另一个子集团变成了名臣。
宋玺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宋玺，有朝一日是不是我要宰人，你都会给我递刀啊？」
宋玺握拳抵住嘴唇闷笑好久，「宝贝儿，我不用递，因为我就是你手里最好用的刀。」
我梁有仪从高中开始就没忤逆过自己的心意，不憋屈不忍气。
文韵企图浪子回头，泼在我身上的脏水就能一笔勾销？
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一家家收购过去，并入瑞北产业，并大改企业面貌，不裁员工但推行怀柔政策，让他们那群踩高拜低自以为公正的公子小姐们看清楚，什么叫做新世纪的改朝换代。
我发邀请函请他们来参加朋友聚会。
桌子上每人面前一整杯酒。
坐在主位，我漫不经心瞧着对面的唐朔，「主位的确有一种会让人很飘的特质，怪不得有人喜欢，我坐在这里也觉得感觉不错。」
以汤匙敲击酒杯，我笑着告诉他们今晚的游戏规则。
「你们面前有一杯倒满了的酒，度数不尽相同，每人有一次与别人交换的机会，可以通过嗅觉感受，被交换者不得反抗，交换结束后把酒喝光光，从这里站着走出去，我就不计较这个人的过错了。」
他们目光交错汹涌着算计打量，赤裸裸暴露出欲望与野心，丑陋无比，血腥又无耻。
我很乐意见到这种局面。
挑拨离间，恶狗相残。
「那么，游戏开始。」
18
话刚说完，有一个盛满酒水的高脚杯朝我的脸砸过来，我连下意识的躲闪动作都没有。
神出鬼没的宋玺捉住那只酒杯捏碎，我见到他掌心滴落下去的鲜血默了一秒。
下一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手上的空酒杯砸过去，精准无误碎在那人的额头，并且有一片刺了进去。
「去包扎。」我发号施令。
宋玺面色犹豫，「可是……」
「听话宋玺。」
助理拿来药箱，临近处理宋玺手上的伤口。
我压抑住强烈的杀意，「恭喜左右两边的人，要是你们能把自己酒杯里的东西一滴不剩地灌给他，我将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那人挣扎着叫骂：「你不就是靠老公上位的女人吗，嚣张什么啊。」
旁边两人说了抱歉，酒也灌了，我让人将他们带走。
两个靠双腿，一个靠抬。
黑和白从界限分明到杂乱无章，我的世界早从爷爷去世的那一日就浑浊不堪。
文韵泪眼盈盈，「有仪，都是我的错……」
我靠在椅背，闲散自得：「文韵，宋旅还在我手里，他可比你更通人性，知道什么叫做以卵击石。」
看了时间，我递给助理一个眼神，很是真诚道：「抱歉啊各位，接下来的游戏就由我的助理来接替监管，我就不奉陪了。」
一直保持缄默的唐朔终于开口：「丁特助不是瑞北董事长的人吗？」
我转头又一次正眼看他，「答对了也没有奖励哦。」
宋玺落后半步拥着我离开，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梁董希望今日过后，各位还能像从前的小团体那样和善友爱。」
我留在云城，不就是为了等今天吗？
是非过往，字字句句，诋毁揣测，足以让我学到诸多东西。
平常人都将恶意付诸于旁人身上，更何况这群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和宋玺出身淤泥，甘愿做彼此的刀鞘。
19
如今的瑞北是名臣与宋氏的融合，宋玺做话事人，我退居幕后掌控方向。
集团一干事务我实在是没有心情管，每日混吃等死才是我的最终宿命。
一个月后我听说文韵怀孕了，于是我将这好消息告诉给了宋旅，他立即就要去找她，我放他去奔赴真爱。
但可惜的是，宋旅还没来得及表达思念，却得知文韵已经将孩子打掉了。
起码文韵真的为我爷爷流过泪。
所以视频已经被我删掉，可宋旅缠死了文韵就是不罢休。
不过这些我都不想关心，仁至义尽，文韵自求多福。
收拾了那群人后，我越发懈怠，懒在被窝里就是不想动弹。
宋玺伸手将我团过去，语气也带着倦懒：「宝贝儿，你最近都不爱抱着我睡了，果然是利用完就不珍惜了。」
「而且你都一周没让我交粮了，你不饿，可我憋得慌。」
虚假的委屈，配上他这张神颜。
我是真吃这一套。
我捶他一下，被他赶紧握住手呼呼吹了几口。
「宝贝儿疼不疼啊？别激动别激动，是我不好。」
宋玺从前就是这样，我难受他比谁还难过。
我无奈道：「宋玺，你一定是笨死的。」
他反应几秒，目光从涣散变得灵动，进而漫上水光。
宋玺不可置信贴上我的小腹，动作轻柔地像是在触碰某个易碎的瓷器。
宋玺没半点掩饰，自吹自擂：「小宋同学，真有你的……你真能干。」
这个男人褪去成熟，记忆中那张漂亮到极致又略显青涩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宋玺，为什么突然要回国？」
漂亮的男孩笑着说：「因为——」
「想遇见小梁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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