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高分先婚后爱小说——打卡的梦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06 09:54 2

摘要:火苗刚窜起,我就凑上去,鼓着腮帮子,拼命吹顾淮礼手里的打火机。

(以下内容为小说原文,无任何不良引导,请放心观看)

我死后,天天去死对头梦里,诅咒他早点下地狱。

他却活蹦乱跳地活到了 34 岁。

我觉得没意思透了,转身离开。

几天后,正值人生巅峰的他,突然拧开煤气灶。

咔哒,点燃了打火机。

1

「啊啊啊,你不要冲动啊!」

火苗刚窜起,我就凑上去,鼓着腮帮子,拼命吹顾淮礼手里的打火机。

一旁的煤气灶发出嘶嘶的声响。

亟待一丝火苗,引发撼天动地的爆炸。

顾淮礼靠在沙发上,指尖捏着一枚破戒指。

英挺俊逸的脸显得死气沉沉。

我深吸一口气,猛猛一大口。

扑哧。

火苗跳动了一下。

终于熄灭了。

我瘫倒在地,因为缺氧两眼发黑,心脏怦怦乱跳。

谁能想到,顾淮礼疯了。

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竟然玩火自焚。

「你是不是有病啊?死在我地盘上很麻烦的好吗?果然讨厌的人,老了也一样让人讨厌。」

顾淮礼的睫毛颤了颤,看向我的方向。

浅淡的瞳色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几秒钟后,咔哒。

「啊啊啊啊啊,你补药死啊!!我再也不骂你了!!呜呜呜,我不想被阎王叫到办公室辱骂啊啊啊啊!!」

一旁的小跟班嘴都吹暴皮了,扭头苦着脸问:

「姐,你不是说他是你死对头吗?可是他现在好像要给你殉情哎。」

「……」

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抽哪门子疯。

2

晚间,消防员冲进了顾淮礼的别墅。

成功排除了险情。

现场乌泱泱挤满了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副命很苦的样子:

「顾总,是不是保姆没关煤气灶,您、您放心,我一定严惩——」

「对,对,看在我鞠躬尽瘁的份上,您饶我一命。」

顾淮礼裹着毯子,往沙发上一坐。

敛眉沉默不语。

我斜着躺在他昂贵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德行。

我走了以后,再也没人敢跟顾淮礼呛声了。

想当年,回回碰面,我都能逗得他羞恼地喊出一句:「虞小姐。」

声音从他的嘴里飘出来,凉飕飕的。

清润悦耳。

还挺爽。

我以为他能讨厌我一辈子。

结果自从我不去梦里骚扰顾淮礼之后,他就变得怪怪的。

开会的时候,盯着落地窗发呆。

过马路时,站在路中间,和大货司机深情对视。

哦,他还买了许多安眠药,囤满整个储藏室。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拍手称快。

可是上个月,我刚刚在地府升了职。

掌管这一片的死亡人口普查。

每天不仅要实地核查,还要加班加点搞电子台账。

他这么一位年轻有为、身家十几亿的重量级人物死在了我的地盘上,我恐怕要被阎王指着鼻子骂。

哎,好烦。

这一晚,我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顾淮礼的梦境。

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当面对着顾淮礼一通撒泼。

他坐在办公桌前,先是一怔,继而死死盯着我,挪不开视线。

我怒极反笑:

「顾先生,好久不见。听说你想死了,特来祝贺。」

顾淮礼缓缓垂下目光,「虞小姐这么关心我?」

啊,对味了。

我笑嘻嘻地凑过去,「我就盼着你早点死,来地府给我冲业绩。」

以我对他的了解,顾淮礼绝对不会让我如愿。

男人抬眸细细打量着我的脸。

就好像,要把我刻在脑海里。

「好。」

「啊?」

我愣了一下。

「我是说,我下去,给你冲业绩。」

我大怒:「贱男人!谁稀罕你!」

顾淮礼眉尖一挑,扬起唇,「你好像很不希望我死。我的死,会给你造成麻烦?」

我就讨厌他这点——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跟读心术一样。

「顾淮礼!」

我拉下脸,「你别找死。」

顾淮礼突然冷笑出声,「看来我猜对了,你决定来见我,是想阻止我。」

我抿着唇,怒不可遏地盯着他。

顾淮礼视若无睹,「不想让我死,可以,以后每天晚上,我要在这里看见你。如果缺席,我不介意下去给你找点麻烦。」

身后传来了钟声。

我该走了。

我憋了半天,突然狠狠亲了顾淮礼一口,在他空白的表情中,恶狠狠地说:

「顾总不嫌恶心,就等着。」

3

「老大,你死对头已经走神俩小时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我和跟班小李坐在角落打哈欠。

为了防止顾淮礼再次寻死,我需要一天 24 小时盯着他。

销售总监第八次忐忑地喊道:「顾总、顾总?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顾淮礼陡然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当然。」

众人:「?」

顾淮礼兀自起身,「午休时间到,今天就到这儿。」

午休?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午休的毛病?

我跟着他回到休息室,看到了早就等在那儿的人。

我的好闺蜜,文卿。

生前趴在我耳边,说尽顾淮礼坏话。

死后,成了顾淮礼的舔狗。

她亲热地喊着淮礼往上扑的时候,我头七还没过。

不过无所谓,死人不跟活人计较,不然容易变成怨鬼。

顾淮礼直接无视了文卿的目光。

擦肩而过时,文卿突然拽住顾淮礼的手腕,楚楚可怜:

「顾总,我这里,有虞棠留下的一些东西。」

顾淮礼一僵,「什么东西?」

文卿咬着唇,「能不能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顾淮礼做了让步。

文卿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日记,「我替虞棠跟你说对不起。」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见上面的字迹,红温了。

这死绿茶模仿我字迹,还诬陷我!

只见偌大的日记本上,明晃晃写着:「今天顾淮礼替我撑伞了,好恶心。」

「一个从底层爬起来的贱种,也配跟我说话?」

「他碰本小姐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我和小李一人一边。

皱眉看着日记本,唉声叹气。

「老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要是顾淮礼,肯定不跟你来往了。」

我冷飕飕地瞪了小李一眼。

小李脖子一梗,「我又没说错,人家顾淮礼白手起家,多努力啊。好小伙子一枚。」

好小伙本人盯着日记本上的寥寥数语,黑眸像一潭死水。

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文卿咬着唇,「我跟虞棠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我觉得……她挺对不起你的——」

「对不起我?」

顾淮礼突然抬起眼睛,声音暗含讽笑,

「你是想说,你碍于朋友,才不敢靠近我,但实际上,你挺心疼我的?」

文卿红了脸,「既然你都知道,不如——」

「不如你就趁早滚。」

顾淮礼冷笑一声,「你与虞棠,一丘之貉。」

我愕然张大嘴,「不是,有我什么事啊!」

顾淮礼有鉴婊能力是好事,但是你不能恶意揣度我啊!

文卿的脸上由红转白,片刻后,她突然捂住脸跑了出去。

4

我觉得,有些误会,还是立刻解开比较好。

尤其是眼下,顾淮礼一个不称心,抹脖子下来。

给我的业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我是大大的不利。

当天晚上,我火急火燎地闯进了他的梦里。

这次一脚踏了个空。

差点摔倒。

我扶墙站稳,发现场景变了。

以往顾淮礼的梦境都是办公室。

这次竟然是……好大一张床!

床上,是顾淮礼!

夜色深沉,我看不真切。

隐约看见床上有个女人。

月色映照下,赛雪的肌肤在被浪里翻滚。

顾淮礼西装革履,额角的汗水却掩盖不了他炽热的欲望。

「说,错在哪?」

低哑的语气充满了压迫感。

大手轻轻扼住了女人的后颈,轻轻一推,柔软的哭喊从里面传来。

「我……我没错……」

我心里咯噔一声。

等等,这声音——

我正要一探究竟。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拉向后方。

顾淮礼的声音带着薄怒,从耳边传来,「谁允许你不经同意就进入我的梦境!」

我瞬间明白,这才是顾淮礼的实体。

前面是他想象出来的场面。

我幸灾乐祸地嘲笑他:「哟,顾淮礼,你还做春梦啊!」

我扒拉着他的手指,从指缝里往外瞧。

不远处的大床上,「顾淮礼」和那个女人已经换了个姿势。

休战的间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被贱种碰的滋味如何?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坏女人,我真想弄死你!」

说是这么说,可「顾淮礼」的手,一刻都没从女人的手腕上撒开。

他的眼神黏在女人的后背上,痴缠愠怒。

明显爱人家爱得要死。

身后的顾淮礼恼羞成怒:「虞棠!从我梦里滚出去!」

我和顾淮礼斗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服过软。

这次更不会。

我终于挣脱了他的钳制。

笑眯眯地对他说:「看不出来,你挺道貌岸然的啊。」

「顾先生,喜欢谁家的姑娘啊?让我看看,我做鬼还能替你去提个亲。」

顾淮礼脸色一白,急赤白脸地怒吼:「不许过去!」

我就像个入了水的滑泥鳅,三两下躲开了他的手。

跑到床边一掀被子。

顿时,浑身都僵住了。

只见那柔软的被褥中,「虞棠」正仰着一张沾满泪水的脸。

面若桃花。

怒目含春地叱骂:「顾淮礼!谁让你停的?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吗?」

5

我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弹飞的。

等再回神,就发现自己正在顾淮礼的卧室里。

东方破晓。

顾淮礼已经醒了。

盯着天花板,胸膛剧烈起伏。

显然还没从春梦的刺激中缓过神。

我站在他床边。

明知道他看不见我,手脚却还是有些无处安放。

死对头的春梦对象,竟然是我自己。

这对吗?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

我猛地捂住脸,哀嚎出声。

早知道不掀被子了。

小李在外面等了一夜,此时凑过来,「老大,跟人家解释清楚了吗?」

我愣了一秒钟,突然猛地一拍脑门。

是啊,我是去跟他解释的。

现在误会没解开,局面却乱成一锅粥了。

可咋整啊?

我足足有一周没找顾淮礼。

小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老大,你怎么能不找他呢?他死了,我转正的事怎么办?」

结果顾淮礼安静得很。

安静的上班、开会、下班、吃饭、睡觉。

我知道他不会死的。

因为他没法变成鬼,直视我的眼睛。

就这样吧。

别见面了。

对彼此都好。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阎王突然喊我:「你去给顾淮礼拖个梦。」

我拉着脸:「老板,我不去,我身边的小李办事很利索,这个事让他去办——」

小李激动地跪下磕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阎王气得手机都砸了过去:「你谢个鬼啊!我是让她跟顾淮礼办冥婚,你去干什么?让他当 gay 吗?」

我傻了眼:「为什么要办冥婚?」

阎王盯着电脑,推了推眼镜说:

「他命中本有一妻,前不久突然没了,你帮我把这个账填上。反正他活着,你在地府谈八个他也管不了。他死了,生死簿一划,婚姻自动作废,不影响你。」

顾淮礼多大脸啊。

还没死地府就发老婆啦。

不过我也没法拒绝。

毕竟地府积攒了几千年的烂账,经常有对不上的。

隔壁干了三百年的梁阿婆,上个月还跟一阳间的十八岁小伙结对子呢。

都是常规操作。

我不情不愿地拖了几天。

在惹毛阎王的前一刻,连滚带爬冲进了顾淮礼梦中。

又是熟悉的办公室。

顾淮礼坐在窗边,睫毛颤了颤,没有抬头。

一见到他这个道貌岸然的样子,我脑子里就自动播放那晚的画面。

尴尬。

不过顾淮礼应该比我更尴尬。

我走到他身边,弯下身子,歪着头从下面看他:「你干什么呢?」

顾淮礼突然拉开距离,冷冰冰地看着我:「虞小姐,自重。」

我怎么他了,就自重?

「找我有事?」

顾淮礼起身拉开了距离,跑到一旁淡定喝水。

「哦,我要跟你结婚。」

「噗——」

顾淮礼呛了一口,杯子当啷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出很远。

看我的眼神,就像要生剐了我。

「虞棠,是你擅自跑进我的梦里。你不能……」

「不能什么?」

顾淮礼死死地盯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屈辱,「不能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多新鲜啊!

「我怎么就羞辱你了?」

顾淮礼转身。

我就绕了个圈堵到他面前,「你说清楚,我怎么就羞辱你了?」

顾淮礼抿唇不语。

我一拍手,恍然大悟,「啊,你是说把我当春梦素材的事!你怕我嘲笑你?」

「难道不是吗?」

顾淮礼垂着眼睛,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

「我被你抓住把柄了,你满意了。你想要骂我什么?龌龊?痴心妄想?还是不自量力?」

叽叽咕咕地说什么呢?

想亲。

我凑过去,笑嘻嘻地说:「顾淮礼,你能不能抓一下重点?我问你结不结婚,怎么是侮辱你呢?」

顾淮礼眼底闪过挣扎,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很好,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你睡我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顾淮礼浑身一僵。

我气得拍桌子,「我们地府都传遍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当成春梦素材意淫,这就是我看见了,没看见的还不知被你搞了多少——」

顾淮礼猛地转身,死死捂住我的嘴,耳根变成了粉红色。

「住嘴,谁允许你这么说的,你怎么敢——」

我扒开顾淮礼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顾淮礼板着脸,还想警告我。

我吧唧亲了他一口。

很好,世界安静。

「到底结不结?」

顾淮礼抿了抿唇,破罐子破摔:「结……」

6

第二天,顾淮礼的无名指上,就戴上了一枚奇怪的戒指。

公司里议论纷纷。

「顾总的戒指,看起来不像婚戒啊。」

「是啊,没见过谁家婚戒是黑色的。」

只有顾淮礼的兄弟,在知道这件事后,气得拍桌子大骂。

「顾淮礼你是不是疯了?」

「虞棠都死多久了?你给她守寡!忘了她当初怎么对你?她可差点害死你!」

「精神病就去看医生,求你了,行吗?」

哦对。

我当年是差点害死顾淮礼。

早几年的时候,我俩关系还没这么僵。

一起去外地见合作方,偶遇山地滑坡,被困坑底。

顾淮礼把我从底下推出来,要我去找救援。

我却一去不返。

等他被救出来,已经过去了 48 小时。

他右肩被第二波掉落的山石砸伤口,右手签字至今用不上力气。

而我,就坐在救援队的帐篷里,安详地喝着热茶。

手里,拿着一份崭新的合作协议。

从那天起,我和顾淮礼的关系急转直下。

仿佛不把对方搞死,就难消心头之恨。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顾淮礼兄弟身后。

歪头喊:「老公,你看他,他好像很讨厌我。」

顾淮礼如今戴着戒指,随时随地能看到我。

顾淮礼没说话。

对方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我蹭到他身边,对着那人做了个鬼脸。

「挑拨离间,你不要跟他讲话,他就是见不得你好。」

顾淮礼没有回应我,而是盯着自己的右手,

「虞棠,能说说你那天……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吗?」

我维持着微笑,像回答了上万次那样熟练,「我脑袋磕在石头上,晕了。」

顾淮礼他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眼神暗淡下来。

「好,就这样吧。」

「顾淮礼——」

他摘下戒指,「我要工作了,请你离开。」

……

我和顾淮礼冷战了。

他已经三个小时没戴戒指了。

明显就是不想跟我说话。

搞得我述职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阎王正对着一长串文件喋喋不休,「这个月评选先进员工,你材料记得提交一下。小李,也可以转正了……」

「对了,」阎王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清峻的面孔上挂着俩乌青的眼圈,「你的尸体,还没找到。」

这句话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小李刚咧起的嘴角垮下去,「啊?老大,你不会……」

阎王也抿唇不语。

室内陷入了沉闷的安静。

我没有死亡记忆,不清楚自己的死亡地点,出动地府的人,都没能找到尸体,只有一个可能——死无全尸。

而且是以极其惨烈的方式,被人害死。

这种倒霉蛋,不能过奈何桥,只能在地府谋个一官半职。

一辈子当牛做马。

挺惨的。

我咧了咧嘴,「找不到就算了,我都要升官了,挺好。」

7

当天晚上,我又准时出现在了顾淮礼的梦中。

正琢磨着怎么哄人,一抬眼,发现我正站在一处洼地里。

天空下着小雨。

坑底变成了一片泥沼。

当年我们被困的地方。

顾淮礼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似乎在等我。

我笑着说:「这么小气啊,一件小事记到现在?」

「嗯,记到现在。」

顾淮礼认真地盯着我,「毕竟,被抛下的人,是我,不是吗?」

「我都说我磕到脑袋了……」

我的心虚在顾淮礼的视线之下,无所遁形。

毕竟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你当时根本没想救我,对吗?」

顾淮礼慢慢松开手,我看清了他掌心上的伤痕。

心头一紧。

是他把我往上推时,扒着利石划出的伤口。

在坑底泡了两天两夜,早已发白感染。

他自嘲一笑,「算了,我以为,我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事实证明,在虞小姐眼睛里,人命如草芥。谁都可以成为你的工具。我的命,还不比一纸合同。」

我没说话。

因为当时,我确实没想过回去救他。

顾淮礼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眼前场景变换,枯井不见了。

我跌坐在顾淮礼的床上。

动弹不得。

「顾淮礼,你想干什么!」

他垂着眼睛,慢慢挽起了袖子。

指尖滑过我的耳朵、侧脸,余温激起了滚烫的热意。

一股酥麻瞬间席卷了全身。

「你……你等等……」

我浑身发热,说话都像蚊子哼哼,脸红成一团。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黑眸仔细打量着我的表情。

「你和我结婚,是不是也别有目的?」

该死的。

他有读心术吗?

顾淮礼敏锐地捕捉到我的表情,脸色一沉。

「虞棠!你到底有没有心?」

「应……应该没有吧……」

我不光没有心,肝脾肺肾大概率也没有了。

顾淮礼慢慢解开了纽扣,挽起了袖子。

语气冰冷:

「当初你丢下我时,就该想到,要迎接我的报复。」

沉闷坚实的躯体压下。

我被困在他的怀里,慌成了狗。

妈耶,这也太刺激了。

胡乱踢蹬的脚突然触及了某处,一愣。

顾淮礼闷哼一声。

我小心翼翼抬头,对上他暗沉的双眼,讪笑道:

「是报复我,还是奖励你自己?你好像……好像起、起——」

「虞棠!」

他低喝出声,不等我说出下一句,瞬间天旋地转。

顾淮礼把我摁在了床上,炽热的吻落下。

带着无法消解的怒气。

我闭上眼,脑海里在快乐地炸烟花。

一吻过后,我意犹未尽,还巴巴地把嘴凑过去。

顾淮礼快要被气死了,扼住我的脖子,「你怎么还敢亲我!」

我像只没吃饱的狗,快乐地摇尾巴,「那要怎么样才可以亲?」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说你爱我。」

我对天发誓,「我爱你!」

顾淮礼似乎还不满意。

我又凑过去,「嘿嘿,可以亲了吗?」

顾淮礼的眼底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他的手轻而易举地钻进我的衣摆之下。

两三下,让我抱着头喊救命。

顾淮礼看着我通红的脸和涣散的目光,语气很轻,「说,跟我结婚是为什么?」

我呼吸紊乱,说话也快乐得颠三倒四,「替地府平账,上面一个,下面找八个!」

顾淮礼听懂了。

唇角的笑意也不见了。

室内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很好。」

他突然将我翻了个身。

「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记得下面的八个。」

顾淮礼的气息侵略性地占据了我全部的感官。

因为撕咬而产生的疼痛,很快被他唇舌的柔软覆盖,带来绵延不尽的酥麻。

春梦的虚影被撞得烟消云散。

两个真实的影子取而代之。

「虞棠,说你爱我。」

我快乐得找不到东西南北,「快点快点!」

顾淮礼眸色一沉,低头咬住我的耳朵。

闷声用力。

他真是从来不让人失望。

仅仅几分钟后,我就转了调。

「你等等!不行不行……」

顾淮礼拒绝跟我交谈,只是一味地身体力行。

灵魂的碰撞激烈绚烂。

在黑暗中迸射出点点光华。

我一头扎在他怀里,闭着眼,好一阵儿没回过神。

顾淮礼低头蹭着我的脖子,湿热感在颈窝里蔓延。

「虞棠,」他声音发闷,「我讨厌你。」

8

第二天,我站在阎王办公室里,直打瞌睡。

小李抱着一沓资料,眉开眼笑,「怎么了,昨晚熬夜了?」

阎王八卦地探出头,「是啊,到底怎么啦?快跟我们说说。」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别提了。

新婚夜把男人惹哭了该怎么哄?

你想哄的时候,他不想见你,又该怎么办?

这都是问题。

原本离开的小李突然这折回来,「老大,你闺蜜又去找顾淮礼了。」

真是岂有此理。

我出现在顾淮礼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听见文卿的声音。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我不在意。我整理了一下虞棠生前的客户,方便你联系他们。」

我注意到了她手里的笔记本,眯了眯眼。

随后,就触及到了顾淮礼的目光。

他戴上戒指了?

顾淮礼收回视线,坦然接受了文卿的赠礼,「谢谢。」

我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想从她手里抢过来。

可惜,五指穿过了笔记本。

抓了个空。

「顾淮礼,不准看!那是我的东西!」

顾淮礼翻开了我的笔记。

目光在「贺归年」的名字上停住了。

文卿笑着说:「这是上次你俩被泥石流困住,她一个人跑出去抢到的客户。虞棠一直跟你说她磕到脑袋了,都是撒谎。」

她还想说什么,顾淮礼摁了铃,对秘书说:「送客。」

「等等,我还没说完。」

「不需要了。」

文卿被请走了。

室内只剩下我们俩。

顾淮礼抬起眼,「虞棠,你有什么要说的?」

「对不起嘛。」我笑着说,「我真的错了,不该丢下你去抢生意。既然都结婚了,你原谅我一下怎么了?」

顾淮礼盯着我,「是不是做生意,你不清楚吗?」

他把笔记推到我面前,「我不觉得你会做三年的赔本买卖。那天你丢下我,去做什么了?有人逼迫你?」

我沉默了。

突然,有人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是顾淮礼的秘书。

「顾总,您让我打探虞小姐的死因,我打听清楚了。」

我愕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淮礼。

他……

一直在查我的死因?

我死后,虞家的一群便宜亲戚,对外宣称我死于车祸。

可是墓地里并没有我的骨灰。

没人知道我死在哪里。

包括我自己。

顾淮礼的秘书走进来,「我找到了当时在虞家工作的园丁,了解到虞小姐并非车祸死亡,而是失踪。没人知道虞小姐到底在哪,活着还是死了。」

我嘟哝道:「我当然是死了,不然也不能站在这儿。」

顾淮礼手指紧攥,骨节发白,撑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秘书离开了。

墙角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过。

沉默压得让人难受。

我没心没肺地凑过去,十分没眼力见地说:「这还要查啊,直接问我多好,我不是失踪,我是真死——」

「够了。」

顾淮礼的声音在抖,「虞棠,别说话,安静一点。」

我第一次没有跟他唱反调。

心里还隐隐有点高兴。

毕竟我死了,虞家可没一个人在意。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自己去查。」

顾淮礼突然转身朝着休息室走去,声音里满是疲惫,「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9

休息室的门隔绝了我的视线。

突然,小李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啊啊啊啊啊,怎么搞的!顾淮礼的寿命怎么缩短成三天了!我的转正!」

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目光落在摊开在桌面上的笔记本上。

贺归年的名字,被顾淮礼用红笔圈了出来。

虽然只是很简略的生意往来,顾淮礼一眼就发现了破绽。

我想起了我和顾淮礼遇到山体滑坡的那天——

罗渔村下了很大的雨。

不到十分钟,积水就到达了膝窝。

为了寻求救援,我踩在顾淮礼的肩膀上,爬出了泥坑。

我回头,还想说点什么。

顾淮礼轻声安抚:「别慌,去找救援队,我在这里等你。」

我点点头,「好。」

我和顾淮礼不远万里来到罗渔村,是为了寻找新的航运合作对象。

罗渔村地处偏僻,港口却极其繁荣。

我想,往南边走,港口总能找到人。

于是我爬上了山坡,翻越了一个铁栅栏,朝着海边跑。

因此,我像个炮弹一样,冲进了他们的「交易」现场。

好死不死看见了「装货」的过程。

贺归年眉尖一挑。

我的后背就抵上来一个冷冰冰的枪管。

「不是戒严了吗?怎么有个女人?」

再后来,我被带到了贺归年的公司。

被迫签下了许多合同。

还吓走了半条命。

第二天,救援队在码头发现的我。

我发着高烧,人都快烧傻了。

脑子里就记着贺归年的一句话:「虞小姐的嘴巴最好老实点,不然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界上,不是难事。」

我给他干了七年,帮着警察收集了七年的证据。

再后来,我就成了地府的员工。

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也不记得死在了哪里。

看着顾淮礼只剩三天的寿命,我叹了口气。

该死的,我就说这事得瞒着。

他不会真的要给我殉情吧?

10

我一脚踏入了顾淮礼的梦境。

这次的场景有些陌生。

是一间咖啡馆。

玻璃窗外,暮色将至。

夕阳的最后一抹亮金消散在浓稠的乌云中。

天空洒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顾淮礼坐在窗边,穿着驼色的大衣,系着一条低调的深灰色领带,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我推开门。

风铃碰撞出悦耳清澈的脆响。

顾淮礼望过来。

眼眶微红。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等了我好久。

「这里是……」

「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吗?」

小雨敲在玻璃上,劈啪作响。

应该是秋天。

空气中弥漫着潮润的凉意。

我在顾淮礼对面就坐。

顾淮礼说:「你最后一次联系我,就把我约在这家咖啡馆,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我才没有,我记性这么好,怎么可能——」

我突然住了嘴。

我最后一段记忆,也终止在秋季。

也许那一天,我真的给顾淮礼打过电话。

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有关这间咖啡馆的记忆。

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不过我的心情莫名好起来。

就好像,这是一场我期待已久的见面。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顾淮礼的穿着,「你好像……也很期待跟我见面。」

顾淮礼表情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羞恼。

语气生硬:「你想多了。」

我撑着桌子,慢慢靠到他眼前。

目光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顾淮礼喉结一滚,睫毛频频颤抖。

低哑警告:「虞棠,坐回去。」

我笑着亲了他一口,「我不。」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笑脸。

昏黄的灯光为寒凉的秋夜增添了一丝温暖。

顾淮礼眼睛颤了颤,「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讨厌你心事重重,却笑得比谁都灿烂,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你说什么,你却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

「对不起。」我眨眨眼,「我是真心的。」

「我想知道你怎么死的!」

「然后呢?替我报仇?」

我笑眯眯地盯着他,「你知道吗?你的寿命只剩三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也别死在我的地盘上,给我找麻烦。」

「如果我一定要呢?」

我神色也冷下来,「我说了,我不需要。」

短暂的对峙之后,顾淮礼起身朝外走去。

推开门时,他又回头。

「虞棠,所有人都有理由阻止我,唯独你没有资格。如果你忘了,就去服务台看看他们的留言板。然后你就会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有多混蛋。」

咣当一声。

门摔了回来。

风铃激烈的晃动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起身去了服务台。

一张工作记录压在透明亚克力板上。

用来记载客人的预约记录。

第一行,就是我的。

「虞女士尾号 8267 预定双人桌。特殊要求:准备一束玫瑰花,用于告白,需得本人亲自到场。」

这一行的下面,又多出一行潦草的笔记:玫瑰花提前上了,已撤回。服务员罚款 200 元,向客人解释缘由并道歉,沟通结果:男士表示理解,虞女士电话打通,但信号不好,没有说话。」

我脑子有点痒。

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出来。

雨下得很大。

我躺在一滩烂泥里,痛得发抖。

污泥不断掉下来,盖在了我的头顶。

电话躺在几尺开外,转入了语音信箱。

服务生的声音穿透了雨幕,满含歉意:「虞女士,抱歉毁了您的告白,玫瑰花提前上了,那位先生已经知道您的心意了,您要不要给他打电话解释一下?」

好不容易才鼓起一次勇气的……

我当时在干什么?

不太记得了。

反正张不开嘴,说不了话。

他收到告白的那天,我大概率已经死了。

11

顾淮礼在收拾行李。

戒指摘下来,放在了一旁。

我和小李坐在他旁边,一整天了,都没能等到他把戒指戴上。

「老大,他到底什么时候戴戒指啊?」

不戴戒指就看不见我俩。

不看我俩就说不了话。

明显一副拒绝沟通、冷战到底的态度。

我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说来也是丢脸。

就算是服务生弄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

死前用一束玫瑰勾得顾淮礼春心萌动,死了,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还天天跑梦里诅咒人家早死。

一整个精神分裂。

小李一脸忧伤,「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沉默半晌,说:「你记得咱们地府的黑名单吧?」

「记得,上面的人还没死,就因为罪大恶极,预定好了十八层地狱。」

「贺归年,我跟他做了七年的生意。」

小李涣散的目光瞬间凝实,慢慢张大了嘴,「我——靠——」

小说名称:《打卡的梦》

来源:图聊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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