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总书评数:26603 当前被收藏数:72968 营养液数:85812 文章积分:1,478,974,080
总书评数:26603 当前被收藏数:72968 营养液数:85812 文章积分:1,478,974,080
文案:
十六七岁的薛皎,烦恼学业,忧心高考,书桌底层藏着的各种言情玛丽苏穿越小说是她繁重学习生活中唯一的色彩。
她做梦都想穿越回古代,不用读书不用考试,当一个浪荡江湖的侠女,和王爷、少侠来一场荡气回肠的恋情。
她如愿了。
她如愿穿越,如愿结识了英俊潇洒的齐王世子,如愿和齐王世子谈了场恋爱。
二十岁的薛皎,是齐王府的疯女薛氏,没有来历背景,成日说着疯话。
她说:我再也不讨厌上学了,我会认真读书,老师我现在能背下课本了!
笑话,哪有女子读书上学。
她说:贞儿阿娘对不起你,将你生在了这里。
笑话,梁贞乃齐王嫡女,身份贵重无比。如果不是薛氏贪心不足,耗光了齐王耐心,梁贞会一直尊贵下去。
她说:爸爸妈妈我错了,我想回家。
笑话,众所周知,薛皎是齐王捡回来的孤女,一意孤行娶了她为妃,她哪来的家?
直到有一天,薛皎听见一个声音:你想回家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阅读指南:
*成长型女主,不完美
*古代社会架空,非华夏历史王朝,勿考据
*直播文,有大量弹幕
*无上交
*有感情线
*如题,日常流,节奏慢
试读:
·
那是薛皎第一次那么恨,恨到想杀人。
她甚至下意识在脑海里搜索起火药配比,想把这些人都送上天。
很长一段时间,薛皎都在做噩梦,梦里是小女孩举着血淋淋的断臂,她仰着脸,刚养出一点肉的小脸上满是血泪,她哭道:“夫人,我的手呢?”
薛皎从噩梦中惊醒,泣不成声。
梦是假的,那个小丫鬟死了,大夫赶来时,她的血流了一地。
梁桓只能抱着她安慰,又找许多差不多年纪的小丫鬟来哄她开心。
薛皎开心不起来,她没办法替无辜丧命的小女孩复仇,没有梁桓,她在齐王府寸步难行。
梁桓回府后,让人杖杀了当初动手的那些下仆,包括他母亲身边的大丫鬟。
齐太妃怒极,她又没碰他的心肝,不过是打杀一个小丫头而已,竟然如此冒犯她。
王府上下都道世子爷爱极了世子妃,薛皎却并不为梁桓的所作所为感动。
在梁桓看来,她受的惊吓远比小丫鬟的命更让他生气,不过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而已,要打要杀,何必非要当着薛皎的面。
他的娇娇心软善良,如何受得了这种血腥。
他让人杀了动手的下仆,是为薛皎出气,也是因为愤怒她们对薛皎的冒犯。
可是真正的凶手,不是她们啊!
她们只是无脑的刀,无法支配自己的工具。
真正的罪魁祸首毫发无伤,被当成工具使用的下人死了一群,立刻又有新人顶上,府里连谈论的都少。
“视人命如草芥”,书本上轻飘飘的一句话,此时此刻,在她眼前具现,以无比惨烈的代价。
也是那一刻,薛皎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和梁桓,从来不是一路人。
受此刺激,薛皎大病了一场,病中被大夫检查出来已经怀有身孕。
因为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重病的老齐王撑着病体将老妻训斥了一通,又将唯一的嫡女禁足三月,算是给从未正眼看过的儿媳一个交代。
薛皎孕期并不好过,看似仆从环绕,要什么有什么,实则身心压力都很大。
老齐王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薛皎给他生下嫡孙,府中上上下下,除了大房的刘氏,都盼着薛皎产子。
在薛皎生活的现代,依旧有重男轻女这种糟粕思想存在,但薛皎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女,她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她只听说过,却从未真正感受过这种封建思想带来的压迫。
直到她真正怀孕。
所有人,她身边的所有人,或明示或暗示,有为她好也有看热闹,都在说着同一句话:薛氏,你要生个儿子。
薛皎吐得一发不可收拾,说不清是孕吐,还是她心里觉得恶心。
她并不讨厌小男孩,孩子是父母爱的结晶,从小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教她的,如果能和喜欢的人孕育一个宝宝,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会爱他/她。
但不该是这样的。
好像如果她生下一个女儿,她和的女儿,都是王府的罪人,都应该为此感到愧疚。
绝不!
她爱自己的孩子,绝不会因为她/他的性别有什么不同。
薛皎心里有根刺,一根由人命凝成的血刺。
她拒绝再跟梁桓同房,她对他的感情在消失,不想再为了生儿子,生下一个她不爱的孩子。
老齐王在遗憾中死去,他没能看到仅剩的嫡子诞下嫡孙,齐太妃为此唾骂不休,言辞粗鄙,嫌弃薛皎的肚皮不争气。
薛皎抱着自己小女儿,满心怜爱。
她把她带来这个世界,她们曾骨血相连,她怎么会不爱她呢?
若有人该为此愧疚,那该是梁桓才对。
初中生物书上都写了,生男生女取决于父亲。
她说这些,齐太妃是不会信的,薛皎也懒得说,但她自己知道就行了,知识充实头脑,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或许是因为临死前毕竟期待了一场,老齐王虽然失望,还是亲自给嫡孙女取了个名。
他说:“盼这孩子贞静娴淑。”
这在齐王府,乃至整个大丰朝的风俗来看,都是薛皎母女的荣耀。
薛皎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贞静娴淑,没有一样是她对女儿的期盼。
父母希望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她对女儿,也是同样的期待。
可是后来,她发现她想得太简单了。
生在这个封建时代的梁贞,哪怕贵为王爷的女儿,这一生也不可能自由快乐的生活。
因为是个女孩,她从生下来那天起,就被套上了枷锁。
薛皎感到痛苦,她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是尽量让女儿变得强大一点,锻炼她的身体,给她争取学习的机会。
可现在,梁贞连仅有的几年上学时间,也被剥夺了。
薛皎像是看见一道虚无的锁链,扣在女儿的脖颈和四肢上,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梁桓的话在她耳中,全是推诿,因为出尔反尔,不许女儿再去读书,就给些浮财安抚?
她看向梁桓的眼神,满是失望,“我以为,最起码关于贞儿的事,你不会说话不算话……”
贞儿?
梁桓一头雾水,他是说那些地产钱财会给贞儿当嫁妆,刚刚答应,怎么就扯上说话不算数了。
梁桓脑子转得极快,迅速反应过来,他们说的似乎不是一件事。
“贞儿怎么了?”
薛皎只是身体虚弱精神不济,不是真的傻了,此时听梁桓反问,也察觉到不对。
“贞儿不能去家学念书了。”薛皎勉力撑起身体,直视梁桓:“你答应我的,让贞儿读到七岁。”
梁桓扶着她,眉头又皱了起来:“谁吩咐的?”
“你娘。”薛皎连一声“婆婆”都不想喊。
梁桓不解,他母亲虽然爱找薛皎的事,但贞儿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齐王府嫡脉,下一代就钰哥儿和贞儿两个孩子,贞儿读书又碍不着她什么,为何突然不许贞儿再去学堂。
薛皎看出他确实不知情,心不但没放下,提得更高了。
她急切地问:“不是因为贞儿念书的事,你娘怎么会愿意出田产庄子给贞儿当嫁妆?”
她们背地里,又对贞儿做了什么吗?
梁桓默然,很多时候他无颜面对妻子,都是因为他的母亲妹妹行事不端,这让梁桓憋屈又无力。
“梁桓,你、咳咳……”薛皎太急,呛咳起来。
“别急。”梁桓连忙给妻子抚背顺气,生怕她再着急,让丫鬟端药来,又赧颜道:“你的书……”
原来是因为这个。
薛皎松了口气,缓缓躺回去。
不是贞儿又受了什么委屈就好。
她甚至有闲心冲梁桓扯了扯嘴角,“这下你妹妹,不会再惦记了。”
她说的是心里话,那些书她都背下来了,烧了清净,并不是挤兑梁桓。
梁桓面色青白,他自认,虽算不得品节无暇的君子,但绝不是蝇营狗苟的小人。
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还有他看似端庄大方的生母,偏要做一些,让他没脸的事。
“我去问问贞儿念书的事。”梁桓实在无颜面对妻子,叮嘱丫鬟照顾薛皎喝药,匆匆来,又匆匆去。
薛皎接过知书端来的药,一口气喝下,苦意粘粘在舌根,一路蔓延至心口。
她好累啊……
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除了女儿,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
曾经视若精神支柱的课本,如今落得一个烧了清净。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薛皎宁愿把那些书都烧了,也不愿意让人偷去,邀名得利。
那是属于她的文明的璀璨文化,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智慧结晶。
可她没能守住,被小人窃取。
想到梁柔传遍尚京,已经在往丰朝其他州府传颂的诗名,薛皎一阵恶心,刚刚喝下去的药差点儿吐出来。
薛皎被偷走的第一首诗,是《春晓》。
就像她刚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爸爸妈妈教她背诗一样。
梁贞一两岁的时候,小奶音讲话一字一顿,但能一口气说十几个字的长句,薛皎便开始教女儿背诗。
她幼时的古诗词读本自然没带过来,薛皎教她的都是留在记忆深处,不需要刻意回忆,能脱口而出的那些诗词。
《悯农》唐·李绅
《咏鹅》唐·骆宾王
《静夜思》唐·李白
《春晓》唐·孟浩然
……
从记忆中翻检出的诗词,刚背完诗名,脱口而出的便是朝代和作者。
也就是那时,薛皎再次验证了女儿的聪慧。
薛皎经常听父母提起,她小时候听爸爸妈妈背诗,三四遍就能记个大概,虽然忘得快,但她记得也快呀。
大人都夸她聪明。
每每听到这种话,薛皎时常懊恼,为什么好记性没有保持下来,越长大越变笨,选了文科,各种知识点背得她痛不欲生。
梁贞却远比她小时候要聪明,薛皎教给女儿的这些诗,只听过一两遍,她就能复述下来,第二天再问,还能记个七七八八。
薛皎喜不自胜,任何一个父母发现自己的孩子头脑聪明,应该都会高兴。
她欣喜地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梁桓,想让梁桓这个当爹的也高兴高兴。
梁桓先是自己教梁贞背了一段书试了试,确认女儿确实如薛皎所说,天生聪慧,几乎过耳不忘。
他高兴,却不像薛皎一样纯粹的喜悦,他看着眼神懵懂的女儿,神色复杂。
“惜为女儿身。”
一声叹息如一盆冰水,浇在薛皎头上。
那会儿梁贞还太小,懵懵懂懂,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叹气,也不明白阿娘为什么不笑了,之前她背了书,阿娘都好开心的。
梁贞瑟缩着不敢吱声,难过、愧疚、恐慌,种种负面情绪填满了她小小的心。
她觉得一定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才惹得阿爹叹气,阿娘伤心。
薛皎便是从那时起,时常觉得亏欠了女儿。
如果她没有将贞儿生在丰朝,生在这个封建的古代社会,她的女儿,凭借自己的天赋,会有无数种发展。
她的未来可能光芒万丈,可能安然自得,也可能庸庸碌碌。
但她一定是自由的,她的天赋会为她的成长插上翅膀,而不是只有来自生父的一句叹息。
生在丰朝的梁贞,她这份难得的天赋,注定蒙尘。
作为一个封建朝代的贵女,家世好是优势,长相佳是优势,名声好也是优势,可记性好?头脑聪慧?谁在乎呢,不过一女子。
薛皎再不多提女儿出众的天赋,她独自给早慧的女儿开蒙。
教她背诗,教她算术,带她做简单日常的科学观察实验。
她依旧会做噩梦,梦中惊醒,却不再哭泣,因为会吓到窝在她怀里安睡的女儿。
薛皎主动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局限在正院内,齐王府的花园又大又漂亮,一年四季都有花可赏,她以前最喜欢去那玩,如今却不肯迈出院门一步。
地砖上的血已经洗干净了,留在她心里的血渍越渗越深。
出了院门,若是再见到不平事,弱者遭欺凌,无辜者被冤枉,忠直之人被背叛,她无法视而不见。
可若是帮了她们,薛皎又护不住,盯着她虎视眈眈的恶人,无法对她下手,会踩着这些奴仆下人的命,朝她脸上挥巴掌。
薛皎不觉得被打脸,但她担负不起这一条条人命。
救不了,无法救,索性闭耳塞听,装聋作哑。
这是薛皎的妥协和退让,让她无力,也让她心底的希望逐渐消弭,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深。
可薛皎没想到,她已经退到这个地步,她不去招惹旁人,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梁柔偷了她的诗。
她给女儿启蒙的那些古诗词,被安插在她院里的下人强行记下,传回齐太妃处。
那一年梁柔已经十四,丰朝的贵女大都会在及笄后,十五六岁的年纪出嫁。
薛皎和梁桓的婚礼流程走得很快,也花了三个多月,这也一直是薛皎被人诟病的一点,婚嫁流程走得太急,显得女儿家不矜持,男方不重视。
梁柔十二三岁时候,她母妃便在物色尚京城中适龄的贵胄子弟,为梁柔的婚事做打算。
齐王府唯一的嫡女,梁柔的身份足够高贵,她的婚事必不可能太差。
来源:AAA冰冰推书A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