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休金7000,补贴儿子4000,他还觉得不够,我干脆提前立下遗嘱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5 00:35 2

摘要:那是1986年初春的一个雨夜,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大姐耳中。我叫王小明,排行老三,上有大姐王丽华、二哥王建国。

一件未完成的心愿

"三姐,爸就这么走了,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颤抖着握住那个黑色的手摇电话,窗外的雨不停地下,像是替我们哭泣。

电话那头,只有沉默,还有大姐压抑的呼吸声。

那是1986年初春的一个雨夜,父亲去世的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大姐耳中。我叫王小明,排行老三,上有大姐王丽华、二哥王建国。

我们生长在河北一个小县城,住在县粮站的家属院里,一排排灰砖瓦房,门前种着几棵老槐树。每到夏天,邻居们都搬着竹椅子,坐在树下乘凉,说笑声此起彼伏。

父亲是县粮站的老职工,每天天不亮就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去上班,风里来雨里去,从未缺勤。他待人和善,总是能帮邻居们从粮站多弄点粮票、油票。

母亲在街道服装厂做缝纫工,那台上海产的蝴蝶牌缝纫机是她的命根子,踏板声从早响到晚,仿佛成了我童年记忆里的背景音乐。

大姐比我大八岁,从小就懂事。记得小时候,家里那台红灯收音机里正播着《龙江颂》,大姐就在煤油灯下做作业,还不忘教我写字。

"丫头,把字写得端正些,跟你爹一样,字好看了,人就有面子。"父亲常这样对大姐说,眼中满是期许。

大姐学习特别好,每次开家长会,父亲回来都是满脸的骄傲。"咱们丽华将来准能考上大学,当个干部!"父亲常常这样说,然后咧开嘴笑,一口发黄的牙齿在煤油灯下闪着光。

然而命运总是与人作对。大姐高考那年,赶上了最后一批知青上山下乡。尽管她的分数不错,却因为名额限制没能如愿上大学。那天晚上,我听见大姐在被窝里偷偷抽泣。

"闺女,别哭,等政策一变,咱就回来继续上学。"母亲轻声安慰她,递过去一块用粮票换来的水果糖。

幸运的是,大姐只在农村待了一年多,赶上知青返城政策,被分配到省城一家纺织厂工作,那时能进国营大厂是多么荣耀的事。我清楚记得那天,父亲特意从邻居老李家借了台照相机,让大姐穿上新做的蓝色的确良衬衫,在门口照了张全家福。

"丽华出息了,以后咱家就靠她了!"父亲抚摸着我的头,信心满满地说。

大姐走的那天,全家属院的人都来送行。刘大娘塞给她一袋自家腌的咸菜,李师傅帮她把那个硬纸箱捆得结结实实。火车站人山人海,父亲硬是挤到站台边,目送火车远去,直到看不见。

大姐在纺织厂干得不错,每次寄回的信里都说厂里评她为先进工作者。家里的炕头上,母亲小心翼翼地摆放着大姐寄回来的奖状和合影。那些信纸上,大姐的字迹工整有力,就像她的性格一样。

"爸,厂里的条件挺好,宿舍是六人间,有广播喇叭,每天早上六点准时放《东方红》。厂长说再干一年,就能转正了。"大姐的信我们传阅了一遍又一遍,那是1980年。

父亲把信收进他那个旧皮包里,晚上睡觉前还要拿出来读一遍。"大孩子有出息啊!"他骄傲地对每一个来家里串门的邻居说。

转眼几年过去,大姐在省城安了家。她嫁给了同厂的李师傅,听说是个老实人,在车间做机修工。结婚那年,我们全家挤着绿皮火车去参加婚礼。

"妹夫人不错,就是家里条件差了点。"二哥小声对我说。

的确,李师傅家住在厂区最偏远的宿舍楼,一间不到十五平米的平房,家徒四壁。他的父母都是从农村来的,老两口身体不好,靠着李师傅微薄的工资度日。

大姐的婆婆腿脚不便,常年坐在那张吱吱作响的竹椅上,眼神锐利地打量着我们这些客人。我看到大姐在厨房里忙碌,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婚后,大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开始我们以为是路途遥远,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走不开。

父亲生病是在1985年冬天,那年全国刚开始推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县里的气氛一片欢腾。起初只是咳嗽,父亲说是天气冷,着了凉。

"没啥大事,喝点川贝枇杷膏就好。"父亲摆摆手,依旧每天早出晚归。

可那咳嗽越来越厉害,到后来,连说几句话都要停下来喘气。县医院检查说是肺部感染,需要长期治疗。母亲急得直掉泪,用工厂的公用电话给大姐拍了电报。

"丽华啊,你爸病得不轻。"母亲在电话里哽咽着,声音透过话筒传来有些失真,"你能不能请几天假回来看看?"

"妈,厂里最近生产任务重,请不了长假。我先寄点钱回去,等忙过这阵子,一定回去。"大姐的声音透着疲惫,背景音里有机器轰鸣的声音。

那时我们不知道,大姐所在的纺织厂已经开始裁员,作为最早一批合同工,她几乎没有任何保障。一个厂里的姐妹告诉我们,大姐被调去了最累的捻线车间,每天要站十二个小时。

更不知道,她的公婆病情加重,婆婆已经瘫痪在床,连翻身都需要人帮忙。李师傅的工资勉强够买药,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大姐身上。

父亲的病情一天天恶化。我和二哥轮流请假照顾他,眼看着那个曾经硬朗的男人,变得瘦骨嶙峋。医生说需要去省城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但那需要不少钱,还要有关系。

"给丽华打电话,她在省城,说不定有熟人。"父亲气若游丝地说,眼睛里却闪着期待的光芒。

二哥连着几天去邮电局排队打长途,好不容易接通了,却只能和大姐的同事简短地说几句。"她加夜班去了","她出差了",电话那头总是这样的回答。

父亲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那段时间,院子里的老邻居常来看望,带着自家种的菜,或者药铺抓的中药。

"老王啊,你闺女咋还不回来看你呢?"刘大爷叼着旱烟袋,坐在床边问。

父亲总是笑笑:"丽华在省城工作忙,不容易请假。再说,来回车票也不便宜,省下钱给两个弟弟花多好。"

我知道父亲在给大姐找借口,但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特别是每次看到父亲望向门口的期盼眼神,我就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大姐。

临终前的那个夜晚,窗外下着小雨,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父亲拉着母亲的手,目光不停地望向门口,嘴里念叨着:"丽华,丽华还没回来吗?"

母亲泪如雨下:"快了,快了,丽华马上就回来了。"

可惜,直到父亲闭上双眼,大姐始终没有出现。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潮湿和哀伤的气息。邻居们帮着操办,院子里挤满了人。刘大娘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大姐也不容易啊,这么大的事都不能回来。"

但我心中充满怨恨,觉得大姐太自私,连父亲最后一面都不见,哪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

父亲走后,家里一下子暗淡了许多。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连做饭都心不在焉。我和二哥的工资勉强够家用,但医药费欠下了不少。

"不孝啊,养儿防老,养女送终,你爹就这么走了,大姐连面都没见着。"母亲常常这样念叨,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缝纫机上。

日子在苦涩中一天天过去。每个月,大姐都会寄回一些钱,附上简短的家信,问候母亲,但从不提自己的生活。那些皱巴巴的十元、二十元钞票,和字迹潦草的信笺,成了我们与大姐唯一的联系。

"妈,我这边一切都好,您别担心。听说小明要参加单位的业务考试,让他好好准备,别总惦记着出去玩。"大姐的信总是这样,关心我们,却对自己只字不提。

有一年春节,二哥去省城想看看大姐,却被她以各种借口推托,只在火车站匆匆见了一面。二哥回来后嘴上不说,但眉头一直紧锁。

"三弟,大姐瘦了很多,眼睛里都是血丝,看起来很憔悴。"半夜,二哥躺在我旁边的床上,轻声说道,"她穿的还是那件咱爸买的藏青色棉袄,都磨白了。"

我心里一酸,却又硬撑着说:"可能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连家都不愿回。爸临终前她都不来,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二哥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屋外,院子里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什么。

1989年冬天,县里开始推行住房制度改革,我们家分到了新建小区的一套两居室。搬家那天,母亲抱着父亲的遗像,老泪纵横。

"老头子,你看,咱们家终于住上了楼房,有自来水,还有煤气灶,再也不用烧煤球了。"母亲轻抚着遗像,"就是丽华丫头,还没见过咱们的新家。"

我和二哥对视一眼,都不说话。心里那道对大姐的怨结,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结越紧。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全国掀起新一轮改革开放热潮。县里的国营企业开始改制,不少人下海经商。我和二哥也不甘落后,辞去单位工作,合伙开了一家小百货店。

生意虽然不大,但日子过得红火,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我心想,等店里走上正轨,一定要去省城看看大姐,问问她这些年到底怎么了。

可惜,这个愿望还没实现,厄运就降临了。

1995年的夏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破了平静。大姐因为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她的丈夫李师傅哭着说,大姐这些年一直在照顾他瘫痪的父母,白天在小作坊做工,晚上还接些手工活儿贴补家用。

"丽华啊,她太苦了。"李师傅哽咽道,"后来我爹娘都走了,可她已经累垮了身子。这段日子经常头疼,我让她去医院,她总是说没事,怕花钱......"

电话那头,李师傅痛哭起来,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和二哥连夜赶到省城,看到的是一间狭小昏暗的平房。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大姐躺在用木板搭的床上,脸色苍白,但表情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床头放着一张我们全家的照片,就是大姐离家前父亲让照的那张。照片已经泛黄,但擦得很干净。照片上,父亲的手搭在大姐肩上,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

"三弟,大姐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李师傅递给我一根烟,声音哑得不像话,"厂里最早一批下岗的就有她,后来找了好几份工作,做过保姆,做过缝纫,还去过建筑工地打杂。我爹娘病得厉害,都是她一个人照顾。"

我心如刀绞,想起自己曾经的埋怨,顿时羞愧难当。

"她最牵挂的就是你们。每次你们来电话,或者寄家信来,她都高兴好几天。"李师傅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手颤抖着,"你们父亲去世那年,她难过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但她不敢回去,怕耽误照顾我父母,也怕你们看到她过得这么苦......"

在整理大姐遗物时,我们发现了一个藏在床板下的铁盒子。那是一个旧饼干盒,上面印着"上海凤凰"的商标,已经锈迹斑斑。打开后,里面是一本记账本和一叠汇款单,还有父亲的照片。

记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大姐的收入和支出:

"1月20日,去建筑工地搬砖,挣12元。"

"2月10日,做手套,挣15元。"

"2月12日,夜班加工,挣18元。"

"2月15日,给爸买药,寄回家100元。"

"3月5日,婆婆病了,买药30元。"

"3月20日,做了三天保姆,挣40元,存起来给爸看病。"

翻到最后几页,赫然写着:"父亲医药费存款:1200元。预计五月份可凑够2000元,送爸去省医院治疗。希望能治好爸的病,让他多活几年。"

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心如刀绞。原来大姐一直在省吃俭用,想要攒钱给父亲治病。然而命运捉弄人,父亲没等到她攒够钱,就永远离开了。那些我们收到的钱,都是她打了几份工,省吃俭用挤出来的血汗钱。

在她的抽屉里,我们还发现了一张未使用的火车票,正是父亲去世前一天的日期。票的旁边是一封未寄出的信和一张汇款单。信中写道:"爸,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我攒了些钱,这次回去一定带您去省医院看病。您一定要等我回来......"

字迹歪歪扭扭,好像是在颤抖中写下的。信纸上有几处水渍,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留下的痕迹。

大姐的邻居王阿姨告诉我们:"丽华是个好姑娘啊,为了照顾公婆和攒钱给你们父亲治病,她从不买新衣服,连生病都舍不得去医院。冬天手冻裂了,只是贴点创可贴就继续干活。她最心疼的就是你们家里人。"

王阿姨擦着眼泪说:"那天她本来要回老家的,结果婆婆突然病重,她只好留下来照顾。后来听说你们父亲去世,她整夜整夜地哭,却不敢告诉你们她的难处。一直担心会拖累家里,又怕你们嫌弃她嫁得不好......"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出大姐这些年的艰辛生活。每个人提起大姐,眼里都闪着敬佩的光。

"丽华啊,人好得很。去年我家闺女上学缺学费,是她二话不说借给我的,自己却穿着补了又补的衣服。"

"那次下大雪,老李家的屋顶漏了,是丽华半夜爬上去帮着铲雪,手冻得通红还不肯下来。"

"她就是太要强了,从不向人诉苦。上个月我看她总揉太阳穴,让她去医院看看,她说没事,不过是累了......"

听着这些话,我和二哥几乎泣不成声。原来大姐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困境中,却从不向家里透露半分,只是默默地寄钱回家,关心着我们每一个人。

回家的火车上,我紧紧抱着那个铁盒子,泪水止不住地流。车窗外,暮色四合,天空中飘着细雨,仿佛连老天都在为大姐哭泣。

"二哥,我们对不起大姐啊。"我哽咽着说,"这些年,我们还怪她不回来看爸爸最后一面,却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二哥沉默许久,才沙哑着声音说:"大姐她太苦了,却从不让我们知道。就像爸爸常说的那样,她是咱们家的'好闺女'啊。"

回到家,我们把大姐的故事告诉了母亲。老人家听完,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丫头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有啥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母亲翻开那本记账本,手指颤抖着抚摸上面的字迹,仿佛在抚摸女儿的脸。"看这字,多像你爸爸啊,倔强,认真,一丝不苟。"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桌前,翻看大姐的遗物。除了那本记账本,还有一些简单的日记,记录着她的心路历程。其中有一段写道:

"爸走了,我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弟弟们一定恨我吧,觉得我狠心。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婆婆病得那么厉害,我走不开啊。我好想念爸爸,梦里常常看见他站在院子里,等着我回家......"

读着这些文字,我们泣不成声。原来大姐不是不想回来,而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无法脱身。她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家,却没能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陪伴在侧,这成了她心中永远的遗憾。

第二年清明,我用大姐存的那些钱,替父亲修了一座新墓碑。碑文上,我特意刻上:"王丽华女儿敬立"。母亲擦拭着碑文,泪流满面:"老头子,你看见了吗?丽华这孩子,一直惦记着你啊。"

我们还在村口的学校捐了一笔钱,设立了"丽华助学金",帮助那些家境困难的学生。每年发放助学金的日子,我都会讲述大姐的故事,告诉孩子们什么是真正的坚强和孝心。

时光荏苒,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母亲也去世多年,追随父亲和大姐而去。我和二哥已近花甲之年,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

每当儿女们抱怨生活艰难,工作压力大时,我就会拿出那个陈旧的铁盒子,讲述大姐的故事。告诉他们,生活中真正的坚强和爱,往往藏在最平凡、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如今,我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全家福,那是父亲健在时照的。照片中,年轻的大姐站在父亲身边,笑容灿烂。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我都仿佛看到大姐和父亲在天堂相聚,完成那个未了的心愿。

风吹过墓地的青草,吹皱了山坡上的野花。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爱无法表达,有些情无法言说,但它们真实存在,温暖了我们的一生。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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