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把手机砸在茶几上，钢化膜在程振东最爱的紫檀木桌面裂开蛛网。程祈山扯领带的动作顿住，深灰色西装还沾着雪松香水味——郭雨晴最爱的那款。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闪烁刺眼白光。

我盯着那张戴着钻戒的手部特写。

指甲油是香奈儿限定色号。

和我昨天刚做的同款。

源自网络

"程祈山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我把手机砸在茶几上，钢化膜在程振东最爱的紫檀木桌面裂开蛛网。程祈山扯领带的动作顿住，深灰色西装还沾着雪松香水味——郭雨晴最爱的那款。

"赵珊珊你发什么疯？"他皱眉的样子还是那么矜贵，金丝眼镜下睫毛投出细碎阴影，"今天陪投资人喝了三场，别让我哄你。"

我抓起玄关的迪奥礼盒砸过去，劣质缎带散落在地毯上。他接住盒子时露出腕表，百达翡丽的铂金表盘在吊灯下泛着冷光——去年我熬夜画设计图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赠品香水？"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程总现在连敷衍我都这么潦草？要不要看看郭雨晴朋友圈？十克拉的HW钻戒够闪啊！"

他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两下突然笑出声："就为这个？雨晴跟了我十年，今天是我们创业纪念日。"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齿痕，"你要是乖点，等公司上市......"

玻璃碎裂声打断他的施舍。我砸了那瓶赠品香水，柑橘调香精混着酒精在空气里炸开。十年了，每次吵架他都用这幅腔调，仿佛我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落地窗外飘起细雪，我盯着他领口的口红印。迪奥999，正宫红，郭雨晴的专属色号。

"程祈山，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雷雨天？"我攥紧沙发缝里露出的半截领带，那是他去年生日我亲手绣的暗纹，"你说要给我安全感，冒雨开车三个小时回来......"

"现在是翻旧账的时候？"他扯开领带扔在地毯上，水晶吊灯在他眉骨割出锋利阴影，"赵珊珊，当初是你说不要名分跟着我。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指甲掐进掌心，我想起大三那年暴雨夜。他浑身湿透站在宿舍楼下，怀里护着被雨淋湿的玫瑰："珊珊，跟我走。"那夜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他说等赚够钱就给我买钻戒。

"雨晴不一样。"他点燃香烟，火光明灭间我看见他无名指内侧的纹身。字母YQ被荆棘缠绕，像条毒蛇盘踞在我心口，"她陪我吃过三年泡面，公司最难的时候抵押房产......"

我抓起手机解锁相册，指尖划过上千张合影。巴厘岛的日落，北海道初雪，纽约时代广场跨年烟火——每张照片里他都戴着那枚银色尾戒。现在想来，尾戒内圈刻着的YQ，早该让我明白。

"所以我是替身？"我听见自己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十年青春，就为等她离婚？"

程祈山掐灭烟头，火星溅在真皮沙发上。这个动作我太熟悉，每次他准备结束话题就会这样。以前觉得性感得要命，现在只觉得恶心。

"别说得这么难听。"他起身捞起外套，袖口掠过我颈侧激起战栗，"下个月巴黎时装周，带你去挑包？"

玄关镜倒映出我苍白的脸，身上还是他去年送的miumiu套装。郭雨晴的朋友圈突然弹出新动态，Cartier手镯配文："第三个十年也要一起走呀~"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孕检报告。HCG数值旁是熟悉字迹："孩子需要爸爸，你该退场了。"

"程祈山！"我抓起烟灰缸砸向镜面，裂纹蛛网般蔓延开我们扭曲的倒影，"你连避孕套都要算计我？"

他脚步顿在门槛，背影挺拔如松："珊珊，别闹太难堪。"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下个月给你换保时捷？"

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我摸到玄关抽屉里的车钥匙。玛莎拉蒂的logo硌得掌心发红，突然想起上周他说要借车——原来副驾坐的是大着肚子的郭雨晴。

"程总好算计。"我把车钥匙扔进鱼缸，锦鲤惊慌地撞碎水面，"拿我的年终奖给她买钻戒？用我的设计图讨好她爹？"

他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谁告诉你的？"

我按下录音笔，郭雨晴娇滴滴的声音在满室狼藉中炸开："...祈山哥说等孩子出生，就把你设计的'星河'系列送给咱宝宝当礼物......"

那是熬了三百个夜的设计稿，他说要当订婚礼物。现在想来，订婚宴女主角从来不是我。

"赵珊珊！"他第一次失态，掐住我手腕按在墙上，"把备份交出来！"檀香混着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凶狠，却让我恶心得发抖。

警笛声突兀响起。我舔掉嘴角血渍，看着他被警察反剪双手："程先生涉嫌职务侵占，请配合调查。"

"你报的警？"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昂贵的西装皱成抹布，"赵珊珊！没有我你早饿死了！"

我摘下他腕表扔给警员："赃物。"表盘内侧的刻字终于清晰——To YQ，My eternal love.

雪下大了，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顾明舟发来程氏集团股权转让书，末尾附言："大小姐，该收网了。"

三天后我站在程氏大厦顶楼，看着程祈山被记者围堵。他抬头望见我站在顾明舟身边，金丝眼镜碎了一地。

"不可能..."他盯着我手上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真品此刻正在瑞士拍卖行，"你明明连房租都......"

顾明舟揽住我的肩，Armani高定西装泛着冷香："介绍一下，赵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他翻开我藏在画筒里的产权证，"这栋楼，包括贵公司所在园区，都是珊珊的嫁妆。"

程祈山突然大笑，血丝爬上眼球："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

"程总说反了。"我抚摸小腹，那里有今早的孕检报告，"是您处心积虑十年，就为让我当替身啊。"

郭雨晴尖叫着冲过来，十克拉钻戒刮花我的羊皮手套。保镖按住她时，颈间蓝钻项链折射出诡异的光——那是我母亲葬礼上丢失的遗物。

"物归原主。"我扯断项链，血珠顺着铂金链子滴落，"顺便说，你抵押的房产证是假的。"翻开红本露出内页，"这栋别墅在我名下，住了十年都不知道？"

警笛再次响起时，我接过顾明舟递来的暖手炉。雪落在程祈山斑白的鬓角，他终于露出我曾痴迷的脆弱神情："珊珊，我们回家......"

"程先生，"我踩碎那副金丝眼镜，"您该付十年房租了。"

顾明舟将热美式推到我面前时，法院传票正压在年度财报下方。他袖扣闪过紫檀木纹路，和程祈山书房那套茶具同料——三年前我亲手挑的木材。

"胎儿发育指标正常。"他指尖划过孕检报告，在监护人签字栏停留，"真要写他名字？"

窗外梧桐叶扑在钢化玻璃上，我摩挲着无名指戒痕："亲子鉴定准备好了？"

"程祈山血样调包成功了。"顾明舟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锁骨下方疤痕若隐若现——那是替我挡硫酸留下的，"倒是你，演了十年恋爱脑..."

手机突然震动，郭雨晴发来孕肚照。她身后背景墙挂着《星夜》仿品，真迹此刻正在我新买的苏黎世庄园。

"恭喜啊。"我按下语音键，"就是不知道程总看到亲子鉴定，还愿不愿意当便宜爹？"

顾明舟突然捏住我下巴，古龙水气息笼罩下来："赵小姐这招借刀杀人，不怕遭报应？"

"报应？"我笑着咬破他下唇，"程祈山偷我设计图时，郭雨晴给我下避孕药时，怎么没人说报应？"

庭审那天飘着冻雨。程祈山戴着电子镣铐进门时，目光死死黏在我小腹。郭雨晴的香奈儿外套绷出孕态，看到我隆起弧度时指甲掐进旁听席扶手。

"经鉴定，程氏集团‘星河’系列设计图原稿作者为赵珊珊女士。"法官敲下法槌的瞬间，程祈山突然暴起："那些废纸是你故意让我偷的？！"

我抚着五个月孕肚起身，MaxMara羊绒裙摆扫过诉讼席："程总记性真差，当年你说要给我建美术馆..."

投影仪突然亮起。2018年平安夜监控里，程祈山正往我牛奶杯倒白色药粉。郭雨晴的尖叫声中，我放出第二段录音："...她流产后更好控制，就说她自己摔的..."

旁听席哗然。程祈山扯开领带嘶吼："伪造证据！这都是伪造的！"他突然指向我，"这女人为报仇连孩子都能伪造！"

法警按住他时，我解开大衣纽扣，妊娠纹在羊绒衫下微微起伏："产科主任正在隔壁做证，程总要不要听胎心？"

郭雨晴冲进休息室时，我正对着梳妆镜补口红。RL306莓果色，和那支被她抢走的初恋口红同色号。

"你根本没怀孕！"她掀翻化妆箱，十克拉钻戒在满地化妆品里滚落，"两个月前你还来月经..."

我踩住钻戒碾了碾，铂金戒圈发出哀鸣："程太太不知道有种技术叫人造子宫？"抽出湿巾擦拭她蹭到的粉底液，"不过你肚子里那个，确实流着程家的血呢。"

她突然僵住，孕检单从指间飘落。RH阴性血型像淬毒的刀，割开十年前校医院档案——程祈山曾为车祸的郭雨晴输过800cc熊猫血。

"惊不惊喜？"我将真丝方帕盖在她颤抖的膝盖上，"当年你让我误饮绝育药，现在轮到亲表妹怀上乱伦种..."

歇斯底里的尖叫引来保安时，我对着监控整理珍珠耳环。镜中倒映出顾明舟倚门的身影，他扬了扬手机："瑞士银行刚冻结程家最后一个账户。"

除夕夜大火吞没程家老宅时，我正站在赵氏集团顶楼看烟花。顾明舟披着貂绒大氅走来，颈间蓝钻项链映着火光。

"消防车被雪堵在半山腰。"他递来温热的姜茶，"你父亲当年车祸现场，也是这样的雪天。"

我凝视着掌纹间蜿蜒的疤痕。十九岁那年握不住方向盘，如今却能操控整个棋局。手机弹出新闻推送，程祈山冲进火场救郭雨晴的监控画面里，他腕间还戴着那支假表。

"真可惜。"我抿了口姜茶，"他要是早发现别墅产权人是你..."

顾明舟突然掐灭烟头，火星溅在真丝地毯上："当年伯父让我护着你时，可没说还要陪睡。"他扯开领带露出喉结齿痕，"赵小姐的报恩方式真特别。"

烟花在夜空炸开时，他指尖抚过我隆起的腹部。人造子宫的恒温装置微微震动，倒计时显示器闪着红光：距离分娩还有99天。

婴儿啼哭声划破产房时，财经频道正直播程氏集团破产清算。顾明舟抱着襁褓轻笑："眼睛像你。"

我拔掉监测仪坐起身，剖腹产刀口在镇痛泵作用下麻木："DNA报告呢？"

"程祈山看到孩子金发碧眼时，当场中风了。"他将婴儿放进我臂弯，"郭雨晴抱着脑瘫女儿跪在法院门口，说要告你..."

新生儿突然抓住我食指，铂金婚戒闪过冷光。这是今早刚戴上的，内圈刻着顾明舟名字缩写。

"瑞士那边安排好了？"我轻拍着啼哭的婴儿，他脖颈后青胎记与顾明舟锁骨下的如出一辙，"该让程总见见亲孙子了。"

顾明舟突然咬住我耳垂，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老婆，当年你说要让他失去一切..."

落地窗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远处监狱探视室内，程祈山正对着亲子鉴定报告嘶吼。玻璃映出他癫狂的眉眼，与婴儿蓝眸中晃动的金丝眼镜碎片渐渐重合。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