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蠢货,发来短信的号码注册人用的你身份证,看来你觉得我脾气太好了,连这种谎都说得出口!”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他冷哼一声,反手又给了夏锦鱼一巴掌,把证据都甩到她脸上。
“蠢货,发来短信的号码注册人用的你身份证,看来你觉得我脾气太好了,连这种谎都说得出口!”
“对……对不起,阿赫……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忍受她霸占着你不放,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席赫被气笑了,“找死?都敢把锅推我头上了?”
夏锦鱼浑身发抖,妆都哭花了,模样狼狈不堪。
她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嚼烂舌根也要想办法脱困。
“阿赫!是,这些确实是我做的,可那又怎样,她趁我不在趁虚而入,靠着那张和我相似的脸抢走了你,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弹幕又是一阵骚动。
“我去,惊天反转!以为小三挑衅正宫,没想到是替身上位白月光,人家还来给替身出头,感觉夏锦鱼有点可怜啊!”
“他m的,最讨厌替身文学了!”
“呜呜呜,我就知道我们夏夏是好女孩,这席大佬到底怎么回事啊?居然这么黑白不分?为了替身欺负我姐!”
“能报警吗?谁来救救夏锦鱼啊!”
“夏夏,夏夏?这到底有几个夏夏啊?我快混乱了都?”
席赫蹲下身,狠狠掐住夏锦鱼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从前这双他莫名怜爱的眼睛,如今看来十分可憎。
“我从没想过你会变成这样,你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清纯,,在夏夏面前又这么恶心!没有你,我和夏夏早已经成婚,我也一定能顺利继承席家的家业!”
“夏夏和我是命运相连,我们才是世界上最紧密的人,你夏锦鱼屁也不是!”
夏锦鱼害怕极了,但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紧密?你和我在床上缠绵的时候不是说爱我娶我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都是假的?”
“之前不假。”席赫冷笑,“可现在,你也配我说爱吗?”
席赫一丝情面也不留,掐着下巴狠狠推开夏锦鱼。
他既然敢当着全网的面清算夏锦鱼,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一个眼神示意,拿着手机的下属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那人利落地将席赫与顾初夏几年来恩爱的过往,包括财经杂志上他高调对顾初夏的示爱、引起滨城全城瞩目的神秘世纪婚礼布置现场……通通做成了一个链接,借由夏锦鱼的直播账号发在了评论区里。
那些对顾初夏出言不逊的夏锦鱼粉丝账号,也在一瞬间被封禁。
留下的吃瓜路人看完事情原委再次被震撼。
“事件有零个反转,人家要结婚的时间可比夏锦鱼回国的时候高,小三还是小三,活该!”
“太会演了,差点被她骗过去了,真是太不要脸了!”
“虽然,但是这个席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脚踏两条船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粉丝还是不死心是吧?那也改变不了你姐知三当三的事实!小三小三小三!”
一时间网络炸开了锅,抵制小三夏锦鱼的声浪渐大,夏锦鱼所有代言品牌纷纷撇清关系,后援会粉丝团也宣布脱粉。
国民玉女形象崩塌,一夕之间成了过街老鼠。
夏锦鱼满脸泪痕,心中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这么沉不住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将要到手的一切化作云烟!
她知道自己在大众面前名声已去,但自己还有最后一个保命符。
她嚎啕大哭,哀求席赫:“阿赫,我知道错了,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吧!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在你面前消失!他是无辜的啊!”
夏锦鱼装得可怜兮兮,心中还是算计。
席赫当初听见她怀孕时满脸的喜色她还历历在目,只要拿出孩子要挟他,他必定会放自己一马,天无绝人之路,到那时她肯定有其他办法让席赫回心转意!
可席赫并未表现出她所预料的反应,还是冷硬如磐石,这个反常让夏锦鱼害怕到了极点。
“只有夏夏才配生我的孩子!”席赫狠狠将她踹倒在地。
夏锦鱼痛到了极点,却比不上心里的绝望。
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把她带到医院去,我不想看到她和她肚子里孽种!”席赫厉声命令道。
她心中满是恐惧和悔恨,涕泪纵横哭喊求饶,可昔日和她情意绵绵的席赫没有一丝心软。
原来她从来不了解这个男人,高估了自己对席赫的重要性,自己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
架着夏锦鱼的下属毫不犹豫把人拖了出去,任凭女人如何挣扎求饶都无济于事。
席赫站在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心里突然空落的难受,做了这些又能怎么样呢?他的初夏已经不在身边了。
直播还没有关掉,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从所未有的顶峰。
席赫扶起下属手上的手机,脸上满是哀切和悔恨,他深情款款对着镜头忏悔。
“夏夏,你在看吗?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已经看清了内心,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他把这场直播做了录屏,让人推送到全世界的视频门户。
期待着有一天,顾初夏看到这些,明白自己是爱她的,回到自己身边来。
席赫闹出这么大动静,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顾初夏果不其然被迫刷到了新闻。
她拉着进度条看到了最后,对夏锦鱼的遭遇没有任何波澜,看到最后席赫的深情忏悔,只觉得可笑。
爱她吗?
不见得,不过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最后锅里的被人夹走了,嘴里嚼着不香,得不到了,心中不甘不服罢了。
顾初夏关掉手机,裹紧围巾掩住自己半张脸,目光追寻着蹦蹦跳跳走在自己前头的瓦妮莎。
她带着瓦妮莎在华人街逛了一天,带小朋友感受中国新年的氛围。
小朋友见什么都感到新奇,糖画窗花灯笼提在手中满满当当。
顾初夏本想严肃提醒她小孩吃多了糖会蛀牙,可疼了。
可漂亮小姑娘一撒娇,她的心就化了一滩水,再路过什么卖花生酥糖葫芦的,也放任她吃了。
瓦妮莎很开心,穿着一身喜庆在前头跑,顾初夏看着她的小身影是无奈又宠溺。
她顾着看瓦妮莎在前头撒欢,没留神撞上了身边的人。
顾初夏慌忙道歉,帮忙捡起被撞掉在地的东西,收拾好了才发现是一位脖子上挂着红围巾,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老人家笑呵呵的,倒也没有责怪她,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新年撞喜,祝你好运哦!”
顾初夏没有推脱,收了红包目送老人家走远。
蹒跚的步伐让她一下想起了席老爷子。也不知道爷爷现在如何了?
她丢下从前的一切远走他乡,唯一挂念的就是这位对自己视如亲孙女的爷爷。
往年的新年顾初夏都在席家老宅陪着老爷子。
席老爷子年岁已高,儿子与儿媳的早逝让他的心早已经沧桑许多,老人家总是拄着拐杖,在庭院呆立。
只有年节时席赫带着顾初夏回来陪他,才显得没那么落寞。
但近年来十次有八次,席赫在后半夜都会以兄弟聚会公司应酬为由出门去。
现在想来应该是去找夏锦鱼幽会了吧。
顾初夏扶了扶脑袋,埋怨起自己为什么又要想起那些不堪往事。
既然决定斩断过去,那就应该向前看才对。
于是她带着笑意,目光温柔注视着人群中的小小瓦妮莎。
席老爷子看完席赫的“杰作”,脸都红了,生气地将拐杖摔到了地上。
他马上让人拨通了这个不孝孙子的电话,厉声斥责,威严浑厚的声音让屋里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生怕殃及鱼池。
“席赫!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我教你这么多年做事三思,你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吗!”
席赫此时正在自己的私人医院里,冷眼看着夏锦鱼被按在手术台上挣扎。
“爷爷,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太操心,这只是我挽回夏夏的第一步。”
“你清醒个屁!你自己看看现在的舆论,看看公司的股市,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为什么偏偏选这一种!”
席赫忍着不打断他,也憋着一股火气。
“哪些东西重要吗?哪怕倾家荡产我也不在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夏夏看到我的道歉,才有可能回到我身边!”
“爷爷,伤害夏夏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挽回夏夏,我要找到她!”
席老爷子气得冷笑,“那第二步是不是该你去死来做道歉的诚意?伤夏夏最深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电话那天静默了一瞬,随后道:“……反正我的命说过给她,如果夏夏想要,那我就去死!”
席老爷子听完,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爷孙俩互相对峙一会儿,老人家才开口。
“你自己的死活自己看着办,你拉那个女人去打胎,这事不应该!再怎么讨厌,那也是一条无辜的命,你自己掂量!”
席赫看着手术室室里挣扎得五官都扭曲的夏锦鱼,心意已决。
“我只想要夏夏的孩子,您不也是吗?等我把夏夏找回来,我们一家几口和和睦睦过日子。”
不得也爷爷再有其他话语,他就挂断了电话,走入了手术室。
夏锦鱼看着席赫走近如同死神一样,周身煞气,心里的恐惧愈加放大。
继续已经哭喊得嘶哑的嗓音继续求饶:“阿赫!席总!您放过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和顾初夏磕头道歉好不好!?”
此时医生得到了席赫的授意,掀起夏锦鱼的衣服,拿起b超探测仪要往她肚子上放。
夏锦鱼拼尽全身力气,像鱼一样挪腾躲闪。
“啊啊啊啊滚开别碰我!阿赫……难道你忘了吗,你知道有这个孩子的那一天你也是开心的!你是他的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
席赫面容冷峻,嘴角笑意不达眼底。“哄你一次,你当真啊?”
几个人更用力束缚住夏锦鱼,好让医生探清胚胎位置。
夏锦鱼再也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绝望地闭上了眼。
主刀的医生姗姗来迟,他本就是席家家庭医生出身,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照办,从不多问。
但某个做完引产的病人没有按时来复查,他还是忍不住要问问家属。
“席总,夫人的身体还好吗?胎儿保住了没有?”
席赫忽而觉得心里发慌,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压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声音发着抖,质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胎儿?!”
医生很意外席赫的反应,自知自己是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把真相说出来……
“就是顾小姐呀,上次她在家里晕倒,我给她检查后发现怀孕了,但是有先兆流产迹象,我给她注射了安胎素,回家之后有没有好好调理?”
席赫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只有一片看不穿的黑暗。
顾小姐……怀孕……安胎……
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回忆,他想起来那时候顾初夏确实在住院治疗。
她和自己说得轻描淡写,只是胃不舒服,可现在细想确实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他那时只顾着和夏锦鱼寻欢作乐,对顾初夏没有一丝一毫的上心。
原来他与她的孩子,真的短暂存在过。
席赫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他捂着心口,艰难地开口:“去把她的病历拿过来给我!”
医生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转身听命行事。
身上雨淋湿的衣物还能攥出水来,席赫松开手,浑身发着抖,望着带着水意的手心自嘲地笑出声来。
太幼稚可笑了……他还自我感动觉得淋一场雨是对自己的惩罚。
顾初夏一个人辛苦怀孕,安胎许久,痛苦比他要难受千倍万倍!
怪不得他的夏夏要离开,原来真的对他失望透顶。
席赫悲上心头,目光瞥向一旁推车上的医疗器械,猛的抓起一把手术剪刀对着手心狠狠扎下去!
“席总!”
这变故突如其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顾不上夏锦鱼,都冲过来拦他。
夏锦鱼趁乱爬起来想跑,被席赫冲来一脚踢了回去。
“别管我!把这个女人押回去!叫其他医生过来!”
夏锦鱼逃脱失败,尖叫着又被重新按回去。
照b超的医生不敢再怠慢,怕再生什么意外,抓紧干活。
席赫被夏锦鱼的破锣嗓子叫得心烦,用还流着血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再吵!就不是打胎这么简单了!”他威胁道,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般令人生畏。
“夏夏带着我的孩子走了,你的孩子凭什么还能留着?!”
一想起这段时间他对夏锦鱼这个恶心的女人说过的所有情话,真是令人作呕!
“咦?”医生反复看着探测出的影像,有些犹豫,“席总,这根本没有胚胎着床的痕迹。”
席赫也茫然了一瞬,“也就是说……”
“她根本没有怀孕。”医生接上了他的话。
夏锦鱼彻底没了翻身机会,绝望地闭上了眼。
平地炸起惊雷,席赫脸色黑到了极点。
“肚里没种,胆子挺有种。”席赫笑了,“还敢假装怀孕骗我?”
夏锦鱼根本不敢睁眼,哭得呜呜咽咽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席赫气极反笑,捂着她嘴巴的手转移到了脖子上,几乎要把她掐窒息。
“原来你真的这么想找死啊?看来不得不成全你了?”
他这么不可一世的人物,居然被这个jian人耍得团团转,还彻底弄丢了最爱的女人!
席赫如何能不怒?
夏锦鱼脸憋到青紫,离死亡只有一线距离时,取来病历的医生回来了。
席赫这才松开手,急切地接过病历,从头翻到尾。
他看着那个时间点,脑子迅速想到了什么。
他转身回望还在咳嗽缓解的夏锦鱼,目光恨不能把她凌迟!
顾初夏住院那一天,他正与夏锦鱼厮混,夏锦鱼随后又录下了视频,得意地发给了顾初夏。
一定就是那时候,顾初夏受到了影响,而他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便已永远无法看到了……
差一点,他和夏夏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小家庭。
到底是谁毁了这一切?!
那个孩子,夏夏会不会狠心把它打掉?!
席赫额角青筋暴起,怒吼了一声,将夏锦鱼拖拽到了地上。
几个下属识相地带着医生退出了手术室。
“jian人!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一切都毁了!”他将怒火集中在拳脚上,对着蜷在地上的夏锦鱼发泄。
到了这个地步,夏锦鱼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一边躲避席赫的力道,一边嘶吼道:“席赫!一个巴掌拍得响吗?!”
“你自己不敢承认爱上顾初夏,把人当傻子,凭什么把错都推到我头上?”
连夏锦鱼都比自己看得清内心,席赫听着这些话,脑海里想着自己和顾初夏的过往。
他总游刃有余对顾初夏表演深情,却没思考过那些信手拈来的照顾和柔情,全是发自肺腑的情真意切。
为何在失去最爱后才能幡然醒悟?席赫只觉得心被架在了火上炙烤,折磨不已。
他停下动作,蹲下身来揪住夏锦鱼的长发,逼她与自己对视。
“你说的对,我也有错,”席赫笑得让夏锦鱼恐惧,“我是该死的,但你一定是给我垫背的!夏锦鱼,你要给我的孩子赔命!”
他猛地把夏锦鱼的脑袋往地上框框撞击,不到一会女人便满脸鲜红。
夏锦鱼哀嚎不已,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双手捂住自己引以为傲的脸蛋不让它受伤。
脸在江山在,主要没毁容,就算不能嫁给席赫,去哪里她都有办法过得好的!
席赫当然不清楚她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怎么做都不抵夏夏伤透的心和那个离去的孩子!
他让人强行压着夏锦鱼下跪,对着录像机磕了一百个头,还逼她道歉、骂自己。
等以后夏夏回来,就把这个放给她看!
席赫看着录像,忽然注意到夏锦鱼手上还戴着自己送她的大钻戒。
夏锦鱼藏不住一点,天天戴着这个戒指招摇过市,恨不得把自己要当席太太的事让全世界来羡慕嫉妒恨。
她也将戒指单发给顾初夏,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席赫将她的手反掰过来要夺下戒指。
“jian人,你还不配拥有这个戒指!”他想的是,拿回戒指,就是收回了求婚,从此他的正牌爱人只有顾初夏一个!
可夏锦鱼却像不死心一般,死皮赖脸攥紧拳头,不让他把戒指拿走。
“这是我的!你别特么抢我的东西!”夏锦鱼彻底暴露出无赖泼妇一面。
她现在失去了所有,豪门梦碎,名声扫地,代言解约,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但如果还有以后,她只能靠这个价值百万的戒指生活了,她拼死也得留住!
手术室就这么大,夏锦鱼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在各个角落试图藏身。
席赫也不拦她,冷眼看着这个如今丑态百出的女人。
“喜欢戴是吧?”他扯起嘴角,把几个下属都喊进来。
“把她戴戒指的手指切下来!”席赫冷漠地下达命令。
席赫坐在手术室外放空自己,扎出个血窟窿的手早被看不下去的医生包扎了起来。
手术室里的痛苦哀嚎凄厉无比,所幸这一层楼都是专为席家人留出的VIP病院。
他就在这里想着一切,想和顾初夏的初见,想和顾初夏共度的少年时代,想和顾初夏有关的所有……
他的心空落得难受,那种填不满的思念和求不得的渴望像蛊虫一样爬遍全身将他折磨
对不起……夏夏,我想你,我爱你……
不可一世的席大少爷就这么在这窝窝囊囊地大哭起来。
像得不到糖的孩子般毫无形象。
小时候也是这样,他哭了,因为他是席赫,将来的继承人,所以没有人上前安慰他的。
只有顾初夏不怕他,会在他难受时抱着他,学着大人的语气哄他,柔软得像棉花。
直到有人把剥离出的戒指放在托盘中呈给他,一旁还放着一根血淋淋手指。
席赫这才从缅怀过往中回神。
他并不在乎这枚已经被玷污过的戒指,只说交给下属自行决定如何处理,至于夏锦鱼那截手指头。
席赫冷漠至极,“丢去喂狗。”
“那,席总,那个女人怎么处理?”下属今天围观这场闹剧,深感雇主的无情冷漠,却又不敢多言,指了指手术室里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夏锦鱼。
席赫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在她脑子里动个小手术,关到精神病院去。”
顾初夏消失了,那今后世界上也不必再有夏锦鱼的踪迹。
夏锦鱼是公众人物,从直播开始就被人关注着行踪,医院门口早被闻风而动的媒体堵得水泄不通。
席赫从窗口望了一眼大门那黑压压的人群,直接从隐蔽的VIP通道走。
等回到席家老宅,先迎接他的是席老爷子的拐杖家法。
老爷子力气不减当年,一棍下去将席赫打得跪到了地上。
“chu生!你看看你这一身,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席赫一身狼狈,血和雨水混得肮脏,任谁都觉得像个犯罪嫌疑人!
“爷爷,夏锦鱼没死,也没怀孕。”席赫感到通身疲惫,不想再说多余的话。
席老爷子松了口气,他一生行善积德,就怕这个孙子做出什么不可回头的事。
既然没有,其他的他也懒得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问他:“你满意了吗?你觉得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夏夏还是自己心虚?”
席赫没有正面回应他,只像痴傻了一般,喃喃自语。
“爷爷,我终于知道了,我爱夏夏,我爱夏夏……只要她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什么也愿意做……”
席老爷子一摸他的额头,果然烧得很高,他闭了闭眼,指挥人把神志不清的席赫架回了房间。
他看着席赫摇摇晃晃被人扶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夏夏,如果席赫真的伤得你有那么深,那斩断一切也罢!只是自己这个现在才发现自己情根深种的孙子,恐怕在很长的以后,都将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时刻忏悔。
席老爷子扶着拐杖深思哀伤。
反思着自己是不是也有着不可被原谅的错呢?
如果他当年没有对席赫提出继承家业的必要条件是娶顾初夏,他会不会就没有歪心思,会不会孽缘成良缘?
可惜没有如果。
席家终极是亏欠了顾初夏。
席老爷子深感惭愧,悲痛得双手掩面。
席赫整整烧了三天,昏昏沉沉中一直喊着顾初夏的小名。
“夏夏……夏夏……”
他反反复复做着梦,梦里只有他和夏夏,他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步入婚姻殿堂,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直至寿终正寝。
可醒来一切都变成梦幻泡影,他连这虚假的梦的不舍得放手。
暴力抗拒医生的治疗,绝食、停药,反复将自己困在醉生梦死的甜美幻觉中。
只有这样他才真正感觉自己的存在。
医生没办法,只能在席老爷子的指示下给席赫吊着针剂续命。
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席老爷子终于不打算忍耐。
在席赫短暂清醒的那一天里,他一句话让他终于接受了治疗。
“不打算活下去,也就放弃了再见夏夏的希望!”
从那开始,席赫积极进食,配合医生治疗,身体渐渐好转。
夏锦鱼事件终究对席氏产生不少负面影响。
席赫重新回到公司,高强度加班工作,把夏锦鱼事件对公司的影响处理到了最低损耗。
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席赫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究竟有多么离谱。
他对不起顾初夏,无论是哪个方面,所以别说挽回了,他现在连顾初夏的影子都见不着!
席赫的兄弟们看着他日渐消沉,整天公司也不去,电话也不接,都纷纷开始帮他寻人,活像是寻亲节目里的最佳嘉宾。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帮助顾初夏出国的那个中介干完这一单之后也辞职去环游世界了,有关于顾初夏的资料全部被销毁,席赫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我真的错了,我本来以为我最爱的人是夏锦鱼,可偏偏…可偏偏顾初夏又闯进了我的心里,而且直到她毫不犹豫地离开,我才知道她在我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我真是个蠢货,她密谋了那么久要离开,我却什么也没发现!”
席赫把一瓶酒猛猛灌进嘴里,朋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却完全不敢上前制止,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咱们还是等吧,我觉得顾初夏还是忘不掉你的。”
“不会的,如果她还爱我,那她早就回来了….”
席赫把酒瓶丢下山崖,抬眸望向无尽的深渊,他问:“如果我跳下去,会不会见到她?”
朋友吓了一条,赶紧把他往回拉。
他和席赫关系是最亲密的,知道席赫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保不齐还真的会想不开跳下去。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变成这样,他也不好受。
然而,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陪着席赫,在席赫醉酒清醒之后提醒他顾初夏真的不在了,要么出国了,要么就是死了。
可席赫总是不听,今晚飙车上了山崖之后,又在山崖上喝醉了。
“你回去吧,不用再劝我了,我不会死的。”
席赫苦笑一声,却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倒一般。
“席赫!”
那个兄弟赶紧接住他,以他混迹酒场多年的情况来看,席赫大概率是胃出血了!
他赶紧把人拖上车送到医院,却发现哪怕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席赫都在喊着顾初夏的名字。
兄弟咬着牙,大骂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是当时唯一一个劝席赫要珍惜眼前人的人,却没想到席赫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还是固执己见,现在他所担心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既难受,又觉得席赫活该!
席赫被送去医院之后,被确诊为胃出血。
医生给他办了住院,给他开了药,他却莫名其妙红了眼眶。
“有一次我也和你们出去喝酒喝到胃出血,回到家之后差点晕死在浴室,是顾初夏把我送去的医院。”
席赫回忆着当时小小的顾初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搬动一百多斤的他,又是怎么着急忙慌的把他送去医院。
第二天早上醒来,顾初夏甚至又回家给他熬了热乎乎的白粥。
当时的他嫌米太软烂,而现在的他却是想也想不起来那个味道了。
席赫难受着,翻了个身往窗户看去,这一看,直接让他心跳骤停。
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出现了一个他在心里想念了很久的身影。
席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嘶哑的声音喊道:“夏夏!”
席赫掀开被子,胡乱拔了枕头赶紧下床,再三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那个抱着一个女孩的人就是许久没见的顾初夏没错。
三年未见,她还是如之前一样消瘦,从前他们还没有龃龉的时候,他养出来的那些肉全部都不见了。
可…她怀里面那个女孩又是谁?!
席赫屏住呼吸,慢慢地向前靠前。
感觉到有人靠近,前面的顾初夏马上转头,用最礼貌的笑询问道:“李医生你回来了,我……”
话音未落她便愣住了。
几天前瓦妮莎生病,吃了很多天的药都没有好转,医生建议她回国看中医。
一开始顾初夏还有些纠结,但看到瓦妮莎日渐消瘦的身躯,她还是选择了回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可能会遇见席赫,但是她从没想过会这么快。
医院的长廊上两个人远远相望,谁都没有先说话,唯有沉默以对。
隔了三年,好像许多要说的,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初夏眼里的果断抽离和席赫眼里的不告而别都是横踞在这三年里的一根刺,一个快意三年,一个却在痛苦挣扎中度过了三年,可无论怎么说,都是席赫活该!
“妈咪…这个叔叔是谁?他好可怕….”
瓦妮莎的话结束这尴尬的对视。
顾初夏回过神,马上对着瓦妮莎说:“妈咪不认识这个叔叔。”
“妈咪…”
席赫不敢置信品味着这两句话,这个女孩,竟然是顾初夏的女儿!
可是她看起来也才三岁…三年前,正是她离开的时候。
席赫一颗心隐隐激动起来,或许当初那个流产病历,只是她的障眼法呢!
说不定夏夏当初没有流产,这个女孩,就是他们之间的女儿!
“夏夏,原来你消失三年,竟然是去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席赫没看到顾初夏疑惑的眼神,径直跑过去,狠狠地将顾初夏搂进了怀里:“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你也知道我很想你,所以你回来了是不是?”
“不是…席赫你放开我…”
顾初夏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席赫太想她了,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抱紧她,无论顾初夏怎么推拒,都根本没法逃离他的怀抱。
瓦妮莎在中间被挤得小脸通红,顾初夏头疼地看着蛮牛一样的席赫,心里忍不住想骂他。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毛病,三年前满嘴不在意,把自己当成他和夏锦鱼幸福生活的垫脚石,把她的真心都踩进了泥土里面,可为什么现在他却像是很想自己的样子,兴奋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但无论怎么样,有一个误会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瓦妮莎不是你的女儿。”
顾初夏找到了喘息的机会,赶紧抱着瓦妮莎躲过了他的怀抱,顺带和他解释清楚,“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怎么可能?!”席赫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不相信顾初夏会和别人生下孩子,“小时候你的头发也是黄黄的,她明明很像你!”
……顾初夏不知道他哪里看出来瓦妮莎像她,但还是耐心地解释:“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
宁愿做亲子鉴定都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那大概率..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席赫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初夏,眼泪霎时间就蔓延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和别人生孩子?”
“原来最先背叛的人,是你。”
顾初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思维就已经跳跃到了三年前。
她不再忍耐,讥讽道:“怎么,夏锦鱼不是也有了你的孩子吗?那孩子现在都已经三岁了吧,你怎么还要和我抢人?!”
“不是的!”席赫着急忙慌地解释:“夏锦鱼没有怀孕,一切都是她骗我的!”
原来夏锦鱼根本就没有怀孕,这是她从没想过的。
但是这么一说,更可笑了。
席赫竟然为了这个可笑的谎言,在三年前甘愿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无论怎么想,席赫都不配被原谅!
顾初夏看他这样,也懒得再和他说了。
她抱着瓦妮莎,猛地甩开席赫的手就往前走,席赫瞪大眼睛,正想追上去,胃里却翻江倒海一片翻滚。
“夏夏,我胃疼….”
他捂着自己剧痛的胃部,语气放得很软很软,以为顾初夏会像以前一样心疼地回头看他,但是顾初夏没有。
她保证瓦妮莎大步往前走,一次都没有回头。
这次她回国只是想带瓦妮莎回来看病,医生开了一个月的中药之后,她打算带瓦妮莎回家拜拜自己的父母便启程回芬兰。
她牵着女儿的小手,一小步一小步地爬上那个小山坡,和父母说了很多事。
说自己和席赫终于彻彻底底分开了,也说了自己现在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正想牵着瓦妮莎走的时候,身后却出现了两道身影。
顾初夏还没回过神来,席老爷子就已经热泪盈眶,步履蹒跚地向顾初夏走来。
“夏夏…爷爷很像你。”
顾初夏看着老态龙钟的席老先生,犹豫了一晌,最后还是选择扶住了席老爷子。
“夏夏,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这些年来老爷子对她像亲孙女一样,听到他这么沧桑的声音,顾初夏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我把我爸爸妈妈送回禹州之后,就出了国。”
席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最后长长叹了一声气,道:“是我们席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爸妈。”
顾初夏苦笑,“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爷孙俩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席老爷子试探性地说:
“阿赫已经和夏锦鱼断了,你听爷爷一句劝,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不可能。”
“为什么呀?”席老爷子皱眉,“只要你生出席家的继承人,席家的一切就都会是你的!”
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席赫一直眼神期待地看向顾初夏,三年前他为席家的家产而欺骗顾初夏,现在他已经甘愿把所有家产都已经拱手相让给她了,也丝毫不介意她和别人生过孩子,这下顾初夏应该会回心转意了吧?
而席家这些年越做越好,市值都可已经上百亿,这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可顾初夏一点都不为所动。
因为,顾初夏她根本就不能再生孩子了!
瞒了爷孙俩这么久,顾初夏觉得自己是时候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她们了。
顾初夏从手机里面找出了存了三年的报告,放在爷孙俩面前:“我流产了,就在我们结婚前夕。”
席老爷子大惊失色,一旁的席赫更是瞪大了双眼。
他猛地冲了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份流产报告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爷子气红了眼,指着他骂道:“你个混账玩意,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我不知道……”
席赫发了疯一般地扯着顾初夏,语气一度哽咽,“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初夏扯了扯嘴角,眼角也不自觉渗出眼泪。
“流产时的那个晚上,我给你打了十八通电话,直到第十九次才接通,你还记得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你叫我不要吵,你在忙。”顾初夏镇定地瞥向夏锦鱼,自嘲道:“你当时,在忙着陪夏锦鱼产检吧?”
“你挺风流啊,让两个人同时为你怀孕,你是不是很骄傲啊席赫?”
山坡上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寂静到凝固。
最后还是席老爷子痛哀了一声,脚步踉跄直直向身后倒去,众人才彻底回过神来。
“爷爷!”席赫眼疾手快扶着老爷子,着急地朝着顾初夏怒吼:“夏夏,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说的那么突然,你想气死爷爷吗?!”
“混账,给我住嘴!”
席爷爷稳住了心神,好不容易才站稳,七老八十的人了,眼泪流起来也是和孩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夏夏,都是我们老席家对不起你,你给我们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吧!”
“可是,我的孩子已经回不来了呀。”
顾初夏说到孩子,语气又带了些许哽咽。
还没继续说下去,耳边就传来了席赫的声音。
“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都不会了,好不好?”
“我承认我错了,我也相信你舍不得我们这几年的感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等你。”
这是第一次,席赫向顾初夏示弱,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感受到顾初夏的茫然,席赫趁热打铁:
“你曾经说过,会帮我实现所有的愿望,我的愿望就是求你原谅我,和我在一起,求求你帮我实现它,好不好?”
这是他们刚刚在一起时的诺言,席赫没忘,顾初夏也没忘。
可是这一次,她要食言了。
顾初夏看着他,释怀一笑:“你骗我的次数也不少了,这一次就让我骗骗你吧。”
“我,是永远都不可能,和你再有未来的。”
顾初夏当着她的面,笃定地说道。
她回国不是为了见席赫,也不是为了和席赫再续前缘,如果不是他们执着地找到自己,自己根本连曾经怀过孕的事情都不会告诉他们。
顾初夏坚决地离开那里,她的话说得很清楚,没有给席赫一点希望,十几年的回忆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再次登上飞机前,顾初夏突然想起席赫曾经说的,要带自己去环游世界,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去成。
因为其实在他眼里,能让他不远万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夏锦鱼。
而不是她顾初夏。
刚要登机的时候,顾初夏的新号码接到了一个电话。
应该是席赫通过关系在系统里面查到的,她犹豫了一晌还是选择了接听。
席赫整个人醉醺醺的,看到顾初夏接通电话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的电话终于能打通了……”
席赫颤巍巍哭着说:“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顾初夏什么话都没有说,任由他祈求。
一直到登机时间快结束,顾初夏才说:“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了。”
顾初夏说完,正想挂掉电话。
“夏夏…夏夏,你别丢下我,求求你了!”
席赫在那边嘶喊着,情绪激动的时候,更是哗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顾初夏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十几年,就当是喂了狗吧,她再不要和席赫有任何瓜葛了!
席赫第一次见到顾初夏,是在五岁时的一个傍晚。
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骤然闯入他的世界,小鹿一般懵懂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怯生生地喊他少爷。
他父母亲死的早,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家庭的关怀,可是家里面新来的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姑娘却让他有了他从未拥有过的感情。
虽然他和顾家夫妻都是以主仆相称,但是在他心里顾家夫妻和他的父母没什么区别,尤其是他们的女儿,软软糯糯的顾初夏,会甜甜的叫他哥哥,看向他的眼神里又带着一丝胆怯,让席赫就像是得到了最新奇的玩具,逢人就要炫耀一下。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依照席赫的性子,没玩多久他就会觉得厌烦,连顾初夏也这么觉得,但事情总有意外。
在他一不小心落水时,顾家父母为了救他,双双溺死在湍急的河流中。
那是他第一次见过顾初夏哭得那么凄惨,雪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好像下一秒就要哭死过去。
席赫当时刚从河里被救上来,他怀着愧疚之心去和顾初夏说对不起,情绪激动的顾初夏却手脚并用捶打着他,哭喊着问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席赫。
家里的仆人紧张兮兮的过来捂住顾初夏的嘴,席赫却也难受得直接哭了出来,两个刚刚十岁的小朋友在河边哭的昏天暗地,直到顾初夏哭得晕厥过去,被紧急送往医院。
因为父母的离世,顾初夏吃了很多苦。她开始频道地做噩梦,总是梦见自己的父母躺在湍急的河水当中,她怎么奔跑,怎么游也追赶不上,醒来时看见席赫,她哭得更严重。
席赫心里也难受的紧,好不容易做回人,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握着顾初夏的手不停地哄道:“对不起,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
说的多了,他们都把这句话当成了真。
席赫一开始并没有想和顾初夏在一起,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小到大她生活的每一环都缺不了顾初夏的身影。
中学时早恋差点被老师发现,是顾初夏给他兜底。
被老爷子逼着选自己不喜欢的专业时,是顾初夏出面说动了老爷子,让他选择自己最爱的哲学。
哪怕是上了大学对夏锦鱼一见钟情,都是顾初夏帮他写的情书,虽然这些事顾初夏都不知道。
但他很庆幸顾初夏不知道,否则在老爷子提出他必须得娶顾初夏才能得到席家全部家产的时候,他一定会被砸得晕头转向。
可偏偏,他发现顾初夏喜欢他。
顾初夏这几年几乎对他唯命是从,虽然她像个闷葫芦一样,总是不爱表达自己,但他发现了顾初夏的内心,这一切可就太好办了。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成功撬开了顾初夏的心门,表白成功的那一天晚上,在漫天烟花闪耀当中,顾初夏的眼睛似乎比烟花还要亮。
她激动地抱着席赫,说:“阿赫,我知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们本来就同享有一条命。”
本来席赫只是想完成自己的攻略任务,可在顾初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没忍住亲了顾初夏。
软软的,甜甜的,很好亲。
可心里总有一丝苦涩蔓延出来,他归结于自己背叛了和夏锦鱼之间的诺言,所以他并不在意。
等以后拿到家产了再好好补偿锦鱼。席赫如是想到。
在一起之后,席赫和顾初夏的感情进展顺利的不敢置信。
无论做什么事情,顾初夏总是迁就着他,每次和他说话都温温柔柔的,一旦有什么事情,他还没开口,顾初夏就足以猜出他的所有想法。
他们两个人默契的可怕,也让席赫渐渐习惯了身边有顾初夏的存在,有时候要不是夏锦鱼联系他,她都已经快忘记了夏锦鱼。
在一起三年之后,两人顺理成章的订婚、结婚……本以为婚礼能照常进行,可夏锦鱼知道了他们要结婚的事情后大闹了一通,焦头烂额的席赫只能远渡重洋去把夏锦鱼哄好,却没想到夏锦鱼一刻也等不住了,在他回国之后的第一时间,也跟着回了国。
后来,夏锦鱼说她怀孕了。
他又惊又喜,在看到产检报告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顾初夏的脸。
在他们很多次的缠绵当中,提到了很多关于孩子的事情。
老爷子说他和顾初夏必须得生出一个男孩儿,这样子老爷子才敢放心的把家产交给他。
现在他们还没结婚,夏锦鱼却率先有了他的孩子。
席赫一边欣喜,一边愧疚。
他一边把婚礼预算拉到最大,一边应付着夏锦鱼,他想了很久很久,即使有些心怀不忍,但还是决定按照自己原本设想的那样。
和顾初夏结婚之后,快速让顾初夏怀孕生子就和她说清楚一切,给她一定的补偿让她可以安享晚年。
一直到结婚前夕,席赫都是这么想的。
他认为自己的想法简直天衣无缝,这样子对谁都好,可他独独没有想过。顾初夏不干了。
在他抱着捧花奔赴他们最新的幸福时,兄弟告诉他婚礼早就被取消了。
怎么可能!席赫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可当他赶赴婚礼现场,发现顾初夏早就预定好的婚礼场地。变成了另一对新人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彻底坐不住了。
他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寻找顾初夏,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不禁在想,顾初夏是什么时候计谋着离开的,我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席赫日思夜想,日日折磨。
当顾初夏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才知道顾初夏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
更可悲的是,他发现夏锦鱼一直拿来要挟自己的那个孩子,竟然从来就没有过。
夏锦鱼没有怀孕。
不知道为何,除了被欺骗的痛苦之外,席赫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至少,可以完完整整的等待顾初夏回来,即便顾初夏根本就不想见他。
再把事情说开的很久很久之后,席赫更加意识到顾初夏在自己心中的不可替代性,原来自己早就在不经意当中爱上了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儿。
只是自己不懂事,把她搞丢了。
席赫经常反思自己,在每一个喝醉酒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了顾初夏在旁边嘘寒问暖,也没有人笑着给他递上一碗醒酒汤,醉前醉后身边都是空撩撩的,只剩下空气在陪着他。
“初夏……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席赫猛灌了一瓶酒,整个人醉醺醺的,着空气说话。
说着说着,他的泪忽然流了下来。
他醒悟的太迟太迟了,顾初夏已经不见了。
她永远不会回来,也永远不会知道席赫的爱意一直在初夏。
来源:群群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