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堪称一场“资本豪门盛宴”。大会吸引了空前关注，门票需求激增至13.8万张，较去年多出1万张，尽管会场仅容纳4万人。
2025年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堪称一场“资本豪门盛宴”。大会吸引了空前关注，门票需求激增至13.8万张，较去年多出1万张，尽管会场仅容纳4万人。
我全程观看了CNBC近7小时的直播，深感这场盛会汇聚了商业智慧、互动问答与企业文化展示，堪称全球投资者的饕餮盛宴。
一、展厅亮点：消费热潮创纪录
展厅成为大会一大看点，销售额与参与度双双刷新历史纪录：
喜诗糖果（See’s Candies）：运送2.4万磅巧克力，较去年同期增长9%，预计将如往年般售罄，展现品牌号召力。
Squishmallows玩偶： Jazwares展台推出的巴菲特与芒格专属玩偶，每小时热销约1000个，12个收银台成为销售瓶颈。
Brooks运动品牌：实现31万美元销售额新高，周日预计吸引近3000名跑者参与相关活动。
图书销售：《伯克希尔·哈撒韦60年》由凯莉·索瓦编撰，共印8000本，已全部售罄。20本签名版为Steven Center筹款，一本以15万美元成交，巴菲特承诺匹配捐款金额。
这些数据凸显了伯克希尔旗下品牌在股东中的巨大吸引力。
二、问答环节精华：智慧与洞见交织
【 上午问答亮点】
1. 贸易逆差与关税探讨：
巴菲特重提2003年提出的进口许可证理念，旨在平衡贸易。他强调贸易不应演变为“对抗工具”，主张通过合作繁荣世界，反对保护主义，称美国已足够强大，不需疏远他国。
巴菲特说：美国已经赢了！已经从 250 年前的白手起家，变成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重要国家，这是前所未有的。在他看来，当你拥有 71.2 亿不太喜欢你的人，而 3 亿人在某种程度上吹嘘自己做得有多好时，那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不认为这是正确的，也不认为这是明智的。
巴菲特相信，世界其他地方越繁荣，并不会以美国的牺牲为代价。相反，美国会变得更繁荣，也会感到更安全，你们的孩子未来也会如此。
最后，巴菲特不忘调侃：“不过，别指望我的进口证书想法会像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那样名垂青史！”
2. 日本投资展望：
他回忆初投五家日本商社时价格“异常低廉”，计划长期持有（“50年或更久”），并看好未来全球合作潜力，赞扬日本商业环境。
巴菲特是如何发现日本五大商社的？大约六年前，巴菲特翻阅了一本小册子，里面列了大概两三千家日本公司。问题是现在看不清那些小字了（笑）。但他发现五家日本贸易公司——它们在日本有特别的名称——当时的股价低得离谱。于是，花了一年时间逐渐买入这些公司。
巴菲特说：“当初我翻阅那本厚厚的公司名册时，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现。有时，翻到下一页就能找到宝藏。去年我们放了一部电影，讲的就是“翻每一页”。在投资领域，翻每一页是关键，但很少有人做到。那些翻了每一页的人也不会告诉你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你得自己动手。”
3. 现金储备战略：
3477亿美元现金并非为领导交接预留，而是等待投资良机的结果。巴菲特表示，若遇合适机会可一次性投入1000亿美元，强调耐心与快速决策并重。
如果有人告诉我，每年必须投资500亿美元，直到现金降到500亿美元，那绝对是世界上最蠢的做法。好机会非常非常少见，长期趋势是向上的，但没人知道明天、下一周或下个月市场会怎样，也没人知道生意会怎样。人们花很多时间讨论这些，因为讨论很简单，但这毫无价值。我从没找到一个在这方面值得听的人。
4. 房地产 vs 股票：
他认为股票比房地产更易操作，交易更快、更匿名，机会也更多，偏好灵活性更高的投资方式。
就拿马斯克三年前买Twitter（现在叫X）来说，三年才完成交易，双方都不急于行动。我们觉得，直接拿起电话就能完成几亿美元交易的方式好得多。我已经被这种方式宠坏了，但我喜欢被宠坏，所以我们会继续这样做。
5. AI在保险业的潜力：
阿吉特·贾恩预测AI将革新风险评估、定价与理赔，伯克希尔正密切观察。巴菲特幽默称，未来十年宁选贾恩而非AI决策。
6. 美国例外论与变革：
他肯定美国在变革中的持续进步，称出生于此是“莫大幸运”，鼓励不因未解难题而气馁。
巴菲特说：“我们总是在变化中，总能找到各种问题来批评这个国家。但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日子就是我出生的那天，因为我出生在美国。当时，全球大约3%的婴儿出生在美国。我想说这跟我无关，我没给父母发信号让他们在我出生前搬到美国（笑），我只是运气好。我很幸运是男性，幸运是白人，幸运在很多方面。如果你不认为美国自1930年我出生以来发生了巨大变化，那你得看看我们经历了什么：大萧条、两次世界大战、原子弹的发明——这些在我出生时都无法想象。”
7. 耐心与行动并重：
耐心等待机会是关键，时机成熟时需果断行动。巴菲特忆及1966年低价收购案例，阿贝尔补充，伯克希尔通过阅读与准备确保快速响应。
巴菲特说：“投资机会的到来完全不规律，是最不均匀的活动。你必须能在5秒钟内挂断电话，也必须能在5秒钟内说“是”。在这个行业，你不能充满自我怀疑，否则根本干不下去，去干点别的吧。”
8. GEICO复苏之路：
贾恩透露，在托德·康姆斯（Todd Combs）领导下，GEICO通过裁员2万人每年节省20亿美元，综合成本率七季度低于90%。巴菲特回忆1976年以5000万美元入股，浮存金现值达290亿美元。
9. 阿贝尔继任评价：
巴菲特赞扬伯克希尔文化与信任基础，称阿贝尔融入其团队精神。阿贝尔则表达对公司长期方针的承诺。
巴菲特说：“别太在意起薪，别太在意短期回报，但要小心选择工作对象，因为你会受周围人的习惯影响。有些工作你不该碰。现在是最好的时代、最好的国家。我把伯克希尔交给Greg，你无法想象伯克希尔能实现的梦想。但最重要的事，是确保我们能继续玩这个游戏——在财务上保持大规模行动的能力。 ”
10. 货币风险管理：
通过借日元对冲日本投资属特例，伯克希尔不以短期收益决策。巴菲特担忧政府货币贬值与美国财政不可持续。
巴菲特说：“我记不得有哪次董事会会议，或是跟查理·芒格的谈话中，我会说：“如果我们这样做，年度收益会是这个数，所以我们应该……”我们从不基于会计或类似因素做决定。收益数字会是怎样就是怎样，我们关心的是5年、10年或20年后的结果。如果你过于关注短期数字，根据我观察20家公司的经验，你很快就会被诱惑去“玩弄数字”，有时候甚至是大手笔地玩弄。我见过一些人，在其他方面我很信任他们，但他们认为玩弄数字完全没问题。我们根本不考虑这些。 ”最近一季度，日元汇率波动导致了一些GAAP（公认会计准则）下的调整，但这无关紧要。下个月或明年情况可能会变。我们显然不想持有任何我们认为货币会大幅贬值的资产。这也是我们对美元的最大担忧。
11. 私募股权入保险业：
贾恩指出私募股权在寿险领域的杠杆风险回报不高，伯克希尔暂不涉足。巴菲特强调伯克希尔独特模式难复制。
12. 年轻投资建议：
结交优秀伙伴、选择热爱工作、谨慎择业、保持好奇心与广泛阅读是关键。
巴菲特说：“我认识的最好的经理是Tom Murphy Sr.，他活了近98岁。没人比他更能激发别人的潜力。如果你想变得更好，去为Tom Murphy工作。成功的方式有很多，但这种方式最愉快。伯克希尔的经历很特别：我从1963年跟Sandy Gottesman合作直到他去世，跟Walter Scott合作30年，跟Clayton合作25到30年。你不仅能学会如何在生意上成功，还能学会如何在生活中成功。 ”而且，快乐的人似乎活得更长。看看我提到的这些人，包括我自己。我把这归功于快乐的生活方式。总之，这就是我的建议。
13. 市场波动淡然：
巴菲特淡化近期波动，称伯克希尔曾三次跌50%，心态比数据更重要。
巴菲特说：“如果你有合适的 temperament（气质），股市是施展才华的好地方；但如果你害怕市场下跌，兴奋于市场上涨，股市就不适合你。我不是特别批评谁，人有情绪很正常，但投资时你得把情绪留在门外。”
14. 自动驾驶与保险：
贾恩预测自动驾驶将转向产品责任险，事故减少但维修成本上升。巴菲特感慨技术进步与核风险并存。
15.第一季度业绩：
保险承保利润下滑，投资收益小幅增长，铁路与能源表现分化。
巴菲特说：“就在过去24小时，我们宣布与Zurich和Chubb合作，联合承保巨额责任险，这是很少有公司能做到的。我们可以轻松应对这种业务，而且任何想参与这种业务的人都会希望我们加入。投资收入变化不大，因为我们的浮存金（float）略有增长，这为投资提供了更多资金；同时，留存收益也在增长。所以，除非我们找到更好的投资机会，每年投资都会增加约400亿美元。短期国债的利率比以前低了一些，这对投资收入有负面影响，但总体影响不大。”
我们的浮存金继续增长。我认为没有任何一家财产险公司的浮存金能与我们相比。这笔资金只要我们在承保上保持盈利，就是完全免费的钱。过去20年，我们只有一次承保亏损。我们的浮存金成本是负2.2%，这意味着我们不仅持有这笔钱，还能额外获得2.2%的回报。这就像经营一家银行，客户存钱给你，你却能倒赚2.2%的利息，且无需处理支票清算等事务。
16. 股票回购态度：
受1%回购税影响，第一季度未回购，需股价明显低估才行动。
今年我们没有回购任何股票。回购股票时，伯克希尔需要支付1%的税，这意味着我们回购股票的成本高于你们购买股票的成本。这不仅对我们不利，也对我们投资的一些公司影响很大。比如，Tim Cook在苹果回购了大约1000亿美元的股票，现在每年需要额外支付10亿美元的税。这听起来不多，但有些人想大幅提高这个税率，这会让回购变得更不具吸引力。
【下午问答亮点】
17. 阿贝尔学习与资本观：
阿贝尔忆初遇巴菲特时对方关注资产负债表风险，强调现金韧性与业务投资优先。
巴菲特说：“我花在看资产负债表上的时间比看损益表要多。华尔街真的不太关注资产负债表，但我喜欢在看损益表之前先看一个公司8到10年的资产负债表，因为有些东西在资产负债表上更难隐藏或玩花样。我的意思是，两者都不能给你任何事情的全部答案，但你仍然应该理解这些数字在说什么，它们没说什么，它们不能说什么，以及管理层希望它们说什么而审计师不希望它们说什么。我的意思是，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可以学，而且在我看来，你从资产负债表中能学到的东西比大多数人认为的要多。”
18. 美国能源电网投资：
巴菲特与阿贝尔认为需政府与私营合作，解决50州政治复杂性。
19. 公用事业野火责任：
巴菲特承认收购PacifiCorp未分州是失误，阿贝尔聚焦风险管理，呼吁监管清晰。
20. CEO交流方式：
巴菲特拒绝批量会面，分享早年通过CEO评价对手的策略。
巴菲特说：“用你自己的方式做一些你自己的功课。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有大量的材料供你阅读，当你读完所有这些材料后，你会比伯克希尔大多数员工知道的多得多。所以，你不需要个人访谈。如果我们把一个小时乘以即使是在场的40,000人，再加上贝基的众多听众和观众，呃，这根本行不通。所以，我钦佩你的努力，但是，但是你只能满足于得到这种钦佩了。”
21. BHE估值变化：
因风险与社会趋势，BHE估值下降，购置热情减弱。
22. 经营者 vs 投资者：
巴菲特称投资更轻松，拥有选择自由。
23. CEO交接大公告：
巴菲特建议阿贝尔2025年底接任CEO，计划留任指导，霍华德任非执行董事长。
三、闭幕致辞：传承与展望
巴菲特回顾60年生涯，赞美伯克希尔文化与美国进步，强调享受工作与财务纪律。他对阿贝尔领导充满信心，寄语：“出生美国是幸运，关键是能继续前行。”
来源：燕青策论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