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4月28日,善良前往广东省南雄市参加革命后代的纪念活动,期间与曾宪富的后人见面,由他提供了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粤赣湘边纵队北二支队革命老前辈曾宪富的一本笔记本及老照片,征得当事人同意后,陆续刊发出当年曾宪富前辈回忆自己参加革命的一些往事。在此向曾宪富的后
编者按:2025年4月28日,善良前往广东省南雄市参加革命后代的纪念活动,期间与曾宪富的后人见面,由他提供了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粤赣湘边纵队北二支队革命老前辈曾宪富的一本笔记本及老照片,征得当事人同意后,陆续刊发出当年曾宪富前辈回忆自己参加革命的一些往事。在此向曾宪富的后代表示感谢。
曾宪福,1932年9月15日出生于广东省南雄,1946年参加革命工作,曾在东江纵队人民游击纵队,粤赣湘边纵队北二支队跟随战斗。建国后在上犹县武装大队,宜春军分区,赣州地区气象局工作,1988年4月8日去世。
广东省南雄县(现南雄市)湖口乡是我的世家大地名,这里是全县的中心地带,也是丘陵地区,主要出产是大米,黄烟,花生,红薯等。
讲起小地名,我的老家有两个。一个是湖口北区不远的石古圳,这里有十多户曾姓人家。另一个是湖口的东区五里地远的老甫桥。解放后,这里改为老市大队,我的世家是在祖父这辈从石古圳搬迁到老甫桥的。
祖父曾广沅,祖母李氏,以耕田为生,经济生活贫困,生有两男两女。
父亲曾晓荣,母亲李氏,以耕田兼做中生意为生,经济生活,抗战之前,为一般小康水平,抗战之后,渐渐贫困起来。常常是青菜,红薯当主粮,母亲李氏生时得病,四个月后即已故亡。我是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五日生于马甫桥的,父亲后来娶了孔氏、钟氏,一个走了,一个死了。因为我还小,父亲又于一九四六年春娶了第三个继母刘氏,生了弟弟宪强。
父亲是在一九五四年八月病故的。
湖口世家这一带是土地革命时期游击战争根据地,我们老家的曾胜秀叔叔几兄弟,都是那时候南雄县革命游击队的主要领导人之一。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老辈们常常讲,老师们偷偷地说:民国十八、九年闹红军,闹翻身,闹革命,朱毛队伍大战水品血成河的故事。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有时连饭都不愿去吃,老要人家再讲、多讲。
对我来说,从小受到了红军革命精神的熏陶,播下了打游击的种苗。
▲如今的南雄湖口镇
感言:苏区的劳苦人民日夜盼望红军,抗日纵队胜利归。
苏区及周围的红军游击战争根据地,当红军主力长征后,受尽了国民党军队及其还乡团残酷烧杀抢,摧残当地广大劳苦群众,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日日夜夜盼望亲人红军胜利归来。
红军留下的火种,抗日义勇军,抗日纵队后来开赴大江北去前线,国民党军队见日军入侵闻风而逃,多少老百姓又受尽了日寇的烧杀抢。日日夜夜盼望八路、抗日纵队早日打败日帝喜太平。
一九四七年初春,抗日纵队留下的火种粤赣湘边区人民游击队,来到湖口,老市圩日,常常会来这一带活动。游击队一来,贴标语,收税款,抓东家(地主),搬石头(土豪劣绅)。
秋高气爽的八月二十日这天清早,旷峯游击队的队员,身穿列宁装,头戴五角帽,腰挂驳壳枪,英姿勃勃来到了老甫桥圩上。他们唱着这样的一支歌:样办好,样办好,老蒋抓筹粮草,抓去壮丁家无靠,筹掉粮草昌得食,穷人的日子真难熬呀真难熬;有办法,有办法,工农武装搞来打老蒋,坚持斗争不动摇,老蒋倒台,穷人翻身,一定来到呀一定来到。
听了这支歌,感到实在、激动,很有道理。苦难中还有新的希望和曙光。
这天早饭后我与邻居四、五个青少年一起,到老根峰上捡柴草,正当中午时刻,游击队员在圩上宣传、过税后,即转移到了我们捡柴草的地方,他们对我们很亲切,我们也就走近与游击队助兴。这个队员说:当兵要当红军游击队,官兵平等又欢唱,打倒老蒋一人就分二人田和粮,以后幸福生活专又专。那个队员说:小鬼,我们来游击队多好,不是腰挂驳壳枪,就是肩背小马枪,今天打杀土豪,明天打垮老蒋。游击队的头头说:你们几个小鬼,敢不敢参加游击队,要是敢来的话,以后每人发给一支驳壳枪好不好。
我们几个异口同声说:敢!好!我们现在就参加游击队。
就这样,我们四个较大一点年轻的(当时我十五岁,其他三人是十三、四岁)人,马上跟他们走。我们怀着既高兴,又紧张的心情,不告而别地离开了父母与家乡,参加到了粤赣湘边区人民游击纵队徐道昌大队旷峯中队,成了这个支当时的几个小队员。从此,我的生涯开始了新的战斗一页。
我们旷峯中队的领导人三个:中队长徐道全,指导员王平,参谋长李春仁。在我眼里,他们是很有才干,又很威严也很亲切的人。他们与队员亲如父老兄弟,对我们几个小队员更是关心爱护。行军时,不让我们多背东西,住房时,不让我们多劳累,还要我们住较好的床位,经常问问寒暖,想不想家,怕不怕打仗等等。
我们在旷峯村,大约住房二十多天以后,奉命到三角村去,大概有几十里路,我们去时绕道老甫桥,到了那里打跑了敌人,游斗了地主,把有钱有势人家的粮物分发给了贫困者,又将他们的围楼放火烧它个几天几夜后,我们队凯归旷峯村,没有绕道,而是从三角村直经老甫桥,在路过家门时,队长准许我回家一次。
当时,我带着一个斗笠,背着一把大刀,手牵一条水牛,把牛交给了另一个小队员,进了我家屋里一问,父母不在,叔母即说,下去很快就会回来,在家里住一夜再说吧!我当即说:不行,请告之父母,我在游击队很好,我不会回家了,现在,我就回旷峯去,不吃晚饭,不留住,也不能等了。望父母原谅与放心吧!随即出门追赶上队伍。从这次后,再没有机会路过家门,因为敌人开始了对平原、丘陵地带的进攻与扫荡,我们这个中队也奉命离开 旷峯而转移到其他山区去活动了。
可以说,那时年小胆正壮,一心打游击,顾不得家乡和父老。叔母曾来大队叫我回,我决心不肯,坚持跟着大队干到底。
直到父亲病逝前,因为工作任务紧,未能及时请到假,晚了几天,没有见到父容,家里就埋葬了,这是我终身感到最对不起他老人家的内疚憾事。
当敌人在南雄县平原进攻我们,而我们就转战到江西山区打击敌人。
记得在一九四七年十一月间,我们了解到全南县周佈圩只有几十个伪乡自卫队在那里住营、作恶时,我们中队与其他几个队奉命联合去攻打他们。
那天又冷又晴,我们从南雄县的黄坑一带出发,越过雄信公路,整整走了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除了一段丘陵道路之外,大多都是山区小道,一百多里路程,走得又急又快,真是又累又饿,常常是边走边睡又边跌跤,疲劳之极,形以难容。
当我们快要包围好圩镇之时,天色也将朦朦启亮,敌人也发现了我们的到来,随即缩进了堡楼,等待着援兵前来。由于我们猛然地攻击,爆炸一连放了三个地雷,结果圩门和炮楼都给打倒了,炸坏了。我们的突击小分队勇敢急速冲进了敌营,打了几轮冲锋枪,迫使了几十个敌人等不到救兵的到来,就当了俘虏。
我们缴获了大批的枪弹,并且很快开仓让群众担粮,正值担粮和将要吃早饭之际,江头圩那边的敌人丘常桂反共自卫大队增援赶到了,来势又凶也猛,我们为了不打消耗之仗,只好马上撤退,枪毙了几个敌人头目,押着俘虏,背上缴获的枪支物资,连退边吃早饭。然而,也有好些队员,由于行动迟缓了一些,连煮熟了的鱼肉米饭,也都没有来得及吃一口与盛装,就这样又是紧张,又是高兴,又是疲劳急忙转移在南亩山区的路上。我因为动作敏捷,从未饿到,这次也满满的装了一茶缸的肉饭,高高兴兴的边吃边行军在山坡道上。
这时,不知哪个干部唱起了自己编的山歌。同志们呀!听我唱:昨夜为啥赶路介紧张,为的尽早打下周佈圩;今日早晨炸开了圩上的炮楼,敌人无奈投降缴了枪;哐僜快要丰盛吃早饭,敌人援兵大队就起到;为了不打消耗仗,不顾肚饿疲劳往回撤;到了南亩下午就丰餐,坚持疲劳全会消;游击战争就介样,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赶紧跑。
打了周佈圩这一仗之后,我们大多数游击队的常备队(不是武功队)奉命集中到了横水圩,我们游击队内部取的代号是“山海关”。这是粤赣湘边区人民游击纵队司令部和直属支队所在地,也是当时唯一的一个游击战争稳定的根据地。
这里背靠帽子峰,是粤北的大北山区。在一九四七初夏,这里在粤赣湘边区游击队的直接领导下,建立了人民的乡政权,成立了各种群众团体,民兵组织,镇压与枪毙了恶霸地主,一些地主、资本家赶走了,逃跑了,或在外乡,或在县城,贫困农民分到了土地和房屋,生产和参军的积极性很高涨,穷人在这里真的翻身,当家作主人,人民生活开始改善了,与过去比,与敌占区比,可谓是两个世界两重天。
我们几个小队员,到了横水后,就调留下在纵队司令部电台报社作通讯员工作。工作之余,老同志则教我们学政治,学文化,生活得很愉快,也很有规律。两个月之久,几乎天天如此。
在横水乡洞头村,是纵队司令部首长及电报社,教导队的住地,我们天天可见到纵队司令部的主要领导人:黄业司令员,张华政治委员,我们都不叫他们的职务,而是叫他们的为大哥,或黄同志,张同志,以表示亲密无间,也有利首长的安全保卫工作。
刘建华副司令兼第六支队政委,陈中夫政治副主任分别在油山和南山活动。就很难见得到。副官朱赞珍,因为他是信丰人,大家又叫他朱老俵。他实在对革命赤胆忠心,对同志和蔼可亲,虽没有文化,但工作中从不算错账,少过钱。他对我们小鬼队员,更是爱护无比。那时,因为财政过税好,每月每人还有零用钱伍角。他常常主动领出自己的零用津贴费给小队员买花生、买板栗吃,教育我们好好干,他自己却从来不乱用公家一文钱。
未完待续
来源:善良说大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