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闺蜜的婚礼上,我再次遇到前男友,听说他离婚了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7 02:21 2

摘要: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像惊讶于我问出不符合我性格的问题后又笑着摇头,嘴角的牵强掩饰不住。

我犹豫许久,问了一句相当幼稚的话:“那你还爱她吗?”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像惊讶于我问出不符合我性格的问题后又笑着摇头,嘴角的牵强掩饰不住。

“我也不知道,说爱吧更多的是习惯吧,习惯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很麻烦,还喜欢惹祸,天天都有擦不完的屁股。”

我也笑了,她肯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那你今天的电话是她?”

“不是,是我爸,我隐瞒了真正离婚的原因,只说我自己受不了了,后来就全身心投入工作,有空就四处玩玩,我爸妈一致认为我不负责任,时不时说个两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我的视角下他们不能评价他们的过错,刚开始答应的形婚后来有了感情,有错的只是联姻。

我接手过很多他们这个阶级的案子,也了解一些豪门秘辛,他们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大多数婚姻没办法自己做主的二代太多了,他们关系着的是两个家庭之间的利益,并不是两个人之间感情的问题。

我只有些心疼他,但我没办法做什么。

“沈庆阳,你做的够好了。”

他顿了顿,随后又点了支烟,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你呢?”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他没再说话,我们俩静静的坐着,耳边是虫鸣声,好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待我回去时,站在落地窗前,能看到他还坐在凉亭那里。

我们隔着一道窗,我没想到他能同我说这些,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我不是愚钝的人,我想过我是不是他猎艳的一位,但我脑海中总浮现出他谈论那位时笑的苦涩,我没办法把他想的十分坏。

很复杂,自从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刻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

我只能归结于是异乡遇故人的兴奋。

那天夜晚的事情我们默契的都没再提起,但好像,我们之间的氛围变了一些。

这几天早上他会帮我晾晒床单,拒绝不了的热情。

于是我带着沈庆阳把这镇上能玩的地方都逛了一遍,晚上我们偶尔会一起去散步。

我的小院客人都陆陆续续的退房,我也闲散下来。

他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渐渐的,我与他的相处放松下来,也能彼此开一些小玩笑。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人也会愈发贪婪起来。

我发觉那些我努力掩埋的爱慕又开始发芽,这是一个糟糕的开始。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周,这天晚上我们散步时正讨论着股市的起伏,好像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他说我们相见恨晚。

回去时他说他明天就要回海城,我沉默,扬起一个笑容祝他一路顺风。

他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口。

我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我才发觉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无伤大雅,我总要给他留一个体面的印象。

这一夜注定无眠,我早该知道他总有一天要走的,这一周只是一场美梦。

我与他云泥之别,我们隔着的不是一层窗户纸,而是轻纱布,戳不破。

如果没有我那十几年的爱恋,我愿意这是场露水情缘。

可我太明白我自己,一旦开始,我无法结束。

而沈庆阳要的只是短暂的疗程。

我没有卑微到要去祈求他的爱,我更想要的是下半生的安逸,我要带着妈妈跟外公外婆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虽然,很难过。

比以前无数个求而不得的夜晚更难过。

得到后失去比从未所得是更令人揪心的。

一夜无眠,早晨我拉开窗帘,前院的全貌一览无余,我看到他走出,他打电话我并没有接,在微信上同我道了别。

我看着他上了车,隔着铁栅栏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停了好一会才缓缓开走,我确定他在等我,那一瞬间眼睛发酸,无力的靠在玻璃上,霎时间决堤。

他走了以后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小鹿总替我惋惜,她说连她都能看出来沈庆阳对我是有点意思的。

我笑她胡思乱想。

傻丫头,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我们都明白彼此给不了彼此想要的,默认了不让悲剧开始而已。

少年时我们的距离是两条二十分钟的街道,长大后我们的距离更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

两个月后我回了海城要去还一份情谊。

之前律所的大客户指名要我去帮她打官司,没办法,在律所的拜托下我只好接手。

但我没想到我从警局出来时又碰到了沈庆阳。

我穿着一身正装,妆容也画得十分锐利,他险些没认出。

“你头发长长了。”

他笑着同我叙话。

我往后拢了拢头发,是有些长了,原本到下巴的的短发现在已经留到锁骨,只是懒得修剪打理。

“嗯。”

他无视我的疏离,厚脸皮的要我请他吃饭。

语气理所应当,他总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无奈的答应,他一溜烟扎进我的车里,选了一家他常去的西餐厅。

包厢里,我们相顾无言,他吃饭很文雅,细嚼慢咽。

我放下刀叉:“我吃好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调侃我:“我是瘟神吗陈文韵。”

我摇摇头:“只是我如今真的有些不懂你。”

他笑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他把话十分明了的摊开来说,我的呼吸好像静止住。

这一刻来临时我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呢,梦寐以求的兴奋吗?

并不是,我只是有些无力的恐惧。

“沈庆阳,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一脸认真:“文韵,你说话未免有些武断。”

我毫无波澜的看着他的眼睛:“沈庆阳,我亲人早亡,我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空气安静了。

他轻咳两声:“我离过婚,有点小钱,长得也算过的去,考虑考虑?”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我们是在相亲吗?”

他挑挑眉:“你说是就是。”

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他的想法:“沈庆阳,你是认真的吗?”

他点点头,眼神坚定。

“文韵,回来后我想了很久,跟你在一起十分舒服,我想,我们会是好的开始。”

我抿抿唇,他主动撕开了这层轻纱布。

心理斗争许久,我想,没人可以拒绝爱慕了十几年的人对你坚定的告白。

我已经27岁,却像个小女孩一样憧憬起爱情,像是被蛊惑一般,我轻轻的点点头。

我看到他的眼睛笑成月牙状,这一刻,好像年少时的他坐在我对面。

我忘记思考这段感情是否来的太过仓促巧合,只把它当做上天赐给我逃脱苦难的礼物。

忘记了,草率的开始注定会草率的结束。

当天晚上我们默契的发生了关系,一切来的太快,对于我们来说又好像理所应当。

第二天我驱车把他带到警局,他亲了我一下,又匆匆开车回去公司。

我提着包,一天下来把人捞了出来。

这两天我准备官司很忙,他也很忙,我们的见面只在他公司楼下的餐厅匆匆一起吃饭。

终于,我打完了这场复杂的仗。

法院门口,我的客户杨先生笑着感谢我,说要请我吃饭。

我刚想委婉拒绝他,沈庆阳出现在我身边,自然的接过我的公文包:“不好意思啊,文韵今天没时间了。”

杨先生哈哈大笑:“陈律有男朋友了啊?”

我笑了笑点点头:“杨先生,有机会再聚。”

他表示遗憾:“本想介绍我那不成器的侄子给你们认识,还是晚了一步。

既然如此,陈律,我先去忙了。”

杨先生走后沈庆阳幽怨的的看我一眼:“你还挺抢手。”

我佯装得意的挑挑眉:“那可不。”

他懒着我的肩,到了车里。

“这两天我把工作都处理了,我们一起回镇上,你开车吧,我先眯一会。”

我转头,他眼下的黑眼圈尤为明显,一股甜蜜的气息涌上,我勾了勾唇。

他睡得很沉,到了民宿门口我也没忍心叫醒他。

我轻手轻脚的下车,还是惊动了他,他揉了揉眼睛,嗓音沙哑:“怎么没叫我。”

“看你太累了。”

他下车,从后备箱把我们俩的行李拿出来跟着我踩着石径小路回了房间。

他把包放在地上,倒床就睡,我无奈的笑了笑,收拾起来。

他带的东西不多,寥寥几件,我把衣服拿出挂上,我们俩的的外衣重叠在一起,幸福的实感在这一秒蔓延在整座心房。

卸了妆,洗完澡,我去前厅看看这几天的账目。

小鹿看到我笑的有点猥琐,一脸的八卦:“文韵姐,我刚看到你跟陈哥一块回来的哦....”

我让她别闹,递给她一个信封:“这几天的辛苦费。”

小鹿接过,放到一边没管,她看看我,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早说你们俩不对劲。”

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快下班吧,这几天没回去家里该想你了。”

小鹿走后,我把电话立牌放好,回了房间。

他还在睡着,我吃过药,躺在他旁边,他的睫毛长长的,皮肤没有大的瑕疵白净透亮,匀称的呼吸声在安静地房间里尤为明显。

真的,很不真实。

困意袭来,我眼睛酸涩,不知不觉睡着。

第二天清早醒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我起身喝水,还未放下杯子水声停止,他只围着一个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姣好的身材,一打眼就能看到他明显的腹肌和人鱼线。

我瞥见,差点没拿稳水杯。

他笑我:“又不是没见过,看给你迷得。”

我埋怨:“你这是蓄意勾引。”

他把毛巾搭在一边,朝我凑过来,眼神蒙上一层情欲。

“那我们做个早操。”

我只听到了他关灯的声音。

他身上的味道是我爱的柠檬沐浴露,我感受着起起伏伏,耳鬓厮磨,他的情话盘旋在我模糊的意识里。

我们的相处很是平淡,没有轰轰烈烈。

我们更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短短半月默契已经直线上涨。

他会在我做饭时为我洗好菜,晾衣时递给我床单,我看书他就处理公务,口渴手边总有他刚泡好的玫瑰花茶。

他走的那天我很是不舍,在他的怀中待了许久,最后目送他离去。

我很没有安全感,但他事事都会与我分享,告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陪我。

闻笙从沈庆阳朋友圈里看到我的背影,祝我得偿所愿。

他每隔一周都会来陪我两三天,又匆匆赶回去。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年,我对沈庆阳的感情却越来越浓烈。

我实在不忍他来回奔波,民宿其实不怎么赚钱,除去开支净利润也只有一万左右,大多数的收入来源于我的副业股票,我算是财富自由。

于是我跟小鹿交代好,把她的工资翻倍外加奖金,全权交给她。

小鹿欣然应允,她是这个小镇土生土长的女孩,早早辍学,对她来说这是顶顶好的工作。

我没有告诉沈庆阳,打算给他个惊喜。

但我没想到,这个决定,把我们的以后的可能,尽数切断。

我算好时间,他下班时我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沈庆阳吓了一跳,脸上满是笑意:“你也学会搞浪漫这一套了?”

我牵着他上车,后座跟后备箱堆满了我的东西,我说这次来我就不走了。

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小声问他:“你不开心吗?”

他言语中有些磕巴,闪躲着什么:“当然..开心了。”

我们一路无言,到了他家楼下,他沉默的帮我把那些东西搬进去。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忙碌的归置,冷着声音询问他:“你什么意思?”

沈庆阳停下手中的动作,听出我的不对:“没有文韵,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笑的如从前一样过来抱住我,我隐约察觉到哪里变了,可我说不出来。

刚开始的前一年,他十分眷恋,他总说我在的地方是温柔乡。

中间我怀孕,长期的精神药物使我的月信总是不稳定,所以我并不知道它的来临,无意中的一次跌倒葬送了这条小生命。

他赶到医院时双目猩红,握着我的手哭了一夜,我很难受,但还是打气精神安慰他,他说让我等等他,一定给我一个未来。

再后来他越来越忙,到现在我们之间的话题开始变少,他有时会对我不耐烦,说他为了我在努力,而我只知道来回问那些情情爱爱的问题。

他说他想早日自立,他妈妈是个强势的女人,海城说的上名号的女企业家,他的前半生都在靠父母一路扶持着,他说要摆脱他们的控制只有他自己掌握住大权。

于是我学着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默默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

第二年,他用他赚到的第一笔钱把民宿买下,以我的名义。

他抱着我,告诉我他会靠自己赚更多更多的钱,以后我喜欢的都会买给我,到时候我们想去哪去哪,老了就回小镇上,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其实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我只想一直这么下去,我更舒心的是他的规划里都有我。

第三年,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多数都是醉醺醺的,我给他煮好醒酒汤,我从未抱怨,我帮不上他什么,我只能心疼他,只能尽我所能的爱他。

可我忘记了,我这点爱,在他的世界中不过是寥寥几笔。

直到那一次他说要出差连续两个月没有回家,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我发去的问候和他回复的生硬词语,最长的甚至才五个字。

心头发涩。

桌子上小蛋糕的蜡烛已经燃尽,我想起两年前的这时候还在小镇上时他提着蛋糕还有我最爱的那个牌子的项链突然出现,笑的眼睛弯成月牙,说以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在。

我摸着脖子上那颗带着碎钻的项链,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怎么变得那么快呢。

我无意中点开手机里微博的推送消息,毫无营养,某当红小花深夜夜会男子。

但看第二眼时我怔愣住,这是沈庆阳公司的艺人,旁边高大的男人被她挽着,动作亲昵,他带着帽子,压着帽檐,看不清楚长相,照片十分模糊,但我还是认出他,仅凭一个下巴。

这就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曝光热搜。

我感觉到浑身无力,我需要一个解释,打去他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倒在沙发上,眼下一团乌黑,看得出他最近很疲惫。

我蹲在他面前叫他,他睁开眼,面上是不耐烦:“有什么事我醒了再说。”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郁气无法舒缓,生理上开始浑身发颤,险些站不稳。

“沈庆阳,你到底要怎么样呢?”

我声音带着哽咽,他转过身坐起叹了口气:“文韵,我真的很累。”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截图。

我看到他的眼神闪躲,一如三年前我刚回海城时问他的那样,我突然什么都懂了。

他抓着我的手:“文韵,这只是个意外,我只是送她回家....”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沈庆阳,真的不适合撒谎。

我什么话都没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抱住我,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大彻大悟后是平静,他的面具后是腐烂的灵魂,我不怪他,我只怪我甘心处在迷雾中看不清。

当年少时的那道光破裂,他的脸在我眼前逐渐变得扭曲。

我想过无数个我们的结局,想过以他的性格我们终究不会走向浪荡公子为灰姑娘收心,但当这一刻血淋淋的展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无法平静。

我轻轻对他说:“庆阳,就到这里吧。”

他不肯放手,我听到他的抽泣声,告诉我一定会改。

我摇摇头,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让我失望透顶。

“庆阳,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不止她一个。”

他浑身僵硬,放开了我,低着头,是被拆穿后的手足无措。

我的呼吸开始顺畅起来,坐在沙发上。

“我爱你,从我懵懂无知的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十四年了。”

他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我感激你当时随手的拯救,记得那时开始你们这圈人已经开始潇洒度日,你那时应该正在读高二,比我晚放学二十分钟。

我总骑着车赶到那条街的香樟树下只为了能看你一眼,一分一秒,我都不能耽误,但自从我初中毕业后再没有机会。

那么多次我都没有勇气跑到你身前对你表示感谢。

一旦恩情跟爱情挂上钩,自卑就会把人覆盖的喘不过气。

我遇到闻笙时一眼就认出了她,于是我苦思冥想制造了我们之间的相识,她是个很棒的女孩,我羡慕她。

她无比清醒,也从没有带我进你们的圈子,但我还是在很多与她相处的时候能得知你的近况,我已经满足了。

她出国以后,我又回到一个人,我拼了命的学习往上爬,可是还是不能够到你们一点点。

得知你结婚的消息我也很高兴,你能幸福我就很高兴。

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我谈过一两段恋情,最终也都无疾而终。

我总会时不时梦到你,我觉得我像个变态一样窥探着你的点点滴滴。

终于我想我要遗忘你时,你又突然出现在了我的世界,在我算是名利双收的27岁。

我想过很多,我明知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男人,但在你示好时我也无法拒绝这段感情的开始。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活该,沈庆阳,我们以后各不相欠吧,好吗?”

他很安静的听完我这些絮絮叨叨,清楚的明白了我的决心。

我走的下午阳光明媚,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20寸的行李箱,很多东西都沾上了我与他的回忆,我都留在了这个地方。

来的时候我带上了我全部的行囊,走的时候却空空荡荡。

我抬头望着20层的窗户,看不真切,一如这四年的纠缠爱恋。

开始的草率,结束的草率。

回到民宿时一切都是老样子,小鹿笑着问我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不回去了,养老了。

她看见我云淡风轻的样子,抿了抿唇,最终也没问。

我在心里感叹她长大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春去冬来,沈庆阳偶尔会在微信上关心一下我的近况,我回的很少。

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有时候小鹿刚交代我的一会就忘,她打趣我三十多岁的人六十岁的记性。

冬季时这里十分冷,游客也很少,小院被厚厚的雪铺了一层,我越发懒惰,睡得越来越久,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自从滑胎后我的身体跟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从痛苦到麻木,我也不知道怎么撑下来的。

2023年,距离我跟沈庆阳分开已经五年,这一年,我没再收到他的信息。

小鹿的孩子已经三岁,小男孩很调皮,话都说不清楚,走路也不稳当,都不妨碍他的顽性。

我的花被他摘得七扭八歪的,我总得时时刻刻盯着他。

他倒是不怕我,喜欢围着我转,说我比他妈妈温柔多了。

我总笑他小屁孩,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妈妈才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黄昏时我躺在摇椅上,小家伙窝在我怀里睡着。

小鹿在我耳边轻声埋怨着她好像为我生了个孩子一样。

门被推开,我闭着眼睛提醒她:“来人了,别抱怨了。”

“文韵。”

我循声望去,恍然若失,小鹿从我怀中把孩子抱走。

花园的凉亭里,我为他倒了杯茶。

他摩挲着茶杯:“你结婚了?”

我笑了笑:“那是小鹿的孩子。”

他也笑了,如今他浑身沉稳内敛,一丝少年气息也寻觅不到。

我知道,在娱乐新闻中看到,商圈升起的新星沈庆阳,不再是依附于家族的爬山虎。

“文韵,你还是没有变。”

我喝了口茶,玫瑰花香使我想起了我们那时也是在凉亭,我喜欢看书,他就为我泡茶。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我试着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桥段,同他玩笑:“你变了,老了。”

沈庆阳笑笑:“是啊,都五年了,我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现在......”

我打断他,不愿提起那些痛苦的往事,那是我的一道疤,揭开只会血淋淋的,它从未愈合过。

“你来是说这些的话,那就回去吧。”

秋风很凉,我咳嗽两声,裹紧了身上的披肩。

他的眼中有些担忧,却很快隐了下去,他点了支烟:“我要结婚了。”

我没有波澜,只有些酸涩:“恭喜你。”

他蹙着眉,好像不满意我的反应。

随后自嘲的笑了笑:“她是我公司的艺人,怀了孕,闹到了我妈妈那边去,我没办法。”

我点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这场最后的谈话,最终也不欢而散。

一月后,我在闻笙的微博里看到了他的妻子,她的眉眼很像我,却比我漂亮许多。

我感叹沈庆阳依旧没有变,他从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假装深情的祸患。

他所表演的戏码从始至终只能感动他自己。

我只遗憾,前半生所有美好的爱恋如今被抨击的面目全非。

我不怨他,我欠他的早已两清,我只会过好我的余生。

番外

沈庆阳篇

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们这个圈子里啊,感情什么的都是连轴转。

我的长相家世让我从懂事以来都不缺喜爱,我更来者不拒,寻猎新鲜感。

一直到结婚时我都是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许绾莹我们俩很默契,迫于两家利益被捆绑在一起,刚开始我们各玩各的,黎风还老喊着羡慕我结婚前自由自在,结婚后仍旧畅快,眼红的他想掐死我。

许绾莹是个很跳脱的人,她也很有趣,我们的婚后时常鸡飞狗跳的,我游走于各个场所给她擦屁股。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我也不知道,就在某一天,她自己窝在卧室的角落里哭,我安慰了她许久,她在我耳边说我们以后好好过吧。

她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漩涡,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没什么变化,只是我开始下意识躲避周围女人的暗号,下了班第一时间就想回家看看她的乐高拼到什么进度,听她说今天哪个小姐妹又发生了狗血事。

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直到她把离婚协议书摆到我面前,哭着求我放她一条路。

原来我自以为幸福的一切只是一层伪装,我不知道出生于我们这样的家庭爱情对她来说是如此重要。

我最后保护了她一次,隐瞒了真正的原因。

人前的一对恩爱夫妻骤然间分道扬镳,身边人好像都在替我惋惜,又好像早有预料。

第一次见到陈文韵是在闻笙的婚礼,她身上有种令人舒服的柔和感,美丽大方。

以至于闻笙告诉我她是律师时我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有种熟悉感,我询问了她,她淡淡的回答了对她来说十分痛苦的回忆。

我不喜欢感恩的戏码,匆匆回避这个话题。

我这个人只看现在从不关心以前。

她喝酒的样子利落爽快,与她的外表成为鲜明的对比,摇摇晃晃走出包间时仍然自询只是微醺。

于是我跟上去,制造一场偶遇,提醒她不要喝太多。

她眼睛里装着很多东西,独自靠在墙边,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种女人,在她身上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她没有矫揉造作,默默接受一切到来的事情,平淡的应对。

很聪明,一场酒局下来,官方的客套话在她口中演变成像是老友之间的普通谈资。

我知道这都是遇见无数个人后练出来的,我们不会拆穿,我们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场面。

她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暗示,我欣然接受,但是她上车后就晕倒在座位上,我才知道完全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我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安顿好她,跟闻笙报备好,驱车离去。

我以为到此结束。

说实话她并没有在我心里留下多大的印象。

我喜欢各地游玩,在一个小镇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再次遇见她,我很开心,漫无目的的游荡倦了,有人引导也不错。

不过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假装镇定真的挺可爱。

这院子环境不错,花草茂盛,只有六个房间,干净整洁,看得出来经营人的用心。

我缠着她带我去游玩,她总是想拒绝,我故意装不懂逗她。

那天的瀑布很震撼,但更美的风景是在下游,她蹲在溪边,白裙随着风摆动,轻轻笑着逗弄着水里的小鱼。

岁月静好一幅画,我焦躁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

在这里的时间好像过的很慢却又舒心。

她的生活很简单,没事就躺在摇椅上假寐,浇浇花,洗洗衣服。

她不怎么打扮,短发拢在耳后,白净的脸鲜少大幅度的表情,长相忧郁温柔,如她的气质一样。

原始人一样,但从她的行为上我觉得她还挺享受。

我们相处之后她话也不多,但是尤为投机,她业余做股票,眼光毒辣,收益很可观。

对事情的见解清晰,给我了许多不错的建议。

那天我爸爸又给我打来电话,他指责我事业不见起色,婚姻也经营不明白。

他是个传统的老头子,体制内的人总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而我,他唯一的儿子,偏偏一身反骨。

只是提及婚姻,我想起许绾莹,总是没由来的烦躁。

夜晚,凉亭的灯光亮着,陈文韵坐在里面看书,好像一切都不能对她造成纷扰。

她穿着一身棉麻短袖短裤,松松垮垮的,入神的钻研书本里的内容。

我羡慕她的自由,她身上的云淡风轻夹杂着淡淡忧郁感让我着迷。

我走到她眼前时她才发现我,她看出我状态不佳。

我看着她的眼睛,或许是太久没人讲心事,突然想找个人倾诉。

她听完,我想了无数个她可能回答的话,或许是安慰我总能找到适合的,或许是许绾莹错了。

但她只说我做的够好了。

我承认,她闪烁的睫毛让我心动。

我不自觉的想靠近她,她像一汪清泉,抚平我焦躁的心,这一趟,注定不虚此行。

我猜想她也是一样的,我看到她偷偷扬起的嘴角,总为我留下的餐食,她晾晒的玫瑰花茶清香回韵。

公司的事情让我必须回去海城,走之前我们彼此相望,她眼神来回纠结,最后祝我一路顺风。

我怔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送我了,我还留着一丝希望,我想如果她来送我,我一定问她愿不愿意同我开始。

她没有来,我等了许久,才明白她从未把我放进她的世界里。

算了,我想。

成年人的世界不便来回纠缠。

回去后我又回到了纷扰的生活,我的身边也不缺新人来回更迭,我早已习惯。

只是偶尔怀念在她身边放松的日子。

一次意外,我又看见了她,精简干练的她,我惊艳了一下。

于是那些原本被我压抑的想法又开始发芽,我决心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没想到,几个回合,她答应了。

早知道上一次我明了的表示我的意向。

她身上的味道让我着迷,我完完全全得到了陈文韵。

我乐此不疲的来回奔波,享受着她的温柔乡,我有几刻想过真的努力抗衡,与她有个结果,她一定是个称职的妻子。

但我知道是不可能的,以我母亲的成见,足够把我压垮。

那时,我只当她是我圈养的一只金丝雀。

闻笙回国后的聚会,我带了公司里的一个小明星,她与陈文韵的眉眼极其相似,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玲珑心思,娇俏可人。

闻笙只问我一句陈文韵知道吗,我摇摇头。

她看我的神色复杂,终究也没说什么,我倒也没放在心上,我们这圈人向来都是这样。

心照不宣,明明白白。

那一天我下班时看到陈文韵,错愕几分,很快掩盖起来。

她说留在海城时我有些藏不住,险些被她发现,这不在我的规划里面。

但我默默删除了手机里那些聊天记录,警告那些人不要再来找我,这是我给她最好的体面。

她来了之后我收起了那些花花心思,她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想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绝不允许他人毁掉这一切。

黎风笑我败在陈文韵手下,自从她来了什么都不敢做,我是有些觉得乏噪腻味,但我好像更怕失去她。

我知道我再找不到一个如此懂我的人。

第二年,文韵意外滑胎,我当时大脑一阵轰鸣,赶到医院时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我忍不住红了眼睛,当时自责满了我的心,我握着她的手,很冰,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她,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的要窒息。

我才知道我真的爱上了文韵。

她像个傻瓜一样,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却撑着身子不停的安抚我的情绪。

我发誓,一定要给她一个未来。

但她没有从前懂事了,她总会问我一些咄咄逼人的问题,我稍微一不留神她就会崩溃。

高强度的工作已经使我身心俱疲,我第一次朝她发了脾气。

自从那天起她好像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只是话越来越少。

第二年,我靠我自己的能力赚到了第一笔钱,我买下了民宿,作为她的生日礼物。

我抱着她,已经很少看她如此开心的样子,我想距离我们以后的未来已经越来越近。

第三年,业务开始变多,我流连于公司也开始试着接受我妈那边的生意,忙的脚不沾地。

但有些东西变了,我开始不愿意回家,看到她的脸我就能想到乏味的工作。

她越来越懂事,我却觉得她一举一动都在矫情。

于是在一次酒后我跟助理发生了关系,我当时整个人都处在晕眩中,这不是我的本意。

小姑娘懂事的说她不会说出去,只求留在我的身边。

哪个男人能拒绝呢,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满心满眼都是你。

一发不可收拾,我兜兜转转又回到从前,文韵没有发现过,我带着侥幸,忽略她一天又一天。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我想这次我有些过分了。

于是这夜赶完一个酒局,我昏昏沉沉的回了家,倒在了沙发上。

我很烦熟睡时有人叫我,不耐烦的敷衍她一句,我以为她早就习惯,乖乖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我听到她发颤的声音,起身就看到她红着眼睛。

我意识到不对,却无力再哄她,叹了口气告诉她我真的很累。

她却拿起手机给我看,我心下一沉,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开始慌了口齿不清的解释,声音也跟着心虚渐渐低了下去。

我只能去抱她,一遍又一遍的跟她道歉,我真的害怕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挽回她,只能赌她对我一瞬间的心软。

我太了解文韵,背叛,对于她来说,永远不会求得原谅。

我紧紧抱着她,我不能失去她,我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但她下一句话把我踢进了深渊。

被拆穿后的无措,懊悔,席卷了我。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一眼。

我还想挽回,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扭转这一刻的分离。

她好像看出我的心思,静静的说出了一段往事。

她说她爱了我十五年,我心下的震撼无以复加,她说完后,我知道,我们彻底结束了。

她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其他的全部都留了下来。

我看着她收拾东西的身影,她已经蓄起了长发,身形越来越瘦,纸片人一样。

我怎么刚刚才发现呢。

我站在落地窗下看她,身影模糊,她好像回头看了一眼,又毅然决然的开车疾驰而去。

我们的四年,就此落幕。

后来我时常想她爱了我那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但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点滴,我发现她从开始的满心雀跃到逐渐麻木,全部都是有迹可循的,她无声中给了我无数次机会。

明明我可以在她最无助时给她一个拥抱,却指责她只知道情情爱爱。

她的世界只有我了,我拿准了这个狠狠的伤害她。

那些越来越多的药物,不就是她逐渐崩溃的证明吗?

我却还嫌她矫情,我是个混蛋。

思来想去,全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她的社交软件鲜少更新,我不知道她的近况,给她发去的问候多数石沉大海。

但我没有勇气再去小院看她一眼。

黎风陪我过了一个又一个宿醉的夜,我把所有情绪都投入到工作中去,我终于得到了父母的肯定,可以自己执掌大权。

我已经站在了高峰,可她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已经三十八岁,曾经强势的母亲开始唠叨的逼我结婚,她不再在乎家世,只求我能留下一子半孙。

文韵,你看啊,我们现在没有阻碍了,可你怎么就不在了呢。

2023年,黎娇怀了孕,我的母亲逼迫我娶她,我无力的妥协,她的眉眼中有着文韵的影子,是在我身边待得最久的女人。

我的郁闷在这一刻爆发,控制不住的驱车去找了她。

她如从前一样,怀里睡着一个可爱的孩童,我眼神暗了暗。

得知不是她的孩子我松了口气,很讽刺,我一边希望她能过的幸福,一边又害怕她过的幸福。

她早已经释怀,秋风萧瑟,她的面色苍白,紧紧裹着披肩。

她温柔的回绝我话题的开始,好像我们的曾经都是洪水猛兽。

我倒希望她恨我,但她的眼中毫无波澜,彷佛我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离去的背影似从前的无数次,我对她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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