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画结缘画舫斋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07 08:00 2

摘要:画舫斋位于北海东岸,隐逸于山石林木之中,是一处环绕方形水池而建造的独立院落。正殿坐北朝南,匾题“画舫斋”三字,为乾隆皇帝亲笔。东西向有“镜香”“观妙”两个配殿,遥相呼应。南面的前殿,则名“春雨林塘”。相互间有朱漆回廊连通,与水景相映成趣,平添了一份雅致。

▌王震亚(北京)

画舫斋正殿,东侧回廊处有门通古柯庭

当年画会举办系列讲座的入场券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是少儿的我,每年都要多次去北海公园游玩。除冬天溜冰,夏日划船外,主要是去画舫斋看展览。

画舫斋位于北海东岸,隐逸于山石林木之中,是一处环绕方形水池而建造的独立院落。正殿坐北朝南,匾题“画舫斋”三字,为乾隆皇帝亲笔。东西向有“镜香”“观妙”两个配殿,遥相呼应。南面的前殿,则名“春雨林塘”。相互间有朱漆回廊连通,与水景相映成趣,平添了一份雅致。

作为清代皇家的一个小型行宫,乾隆多次在画舫斋召见书画名家切磋技艺。也许有此渊源的缘故,民国时期,北海开放后,这里就成为举办艺术展览的场所。而且,这一传统还延续到了1949年后。

那些年,在画舫斋举办的画展很多,如1958年秦仲文、胡佩衡、吴镜汀、周元亮等人的联展,1959年于非闇的遗作展,1960年周怀民、卫天霖的个人展等。正是去看画展,让爱好绘画的我有缘结识了画舫斋。

不过,为了一个画展连去多次的,是1962年6月在画舫斋举办的马晋画展。作为北京画院画师马晋先生新收的弟子,虽然我每周日都能去老师家亲聆教诲,目睹老师作画,但在画展上能看到上百幅精品(包括他的《临郎世宁百骏图》长卷),这是非常难得的,且有时间反复研读,体味精妙之处。

上世纪60年代末,高中毕业的我去了北大荒。等到1971年底获准回京探亲时,才知北海公园已于当年2月关闭。

1978年3月1日,北海公园恢复对公众开放。随之,画舫斋作为艺术展馆的功能重新得到延续。我又找回了中学时代来此观展的感觉。印象里,仅仅一年时间在此举办的展览已达两位数,其中就包括北京画院与中国美术家协会北京分会筹委会联合举办的“迎春画展”和星星画会的展览。

1979年6月,画舫斋又推出了“北京工笔重彩画展”。正是这个画展,直接催生了北京工笔重彩画会于当年9月成立。画会成立伊始,每周便开设一次讲座,黄均、田世光、潘絜兹等前辈大师来此主讲。其地点均安排在画舫斋的东北角,一个名曰“古柯庭”的小院落里。

该院落虽小,却大有来头。因为院中有棵传闻已近千年的老槐树,深得乾隆喜爱。他不仅在树旁点缀太湖石,兴建古柯庭,还多次以古槐为题作诗。其中一句为:“庭宇老槐下,因之名古柯。”

此时,恩师马晋已去世多年,同为北京画院画师的徐聪佑老师了解我的情况,把画会举办系列讲座的入场券送给我,希望我继承马晋老师的画风,大胆创作,争取参加1980年6月举办的画会年展。由此,除了观展外,我与画舫斋有了更多次的亲近机会。

当时,作为77级中文系的大学生,我正在校园里读书,课业很紧张,但出于对绘画的热爱,我还是在徐老师的激励下,重拾画笔。每周日以及没有课的周二、周五的下午,我都用来作画。如此,延续一个多月,完成了一幅四尺整纸的画作,题名《六骏图》。

开展那天,我手持请柬从画舫斋西北角的垂花门进入,内心惴惴不安。因为之前在一次画会活动上,会长潘絜兹曾说过,由于展厅容量有限,不能保证所有会员送交的画作都能展出。而我此时尚未正式入会,所以愈发担心自己的画作会率先被淘汰。

展厅里人头攒动。我环视四壁,也许是心有灵犀,第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正殿东墙的《六骏图》。趋前细看,发现我的这幅画竟然悬挂在会长的画作旁。

这是工笔重彩画会成立后的第一次年展,共展出110幅作品,在美术界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之后,画会几乎每年都办展,为中国工笔画艺术的传承、繁荣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而我也由此加入画会,有多幅画作参加画会远赴美国、香港等地的画展。大学毕业后,我留校担任文学史的教学工作,逐渐荒疏了绘画技艺,有负马晋、徐聪佑两位老师的期许与厚望。每每想起,都感愧悔。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画舫斋停止开放,且一停就是近20年。期间,我每次逛北海公园,仍会习惯性地奔画舫斋而去,内心总有一种侥幸的期盼。待到近前,见垂花门依旧紧闭,不禁又怅然若失。

好在,声名远播的画舫斋是不会轻易被淡忘的。2002年8月20日,画舫斋终于再次开放,陆续有“二十世纪初的北京”图片展以及罗尔纯画展等在此举办。

如今,北京可举办画展的场馆太多了。除中国美术馆外,还有中央美院展厅、炎黄艺术馆等。因此,深藏在北海公园里的画舫斋渐渐地不再承担办展任务,但它曾经扮演过的角色、起到的作用,已成为几代人的记忆。

尽管,我已年近八十,但腿脚尚健,依然常去北海公园赏春花、看秋红。而每次去,仍要到画舫斋走一遭。只因为,此生我与画舫斋有缘。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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