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扯下头纱,刚准备一脚迈出婚礼现场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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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守十年的未婚夫终于要娶我了。
婚礼当天,他突然将一位腹部隆起的女人带到我面前。
“书禾现在怀了我的孩子,以后就由你亲自照顾她。”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从主卧搬出去,我要随时陪在她身边。”
我低头不语,默默摘下头纱后,离开婚礼现场。
沈时雍的助理想要拦住我,沈时雍却不以为意。
“她父母双亡,离开沈家,没几天就会跪着求我让她回来。”
宾客们闻言,哄堂大笑。
可他们不知道,同样守候我十年的男人已经派车等在酒店门口。
这次,我绝不回头。
我扯下头纱,刚准备一脚迈出婚礼现场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痛呼声。
随即又传来沈时雍紧张的询问声。
“书禾,你哪里不舒服?”
阮书禾痛呼不语,只一味地捂住肚子。
见此,沈时雍双臂将其抱在怀中,大步朝外走去。
当他经过我身边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开口道:“姜望舒,你跟我一起去医院。”
“为什么?”
沈时雍理所应当道:“你和书禾是相同的血型,方便在书禾受伤时给她输血。”
“你不是把我看得比命还重要嘛,为我孩子的母亲输点血是你的荣幸。”
听到此话,我嘴角忍不出泛起苦笑。
心底泛起的痛楚让我的双眼突觉酸涩。
沈时雍看出我的不情愿,脸上闪过不耐烦的表情。
看着怀中的阮书禾难受的表情,沈时雍催促地冷淡开口道:“别在这继续浪费时间。”
“姜望舒,你想要多少心里补偿的钱,开个价?”
十年的相守相伴…沈时雍,你觉得值多少钱?
我只知道自己这十年的付出在你心里一分不值。
正如一星期前,我在开会时没有喝阮书禾倒得热水,你就把我衣服扒光,扔在装满冷水的浴缸里,一整夜不准出来。
想起此事,我直视沈时雍的双眼道:“抱歉,我拒绝。”
并且我转身就要再次离开。
我油盐不进的模样惹恼了沈时雍,他压制着怒气低声道:“姜望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立即喊来周围的保镖强制性地将我拦住,押进车内。
我这番难堪的模样,引得在场的人嘲笑般地看着我。
此刻,不仅他们觉得可笑。
连我也觉得自己十分地低贱。
瞬间想起半年前,我因陪客户喝酒喝到胃痛吐血时,他正指挥管家收拾行李,要陪阮书禾去北欧看极光。
即使他亲眼看到我因疼痛倒在地上缩成一团,他仍事不关己地在我面前淡然离开。
在我疼得全身颤抖时,忽然看到他停下离开脚步,转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姜望舒,你就要死,也给我滚出去死。”
“不要死在这里,扰了我的兴致。”
回想到这里,我双眼越发酸涩,刚拉开车门想要逃离时,却被沈时雍一把抓住了手腕。
在他的命令下,司机立即锁上车门,踩足油门开向医院。
我趴在车窗处朝外看,见那辆守在婚礼现场外面的车,紧跟在车后才稍微有些安心。
到达医院后,保镖们拖拽地将我控制按在阮书禾所住的贵宾病房门外。
当医生从病房内出来后,沈时雍板着脸命令道:“姜望舒,你现在马上向书禾道歉。”
“为什…”我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时雍强制性地拽进病房内。
他掰着我的脑袋,强迫我直视躺在病床上的阮书禾。
躺在床上的阮书禾面色红润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痛苦的模样。
“姜望舒,如果不是你故意在婚礼现场做出格的举动,书禾她就不会受惊来到医院,你赶快向她认错。”
认错?
是啊,待在沈时雍这十年里,我好似每一天都在认错。
为了拿到合同,向被沈时雍得罪的客户认错。
为了树立公司形象,向业内大佬认错请教。
为了给沈时雍补身体,向喝着味道清淡的汤水的他认错。
现在我还要向自己未婚夫的背叛对象认错,真是好笑。
我紧握垂在身侧的拳头,认命地站起身对着躺在病床上的阮书禾道:“对不起。”
随即我漠然地转头看向沈时雍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看着我倔强的双眼,沈时雍神情愣了一下。
“姜望舒,你在这装这副委屈的模样给谁看呢?”
“你现在这个表情真是让人恶心。”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沈时雍打开门,几个看似专业人员在助理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老板,这些人就是你让我找得专业待产团队。”
沈时雍推开面前碍眼的我,将这些人领到沙发旁坐下。
沈时雍拿出阮书禾的产检单,宛如一个担心自己妻儿的丈夫,事无巨细请教怀孕的注意事项。
这副满心满眼都是阮书禾的模样,着实再次刺痛我的心。
感受到兜里手机收到信息的震动,我知道是等候在外的车内人发来的信息。
我紧握手机想要再次离开时,却被沈时雍拽住了手腕。
“姜望舒,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书禾在怀孕期间,你必须一直照顾她。”
此话一出,阮书禾甜美的声音响起:“望舒姐姐,我怀孕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了。”
她小鸟依人地躺在沈时雍的怀中,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得意。
就当医生诊断阮书禾可以出院时,阮书禾又突然躺在病床上痛呼。
此举动再次让沈时雍紧张起来,赶忙拉着她的手询问道:“书禾,你肚子又不舒服吗?”
阮书禾动作灵活地滚到沈时雍的怀中,故作调皮的表情说道:“时雍哥哥,我想吃望舒姐姐的红烧排骨了。”
她从沈时雍的肩膀处探出头,佯装单纯的模样看着我:“望舒姐姐,时雍哥哥心疼我总吃外卖。”
“他把你送到公司的饭菜全给我吃了,真是太好吃了。”
她眨了眨眼睛,双眼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不知道望舒姐姐现在能再给我做饭吗?”
听到这话,我胸膛内的心脏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得我喘不上气。
我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为他精心准备的饭菜,他居然给全部送给了阮书禾。
此刻,我突然感觉自己曾经的付出像个笑话。
见我久久未出声,阮书禾再次开口道:“望舒姐姐,该不会是不想给我做吧?”
此话一出,沈时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不耐烦地皱着眉朝我催促道:“姜望舒,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做!”
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下得大雨,心中泛起苦笑:“就当用这次机会还尽他所有情分。”
我前脚刚迈出病房,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绞痛,无法忍受的疼痛让我全身冒出冷汗。
待沈时雍发现我异样时,我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姜望舒,你这是怎么了?”沈时雍少见地说出对我担忧的言词。
我紧咬下唇,疼得说不出话。
沈时雍伸出双手想要将我抱起,同时躺在病床上的阮书禾再次响起娇滴滴的呼喊声。
闻声,沈时雍立刻收回双手,骤然起身回到病房。
助理看到我满头冷汗的模样,提醒道:“老板,夫人怎么办?”
沈时雍犹豫了两秒道:“你随意找个医生给她看病吧。”
“我现在没时间,书禾比她更需要我。”
当助理将我抬到担架上时,阮书禾的抱怨声从病房里传出来:“望舒姐姐一听我想吃她做的饭就晕倒,她该不会是装的吧?”
沈时雍柔声回道:“放心,她如果是装的,我就让她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听此,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因陪客户喝酒得的胃病加以独自筹备婚礼三天都未按时吃饭,整整让我昏迷了三天才睁眼。
我刚恢复意识,就看到沈时雍坐在一旁在开视频会议。
他挂断视频,看到已经清醒的我,忽然站起身来,手里拿着碗粥要喂我。
他拿起汤匙举在我嘴边,我侧头拒绝。
沈时雍拧着眉道:“你能不能别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时雍,我要离开这里。”
闻言,他盯了我许久骤然笑出声来。
“姜望舒,你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离开我能去哪里?”
‘不用你管。”
就算真的无处可去,至少我也不会向现在这么痛苦。
我翻找出放在外套的手机,刚点亮屏幕,就看到聊天软件内收到99加的信息。
沈时雍瞟了一眼,随口问道:“谁给你发的信息?”
以前曾多次希望他能多关注我,可现在我却觉得他有些啰嗦了。
我关掉手机,“与你无关。”
沈时雍冷怒道:“姜望舒,你打算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没人会惯着你这臭脾气。”
若是以前,我见他发脾气定会自己反省。
可现在我指着站在门外朝里面偷看的阮书禾道:“有人找你。”
沈时雍透过玻璃看到阮书禾光着脚站在门口,一把将其抱在怀中。
白皙的双脚被他用双手紧紧捂住。
他眼底充满宠爱道:“你怎么光着脚就过来了?”
阮书禾一如既往地委屈道:“人家想你了,又怕打电话耽误你正事,只好偷偷过来看你了。”
说着说着,她突然开始挣脱怀抱:“时雍哥哥,我现在马上离开,不耽误你照顾望舒姐姐。”
见此,沈时雍一脸的心疼,他赶忙重新将人重新抱回怀中。
他低头哄道:“现在对我来说,只有你最重要。“
脸上那原独属于我的深情,现在他熟练地用在其他女人身上。
说完,他抱着阮书禾大步离开我的病房。
病房的门刚关上,握在手中的手机再次收到消息。
“望舒,你是不是后悔离开了?”
2
我手指快速点击屏幕:“没有,我处理完事后会提前联系你。”
沈时雍这一走,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但阮书禾倒是更新了许多去不同国家的朋友圈。
二人的合照宛如新婚的夫妻般甜蜜。
看着下面共同相识友人的点赞,好似沈时雍与阮书禾的关系已经成为圈子内众所周知的事情。
这段时间,沈时雍像是遇到心中的白月光,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阮书禾面前。
她仗着沈时雍这独一份的宠爱,无休止地刷卡购买奢侈品。
这些奢侈品皆被她全部快递送回国内,很快就在别墅内堆成山。
别墅内的管家看着这么多奢侈品,打来电话询问我该怎么处理。
我淡然地回道,让他给沈时雍打电话询问处理办法。
然后事不关己地收拾好住院的东西,办理出院的手续。
当我正在出院单上签字时,不远处的大屏幕上出现沈时雍为阮书禾庆祝生日的现场直播。
护士们看到沈时雍送给阮书禾价值千万的珠宝,无不发出羡慕的感叹声。
“这位沈太太真是太幸福了,找得老公不仅有钱,还长得帅!”
“不仅如此,我每次给沈太太检查身体时,都能看到沈先生给沈太太按摩。”
听到护士描述沈时雍如此体贴的举动,周围的女性无不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屏幕内露出幸福笑容的阮书禾。
而我看着屏幕内一脸柔情的沈时雍,下意识摸着空荡荡的手腕。
曾经那里曾戴着一个玉镯。
这玉镯是我与沈时雍刚在一起时,他亲手给我做的。
从小受做玉石生意的父母影响,我自小也对玉石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他为了讨我开心,亲自飞往新疆寻找好的玉石,并忍着掌心磨出血泡的痛楚,亲手为我制作这独一无二的玉镯。
我把玉镯当做世间珍宝般收藏,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佩戴。
可对我有重要意义的玉镯,却在与阮书禾第一次见面时,就被她故意打碎。
我流着泪水给沈时雍打电话,委屈地说明缘由。
可得到的却是他不耐烦地训斥。
“姜望舒,你居然连我送给你的东西都看不住,还能做些什么!”
“你怎么不跟这玉镯一块碎了!”
他愤然挂断电话后,阮书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备注,目光高傲地扫了我一眼,按下扬声键。
电话一接通,沈时雍担心的声音立刻传来。
“书禾,我听说你弄碎了玉镯,有没有受伤?”
“我刚在拍卖会买下你最喜欢的粉钻,你赶快回来试试。”
听着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阮书禾的脸上充满胜利者的姿态。
她不屑地看着一地的玉镯碎片:“低贱的东西就该消失。”
当晚,我就在阮书禾新发的朋友圈内看到沈时雍特意为她拍下的那枚粉钻,以及二人的拥吻照。
“女士,这张出院单是有什么问题吗?”护士看着发愣许久的我,出声询问道。
“抱歉,突然想到别的事情耽误你时间了,我现在马上签字。”
我极力压下心底泛起的苦楚,掏出手机拨打那个记在心中的电话。
“派人来接我吧。”
我刚走出医院,一辆黑车停在我面前。
阮书禾画着精致妆容的头从车窗里弹出来:“望舒姐姐,知道你今天出院,我和时雍哥哥特意来接你。”
坐在后座的沈时雍见我站在原地不动,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上车!”
“不许辜负书禾的心意。”
看着事事都偏袒阮书禾的沈时雍,我的心仿佛被无数枚细针刺穿。
我努力控制疼得颤抖的身体,脚步沉重地坐在车后。
车辆刚起步,阮书禾就开始貌似‘不经意’地喋喋不休秀恩爱。
“望舒姐,你觉得这里车舒服吗?这是时雍哥哥花了三百万非要送给我的怀孕礼物。”
“我不让他买,他非要买,真是太讨厌了!”
她故意扯开脖领处衣服转过身来,露出脖子上所戴得满钻项链。
白皙的脖颈还有几道显眼的红痕印在上面。
“还有这条项链真是太沉了,可他非要我戴上,说只有最昂贵的珠宝才配得上我。”
阮书禾指着脖颈处项链许久,见我不为所动。眼中闪过烦躁之色。
她咬了咬牙,故作惊慌之色,手指着后座隐秘的缝隙,大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看向我,故意指着里面的东西道:“望舒姐姐,快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扔掉,真是太丢人了!”
我如阮书禾所愿将那东西掏出来,打开包裹的纸巾一看,里面是一个用过的小雨伞。
阮书禾故作娇羞地轻锤开车的沈时雍的手臂:“时雍哥哥,你不是告诉我已经把这个东西扔掉了嘛,怎么还在车里啊?真是讨厌!”
在沈时雍停车等红灯时,她故作害羞模样躲在沈时雍的怀中,扯着沈时雍的外套来遮挡自己发红的脸。
沈时雍一边将阮书禾搂在怀中,一边则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表情。
他发现我完全没有生气,哄着阮书禾的心思也没了。
他不着痕迹地将阮书禾推开,将车停在露天河道旁的停车场的位置。
“天热,我去附近甜点店买几个冰淇淋。”
沈时雍通过后视镜盯着我的双眼:“还是巧克力口味?”
见我无声点头,他侧身就要下车,可却被阮书禾突然抓住手臂:“时雍哥哥,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口味?”
沈时雍揉了揉她的头:“放心,我不会忘记你喜欢吃香草口味。”
说完,他关上车门抬步离开。
见沈时雍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阮书禾脸上天真的表情迅速褪下。
她打开车门,示意我下车。
并站在围栏处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姜望舒,你可真能忍啊!”
“现在我怀着孩子,时雍哥哥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你居然还不离开。”
“难不成非要我下狠手,你才肯离开吗?”
话说到这里,阮书禾故意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举到我面前:“姜望舒,你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得吗?”
她双眼紧紧盯着我,一字一句吐出让我崩溃的事实:“就在你父母被撞死的当天。”
“他还把你父母赠送的传家玉佩也送给了我。”
看着阮书禾手中把玩的玉佩,我顿时红了眼。
那玉佩是我家曾祖父留下来的东西,是父亲特意送给沈时雍传承的。
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阮书禾!
气急的我“啪”地一下,抬手一巴掌扇在阮书禾的脸上。
并伸手想要将玉佩抢回来。
可阮书禾紧握玉佩,死不松手。
在争抢过程中,阮书禾身子沉重从河边的栏杆处栽入河水,被她牵连的我也一同掉了进去。
巨大的动静瞬间引来众人围观,沈时雍带着冰淇淋赶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望舒!”
阮书禾听到他的声音更加拼命挣扎:“时雍哥哥,我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沈时雍立刻跳下水中,毫不犹豫将她从河中救其,看都未看同样掉在河中的我,直接带着阮书禾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个小时后,当沈时雍听到检查阮书禾身体的医生说她没大碍后,他这才想起了我。
他脸色一变,立刻找来专业人士在河中寻找我的身影。
但为时已晚。
即便他们从天亮找到天黑,甚至寻来专业的潜水团队寻找我,都没有找到我片刻身影。
助理看着沈时雍僵硬的身子,无奈劝说道:“老板,夫人恐怕已经…”
“闭嘴!”
“姜望舒,她绝不会出事的!”
沈时雍双眼猩红道:“你让他们继续给我找,就算把河道挖断,也要把姜望舒给我找出来!”
他看着深不见底的河水哽咽道:“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决不能失去她…”
与此同时,被等在暗处司机救助的我,此刻已经坐上飞往国外的飞机。
临登机前,司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我放在别墅内的证件,全部都拿了出来,交到我的手中。
我惊讶地拿着这些证件准备登机时,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接到数个沈时雍打来的电话。
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毫不留恋直接地将手机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坐在飞机上的我,看着下面的景色越来越缩小,心中默念道:“沈时雍,我们以后再也不要相见了。”
沈时雍寻找我多日无果之后,封锁了我失踪的消息。
他因思念过度,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