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高分权谋、大女主小说——恶名之毒妇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07 10:10 2

摘要:宗亲占我家业,一根绳子挂我们两人脖子上,势必拖他同归于尽时,我狂得很恶毒。

(以下内容为小说原文,无任何不良引导,请放心观看)

夫君死后,我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毒妇。

宗亲占我家业,一根绳子挂我们两人脖子上,势必拖他同归于尽时,我狂得很恶毒。

小姑子被六十岁老头按上了床,把杀猪刀比在对方独孙的裤裆里,要让他断子绝孙时,我砍得很恶毒。

小叔子被同窗霸凌欺辱,将人横扫进茅坑里,按着他们吃够粪水时,我笑得很恶毒。

许是恶事做多了,我那该死的夫君竟活了过来。

带着娇妻与儿女,他冷冷命令我:

「你恶名在外,担不起我秀才的正头夫人。交出产业自请为妾,我留你在乡下伺候母亲一辈子。」

看他那副无耻至极的下作模样,毒妇我已经在想,给他们什么样的惨下场才能彰显我的恶毒。

1

许临川起死回生回到清水县时,我刚从铺子里忙完回来。

从前会备好茶点,热情地等在院子门口巴望着我回家,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吟吟看我大快朵颐的婆母,如今端端坐在太师椅上,头也没抬。

我叫了一声母亲。

她淡淡掀开眼皮子,薄唇紧抿,一脸的讳莫如深。

正要喊下人上茶水时,她终于开了口:

「如兰啊,临川回来了。」

我手一抖,青花瓷的茶壶差点砸在地上。

「有什么说法吗?我是请个道士做场法事,还是让巷子头上的王寡妇来上个身,看看夫君有什么遗愿未了。」

许母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口。

屏风后面,便款款走出三人来。

许临川摇着折扇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不敢抬头的小姑子许清如与小叔子许鹤川。

「如兰,我回来了,是活的。」

许临川一身养得精细的皮肉,在锦衣华服的映衬下更显温润与俊美。

早不似从前顶着日晒风吹,四处奔跑着为人写书信的黝黑与干瘦。

只他眉眼冷淡,被五年的滔滔洪流泡没了里面的深情。

我五味杂陈,正要问他死去的这五年去了何处时。

突然窜出一男童,拽着他的手便仰头问道:

「她就是爹爹说的那个臭不要脸的乡野村妇吗?就是她经常让阿娘不开心的吗?好贱!」

说着,他突然一脑袋顶到我小腹上,疼得我倒吸凉气:

「呸,爹爹都不要你了,还赖在我家不走,臭不要脸!」

许临川忙将人护在身后,不轻不重数落一句:

「念宗,莫闹。」

转而看向我,略有几分心虚:

「这是我的孩儿,许念宗。」

事到如今,我如何还不知他这五年去了何处。

望着屏风下露出的女子裙裾,我指甲刺入手心,醒目的痛让我从鼻孔里嘲讽出了声:

「所以,知我为你许家殚精竭虑劳苦功高,便带回一个孩子给我养老送终吗?」

视线落在许念宗头上,我摇了摇头:

「我看不上他!不仅没教养,还贼眉鼠眼长得像被猪啃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娘是只老鼠精。对了,他怕黄鼠狼吗?可以去拜个干爹,做黄鼠狼的儿子,他很配!」

2

许临川被噎了一下,许念宗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屏风后的娇美妇人便轻笑一声,掩唇现出了身来。

她戴着我妆奁里价值不菲的珍珠耳环,挂着许母不离手的佛串珠子,一步三摇地牵着一个五岁上下的精致女童招摇到了我跟前。

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许念宗的额头,她娇笑道:

「坏东西,被你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谁人都敢惹,现下知晓哭鼻子了?」

那女童也耸着鼻子瞪我:

「都跟你说了乡下人最是野蛮无理,谁让你招惹她的。占了娘亲的位置,还大言不惭,她才是狐狸精。」

我眉眼一沉,那妇人压着唇边的讥诮挡在我身前:

「童言无忌,你这么大一个人,何至于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再说了,感情里先后不重要,他爱在何处,何处才是他的家。」

「何况,你觉得自己还配得上临川、做得起他正头夫人吗?」

她摸了摸耳坠子,毫不掩饰脸上的挑衅与得意,偏偏整个许家默契地装聋作哑。

恰似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我心冷了半截。

我便问道:

「母亲与二妹小弟也这般认为吗?」

三人互看一眼,许母便意味深长道:

「感情的事,旁人哪有资格置喙。只如兰,你恶名在外,属实担不起主母之责!」

好一句恶名在外。

她倒是将我用恶名为许家带来的五年安稳与富贵忘得一干二净了。

3

五年前,许临川带着全副身家去省城求学。

可不过半月,便传出他落水而亡的噩耗。

当朝女帝特许丧夫的女子可归家与再嫁。

许临川入土为安的半年后,我按住伤痛,安顿好了许家的一切,才求娘家族长亲自出面接我归家。

人的一生太漫长了。

跌一两个跟头也不能跌断重新爬起来的勇气,再是如何艰难,都要咬着牙翻山越岭,去找命里的其他可能。

可许母竟一膝盖跪在我面前,压碎了我的其他可能:

「如兰如我亲生女一般,我断不可能在失去了一个儿子后又失去了一个女儿。」

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在满脖子的殷红里求道:

「如兰伤了身子,难有子嗣,又恶名在外没了清誉。让她归家再嫁,便是推她入火坑。若要如兰生不如死,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女子一生,无非贤良淑德与生儿育女,偏偏这两样我都没有了。

便是接我回了娘家,也成了进退两难的烫手山芋。

族中众人不愿沾上人命,带回一个烫手山芋,此事不了了之。

我将杀猪刀放在桌面上,问许母为何要如此害我。

她一怔,带着一双儿女将头都磕出了血:

「我们孤儿寡母,若无你依靠,便只有死路一条。」

「如兰,我对天发誓,虽藏有私心,但也是真的舍不得你再嫁别人受夫家磋磨与白眼。」

「我保证,这个家事事听你的,我们定拿出一切对你好。」

她掏出许家所有银钱塞我手上。

许清如与许鹤川也一左一右跪行至我脚边,举手发誓:

「我们一定会一辈子记得嫂嫂的大恩大德,对嫂嫂掏心掏肺。」

我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只我季如兰良善里藏着锋利的刀,护得住许家摇摇欲坠的家罢了。

许母图的,便是这个。

4

许临川遇难后的次月,宗亲便打着收回祖宅的名义,将许母母子三人扫地出门。

待我卖完茶叶归家时,才知晓家没了。

许母将许清如十两银子卖给了老鳏夫冲喜,换来了棚户下一年的安宁。

我怒不可遏,提着草绳冲进了宗亲家中。

一根绳子,分别套在我们两个人的脖子上,死结一打,我便不要命般往外跑,拖得他两眼直翻,面无血色。

直到他倒在地上再也拖不起来,我才喘着粗气大骂道:

「要霸我家业逼我去死,我便与你同归于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看你狠还是我狠。」

我脖子被草绳勒得鲜血淋漓,映衬得满眼通红的杀意更加可怖。

他吓坏了,还了我许家的祖宅,还补偿了许母五两银钱。

可我一口气还没松下,许鹤川便连滚带爬冲到面前:

「姐姐被老鳏夫五花大绑抢去拜了堂。嫂嫂,怎么办啊。」

我心一沉。

别着一把杀猪刀冲进了老鳏夫的院子里,只听到许清如被压在洞房里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偏偏被下人团团围住的我根本冲不进去。

一旁,老鳏夫三代单传的孙子啃着鸡腿叫道:

「祖父当新郎了,祖父吸了童女血,就能借命后长命百岁咯。」

廊下墨黑的棺材已掀开了盖子,只等洞房一结束,便推许清如去死。

我身子一晃,骤然冲向那孩子。

将人扑倒在地后,我杀猪刀比在他裤裆上,一刀一刀砍得尤其张狂:

「死我一个妹妹,换你家断子绝孙,我不亏!来,我妹妹叫一声,我就砍三刀。」

男童肥大的裤裆被我砍得面目全非,他吓得尿了一地,哇哇大哭:

「祖父救我,救我啊!」

老鳏夫怕了,扔出被撕碎衣裙的许清如,远远冲我吼道:

「放了我孙子,你妹妹我还给你。」

我摇摇头:

「你的钱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但你若要秋后算账,你三代单传的孙子总有看不住的时候。且看看我季如兰不要命的时候,他还有没有命。」

一把刀扔出去,直直砍到老鳏夫身下的门槛上。

他眸光一狠,却在我入木三分的刀下看到了我的手下留情:

「我活了六十岁,不曾被人闪过面子,更不可能被一个丫头片子威胁。你若要我既往不咎,五十两银钱,连带今日喜堂上的损失一并还来。」

我松了口气:

「三个月,五十两定一文不少地送过来。」

许清如吓坏了,满脖子都是啃咬的伤,浑浑噩噩里病了半个月。

我白日里下农户收茶叶做生意,夜晚坐在许清如床边一陪就是整夜。

正当许清如好了三分,许鹤川又为难地同我道,他不去书院读书了。

许母没了大儿子,又被二女儿恨毒了,最后的希望都在小儿子身上。闻言当即昏死了过去。

我问不出个缘由,给许鹤川三日思考。

却在那日傍晚追去了书院。

才知许父早逝,许临川又丢了性命,纨绔欺他许家无人,便霸凌许鹤川。

他们口口声声做游戏。

却将许鹤川当作活靶子扔在烂泥田里,顶着一粒花生,一弹弓一弹弓打得他满身青紫。

风里卷着猖狂的笑声,和许鹤川酸涩的眼泪。

我又心疼,又气愤。

薅起一杆长扫把,不由分说将一群纨绔扫进田边沤肥的粪池里。

在他们哇哇大叫着要爬起来时,一竿子一竿子将人捅回去,按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的不服气在吃够粪水后变成了满嘴的哀求。

「你们的游戏不好玩,我的游戏才好玩呢。来,跟我一起喊,好玩!」

他们不愿喊,我竹竿子一伸,挨个脑袋按过去。

「好玩,好玩,真好玩。」

我蹲在旁边一边鼓掌,一边笑得邪恶:

「还玩不玩了?」

他们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我们错了,以后不玩游戏了,见着许鹤川就绕着走好不好。求姐姐饶我们一次,真的好臭,哇·······」

我站起身来:

「姐姐的游戏还有很多,再找许鹤川麻烦,我会再找你们玩游戏的。」

许家母子三人在我的恶名昭著里得了安宁与庇护。

却用名声与后院将我囚禁在了方寸之间。

我本也是会哭会怕会喊疼的女子,只为了撑起一个家,撑住他们的命,咬着牙一步步走到如今。

忍了多少泪水,吞了多少苦水,我自己都不敢回头细想。

我从未后悔过拿一颗良善的心去庇护孤苦无依的弱者,我只后悔菩萨心肠里只有一腔孤勇的义气,缺少了谋划的手段与智慧,最终拖累了自己。

在多年后的今天,又被回旋镖扎进了胸口,密密麻麻都是痛恨。

可我毒妇商人今时不同往日,最是一厘钱的亏都不肯吃的。

退一步换来狼心狗肺,便不要怪我进一步掏心挖肺!

冷眸一抬,我问:

「我若不肯,你们当如何?」

5

许临川冷冷拧眉:

「我不能辜负明月,特回来将正妻之位还给明月。况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你手上的产业就给鹤川打理吧。」

「你一烂了名声的女子,与我云泥之别,拿什么与我斗!」

薄情寡义,连吃带拿,毫不手软。

他许临川的嘴脸,我今日倒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宋明月扫了我一眼:

「我们省城里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都是下等人。莫说做官眷主母,便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娶之为正妻。」

「这人哪,要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便说这珍珠耳坠,一个乡下人戴着也是不伦不类的东施效颦,唯有我这般小姐出身的,才压得住耀眼的富贵。」

许临川无不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若愿意在宗亲面前自请为妾,为明月敬杯茶,我亲自为你题个『贤妇』额匾,挂你床头上许你夜夜美梦。」

他脖子高高仰起,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恍若勉为其难里给了我多大的恩赐一般。

我被气笑了,直勾勾地望向他的无耻。

6

「没被淹死却被泡坏了脑子吗?你简直像个智障!」

「就你这丧良心的人写的狗屎字,我看一眼都要吐到做噩梦,还许我夜夜好梦,你也不怕口气太大吹断了门牙。」

许临川面色一寒:

「休要胡搅蛮缠!你嫁进许家七年,可曾有过一男半女?你莫要逼我休了你!」

我眉头一颤,看向许母:

「有没有,你母亲最清楚了。」

许母心虚得连与我对视都不敢。

我与许临川成婚次年,便有了身子。

是许母卧床不起,大雨倾盆的夜里被痰堵了喉咙。

彼时许临川远在省城读书,小叔子与小姑子还是半人高的孩童。

是我披着蓑衣,一扇门一扇门地为她敲着求生路。

当许母在施针灌药里得救时,才看到我满腿的鲜红与满脸的惨白。

唯恐许临川痛心与担忧,我们对那晚的一切闭口不提。

却不想,在七年后的今天,那晚的惊雷正中我天灵盖。

许母不仅毫无愧色,甚至恼羞成怒般扫了我一眼:

「你莫不是在怪我?当初是我求你去找的大夫吗?不过堵了一口痰,你若是个有孝心的,为我吸出来便是。」

「还不是你孝心不足,兴师动众去找大夫在人前卖弄你的孝心,还浪费了我二两银子,我没怪你虚伪败家,你还好意思邀功。」

这五年里,我一个寡妇兼挑内外的不易,旁人不知,许母是最为清楚的。

只如今,登天梯近在眼前,她便迫不及待要将我这踏脚石踢掉了。

甚至不惜踩进烂泥里,在新人面前表个忠心不二的态度。

到底是她对我关切备至,事事体贴,将一个温柔良善的老太太演得太逼真,让我晃了眼。

「便不是子嗣的原因,难道你一个恶名在外的泼妇,也能做秀才的正妻不成?」

许临川的那个小娇妻看不透我眸中冷意,晃着耳朵上的珠子,倨傲地看向我:

「十里八乡谁人不知你恶毒无比,上到六十岁老人,下到几岁的孩童,都被你欺辱了个遍。」

「如此恶毒,难怪三年之内双亲接二连三病死了,只怕是遭了报应。也倒是担得起断子绝孙······」

啪!

7

我一耳光打得出其不意,堵住了她满嘴刮向我伤口的刀。

她一惊,又要张嘴……

啪!

我又是一耳光,打得用力至极,竟落下一颗牙来。

「我不点头,你这连跪着敬茶做妾的资格都没有的货色,端什么高姿态。」

身后哇哇大叫着扑过来咬我的那儿女,也被我一人一脚踢跪在地上。

「再哭,我便砍死你爹让你哭丧哭个够!」

我腰后别的杀猪刀,哐当一声剁在了茶桌上,欲冲上来的许家人顿时停在了原地。

转头,我的手已经握上了宋明月的耳坠子。

在她瞳孔一颤里,骤然拽下。

「毒妇的东西动不得,记住了。」

宋明月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满是惊恐,小姑子许清如坐不住了,大声斥责道:

「如今阿兄回来了,我嫂嫂也回来了。你为何就不能成全他们一对有情人?」

她掏出大夫断定我此生无缘子嗣的诊断书,冷冰冰看向我:

「你本来就粗俗不堪,与官家小姐的嫂嫂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主动退让,好过因为这个被休吧。」

「总归是你生不出许家的孩子了,莫非要我许家断子绝孙不成?」

这便是我护在身后、疼如亲妹的许清如?

我坐回原处,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有东西送给你。」

许清如冷嗤一声:

「事到如今,你便是想讨好我也晚了。早让你将闹市区的两个铺子给我作陪嫁,你倒好,今日说这个,明日说那个,就是不肯送给我。」

「现在看我嫂嫂回来,知道收买人心了?」

「可惜······」

啪啪!

我抬手两耳光,打碎了她的白日梦。

「可惜我是毒妇,你倒是忘了我毒妇的名声从何而来了。」

「若不是我足够恶毒,被扒光衣服的你已经死在老鳏夫的床上,如今只怕骨头渣都不剩。」

「廊下为你准备的墨黑棺材,你不会忘了吧?洞房之后就是下葬,那本该是你的一生!」

想起那些惨烈的过往和老鳏夫床头的刑具,过了几年好日子的许清如顿时身抖如筛。

我冷笑一声松开了手,任由她连滚带爬躲去了许母身后。

小叔子许鹤川又为了在新嫂嫂面前表现,端着大义凛然的姿态劝我。

8

「姐姐嫁入富户苏家,就是有头有脸的主母。而我,不日便要被先生举荐进京城里的白鹿书院读书,日后必定有所成。」

「届时,许家个个出人头地,何其体面与荣耀。」

「与其因担不起主母之责,沦为旁人的笑柄,不若退而求其次,让出主母之位,做个享福的妾室又有何不可?」

「你成全了我们全家的体面,早早退回后院,我们难道还会亏待你不成?」

「季氏,做人要聪明,择利而为!」

从前一口一个嫂嫂地喊我,如今为了借新嫂嫂的势,竟开口叫我季氏。

这踩着我的肩膀走到如今的许鹤川,到底也是烂了根的苗,早死的相啊!

我随手掂了掂茶壶问道:

「若我不呢?」

他摇头叹气:

「你说你又何必。名声已然坏了,再被阿兄厌弃,被我们许家休弃,你除了一根绳子吊死,还能如何。」

我又笑了,一步步朝他走去。

「哦?」

他舒了口气:

「你虽见识浅薄,粗鲁了些,到底……」

哐当!

我一茶壶砸他头上,砸了他一个目瞪口呆。

可还不够解气,我又哐当一下。

他聪明的脑瓜子顿时鲜血直流。

「你能安然读书到今日,靠的不是你聪明的小脑袋,而是我这个毒妇的能耐。」

「我能让你前程高楼起,也定能将你的未来夷为平地,你信吗!」

许鹤川伸着颤抖的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转头看向面无血色的许母:

「你呢?又怎么说?」

9

「我要和离,你同意吗?」

我话音刚落。

许母身子一抖,捂着胸口喊许临川:

「此事容后再议,我……」

「不必等日后,她求仁得仁,给她一封和离书,让她离开清水县滚回娘家岂不更好!」

许清如狠狠瞪我一眼,捂着被打肿的脸咬牙切齿道:

「母亲若是怕无人照顾你,你大可放心。」

「苏家虽是商户,但也知书达理,待我嫁过去做了当家主母,便在苏宅旁边为母亲置办个宅院,日日照应着便是。何须对旁人委曲求全。」

许鹤川捂着不断冒血的额头,也应和道:

「阿兄已是秀才,我也前途在望,若是被她连累,毁了名声,岂不得不偿失。让她滚,即刻就滚。」

宋明月拽了拽许临川的衣袖,他便向前一步,正要开口。

许母便捂着胸口叫道:

「此事日后再议,谁敢开口我就死给他看!」

几人一愣。

咬牙将许母扶进后院时,不忘对我恶狠狠道:

「别以为威胁了母亲就能得偿所愿!」

我摇摇头,满脸可惜。

红叶不明所以:

「莫非老夫人对夫人还是有情分在?」

我冷嗤一声:

「我若拿着和离书走了,我的产业便都要被带走,她许家只有喝西北风的份。」

「老狐狸要留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产业。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红叶倒吸凉气:

「我们当如何?」

「我能如何?让他们求仁得仁罢了。」

10

果然,不过一中午的时间,许家众人便商量出了对策。

许清如冷着一张脸来通知我:

「母亲身子不好,她嫌府中沉闷,把她憋闷坏了,阿兄做主,请个戏班子在院子里热闹热闹。」

「母亲让你去通知宗亲们都来听戏。」

原是一出好戏,早为我搭好了台子啊。

我怎能不陪他们好好唱一场。

许清如一走,燕雀惊得扑腾飞出了院子。

我眉尾一挑:

「是该陪他们唱一出家破人亡了!」

11

戏班子唱到夜幕降临,按规矩,班主该带着众人回客栈的。

可许母热情,硬留着众人吃了晚饭。

一轮又一轮谄媚许临川的酒喝下去,天都黑透了。

听戏的要走,许家几人又是提旧时恩情,又是诉说母亲的不易,最后感谢宗亲照顾,一次次将人按在座位上。

直到夜深,我熄了灯的院子里突然钻出一个黑影。

我还未叫出声来,便被捂了嘴。

油灯吹灭,魑魅魍魉都藏在了看不见的黑暗里。

不多时,许临川一脚踹在我门上,大喊道:

「奸夫淫妇,滚出来·······」

吱呀一声,门被我亲手打开了。

许临川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外。

「将那奸夫交出来!」

「休要遮掩!做了没脸的事,就该受人唾弃,被人践踏,生不如死。」

我下意识往内室看了一眼,许临川便冷笑道:

「做贼心虚了吧?妹妹说你跟那武生苟且多年,我还不信,如今倒真是被一顶绿帽子戴在了头上。」

「阿武不过去方便一下,竟半个时辰不见人回去。鹤川亲眼见他来了你的院子。侄媳,莫说我们这些做叔伯的不给你脸,大半夜闯你院子。」

许鹤川冷笑着接话道:

「实在你做的就是没脸的事,竟在阿兄眼皮子底下让我许家丢尽了脸。」

红叶急头白脸地将人拦在门口:

「夫人绝不是那种人,这房间,你们万万不能进去。」

可越是如此,许临川越是笃定我房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季如兰是我妻子,她的房间我如何进不得?」

「分明是你们心里有鬼,别说是她,便是母亲,做了对不起许家脸面的事,我也必定大义灭亲!」

说着,他便要硬闯。

「你当真要如此?连母亲也一样不肯放过?」

我上前一步,堪堪挡在他前面。

许临川的声线冷了下来:

「滚开!」

我冷嗤一声,再次问道:

「你们当真要将路走绝了?」

许临川唇角一勾,满眼讽刺:

「你选择的本就是条绝路,怪不得我。」

许鹤川也附和道:

「不能因为怕死,就让我们所有人帮着你隐瞒事实吧。你丢的是你自己的脸,我许家没义务牺牲自己成全你的苟且。」

「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肮脏承担后果的。」

话音刚落,我便被许临川一把推开……

哐当~

12

门边上的火盆被一脚踢翻。

可空荡荡的屋里除了已然燃尽的火盆,再无其他。

许临川不信,掀开被子,打开柜子,连茶桌下都没放过。

「怎么会没有?」

他不可置信般看向我。

许鹤川也尖声问道:

「将人藏在何处?还不速速交出来。」

我手一摊:

「你们不都看到了,自始至终就没有人。」

「既一个人都没有,你为何大门紧闭,还拦着不让我们进门?」

红叶大喊道:

「今日是小少爷或者小小姐的忌日,夫人怕你们伤心,只能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祭奠罢了。」

许临川大怒:

「何来小姐少爷,你······」

他僵住了。

身后宗族里的大夫忙提醒道:

「那年你母亲堵了痰,危在旦夕。季氏为救她,敲了半条街才找到我跟前,摔得一身淤泥,淋得浑身湿透。结果,结果你母亲熬过来了,她三个月的孩子就没了。」

「我记得,便是在这前后几日的事情。你这做父亲的竟一无所知?」

看着许临川的满脸僵硬,我笑得诡异。

「要捉奸?你走错了地方!」

许临川瞳孔一震,许母院子里的守门丫鬟突然闯了进来。

「不好了,老夫人院里出事了。」

13

「戏班子班主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与老夫人亲热时,老夫人经受不住昏死了过去,危在旦夕!」

一室静默,针落可闻。

许临川面色煞白,我笑吟吟将原话砸在了他身上:

「休要遮掩!做了没脸的事,就该受人唾弃,被人践踏,生不如死。」

「便是母亲,也一样!夫君你说的嘛!」

我像他推开我一般,狠狠将他推开,带着众人去了许母的院子。

而所谓的班主朱三,正被捏着嘴灌毒药。

见浩浩荡荡的人来,才眸光一沉,一把推开众人,扑通一声跪下:

「救命啊!」

14

他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

「我与桃花两心相悦,并非欺辱于她。」

轰隆,许临川与许鹤川像被天雷击中,顿时恼羞成怒,冲戏班班主朱三发泄般拳打脚踢。

「让你胡言乱语,污蔑我母亲,我今日便打死你。」

朱三一边护着脑袋,一边大叫道:

「鹤川,你不能打我,会遭天打雷劈的。我是你爹爹啊。」

一句话将所有人震在了当场。

朱三露出手臂上猫头一般的胎记,痛苦万分地看向许鹤川:

「你瞧,我们的胎记都是一样的。」

怕他不信,朱三甚至掏出许母贴着胸口戴着的银坠子:

「这是我送桃花的定情信物,她一戴便是很多年,你们应该都见过吧。」

「若不是你阿兄攀上了省城里的贵人,前途在望,你娘也不会怕伤了长子的名声,今夜约我最后一见,彻底情断于此。」

「只,情难自禁,太过急切了些,不承想过桃花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我当真没有欺辱桃花。我若欺辱于她,怎会衣衫都没穿好便跑出来呼救?」

许鹤川像被当头一棒,打得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笑吟吟看向他:

「还不叫爹!」

「不能因为怕死,就让我们所有人帮着你隐瞒事实吧。你丢的是你自己的脸,我们没义务牺牲自己成全你的肮脏。」

「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肮脏承担后果的。」

许鹤川身子一晃。

跑进房里看尽许母丑态的许清如哇的一声叫出了声,冲过来便是两耳光打在朱三脸上:

「贱人,定是你欺负了母亲,连累她晚节不保。我要杀了你。」

她状似疯魔的行径,却正好将二人的苟且之事坐实了。

许鹤川面色惨白,站都站不稳了。

许临川拳头紧攥,狠狠道:

「将这狂悖之徒拖去浸猪笼。」

许鹤川眸光一颤。

朱三骤然抬头:

「你想草菅人命?我女儿在知府后院做贵妾,你敢杀我,她定能拉你们整个许家陪葬。」

「便是你们敢伤桃花的性命,我也定会让你们偿命。女帝有令,夫死妻可再嫁,若不是许家扣押着桃花养许家这双子女,我何至于骨肉分离,煎熬到如今。」

「我的鹤川啊,在许家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心疼死我了。」

许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许母房中便传出她苏醒后的一声悲鸣:

「贱人,你口口声声污蔑我儿、拖我下水,你死不足惜。」

朱三身子一晃,痛心疾首:

「桃花,你若要我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难道还会违背你的意愿吗?只在临终之前我要告诉你,下辈子,下辈子你先遇到我。」

「我八抬大轿光明正大娶你进门,再不必躲躲藏藏受尽白眼。」

说罢,他缓缓起身,看向廊下柱子,一咬牙,狠狠撞去。

却被红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你若死在许家,不是要我们全族陪葬吗?万万不可!」

族长大吃一惊,忙大手一挥,将朱三关押进了柴房里,容后再商议。

室内的许母内外交困,一口气上不来,又昏死了过去。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许家三兄妹的预料,他们满脸茫然,不知错在何处。

我便笑着掏出和离书。

15

「自古败德之人,不是绞杀,就是送去家庙。如今临川正是贵人面前露脸的好时候,一双弟妹也前程在望,怎可被她毁了清名。」

「这和离书你们可以不签,但我七个铺子、一百多张嘴若是传个闲话什么的······」

我笑吟吟地看向许临川。

许清如身子一晃,大叫道:

「不可!」

「若是传出母亲与人·····那苏家只怕早早送来退婚书。如此······」

她双眼一红:

「我不如去死。」

许鹤川双拳紧攥,艰难吐出一句:

「若被传出丑闻,莫说阿兄你的颜面,只怕前程都要丢一大半。」

许临川面色一白:

「你们······明知道和离后,她会带走大半身家,你们为何只顾你们自己,阿兄的前程便不是前程了!」

许清如眸光闪了闪,小声嘟囔了一句:

「总归也是她自己挣的,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得到了真爱也在省城里有了家,既要又要,未免太贪心了些。」

许鹤川也附和:

「总好过姐姐嫁不出去,我丢了入京求学的名额,兄长你······沦为笑柄吧!」

许临川倒吸一口凉气,刚抬起颤抖的手,管家大喊一句:

「夫人,贼人抓到了!」

那个被污蔑进了我院子的小武,醉倒在马圈里,被管家架着拖到了我们面前:

「这人醉成了烂泥,该如何是好?」

许临川一见此人,恨铁不成钢般大声吼道:

「扔出去,扔出去,给我狠狠扔出去。」

「慢着!」

我裙摆一撩坐在了太师椅上,淡淡道:

「据说我与他有奸情?我不自证,交去衙门让口供为我证明个清白也好。」

「不可!」

做尽亏心事的许临川急了。

他这一声怒吼,许家宗亲里的长辈如何还看不清形势。

这是许家泼脏水要我命不成,被我反杀了个片甲不留啊。

一个个生怕引火烧身脏了自己名声,口口声声劝许临川,要么体面和离一别两宽,要么自负后果,莫要脏了许家家族的名声。

「一盏茶后,我的人就要到衙门了。现在追,还能追得回来。」

我扔下最后一句重话,砸在许临川的犹豫不决上。

「远水救不了近火。便是你岳父大人如何只手遮天,过了今夜你也只有谋害发妻不成的身败名裂。」

许临川眸光一缩:

「好,我答应你。」

武生被拖出去时,红叶才冲我勾了勾唇角。

好端端的人可没醉成这般。

至少精准地进我的院子,被我打断两根肋骨时,还是清醒的。

后来,他交代清楚了许家三兄妹的毒计,被红叶打晕后拖去马棚里扔了整夜,方才灌了一肚子酒水拖出来。

都是花钱请人办事情,许家小气只用五十两请了个武生。

不像我,大手一挥,一千两买断了朱三的后半生。

班主的戏就是好,每一场都演得恰到好处。

这一番争执,柴房里的人早被红叶放走,此时已经出了城,要用一把银票过那安稳的后半生了。

目的达到,我迎着三人的愤恨,大手一挥:

「搬家!」

16

不过一夜时间,许家都要被搬空了。

藏在客栈的宋明月一早进门,便见她喜欢的屏风、拔步床都被抬了出去,连被她藏在柜中一双子女吃的燕窝、用的锦被都被抢走了。

她忘了她小姐的矜持体面,发疯般拦在红叶面前,大吼大叫:

「放下,放下,都给我放下!谁许你们动我的东西!」

红叶摊摊手:

「这些都是我家小姐的嫁妆产业,不会占了人家夫君还要占人家嫁妆吧?」

「另外,你带着一双儿女白吃白住了我家小姐的,这是账单,记得赔钱。还官家小姐,活像个白吃白喝打秋风的破落户。」

一张单子砸在宋明月脸上,打得她颜面尽失。

「许家怎么会一无所有?不可能!定是那毒妇做了手脚。」

许临川一把抱住了差点晕倒的宋明月,怒斥道:

「她何来如此大的产业,还不是靠我许家起的势。我已经报了官,强抢民宅,收押杖责。季如兰,你想好了。」

我一脸无辜:

「抢?不存在,我们只是带走自己的东西而已。喏,这账簿清单都在这里,你看看清楚。」

许临川随意一瞥,满脸震惊。

许临川走后,许家一贫如洗。

是我当了陪嫁镯子倒卖茶叶挣了第一桶金,后来买铺子做产业,一步步走到如今。

许母算计过我一次,我怎会没有防人之心。

这一笔笔一单单,都被登记在册。

这些年,许家并无颗粒之收,吃穿用度皆是我的银子。

大楚女帝有律法,和离后妻子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以及嫁妆产业所产生的一切营收。

早在开铺子时便学会了走一步,看三步。我不为害人,只为了护住自己。

我可以不赢,但绝不能输。

许临川无话可说。

眼睁睁看我将许家搬空了,他恶狠狠放话:

「能带走又如何,能守住才算本事。且看你一介烂了名声的孤女,拿什么跟我斗。」

毒妇能拿什么?

无非是菩萨心肠金刚手段里带着不见血的刀,一报还一报罢了。

我又没说拿了和离书就帮他们遮丑。

一夜之间,许家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

待许母清醒过来,一切都晚了。

为了遮丑,她被许家族长赶去庄子上住三年。

痛心疾首之下,她大骂道:

「你们姊妹三人,何至于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过。被她算计不说,还被她掏空了家业,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许清如冷冷回道:

「你不与人苟且,我们何至于被连累。」

许母像被当头一棒,当即吐出了老血。

「她倒打一耙的毒计,你竟到此时还看不破,痛煞我也。」

「去,叫她来,我要与她见一面。」

她恨得咬牙切齿,便拿着几年情分,要我见她一面。

机关算尽的人最后成了落水狗的下场,我乐意看她潦倒。

去了。

却没想到,被她狠狠扎了一刀。

17

油灯闪烁,将许老夫人那张伪善的脸照得枯黄无比。

她捧着汤碗,扫了我一眼:

「是你做的吧?」

我没有否认。

「我是生意人,讲究分毫必争。便是你伤我的分毫,我都要争着还回去的。」

「与其怪我下手太狠,不如怪你的子女实在不中用,被我一把打中了七寸。」

许母气得发抖,一双平日里温情满满的眸子,滚着恨意落在我脸上:

「这么多年了,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手段。」

「但又如何,你不会以为拔掉了我这个老婆子就赢了吧。」

我摇摇头:

「这些年我忙着营生,对你一双儿女管教甚少,本以为他们该有几分长进的,却被你教得狼心狗肺宛若废物。」

「你这颗毒钉子被拔了,那几个废物没有银钱傍身,成不了气候。只怕这庄子一住便是一辈子。」

「又或者,你将来困死其中,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哐当!

一碗汤被摔在我脚边,她气喘吁吁,恶狠狠地咒骂道:

「你个毒妇,难为我逢场作戏陪你演了这么多年母慈女孝,直至今日我才知晓,你竟如毒蛇一般,邪毒无比。」

她露出了诡异的笑:

「你以为你赢了吗?」

「我的儿女们前程在手,便是没你产业银钱撑

小说名称:《恶名之毒妇》

来源:图聊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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