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天他母亲非要拉着他看电视，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笑起来像她年轻时的一个老同学。林子昂本来是敷衍着坐下，却被屏幕里的女孩吸引住了。

林子昂第一次见到顾晚，是在一个公益直播里。

那天他母亲非要拉着他看电视，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笑起来像她年轻时的一个老同学。林子昂本来是敷衍着坐下，却被屏幕里的女孩吸引住了。

顾晚25岁，面容清秀，坐在轮椅上，双腿细得像竹竿，但眼睛里有光，声音也很温柔。她在直播里教人画画，偶尔还唱几句歌，粉丝无数，弹幕飞快。她说话时带着调侃和自信，完全不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她是天生瘫痪的？”林子昂问。

“不是。十五岁车祸，脊椎受损。可这姑娘争气，一边复健一边学设计，现在靠直播赚钱养活自己。”母亲眼睛一亮，絮絮叨叨。

林子昂是社区的一名水电工，日子过得平淡。他不缺女朋友，但从没有哪一个能让他放下手机、认真听她说一句话。顾晚是第一个。

他点进了她的直播间，成了每天准点打卡的“水友”。别人刷礼物求翻牌，他一句话不说，就静静看着。

直到有一天，顾晚在直播里笑着说：“哪位水友能帮我家换个浴室水管？总滴水。”

林子昂几乎没思考，留言：“我来吧。”

她私信里发了地址。第一次上门，顾晚穿着一件宽松的白毛衣，坐在阳台轮椅上晒太阳。她回头笑了一下，阳光洒在脸上，林子昂当场就觉得，这辈子不能让这姑娘落泪。

从那之后，林子昂成了顾晚的“半个保姆”。接送她去医院、帮她买画具、做饭、换灯泡……一来二去，两人熟了。

顾晚不避讳自己的状况，总说：“我这人，脑袋清醒，身体不争气。你要是真把我当个女的看待，那就是你吃亏。”

林子昂咧嘴一笑：“我不在乎，你比很多‘健全人’都活得漂亮。”

有天晚上，顾晚直播完，他还在厨房刷碗。她轮椅悄悄滑过去，从背后看他。

“子昂，要是你真想谈恋爱，有很多姑娘选，别在我这浪费时间。”她轻声。

林子昂转身，一边擦手一边问：“你觉得我傻？”

顾晚愣了。

“我知道你月入十几万，是个网红女神。可我不图你挣钱。我就想天天给你做饭、推你散步，听你讲你那些不着调的粉丝留言。你说我傻，那我认了。”

两人的关系逐渐不言自明。林子昂的母亲笑呵呵，说他总算认真了。朋友们也调侃他“认了个轮椅女神当老婆”。

可村里人却不这么想。

一天，林子昂去便利店买烟，被人拦住。

“子昂，你真要娶她？”

是赵大力，村里人尽皆知的“多嘴王”。他把头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你知道她一天直播挣多少不？十几万！你娶她，她妈还不得天天盯你？以后要分家产，你拿得着一分吗？”

“你就算不图钱，人家家里会愿意一个水电工攀高枝？”

“你看看人家那些粉丝，一个个喊老婆喊得比你真，你怎么比？”

林子昂没吭声，转身离开，但那晚他一夜没睡。

第二天，他去找顾晚。

“我想去你家见见你妈。”

顾晚怔了怔：“怎么突然？”

“我想跟你谈结婚的事。”

她眼神飘了一下，没接话，反问：“你是不是听别人说我挣得多，怕将来人家说你‘吃软饭’？”

林子昂咧嘴：“我还怕人说我眼瞎呢。”

顾晚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他：“你知道我妈妈从来没允许我交男朋友吗？她说我这身体，没人能真心爱我。她怕我被骗，怕我受伤。”

林子昂点头：“那我去跟她说清楚。我没本事给你更好的生活，但你要是愿意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我就拿命对你好。”

三天后，他真去了。

顾妈妈一开始脸色淡淡，喝了口茶，直接问他：“你想从晚晚这儿得到什么？”

林子昂反问：“您觉得我能从她这得到什么？”

顾妈妈没想到他这样回怼，一时语塞。

“我没文化，没本事，也不懂直播。她挣的钱，我碰都不会碰。但她一笑，我心里就觉得值。她要是愿意嫁我，我这辈子不敢有别的女人。”

那晚顾妈妈没说话。回到家，顾晚说：“她说你不像个坏人，但我妈不信感动能维持一辈子。”

林子昂笑了：“那我每天感动她一次，365天轮着感动。”

顾晚最终点了头，条件是结婚不办仪式、不收礼金，她要靠自己的钱独立生活。

林子昂答应了。他说：“你要自由我就给自由。你要陪伴我也有。”

婚后，林子昂辞了工，每天接送顾晚、伺候饮食，直播间里也常常多了他一张略笨拙的脸。

粉丝说：“顾姐你这是嫁给爱情了！”

顾晚嘴角上扬：“是的，我瘫痪，他心不瘫。”

他们没有蜜月旅行，也没有婚房，只住在一套小两居。

有天夜里，顾晚腿抽筋，疼得冒汗。林子昂一边拿热毛巾敷她小腿，一边轻声哄：“疼也别哭，哭了我心疼。”

她说：“你还真是，被我拖累一辈子也不跑。”

他抬头看她：“我从不觉得你是负担。你是我活着的意义。”

故事讲完，村里的多嘴王再也不说什么了。

他们只是看着每天牵着轮椅散步的一对夫妻，摇头叹气：“这年头，怎么还有人，活得这么傻、这么真。”

你觉得，这样的“傻”值不值得？

来源：小唐聊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