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跛足换太子一命,却求千户封邑:帝王眉头一松“准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0 20:41 1

摘要:阮如初正对着铜镜,让侍女为自己梳妆。镜中的少女肤若凝脂,眉如远山,一双杏眼清澈如水。今日是太子府上的春日宴,京中贵女无不精心打扮,盼能在宴会上博得青睐。

阮如初正对着铜镜,让侍女为自己梳妆。镜中的少女肤若凝脂,眉如远山,一双杏眼清澈如水。今日是太子府上的春日宴,京中贵女无不精心打扮,盼能在宴会上博得青睐。

"小姐,这支海棠步摇可好?"侍女青柳从妆奁中取出一支精致的银钗。

阮如初轻轻摇头:"太招摇了,换那支素玉簪吧。"她顿了顿,又道,"把药箱里的那瓶'清心散'也带上,这几日天气忽冷忽热,保不齐哪位夫人小姐会身子不适。"

青柳抿嘴一笑:"小姐总是这般心细。要我说,今日赏花宴上那些贵女们,哪个不是卯足了劲要在太子面前表现?偏小姐总惦记着给人看病。"

"医术是济世救人的本事,与场合无关。"阮如初浅笑着起身,右腿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她身着淡青色襦裙,衣袂飘飘,行走间自有一股书卷气,丝毫不显跛态。

阮府马车抵达太子府时,庭院中已是衣香鬓影。阮如初与闺中密友周薇并肩而行,穿行在盛放的桃李之间。

"如初,你听说了吗?今日太子殿下特意命人从南方运来了几株罕见的绿牡丹,就放在后园的暖阁里。"周薇挽着她的手臂,兴奋地低语。

阮如初眼中闪过一抹好奇:"绿牡丹?《本草纲目》中确有记载,花可入药,有安神之效。倒要见识一番。"

周薇噗嗤一笑:"你啊,看到什么奇花异草都先想到能不能入药。要我说——"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刺鼻的烟味随风飘来。

"走水了!后园走水了!"惊慌的喊声瞬间打破了赏花宴的宁静。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阮如初循声望去,只见后园方向已升起滚滚浓烟。她心头一紧——那里正是暖阁所在。

"大家莫慌!有序撤离!"太子府的侍卫高声维持秩序,引导宾客向大门方向疏散。

周薇拉着阮如初的手就要随人群离开,却发现好友站在原地未动。

"如初?快走啊!"

阮如初的目光却锁定在一个奔跑的小太监身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在暖阁!"

"那与我们何干?自有侍卫去救!"周薇急得直跺脚。

阮如初却已甩开她的手,逆着人流向后园奔去。她从小随祖父学医,熟知府邸布局,抄近路很快来到暖阁附近。火势比她想象的更为猛烈,整个暖阁已被火焰吞噬大半。

"太子殿下!有人看见太子殿下吗?"她拉住一个惊慌失措的侍女问道。

侍女满脸烟灰,颤抖着指向暖阁:"殿下…殿下说要亲自照看绿牡丹,不让旁人靠近…现在还没出来…"

阮如初没有片刻犹豫,从袖中掏出手帕浸湿捂住口鼻,冲向了火场。

"小姐!不可!"身后传来青柳撕心裂肺的喊声。

暖阁内热浪逼人,浓烟让视线模糊不清。阮如初猫着腰前行,不断呼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这…这里…"微弱的回应从内室传来。

阮如初循声找去,终于在墙角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少年。七岁的太子李瑾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显然已吸入不少烟雾。

"殿下别怕,我带你出去。"阮如初迅速检查太子身上并无明显烧伤,便将他护在怀中,向外突围。

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的梁木发出可怕的断裂声。就在他们即将到达门口时,一根粗大的横梁轰然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阮如初用尽全力将太子向前一推,自己却被梁木重重砸中右腿。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但她咬牙保持清醒,用身体为太子撑起最后一道屏障。

"快…快出去…"她艰难地对吓呆的小太子说道。

"不…不能丢下你…"年幼的太子泪流满面,试图拖她出去。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救援的侍卫终于赶到。阮如初感到有人将她抬起,随后便陷入了黑暗。

当她再次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右腿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床边站着面色凝重的太医和泪眼婆娑的父母。

"我的腿…"她虚弱地问道。

太医叹了口气:"小姐腿骨粉碎,虽保住了腿,但恐怕…恐怕日后行走会有些不便。"

阮如初沉默片刻,竟露出一丝苦笑:"能活着已是万幸。"她转向母亲,"太子殿下可安好?"

"太子无恙,多亏了你。"母亲握着她的手,眼泪滴落在锦被上,"可是初儿,你的婚事…你的将来…"

"女儿无悔。"阮如初平静地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随即是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年仅七岁的太子李瑾红着眼睛走到床前,竟对着阮如初深深一揖:"阮姐姐救命之恩,李瑾没齿难忘。他日…他日必不相负。"

阮如初想要起身还礼,却被腿伤牵扯疼得倒抽冷气。她勉强笑了笑:"殿下言重了,这是臣女应尽之责。"

太子却固执地摇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我记下了。阮如初,他日我若…必不相负。"

谁也没想到,这句童稚的承诺,将在多年后以谁也没预料到的方式兑现。

春去秋来,三个寒暑转瞬即逝。

阮如初倚在阮府后院的梧桐树下,手中捧着一卷《伤寒杂病论》,右腿伸直搁在软垫上。十九岁的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行走时右腿的跛态再也无法掩饰。

"小姐,太子府又送东西来了。"青柳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走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阮如初放下书卷,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株上等的人参和几卷新出的诗集。自那场大火后,太子虽不能亲自前来,但每隔数月总会派人送来珍贵药材或书籍。

"收起来吧,人参留着给母亲入药,诗集我晚些再看。"阮如初语气平静,仿佛收到的不过是寻常物件。

青柳欲言又止:"小姐,太子殿下对您..."

"青柳,"阮如初打断她,眼神微凉,"太子殿下不过是念及当年恩情,略表心意罢了。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传出去徒增笑柄。"

青柳低头称是,捧着盒子退下了。

阮如初轻叹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右腿。三年来,她已习惯了旁人或同情或讥讽的目光。"跛足小姐"的名号在京中贵族圈里无人不知,即便她才学出众,精于医术,也改变不了世人眼中的残缺。

"如初!"周薇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猜猜我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阮如初收起愁容,笑着看向匆匆走来的闺中密友。周薇已梳了妇人髻,去年嫁给了礼部侍郎的公子,如今是正经的官家少奶奶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阮如初示意青柳看茶。

周薇在石凳上坐下,从袖中抽出一张烫金帖子:"宁国公府老夫人七十大寿,特意嘱咐要请你这位'女神医'前去。听说你配的药膏治好了她多年的关节痛,如今逢人就夸你呢!"

阮如初接过帖子,苦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世家夫人请我去,多半是想亲眼瞧瞧'跛足小姐'是何模样。"

"你啊,"周薇摇头,"总是把人心想得太坏。不过..."她压低声音,"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告。昨日我在赵夫人茶会上听说,皇上近来身体欠安,二皇子代理朝政,太子殿下...处境不妙。"

阮如初手指一颤,茶水溅在裙裾上。

"你还在意他?"周薇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如初,别傻了。当年你救他一命,他送些药材书籍就算是报恩了。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已在为太子物色太子妃了,听说属意镇北侯的千金..."

"薇儿,"阮如初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太子立谁为妃,与我何干?"

周薇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两人又闲聊片刻,周薇便告辞离去。

待周薇走后,阮如初独自在药房忙碌到深夜。她将太子送来的药材配成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准备次日送去城外的贫民区。这是她这两年养成的习惯——将权贵们送来的珍贵药材制成药膏药丸,救济那些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

次日清晨,阮如初带着青柳和几包药膏悄悄出了府。她每月都会挑父亲上朝的日子去城南贫民区行医,这是她为数不多感到自己还有价值的时候。

"阮小姐来啦!"贫民区的孩子们一见到她就欢呼着围上来。在这些单纯的孩子眼里,她不是"跛足小姐",而是治病救人的"仙女姐姐"。

忙碌了一上午,阮如初正准备回府,突然看见父亲的轿子从不远处的茶楼离开。奇怪,父亲今日不是该在宫中议事吗?

"青柳,你先回去,就说我去周小姐那儿了。"阮如初吩咐道,随即悄悄跟上了轿子。

轿子并未回府,而是绕到了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院。阮如初躲在巷口,看见父亲匆匆进门,而门口守卫的装束分明是二皇子府上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阮如初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父亲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华服男子——正是二皇子李琰!

阮如初急忙躲到墙后,屏住呼吸。两人交谈声隐约传来:

"...计划已准备妥当...火攻最为稳妥..."

"...太子那边..."

声音渐行渐远,阮如初只捕捉到这几个字眼。她的心砰砰直跳,"火攻"二字尤其刺耳。三年前太子府那场大火...难道不是意外?

回府路上,阮如初思绪万千。父亲何时与二皇子走得这么近?"火攻"又是指什么?太子知道自己的亲信大臣已倒向二皇子了吗?

一阵风吹来,阮如初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可能撞破了一个惊天阴谋。

"母亲,女儿想明日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晚膳时,阮如初突然开口。

阮夫人筷子一顿:"怎么突然想起进宫?"

"前日收到皇后娘娘赏赐的绸缎,按礼该去谢恩。"阮如初语气平静,"再者...女儿腿伤又犯了,想请太医院的林太医看看。"

阮侍郎皱眉:"你腿伤不是一直用太子送来的药吗?"

"太子殿下所赠药材虽好,但终究不对症。"阮如初低头轻抚右腿,"近来疼痛加剧,女儿夜不能寐。"

这话半真半假。她的腿伤确实每逢阴雨天就疼痛难忍,但还不至于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阮侍郎沉吟片刻,看向夫人:"明日你陪如初进宫吧。顺便...打探一下朝中风向。近来二皇子监国,太子一党多有贬黜,我们阮家也该...早做打算。"

阮如初心中一沉。父亲这话,几乎明示他已站队二皇子。

次日一早,阮如初精心打扮,随母亲乘轿进宫。她特意穿了一身淡紫色宫装,既不过分华丽,也不失大家闺秀的气度。右腿的残疾使她无法完全掩饰跛态,但她挺直腰背,行走间自有一股不屈的傲气。

谢恩后,阮夫人被几位相熟的命妇拉去闲聊,阮如初则借口去太医院,独自在宫中慢慢行走。她知道这个时辰太子通常会在文华殿读书,而文华殿外有一条小径,是宫女们往来御膳房的必经之路。

阮如初在一处僻静的回廊停下,假装整理裙摆。不多时,一个端着茶盘的宫女匆匆走来。

"这位姐姐,"阮如初轻声唤住宫女,"可否帮我一个忙?"

宫女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小姐有何吩咐?"

阮如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我偶然听闻有人欲对太子殿下不利。这香囊中有一纸条,请务必转交给殿下信任的侍卫或太监。就说...就说阮家小姐有要事相告。"

宫女犹豫不决。阮如初又取下一枚玉簪塞到她手中:"事关殿下安危,拜托了。"

或许是阮如初眼中的恳切打动了宫女,又或许是玉簪价值不菲,宫女最终点了点头,将香囊藏入袖中匆匆离去。

阮如初长舒一口气。香囊中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三日后御苑围猎,勿近西林,慎食外人递来之物。"她没有写具体威胁是什么,因为自己也不清楚。但以父亲的官职和二皇子的野心,她猜测围猎是个绝佳的动手时机。

做完这一切,阮如初去太医院拿了药,便随母亲出宫回府。接下来三日,她寝食难安,时刻关注着宫中消息。

第三日傍晚,京城突然戒严,传言御苑围猎时有刺客行刺太子,所幸太子无恙,刺客被当场格杀。阮如初听到这消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又过了两日,一个陌生的小贩在阮府后门拦住正要出门的青柳,塞给她一个小包裹,说是"城南药铺给阮小姐补的药材"。

青柳将包裹交给阮如初。打开一看,是几味珍贵药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卿言不虚,救命之恩,再谢。西林伏兵已除,然敌暗我明,卿宜谨慎。若有要事,可传信于城南'济世堂'掌柜。"

字迹挺拔有力,没有署名,但阮如初知道是谁所写。她将字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当晚,阮如初辗转难眠。太子收到她的警告并采取了行动,这说明他信任她。但这种信任能持续多久?父亲与二皇子的密谋又到了什么地步?

右腿突然一阵剧痛,阮如初咬唇忍下一声呻吟。这几日天气变化,旧伤发作得厉害。她挣扎着起身,点燃蜡烛,开始翻检药材,准备配一副新的止痛药。

疼痛让她额头渗出冷汗,但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太子和二皇子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她,一个被世人视为废人的"跛足小姐",却阴差阳错地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阮如初站在"济世堂"后院的药架前,仔细检查新晒干的药材。二十一岁的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闺阁中的少女,岁月和经历在她眼中沉淀出沉稳的光彩。

"夫人,这是今日要送去城东的药材,请您过目。"药铺伙计恭敬地递上清单。

阮如初接过清单仔细核对。三年前,她用积蓄盘下这家小药铺,表面经营药材生意,实则是与太子联络的据点,同时也为贫民提供免费诊疗。如今"济世堂"在城南已小有名气,不少穷苦人家称她为"活菩萨"。

"川芎少了两钱,补上再送去。"阮如初将清单还给伙计,转身时右腿一软,险些跌倒。

"夫人!"伙计连忙搀扶。

"无碍。"阮如初摆摆手,"旧伤罢了。"

这五年来,她的腿伤时好时坏,虽经多方医治,终究落下了病根。不过她早已学会与疼痛共处,甚至研制出了专门缓解腿痛的药方,在伤兵和劳工中广受好评。

"夫人,有位客人求见,说是...老主顾。"掌柜进来通报,眼神中带着只有阮如初才懂的暗示。

阮如初会意,整理了一下衣裙:"请他到内室。"

内室里,一个身着普通商贾服饰的男子背门而立。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竟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统领赵风!

"赵大人亲自前来,可是殿下有急事?"阮如初心头一紧。五年来,她与太子的联系从未间断,但通常都是通过密信往来,赵风亲自出面还是头一遭。

赵风行了一礼,低声道:"阮小姐,殿下命我传话:'老君病重,二君监国,大君被困紫霄殿。若问前路,可寻明灯。'"

阮如初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她和太子约定的暗语——皇上病危,二皇子掌控朝政,太子被软禁在东宫(紫霄殿的代称)。而"明灯"指的正是她,因她的小字叫"明姝"。

"殿下可有危险?"她急问。

赵风神色凝重:"二殿下已调集兵马,以护驾为名包围东宫。朝中大臣多被控制,殿下孤立无援。他让我告诉阮小姐,此时若相助,风险极大,您可自行抉择。"

阮如初沉默片刻,突然转身从药柜暗格中取出一幅地图:"这是我父亲书房密室的暗道图。阮府与东宫虽不相连,但可通过地下排水渠秘密往来。请告诉殿下,三日后子时,排水渠东口会有人接应。"

赵风震惊地看着地图:"阮小姐如何得到这个?"

阮如初苦笑:"一个跛足小姐最大的优势,就是所有人都当她是废物,说话做事从不避讳她。这五年来,我虽足不出户,却比许多朝臣更清楚朝中动向。"

赵风肃然起敬,郑重收好地图:"小姐大义,赵某代殿下谢过。"

"不必言谢。"阮如初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只盼殿下...平安无事。"

赵风走后,阮如初立刻着手准备。她调配了强效的止血药和解毒丸,又准备了几套平民服饰。最危险的是,她必须亲自去确认那条排水渠是否畅通——五年前她偶然发现父亲书房下的密室与排水系统相连,但从未亲自走过全程。

当夜,阮如初借口去周薇家小住,带着青柳离开了阮府。实际上,她换上了粗布衣裳,独自一人来到了城东一处废弃的宅院——这里是排水渠的一个入口。

提着油灯,阮如初咬牙钻入了阴暗潮湿的排水渠。右腿在阴冷环境中疼痛加剧,但她咬牙坚持,一步步向前摸索。老鼠从脚边窜过,污水浸湿了裙摆,恶臭几乎令人窒息,但她没有回头。

两个时辰后,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阮如初终于从另一个出口爬出。她成功了!这条路线确实可以通往东宫附近。她顾不上休息,立刻赶回济世堂,将详细路线图绘制出来。

三日后子时,阮如初按计划在东排水口等待。当太子李瑾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黑暗中时,她几乎落泪。五年不见,当年的少年已长成挺拔的青年,只是面容憔悴,眼下带着青黑。

"殿下..."她刚要行礼,就被太子一把扶住。

"如初,不必多礼。"太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此番冒险相见,实属无奈。"

在济世堂的密室中,太子详细讲述了朝中局势:皇上病重昏迷,二皇子控制了禁军和御医,随时可能矫诏篡位。太子一党的官员或被贬黜,或被监视,朝中已无可用之人。

"我需要外援。"太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如初,"北境守将程毅是我的人,但他远在千里之外,没有皇上手谕或我的亲笔信,他不敢擅自调兵。"

阮如初思索片刻:"我有办法。济世堂每月都会往北境运送药材,下次运输在三日后。可将密信藏在特制的药丸中。"

太子眼中闪过赞赏:"如初,你总是能想出妙计。"他顿了顿,"但这事若败露,你必死无疑。"

"殿下,"阮如初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五年前我救您,是出于本能;今日助您,是出于选择。"

两人四目相对,一种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流转。太子突然伸手,轻轻握住阮如初的手:"待此事了结,我必不负你。"

阮如初没有回答,只是抽出手,开始准备藏密信的药丸。她不敢深思太子话中的含义,也不敢期待什么。一个跛足小姐,能成为未来天子的盟友已是奇迹,何必奢望更多?

秋雨连绵,阮如初站在济世堂的窗前,望着雨幕出神。距离太子秘密来访已过去半月,北境尚无消息传回。朝中局势越发紧张,二皇子已开始清洗太子党羽,昨日连宰相都被下狱。

"小姐,不好了!"青柳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府里来人说,老爷要您立刻回府,说是...说是给您定了亲事!"

阮如初手中的茶盏差点跌落:"什么?"

"听说是嫁给西疆的赵将军做续弦,三日后就启程!"青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赵将军都五十多岁了,前头死了三任妻子,小姐怎能..."

阮如初面色苍白如纸。父亲突然安排这门亲事,绝非偶然。难道她与太子的联系暴露了?

"收拾细软,我们即刻回府。"阮如初强自镇定,"把暗格里的信件全部烧掉,一粒纸灰都不能留。"

回府的路上,阮如初的右腿因阴雨天气疼痛难忍,但她顾不上这些。父亲此举无异于流放,甚至...灭口。西疆路途遥远,一个"病弱"的新婚妻子死在路上,再正常不过。

阮府大厅内,阮侍郎端坐主位,面色阴沉。见阮如初进来,他开门见山:"三日后你随赵将军赴西疆完婚。他虽年长些,但正二品的武职,不算辱没你。"

阮如初直视父亲:"女儿斗胆问一句,为何如此突然?"

"啪!"阮侍郎猛地拍案,"逆女!你还敢问?说!你是不是暗中勾结太子,图谋不轨?"

阮如初心头剧震,但面上不露分毫:"女儿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我一个跛足女子,能图谋什么?"

"二殿下已查明,北境程毅收到密信,正秘密调兵。传递密信的药材商招供,药是从你的济世堂出的!"阮侍郎厉声道,"若非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现在已经在诏狱里了!"

阮如初知道辩解无用,索性沉默。

"滚回你的房间,三日内不得踏出半步!"阮侍郎拂袖而去,"赵将军会看好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回到闺房,阮如初发现门外已有侍卫把守。青柳被隔离开来,连贴身侍女都不准留下。她坐在窗前,看着院中持刀巡逻的赵府亲兵,心知逃跑几乎不可能。

夜深人静时,阮如初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特制的银簪——这是太子给她的暗器,簪身中空,可藏密信或毒药。她将写好的字条塞入簪中,然后轻轻打开窗户。

院中一名亲兵立刻警觉地望过来。阮如初假装关窗时"不慎"将簪子掉落窗外。

"我的簪子!"她轻声惊呼。

亲兵走过来捡起簪子,检查无误后从窗缝递还给她:"小姐请小心,夜已深,请安歇吧。"

阮如初道谢关窗,心跳如鼓。那亲兵是太子安插的人!明早她的密信就会被送到济世堂,再由掌柜转交太子。但时间紧迫,太子来得及救她吗?

次日黄昏,阮如初正在房中收拾行装,窗外突然传来石子敲击声。她悄悄开窗,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在院墙外晃悠,见她开窗,迅速做了几个手势——这是太子暗卫的暗号,意思是"今夜子时,准备接应"。

阮如初微微点头,关上了窗。她既欣喜又担忧:太子派人来救,说明他重视她;但阮府现在戒备森严,救人谈何容易?若失败,不仅她会死,太子也会暴露。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阮侍郎阴沉着脸走进来:"收拾好了吗?赵将军明日一早就来接人。"

"女儿明白。"阮如初低头应答。

阮侍郎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叹道:"如初,别怪为父心狠。二殿下大势已定,太子迟早被废。我们阮家若不想陪葬,就必须表明立场。你嫁去西疆,既是惩罚,也是保全。"

阮如初抬头,眼中含泪却倔强不屈:"父亲,您真相信二皇子会善待功臣?兔死狗烹的道理,您比女儿懂。"

"放肆!"阮侍郎怒喝,随即压低声音,"你懂什么?朝堂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些年我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才让二殿下相信我的忠心。就因为你,一切都要功亏一篑!"

父女俩不欢而散。阮侍郎临走时命令加派人手看守,连窗户都钉上了木板。

子夜将近,阮如初和衣而卧,耳朵却竖着听外面的动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兵刃相接的声音!

"有刺客!保护大人!"喊声四起。

阮如初刚跳下床,房门就被撞开。一个蒙面黑衣人闪进来,拉下面巾——是赵风!

"阮小姐,快跟我走!"

阮如初毫不犹豫地跟上。院中一片混乱,赵风带着她趁乱溜到后院墙边。墙头垂下一条绳索,但问题是——阮如初的腿伤使她无法攀爬。

"得罪了!"赵风一把将她抱起,借力登上墙头。就在他们即将翻越的瞬间,一声厉喝传来:

"站住!放箭!"

箭雨呼啸而至。赵风用身体护住阮如初,闷哼一声,显然中了箭。两人跌落墙外,早有马车接应。车夫扬鞭催马,马车疾驰而去。

车厢内,阮如初借着月光查看赵风的伤势——一支箭深深插入他的后背。

"坚持住,到了安全处我立刻为你疗伤。"阮如初撕下衣袖为他止血。

赵风却挣扎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殿下...给小姐的...我们...不是去东宫..."

"那去哪里?"阮如初急问。

"北...北门...程将军的人...接应..."赵风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阮如初打开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京师危,速离。他日若瑾得志,必不负卿。"

信纸被攥得发皱。阮如初知道,太子这是让她逃离京城,保全性命。但她的心却像被撕裂一般——是选择安全离开,还是冒险留下相助?

马车疾驰在夜色中,向着未知的命运奔去。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赵风的气息越来越弱。阮如初撕开他的衣衫,箭伤处已泛出诡异的青紫色——箭上有毒!

"停车!必须立刻处理伤口!"阮如初拍打车壁。

车夫充耳不闻,反而扬鞭加速。借着月光,阮如初看清车夫袖口暗纹——不是太子府的人!

她浑身发冷,悄悄摸出发簪。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急转,阮如初失去平衡撞在厢壁上。车帘掀起的一瞬,她看清了他们正被三骑黑衣人追赶。

"抓紧!"车夫大喝一声,马车再次急转,拐进一条狭窄小巷。追击者的马蹄声渐远。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前。车夫跳下来拉开车门:"阮小姐,请速随我来。赵大人需要急救。"

阮如初握紧发簪:"你是谁?"

"北境程将军麾下暗探,奉命接应。"车夫亮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程"字和一只鹰——与太子信中描述一致。

阮如初稍稍放心,帮着将昏迷的赵风抬进庙内。土地庙地下竟藏着一间密室,药草、绷带一应俱全。

"毒箭需立刻取出。"阮如初洗净手,点燃烛火消毒小刀,"按住他。"

没有麻药,挖出箭头的剧痛使赵风即使昏迷也浑身痉挛。阮如初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手上动作却稳如磐石。箭头取出后,她又用嘴吸出毒血,再敷上解毒药膏。

"小姐!这太危险!"车夫惊呼。

阮如初吐掉最后一口毒血,漱了漱口:"我尝过百草,寻常毒药伤不了我。"这并非全谎,她确实对多数毒素有抗性,但此刻舌头已开始发麻。

包扎完毕,车夫递上一套粗布衣裳和一张地图:"小姐,程将军的人在三十里外接应。您需即刻换装启程,天亮前必须渡过洛河。"

阮如初展开地图——这是一条精心设计的逃跑路线,沿途都有接应点,最终通往北境军营。

"赵大人怎么办?"

"属下会另寻安全处为他疗伤。"车夫催促道,"小姐,时机紧迫!"

阮如初摸了摸袖中的信。太子让她离开,这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父亲和二皇子不会放过她,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给我一刻钟。"她说。

车夫退出密室。阮如初取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将太子的信凑近火焰。纸角卷曲发黑,却迟迟未被点燃。

"他日若瑾得志,必不负卿。"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不负什么?如何不负?太子如今自身难保,她凭什么相信一个虚无的承诺?

但另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五年来,太子每次密信都言出必践;大火中,七岁的李瑾就懂得"必不相负";如今他宁可冒险派人救她,也不愿她受牵连...

烛泪滴在她手背,灼痛使她回神。阮如初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怀疑太子,而是在害怕——害怕选择留下后将面对的血雨腥风。

她猛地吹灭蜡烛,将信收回怀中。从药包中取出一张空白纸,迅速画出阮府密室通往东宫的排水渠路线,并标注守卫换岗时间。然后取出另一张纸写道:

"臣女愿为殿下耳目。阮府密室可通东宫,三日后子时,臣女当于彼处恭候。如初。"

她将纸条和地图交给车夫:"请转告程将军的人,我不走了。但请他们按计划接应,引开追兵。"

车夫大惊:"小姐三思!京城如今龙潭虎穴!"

"正因如此,殿下更需要有人在内策应。"阮如初平静地说,"我跛足女流,他们不会防备。"

当夜,阮如初换回原本的衣裳,让车夫将她送到阮府后巷。借着夜色,她翻墙回到自己院落——果然,守卫都去追捕"逃犯"了,院里空无一人。

次日清晨,阮府炸开了锅。阮侍郎暴跳如雷,认定女儿已被太子的人劫走,正欲派人全城搜捕,却见阮如初跛着脚从闺房走出,一脸茫然:

"父亲,昨夜发生何事?女儿被喧闹声吵醒,却见门外无人把守..."

阮侍郎目瞪口呆:"你...你没逃?"

"女儿为何要逃?"阮如初低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女儿...遵命便是。"

阮侍郎将信将疑,但见女儿安然在家,又查不出逃跑证据,只得加派看守,命三日后如期发嫁。

这三日内,阮如初表现得异常温顺。她安静地准备嫁妆,甚至亲手为赵将军缝制鞋袜。只有深夜独处时,她才悄悄准备着与太子的会面——将止痛药粉缝入衣带,把锋利的小刀藏入发髻。

出嫁前一晚,阮如初跪在父亲书房,请求临行前再看一眼母亲陪嫁的医书。阮侍郎见她如此孝顺,勉强应允,派两名婆子寸步不离地"伺候"。

阮如初在书架上找到那本《黄帝内经》,翻到特定页码——这里记载着一个治疗腿伤的方子,正是密室机关的触发方法。她假装不慎将书掉落,在拾起时迅速按下书柜暗格。

"啊!"她突然捂住右腿,"旧伤发作...能否容我稍坐片刻?"

婆子们不耐烦地点头。阮如初坐在书桌前,借着身体遮挡,悄悄将桌下暗屉中的密函抽出几份,藏入袖中。这些是父亲与二皇子的往来信件,价值连城。

回到闺房,阮如初在灯下细读密函,浑身发冷。信中明确提到"老君药中可加朱砂""太子一旦被废即除之"。这已不仅是夺嫡,而是弑君杀兄的大逆之谋!

她将最关键的两封信藏入贴身的香囊,其余放回原处。明日就是出嫁日,也是她与太子约定的会面日。若一切顺利,这些证据将助太子扭转乾坤;若失败...阮如初摸了摸发髻中的刀片,宁愿一死也不会让这些证据落入二皇子之手。

夜深人静,阮如初从枕下取出逃跑路线图。这张图曾代表安全与自由,如今已无用处。她点燃图纸,看它在铜盆中化为灰烬。

"小姐..."守夜的青柳含泪看着她。

阮如初握住侍女的手:"明日你找个借口离开阮府,去济世堂找掌柜,他会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

"小姐不走,奴婢也不走!"

"傻丫头,"阮如初苦笑,"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而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青柳扑进她怀中痛哭。阮如初轻抚她的背,目光却无比坚定。明日之后,要么改变命运,要么万劫不复。

出嫁日的清晨,阮府张灯结彩,却透着诡异气氛。阮如初身着大红嫁衣,安静地坐在妆台前,任婆子们摆布。厚重的脂粉掩盖了她苍白的脸色,却遮不住眼中的决然。

"小姐,赵将军到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

阮如初从铜镜中看到院中站着个铁塔般的男人,五十岁上下,满脸横肉,腰间佩刀。赵将军——二皇子的心腹,以残忍著称的边关悍将。

"不是说午时才发嫁吗?"青柳小声问。

婆子冷笑:"将军急着启程,说是不耽误吉时。小姐,请吧。"

没有拜别父母之礼,没有姐妹送嫁的仪式。阮如初像个货物般被搀出闺房,径直塞进一顶小轿。透过轿帘缝隙,她看到父亲与赵将军在角落低语,父亲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谄媚表情。

轿子刚出阮府,突然一阵骚动。前方传来喝骂声和马蹄声,轿子猛地停下。

"怎么回事?"赵将军怒喝。

"将军恕罪!是太...是废太子府上的人冲撞了仪仗!"

阮如初心头一跳。太子的人?不可能!太子绝不会如此鲁莽行事。她悄悄掀开轿帘一角,只见一队侍卫簇拥着一辆华贵马车横冲直撞而来,马车上的徽记赫然是——二皇子府!

刹那间,阮如初明白了。这是个局!二皇子派人伪装成太子府的人制造混乱,若赵将军中计与之冲突,正好坐实太子"指使部下袭击朝廷命官"的罪名。

她必须警告赵将军,否则太子将陷入更大危机。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太子需要的转机吗?二皇子设局陷害,若反被抓住把柄...

电光火石间,阮如初做出决定。她假装受惊,猛地冲出轿子,向"太子府"的马车奔去:"救命!救救我!我不愿嫁!"

"拦住她!"赵将军怒吼。

阮如初跛着脚,却跑得出乎意料的快。她故意摔倒在"太子府"马车前,哭喊道:"求太子殿下救命!小女子冤枉啊!"

马车帘子掀起,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根本不是太子府的人!那人见计划被搅乱,脸色大变,急忙命令车夫调头。

赵将军此时已带兵围上来,看到马车中人,也是一愣:"王参将?你怎会..."

场面一片混乱。阮如初趴在地上,趁人不备,将早已准备好的密函塞进一个看起来像是信使的马鞍袋中——这人其实是太子安插在二皇子府的眼线。

"贱人!"赵将军反应过来,一把揪住阮如初的头发,"你敢耍花样!"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阮如初却笑了:"将军息怒...小女子只是...认错人了..."

赵将军怒不可遏,扬手就要打。千钧一发之际,一队御林军疾驰而来:"圣旨到!赵毅接旨!"

所有人都愣住了。传旨太监展开黄绢,尖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告急,着赵毅即刻返疆镇守,不得延误。钦此。"

赵将军脸色铁青,却不得不跪地接旨。阮如初趁机挣脱,躲到一旁。圣旨来得太巧,必是太子运作的结果。但这也意味着,她的"婚事"暂时搁置了。

回府后,阮如初被父亲关进祠堂罚跪。直到深夜,看守的婆子睡熟,她才悄悄起身,拖着疼痛的右腿,摸向父亲书房。

密室机关顺利启动。阮如初提着灯笼,钻入阴暗潮湿的通道。排水渠比她想象的还要狭窄肮脏,老鼠和虫子在脚边窜动。右腿的旧伤在阴冷环境中剧痛难忍,她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前挪动。

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光。阮如初按约定方式轻叩墙壁,暗门应声而开——太子李瑾亲自等在门后!

五年不见,当年的少年已长成挺拔的青年。烛光下,他眉目如画,只是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如初..."太子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你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阮如初眼眶发热。她强忍疼痛,端正行礼:"臣女参见殿下。"

"免礼。"太子扶她坐下,目光落在她血迹斑斑的裙摆上,"你的腿..."

"无碍。"阮如初从怀中取出密函,"殿下,二皇子计划在皇上药中下毒,嫁祸于您。这是证据。"

太子阅后,面色阴沉如水:"果然如此...父皇近来病情蹊跷,太医院全是二弟的人..."

两人密谈至东方泛白。阮如初将朝中局势、二皇子党羽名单一一告知。太子则透露,北境程将军已秘密调兵,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入京勤王。

"如初,你冒险相助,李瑾没齿难忘。"临别时,太子郑重道,"但接下来会更危险。二弟一旦发现你与我联络..."

"殿下放心,"阮如初微笑,"一个跛足小姐,没人会放在眼里。这正是我最好的掩护。"

此后数月,阮如初表面闭门思过,实则成为太子在京城最重要的耳目。她利用"跛足小姐"的隐形优势,周旋于各府夫人小姐之间,收集情报;通过济世堂的药材运输,与外界保持联系。

然而,二皇子并未因赵将军离京而放松警惕。一个雨夜,阮如初从周薇家返回途中,轿子被劫。蒙面人将她绑到一处地牢,严刑拷问太子下落。

"阮小姐,识相的就说出太子藏身处。"审讯者阴森森地说,"否则,我不介意让'跛足小姐'变成'无腿小姐'。"

铁钳烙在右腿旧伤处,阮如初痛得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我...不知...道..."

"嘴硬?"审讯者冷笑,"来人,把她手指一根根折断!"

第一根手指被生生掰断时,阮如初终于昏死过去。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右腿和手指都被妥善包扎。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阮如初艰难转头——太子李瑾坐在床边,眼中满是血丝,显然守候多时。

"殿下...您不该冒险..."她声音嘶哑。

太子握住她未受伤的手:"如初,他们那样对你...我..."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宁可被拷问的是我自己!"

阮如初从未见过太子如此情绪外露。她勉强笑笑:"殿下...言重了...我...无碍..."

"不,你有碍!"太子突然激动起来,"如初,我不能再让你冒险。我已安排人送你离开京城,去安全的地方..."

"殿下!"阮如初挣扎着坐起,"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二皇子已经...咳咳..."她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太子连忙扶住她:"别急,慢慢说。"

阮如初缓过气来,急切地说:"二皇子已等不及了,三日后皇上去太庙祭祖,他计划在那时动手!殿下必须抢先一步!"

"你如何得知?"

"周薇...她夫君是二皇子心腹...她无意中透露...太庙守卫已全部更换..."阮如初强忍疼痛,将情报一一道出。

太子神色凝重:"果然如此...我这就去安排。"他起身欲走,又回头深深看了阮如初一眼,"如初,此役若胜,我必不负你;若败..."

"殿下必不会败。"阮如初坚定地说。

三日后,太庙祭祖大典上,二皇子果然发难,指使假扮刺客的侍卫"行刺"皇帝,企图嫁祸太子。不料太子早有准备,当场揭穿阴谋。同时,北境程将军率精兵入京,控制局势。重病缠身的老皇帝终于看清二儿子真面目,下旨废黜二皇子,昭告天下传位太子。

一场政变,就此平息。

新帝登基大典那日,阮如初没有出席。她在济世堂后院的病榻上,听着远处传来的钟鼓声。

那日太子派人将她从地牢救出后,她因伤势过重一直高烧不退。太医说,腿伤加上酷刑,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小姐,老爷来了。"青柳轻声通报。

阮如初勉强撑起身子。自政变后,阮侍郎因附逆二皇子被革职查办,阮府也被查封。今日他穿着布衣,一脸憔悴地走进来,与昔日朝廷重臣判若两人。

"父亲。"阮如初淡淡地唤道。

阮侍郎复杂地看着女儿:"你早就知道太子会赢,是不是?"

阮如初不置可否。

"如初..."阮侍郎突然跪下,"为父知错了。如今全家性命系于你一身...新帝对你...对你..."

"父亲请起。"阮如初别过脸,"女儿不过是个跛足女子,能有什么影响力?"

"不!"阮侍郎急切地说,"宫中都在传,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你的伤势。太医说你手指残疾再难复原,陛下当场摔了茶盏...如初,陛下对你...你若开口,阮家或可免于一死..."

阮如初看着父亲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曾经叱咤朝堂的父亲,如今却要仰仗他最看不起的"跛足女儿"求生。

"我会向陛下求情,但阮家需付出代价。"她最终说道,"父亲必须交出与二皇子往来的全部证据,并指证其余同党。"

阮侍郎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父亲走后,青柳忍不住问:"小姐真要救阮家?老爷当初可是..."

"血浓于水。"阮如初轻叹,"再者,陛下初登大宝,需要朝局稳定。宽恕部分附逆官员,比全部清算更利于治国。"

青柳瞪大眼睛:"小姐...您说话越来越像..."

"像什么?"

"像皇后娘娘..."青柳小声说。

阮如初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是啊,朝野上下都在猜测,新帝会如何安置这位救命恩人。入宫为妃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尤其她还为太子立下大功。

但阮如初自己清楚,深宫生活对她而言不啻于另一座牢笼。她抚摸着自己残疾的右手和跛足的右腿,苦涩地想:一个残废的妃子,能在后宫生存多久?

几日后,宫中传来懿旨,太后召见。阮如初拖着病体,穿戴整齐入宫。

慈宁宫内,太后——曾经的皇后——端坐上位。岁月并未减损她的威严,反而增添了几分深不可测。

"阮小姐,听闻你医术精湛,连先帝的风湿都是你用秘方缓解的?"太后开门见山。

阮如初恭敬回答:"臣女不过略通皮毛,先帝洪福齐天,自会康复。"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哀家直说了吧。陛下年轻,登基之初,需要强有力的姻亲支持。北境程将军的嫡女,年方二八,才貌双全..."

阮如初手指掐入掌心,面上却波澜不惊:"程小姐蕙质兰心,确是良配。"

"你是个聪明人。"太后微微颔首,"女子当知进退。陛下念你救命之恩,自会厚赏。但有些位置...不是你能企及的。"

"臣女明白。"

"很好。"太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七日后陛下将在金銮殿论功行赏,你且好好准备。"

回府路上,阮如初的轿子被一队侍卫拦住。为首的太监恭敬道:"阮小姐,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养心殿内,新帝李瑾——曾经的太子——正在批阅奏折。见阮如初进来,他立刻起身相迎:"如初,你伤势如何?"

阮如初欲行大礼,被皇帝一把扶住:"免礼。这里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却有无数的宫女太监,无数双眼睛耳朵。阮如初后退一步,恭敬道:"谢陛下关怀,臣女已无大碍。"

皇帝似乎察觉到她的疏离,眉头微皱:"如初,七日后的大朝会,你会来吧?"

"臣女谨遵圣谕。"

"朕...我是想问你,"皇帝压低声音,"你想要什么赏赐?"

阮如初抬头,对上皇帝复杂的目光。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太后召见的深意——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后位,甚至妃位。

"臣女..."她深吸一口气,"但凭陛下圣裁。"

皇帝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也罢,七日后再说。你...好好养伤。"

走出养心殿,阮如初在御花园偶遇一位华服少女——正是太后口中的程小姐。少女明艳动人,步履轻盈,看到阮如初时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跛足,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那一刻,阮如初做出了决定。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新帝李瑾端坐龙椅,威严不可逼视。阮如初跛行入殿,跪伏在地:

"臣女阮如初,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阮氏如初,昔年救朕于火海,身负重伤;近日又助朕平定叛乱,功在社稷。今日朕当论功行赏。阮如初,你可有所求?"

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这位痴恋太子的"跛足小姐",定会请求入宫为妃吧?

阮如初缓缓抬头,声音清晰而坚定:"臣女斗胆,请陛下赐臣女封号与食邑,许臣女开设医馆,济世救人。"

满朝哗然!连皇帝都明显一怔。这请求完全出乎意料——封号食邑意味着独立身份,而非依附皇室的妃嫔。

"你...确定?"皇帝眯起眼睛。

"臣女确定。"阮如初直视皇帝,"臣女平生所愿,不过是行医济世。若蒙陛下恩准,臣女愿将毕生所学传授女子,培养女医,造福百姓。"

皇帝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好!朕准了。即日起,封阮如初为'明慧夫人',享亲王待遇,赐食邑千户。另赐京城宅邸一座,许开女子医馆,授徒行医。"

"臣女谢陛下隆恩!"阮如初深深叩首。

退朝后,皇帝命人传阮如初至御花园。春风拂面,桃李芬芳,两人漫步在花径中,侍卫宫女远远跟随。

"为什么?"皇帝突然开口,"朕以为你会..."

"会请求入宫为妃?"阮如初微笑,"陛下,金丝笼中的鸟儿,再美也会失去灵性。"

"朕可以给你自由..."

"陛下,"阮如初停下脚步,直视皇帝的眼睛,"您真的能忍受一个不时溜出宫墙,在民间抛头露面行医的妃子吗?朝臣会如何议论?史官会如何记载?"

皇帝哑然。

"李瑾,"阮如初第一次直呼其名,"我们相识于危难,相知于生死。这份情谊,不该被后宫争斗消磨殆尽。让我做你江山外的知己,可好?"

春风拂过,花瓣纷飞。皇帝——李瑾——伸手接住一片桃花,轻声道:"如初,你总是比我看得远...好,朕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朕,每月至少入宫一次,与朕说说宫外的事。"

"臣女遵旨。"阮如初俏皮地行了个礼。

一年后,"明慧医馆"在京城正式开张。这是大周第一所专门培养女医的医馆,招收贫家女子学医,免费为妇女儿童看病。开馆当日,皇帝亲笔题写馆名,并派太监送来厚礼。

阮如初——如今的明慧夫人——站在医馆门前,看着前来求学的女孩们,眼中满是欣慰。她的腿依然跛,手指也永远无法完全伸直,但这些伤痕不再让她自卑。

"夫人,有位贵客在后院等您。"学徒小声说。

阮如初来到后院,只见一个身着便服的男子正在看她新栽的药草——正是微服出访的皇帝。

"陛下..."

"嘘——"皇帝转身,眼中带着少见的轻松,"今日没有陛下,只有李瑾。"

阳光下,两人相视而笑。曾经的太子与跛足小姐,如今的皇帝与明慧夫人。他们没有成为夫妻,却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知己。

多年后,史书记载:明慧夫人阮氏,医术精湛,门下女医遍天下。帝常微服访之,共论国事。夫人终身未嫁,然帝特许其养女承爵。二人书信往来频繁,共创"女医制度",惠泽苍生。世称"明慧之治",与"贞观""开元"并列...

而那场大火中的承诺,"他日必不相负",最终以谁也没预料到的方式,完美兑现。

来源:九月秋风影视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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