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姜宝梨是孤儿,自幼被沈家领养。小时候,每每被欺负,她都会攥着褪色全家福,蜷在梨花木衣柜里。直到沈毓楼找到她,把她牵出来。他们以兄妹之名,厮混了很多年,姜宝梨被他如珍如宝地呵护长大。十年光阴,滋养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疯狂生长的爱意。直到十九岁潮湿的盛夏,房间里。沈毓
简介:
姜宝梨是孤儿,自幼被沈家领养。
小时候,每每被欺负,她都会攥着褪色全家福,蜷在梨花木衣柜里。
直到沈毓楼找到她,把她牵出来。
他们以兄妹之名,厮混了很多年,姜宝梨被他如珍如宝地呵护长大。
十年光阴,滋养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疯狂生长的爱意。
直到十九岁潮湿的盛夏,房间里。
沈毓楼杵灭烟头,亲手替她戴上一条星星颈链,呼吸湿热——
“梨宝,帮我个忙。
……
他让姜宝梨去勾引司氏集团继承人——司渡。
破坏他的联姻,让他娶不成乔家大小姐。
姜宝梨同意了。
人人都说这位司家掌权人是淬毒的荆棘,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又阴又坏。
游轮酒宴上,少女提着裙,踉踉跄跄撞进他的房间……
司渡将她压在床头,指尖勾起她锁骨间的星星链:“沈毓楼送的这份礼物,要拆几层包装?”
后来,他亲自拆开这份“礼物”。
日夜沉沦,不可自拔。
……
不久后,司渡宣布订婚,全港哗然!
一向不近女色.只沉迷研究人类碎片(解剖学).甚至连父辈定下的联姻都可以毁约的超级“寡王”...
居然...要结婚了?
订婚礼上,司渡扯掉沈毓楼送她的星星链,随手扔了,将一枚Graff粉钻项链戴在了姜宝梨颈上——
“扔了,心疼吗?”
姜宝梨没有回答,拉着司渡的领带,踮脚吻了上去。
宾客尖叫,记者狂拍。
姜宝梨眼尾上挑,偏头望向宾客席——
人群中,“得偿所愿”的沈毓楼,手紧紧攥着酒杯。
黑眸...冷得快要结冰了。
姜宝梨打开储物柜门,一条澄澈的蓝宝石手链滑出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有女生惊呼道——
“乔沐恩的手链,竟然是被你偷的!”
“……”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姜宝梨偷窃手链的流言,迅速传遍了全学院。
这条星空之泪手链,是乔沐恩的父亲前不久送给她的十八岁成年礼物。
斯顿拍卖行以三千六百万成交价,引得港媒竞相报道,成为一时热闻。
如此贵重的物件儿被窃,罪名落实,恐怕姜宝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都得在牢里度过了。
好在,休顿学院顾及着沈毓楼的面子,还没有通知警署。
毕竟姜宝梨在沈家长大,哪怕只是沈家的资助生,但她跟在沈家少爷——沈毓楼身边八年之久……
谁都知道,沈毓楼有多疼他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
教务处一群老师,主任,董事……。盘问了姜宝梨一上午。
任她嘴皮子都解释干了,也没人相信她的清白。
教务主任一向擅长和稀泥——
“姜宝梨啊,女更衣室没有监控,我们虽然相信你的人品。”
“但大庭广众之下,每个人都看到东西从你的橱柜里掉出来,事情很难解释得清楚。”
“没关系,既然东西都已经找到了,我不想追究姜宝梨同学的责任了,请老师们不要再为难她。”失主乔沐恩,倒是端庄大度,“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念之差,没必要惊动警署了,让她道个歉,事情就算了了。”
众人望向了角落里的姜宝梨。
她孤零零站在门边,穿着和乔沐恩同样的小制服,学院风西装外套,内里是白衬衫。
浓稠的一把乌青发随意扎了个小丸子,发尾带了点俏皮的微卷。
脸色淡淡的。
这样大的阵仗,换别人,恐怕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她倒是处变不惊。
心理素质未免太强了吧。
其实,要说姜宝梨心里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从始至终,这都是一场单方面的审判,她解释没人相信。
不调查,直接摁头道歉。
姜宝梨很清醒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他们和了稀泥。
如此巨额的失窃案,惊动警署,就会惊动新闻媒体,沈家的面子挂不住。
道歉等同于承认了偷窃的事实,她很有可能会被沈家扫地出门。
姜宝梨不想离开沈家,不想回到曾经那个贫穷罪恶的小渔村,不想被一群散发着腥臭味的老光棍儿整天觊觎着,一入夜便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她不能低头认错。
“我没有偷窃。”她环顾四下,镇定地望着他们,“我不为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
这种时候,不能露怯,否则一定会被欺负死。
“还嘴硬,东西就是从你橱柜里掉出来的,你怎么证明自己没偷?”
姜宝梨望向乔沐恩身边的闺蜜团:“我没有办法证明,所以我们应该报警,让警察来调查。”
校领导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想报警。
闹大了会影响校方声誉,也会影响乔家和沈家的关系。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教务主任为难地看向失主乔沐恩。
乔沐恩不想得罪沈毓楼,立刻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必惊动警署了。既然姜宝梨坚持没有偷窃,我也愿意相信她,可能这条手链是她捡的呢。行了,找回来就好,大家散了吧。”
在乔沐恩宽容的体谅之下,这件事总算有了个粗糙的台阶。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同学们,仍旧说着风凉话——
“这年头,犯了错连道歉都不需要了吗?”
“沈大少爷那么宠她,要什么给什么,看她一身名牌,她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啊?”
“眼皮子浅呗。”
“她运气真是好,遇到乔沐恩这么善良的失主。要是换成别人……铁定让她吃牢饭了。”
姜宝梨冷冷地看向周围人,心里很清楚——
在这里,她得不到任何公正的对待。
人群散去之后,辅导员告诉姜宝梨,学校会对她进行处分。
休顿学院是港市第一大贵族学院——无数企业家、知名政客和世界级艺术家的摇篮。
这样的顶级学府,绝对不会容许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
如果处分下达前,她还不能证明清白,就要接受处分,勒令退学。
姜宝梨知道自证清白很难,但总要试试看。
这件事,恰好就发生在沈毓楼出国期间,且学校知道姜宝梨和沈毓楼的关系,仍旧不愿意深入调查真相,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处分”了她。
这件事必定有背后推手,无所不用其极地诬陷她,想把她赶走。
任人宰割可不是她的性格。
……
姜宝梨在崇明楼大厅追上了乔沐恩,脸上堆了笑——
“沐恩,刚刚谢谢了,如果不是你如此大度,我可能已经被抓进警署了。”
闺蜜们还挺佩服,刚刚她在教务处,还如同窦娥冤一般,一口咬定了没偷东西、要证明清白。
这会儿,对乔沐恩却像救命恩人般……一秒
变脸也没她这么快吧。
乔沐恩一向乐于笑纳别人的感恩戴德。
“没关系。”她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事情过了就算了,当它没有发生吧。”
“嗯,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星空之泪丢失的?”
“你不要明知故问了吧。”乔沐恩身边闺蜜讽刺道,“就是你偷走了沐恩的手链,还问人家怎么丢的,还想狡辩是吗。”
姜宝梨直接无视了身边的npc们,只诚恳地望着乔沐恩——
“沐恩,拜托你,我一定得弄清楚。”
乔沐恩想了想,说道:“因为是舞蹈课,我将手链摘下来放进了衣兜里,后来回教室,它就已经不见了。”
“有没有可能……是它掉出来被人捡到了?”
“我也跟老师们解释过了,就算被你捡到,不想归还,也没关系,我不追究这件事。”乔沐恩用一种慈悲的眼神,望着她,“但是做人呢,应该懂得见好就收,对吗,姜宝梨同学。”
捡到东西不归还,和偷窃,的确是两码事。
但姜宝梨从来不懂什么是“见好就收”。
没做,就是没做。
“沐恩,从你将手链放进衣兜里,到发现丢失期间,你去过什么地方?”
见她还是冥顽不灵地“装蒜”,乔沐恩脸色也冷了几分——
“舞蹈教室,还有美心糖水店。”
“知道了,谢谢。”
姜宝梨离开之后,乔沐恩身边有女生碎嘴道:“沐恩,她偷了你的珠宝,你怎么还跟她说这么多啊?”
乔沐恩抚着手腕上细细的宝蓝色链:“一失足成千古恨,到现在这么固执,不肯悔过,也是怪可怜的。”
“社会会教她做人。”闺蜜嘲讽道,“真想不通,沈毓楼那样的人,怎么会把她留在身边。
……
美国,华盛顿。
会议结束,沈毓楼摸出手机,看到哥们徐沣给他发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女,孤立无援地站在教务处墙边,偏瘦,肌肤无暇,五官清绝,颈上偏生了一颗纯欲诱人的红痣。
尤物如斯。
这些年沈毓楼如养花般,还真把她给养出来了。
徐沣的语音消息带了点调侃:“楼哥,你小跟班出事了,还不快回来。”
“早就知道了。”沈毓楼淡定地回道。
“居然还坐得住?以前她被人搞,你不总是第一时间从天而降当她的守护神吗?”
“要不你第一时间从天而降一个给我看看。”沈毓楼望了远处云霞雾霭中的五角大楼,淡声说,“如果这点小事都不能自行解决,她也没资格留在我身边。”
……
黄昏有雨,街道暗沉沉,雨星子飘在空中又被风吹散了。
像极了当年姜宝梨跟着沈毓楼来港时的气候。
一个贫穷渔岛上的女孩,如何摇身一变,成了财阀沈家唯一养在家里的资助生。
全靠沈毓楼的怜悯。
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最心软的神明。
她没多少时间,如果不洗清偷窃罪名,她可能会被送回去,回到那个贫穷的小渔岛,前途尽毁。
姜宝梨来到了「美心糖水店」门口。
猜测诬陷她的人,应该没这个胆子直接去乔沐恩衣兜里扒拉。
必定是手链掉出来,恰好被那人捡了,顺势栽赃到姜宝梨身上。
想来,不是什么精明的局。
不过一切碰巧,顺势而为。
之前,姜宝梨已经去过监控室,要求调取教室的监控,但被拒绝了。
没有人会冒着得罪休顿学院其他富二代同学的风险,来为她这么个贫穷资助生洗清嫌疑。
美心糖水店的监控,或许会拍到蛛丝马迹。
她去到店里,借口说自己重要的考试资料遗落在了糖水店,请求调取店内监控。
但店员拒绝了她。
姜宝梨甚至开价开到了五万港币……店员仍旧不为所动,好像跟钱有仇似的。
再多的钱,都收买不了一个小小的甜水店店员,这很反常。
调取店内监控不算什么大事情,不过行个方便罢了。
没有money行不了的方便。
如果有,那一定是给的不够。
或者,有人用了更高的价格,买通了对方。
姜宝梨存款不多,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一分一块攒下来的。
沈毓楼会给她买名牌衣服包包,不过零花钱,却给的不多。
钱多了就会让她生出别的想法,用度方面,她自然比不上其他富二代少爷小姐们。
所以,她没钱去和陷害她的人竞价。
走出美心糖水店,姜宝梨没有马上离开,环顾了一眼四野。
薄雨纷纷,行人三两成群,撑着透明色的雨伞。
时不时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望她一眼,她没撑伞,雨润湿了她额前几缕碎发。
或许是因为从小受欺负,她身上自带某种易摧的柔弱感,且人畜无害,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有几个男生甚至跑过来,问她是否需要用伞。
姜宝梨拒绝了。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伞。
她怀疑陷害她的人,会跟踪她,见她从糖水店走出来,必定会去店里再确认一遍店员的“忠心”。
只需,守株待兔。
姜宝梨淋着雨,走到街对面的公园,抬腿跨进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寻找合适观察的“狙击位”。
刚蹲下,转头看到两米远的灌木林旁,有个女生拿着刀子,锋薄的刃贴着她手腕的动脉。
战战兢兢……颤抖着。
选在这儿自杀?挺会选位置。
两人鬼使神差地对视了一眼。
那女生本以为姜宝梨会阻止她,但事实上,姜宝梨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然后偏过了头。
“……”
有点尴尬。
姜宝梨没搭理她,捞着裙子蹲下来,丝毫不介意雨水弄湿裙摆,泥土弄脏小皮鞋。
过了两分钟,她又警惕地看了那女生一眼。
好像在催她,赶紧的,别耽误她做事。
女生咬了咬牙,当然狠不下心割腕,摸出手机,打了个视频出去——
“司渡,如果你不删掉那些视频,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视频里,几乎看不到那人的存在。
实验室的冷白光,很刺眼。
倏尔,一道淡漠不屑的嗓音传来,男人轻嗤道:“我在看。”
在女生呜呜痛哭恳求的时候,姜宝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个头,自然卷齐肩发,戴了个玫瑰红hermes贝雷帽,鬼鬼祟祟地钻进了美心糖水店。
沈真真——沈毓楼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果然是她。
也只能是她了,从姜宝梨迈进沈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沈真真就开始恨她了。
愚蠢,易怒,嫉妒……浑然天成地糅杂在了她小小的生命体中。
娇俏可爱的外表也因为这些情绪的影响,变成了尖牙利嘴的刻薄相。
姜宝梨发誓自己真的没惹她。
她很清楚,她的一切都是沈家恩赐的,不可能如此没眼色到去挑衅沈家大小姐。
但沈真真就是恨她,恨她分走哥哥的宠爱,恨沈毓楼总是包庇她,也恨她日益被沈家丰厚水土滋养得如此惊艳的美貌。
总之,在休顿学院,最想赶走她的人,非沈真真莫属了。
姜宝梨拍下了沈真真走进美心糖水店和店员交谈的照片。
不过,没什么用。
这些都不能构成沈真真诬陷她的证据。
身旁的女生终于被对方不耐烦地挂断了视频通话,看到姜宝梨蹲在灌木草垛里,目不转睛望着美心糖水店。
顺着她的视线,她也跟着望了过去,看到了沈真真。
“我知道你,偷项链被全院通报批评。”她气息不稳,“你是姜宝梨,沈毓楼的妹妹。”
姜宝梨在休顿学院,不算寂寂无名。
毕竟,整个休顿学院为数不多的平民阶层,她算一个。
但牛就牛在……她坐在沈毓楼的肩膀上,生活条件胜过了全院百分八十富家女。
“捞女”这个标签,钉死在了她身上。
“不是项链,是手链。”姜宝梨漫不经心地纠正她,“我也没有偷。”
“我知道你没偷,是沈真真捡了她的项链。”
姜宝梨猛地望向她。
她眼角还缀着泪痕,一双单眼
皮很像韩国人。
她摸出手机,将一张美颜高清自拍照递到姜宝梨面前:“当时甜水店人不多,无意中拍到的。”
她的自拍照里,恰好拍到路人甲沈真真捡起星空之泪手链、发愣的样子。
证据不要太确凿了!
以前渔岛的留阿婆总叨叨“瞌睡撞上枕头”,姜宝梨这一刻才真正get到这句话,惊喜来得太是时候了吧!
姜宝梨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忍住,不要抱着那女的猛亲一口的冲动,淡定地问:“你叫什么?”
“舒欣彤。”她说,“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我惹不起沈真真,也不想多管闲事。”
说完,她便要离开了。
姜宝梨追上她,不动声色地说:“我哥是沈毓楼,你知道吧。”
“谁不知道这件事。”舒欣彤说,“那又怎样。”
“沈毓楼和司渡关系很好,我也认识司渡。”
舒欣彤蓦地顿住了脚步,脸上一瞬间划过许多精彩的表情。
质疑,犹豫,纠结……
“你……和司渡熟吗?学校里怎么没见过你们说话。”
“他在研究生院那边,平时学校里接触机会本来就少,但他经常来家里。”姜宝梨骗人的话也是张口即来。
沈毓楼认识司渡是真的,但他从来没有带姜宝梨认识过他。
事实上,她对司渡的了解,绝对不会多于身边随便一个路人甲同学。
听说他少年天才,十四岁便以全港最高分考入了休顿学院,现在已经是生科院的博士后了。
高智商,顶级颜值,港城财阀巨擘司家的独苗,政商背景,黑白通吃。
却是个十足的坏种。
听说他身边那些女生,都被他折磨过……他对“疼痛”这件事,似乎有着病态的迷恋。
而且他生物解剖学专业,每天沉迷研究“人类碎片”。
没有一个女生能在他身边坚持一周。
纵然如此,追他的女孩仍旧络绎不绝,上至豪门名媛,下至普通女生。
他拥有极顶配的皮囊,和如此优渥的家世,没几个女生顶得住这样的诱惑。
这些……都是传言。
可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姜宝梨一无所知。
“你真的认识司渡吗?”舒欣彤犹疑地问。
姜宝梨云淡风轻地“嗯”了声,舒欣彤犹豫再三,终于道:“我可以把这张照片给你,打上马赛克之后……”
姜宝梨挑了挑眉。
舒欣彤立刻说:“你去找司渡,让他删掉我的视频。”
“是什么视频?”
舒欣彤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脸部肌肉轻微地抽搐着……“这你就别管了,你让他答应删掉就行。”
“如果他表面答应,实际上存有备份,我也无法判断。”姜宝梨做事一向严谨缜密,从不拖泥带水,“除非我亲眼看他删除一切相关痕迹,那你就必须告诉我,视频的内容。”
“不会。”舒欣彤说,“司渡那人……只要他答应的事,就不会出尔反尔。但首先,你要让他松口答应。”
这很难,很难……
虽然她也不信任姜宝梨可以说服司渡删除有关的视频,但别无它法。
她和她,都走投无路了。
……
姜宝梨和舒欣彤达成了“交易”——
她帮舒欣彤处理视频,舒欣彤将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照片交给她。
全校都知道,姜宝梨是沈毓楼的“妹妹”,沈毓楼认识司渡,如果她通过这层关系去司渡帮忙,总还有一线生机。
姜宝梨来到了休顿大学东南区,这里是硕博研究生学习活动区域。
没有头绪,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人。
偏巧,遇到了几个熟面孔的男生走出图书馆,都是沈毓楼以前的朋友。
豪门基因代代筛选,都不差。
他们身边也陪伴有几个女孩,俊男靓女,有说有笑,成了校园里吸睛亮眼的一处风景线。
“唷,小梨子。”有男生率先看到姜宝梨,唤了她一声,“好久没见啊,越发漂亮了。”
姜宝梨本来想假装没看见,赶紧闪人,却被认出来了,只能脸上堆了笑,上前寒暄:“欧文哥。”
戴鸭舌帽、满身潮牌的钟欧文笑着说:“你哥都出国了,你来这儿找谁啊?”
他身边一个女生喃了声:“她不是偷东西吗,怎么还没被清退?”
话音未落,钟欧文很没耐心地瞪了女生一眼,烦躁地说:“我在跟小梨子说话,轮得到你嘴碎?”
女生挨了骂,又不敢对钟少爷发脾气,悻悻闭了嘴。
这些个公子哥,看在沈毓楼的面子上,对姜宝梨都挺好的,拿她当小妹。
但她很清楚他们私底下都是什么德行。
从不真心待他们。
这世界上,能让她真心以待的人,只有一个——沈毓楼。
“小梨子,别太担心了,欧文哥相信你肯定没偷东西。”钟欧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关痛痒地安慰了两句,便要离开了。
姜宝梨忽然问他:“欧文哥,你知道司渡现在在哪儿吗?”
此言一出,钟欧文瞬间皱了眉,转头问她:“你找他……干什么?”
“有点儿私事儿。”
“私事儿?”钟欧文来了兴趣,“小梨子,警告你,你可千万别跟那家伙有什么私事儿……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如果校园传说可能有失偏颇,那么从认识司渡的富家公子口中听到的警告……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怎么了,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么?”姜宝梨故意开玩笑说,“我都不能认识他啦。”
“他不是怪物。”钟欧文冷冷一笑,“他是……恶魔。”
他薄唇念出这两个字,姜宝梨的心跟着凛了凛。
“怎、怎么,他还能把我吃了么。”
“他不会吃你,他只会玩你,玩够了便扔了。”钟欧文抬起了下颌,“小梨子,你可千万别对他感兴趣。否则,沈毓楼也救不了你。”
“我只是找他问点事,仅此而已。”姜宝梨说,“我朋友托我的事儿。”
钟欧文的警告已经给到了,听不听,就是她自己的判断了。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生科实验楼,3楼,解剖室,自己去找他吧。”
“谢谢欧文哥。”
姜宝梨道了谢,忙不迭朝着生科实验楼跑去。
钟欧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沈毓楼。
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机。
算了,他不知道姜宝梨和司渡到底什么关系,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
惹恼了司渡……
想想他都汗毛倒竖。
……
生科楼近两年翻修过一遍。
以前鬼泣森森的欧式老楼,在司氏集团旗下莫森生物科技公司的赞助之下,翻修成了一栋充满科技感的现代玻璃楼。
姜宝梨走进生科楼,径直上了三楼。
回字形通道,现在没多少学生,教室都熄了灯,只有安全通道的绿色标牌闪着幽幽的绿光。
姜宝梨拐过回形转角,便看到远处透明玻璃窗内,有强烈的白光透出来。
她走了过去,在门边看到了“解剖室”三个字。
窗帘并未拉上,透过玻璃窗,姜宝梨看到一个高个儿少年,持着锋薄小巧的手术刀。
他手指修瘦冷白,指骨随着他持刀的动作,脉络突出。
指尖修剪得洁净平整。
他戴着口罩,但侧脸线条凌厉,有深刻的骨相感,眸子匿于优秀的眉骨之下,漆黑狭长。
刀子划过苍白的皮肤,他动作优雅熟练,从容不迫。
姜宝梨拜托一位穿白大褂正要进解剖室的男同学,让他帮忙带话给司渡,说她找他。
男同学本来不想搭理她,每天找司渡的女生多如牛毛。
抬头看到她的脸,眼前一亮。
谁能忍心拒绝大美女。
他点点头,消杀之后走进了解剖室,在司渡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司渡头也没抬,慢条斯理继续切割。
男同学没有等到回应,于是站到门口对讲机旁,对姜宝梨说——
“司渡学长的事情没做完,不会理任何人,你可以等,也可以走。”
“好的,谢谢,我会等。”
男生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以前有个女生等了他六个小时,结果也没见着他。”
姜宝梨点了点头,靠墙站着,等了约莫两小时。
直到看见他将脑从人体中剥离出来,放
进福尔马林液体中。
那解剖物骤然暴露出来的腥红血色,瞬间让她肠胃翻涌,忙不迭冲进了洗手间。
扶在水台边好一会儿,才算总算缓和过来。
等她重新回到解剖室窗边,只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医学生正在整理解剖体。
司渡不见踪影。
姜宝梨慌了,四处寻找,回字形走廊兜了一圈,没找到他的身影。
她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了几声“司渡”的名字。
没有回应。
正如那男生所说,就算等了,他也不是谁都见的。
姜宝梨失望地转过拐角,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黄昏深蓝色的天际,即将拉开长夜的序幕。
他看起来不像个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也不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个儿少年。
拥有极其不普通的完美皮囊,好看得让人……不敢呼吸。
忽然,背后乌鸦聒噪起飞,嘎嘎乱叫,构成了他晦暗阴沉的背景色。
他走过来,温和地向姜宝梨递来纸巾——
“不要对大体老师不敬。”
“大体老师?”
“医学界对遗体捐赠者的敬称。”
姜宝梨迟疑几秒,说了声抱歉。
他语气平静,嗓音偏低,“找我有事?”
“司渡,舒欣彤拜托我来找你,她希望你能删掉她的视频。”姜宝梨开门见山说。
“我问的是,你有什么事?”
欺骗往往会适得其反,尤其是第一次接触的时候……
“因为她手里有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证据,如果我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偷东西,可能被处分退学。”
“那我为什么帮你?”他声线从始至终维持在一条平静的直线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认识沈毓楼,他是我哥哥。”
“哥哥?”忽然,他的音色有了一道突兀的峰波,“我听过关于你们兄妹不少的绯闻。”
咬重了“兄妹”两个字。
时常有人会开她和沈毓楼的玩笑,甚至带点荤段子的调侃,但事实上,沈毓楼从来没碰过她。
姜宝梨也不甘示弱地说:“我也听过不少关于你的谣言。”
司渡笑了。
他笑起来,有点阴,有点冷,像深渊里吹来一阵崖风。
他缓缓靠近姜宝梨,贴在她耳边,轻喃了声:“你怎么知道,那些是谣言?”
清淡的乌木香,漫在空中,倏而又消散了
他错身离开了她。
姜宝梨不想就此放弃,追了上去,锲而不舍地问他:“要怎么样,你才肯删掉视频?”
司渡偏头望了她一眼。
少女纯白衣领有点乱,身上一股子清清冷冷的气质,偏五官生得明艳,特别欲。
不是那种想勾引他的女人的故作媚态。
她只是站在那里,便会勾引人,让男人生出亵渎欲。
没有人可以怀疑沈毓楼的品味。
“如果你让我高兴,我可以考虑。”司渡说。
姜宝梨想到关于他的传言,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小声地问:“那我要怎么做?”
司渡抬起下颌,睨着她那张纯欲十足的脸蛋——
“今晚八点,山月庐别墅。”
“过时,不候。”
姜宝梨去食堂吃晚饭,身后总能听到一些絮絮的碎语。
高敏感人格总能察觉到人群中的异样气氛。
她回过头,与那些人坦坦荡荡地对视,他们会率先胆怯地抽回视线,仿佛他们才是犯错的人。
食堂的餐饮多为西式餐点,蘑菇鸡蛋卷、苹果干酪焗法棍、意面焗饭、战斧羊排……
姜宝梨不爱吃这些,但她更不爱小鱼岛腥馊的咸鱼拌饭……
相比起来,焗饭更好。
所以……今天晚上,不想去也不行了。
姜宝梨想过一些别的途径,比如告诉舒欣彤事情解决了,骗她把照片发给她。
如果舒欣彤的智商和沈真真不相上下,大概率会信她,但如果她稍稍留个心眼,联系司渡确认此事。
姜宝梨再也别想得到她的信任了。
不、不能冒险。
走出食堂,沈真真打电话过来,得意洋洋地告知她——
“今晚你别回来了,我跟我爸说了,我爸很生气,以后你休想再踏进沈家的大门!”
姜宝梨挂断电话,冷风中站了很久。
她翻开了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指尖在落在沈毓楼的名字上。
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按下去。
沈毓楼没有主动联系她,意思很明显,这件事,让她自己解决。
姜宝梨想了想,给沈家叔叔——沈亭山发了很长一段小作文短信。
写完之后,没有发送,又一字一字删掉了。
最后,她只发了几个字——
“沈叔叔,我没有偷东西,我会证明我是无辜的。”
过了会儿,沈亭山回她——
“不要影响集团慈善基金会的名声。”
多年前,沈毓楼说服父亲沈亭山,将孤苦无依的她从小渔岛带回来。
她成了沈氏集团的资助生,寄养在沈家。同时,也成为了沈氏集团慈善基金会成立资助的第一个贫困学生,是基金会树立的模范典型。
沈亭山的态度,让姜宝梨下定了决心。
她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她要留在沈家,不顾一切地留下来。
留在沈毓楼身边。
来源:今年流行自作多情0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