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儿子车祸后躲进深山 厂长找了5年,只为给他那份800万赔偿金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1 20:09 1

摘要:村子里很少有人记得张大娘院子里那棵梨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阿坤出事那年,梨树结了满树的果子,多得压弯了枝桠。

村子里很少有人记得张大娘院子里那棵梨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阿坤出事那年,梨树结了满树的果子,多得压弯了枝桠。

“这树怕是知道阿坤不回来了,想给他娘留点念想。”村里人私下这么说,但没人敢在张大娘面前提起阿坤。

阿坤车祸那天,我正在镇上药店买治胃病的药。那会儿刚交了农医保,我拿出那张深绿色的医保卡时还有点拘谨。店里电视开着,循环播着养胃药广告,广告里的白衣大夫比我小学儿子还年轻。

就是在这时,几个老熟人跑进药店,嘴里喊着阿坤出事了。

“撞上了那个大工厂的运货车,人不行了。”拿了药,我跟着一群人往车祸现场跑。

阿坤的电动三轮被撞成了麻花,卷在大货车的车轮下面。血迹已经干涸了一半,边缘发黑,中间还是红的。有只狗嗅着地上的痕迹,不时抬头望向围观的人群。

听说阿坤是当场就没了。送医院的路上,人就断了气。

张大娘到医院时疯了一样,几个亲戚都拉不住。后来给她打了镇静针,她才算老实下来,但眼神已经空了。

“都怪她那该死的虚荣心!”村里的赵大婶说,“非要阿坤买什么音响,说要给阿坤相亲的姑娘一个面子。”

赵大婶说这话时,指着阿坤的三轮车残骸,那个红色的音响盒子露在外面,不知怎么居然没摔坏,只是沾了泥和血混合的污迹。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个红色的音响盒子,是阿坤前段时间托人从镇上买的,说是要给家里装个像样的音响,好让来相亲的姑娘看看”咱们农村也是紧跟时代的”。

赵大婶说这话时,嘴角有点歪。大家都知道,自从她女儿小芹嫁给城里人后,她说话的鼻孔都比村里人高出三分。

警察和工厂的人很快就来了。

工厂的人穿着蓝色工作服,领头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据说是厂长陈厂长。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上,脸色比张大娘还难看。

“我代表工厂向死者家属道歉,会负全责。”陈厂长说话的声音不大,沙哑得像是久没开口。他手里捏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帽檐已经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

“你那破工厂害死我儿子,还好意思站这儿?”张大娘被人拉着,眼泪说落就落。“再没我阿坤,这日子还怎么过?我儿子才二十八啊…”

“赔偿的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妥当。”陈厂长的话被张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声淹没了。我注意到陈厂长的眼角也红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本该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工厂方面会赔款,张大娘会拿到钱,然后日子还得一天天过下去。

可村里人谁也没想到,阿坤没死。

这事是三天后从医院传出来的。说是阿坤伤得是不轻,但人是活着的,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一直昏迷不醒。

这消息传到村里时,张大娘像是被人点了穴,愣在门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当大家要去医院看阿坤时,张大娘却突然变卦了。

“不许去!都不许去!”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眼神里闪着一种我见过的光。那是打了欠条的人看到债主时的惊恐。

大家不明白,但都把张大娘的古怪归结于受了惊吓。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谁经历了都会有点不对劲的。

让大家更想不通的是,就在阿坤恢复意识的第三天,阿坤的床铺空了。医院的护士说,半夜时有个病人的家属强行把人带走了,连医疗费也没结清。

张大娘那几天也不在家,据说是去县城亲戚家了。

等她回来时,家里的东西少了一大半。村里人问起阿坤,她就说阿坤去外地工作了,让大家别提了。

我记得那是个闷热的夏天,蝉鸣吵得人心烦。张大娘家门口的老槐树下,每到黄昏都会有几个老人坐着,嘴里叼着旱烟,眼睛盯着张大娘的房子,像是守株待兔。

“你们懂个啥。”赵大婶的声音尖细刺耳,“那工厂不得赔钱吗?阿坤没死,哪来那么多赔偿?”

我当时没在意这话,只觉得赵大婶又在胡说八道。可三个月后,村里人看到张大娘去县城批发市场开了个小门面,卖些日用百货。

店铺不大,但装修挺齐整,门口还贴了个大红”开业大吉”的横幅。横幅的一角有些歪,像是被风吹起又落下时折了。

“这得花不少钱吧?”有人小声嘀咕。

“听说那工厂赔了不少呢,差点倒闭。”赵大婶捂着嘴,但声音大得村头都能听见。

张大娘的生意做得不温不火,但也够她一个人过日子。村里人常看到她骑着电动车去批发市场进货,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些,但总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家那阵子也在县城租了个小店面卖些农产品,隔三差五会去批发市场进货。偶尔碰到张大娘,也会打个照面。那天是周二,市场人不多,我远远看到张大娘在一个卖塑料盆的摊位前挑选。

“大娘,进货啊。”我走过去打招呼。

张大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小李啊,你也是?”

我们寒暄了几句,然后我问起阿坤的情况。张大娘的脸色立刻变了,手里的塑料盆差点掉在地上。

“他挺好的,挺好的。”张大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在外地工作,赚得多着呢。”

但那天的偶遇后,张大娘好像特意躲着我。每次在批发市场碰面,她总是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直到半年后的一个雨天,我捡到了一封信。

那是个塑料袋包着的信封,被雨水浸湿了一角,但内容还是清晰可见的。信是寄给”张大娘收”的,没写具体地址,邮戳上的地名我没怎么看清,好像是”桃源县”之类的地方。

我知道这信八成是邮递员送信时,从张大娘家门缝里塞进去,又被风或者什么动物给弄出来了。正犹豫要不要还给张大娘,信封自己裂开了一道缝。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个不常写字的人写的:

“娘,对不起,我不能回去。那笔钱,我拿不下去。你说厂长害了我,可我知道,那天是我骑三轮冲了红灯。厂长的车根本没超速。当时他为了避让我,方向盘打得太急,车子侧翻了,他肋骨都断了三根…”

读到这,我手一抖,信掉在了地上,被风刮到了一边。等我捡起来时,信纸已经被泥水浸透,字迹化开,像哭花了的妆。

这事我没告诉任何人,但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尤其是看到村里人背后议论张大娘靠”死儿子”发了财这种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三年。那年夏天,村里通了高速公路,周边几个大工厂的车来往更频繁了。赵大婶的女儿小芹怀孕了,她整天在村里大院子里晒太阳,逢人就说孙子要生在城里的大医院。

“讲究,就是讲究。”赵大婶得意地说,手上摆弄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堆橙色的小药片。“这可是进口的叶酸,一盒三百多呢。”

我们都知道那药是假的,村里谁家姑娘怀孕不是吃十几块钱一瓶的国产叶酸?但没人点破,只是看着赵大婶眼角的笑纹越来越深。

张大娘那会儿已经不怎么回村了,听说是常住在县城了,农忙时才会回村里看看。她家院子里的梨树结的果子没人摘,落了一地,引来一群马蜂。

那年八月的一天,县城下了场大雨,镇上的溪水都涨了起来。我和几个村里人赶紧去疏通排水沟,否则水漫进稻田,这季稻子就保不住了。

忙活到半夜,雨才渐渐小了。村里人各自散去,只剩我和老王头往回走。路过张大娘家时,看到院子里亮着灯。

“大娘回来了?”老王头叼着烟卷,雨水顺着他的塑料雨衣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正说着,就看到张大娘家门口停了辆黑色轿车,车灯还亮着。车旁站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在雨里显得有些狼狈。

“那不是…”老王头眯着眼,烟卷都掉了,“那不是出事那个工厂的陈厂长吗?”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个当年在医院走廊上,捏着鸭舌帽的精瘦男人。只是现在的他,西装革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张大娘站在屋檐下,手里捏着块抹布,脸色发白。两人隔着雨幕对峙,谁都没说话。

“走吧,别看了。”我拉了拉老王头,“人家的事,咱别掺和。”

但老王头就像生了根,死活不肯走。我只好跟他一起躲在旁边的树下看热闹。

“张阿姨,”陈厂长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雨声中依然清晰可闻,“阿坤到底在哪?这都四年多了…”

张大娘的身子抖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儿子死了,你不是赔过钱了吗?”

“可我明明看到他从医院走了出去!”陈厂长的声音高了起来,“那天半夜,是你带他走的。就算他恨我,不愿见我,至少让我…”

张大娘突然冲过去,一把推开陈厂长。“够了!我儿子死了就是死了!那钱我早用完了,你别想…”

她的话没说完,陈厂长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塞到张大娘手里。“这是赔偿金的支票,800万。本来那天就该给你的,但你突然消失了…”

雨下得更大了,老王头使劲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快走。我们俩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但那场景像是刻在了我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的八卦更多了。有人说看到陈厂长又来过几次,每次都铩羽而归。也有人说张大娘把那800万给烧了,诅咒陈厂长不得好死。

一个月后,张大娘突然卖掉了县城的店铺,说是要去外地养老。临走前,她把家里的老房子过户给了村里的敬老院,只留下那棵梨树,说是等阿坤回来好摘梨吃。

我看着张大娘坐上了去车站的三轮车,心里五味杂陈。车子拐过村口那棵歪脖子柳树时,我仿佛看到张大娘在抹眼泪,但也可能只是阳光太刺眼了。

这事过去又是一年,眼看要过年了,村里人又忙碌起来。赵大婶的外孙满周岁了,她请了半个村子去城里的酒店吃饭,吃完还带大家去了游乐园。

“孩子他爸给买的年卡,一家人随时都能进去玩。”赵大婶得意洋洋地说,手里的金镯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天回村的路上,我在县城汽车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背着个旧书包,站在站台上东张西望。

那不是阿坤吗?

我赶紧走过去,没想到阿坤居然认出了我。“李叔!”他笑着打招呼,语气中带着一丝拘谨,“好久不见。”

阿坤比五年前更瘦了,脸色有些蜡黄,但眼睛还是那么有神。我看到他左腿有些瘸,走路时一拐一拐的。

“你娘去桃源县了,”我说,心里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她把房子…”

“我知道,我这不是回来看看嘛。”阿坤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明信片,“这是娘寄给我的,说是让我回来看看梨树。”

明信片上只有寥寥数语:“梨熟了,回家摘梨。”背景是一片梨园,金黄的梨子挂满枝头。

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陈厂长还在找你,”我试探着说,“他说有800万…”

阿坤的脸色变了,眼神有些闪烁。“李叔,那都是误会。当初是我闯的祸,害得陈厂长差点坐牢。他一直以为我死了,后来在医院看到我,我怕他…”

阿坤没说下去,但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可你娘收了赔偿款啊。”

“那是医疗费和误工费,才二十多万。”阿坤叹了口气,“后来我从医院偷偷跑了,娘怕事情败露,就对外宣称我死了。其实我一直在桃源县一个小诊所躺着,腿骨折了,养了大半年才能走路。”

我和阿坤一起回了村。路上,阿坤告诉我,这五年他一直在桃源县打工,也尝试着找过陈厂长,想当面道歉,但又怕给娘惹麻烦。

“前几个月收到娘的信,说陈厂长找到她了,要给800万赔偿金。娘让我别回来,说她会处理好。”阿坤的声音低了下去,“可我不能再躲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我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大娘站在那里,身旁是那个西装革履的陈厂长。两人似乎在等人,神情都有些紧张。

阿坤看到他们,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大步走了过去。“娘!”他喊道,声音有些发抖。

张大娘转过头,看到阿坤,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她跑过去,一把抱住阿坤,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陈厂长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惊讶还是释然。

我没有上前,而是悄悄离开了。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我不该插手。

后来听说,阿坤当着陈厂长的面,讲述了那天的真相。陈厂长没有责怪他,反而问他愿不愿意去工厂上班。

“不是可怜你,”陈厂长说,“而是欣赏你的诚实。我这人最欣赏诚实的人。”

至于那800万,张大娘起初不肯收,但架不住陈厂长的坚持。最后达成的协议是,钱存进银行,专门用于村里修路和助学。

那年冬天特别冷,村口的大槐树被冻得光秃秃的。但张大娘家院子里的梨树,不知怎么的,居然开了几朵白花,在一片萧瑟中显得格外醒目。

“这树怕是疯了。”赵大婶说,眼睛瞄着张大娘家的新房子。那是陈厂长帮着翻修的,说是给阿坤将来娶媳妇用。

我没接茬,只是望着那几朵傲雪的梨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人这一辈子,有太多事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候躲起来不是怕事,而是怕面对内心深处的自己。张大娘把儿子藏了五年,也许不只是为了那点赔偿,更是怕儿子内疚自责,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而陈厂长找了阿坤五年,或许也不仅仅是为了给那800万,更是想亲眼确认阿坤还活着,好让自己的良心得到些许安慰。

如今,阿坤已经在陈厂长的工厂当了技术员,张大娘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村里人都说阿坤命大,逃过一劫,但我知道,真正救了阿坤的,不是什么命大,而是人心中那点不愿熄灭的光。

赵大婶有一次醉酒后说漏了嘴,说当年是她看到阿坤出院,悄悄告诉了陈厂长。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只说了一句:“工厂要是倒了,我女婿一家怎么办?他可就在那上班呢。”

有时候,人性就是这么复杂。恶中有善,善中有恶,说不清,道不明。

去年冬天,村里办了场社火,张大娘带头跳了场舞。跳完后,她请大家去她家吃梨,说是阿坤摘的,特别甜。

我尝了一口,酸得牙根发颤。张大娘见状哈哈大笑:“是酸了点,可日子总得往前过,酸甜苦辣都是滋味啊。”

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那梨也没那么酸了。

来源:云朵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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