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月23日,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公示的MBA拟录取名单中,600万粉丝网红“迅猛龙特雷莎”(本名许锴蓥)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个没法喷,这姐是真考研了……”
4月23日,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公示的MBA拟录取名单中,600万粉丝网红“迅猛龙特雷莎”(本名许锴蓥)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位以“厦门林志玲” 著称的抖音头部主播,凭借笔试223分(管综140分、英语二83分)、面试85分的总成绩,打破了公众对网红群体的刻板认知。
消息一出,舆论场迅速撕裂:
有人惊叹“颜值与才华并存”,有人质疑“MBA含金量低”,还有人说她专门去骚扰复旦招生办的工作人员,更有人说她是作弊得来的分数……
有一说一,英语二能拿到83分已经很厉害了,这个分数介于雅思6.5-7.5之间。
也有一些考过今年MPAcc 的网友出来发言,说迅猛龙这分数都可以上一些全日制211了。
不得不说,她能在纸醉金迷的互联网待了那么久,还有毅力和决心去停播三个月考研,真的很了不起。
此外,“一名头部颜值主播决定去考研”这个叙事本身也再度掀起了人们对“上岸”的关注。
关于“上岸”,无论是传统的苦难叙事,还是新流行的精英叙事,它们都在不断塑造、引导着人们对于“成功”的想象。
迅猛龙的故事为女性颜值主播寻找到了一个“出口”,值得被鼓励、被看见,但同时,我们也应该警惕这背后呈现的关于“成功”的固有叙事,跳脱出来,在模版之外,找到自己的成长之路。
不过,迅猛龙的故事并非孤例,“外卖小哥考上北大”“中专生逆袭斯坦福”等非传统精英的“逆袭叙事”早已屡见不鲜,但每一次还是会掀起关于“成功标准”的激烈争论。这些事件或许折射出了社会评价体系更深层的矛盾……
02社会学家戈夫曼提出,“污名”是一种社会控制工具,通过给特定群体贴上负面标签,将其排除在主流价值体系之外。
在媒体语境中,“标签化”成为简化认知的捷径。特别是在媒体的选择性报道当中,会在不知不觉间强化某一群体的刻板印象,导致公众认知偏差。
例如,媒体对“富二代”“官二代”的报道常聚焦负面事件(如李刚事件),通过关键词筛选和标题党效应,强化公众的刻板印象。
而对网红群体的标签化、污名化则尤为明显、典型。
在传统职业评价体系中,网络主播常被贴上“低俗”“拜金”“靠脸吃饭”等标签,其职业价值被贬低为“情感劳动”,甚至是“性暗示表演”。
此次事件中的网红迅猛龙,作为抖音平台的颜值类博主,长期以来就被公众框定在了“花瓶”角色之中,而公众对于“花瓶”的偏见就是“漂亮但不聪明”,这一固化标签早已深入人心。
但是她突然公布自己考研上岸复旦大学的消息,复旦大学高等学府的形象与其长期“漂亮但不聪明”的标签之间存在巨大认知偏差,其高分考研上岸的行为更是被视为对标签的“背叛”,于是自然而然触发了集体性的认知失调,引发激烈讨论。
刻板印象和标签化心理的普遍存在,并非单纯出于偏见或恶意,而是人类认知、社会结构与进化需求共同作用的结果。
(1) 认知失调
心理学中的认知失调理论指出,人们会因观念冲突产生心理不适。迅猛龙长期被贴上“颜值主播”标签,公众潜意识认定“美貌与学识不可兼得”。当她以高分考入复旦时,这种“标签—现实”的错位触发了集体认知失调。为缓解不适,舆论场自动分裂为两派:
合理化派:“MBA含金量低”、“她肯定作弊”——通过贬低成就维护原有认知;
修正派:“颜值与才华并存”——强行缝合矛盾标签,创造新叙事。
这种撕裂恰恰暴露了社会对“成功者”的单一想象:你必须符合我的剧本,否则就是作弊或洗白。
(2) 社会认同的排他性
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通过群体归属确认自我价值,但这一过程必然伴随“对他者的排斥”。
复旦MBA学生群体(内群体)与网红(外群体)原本分属不同阶层,当迅猛龙跨界成功时,精英群体的身份认同遭受威胁。于是,“MBA注水论”“面试有黑幕”等质疑,实则是群体边界守卫战。
通过抬高门槛(“我们这圈子可不是随便进的”),维持圈层纯洁性。这种心态在心理学中被称为内群体偏爱,就像名校校友更愿帮助“同校师弟妹”,而对“外来者”充满警惕一样。
(3) 情绪代偿
在不确定的社会环境中,标签化成为缓解焦虑的心理防御机制。
在投射心理理论中,对自身缺陷的焦虑(我学历低),会转化为对他人的攻击(网红都是花瓶)。当标签一旦成为情绪载体,就会脱离事实逻辑,演变为群体攻击的武器。
不仅如此,在数百万年轻人考研下岸、求职失败经历中,他们通过社交媒体发起道德审判,用集体声讨释放压力,本质上是在用集体叙事稀释个体挫败感——“不只我这么惨”成了最好的止痛剂。
当然,这场舆论撕裂不仅是一场关于“网红能否逆袭”的争论,还暴露了刻板印象与标签化心理更隐蔽的伤害:很多长期被标签化的个体会发生自我概念扭曲。
社会心理学家阿伦森的实验证明,当个体反复被外界定义为某种角色时,会逐渐内化该标签。许多网红最初抗拒“花瓶”标签,但在算法推荐下,发现“装傻卖萌”能获更多流量,最终主动迎合刻板印象。
而迅猛龙的突围之所以艰难,正是因为她要对抗的不仅是外界偏见,还有被流量经济塑造的“第二自我”。
03普通人如何才能摆脱刻板印象,打破标签化的恶性循环?试试下面这三招:
第一,给自己贴“反标签”。
别等别人定义你,主动给自己贴上新标签。
比如你是公司前台,总被看作“花瓶”,不如试着在公司开展xxx知识角分享与团建活动,大方在活动中展示你擅长的领域,久而久之,你也会自动撕掉“花瓶”标签。
再比如宝妈群体总被说“只会带娃”,那你不如尝试拍短视频教“如何用儿童积木讲经济学”等。
标签最怕不按套路出牌,你的多面性就是最好的反击武器。
第二,把“弱点”变成“记忆点”。
被别人抨击时有没有想过,不如把短板玩成特色!
比如网红被质疑“没文化”,那直播时就不聊美妆,改说:“姐妹们,今天涂的这支口红叫‘李清照色’,灵感来自‘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用文化梗给外貌加分,让人想贴标签都无从下手。
很多年轻人被催婚时总被说“嫁不出去就是失败”,那不如春节的时候主动出击,在家族群发长图:“2025年个人财报:读完52本书、打卡10个国家、副业收入超主业60%。2026年计划xxx,欢迎感兴趣的家人们跟我聊聊”
通过认知重构,改变评价维度,瓦解他人评判标准。记住:标签的本质是简化认知,而你的复杂就是它的克星。
第三,用群体力量瓦解偏见。
单打独斗难,但一群“反标签者”能互相借力。
比如程序员总被说“死宅”,可以组个“码农艺术家联盟”,周末约着去看展,工作日还能在吐槽群里互相宣泄。
总之,当你们集体打破标签时,偏见就变成了笑话。
迅猛龙考上复旦引发的争议,像一面照妖镜,映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困境——我们渴望逆袭故事,却又恐惧逆袭者打破规则。但真正的进步,从来不是让所有人挤进旧赛道,而是创造更多元的价值坐标系。
正如心理学家阿德勒所说:“人生的意义是自己赋予的。”
当社会学会为“外卖小哥诗人”“网红学霸”鼓掌时,或许我们才能看清:那些撕标签的人,不是在破坏秩序,而是在拓展人类可能性的边界。
来源:涩学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