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女儿带着哭腔说:“妈,我真的好累,孩子一直哭,我都没法睡觉。”
电话那头,女儿带着哭腔说:“妈,我真的好累,孩子一直哭,我都没法睡觉。”
我攥紧话筒,心揪成一团。
窗外雨丝如针,我许下承诺:“妈马上来照顾你。”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行李去女儿家照顾她坐月子。
可过了一段时间,女婿刘强却冷着脸拿出计算器,当着女儿的面细数我的“欠款”。
“水电费一百五十,伙食费六百,住宿费...”
“你怎么能这样?”女儿哭喊着。
我默默放下五千元,收拾行李离开。
三个月后深夜,敲门声响起,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他们带来的消息让我的世界彻底崩塌。
01
我叫陈秀兰,今年五十八岁,退休会计。
老伴五年前走了,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住在这两居室的小房子里。
日子过得简单,每天买菜做饭,看看电视,偶尔和老姐妹们约着搓几圈麻将。
生活平淡如水,但也算安稳。
直到那天,我的女儿小静打来电话。
“妈,我真的撑不住了。”电话里,女儿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片落叶。
“怎么了?是不是月子坐得不舒服?”我立刻紧张起来。
“奶粉、尿布都是我自己去买,强子说他工作忙,可他晚上回来就只知道玩手机。孩子一哭他就烦,说吵得他睡不好。妈,我好累。”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小静是我唯一的女儿,三十二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
她从小就懂事,很少向我诉苦。
这次能打电话求助,肯定已经到了极限。
“别着急,妈这就收拾东西过去。”我安慰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接着是小静带着哭腔的声音:“谢谢妈,可是强子他...”
“他怎么了?”
“没事,他也同意你过来帮忙的。”
我挂了电话,马上开始收拾行李。
衣服不用带太多,但我特意准备了各种补品:桂圆、红枣、花胶、阿胶、黑鸡...这些都是坐月子必备的。
我甚至用自己的退休金买了一盒高档的燕窝。
女儿坐月子,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行李箱,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女儿家。
他们住在城南的一个新小区,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刘强父母资助的首付,月供还是小两口自己在还。
我按响门铃,门开了,刘强站在门口。
“妈,你来了。”他嘴上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小静呢?”我急忙问道。
“在卧室休息呢,昨晚孩子一直闹腾。”
我点点头,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屋子。
女儿家的装修挺简约的,但此刻显得有些凌乱。
茶几上堆着外卖盒子,沙发上扔着几件婴儿衣服。
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女儿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床边的婴儿床里,我的外孙正安静地睡着。
“妈...”看到我,小静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别说话,好好休息。”我轻声说道,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女儿比电话里听起来还要憔悴,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我放下行李,马上进了厨房。
冰箱里只有几瓶矿泉水和一盒鸡蛋。
看来这几天,他们靠外卖度日。
我二话不说,把带来的补品整理出来,开始准备晚饭。
“妈,强子说你别忙活了,点外卖就行。”小静在卧室里喊道。
“外卖怎么行?坐月子要吃干净、补身子的,我来做。”
我很快炖上了一锅鸡汤,又煮了米饭,炒了两个青菜。
刘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手机,对我的忙碌视而不见。
02
饭做好了,我先盛了一碗鸡汤给小静。
“妈,味道真好,好久没喝到你煲的汤了。”小静喝了一口,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哭,对奶水不好。”我心疼地说。
晚饭时,刘强只是埋头吃饭,很少说话。
吃完后,他又回到沙发上玩手机。
家务自然由我来收拾。
在擦桌子时,我注意到刘强几次皱眉看我,似乎对我的存在有些不耐烦。
“妈,你住哪个房间?”小静小声问我。
“我打地铺就行,就在你卧室外面的客厅。”
“不用,次卧收拾出来了,强子说...”
“行了,听咱妈的。”刘强突然插嘴,“次卧太小,妈年纪大了,睡不好。”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明白刘强是不想让我住次卧。
也好,睡客厅我可以更方便地照顾小静和孩子。
第一天晚上,孩子啼哭了三次。
每次我都比小静先醒来,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抱起来,检查尿布,或者递给小静喂奶。
刘强睡在次卧,一整晚都没露过面。
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照顾女儿坐月子的日子。
每天早上五点,我就起床为女儿熬制各种汤水。
红枣桂圆汤、猪蹄黄豆汤、鱼头豆腐汤...
我把所有记忆中对产妇有好处的汤都做了个遍。
除了煲汤,我还要洗衣服、拖地、洗尿布。
女儿的气色慢慢好了起来,宝宝也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唯一让我不安的是刘强的态度。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后不是玩手机就是打游戏,对小静和孩子很少关心。
更让我心寒的是,他对我买的补品总是嗤之以鼻。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现在又不是古代,喝点营养素不就得了。”他经常这样说。
“强子,我妈是为我们好。”小静试图为我解围。
“知道,知道。我不就随口一说吗。”
表面上,我们相安无事。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些小矛盾开始显现。
有一天早上,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刘强突然走了进来。
“妈,这厨房您就别收拾了,原来的摆放我们习惯了。您这一弄,我都找不到东西了。”他的语气不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有习惯,我以后注意。”我连忙道歉。
“还有阳台上,那么多尿布晾着,影响形象。”
“可是宝宝的尿布...”
“用洗衣机洗不就得了。”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站在厨房,手足无措。
03
这些天,我一直尽量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习惯,但看来仍然让刘强不满。
更让我困惑的是,我发现冰箱里自己买的一些食材经常莫名减少。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后来才发现,原来刘强经常半夜起来吃东西。
“妈,您买的阿胶糕怎么少了一半?”小静有一天问我。
“可能是强子吃了吧。”我轻声说。
“他怎么能吃你的补品?这些都是你专门给我买的啊。”
“没事,反正吃了就吃了。”
小静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
但我能感觉到,她和刘强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
刘强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
有时候,他故意在我面前大声打电话,说一些让我难堪的话。
“对,对,我岳母来了...没事,就是家里多了个人,有点不方便...哈哈,你懂的...”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都会找个理由离开,假装没听见。
小静察觉到了这种紧张气氛,但她身体还很虚弱,不敢多说什么。
有一次,她小声对我说:“妈,强子这人就这样,脾气有点怪,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笑着安慰她,“你好好养身体就行。”
但我心里明白,刘强是真的不喜欢我住在这里。
月子期的第十五天,一场风波彻底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那天晚上,我做了红烧排骨、青菜豆腐汤和一个蒸蛋。
三个人坐在餐桌前,气氛异常沉默。
小静问了几句刘强的工作,他只是敷衍地回答,眼睛一直盯着手机。
吃到一半,刘强突然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妈,我们家这个月的经济压力有点大。”
“怎么了?是不是房贷要到期了?”我关切地问。
“不是。最近我的业绩不太好,公司可能要降薪。再加上小静休产假,收入也少了。”
“那你们要多少钱?我退休金虽然不多,但应急还是可以的。”我立刻表示愿意帮忙。
刘强冷笑一声:“不用您出钱,我就是想算算这个月的家用。”
他拿出手机计算器,当着我和小静的面开始计算。
“水电费,这个月比上个月多了一百五十块,算妈头上。”
“伙食费,三个人一天平均一百,我和小静两个人是六十,剩下四十是妈的,半个月就是六百。”
“还有物业费、宽带费、天然气费,这些按人头平摊...”
“强子,你在干什么!”小静激动地打断他,声音因为气愤而发抖。
“我在算账啊,怎么了?”刘强一脸无辜。
“妈来是帮咱们的,你怎么能和她算这些?”
“帮忙是帮忙,住宿费是住宿费,总不能白住吧?”
“住宿费?”我惊愕地重复这个词,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住宿费。妈住在这里,用我们的水电,占我们的空间,收点费用怎么了?”刘强的语气越来越强硬。
“刘强!你太过分了!”小静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妈这些天起早贪黑地照顾我和孩子,做饭洗衣拖地,样样都干,你居然好意思收她的住宿费?”
“她不来,我们可以请月嫂啊。月嫂一天多少钱?三百起步吧?”
“妈买的补品,做的饭菜,你也跟着吃了不少,怎么不算算你欠我妈多少钱?”
“行了行了,不用吵了。”我打断他们,声音有些发抖,“强子说得对,我住在这里,的确应该付些费用。”
我回到客厅,从包里拿出五千块钱,放在餐桌上。
“这些够吗?不够我再取。”
餐桌上一片寂静。
小静震惊地看着那堆钱,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刘强倒是一脸平静,伸手就要去拿钱。
“你敢拿试试!”小静尖叫一声,挡在了钱前面。
“怎么,这钱不是给我的吗?”
“不是!这钱谁也不许拿!妈,你收回去!”
“小静,听妈的话,别和强子闹。”我苦笑着说,“妈没事,明天我就回家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妈!”小静扑过来抱住我,“你别走,你没做错什么,是强子他...”
“行了,你妈想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月子都坐了一半了。”刘强不耐烦地说。
我拍拍小静的手:“妈回家休息几天,你有事随时打电话。”
04
当晚,我默默地收拾好行李。
躺在客厅的地铺上,我一夜无眠。
女儿小时候,我们辛苦把她拉扯大,望子成龙成凤,希望她找个好归宿。
现在看来,这个归宿并不如我想的那样好。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起床煮了一周的月子餐,分成七份,放进冰箱里。
然后在桌上留下一封信,将那五千块钱和自己剩下的一些退休金一共一万元放在信封里,悄悄地推开了门。
刚走出单元楼,小静追了出来。
“妈!你怎么就走了?”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眼睛红肿。
“傻孩子,我不是说了吗,就回去休息几天。”我挤出一个笑容,“你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都怪强子,他嘴贱,你别往心里去。”
“妈不怪他,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抬手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乖,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有事给妈打电话。”
小静还想说什么,刘强走了出来。
“妈,要不要我送你?”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松快神色。
“不用,我自己打车。”
“那路上小心。”他客气地说,一句感谢也没有。
回到自己的小房子,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不是心疼那钱,而是心疼女儿。
刘强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看清了他的为人。
我担心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但我能做什么呢?女儿已经嫁人,还生了孩子,我不能因为一件事就让他们离婚。
或许,刘强只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大,等他缓过来,态度就会好转。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决定继续默默地支持女儿。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会煲好汤,送到女儿家门口。
刘强很少开门,通常是小静匆匆接过保温桶,有时会红着眼睛对我说声谢谢。
“妈,你别送了,强子说...”她欲言又止。
“说什么了?”
“没什么。”
小静经常发信息给我,诉说产后抑郁和丈夫的冷漠,但从不允许我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妈,我就是跟你说说,你别担心。强子虽然脾气怪,但对我和孩子还是好的。”
我半信半疑。
从小区保安那里,我得知刘强经常带朋友回家聚会到深夜,声音嘈杂,影响邻居休息。
05
有一天,我去送汤时,无意中听到了女儿的啜泣声和刘强的训斥声。
“你妈妈爱管闲事,天天送这送那,烦不烦啊?”
“她是关心我们...”
“关心?她是不放心我,觉得我照顾不好你!真是多管闲事!”
我站在门外,心如刀绞。
为了不给女儿增添麻烦,我放下保温桶,悄悄离开了。
从那以后,女儿的信息越来越少,电话也很少接听。
我几次登门,都被刘强以“小静在休息”为由拒之门外。
“您别老来了,小静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您一来她就会想家,不利于恢复。”刘强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隔壁的邻居悄悄告诉我,他们经常看到林小静抱着孩子深夜在小区徘徊,有时还听到争吵声和孩子的哭声。
我心急如焚,但碍于女婿的态度,不敢贸然行动。
我怕我的介入会让女儿的处境更加艰难。
就这样,我和女儿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我经常在夜里辗转反侧,想着女儿和外孙的情况,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
离开女儿家整整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我正在厨房准备明天要送给女儿的汤料,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警察,开一下门。”
我连忙擦干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一男一女,表情严肃。
“请问您是陈秀兰女士吗?”男警察问道。
“是的,我是。有什么事吗?”
“方便我们进来谈谈吗?”
我让开身子,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女警察环顾了一下我简陋的家,目光在餐桌上的药材上停留了一下。
随后那位男警官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听完只觉眼前一黑,双腿瞬间失去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陈女士,我们接到报案,说您在三个月前的一段时间里,从刘强先生家中偷走了一条价值两万元的黄金项链。刘先生是您的女婿,对吧?”男警官的声音铿锵有力。
偷窃?黄金项链?我在女儿家辛辛苦苦照顾一个多月,不仅没收过一分钱,还贴了近万元,现在居然被指控偷东西?一股从未有过的耻辱感和愤怒涌上心头,我的嘴唇颤抖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女警察递给我一杯水,我捧在手里,却没有喝的力气。那杯水在我的手中微微晃动,就像我此刻摇摇欲坠的心。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我感到一阵耳鸣,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敲响了一口大钟。这辈子,我从未想过会有警察登门,更没想过会被指控为小偷,还是偷自己女儿的东西。
“这不可能。”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从来没有拿过不属于我的东西,一分钱都没有。”
06
男警察面无表情地翻开了记录本:“根据刘强先生的陈述,那条黄金项链是他婚前送给您女儿的,价值两万元。您在照顾您女儿坐月子期间,趁他们不注意,将项链据为己有。”
“胡说八道!”我猛地站了起来,又因为腿软跌回椅子上,“那是我女儿啊,我为什么要偷她的东西?我自己还给她留了一万块钱!”
“留了钱?”女警察微微皱眉。
“对,在我离开的那天早上。我给小静留了一封信,还有一万块钱。”我急切地解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刘强他...他不可能不知道。”
男警察和女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知道他们不相信我,这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陈女士,您当时为什么会离开女儿家?”女警察问道,声音柔和了一些。
这个问题像把刀子一样插进我的心。我该怎么说?说我被女婿赶出来的?说女婿向我索要住宿费?那多么难堪啊。可是如果不说实话,我又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您和女婿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女警察继续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刘强,就是我女婿,嫌我打扰他们的生活。他...他向我索要住宿费和水电费。”
说出这句话,我感到一阵羞耻。作为母亲,去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女儿,居然被女婿嫌弃到要收费的地步。
“住宿费?”女警察挑了挑眉。
“是的。他当着小静的面,拿计算器算我住了半个月该给多少钱。”回忆起那一幕,我的眼眶湿润了,“我不想成为他们夫妻间矛盾的来源,就决定先回家。临走前,我给小静留了一万块钱和一封信。”
女警察记录着我的话,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一万块钱,是给您女儿的生活费?”
“对,小静刚生完孩子,又要照顾孩子,我想给她减轻点负担。”
“您有这笔钱的证据吗?比如取款记录?”
我摇摇头:“那是我平时攒下的。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生活花不了多少钱,退休金都存着。”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我看着两位警察,他们的表情让我看不出他们是否相信我的话。
“陈女士,您知道那条项链长什么样子吗?”男警察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小静从来没跟我提过什么黄金项链。如果真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应该会告诉我的。”
“您确定?”
“当然确定。我女儿不会有这种事瞒着我。”我斩钉截铁地说。
男警察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这就是刘强先生所说的那条项链,您看看是否眼熟。”
07
我接过照片,是一条样式普通的黄金项链。我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我没见过这条项链。”我把照片还给警察,“小静从不爱戴这种东西,她只喜欢银饰。”
男警察挑了挑眉:“刘强先生说这是他婚前送给您女儿的定情信物,您女儿一直很爱惜。”
“那是他胡说!”我脱口而出,“小静的定情信物是一对银质的手镯,是她上大学时刘强送的。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小静特意拿回来给我看过。”
我越说越激动:“刘强根本就是在撒谎!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小静从来没有什么黄金项链!”
看到我如此肯定,两位警察又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女士,您现在能联系上您女儿吗?”女警察问道。
我苦笑一声:“这三个月来,小静的电话越来越少。每次我去找她,都被刘强以各种理由挡在门外。我...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有多久没见到女儿了?她还好吗?孩子长大了多少?想到这些,我的心如刀绞。
女警察递给我一张纸巾:“您别着急,我们会查清楚的。”
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两位警察:“我知道你们是在做工作,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这把年纪了,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我只希望能见到我女儿,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男警察合上记录本,神情严肃:“陈女士,鉴于案情复杂,我们需要您明天到派出所做进一步笔录。同时,我们也会联系您的女儿,核实相关情况。”
“好,好的。我一定配合。”我连忙点头。
“您把您女儿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吧。”
我翻出手机,报出了小静的号码。女警察记下后,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找我。”
“谢谢,真的谢谢。”我接过名片,小心翼翼地放好。
两位警察起身告辞。送他们到门口时,女警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也许,她已经相信了我的话?
关上门,我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子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我坐在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就像此刻笼罩在我心头的阴影。
“陈女士,您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女警察说道,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没有偷东西。”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我女儿家,我去是帮她坐月子的,我为什么要偷她的东西?”
08
男警察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很模糊,但可以看出是一个老年女性在翻动抽屉。
“这是刘先生提供的家中监控视频,显示您在翻找他们卧室的抽屉。”
我仔细看了那段视频,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天我是在找月子食谱和药方!小静说她婆婆给了她一份中药配方,放在卧室抽屉里,让我帮忙找出来看看。”
“您有证据吗?”
“什么证据?那时候我们是一家人,谁会想到要留证据?”我无力地说。
警察对视一眼,男警察继续说道:“刘先生提供了项链的购买发票和照片,说是婚前送给您女儿的礼物。他怀疑您离开他们家的当天,趁他们不注意拿走了项链。”
“荒谬!简直荒谬!”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是她妈妈啊,我还给她留了一万块钱呢!为什么要偷她的项链?”
“您有留钱的证据吗?”
“有!我写了一封信,钱就放在信封里。”
“刘先生说没有收到任何信和钱。”
我呆住了。难道刘强连这也抵赖?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女士,鉴于案情复杂,我们需要您明天上午十点到派出所配合调查。”男警察说道,“请您带上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警察离开后,我一夜未眠。我不知道刘强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更担心女儿知道后会怎么想。他连我留下的钱都不承认,还诬告我偷东西,这是要和我彻底撕破脸吗?
第二天早上,我忐忑不安地前往派出所。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了女儿林小静,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眼睛红肿,看起来憔悴极了。
“妈!”她看到我,立刻冲了过来。
“小静!你脸上怎么回事?”我心疼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痕。
“没事,进去说。”
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等待我们的不是刘强,而是一位女警官。
“陈女士,林女士,请坐。”女警官示意我们坐下,“关于刘强先生的报案,我们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她看向小静,小静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妈,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小静抓住我的手,声音哽咽,“强子他...他这几个月一直对我不好,经常动手打我。我不敢告诉你,怕你担心。”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女儿。
“那天你走后,他拿走了你留下的钱。说是你欠他的住宿费。后来他发现我怀孕前存的一些钱,还有单位发的产假补贴,全都被他花在了赌博和应酬上。”
“所以他诬告我偷东西?”
“是的。他怕我告诉你实情,你会干预,所以想先发制人,让你不敢再来找我。那条项链是他自己卖掉的,根本不是被偷的。”
女警官接过话题:“林女士昨天晚上报了警,控告刘强先生家庭暴力和诬告陷害。她提供了刘强先生的威胁短信和家暴的证据。”
09
小静拿出手机,给我看了几张照片,都是她身上的伤痕。还有一些录音,是刘强醉酒后对她的辱骂和威胁。
“根据这些证据,我们已经撤销了对您的调查,改为立案调查刘强的家庭暴力行为。”女警官对我说。
我紧紧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傻孩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也不想让你觉得我婚姻失败。更不想让外孙没有爸爸。”
“有这样的爸爸还不如没有!”我气愤地说。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刘强被另外两名警察带了进来。
看到我们,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愤怒的表情。
“小静,你个贱人!居然敢报警?”
“刘强,注意你的言行!”女警官厉声喝止,“你被指控家庭暴力和诬告陷害,现在需要接受调查。”
在证据面前,刘强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他承认那条项链是他自己卖掉的,用来偿还赌债。他诬告我,是为了阻止我干涉他对女儿的控制。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真的把她怎么样。”他辩解道。
“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诬告陷害罪。”女警官严肃地说,“加上家庭暴力和经济控制,你将面临法律的制裁。”
小静决定离婚,并申请了人身保护令。她表示要带着孩子离开刘强,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妈,我能和孩子住你那里吗?就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工作再搬出去。”
“傻孩子,那是你的家,住多久都行。”我拉着女儿的手,心疼地说。
从派出所出来,我们直接去女儿家收拾必要的物品。刘强被警方临时拘留,房子里静悄悄的。看着女儿熟练地打包行李,我突然意识到,她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
“妈,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收拾东西时,小静突然说道。
“别这么说,你是为了保护我。”
“不,是我太懦弱了。强子第一次动手是在你来帮我坐月子的前一周。他说家里没钱了,让我把单位的产假补贴给他。我不同意,他就...”
小静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紧紧抱住她,心里既愧疚又心疼。如果我早点发现,或许能阻止事情恶化。
收拾好东西,我们打车回到了我的小房子。把小静和外孙安顿在我的卧室,我自己打地铺睡在客厅。看着熟睡的外孙,我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个小生命才刚来到世界几个月,就经历了这么多波折。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重建生活。小静逐渐恢复了自信,开始为重返职场做准备。我乐于照顾外孙,每天看着他咿咿呀呀地学说话,心里满是幸福。
刘强几次试图纠缠小静,都被社区民警及时制止。通过法律程序,小静最终获得了离婚判决和孩子的抚养权。
10
有一天,小静拿着法院的判决书回来,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妈,终于结束了。”
“是啊,新的生活才刚开始。”我笑着说。
“妈,我有事想和你说。”小静神秘地笑了笑,“我找到工作了,下个月就可以入职。”
“太好了!什么工作?”
“一家外贸公司的会计,和你一样。”
我眼睛一亮:“那正好,我可以帮你带孩子。”
“嗯,我已经和公司说好了,弹性工作制,可以早点回来照顾孩子。”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小静握住我的手:“妈,谢谢你这几个月的支持。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来。”
“别傻了,你是我女儿,我不支持你谁支持你?”
窗外,阳光明媚,春风拂过窗帘。我看着女儿坚强的侧脸,心里无比欣慰。生活虽然给了我们重重一击,但我们挺过来了。
“对了,妈,”小静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五千块钱,我已经让法院判给你了,刘强必须还给你。”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孩子都好好的。”
“我知道,但该追回的一分都不能少。这是原则问题。”
我笑了,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变得更加坚强。
外孙在婴儿床上醒来,咿咿呀呀地叫着,小静立刻去抱他。看着女儿和外孙,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无论未来如何,我们会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了。
来源:卡西莫多的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