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被篮球砸伤了脚踝,送到医院后,竟然遇到了老公全家,陪着另一个女人产检。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我被篮球砸伤了脚踝,送到医院后,竟然遇到了老公全家,陪着另一个女人产检。
平时对我冷言冷语的小姑子吴彤彤挽着那个女人的胳膊,婆婆也在嘘寒问暖。
我的老公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还和那个女人相视一笑。
送我来医院的大学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建林,有些尴尬地问:“他是你老公?”
这一刻,我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原本是吴建林的客户,通过他买了一套房才认识的。他对我展开猛烈追求。
他没房,只有一辆半新不旧的现代车。但我看他努力上进,对我温柔体贴,就答应了。
他家里条件不好,供他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妹妹在读书。办婚礼又是一笔钱,实在拿不出彩礼,我体谅他,所以一分彩礼也没要。
那一年我三十岁,他二十七岁。
婚后,他父母带着妹妹搬到了我买的新房里,我完全把他们当自己的家人。
我在一家大公司做财务总监,最近刚升了副总,手里也有公司股份,收入远高于吴建林。杭州的房子不好卖,他一个外地人根本没人脉,很多客户资源都是我介绍给他的。这一家子现在的美好生活,都是我给的。
我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包容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不久前,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推开门满地狼藉,瓜子壳、水果渍到处都是,饭桌上是一大桌残羹冷炙。看得出来他们吃得很开心,鸡鸭鱼肉、海鲜一样不少,却只给我留了这么一大桌烂摊子。
我心烦意乱,已经没有了吃晚饭的心思,突然注意到我的真丝旗袍竟然被人丢在沙发上,心脏一下子就缩紧了。
我连忙跑过去拿起旗袍,只见上面染了一大片污渍,裙子后面皱巴巴的,最让我崩溃的是裙摆还抽丝了。
这是我十八岁成年礼上外祖母送给我的礼物,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外祖母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做了好久才完工。
听我妈说,我外祖母以前是个有名的裁缝,那个年代找她做旗袍的都是有钱的富太太。
我正想着这事,突然一股怒火“腾”地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门开了,是吴建林带着婆婆和小姑子回来了。我立刻拿着那件旗袍质问吴彤彤:“你是不是穿了我的旗袍?”
吴彤彤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
“小念,彤彤是你的小姑子,你的旗袍她穿一下又怎么了?”婆婆不仅不觉得丢脸,还觉得我小题大做。
“穿一下?你看看她把我旗袍弄成什么样了?这还怎么穿?”我气得脸色发白,一下子怒吼出来。
外祖母去世后,这旗袍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结婚敬酒时只穿过一次,平时都舍不得碰。
“我就谢师宴上穿了一下,哪知道它这么脆弱啊?”吴彤彤委屈地哭了起来,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跑。
公公抽着烟,随手把烟灰抖得到处都是:“建林,你看到了吧,我就说她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我没把你们当一家人?是你们没把我当一家人吧?”我指着乱糟糟的厨房,眼睛酸涩得厉害:“你们一家人好吃好喝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我以前没给你弄好吃的吗?鸡汤、人参,没少给你炖,你吃了也是白吃,结婚快三年了,就算是只鸡,也该下蛋了。”婆婆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我如梦初醒,原来她的怨气在这里,怪不得这些年她明里暗里挤对我。
我的心疼得阵阵抽搐,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是我自己不想生吗?那时候公司正要升一个副总,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我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就差临门一脚了,当然不想放弃。
而吴建林比我还希望我能升职,拥有更高的位置,给他介绍更多的客户。
经过商量,我们双方达成一致,等我升职了,再决定要孩子。
我一把把吴建林拽过来,怒火中烧:“今天当着你爸妈的面说,是我一个人坚持不生的吗?”
“不是。”吴建林灰溜溜地低下头。
婆婆突然冲上前来推了我一把,恶狠狠地说:“你少仗势欺人,我们生的儿子,不是让你这样欺负的。”
她挡在吴建林身前,抬手就要打我,幸亏被吴建林抱住了:“妈,念念上班挣钱也是为了这个家,而且我们也打算近期要孩子了……”
“那是今天之前。”我冷冽地打断他的话,“要孩子?就凭你爸妈这样,还想要孩子?你看看你爸,天天让我吸二手烟,这样能要孩子吗?”
“你自己生不出来,还怪这怪那,建林他妈吸这么多年二手烟,不也生了建林和彤彤?不会生就早点离婚,免得害我们家绝后。”
“别说了。”吴建林焦头烂额,他伸手拉我,想把我拉回房间,“念念,别吵了,那旗袍我赔给你。”
“赔什么赔?你赔得起吗?”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大喊。
除非我的外祖母死而复生。
吴建林一向温柔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冷若冰霜,他盯着我的眼神锋利得像刀子。
我僵在原地,这一刻,我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又可怕。
他突然转过身,一脚踢翻了玻璃茶具,双眸通红:“真他妈够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巨大的碎裂声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家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夺门而出,空着手,什么都没带就回了娘家。
回家的第二天,吴建林就来接我了,给我爸妈买了好多东西,道歉认错都快跪下了,求我回去。
我知道不能全怪他,他在中间也很为难,想着我们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我再一次选择了原谅。
但我明确表示,在他父母没有改变之前,我不会生孩子。
讽刺的是,我没有等到他父母的改变,等来的却是全家的背叛。
……
资料很快送来了,小三叫戚乐兰,和吴建林是一个村的,今年二十岁,辍学很早,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了。
更讽刺的是,她现在就住在我的楼下,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吴建林给她租的房子。难怪最近他总抱怨业绩不好,挣得不多,原来钱都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了。
他当我是傻子吗?那些看在我面上照顾他生意的人,自然会想办法让我知道这份人情。他做了多少业绩,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我从来不在意他那点小钱,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既然他们对不起我,我就不愿意再让他们占我的便宜了。
我收拾好行李,告诉吴建林我要去外地出差,至少一周才能回来。
要离婚,我就要把原本给他们一家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他听后,假装很不舍地从身后抱住了我:“老婆,你现在都当副总了,怎么反而要出差了?”
一股熟悉的体香钻入我的鼻腔,这是他身上的味道,曾经让我迷恋的味道,但在这一刻却像一把匕首,刺痛着我的心。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依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吧。
“就是因为当了副总,所以要管的事更多了。”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
他侧头吻我的脸颊,然后伸手去拨弄我的衣服,想要亲昵一番。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女人,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在床上的画面,只觉得恶心至极。我一把推开他,整理好衣服:“别闹了,我赶时间。”
“念念,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啊?都不让我碰。”吴建林的脸色骤变,严肃地看着我,“该不会是外面有人把你喂饱了吧?”
果然,自己做了亏心事,看谁都不顺眼。
“怎么可能?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我笑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拉着行李箱出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倔强地擦了擦嘴唇。
已经吻过别人的人,就不要再吻我了。
为了让他放心我不会离开又回来,我特意在登机前拍照发了朋友圈。
下了飞机到酒店,我立刻打开监控查看,果然戚乐兰来我家了。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公公、婆婆和小姑子,一家人脸上表情各异,比唱戏还精彩。
“妈,我思前想后,不能和李念离婚,你得想清楚,我现在的高工资全靠李念。”
吴建林突然站起来,态度坚决,他知道不能离婚。
戚乐兰听完就哭了起来,吴彤彤在一旁安慰她。
“小兰现在怀的是我们老吴家的骨肉,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李念连孩子都不肯生,这种老婆有什么用?”
原来这就是她同意儿子出轨的理由,我的心一阵阵疼。
我现在特别庆幸没生孩子,及时止损了。
他们一家人争执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婆婆不管不顾地说:“谁要是敢不管小兰,我和他没完,反正这几天李念不在家,就让小兰住这儿,方便照顾,免得楼上楼下跑。”
当天晚上,我就看到这个女人穿着我的睡衣,抱着我的老公,两人腻歪地躺在客厅沙发上。
“建林,你不想离婚是不是因为你爱她?”
戚乐兰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瞎说。”吴建林也紧紧抱住她,“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老女人?主要是她有钱,我还有很多地方离不开她。”
呸——
我才比他大三岁而已,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他,是他死皮赖脸说女大三抱金砖,非要和我在一起。
我握紧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我把那段监控保留了下来,打算作为吴建林出轨的证据去起诉离婚。
第二天,我直接回家了,没给他打电话,拖着行李箱就往回走,我已经有了证据,这时候撞上什么撕破脸也没关系了。
嘀——
指纹锁打开,我一把推开门。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客厅里他们一家子正在吃饭,现在都停了下来。
看着他们脸上僵硬的笑容,我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放下行李箱,侧头看向戚乐兰:“怎么家里来客人了?”
公公和婆婆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显然他们都吃不下了。
吴建林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还是吴彤彤最先开口:“这是我朋友,我留她吃个饭。”
吴建林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给我拉开一张椅子:“老婆,吃饭。”
我扫了扫桌上的菜,虫草炖鸡、乳鸽、鲫鱼汤,都是大补的东西。
“吃得不错。”我皮笑肉不笑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不吃白不吃,这些可都是我挣的钱,凭什么不吃。
戚乐兰也是个厉害角色,她面不改色地吃饭,甚至从我筷子底下夹走了一个鸡腿:“怀孕了比较馋,姐姐应该会让我吧。”
“没问题,希望你吃得下。”我目光锐利。
吃完饭,戚乐兰说要走,我热情地挽留她:“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呢?这样显得我不好相处。今晚就住这儿吧,和彤彤一起睡,她一个人也挺孤独的,正好陪她聊聊。”
话说到这份上,她心里有鬼反而不敢走了。
我故意当着她的面,拽着吴建林的胳膊往卧室走:“老公,我好想你。”
不能只让她恶心我,我也得恶心恶心她。
“有客人呢。”吴建林左右为难地跟着我回到了房里。
他锁上门,瞬间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抱住我,眼神迷离:“念念,我想要你。”
他长了一双杏眼,看谁都像深情款款。
我不耐烦地掰开他的手,一头栽倒在床上,疲倦地说:“出差累了,你帮我按按。”
“啊?”他愣了一下,露出失望的神色:“我还以为……”
“有客人。”我微笑着把那句话回敬给他。
……
我早上起床的时候,戚乐兰已经走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喂?你是……”
“姐姐,我是严嘉与,你脚伤好了吗?”
是打球时认识的那个男孩子。
“能走了,没什么问题。”
他支支吾吾地说:“要不你还是存一下我的电话号码吧。”
说完就傻笑了起来。
“谁啊?”吴建林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神情严肃。
如果我不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钱,我可能还会以为他很在乎我。
“朋友。”我淡淡一笑,挂了电话。
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我去衣帽间换衣服,突然想起手机没电了,趁出门前充一充,却看到吴建林在偷看我的手机。
好在里面重要的信息我都删了,我就假装没看见,又回到了衣帽间,由着他看。
换好衣服出来,我打开微信,看到严嘉与发的消息:“姐姐,如果后面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来找我,我会负责的。”
这条消息模棱两可,引人遐想,可吴建林却没有质问我。
从消息的时间来看,他已经看过了,但小红点还在,他看到了却故意不点开。
他在盘算什么?
那天他很晚才回来,喝得酩酊大醉,一身酒气,是他同事送他回来的。
我把他搀扶到床上,他迷迷糊糊中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念念,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的心隐隐作痛,抬头望向床头柜上挂着的婚纱照,不禁想起我们初见的时候。
他带我去看房,房子还没完全竣工。我穿着高跟鞋,被石头绊倒,脚崴了。偏偏电梯又停电,而我急着回公司处理事情。他二话不说,背着我从十八楼一步步走下来。大夏天的,他白衬衫都被汗湿透了,脸涨得通红。可他一句怨言都没有。
后来我钱包落在他车上了,也是他亲自给我送回来的,那时候他可真是温良敦厚。
可后来我脚被篮球砸伤,伤得很重,他却像没看见一样。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从前,眼睛都湿润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没去上班,起得有点晚。醒来时,婆婆已经炖好了鸡。有意思的是,鸡腿和翅膀都不见了,只剩一些骨头。我懒得拆穿她。
吴建林看了一眼没什么肉的菜,放下筷子,笑容灿烂地看着我:“念念,今天我们出去吃吧。我们好久没出去露营了,也好好在外面玩玩。”
他的眼睛明亮又干净,笑起来像有星星一样。或许是因为他对我还有一丝感情,心怀愧疚,而我也想出去透透气,就答应了。
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他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一起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他坐上车,却让我自己去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我愣了一下,这可不像他平时的暖男作风。
后备箱打开的刹那,我惊在了原地。五颜六色的气球一下子飞了出来,娇艳的红玫瑰铺满了整个后备箱,芬芳馥郁,上面缠绕的星星灯很耀眼。“念念,周末快乐。”吴建林捧着礼物从车里走了下来。
“你好老套。”我的笑容略微苦涩。虽然老套,可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如果,如果不是我不小心撞破了那些肮脏的事,这一刻我一定会开心得像个孩子。
车开到露营的山上,律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拿着手机,悄悄躲在一旁接电话。“李女士,你好,你这边提交给我的证据,我都准备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诉离婚?”
我转头看向正在烧烤架上忙得不可开交的吴建林,心里阵阵抽痛。
他似乎也发现我在看他,高兴地向我招手:“老婆,你快过来,我烤了你最爱吃的韭菜。”
爱一个人是可以装的吗?深情也是可以装的吗?
一年的恋爱,三年的婚姻,那些无数个抵足而眠的日夜都将化成灰烬。我陷入沉思。
“李女士?”律师迟迟没有听到我的答复,忍不住叫我。
“我,我再想想。”我手足无措地挂断了电话,强笑着朝吴建林走了过去。
他把烤好的食物放在了餐布上,都是我爱吃的。
六伏天,晚上依然闷热,他围着火架烤东西,热得满头大汗。
我想过去帮忙,他却拦着不让,说烟大熏着我不好,让我先吃不用等他。
我刚坐下,耳边就响起蚊子嗡嗡的声音,他好像知道似的提醒我:“念念,包里有花露水,你喷一喷再吃。”
我心里五味杂陈,一边吃着烧烤,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痛恨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做不到当断则断。
吃完饭,我们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念念,对不起。”吴建林突然低下头,把头埋在臂弯里,愧疚地说。
我呼吸一滞,难道他要坦白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扯了扯嘴角问:“干嘛这样说?”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含着一层水雾:“我始终没办法解决一些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严肃地看着他,等着他亲口说出“离婚”两个字。
“我想了想,现在你和我妈的主要矛盾就是孩子的问题。要不咱们收养一个孩子,怎么样?”
我心里一颤,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你打算从哪儿收养孩子?你爸妈同意吗?收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我妹妹有个朋友,你见过的。她现在怀孕了,男朋友不负责任,月份大了不好打胎,生下来打算送人。至于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说服他们了。孩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以后姓吴,一样能传宗接代。再说,咱们又不是收养了就不自己生了。万一你见到孩子相处后很喜欢,说不定也会想要自己的孩子。”
我平静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可笑,我竟然还对他抱有一丝丝幻想。原来这些温柔和好,不是因为他良心未泯,而是想让我做冤大头,帮他和小三养孩子。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好。”
我先答应他,让他先高兴几天。
他果然激动得不能自已,兴奋地抱住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大热的天,我却觉得冰冷刺骨。
……
回到家后不久,我收到一个私家侦探的消息。
“我这有戚乐兰的一个黑料,一千块,你要不要?”
“要。”我果断转账给他,很快收到他发来的文件。
原来这个戚乐兰以前还在夜场工作过,谈过一个混混男友,隔三差五找她要钱,到现在还在纠缠她。
换句话说,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灵机一动,给吴建林打了个电话:“收养孩子的事,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说必须等孩子出生后做个体检,就怕收养到有问题的孩子。”
“爸妈考虑得很周到。”吴建林表示赞同。
我问了戚乐兰的预产期,还有四个月。而这四个月,我每天都故意早出晚归,远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家。
夜里,吴建林翻身抱住了我,我却冷淡地推开了他。
吴建林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念念,我感觉我们之间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别瞎想,只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都结婚三年多了,老夫老妻的,这样很正常。再说现在和你爸妈的关系也缓和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试图说服他,但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自从我发现他和戚乐兰有染后,就再也不让他碰我了。
果然,他开始怀疑我了,隔三差五就去我公司,还有一次悄悄跟在我后面。
既然如此,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打电话把严嘉与约了出来。
“姐姐,好意外啊,能和你一起吃饭。”
小奶狗开心极了,还主动帮我拎包。我故意做给吴建林看,没有拒绝他。
“我记得之前看你发朋友圈,有个朋友做直播的。”
“对啊,你对直播也感兴趣?”
“不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好。”
吃完饭,吴建林给我打电话过来,我借口说加班,然后和严嘉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如家。
……
我回到家时,吴建林还没回来。我心里空落落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
从那以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依旧温柔体贴,但不再和我亲近了。
这样也好,免得彼此都难受。
……
戚乐兰生了,是个男孩。吴家人欢天喜地,尤其是我的公公婆婆,差点没放鞭炮庆祝。
公公婆婆把孩子当宝贝,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恨不得把戚乐兰母子供起来。
看着他们围着戚乐兰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心一阵刺痛。
明明是我的家,我的房子,可现在我却像个外人。
最让我无语的是,他们竟然还开口问我要钱。
“孩子花销比较大,马上又要办满月宴了。小念,你是孩子的养母,应该出点钱。”
“我最近刚好投资了一个项目,手头有点紧。建林的钱从来没交给我,他应该有存款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吴建林晚上就亲自来找我要钱。
他先是殷勤地给我打了一盆洗脚水,然后哭穷:“念念,我前段时间炒股亏空了。小兰同意把孩子给我们后,我就给了她一些生活费。这次生孩子住院的钱也是我出的,现在确实没钱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孩子也是咱们共同的孩子。”
他当然没钱了。一个人养一大家子,甚至还有戚乐兰的前男友。孩子是花钱的无底洞,而几个大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早上就和你爸妈说过了,我的钱都拿去投资了。”
“要不你找你爸妈拿点?”
我的心微微颤抖,很难想象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坑了我不算,还想坑我的爸妈。
“我都结婚了,怎么好意思再问父母要钱。还有十天就发工资了,你先找朋友借一点,缓一缓。”
吴建林听完就站起身,愁眉苦脸地出去了。
我原本以为满月宴办不成了,没想到他们不知从哪儿弄到一笔钱,还是给孩子办了满月宴,还把戚乐兰请了过来。
戚乐兰抱着孩子,和吴建林站在一起,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他们好像都忘了,我才是吴建林的妻子。
我穿过人群,径直走过去,从戚乐兰怀里抱过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抱这个孩子,有点生疏,但应酬起来却很熟练:“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孩子的满月宴。”
戚乐兰在一旁气得干瞪眼。
我趁机偷偷取了一些孩子的毛发,准备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孩子是吴建林的,我就找个理由把孩子还回去;如果不是,我一定要收养,把法律程序走完,最后再离婚,让他带着绿帽子帮别人养孩子。
我把偷来的孩子毛发和吴建林的毛发一起送到鉴定机构,然后主动给吴建林打电话,约他今晚在外面吃饭。
他愣了一下,答应了。
吴建林到了之后,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接着眼里露出一丝失落:“桃子也在啊。”
桃子是我的发小,也是老同学。
“哟!嫌我碍事,在这儿当你们俩的电灯泡呢。”桃子故意调侃他。
吴建林淡淡一笑:“哪有的事。”
说着他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我身旁。
酒喝到微醺,桃子就开始聊起八卦,班里谁和谁在一起了,谁又和谁离婚了,谁发财了,谁又破产了。
忽然她一脸羡慕地看着我和吴建林:“我是真羡慕你们俩,都结婚了,感情还这么好,没孩子还能好好过二人世界。不像赵果,生了孩子后二十四小时围着孩子转,老公出轨了都不知道,最后还是她妈撞破她老公载着小三在路上。不过还好,他们结婚时签了婚前协议,谁出轨谁就净身出户。赵果虽然丢了人,但至少还有钱,最怕的是人财两空。”
听完后我笑着给桃子夹了一块虾:“赶紧多吃点,别光顾着说话了。”
吃完饭和桃子分别后,我和吴建林一路沉默,气氛变得很尴尬。
真是讽刺,夫妻本该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我和他之间只剩陌生和仇恨。
车子进入车库后,他停下车,却迟迟没有开车门。
“念念,要不我们也签一份出轨就净身出户的协议怎么样?”
他含笑望着我,但这笑容很牵强。
我僵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故意欲擒故纵地说:“幼稚,我们又不会出轨。”
“你该不会是不敢吧?”他用调侃的语气激我。
我顺势接话:“谁不敢了?行行行,签吧,签吧。”
回到家后,我悄悄给桃子发了短信:“谢谢宝子,他上钩了。”
没错,今晚这顿饭就是个局,桃子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吴建林和我签下这份协议。
因为我咨询过律师,即使有对方出轨的证据,也只能争取多分点财产,不足以让对方净身出户,除非双方有协议。
为了让他签下这份协议,我早就开始布局了,故意让他看到我和严嘉一起吃饭,还去酒店开房。
他以为手里有我出轨的证据,再加上这份协议,就能让我滚蛋,然后和小三双宿双飞,他想得美。
……
三天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然后笑了,眼底泪光闪烁。
那孩子果然不是吴建林的。
当天我就和吴建林办了收养手续,顺便找了公证人签下了那份出轨净身出户的协议。
夜里,吴建林没回来,我知道他肯定在和戚乐兰庆祝,庆祝我这个傻子正式帮他们养孩子。
我坐在床沿,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可以起诉离婚了。”
大功告成,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更多的是心酸。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最后把所有的心思和算计都用在我身上,一点感情都不剩。
我摘下手上的婚戒,忍无可忍地冲下了楼。
戚乐兰开门的瞬间,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撑住门挤了进去。
“念念,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乱得很。”
她急匆匆地追上来,故意提高音量。
这栋楼的房子布局都一样,我轻车熟路地往卧室冲。
戚乐兰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进去:“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像你一样不要脸?”
我甩开她,闯了进去。
卧室里没人,但乱糟糟的床铺仿佛在宣告这里刚发生过什么。
从戚乐紧张的表情,我能猜到吴建林一定在这里。
五楼的房子,他不可能从窗户走,我顺手推开了衣柜,里面依旧没人。
“李念,你到底想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戚乐兰冲到我面前,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环顾四周,房间装潢不错,置物架上摆了好几个LV包包,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全是大牌。
戚乐兰已经一年多没工作了,这里面的钱,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蹲下身,一把掀开落地的床单:“你出来。”
吴建林趴在床底下,傻了眼。
“你出来——”我的声音冰冷,机械地重复着。
“念念……”他的声音发抖,欲言又止。
“你出来,我们好好说。”
我原本以为亲眼目睹这一幕,我会失控甚至发疯,但没想到自己却出奇地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他狼狈地从床底下爬出来,衣服裤子穿得乱七八糟,慌乱地整理着,然后握住我的手腕:“我们回家说。”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不用,就在这里说。”
“我们离婚,按协议,你净身出户。”我望着他,眼睛沉寂得像死水。
吴建林一下子跪在地上,两眼含泪:“念念,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我是一时糊涂才这样做的,是你不让我碰,我鬼迷心窍了,我也是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一次。”
呵呵……
事到如今,他还要甩锅给我。
我转头看向僵在一边的戚乐兰,嘴角微微上扬:“他说什么,你听到了吗?你只是一个他泄欲的工具。”
戚乐兰瞬间火冒三丈:“你他妈一个老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C你妈!”
她面目狰狞,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向我砸过来。
“砰——”
台灯的彩色玻璃罩子碎了一地,吴建林把我护在怀里,疼得闷哼一声,台灯砸在他的后背上。
“她都要给你离婚了,你还这么护着她,你是不是贱啊?”
戚乐兰哭着冲上来,发疯似的厮打他。
吴建林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拽着我离开。
戚乐兰追出来破口大骂,一直到电梯关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小三。
回到家后,我们关起房门,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他说:“你明天和你家人商量一下搬走,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找新的住所。”
这一个月算是他为我挨那一下的回报。
吴建林把我的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抱出来,扔在了床上:“念念,我爱你,我不想和你离婚。”
他抱住我,苦苦哀求。
我用力挣脱开他,怒吼道:“别再说什么爱我的话,真恶心!我说了离婚,没得商量。”
他明明知道那些事会伤我,却还是做了,这种所谓的爱,我可不要。
吴建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地将我推倒在床边:“李念,我恶心,你不恶心吗?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离婚不就是为了那个小白脸,不要脸。”
那个一直温柔有礼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真到了法庭上,谁净身出户还不一定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决绝地说:“离。”
我起身继续收拾东西,这次吴建林没有再阻拦,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像一座雕塑。
我打开首饰盒,才发现里面少了好几件首饰,粗略估算一下,差不多有五六万。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公婆突然有钱给孩子办满月宴了,原来是偷了我的首饰去变卖了。
我又气又恨,只想赶紧摆脱这一堆吸血鬼。
以前看在吴建林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现在要和吴建林离婚了,我也不打算再纵容他们了。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警。
我们都想要对方净身出户,人民法院调解不了,最终还是闹到了法庭上。
开庭那天,吴家人都到齐了,一个个瞪着我,像斗鸡一样。
最让我诧异的是,连戚乐兰也厚着脸皮来了,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我独自一人出庭,面对我的指控,吴建林竟然不承认,一口咬定他和戚乐兰是清白的。
说完,他还拿出了一些视频和照片,愤怒地控诉:“出轨的人是李念,不是我。这是我撞见她和别人开房时拍到的证据,不信的话还可以去查开房记录。”
视频里我和严嘉与有说有笑地吃饭,然后并肩走进了酒店。
“该净身出户的是李念。”吴建林声音高亢。
面对所有人的愤怒,我只是淡淡一笑,原来曾经的爱人真的可以变成仇人。
我没有说话,我的律师替我辩驳:“反对,我的当事人那天只是和朋友打扑克,并没有出轨。”
“打扑克不就是上床梗吗?”有旁听的人掩嘴偷笑,窃窃私语。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我面不改色地提供了一段直播回放:“那天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生,是个知名主播,她比我和严嘉与先进酒店,我们三个人一直打扑克到凌晨两点,这期间直播没有断过,她直播间里有好几万人可以作证。”
说完,我顺便把家里的监控视频也交了上去,有声监控里,吴家人和戚乐兰怎么算计我的听得一清二楚。
现场瞬间沸腾了,旁听观众都对吴家人嗤之以鼻。
面对铁证如山,吴建林当场崩溃:“这不可能,这全是你的陷阱,法官,她早就算计好了。”
他极力反对,死不认账。
他爸妈、妹妹和戚乐兰气得跳脚大骂。
可惜,这都没用。
出了法庭,吴建林追出来拦住我,咬牙切齿地说:“李念,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最毒妇人心。”
“我毒?”我被他气笑了,“你出轨是我设计的?净身出户的协议是我逼你签的?”
他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一无所有,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自私、无情又贪心。
很快,他爸妈也追了出来,他妈二话不说就扯住我的头发,想动手打我。
“就在法庭外面,你们还敢行凶吗?”
我大喊大叫,引得周围人纷纷围观,吴建林不得不把他妈拉开:“妈,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在城里打拼这么多年,挣的钱全让这女人骗走了。”
他妈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对我破口大骂。
“你要不要脸?在外面找小鲜肉,还把错全推给你哥。”
吴彤彤气愤地瞪着我,恨不得吃了我。
“别这么看着我,我等着你们后面来求我呢。”
他们这就受不了了?更让他们崩溃的还在后头。
寒冬腊月,天气很冷。
我懒得理他们,裹紧大衣,直接上了车。
一回到家,我就发了微博和抖音,把监控视频曝光,还附上了文案,把戚乐兰知三当三,还想让我给她养孩子的事写了出来,还花钱上了热门。
网上立刻骂声一片,很快她的ID被网友扒了出来,大家纷纷去她的账号底下骂她。一开始她还狡辩几句,后来骂的人太多了,她气得直接关闭了所有社交账号。
不出所料,吴建林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语气和在法庭上完全不一样:“念念,今天警察把彤彤抓走了,说是你报的警。彤彤不懂事拿了你的首饰,那时候咱们还没离婚,怎么能算偷呢?这钱我想办法还你,咱们私下调解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别把事做绝了。”
“那些首饰都是我的婚前财产,当然算偷。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说这话太可笑了。离一个月还有三天,你们最好赶紧搬,三天后装修工人就要进来了。”
那套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藏着我曾经痛苦的回忆,我不想再看到,只能试图通过重新装修来抹掉一切痕迹。
我挂了吴建林的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早上出门上班,就被吴建林的爸妈堵在了门口。
“念念,妈错了,你原谅彤彤好不好,她还只是个孩子。”
吴妈泪眼婆娑,说起软话来,和之前泼妇骂街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都满十八了,不是孩子了,我也只有一个妈,她现在在三亚。”
我早就猜到他们会来闹,为了避免爸妈烦心,离婚前我就把他们送到三亚避寒了。
“念念,彤彤现在还在念大学,要是去坐牢就全毁了,你和建林离婚,我们也很难受,以前是爸妈不对,你就别计较了,要不你们复婚吧,咱们还是一家人,一定会把你当亲闺女。”
呵呵……
这种走投无路才道歉,根本就没有诚意。
“不必了,别挡着我的路,我要上班了。”
我提着包,侧身想从他们中间挤过去,吴妈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了铁门上。
“咚”的一声,我撞得头晕目眩。
“李念,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们家一条活路,你也别想好过,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她双手叉腰,刚才慈爱的脸色一下子没了,凶相毕露。
我就知道,她还是老样子,根本不会变。
我的头一阵钝痛,伸手一摸,起了个大包。
上班时间快到了,他们却不肯让我走,我拿手机想请假,却被他们老两口抢过去,摔到了地上。
“我们现在就陪你耗在这儿。”吴父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朝我喷了一脸唾沫。
杭州的冬天又湿又冷,即便没有风,那寒气也能钻进骨头里。
我穿着单薄的职业装,在楼道里站久了,浑身都冻僵了。
而他们是有备而来,都裹着厚厚的棉大衣。
我知道他们蛮不讲理,但没想到能蛮到这种地步。
我几次想冲出去,都失败了。
他们年纪不小,但力气却大得惊人。
我还没吃早饭,又冷又饿,蹲在地上,抱着胳膊微微发抖。
“爸妈——”
走廊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吴建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又来了一个帮手,看来我今天是过不去了。
“儿子你来的正好,你跟你爸在这儿看着她,妈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吴妈看到吴建林,脸色缓和了不少。
“都回去,你们闹什么,还嫌事不够大?”
吴建林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冷得吓人。
他爸妈一下子愣住了,大概很少见儿子发这么大的火。
“回去——”吴建林怒吼,满脸通红。
吴爸吴妈被震住了,不甘心地瞪了我几眼,才灰溜溜地走了。
他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还给我,冷冷地说:“我会赔你,别为难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
手机屏幕碎了,我试了试,完全失灵,根本滑不动。
公司还等着我开会呢,我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但因为蹲太久,腿已经麻了,脚一软,一下子崴了脚,扶着墙都站不稳了。
他转身走了,又回头看了我几眼,突然又走了回来。
“电梯坏了,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公司。”
吴建林把手机递给我,脸上毫无表情。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严嘉与。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没有男朋友。”
我苦笑了一声。
真讽刺,到现在他还不信我的清白,更讽刺的是,除了爸妈,我唯一能背下的就是吴建林的手机号。
我没有接他的手机,爸妈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总不能给他们打电话吧。
吴建林愣愣地看着我,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以为他要走,他却突然脱下大衣裹住我,蹲下身子把我背了起来。
一股温暖将我包围,那是他大衣上残留的余温,带着熟悉的体香。
我的心一阵钝痛,语气却还是傲慢:“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我也没打算求你。”他的语气很硬,脚步沉稳地走下楼梯。
“从始至终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做得绝。如果不是你想算计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
我的声音冷漠无情,可鼻子却酸得厉害。
这些话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想过跟你离婚。如果我想离,在拿到离婚协议后就起诉了,不会等到你捉奸。”
他的话像一记闷棍,打得我半天说不出话。
不等我开口,他接着说:“不过现在也好,我终于解脱了,不用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虽然我没钱了,但至少我能像个人一样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他的话让我气愤,“我有让你不像个人吗?”
扪心自问,我虽然不太会做家务,但这些年对他也是真心实意,给他买的衣服鞋子都比我自己的贵。
他现在这么说,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没有,但你爸妈有,我身边的人也因为你有。”
他背着我下了十五楼,虽然累得额头冒汗,但声音却很平稳,字正腔圆地控诉着我:“我们结婚那天,你爸妈非让司仪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念陪嫁清单,还反复强调我没给彩礼,故意让我家难堪。婚后过年你也没去过我老家,家里人都觉得你看不起我们,也让邻居们当笑话。”
我惊愕不已,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爸妈当时那么做只是图个面子,没有恶意。而过年没跟他回老家,一是因为我不会做饭,怕出丑;二是爸妈担心我受委屈,加上我是独生女,他们也想我陪在身边。
可这一切,都被他们误解成了蔑视。
“你不肯生孩子,我爸妈急着抱孙子,我没办法才想出借腹生子的办法。我本以为只要我有了孩子,他们就不会再为难你,这个家就能太平了。可后来我发现你和那个小奶狗的事,我不想失去你,害怕你离开我,就想用净身出户的协议来留住你。”
他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可人算不如天算,我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你。这场婚姻,我已经尽力了。”
我呆呆地趴在他背上,浑身僵硬。
原来他不想离婚,并不是因为钱,而是他还爱我;原来他上当签下出轨净身出户的协议,不是因为贪心想算计我,而是想断绝我和严嘉与的关系。
我神情恍惚地看着他脚下的步子,一步一步,仿佛回到了我们初见的那一天,他也是这样背着我。
不同的是,盛夏变成了寒冬,两颗心也不再炙热。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只觉得天塌地陷,眼泪夺眶而出。
我捂住了嘴,悄无声息地抽泣,生怕他听出一丁点声音,心痛到窒息。
我难受不是因为离婚,而是为了我死去的爱情,毕竟他确实是出轨了。
原来我们真的相爱过,只是相爱容易相守难。
……
下班后,我回到家想了很久,还是把那份亲子鉴定发给了他,所有的报复都到此结束吧,彻底和过往一刀两断。
后来听吴建林的同事说,他爸妈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吴建林的,气不过,跑到戚乐兰家里闹事,要求戚乐兰自己养那个孩子,没想到被戚乐兰的前男友揍了一顿,双双躺进了医院。
戚乐兰自己没有能力养孩子,就非要把那个孩子塞给吴建林。吴建林十分厌恶戚乐兰,但法律上规定收养的孩子未成年之前不得弃养,他带着一个孩子想另娶很难,不得不勉强和戚乐兰在一起。
我的那套房子也重新装修好了,空置许久,甲醛也消得差不多了。
时隔一年,我再次回到了这间房子,窗户、墙壁里里外外全部焕然一新,就连地板砖都重新铺过了,如我所愿,再也没有过去一丝痕迹。
结婚戒指我扔掉了,可戴了几年戒指,无名指上却有了一道无法抹去的戒痕。
来源:糯米爱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