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欠生产队50元,外公让母亲找亲戚借钱,舅舅晚上偷摸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4 22:44 13

摘要:我叫周长福,1980年的早春,风里还带着一丝寒气。那年我十五岁,正是记事的年纪,也是我们小屯子跟全国一样,刚刚从大锅饭里苏醒过来的时候。

五十元的尊严

"欠五十元,后天必须交齐!"爹拿着村口的大字报,脸色白得像霜打过的稻穗。

我叫周长福,1980年的早春,风里还带着一丝寒气。那年我十五岁,正是记事的年纪,也是我们小屯子跟全国一样,刚刚从大锅饭里苏醒过来的时候。

爹叫周建国,生在新中国成立那年,一个壮实的庄稼汉子,平日里走路都是挺胸抬头,可那天他佝偻着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娘吴淑芬坐在灶台边,听到爹的话,手里的铁勺子停在半空。"五十元?咱家哪有这么多钱?"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我家的瓦罐里只有七块三毛钱,是准备给弟弟买夏天的凉鞋的。那个年代,七块钱能买两斤猪肉,是我们家半个月的菜钱。

爹把大字报扔在八仙桌上,那是爷爷留下的唯一值钱的家当。"分田到户了,队里要清账,欠的钱一分不能少。"爹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我和弟弟对视一眼,都不敢作声。去年爹得了肺炎,在生产队预支了粮食和医药费,如今土地要分到户,过往的账目必须清算。

"这可怎么办呢?"娘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桌角的缺口。

那年头,一个普通社员一个月工分也就二十来块,五十元几乎是我爹两个多月的收入。我家是队里有名的穷户,爹常年有气管炎,干不了重活,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再想想办法吧。"爹闷声说完,转身出了门,我知道他是去地里转转,那是他每次心事重重时的习惯。

晚饭很简单,一锅稀粥,几筷子咸菜。爹几乎没动筷子,眉头紧锁。弟弟周长安才十岁,不懂事,还在嚷嚷着要吃肉,被娘瞪了一眼,缩着脖子不敢作声了。

"要不,我明天去一趟我爹那儿,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娘小心翼翼地提议。

爹抬起头,眼神复杂,欲言又止。他放下筷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算了,你别去,他那儿也不宽裕。"

我知道爹的倔强,在他眼里,向岳父伸手是一种低人一等的屈辱。男人的尊严在那个年代沉重如山。

入夜后,屋里只剩下煤油灯昏黄的光。我听见娘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那件打了几个补丁的蓝布棉袄。

"你去哪?"爹翻身问。

"去我爹那儿,问问看有没有办法。"娘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谁。

爹沉默了很久,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娘。我从煤油灯的微光中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屈辱和无奈。那一刻,我似乎忽然长大了,懂得了生活的艰难。

外公家在隔壁村的王家屯,走路也要半个多小时。娘披着月色出门了,我悄悄跟在后面。天上的星星很亮,但月亮却躲在云后,像是不忍心照见人间的苦楚。

春夜微凉,田埂上只有我娘单薄的背影和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我看见娘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擦了擦眼泪,又站起来继续赶路。

外公王德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但在村里很有威望。我躲在他家院外的大槐树后面,听见屋里的谈话。

"爹,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麻烦您。"娘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外公听完娘的诉说,长长地叹了口气,抽着旱烟袋,烟锅发出"噗噗"的声响。"我这儿也是手头紧啊,前些日子你小弟家闺女病了,我把积蓄都给了他们..."

我听见娘低着头,声音更轻了:"我知道爹,我就是问问..."

屋里静默了一会,外公又开口了:"要不,你去找你大哥明生问问?他在供销社当售货员,手头或许宽裕些。"

舅舅王明生在我们眼里是个"吃商品粮"的人物,家里有台黑白电视机,是村里唯一一家。每逢播《新闻联播》的时候,邻居们都会挤到他家的小院子里,透过窗户看那个神奇的盒子。

但舅舅和我爹的关系并不好。几年前为了一亩责任田的分配问题,两人差点动了手,后来是村支书拉开的。爹常说舅舅是"城里人",看不起我们农村人;舅舅则说爹是"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可是,我跟明生哥已经好久没联系了..."娘的声音有些迟疑。

"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外公拍了拍娘的手,"你大哥虽然嘴硬心软,当年你嫁人的时候,可是他偷偷塞了十块钱给你做嫁妆的。"

我从没听娘提起过这事,心里不由对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舅舅产生了一丝好奇。

月亮从云后探出头来,洒下一片银光。我悄悄地跟在娘后面,看着她朝舅舅家的方向走去。舅舅住在镇上,距离我们村有五里地。

中途,娘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行。最后,她叹了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猜想,是娘的自尊心作祟,不愿意在深夜打扰舅舅一家,也怕舅舅当面拒绝会更加难堪。

第二天,娘顶着红肿的眼睛起来做饭。爹问她外公那边怎么说,娘只是摇摇头:"爹也没钱。"她没提舅舅的事,我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爹听了没吱声,只是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硬朗。我知道,他宁可饿肚子也不会再让娘去求人,哪怕是娘家人。

那天下午,爹拿着家里唯一值钱的物件——爷爷留下的一块怀表,去了集市。那块表是爷爷参军时发的,据说能卖二十多块钱。但爹回来时脸色更加阴沉,原来表早就不走了,修表的说零件都找不到,只值五块钱的废铜烂铁价。

"卖了老周家的根啊..."爹回来后,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望着手里的五块钱,眼里满是落寞。

娘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端来一碗热水,放在爹面前。

日子一天天过去,交钱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看见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常常半夜起来坐在院子里抽烟,那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像是他起伏不定的心情。

到了傍晚,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村口徘徊。是舅舅!他东张西望,像是怕被人看见。

舅舅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确良中山装,脚蹬一双解放鞋,在我们村里算是很体面的打扮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那是城里人才有的东西。

"长福,你爹娘在家吗?"舅舅压低声音问我。

我点点头,舅舅环顾四周,这才快步走进我家的土坯房。屋里,爹正在修补一只漏风的箩筐,娘在灶台前忙活晚饭。

看见舅舅进来,爹娘都愣住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只剩下灶火的噼啪声。

"建国,嫂子。"舅舅打了招呼,声音有些局促。

爹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明生,你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看看。"舅舅明显撒了谎,因为我家在村子最北边,根本不在任何"路过"的路线上。

娘赶紧抹了抹手上的面粉,"来得正好,留下吃饭吧。"

舅舅摆摆手:"不了,我还要赶回去。"他看了看我和弟弟,从怀中掏出两块水果糖,"给孩子们的。"

我和弟弟接过糖,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那是我们难得尝到的奢侈品。

"嫂子,我听说你前两天去了我爹那儿?"舅舅开门见山地问。

娘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没说话。爹的脸色则变得有些难看,转过身去整理那些并不需要整理的箩筐。

"其实..."舅舅犹豫了一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五十元整钱,"这钱你们拿着。"

娘眼泪刷地就下来了,爹却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与什么抗争。

"明生,我们不能要你的钱。"爹声音有些发抖,但态度很坚决。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舅舅把钱放在八仙桌上,"我听村里人说了,队里要清账,每家每户欠的钱都得还。你再硬撑,不过是让孩子跟着受罪。"

爹沉默了,胸口起伏着,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

"建国,你也不看看长福和长安,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舅舅的声音忽然提高了,手指向我和弟弟,"我和你有什么过节,也不能迁怒到孩子身上啊!"

爹猛地抬起头:"我周建国什么时候迁怒孩子了?我..."他的声音哽住了,眼眶红了。

"那你倔什么?"舅舅的声音软了下来,"我知道那年为了责任田的事,我们有误会。但你想想,咱爹在世的时候,怎么教导我们的?'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是我姐夫,我就是你亲兄弟!"

屋子里静得出奇,连蟋蟀都不叫了。我看见爹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我拿什么还你?"最终,爹沙哑着嗓子问。

"等你秋收了再还我也不迟。"舅舅拍了拍爹的肩膀,"我在供销社,你家缺什么,我也好照应着点。"

那一刻,我看见爹眼中有泪光闪动,却又倔强地仰起头来,不让泪水流下。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视,胜过千言万语。

舅舅没有多留,说是赶着回城里,还要搭最后一班拖拉机。临走前,他对娘说:"嫂子,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别跟我客气。"

娘抹着眼泪点点头,送舅舅出了门。在月光下,我看见舅舅的背影有些佝偻,才知道他看似风光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后来我才从村里的闲言碎语中得知,舅舅是把家里准备给儿子上学用的钱借给了我们。他儿子王小军比我大两岁,刚考上县里的高中,学费还没着落。

第二天,爹一大早就去队里交了钱。欠款清单上"周建国"一栏被划掉,爹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轻松。

"长福,"那天晚上,爹破天荒地叫我单独出来谈话,"你舅舅的钱,咱们一定要还。"

我点点头:"爹,我懂。"

"不只是还钱,还要记住这份情。"爹的眼神变得深远,"你舅舅虽然平时嘴上不饶人,但关键时刻,还是向着咱们的。"

我又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我记事以来,这是爹第一次这么正面地评价舅舅。

春去秋来,田里的稻谷渐渐金黄。那年的收成出奇地好,我家分到了八百多斤粮食,比往年多了近一倍。

"今年行情好,咱们的稻子能卖个好价钱。"爹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

秋收刚过,爹就选了最好的新米,装了一大袋子,足足有五十斤。"长福,明天我们去你舅舅家。"爹的语气不容置疑。

第二天一早,我和爹扛着那袋新收的稻子,走了十里路到镇上舅舅家。路上,爹少有地跟我聊起了往事。

"你知道吗?我和你舅舅年轻时关系很好。"爹的声音里带着怀念,"那时候我还没娶你娘,经常去县城看电影,都是你舅舅带路。"

我有些惊讶,从没听爹提起过这些。

"后来怎么就...不好了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爹叹了口气:"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年纪大了,性子也硬了,谁都不肯低头。"他顿了顿,"其实,都是我的错。那年分地,我一时糊涂,为了多分那一亩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第一次听爹承认自己的错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动。

舅舅家是镇上的干部宿舍,一排整齐的平房。我们到的时候,舅舅不在家,舅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哎呀,建国,长福,你们怎么来了?"舅妈一见我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

"给明生送点新米来。"爹把米袋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五十元钱,"这是欠他的,一分不少。"

舅妈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收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该还的还,该记的记。"爹执意把钱放在桌上,"明生不在家,你替我谢谢他。"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舅舅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见我们,他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笑容:"建国,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舅妈指了指桌上的钱和地上的米袋,舅舅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五十元我收下了,这米可不能要。"舅舅坚决地说。

"必须要!"爹同样强硬,"这是我家今年的第一批新米,口感好得很。"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舅妈打圆场:"这样吧,米我们留下一半,另一半你们带回去。毕竟长福和长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吃好点。"

就这样,我们带着二十五斤米踏上归途。临走时,舅舅硬是塞给我和爹每人一瓶汽水,那甜丝丝的味道,至今我都记得。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爹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金黄的稻田,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长福,记住了,咱们周家人,可以穷,但不能没骨气;可以吃苦,但不能忘恩。"

那个秋天,我家和舅舅家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过年的时候,舅舅一家来我们家吃了团圆饭,那是多年来的第一次。

饭桌上,舅舅和爹说起了往事,笑声不断。我看见娘和舅妈偷偷抹眼泪,那是喜悦的泪水。

弟弟问我:"哥,爹和舅舅不是不和吗?怎么现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我摸摸他的头:"因为那五十元,不只是钱,还是亲情。"

多年后,我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舅舅和爹一起送我去车站,两个已经花白头发的老人,并肩站在站台上,目送我踏上远行的列车。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那五十元不仅是一笔债,更是一段被误解的亲情得以重修的契机。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与人之间最宝贵的财富,不是口袋里的钱,而是心里的爱与理解。

如今,我已是两鬓斑白的年纪,每当想起那个贫困却温暖的岁月,想起爹和舅舅为了尊严与亲情的较量与和解,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那五十元,早已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一课。

乡村的黄昏,炊烟袅袅;田野的清晨,露珠晶莹。那个时代的苦难与坚韧,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已融入我的骨血,成为我永远的精神财富。

来源:MaryWilliams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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