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鹿呦刚推开包房的门,就看到贺延城单膝下跪,手捧戒指,正在向他对面的白莜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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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莜莜,嫁给我。”
鹿呦刚推开包房的门,就看到贺延城单膝下跪,手捧戒指,正在向他对面的白莜求婚……
鹿呦大脑嗡得一下,全身血液猛地倒灌,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摔倒。
她难以置信那个曾把她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说会爱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出轨了……
不知道是不是鹿呦的目光太过炽热,屋子里所有的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呦呦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白莜迫切的跑过来解释,她伸手去抓鹿呦的手。
但是还未碰上,鹿呦嫌弃的将手往身后一躲。
“啊!”白莜惊呼一声,立刻摔在了地上。
贺延城几乎是飞扑过来将白莜抱在怀中,“莜莜,你没事吧?”
“阿城,不怪呦呦姐……”白莜红着眼,泪眼婆娑的样子顿时让贺延城心疼不已。
他抬头瞪着鹿呦,不分青红皂白地命令着鹿呦,“呦呦,你在耍什么脾气?给莜莜道歉。”
鹿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让我跟她道歉,凭什么?你们背着我干出这种事,要不要脸!”
白莜是她跟贺延城三年前资助的学生,当时,他们一起出差,因为下雨,他们被迫留置在了一户农家里。
也是那个时候,鹿呦看到了白莜。
小姑娘长得很好看,但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她被迫要嫁给一个老男人。
鹿呦看她可怜,便提出资助她继续上学。
从学费到日常的开销,都是她在拿,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把人养到了自己男朋友的床上!
见她不说话,贺延城扶起白莜,走到鹿呦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你别无理取闹,我们玩游戏输了,不玩求婚就得喝酒,你也知道莜莜身体不好,你也不想看她进医院吧?快跟莜莜道个歉,别破坏大家玩笑的气氛。”
“就是,别玩不起啊,鹿呦。”旁边的人笑着起哄。
好像所有的错都是鹿呦的。
玩游戏输了?
这种蹩脚的理由,谁会信。
“我一直以为鹿呦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没想到这么有脾气,延城,你在家里是不是都听鹿呦的啊?”
贺延城听到这句话,脸面顿时一黑,他狠攥住鹿呦的手,压低了声音,“鹿呦,你要是再不道歉,别怪我翻脸。”
手腕传来的剧痛让鹿呦皱起了眉头,看着贺延城警告的眼神,她突然心痛到难以呼吸。
五年前,鹿家出事,她被迫逃难,经历了父亲自杀,母亲患病,她一度抑郁到想要自杀,最后是贺延城把她拉出了困境。
当时的他因为债务问题,将家底赔了个精光。
是她倾尽所有,帮他从一无所有走到了如今辉煌的位置。
五年的陪伴,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结婚。
就连鹿呦都这么觉得,所以前几日他让她去挑戒指,她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尺寸挑的。
她以为他要跟自己结婚……没想到却是跟白莜求婚。
鹿呦心口跟针扎的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说道:“贺延城……我们分手吧。”
刚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包间的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英挺的身影进入了所有人目光。
鹿呦转头看去,只见进来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在灯光的照射下,勾勒出了藏在里面的宽肩窄腰。
看到来人,房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鹿呦也认出了他——顾靳森。
沪城最顶尖的男人,不仅常年霸占全球福布斯的榜首,还拥有所有人都遥不可及的权利。
他向来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的,没想到今天会来。
“顾靳森怎么来了?”旁边不禁有人惊呼。
“我约的啊,靳森,过来坐啊。”贺延城笑着招呼着顾靳森,随后强行把鹿呦按回到了沙发上,他压低了声音,“呦呦,别闹不痛快,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去再说,嗯?”
鹿呦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眼顾靳森,只见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后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鹿呦吓了一跳,那么多地方,怎么就坐到她旁边了?
她不禁转头,觑了一眼,只见贺延城的身边坐满了人,好像也就只有她这里宽敞。
到底是想多了。
鹿呦忍不住又看了看他,以前都是在画报上看到他,离得近了,鹿呦才发觉顾靳森长得是真帅。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优雅。
“好看吗?”
鹿呦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声音。
她敛回目光,就看到贺延城那张覆了薄怒的脸。
“鹿呦,你别打他的主意,人家可是有喜欢的人。”
鹿呦觉得贺延城就是有病,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往一侧挪了挪位置,没想到动作幅度过大,碰到了顾靳森的腿。
真实的触感让鹿呦心头一紧,她连忙转头准备道歉。
没想到顾靳森只是拿着手中的高脚杯喝酒,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长吁一口气,连忙坐好。
不得不承认,顾靳森的气场太大了,她坐在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来来来……我们继续玩游戏吧,鹿呦,刚刚阿城求婚的事情,你别当真啊,只是游戏。”
鹿呦笑而不语,眼睛里的讽意再明显不过。
什么游戏,需要用八位数的钻戒来玩?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鹿呦拿出手机,删除了贺延城的联系方式。
“鹿呦,你什么意思?”贺延城看到了她的举动,眸子里带了隐隐的薄怒,“就为了个游戏,你没完没了是吧?我要跟莜莜真的有什么,不早就发生什么了,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
鹿呦气笑了,反问他,“如果今天换作是我被别人求婚,你能接受吗?”
“我当然能,游戏而已。”
鹿呦知道,贺延城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知道她不是这种人。
他觉得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唯一……
的确……以前的鹿呦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她现在看清了。
贺延城能背刺她,那日后就会有千千万万个“白莜”,况且,他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贺延城了,若是她再继续下去,只显得她犯贱而已。
鹿呦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一阵哄闹声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顾靳森抽到了大冒险里最刺激的一项——随便带现场任何一个女人出去过夜。
“是真的出去开房的那种过夜。”有人提醒了一句。
鹿呦觉得顾靳森那种人一定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没想到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被高大的身影挡住。
鹿呦身形一顿,紧接着就看到顾靳森冲她伸出了手,“今晚……要不要跟我出去过夜?”
鹿呦猛地抬起头,因为震惊,睫毛不禁也微微颤了起来。
面对顾靳森突然的邀请,她有些恍惚。
“顾靳森,鹿呦是我的女朋友。”贺延城突然开口,他站起来挡开了顾靳森的手。
顾靳森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勾起了唇角,“那又怎样,游戏而已……”
贺延城咬咬牙,虽然他知道顾靳森不会对鹿呦做什么,但他心里还是别扭,“她不会跟你走的。”
顾靳森轻嗤一声,“要不要问问你的女朋友呢?”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鹿呦身上。
鹿呦想都没想就站起来,把手放在了顾靳森的手掌上,“好啊。”
贺延城嘴角一僵,蓦地扯住了鹿呦的手,“鹿呦,你敢去。”
鹿呦眉心紧蹙,甩开了贺延城的手,“只是游戏而已,贺总别认真啊。”
贺延城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
他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一双浓郁的黑眸盯着鹿呦,“我再说最后一遍,过来。”
鹿呦冷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报复心让鹿呦乱了心智,她大胆地挽上顾靳森的胳膊,对贺延城说:“刚刚,我已经提了分手,所以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祝贺总……订婚快乐。”
说完,鹿呦连拖带拽的把顾靳森拉走了。
直到上了电梯,鹿呦才恍然自己做了什么,她连忙松开手,胆战心惊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抱歉……那个……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
“你很怕我?”顾靳森往前凑了一步。
鹿呦下意识往后一躲,后背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两人四目相对,鹿呦看着顾靳森眼神中的光影流转。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燥热。
鹿呦清咳一声,就在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时,电梯门开了,只见两个工人架着硕大的镜面挤了进来。
顾靳森猝不及防,向前倾去。
“小心。”鹿呦抬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
第2章
两人的身体紧紧挨着,鹿呦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和硬邦邦的触感。
不知觉的……红了耳根。
恰时,手机铃声响起。
她赶忙松开手,掏出手机。
是贺延城发来的信息:「为了气我,跟别人走,鹿呦你幼稚不幼稚。」
他以为她是闹着玩?
鹿呦气笑了,也是,这五年她对他百依百顺,他就以为她不会离开她。
她删除短信,直接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鹿呦想到贺延城的笃定,越想越气,她抿了下唇,鼓足勇气道:“顾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顾靳森黯然的黑眸落在面前的女人脸上。
“你想怎么合作?”
“你跟我谈恋爱……”
“为了报复贺延城?”
“是,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鹿呦毫不避讳的说着内心真实的想法。
“那就玩把大的。”顾靳森伸手揽住鹿呦纤细的腰肢,蓦地往怀里一拉,“跟我结婚。”
“结婚?!”鹿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靳森,“顾总……没必要玩的这么大吧?”
“不结婚,贺延城怎么会觉得你是认真的。”
“话虽如此,但……”鹿呦有些犹豫,她虽然想报复贺延城,但没想着要把自己搭进去。
顾靳森挑着眉尾,“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几天考虑的时间。”
这事……不用考虑。
叮。
电梯门开了,鹿呦挣开顾靳森的怀抱,冲他微微点头,“顾总,我先走了,再次感谢…”
她转身要走,却在下一秒被顾靳森圈住了腰,扯了回去。
“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知道不履行大冒险的后果是什么吗?”
顾靳森掏出手机,正是他们刚才建的小群。
「不履行大冒险者必须出让一个在经营的项目」
“我的每一个项目都在八位数以上,这损失谁来赔?”
鹿呦身形一顿,没想到他们玩的这么大。
这五年,都是贺延城给她钱。
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别说八位数,就连五位数,她都没有。
鹿呦深吸一口气,看向顾靳森,“去就去,who怕who!”
不就是在酒店待一晚,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鹿呦走在前面,看着她的背影,顾靳森微启的薄唇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刚到酒店,顾靳森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群里发来的视频通话。
顾靳森接了起来,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你们觉得鹿呦会不会跟顾靳森去开房啊?”
“绝对不会,鹿呦多爱城哥啊。”
“就是,谁不知道鹿呦爱惨了延城,打都打不走。”
听着他们的议论,鹿呦心底一片冷意。
看吧,不止贺延城,就连他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应该,而且必须陪伴在贺延城的身边。
她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一把抢过顾靳森的手机,冲着镜头说道:“今晚要不要给你们开个直播?”
鹿呦的声音一响起,对面直接鸦雀无声。
所有人纷纷看向贺延城。
镜头没有对准他,但鹿呦大概能猜到他此刻的脸有多黑。
毕竟刚刚那些人还笃定的认为她不可能背刺贺延城……
“算了,顾老板不同意,就不给各位看了。”鹿呦自圆其说,冲着镜头微微一笑,“还有,我跟贺延城已经分手了,毕竟我也没有多爱他。”
说完这句话,鹿呦直接挂断了视频,把手机还给了顾靳森,“今晚我就住这了,反正他们都已经看到我们在一起了,顾总要是觉得别扭,可以离开。”
今晚,她不打算回去了。
以后也不会了,明天她就回去收拾东西。
她要跟贺延城彻底结束。
“陪你一会儿。”贺延城说完,门外有人敲门。
他起身去开门,随后就见客房服务员端着食物和红酒进来。
“贺先生,您点的餐食跟酒,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员走后,贺延城打开了红酒,给鹿呦倒了一杯。
鹿呦端杯就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她的神经,她顿时觉得一股畅意。
没等顾靳森继续倒,鹿呦抢过了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鹿呦酒量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伤心,喝了几杯后,醉意便上了头。
“贺延城,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跟了你五年……五年!!”鹿呦每说一个字,心头便涌出无尽的酸楚和愤怒。
她一味地倒酒,顾靳森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压住了她举杯的手,“我是让你缓解痛苦,没让你作死……”
话音未落,鹿呦反握住了男人的大掌,她蓦地往前一凑,毫不分说亲上了他的唇。
她将他压在沙发上,手不安分的探进了他的衣摆……
顾靳森身形一顿,一把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声音沙哑道:“鹿呦,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靳森……”鹿呦醉眼朦胧,看得让人抓心挠腮。
顾靳森喉结滚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靳森……我要……给我……”鹿呦窝在顾靳森的颈窝处,直往他的怀里钻。
顾靳森怔怔地凝视着怀里的人,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他知道……鹿呦要他是因为报复贺延城。
他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就要了她……
偏偏小东西不老实,小手一个劲儿的撩拨着他的敏感地带。
“鹿呦……别后悔。”下一秒,顾靳森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刚才的吻。
在这期间……鹿呦的手机响了无数次,最后顾靳森直接嫌烦,关了机。
然而对方不死心,直接打到了顾靳森这里。
“在哪?”
“酒店,睡觉。”顾靳森一边说着,一边含住了已经昏昏欲睡的鹿呦的耳朵。
“鹿呦呢?”
“你不该打电话问她吗?”说着,顾靳森挂断了电话,再一次握住鹿呦的电话,将她托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一夜旖旎,鹿呦不堪折腾,求了饶。
顾靳森看着昏睡过去的她,眼里覆满了宠溺。
……
次日,6点。
鹿呦就被闹钟吵醒了。
她习惯性地去抓手机,看到有来电,就条件反射地接了起来,“嗯?”
“鹿呦,你在哪?”
听到贺延城的声音,鹿呦彻底醒了,她坐直身体,四肢却因为疼痛忍不住哼出了声音。
昨晚的一幕幕跟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回荡。
鹿呦敲了敲脑袋。
真是喝酒误事,她居然被顾靳森占了便宜。
“鹿呦,你怎么不说话!”
鹿呦敛回思绪,往后一躺,“贺总,如果你是因为公司的事情,那等我上班,我们见面说,但如果是私事……”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
鹿呦的声音还带着事后的娇媚。
贺延城一下就听出了不正常,但是他并没有往那上面想,“鹿呦,你到底在哪?”
“酒店……”
第3章
鹿呦刚开口,贺延城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说你跟顾靳森昨晚在一起了?鹿呦,装的挺像,只可惜我不信。”
“你抓紧回来,我有点胃疼,想喝你熬的粥。”
“贺总,您想喝什么粥可以叫外卖。”
“鹿呦,你现在回来,昨晚你跟顾靳森走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不等贺延城说完,鹿呦就挂断了电话。
她穿好衣服,撑着发软的腿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可刚站起来,她的双腿就无力到失去了重心。
“啊!”她惊呼一声。
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掌一下架在了她的手臂下,猛地被捞起来。
鹿呦下意识环住了对方的腰,站稳后,她才抬起头,在看到顾靳森那张俊脸时,她心头一紧,“你没走?”
“走去哪?”
鹿呦推开他,一丝怒气涌上心头。
“顾总,昨晚你怎么可以趁我醉酒趁人之危?”
亏她觉得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跟那些臭男人一样。
顾靳森深深地看了鹿呦一眼,气笑了,“昨晚是你非要抱着我,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怎么就成我趁人之危了?”
“不可能……我昨天虽然喝酒了,但我不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
顾靳森唇角轻轻勾了下,没说话。
这声冷笑让鹿呦的心里突然没了底。
难道真的是她?
“需要看监控吗?”顾靳森说着就要掏手机。
鹿呦神色陡然一紧,下意识地去抢,结果脚底一个踉跄,她直接扑进了顾靳森的怀里。
顾靳森本能地圈住她,轻笑了一声,“昨晚……你就是这么扑我的,比这还生猛些。”
鹿呦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
但下一秒,她突然想到什么,挣开顾靳森的怀抱,往后一退,“你怎么会有监控?!”
“这是我的私人套房,装个监控没问题吧?”顾靳森晃着手机,“所以要不要看一看昨晚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不需要!”鹿呦已经开始慌了,“顾总,昨晚我喝醉了,有些事你别当真,我还要去上班,先走了。”
不等顾靳森说话,鹿呦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跑。
顾靳森弯了弯唇角,“昨天我说的结婚的事情,你别忘了考虑。”
砰!
鹿呦把门重重地关下去,隔断了顾靳森的话。
见时间还早,鹿呦打车先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贺延城已经走了。
她换了身衣服,将自己的行李打包。
看着自己的五年最后只化作一个小小的行李。
鹿呦的心空洞洞的……
说舍得,那是假的。
毕竟贺延城做了她五年的光。
当初要不是他,说不定她早就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了。
只可惜……梦要醒了。
鹿呦拉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她先开了一间房,把行李放好后便打车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秘书助理小梦就挨了过来,“呦呦姐,贺总让你来了之后就去他办公室。”
“我看他今天脸色不是很好,你当心点。”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鹿呦放下东西,走向贺延城办公室敲响了门。
“进。”
听到回应,鹿呦推门而进,“贺总,您找我?”
“关门。”贺延城冷声命令着。
鹿呦关上门。
贺延城,“过来。”
她转身走过去,却跟他保持着距离。
贺延城眸色一沉,蓦地起身一把握住了鹿呦的手腕。
“放开我。”鹿呦用力挣扎。
但她的力气哪里能抵得过一个大男人,很快就被他圈进了怀里。
“还生气呢?”
“你也看到了,昨天的游戏我输了,我没得选,我都没跟你生气,你也适可而止,嗯?”
说着,他低头就要去吻她。
鹿呦侧头,贺延城落下的吻蹭过她的发丝。
贺延城眉心微蹙,耐着性子撩起她的发丝绕到耳后,“呦呦,你要相信我最爱的人是你……”
贺延城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话了。
他猛地掐住鹿呦的脖子,用力往一侧掰去。
只见她脖子里的红色的印记,像束强光,刺进了他的眼里。
“你跟顾靳森睡了?”
贺延城因为愤怒,声线变得扭曲。
“不对,顾靳森那种人怎么能看得上你……”
“贺延城,你松开我。”鹿呦感觉到脖子里传来的剧痛,她试图挣开他的桎梏。
可贺延城突然疯了一样,用力将她一甩,压在了桌子上。
鹿呦的腰重重的撞了一下,钻心的疼让她不禁红了眼睛。
“鹿呦,你昨晚到底跟谁在一起?”
“我跟谁在一起与你无关。”鹿呦双手掐着贺延城的手臂,“放开……”
“放开?”贺延城冷笑一声,突然钳住她的手扭向背后,随后扯下了自己裤子的腰带,不由分说缠住了她的双手。
意识到贺延城要干什么的鹿呦一下就慌了,“贺延城,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能,其他男人就能?鹿呦,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大街上了,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给的!”
贺延城说着,突然用力扯开了鹿呦的衣服……
“贺总,有位姓白的小姐说找您,让她进来吗?”
就在贺延城准备欺身而上的时候,小梦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贺延城手底一顿,鹿呦趁机推开了他,慌乱的将衣服穿好。
贺延城看着泪眼婆娑的鹿呦,眉头紧了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字一句地警告道:“鹿呦,你最好把分手这个念头烂在肚子里。”
“出去!”
鹿呦抹了一把眼泪,裹紧衣服低着头快步向往走去。
开门的一瞬,鹿呦跟门外的白莜撞在了一起。
她侧身,想要绕开她。
白莜拦住她,一脸无辜道:“呦呦姐,我跟延城真的没什么,你怎么能因为这就气他跟其他男人走?”
“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从昨晚到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鹿呦的错。
贺延城输游戏求婚,她生气是她不大度。
贺延城背叛她,她分手跟别人走,是她对不起他。
凭什么!
“白莜,你装什么无辜。”
鹿呦抬起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对方,“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把你从那个烈狱的家带出来,这些年,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可你却勾引我的男朋友,你要脸吗?”
第4章
鹿呦冷笑一声,突然倾身,逼仄到白莜跟前,犀利的眸光剜过她那张有些慌乱的脸,一字一句道:“不过现在看,你跟贺延城还真是绝配,所以以后在我面前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我鹿呦不稀罕这种人渣。”
说完,鹿呦猛地撞开了她。
白莜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好在贺延城及时出现,扶住了她,“莜莜,你没事吧?”
白莜窝在贺延城的怀里,泪眼婆娑,“阿城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你跟呦呦姐就不应该救我,不然你们也不会因为我产生矛盾了。”
“要不我还是走吧,你跟呦呦姐好好说一说……”
白莜的身体不好,所以看上去一脸病态,人也瘦瘦小小的。
她这么一哭,更让人怜爱。
贺延城抱紧她,“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是她小肚鸡肠,你哪都不用去,以后就留在我身边。”
“阿城哥……”白莜贴在贺延城的身上,看向鹿呦的眼神充满了得意。
鹿呦指尖蓦地收紧,心脏那地儿疼得几乎要痉挛。
贺延城拍了拍白莜的头,走到鹿呦身边,咬牙警告道:“鹿呦,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鹿家大小姐了,认清现实,别在作了,不然我不会再哄你了……”
啪!
鹿呦一巴掌打在了贺延城的脸上,她看着他,身体因为愤怒而抖了起来,“贺延城,我看你是忘了,当初是谁给你联络关系,又是谁帮你拉赞助,争项目……”
“你是发达了,但我还觉得你配不上我呢!”
鹿呦的眼神如寒星般锐利,“辞职信我会尽快交上来,从此以后我跟你再无瓜葛!”
丢下这句话,鹿呦头也不回的离开。
贺延城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他总觉得心口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疼得窒息。
鹿呦离开公司后,就回了酒店。
随着她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了她的心头。
她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场,似要把这五年的感情全部发泄出来。
贺延城曾是她的光啊,可是如今她却被他亲手推入了地狱。
不知道哭了多久,鹿呦累到昏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鹿呦,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到皇爵酒店……”
打电话的是贺延城,听到他的声音,鹿呦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平缓,“贺总,我已经辞职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义务帮你承担你母亲的医药费。”
话落,鹿呦绷直了后背,她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想要说什么,但到底为了母亲妥协,“我知道了贺总。”
鹿呦从化妆到酒店,一共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看到贺延城时,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讽意。
她用力攥紧拳头,平淡的开口,“贺总。”
贺延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鹿呦,再我没有批准你离职前,你依旧是贺氏的员工,所以一会儿好好工作,今晚来的人是DR品牌的总负责人,能不能拉到他们的品牌,将会影响我们万虹广场在沪城的地位。”
鹿呦知道DR品牌,他们旗下的服饰,珠宝都位列全球第一,可以说DR就是财神爷,有他们在的地方,就不愁赚钱。
但以前,DR只做独营,为了扩大品牌,他们选择在商超入驻。
所以今晚来的人,只怕不止贺氏一家。
鹿呦跟在贺延城的身后,进入了酒店。
果不其然,除了贺氏,还有另外三个在国内做得响当当的企业。
鹿呦跟他们打过交道,都是商界的佼佼者,看来今晚是场硬仗。
“顾总,久仰大名啊……”
就在鹿呦想着今晚如何应对的时候,就见旁边的人都往门口走去。
鹿呦回头,看到了顾靳森。
他今天穿着一袭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锁骨上的吻痕。
在看到吻痕的那一刻,鹿呦的脸跟被火烧了一样。
偏偏这时,顾靳森的视线落了过来,看到她后,对她抬眸一笑。
鹿呦心头一撞,立马低下了头去。
跟随贺延城坐到了顾靳森的对面。
顾靳森也不过多寒暄,直入主题,“诸位今天过来,是来竞争DR品牌的独家销售权,我也知道诸位的商超在国内都是顶峰的存在,所以难舍难分,那我们就只能游戏的方法来选择一位。”
说完,几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桌子上摆放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玻璃杯。
说是玻璃杯,但是那体积来看,能装下一个篮球。
鹿呦眉头紧锁,顾靳森这是要干什么?
“玩法很简单,大家一起倒酒,最后停手的人喝,喝完算赢,独家销售权给他,喝不完算输,其他人继续。”
顾靳森说完规则后,屋里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这么大的玻璃杯,只怕喝完都要出人命了。
“顾总,我酒精过敏,所以我申请让我的助理喝。”贺延城的大掌贴在鹿呦的背后,将她往前推了推。
鹿呦本能的有些抗拒,但贺延城的声音却在她的耳后响起,“只是走个过场,我酒精过敏,你又不是不知道……”
见鹿呦没有要妥协的意思,贺延城的语气瞬间变得低沉,“鹿呦,别忘了你的母亲。”
鹿呦身形一顿,手指蜷在一起,深深刺进了掌心间。
“好,我答应你。”鹿呦别无选择。
即便她知道前面是火坑,可为了母亲,她不得不跳进去。
“我代替我们贺总喝。”
鹿呦说完,另外三家企业的老板都投来了讽刺的目光。
他们都觉得鹿呦喝不了多少,贺延城这属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贺老板,待会儿要是把小助理喝哭了,你可别说我们几个欺负她。”
“就是,要我说反正都是出局,你何必让人家小姑娘再遭这个罪。”
贺延城听着他们的话,瞬间黑了脸。
可他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那待会儿要是我们胜了,各位老板可别生气。”
说完,贺延城给了鹿呦一个眼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今晚,务必要拿下销售权。
第5章
鹿呦自嘲地转过头去,对贺延城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看向顾靳森,当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时,她隐约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怒气。
鹿呦身形一顿,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就在她想要继续探究的时候,顾靳森敛回了视线。
“开始吧。”
顾靳森一声令下,桌上被服务员堆满了酒。
贺延城和另外三位企业老板迅速抓起酒瓶,将酒液疯狂地倒入巨大的水晶玻璃杯中。
气氛紧张而寂静,除了‘吨吨吨’的倒酒声外,四周一片死寂。
转眼间,玻璃杯中已经积聚了大半杯酒,饶是这样,贺延城等人仍旧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倒越凶。
鹿呦紧咬着唇,清楚他们心里的想法——这个项目自己拿不到,那就谁都别想拿到!
就在玻璃杯中的酒即将溢出之际。
“贺老板还这么猛,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有人调侃,试图挑拨贺延城和鹿呦的关系。
贺延城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慢,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应付,“这就不劳烦白老板费心了。”
鹿呦可是千杯不醉,当初跑项目喝服了不知道多少人,这点酒还影响不了她。
贺延城完全不担心,甚至直接用两只手同时倒酒。
其余三家被他的举动震慑住,倒酒的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随着贺延城的动作,早已经满了的玻璃杯逐渐向外溢出来,其他人下意识的住了手。
“看来是我赢了!”
贺延城慢悠悠的停下,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贺老板别高兴的太早,喝得完才算是真的赢了。”
有人不满,冷声提醒。
贺延城嘴角勾起不屑的笑,目光落在默不作声的鹿呦身上。
“给白老板展示展示你的能力。”
鹿呦视线扫过贺延城,没有说话,目光很快转到旁边的服务员身上,礼貌开口,“麻烦帮我分到小酒杯里。”
服务员的动作很利落,眨眼的功夫就将大玻璃杯的酒分好,每个小酒杯都倒的满满当当。
这架势饶是一直从容不迫的贺延城也被吓了一跳。
“小姑娘,这么多的酒,你一个人喝得完吗?可别为了钱把身体搞坏了,得不偿失,到时候后悔都完了。”
听着那不怀好意的声音,鹿呦只是平静的拿起酒杯。
顾靳森的声音蓦然响起:“什么时候这酒还能代喝了?”
过往在酒局上谈生意的时候,的确都是本人来喝。
贺延城也就是因为跟顾靳森熟悉,又想要惩治鹿呦才让她来喝。
却不想竟被顾靳森当众指出,无疑是被落了面子。
“靳森,我最近胃不太好,真要喝下去恐怕你们就要打120来救我了。”
说着,贺延城又看向鹿呦,眼底是明晃晃的威胁。
鹿呦深吸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向顾靳森。
“我的酒是这里所有人的双倍,顾总是不是可以允许我代喝?”
她甚至不等顾靳森回话,接着喝剩下的酒。
顾靳森自然能察觉到鹿呦喝的这样急,是担心他再说什么话,让旁人看出破绽。
可是,难道鹿呦就这么爱贺延城?爱到毫无底线,爱到这么卑微任由对方来作践自己?
偏贺延城还在火上浇油:“靳森,你不必因为鹿呦是女人就觉得不能让她喝酒,我敢保证,我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可能都不如她一个人能喝。”
话音落,鹿呦剧烈的咳嗽起来,手紧紧捂着胃部,火辣辣的疼。
贺延城脸色一僵,有些恼火,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下他的面子?
“呛着了?”他将一杯水放到鹿呦面前,“缓一缓接着喝。”
鹿呦看向贺延城,他脸上没有丝毫怜惜,只有恼怒。
整整五年的感情,竟都没能让他心疼自己半分。
心中的疼痛超越了胃部的疼痛,鹿呦无视掉那杯水,拿起剩下的酒接着喝。
偏偏这个时候,贺延城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女孩子娇软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贺延城的神色一下温柔下来,轻声哄着。
“别害怕,只是剐蹭而已。”
“乖,你坐在车里不要出去,我马上就到。”
说着贺延城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哄着白莜的同时还不忘记回头看向
鹿呦。
“白莜发生车祸,我现在过去处理,你接着喝,这个项目务必要拿下。”
“好。”
“都说莜莜发生车祸,你怎么……”
话说到半截,贺延城才意识鹿呦说的是好,不禁蹙起眉头。
怎么她这次不闹了?之前他过去帮白莜的时候,不是每一次她都要说自己有些介意,让他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吗?
白莜哭的就越发厉害,贺延城来不及深想,脚步越发快了。
直到贺延城离开,包厢内的气温几乎降到冰点。
其他人虽然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项目机会,但更不想在这尴尬的气氛里待着,纷纷找理由离开。
鹿呦眼睛泛酸,贺延城担心白莜却从未想过她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要怎么回家,会不会遇到危险。
顾靳森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说话,盯着她的眉头几乎皱成川字。
毫无疑问,现在的贺延城已经不值得自己再去付出,至于医院的事情,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解决。
“顾总,昨天你跟我说的结婚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顾靳森眸底闪过星芒,转瞬即逝。
将一杯热水放到鹿呦面前:“想好了?”
鹿呦坚定地点头,“想好了!”
她要让贺延城知道,他不是她的全部。
“那明天民政局,我们领证。”
“可是……你为什么要娶我?”鹿呦才不相信顾靳森是单纯的想要帮自己报复贺延城。
“家里长辈催联姻烦得很,先堵住他们的口,再寻个机会说我们感情破裂,顺势离婚。”
至于这个机会在什么时候,那顾靳森可就不知道了,兴许永远都不会到来呢?
鹿呦点点头,紧张地看向他,“那你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这个请求有点突兀,但是她现在真的急需这笔钱。
不然的话母亲的病情无法得到治疗,她也会被贺延城一直挟制。
“你放心,我会尽快还你的!”
顾靳森唇角微微勾起,“我顾靳森的夫人,还不至于连五十万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问原因,直接掏出一张黑卡交给她,“这是我的副卡,随便用,顾夫人!”
第6章
顾靳森加重语气说出的“顾夫人”三个字,如同一团火焰,让鹿呦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她不敢再直视顾靳森那双漆黑而炽热的眸子,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对了,还有件事可能要委屈你,我们结婚的消息我不打算现在公开……”
他刚准备向鹿呦解释,却被她打断。
“没事,我理解。”
她和顾靳森的婚姻只是一种权宜之计,未来注定要结束,隐婚也正好避免了未来的麻烦。
鹿呦表现的很大度,但她的笑容落在顾靳森眼中却显得有些刺眼。
……
次日清晨,鹿呦和顾靳森迅速地完成了结婚登记。
握着耀眼夺目的大红证书,鹿呦仍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就这样结婚了吗?
余光落在身旁的顾靳森身上,鹿呦的心里五味杂陈。
和贺延城在一起的五年,她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结婚时的样子,却没想过她终于结婚了,却是和别人在一起。
鹿呦还没来得及完全回过神,人已经坐在了法拉利的副驾驶座上,随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快速后退,她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顾靳森单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瞥了鹿呦一眼,微微挑眉,“顾太太,你丈夫身体健康,暂时还没有分居的打算。”
顾靳森的话触动了鹿呦模糊的回忆,让她不禁脸颊泛红,双手紧张地攥紧,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回到曾经的家。
鹿呦将自己的物品打包。
没想到与贺延城共度的五年时光里,她的物品寥寥无几,仅用两个行李箱便装下了全部。
当鹿呦踏出那扇门时,她最后望了一眼居住了五年的家,那里充满了她与贺延城的回忆,现在是时候彻底放下了。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费力地拖着行李箱走向顾靳森。
顾靳森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不开心?”
“没有。”
鹿呦坚定地摇头。
顾靳森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将行李放入后备箱。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车停在帝景别墅区内,顾靳森才淡淡开口。
“到了。”
鹿呦跟着他的步伐下了车,踏入的瞬间,扑面而来的贵族气息将她包裹,房间内的装饰奢华而大气,却也透着一丝冷淡。
和顾靳森的气质十分相称!
她的心里默默感叹着。
“你先熟悉一下,公司还有事情,晚上陪你吃饭。”
鹿呦本想说如果他忙的话不用刻意回来陪自己,但话未出口,顾靳森已经匆忙离开了。
别墅的房间很多,她随便的逛了两间,选了间朝阳的客房,将衣服塞进衣柜。
昨晚喝了太多酒,尽管睡了一觉,她的头依旧昏昏沉沉,整个上午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趁着顾靳森不在,她正好补个觉。
鹿呦刚躺下,贺延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呦呦,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一笔勾销吗,你到底还想怎样?欲擒故纵的把戏演太多次,小心变成狼来了的故事。”
贺延城不耐烦的质问。
昨天白筱出了车祸,他安慰了她一整天,直到刚刚回家,才发现鹿呦的物品全都不见了,疲惫和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听着他的警告,鹿呦只感到讽刺和可笑。
是他先抛弃了她,现在却好意思理所当然的质问。
“贺延城,我们已经分手了,离职信今天会发到你的邮箱里。”
她坚定的态度让贺延城莫名心慌,不过想到医院里昏迷不醒的鹿母,他慌乱的表情止住,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不满。
“呦呦,别忘了你母亲的医药费是谁在出,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做出让你悔恨终生的事情!”
五年来,贺延城深知她的软肋。
他本以为鹿呦会像往常一样屈服,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却没想到她只是冷冷地嗤笑。
“贺延城,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鹿呦紧紧握着顾靳森给她的副卡,底气十足,“如果你想,就取消吧!”
贺延城愣住,没想到她这次会如此坚决。
“你什么意思?”
难道她真的想看着自己的母亲不治身亡吗?
“字面的意思,贺总,难不成出轨让你脑子也变得不好使了?”
鹿呦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不屑与他多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延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得到了冰冷的挂断提示音。
“鹿!呦!”
男人气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用力将手机摔在地上,看着四分五裂的碎片,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然而,他同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鹿呦怎么可能置她母亲于不顾?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贺延城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通知鹿呦来公司办理交接,你找两个人跟着她,查查她现在住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
助理听着那阴沉的声音,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但还是照做了。
与此同时,鹿呦刚准备睡觉,就接到了贺延城助理的电话。
“呦呦姐,你的离职信人事部已经收到了,今天方便来公司办理交接手续吗?”
助理说完后,不禁感慨,呦呦姐这么优秀的女朋友,贺总竟然不懂得珍惜,公司大半的项目都是她一手谈成的,她一走,公司恐怕会遭受重创。。
鹿呦沉默了一瞬,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这就过去。”
虽然疲惫不堪,但她巴不得立刻和贺延城切断所有联系。
助理听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呦呦姐,你和贺总真的分手了吗?你们曾经那么恩爱,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怎么会闹到这一步呢?
鹿呦也很想弄清楚。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感情就是个错误。
鹿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挂断电话,她打车直奔贺氏大楼。
在等电梯时,她恰好遇到了来找贺延城的白筱。
白筱看到鹿呦时,那双柔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恨,但转瞬即逝,她立刻换上了无害的笑容。
“呦呦姐,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幸好阿城及时赶到陪我,你不会介意吧?”
鹿呦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回答,“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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