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 本文系虚构作品,内容(包括文字、图片等),若文章内容涉及第三方权益(如肖像权、隐私权等),请联系作者处理。 未经授权禁止任何形式的抄袭、洗稿或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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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的边界总是模糊不清。林小雨不断地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有陌生人闯入、好友欣欣的诡异提醒,还有那扇永远关不紧的门。当她从梦中惊醒,父母的异常行为让她开始怀疑这一切。频繁的头痛、断裂的记忆碎片,以及那些她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面孔,都在提醒她某种可能性。究竟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周围的世界已经变得不再真实?唯有直面真相,才能走出这场困境,找回真正的自己。
01夜深了,窗外雨声淅沥。林小雨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又是那个梦,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恐惧。她的心脏还在狂跳,喉咙发紧,仿佛那个梦中的危险还未远去。
床单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她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梦里的场景如此清晰,几乎比现实更加真实——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那种逃不掉的恐惧,那个声音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这不是真的。"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房间里的光线让她稍稍安心。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做同样的噩梦了。梦里,她独自在家,半夜听到智能锁被解锁的声音,有人闯入她的公寓。每次梦境都在相同的地方开始,却在不同的地方结束。有时她被那个陌生人抓住,有时她成功逃脱,有时她跳窗而出,坠落的感觉如此真实。
林小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手机屏幕的蓝光刺得她眼睛发痛。父母去外地出差了,预计还有三天才回来。她记得他们临走前的叮嘱:"一定要锁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当时她只是笑着点头,现在想来却觉得父母的语气有些异常紧张。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希望能驱散心中的不安。水杯在她手中微微晃动,水面荡起阵阵涟漪。她忽然想起梦中也有一杯水,水里溶解了一颗药片,无色无味,却能让人失去自我。
"只是个梦而已。"她对自己说,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独。
她正想重新躺下,突然,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她的身体僵住了。
"滴——人脸识别成功。"
智能锁的提示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这不是梦,有人真的进来了。
林小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迅速关掉床头灯,滑下床,钻到床底下。床底空间狭小,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人影出现在卧室门口,在黑暗中站了几秒,转身去了客厅。
林小雨颤抖着拿出手机,想要报警,但她担心声音会暴露自己。她决定发送求救短信。刚输入了"救命"二字,她就听到客厅那个人的手机响了一下。
那个人看了看手机,忽然笑了起来:"还挺聪明,知道报警了。"
林小雨惊恐地意识到,那个人能看到她的短信。她的手机可能被监控了。
她迅速删除未发送的短信,转而打开微信,找到好友欣欣的对话框。
"欣欣,救命,有人闯入我家,我现在躲在床底下。"她小心翼翼地打字,尽量不发出声音。
几秒钟后,欣欣回复:"别急,保持冷静。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在客厅翻东西。"
"他是怎么进来的?"
"用了人脸识别。"
欣欣沉默了几秒钟,又问:"你确定他用的是人脸识别?"
林小雨正要回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欣欣怎么知道入侵者是"他"?她只说了"有人",没有提到性别。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试探性地输入:"你是谁?"
欣欣立刻回复:"别傻了,我是欣欣啊。听着,你现在必须离开那里。"
"怎么离开?他就在外面。"
"从窗户跳下去。"
林小雨愣住了。她住在十七楼,从窗户跳下去无异于自杀。
"别开玩笑了,我会死的。"
"相信我,你不会死。因为这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你被困在梦里了。"
林小雨感到一阵眩晕。这话太荒谬了,但一种古怪的感觉告诉她,欣欣可能是对的。
"证明给我看。"她回复道。
"掐自己一下,你不会感到疼痛。"
林小雨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奇怪的是,她真的没有感觉到疼痛。
"这不可能..."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胳膊。
"相信我,跳下去,你会醒来的。"欣欣再次催促。
林小雨犹豫了。如果这真的是梦,跳下去就能醒来;但如果不是,她就会死。
她悄悄地从床底爬出来,向窗边移动。奇怪的是,客厅里的那个人似乎故意避开了卧室,仿佛知道她在这里,但不想惊动她。
这个细节让林小雨更加确信,这一切可能真的是一场梦。
她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凉丝丝的。她爬上窗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纵身跳下——
"小雨!小雨!醒醒!"
林小雨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父母焦急地站在床边。
"妈?爸?你们不是去出差了吗?"她困惑地问。
"什么出差?我们一直在家啊。"母亲说,"你昨天晚上发高烧,一直睡到现在,都一整天了。"
林小雨感到一阵眩晕。她的记忆和父母说的完全不符。
"我没事,可能是做了个噩梦。"她勉强笑了笑。
父母松了口气,父亲说:"你好好休息,我们已经帮你请了假,这段时间不用去上班了。"
"请假?不用了吧,我明天就能去上班。"
02母亲的脸色变得严肃:"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公司那边我们已经帮你辞了,等你完全好了再找新工作。"
"辞职?"林小雨震惊地坐起来,"你们凭什么帮我做这种决定?"
"为你好。"父亲简短地说,态度不容争辩。
接下来的日子,林小雨的噩梦越来越频繁。每次醒来,她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有时候,她会在半夜惊醒,发现自己站在家门口,手握门把,仿佛正准备开门出去。有时候,她会在梦里看到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头上缠着绷带,周围都是医疗设备。
更奇怪的是,父母的行为也变得异常。他们会在深夜低声交谈,一旦她靠近就立刻停止。有几次,她在半夜去厨房喝水,发现父亲站在她房门外,似乎正在监视她。母亲的手机里有很多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和"解离性身份障碍"的搜索记录。
每天早上,母亲都会准备一杯牛奶给她喝。那牛奶有一种奇怪的甜味,喝完后她总感到昏昏沉沉,思维迟缓。有一次,她假装喝了牛奶,却偷偷倒掉了。那天,她的头脑异常清醒,记忆也更加连贯,甚至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山路、巨石、鲜血和哭喊。
他们禁止她出门,甚至不允许她点外卖。窗帘总是拉着,仿佛外面的世界会伤害到她。电视永远只播放一些轻松愉快的节目,从不看新闻。他们会检查她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社交媒体,说是担心她受到骚扰。
"外面不安全。"母亲总是这样说,眼神中带着一种林小雨读不懂的情绪。
"外卖不卫生。"父亲总是这样补充,语气坚决得不容置疑。
有一次,林小雨无意中提到"欣欣"这个名字,父母对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当她问起欣欣是谁时,父亲只说是她小时候的朋友,现在已经搬走了。但林小雨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手在微微颤抖。
林小雨感到窒息,仿佛被囚禁在自己的家里。这个家原本温馨熟悉,现在却像一座精心设计的牢笼。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自己的身份,甚至怀疑这对照顾她的父母是否真的是她的亲生父母。
一天,趁父母午睡,她偷偷用手机点了一杯奶茶。这是一种小小的反抗,一种证明自己还有自主权的方式。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沉睡的父母。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林小雨悄悄打开门,外卖员站在门口,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
"您好,您的奶茶。"外卖员的声音很平静,但那双眼睛让林小雨感到不舒服。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外卖员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谢谢。"林小雨接过奶茶,犹豫了一下,"请问...我们认识吗?"
外卖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欣欣,是你吗?"
林小雨愣住了:"你认错人了,我叫林小雨。"
外卖员沉默了几秒钟,轻声说:"对不起,认错了。"
就在林小雨准备关门的瞬间,外卖员又补充道:"有些记忆会被埋藏,但永远不会消失。"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林小雨感到一阵寒意。她迅速关上门,手心已经冒出冷汗。检查奶茶时,她发现底部贴着一张小纸条。她紧张地环顾四周,确保父母没有醒来,然后展开纸条,上面写着:
"小心你的父母。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护士站的日记本能告诉你真相。"
林小雨的手开始颤抖。这是什么意思?护士站?什么护士站?纸条上的字迹工整却有些颤抖,仿佛写字的人也在害怕什么。她试图回忆外卖员的眼睛,那双眼睛中蕴含的不仅是警告,还有某种深切的关心。
林小雨将纸条藏进口袋,心跳如鼓。外卖员显然认识她,而且叫她"欣欣"——这个在梦中出现过的名字。护士站的日记本又是什么?她从未去过什么护士站。
她正想再看一遍那张纸条,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什么东西?"
林小雨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她迅速将纸条塞进口袋,手指因紧张而发抖:"没什么,就是...奶茶。"
"我不是说了不准点外卖吗?"父亲的语气异常严厉,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口袋,仿佛知道那里藏着什么。
"我就是想喝点甜的..."林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跳却越来越快。她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生怕他看出自己的秘密。
"把它扔了。"父亲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着。
"我自己扔。"林小雨抓紧奶茶,往垃圾桶走去。
"等等。"父亲突然说,"让我看看。"
林小雨的心跳几乎停止。父亲接过奶茶,仔细检查着杯子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寻找什么。他甚至打开杯盖,闻了闻里面的液体,确认无异常后才还给她。
"现在,扔了它。"
03林小雨不情愿地将奶茶扔进垃圾桶,心痛如绞。不是为了那杯奶茶,而是为了那个还没来得及细读的纸条。她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异常警惕,好像在防备什么。更奇怪的是,父亲不是应该在午睡吗?他怎么知道有外卖送来?
"那个外卖员,你认识吗?"父亲突然问。
"不认识。"林小雨摇头,"就是普通外卖员。"
"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给你什么东西?"
林小雨心跳加速:"没有,他只是送了奶茶。"
父亲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似乎在判断她是否说谎。最后,他点点头:"好吧。以后不要再点外卖了,明白吗?"
"明白。"
晚餐时,饭桌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林小雨专注于自己的碗,不敢抬头看父母。突然,母亲放下筷子,问道:"那个外卖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林小雨的心跳加速,食物在口中变得索然无味:"没有,他就是送了奶茶。"
"你确定?"母亲追问,眼神中带着某种坚持,"他有没有叫你的名字?或者...其他名字?"
林小雨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想起外卖员叫她"欣欣"的场景:"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好吧。"母亲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继续吃饭。
林小雨心想:他们怎么知道外卖员?他们不是在午睡吗?他们是怎么知道外卖员可能会对我说什么的?他们在监视我吗?更重要的是,母亲问的"其他名字"是指什么?难道她知道"欣欣"这个名字?
这个疑问在她心中埋下了种子。她开始注意父母的一举一动,发现越来越多的异常。
他们经常在她面前突然停止对话,好像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她知道。有一次,她听到母亲说:"如果她想起来了怎么办?"父亲回答:"医生说记忆可能永远不会完全恢复。"当她走进房间,他们立刻换了话题。
他们会检查她的手机,说是为了她的安全。但林小雨注意到,他们特别关注她的通话记录和社交媒体联系人,仿佛在寻找某个特定的人。
他们从不提起她的过去,也从不允许她联系以前的朋友。当她问起自己的童年照片时,父母总是含糊其辞。家里的相册从她十五岁开始,之前的照片一张都没有。
林小雨开始做记录。她在日记本上记下父母的异常行为,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她发现每次她提到"噩梦"或"奇怪的记忆",父母都会在当晚给她一杯特别的牛奶。喝了那杯牛奶后,她总会睡得特别沉,第二天醒来时记忆模糊,噩梦也会暂时消失。
晚上,林小雨假装入睡,听到父母在客厅低声交谈。
"她今天提起了那个送外卖的男孩。"母亲说,声音中带着焦虑。
"你觉得是医院的人吗?"父亲问。
"不知道,但很危险。如果她想起来了..."
"医生说了,记忆如果自然恢复,反而对她有好处。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再等等,等她再稳定一些。记忆恢复的过程很痛苦,我不忍心看她再受伤害。"
林小雨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医院?记忆恢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天晚上,林小雨偷偷溜进父母的卧室,翻找他们的东西,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床头柜里有几张医院的收据,上面的患者姓名是"林欣欣"。在书桌的抽屉里,她发现了一本医疗记录,记录了某人的治疗过程,但姓名部分被墨水涂黑了。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她还发现了一瓶药。药瓶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但她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镇静剂。她倒出一粒,仔细观察——白色药片,一侧有刻痕,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抗焦虑药物很像。
这几天母亲给她的牛奶也有这种味道。每次喝完,她都会感到困倦,思维变得迟钝,记忆也更加模糊。
林小雨的心沉了下去。他们在给她下药?为什么?是为了控制她,还是真的为了帮助她?那个外卖员的警告在她脑海中回荡:"小心你的父母。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继续翻找,在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她用发卡撬开了锁)发现了一张医院的工作证,上面的照片是母亲,姓名是"张玉华,精神科护士"。还有一张父亲的照片,旁边写着"林建国,精神科医生"。
林小雨感到一阵眩晕。她的父母是医生和护士?但他们告诉她,父亲是公司经理,母亲是家庭主妇。为什么要撒谎?
她继续翻找,在父亲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李医生,精神科专家"。
这就是他们不让她出门的原因吗?他们认为她精神有问题?
正当她思考这些问题时,她听到了脚步声。父母回来了!
林小雨迅速将东西放回原位,锁好抽屉,轻手轻脚地往门口移动。就在这时,她的手肘碰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相框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04"是谁?"父亲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林小雨的血液几乎凝固。她迅速躲进父母卧室的衣柜,紧闭气息。她在门缝中看到父亲进入房间,环顾四周。
"有人进过我们的房间。"父亲说,声音异常冷静。
"会是小雨吗?"母亲问。
"应该是。抽屉的锁被撬过。"父亲检查着床头柜,"医院的文件还在,工作证...药瓶被动过。"
"她看到了吗?"母亲的声音充满恐惧。
"很可能。"父亲叹了口气,"也许是时候告诉她真相了。"
"不!"母亲几乎是尖叫出声,"她还没准备好!记得上次她得知真相时的反应吗?她差点..."母亲的声音哽咽了。
"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有权知道自己是谁,有权面对现实。"
"再等几天,让我再做一些准备工作。"母亲恳求道。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但不能再拖了。对了,明天不要再给她药了,让她的头脑保持清醒。"
"好的。"
他们离开了房间,林小雨等了十分钟才从衣柜中爬出来。她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父母的对话证实了她的怀疑——他们确实在给她下药,他们确实隐瞒了什么。但更令她震惊的是,父亲说"她有权知道自己是谁"。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她不是林小雨?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大脑高速运转。那个外卖员,那张纸条上提到的"护士站的日记本",现在她明白了——母亲是护士,她很可能在医院的护士站记录了些什么。
晚上,她做了一个新的噩梦。梦中,她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身上连着各种管子。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机器的滴答声如同倒计时。有人在她身边说话,但她听不清楚。一个护士俯身在她耳边说话,这个护士长得很像她的母亲。还有一个医生站在床尾,面容模糊,但身形像极了她的父亲。
"欣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护士问道,声音温柔而担忧。
"她还没有反应,"医生说,"大脑损伤很严重,即使醒来,可能也会有记忆障碍和人格改变。"
"可怜的孩子,才十七岁,父母就..."护士的声音哽咽了。
唯一能辨认出的是"欣欣"这个名字,和那句"父母就..."。梦的最后,她看到护士在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记本的封面写着"护士站日志"。
林小雨猛地醒来,满头大汗,心跳如雷。这个梦比以往的都更加真实,细节也更加清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部,似乎能感觉到一个已经愈合的伤疤隐藏在头发下面。
这不是普通的噩梦,而是记忆。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欣欣"就是她自己,她曾经在医院里,重伤昏迷,而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怎么了?
林小雨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的月光。她决定必须调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管真相有多残酷,她都需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第二天,她假装头痛,要求母亲给她拿药。当母亲去厨房时,她偷偷跟了过去,看到母亲从橱柜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粒白色药片放入水杯中。
药片迅速溶解,水看起来和平常没有区别。母亲端着水杯回来:"喝了这个,你会感觉好些。"
林小雨假装喝下,实际上将水含在嘴里,等母亲离开后吐进了花盆。
那天,她的头脑异常清醒,记忆也更加连贯。她发现自己房间的角落有个小摄像头,巧妙地隐藏在装饰品中。
林小雨的心如坠冰窟。她被监视了,而监视她的居然是自己的父母。
她翻遍了自己的衣柜和书架,在一本旧相册的夹层中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和她长得很像,但眼神和笑容完全不同。照片背面写着:
"欣欣,十二岁生日快乐。"
林小雨的手不停地颤抖。欣欣?那个在梦中提醒她的欣欣?她翻找出更多照片,发现了一本陈旧的日记本,日记的主人署名是"林欣欣"。她颤抖着翻开日记,里面记录的生活经历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最后一篇日记写于三年前,内容是欣欣要和父母去山区旅游。
林小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是谁?欣欣又是谁?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她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报纸剪报,上面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
"悲剧!家庭旅游遇山体滑坡,一家三口仅有女儿生还,但受重伤陷入昏迷。"
剪报下面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是被救出的女孩,虽然伤痕累累,但林小雨认出那就是欣欣。
林小雨的头痛得厉害,一段段碎片般的记忆涌入脑海。山体滑坡,巨石滚落,父母被掩埋,自己被救出...等等,这不可能是她的记忆,她的父母明明好好的,就在这个家里。
除非...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这不是她的家,这不是她的父母。
05她必须离开这里。
晚上,当"父母"入睡后,林小雨悄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向大门。就在她即将解锁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你要去哪里,小雨?"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静得可怕。
林小雨转过身,发现父母都站在那里,表情严肃。
"谁是欣欣?"她直接问道。
父母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你终于想起来了。"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
"想起什么?"
"你就是欣欣,林欣欣。"父亲说。
林小雨感到一阵眩晕,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不可能...我是林小雨...我..."
"你是林欣欣。三年前,我们一家去山区旅游,遇到山体滑坡。我们...你的亲生父母没能活下来。"母亲的眼中含着泪水。
"你被救出来时已经重伤,陷入深度昏迷。醒来后,你的记忆出现了严重问题。"父亲补充道。
"你不认识我们,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医生说你的精神受到了严重创伤,创造了另一个身份来保护自己。"
"你开始自称林小雨,坚持说自己的父母还活着,只是出差了。"
林小雨——或者说林欣欣——感到天旋地转:"不...这不可能..."
"我们是你父母的好友,答应照顾你。医生建议我们暂时配合你的幻觉,等你状态稳定后再慢慢引导你面对真相。"
"我们本想等你再好一些再告诉你..."
林小雨跌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噩梦...那些噩梦..."
"那是你的潜意识在帮助你恢复记忆。"父亲蹲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梦里的欣欣,就是真正的你。"
林小雨终于明白为什么梦中的欣欣总是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为什么父母不让她出门,为什么他们要监视她。
她想起那个外卖员留下的纸条:小心你的父母。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的,他们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他们一直在保护她,照顾她,帮助她面对真相。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以为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没关系,我们理解。重要的是你现在开始想起来了。"母亲轻声说。
"那药...你们一直给我吃的药..."
"是医生开的,帮助你稳定情绪,减少幻觉。"父亲解释道。
林小雨抬起头,看着这对照顾了她三年的夫妇:"我真的是欣欣吗?我的父母真的..."
"是的。"母亲拥抱了她,"但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完全康复。"
那一晚,林小雨——现在她知道自己是林欣欣了——哭到精疲力尽。她的世界崩塌了,但同时,一切又开始变得有意义。那些噩梦,那些奇怪的感觉,那些不连贯的记忆,都有了解释。
第二天早上,她主动喝下了那杯加了药的水。
"我想去看看我父母的墓。"她说。
"还要再等等。"父亲温和但坚定地说,"等你的状态再稳定一些。"
欣欣点点头。她知道他们是对的。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欣欣开始尝试记起更多真实的记忆。每天早上起床,她都要花几分钟才能清楚自己是谁——是林小雨还是林欣欣。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既是小雨又是欣欣,两个身份在她体内交替主导。
她开始记日记,将每一个零碎的记忆片段都记录下来,像拼图一样试图重建自己的过去。她记得山间的公路,记得父亲开车时哼的歌,记得母亲为她整理安全带的手。她也记得巨石从山坡上滚下的瞬间,记得刺耳的刹车声,记得鲜血的腥味和剧烈的疼痛。
"我们那天本不该走那条路的,"她在日记上写道,"是我坚持要去看山顶的日出。如果不是我的任性..."
父母——她现在知道他们是林叔叔和张阿姨了——也开始慢慢向她讲述她的过去。林叔叔是她父亲的大学同学,张阿姨是她出生时接生的护士,后来成了家庭朋友。他们没有孩子,一直把欣欣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
"你父母是很好的人,"林叔叔告诉她,"你爸爸总是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希望我能照顾你和你妈妈。"
"你看,我们现在成了一家人,"张阿姨温柔地抚摸着欣欣的头发,"虽然不是以我们希望的方式。"
欣欣了解到,事故发生后,她被紧急送往医院,头部重创,陷入昏迷。醒来后,她的记忆出现了严重问题,认不出任何人,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严重的是,当林叔叔告诉她父母已经去世的消息时,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精神崩溃。
"你的大脑创造了一个新的身份和记忆来保护你,"医生解释说,"你相信自己是林小雨,有一对健在的父母,只是暂时出差了。"
医生建议暂时配合她的幻觉,等她精神状态稳定后再慢慢引导她面对现实。这就是为什么林叔叔和张阿姨假装成她的父母,给她下药,限制她的行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06"我们只是不想再次失去你,"张阿姨哭着说,"上次你知道真相后,试图...试图自杀。"
有时候,她还是会把自己当成林小雨。清晨醒来,她会喊爸爸妈妈;看电视时,她会突然说起"我父母最喜欢这个节目了";煮饭时,她会按照"母亲"教她的方法切菜。
有时候,她还是会做那个噩梦。梦里的场景越来越清晰:医院的病房,医生的交谈,护士的关怀,以及那个可怕的真相——她的父母在事故中当场死亡,而她,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活了下来。
但这些混乱和痛苦都在慢慢减少。每天早上,她会对着镜子说:"我是林欣欣,今年二十岁,我的父母在一场事故中去世了,现在和林叔叔张阿姨一起生活。"重复这句话足够多的次数,她开始相信这就是真相。
一个月后,林叔叔和张阿姨带她去了墓园。墓碑前摆放着父母的照片,父亲的微笑温和,母亲的眼神慈爱。欣欣跪在墓前,泪如雨下,抽泣得无法言语。她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而她创造了"林小雨"这个身份和一对虚构的父母来逃避现实。
"对不起,爸爸妈妈,"她哽咽着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们,对不起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活在虚假的记忆里。我保证,我会好好活下去,不会再辜负你们和林叔叔张阿姨的爱。"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张阿姨拥抱着她说,眼泪打湿了欣欣的肩膀。
"谢谢你们,"欣欣真诚地说,"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谢谢你们让我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回家的路上,欣欣看着窗外的城市,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高楼、街道、行人,这些曾经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现在都有了新的意义。这是真实的世界,有痛苦也有温暖,有失去也有重获。
"那个外卖员,"欣欣突然问,"是你们安排的吗?"
林叔叔摇摇头:"什么外卖员?"
"就是那天送奶茶的,他认出了我,叫我欣欣,还给了我一张纸条。"
林叔叔和张阿姨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我们没有安排任何人,"张阿姨说,"也许是医院的某个认识你的人?或者你的旧同学?"
欣欣若有所思。也许那个外卖员真的是她过去的朋友,冒险来提醒她;也许那只是她潜意识的一部分,用这种方式帮助自己找回真相。无论如何,她都要感谢那个神秘人,正是那张纸条引导她走出了虚假的安全感,直面残酷却真实的生活。
回到家,欣欣发现自己的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墙上挂着她小时候的照片,书架上放着她过去喜欢的书籍和玩具。
"我们想帮你重建记忆,"张阿姨解释道,"这些都是从你家里带来的。"
欣欣拿起一个旧泰迪熊,一段温暖的记忆涌上心头:十岁生日那天,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她曾抱着它睡了好几年。
"我记得它,"她轻声说,"它叫豆豆。"
那天晚上,欣欣做了一个新梦。梦里没有黑暗,没有恐惧,只有阳光和微风。她梦见自己站在山顶,看着日出,父母站在她身旁,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你要坚强,"父亲说,声音如此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我们永远爱你,"母亲补充道,"即使在另一个世界。"
梦的最后,她看到了两个自己——林小雨和林欣欣——面对面站着。林小雨朝她点点头,然后渐渐消失,融入了林欣欣的身体。她终于完整了。
醒来后,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欣欣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平静,仿佛重担已经卸下。她拿出新买的日记本,写下了第一句话:
"今天,我终于找回了自己。不再是虚构的林小雨,而是真实的林欣欣,带着所有的痛苦和喜悦,悲伤和希望。"
她继续写道:"失去父母的痛苦可能永远不会消失,但我学会了如何与这种痛苦共存。他们活在我的记忆里,活在我的血液里,活在我的每一个选择中。而林叔叔和张阿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第二个家。我不再孤单,也不再迷失。"
外面的世界依然很大,现实依然很残酷,但至少她不再迷失。她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
那些噩梦不会完全消失,那些幻觉可能还会时不时出现,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真实的自己就在那里,一直在等着她。无论多么痛苦的真相,都比甜美的谎言更值得拥抱。
"欣欣,早餐准备好了!"张阿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暖而亲切。
"马上来!"她回应道,声音清亮。
欣欣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起床拉开窗帘,让阳光完全照进来,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新的一天,也是真实的一天。她准备好了,去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不再躲藏,不再逃避。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坚定而平静:"你好,林欣欣。欢迎回来。"
来源:清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