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撑着脑袋,唇角露出一丝餍足:「商蕴,我没被你玩坏,迟早被你老公吓坏。」
结婚五周年,是梁澈玩得最疯的一年。
他来者不拒,一周能换三四个女伴。
可我始终保持沉默。
只因为他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后来,他为了找刺激,故意在和别的女人恩爱时打通我的电话。
可这一次,电话却是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接的。
沈野嗤笑一声,懒洋洋说道:
「前夫哥,你这叫得也不好听啊。」
「要不听听你前老婆玩我时,我是怎么叫的?」
1
梁澈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和沈野接吻。
他的额头轻抵着我的额头,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嘴唇,声音低哑:
「你老公可真烦人。下次出来别带手机了。」
我低咛:「那不行,他找不到我又会发疯……」
「老被这么打扰,你就不怕我发疯?」
覆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紧。
沈野满眼欲色:「挂了吧,我们继续。」
「好……」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振动声一直不停,看样子发了好像有几条。
还是梁澈的消息:
【?】
【挂我电话?】
【不就是不回家吃饭吗?至于吗?】
沈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能不能拉黑他?」
我回想起上次我拉黑梁澈时,他把满屋子的东西都砸了。
甚至还把自己气吐血,直接进了医院。
那场面叫一个惨烈。
我想了想,摇头:「好像不太行。」
沈野双手搭在沙发边上,往后靠去,气笑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玩我呢?」
我卖乖似的蹭了蹭他,试探着:
「他都快死了,你要不再忍忍?」
「我可不想在这个关头出什么人命……」
他撑着脑袋,唇角露出一丝餍足:「商蕴,我没被你玩坏,迟早被你老公吓坏。」
「你舍得?」
2
我当然舍不得。
但,梁澈疯起来我一点招架不住。
纪念日那天,梁澈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那个女人穿着我的拖鞋,用着我的杯子,坐在我最爱的那张沙发上。
梁澈就坐在对面,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支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商蕴,你不生气吗?」
他吐出一口烟圈:
「你连吃醋都不会了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
自从得了癌症,他的性格也变了。
他换女人如换衣服,有时候还故意带到我面前。
对此,我发过火,也跟他闹过离婚。
他都是毫不在乎地说:
「我快死了,玩玩怎么了?」
但凡我露出一点情绪崩溃痛苦的样子,他都会反过来满脸嘲弄地质问我:
「露出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妹死了,我也快死了,你不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个吗?」
他惯会在我伤口上撒盐。
说多了,我也就不痛了。
到最后,我也想开了:
他说得对,他得了癌症,我不该跟他计较太多。
所以那天我也只是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
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端上桌时,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可梁澈坐在餐桌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商蕴。」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还是端着笑脸,说没有。
可他更生气了。
疯了一样,拉着我做了一晚上的恨。
3
手机又一次震动。
我点开消息,是一张照片。
梁澈赤裸着上身,怀里搂着一个长发女人。
女人背对着镜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好看吗?】
他发来消息。
我的手指颤了一下。
只是一瞬,随后立马恢复平静。
沈野凑上前看了一眼,随后嗤笑:「你老公真没劲儿。」
我点头赞同。
立马清除聊天记录。
手机蓦地弹出视频通话页面。
我愣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画面里,梁澈靠在床头,衬衫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正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胸口。
「商蕴。」
他的声音沙哑:「你看,她比你热情多了。」
那个女人转过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梁总,你老婆怎么不说话啊?」
女人娇笑着:「是不是太无趣了点?」
梁澈的手抚上女人的腰:
「是啊,她从来不会像你这样……」
我看着视频画面,眼神一动不动。
视线之外的沈野一把夺过我的手机,丢至床上。
视频被挂断。
他扯过自己的大衣外套盖在我身上,裹紧。
然后点了根烟。
房间安静,他指尖烟雾扩散,声音微弱:「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没想,在走神。」
他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讥意:「不信。」
我顺势躺在他胸口,指尖刮了刮他喉咙,承认道:
「好吧,确实想了。」
在沈野脸沉下来的那一秒,我补充道:
「不过想的是他说的那句话——我从来不会像那个女人那样。」
说着,我便轻笑着吻上沈野的喉结:
「太可惜了,他不知道我也会这样,只不过……不是对他。」
4
我回了家,助理刚好送过来拟好的离婚协议。
临近十一点,梁澈还没回家。
我等不了了,给他打了电话。
那边迟了几秒接起,开口的嘲弄堵住了我的话:
「昨天你挂我的电话,现在又忍不住了主动给我打。」
「商蕴,你说,你是不是挺贱的?」
我漫不经心回应:
「我挂过你的电话,一打你还是接了。」
「梁澈,你说你贱不贱?」
好久没有过的针锋相对让电话那边的人沉寂了一瞬。
尔后他不可名状地冷笑一声:
「说吧,怎么了?」
「你的生日,当然是祝你生日快乐啊。」
我抚摸着「离婚协议」四个字,声音越来越轻:
「今天早点回家,给你个惊喜。」
5
点的外卖很快送到。
梁澈也意外地很快回来了。
我一眼看到他手里提着的蛋糕。
很眼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个样式。
「先吃饭还是先谈正事儿?」
他的手僵了一下,冷峻的眉眼难得皱了一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拿起两杯红酒,笑意盈盈递给他一杯。
「庆祝而已。」
他眉眼软化下来,伸手松了松领带,一饮而尽杯里的红酒。
「这不像你。」
我主动碰杯,也一饮而尽。
「这也不像你。」
「换以前,你可是会问我酒里有没有下药。」
「毕竟,我是那种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他绕至我身后,放下酒杯,轻哂了下:
「那今天呢?有下药吗?」
说罢,身后男人温热的气息便罩下,我的下巴被扳了过去。
「嗯?」
我没躲,忍着一丝不适扬起笑:
「你猜啊。」
他环着我的腰,长指捏着我的下巴,黑眸微眯,吐的话毫无温度:
「你这种人还真不好猜。」
「五年前能面不改色给自己亲妹妹下药,害死她。」
「五年后的现在,看我快死了,说不准还能为了要个孩子给我下药……」
说着说着,他站至我身前,将我掉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盯了我好几秒后,嗤了一下:
「你要还是 20 岁以前的样子,说不定我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我怔了一下。
心脏微微颤动。
5
20 岁那会儿,我和梁澈正高调地谈着恋爱。
眼里谁都容不下,只有彼此。
周围的人都说:「我们从来没预想过你俩除了对方,身边还会有谁。」
我们的父母也说:「你们俩啊,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可惜永远没如果。
所有人都允许了那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允许她把我们安静平稳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包括梁澈。
我依稀还记得他第一次维护我那个所谓的亲妹妹的模样。
「商蕴,含含从小在穷乡僻壤的地方长大,现在接回家里住,有点钱了,所以她帮助弱小的人,这是叫有同理心。」
「你别总把生意人的那套冷血无情放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善良一点吧。」
那时的我完全懵了,丝毫不记得解释。
我那妹妹根本不是拿钱帮助弱小的人,而是为了追那个家境贫困的黄毛混混。
她毫无尊严地跪在那个黄毛混混面前,像条狗一样乞求着他:
「我有钱了,你可以看看我吗?」
我看到后,于心不忍,怒其不争。
最后想到她前二十年来受的苦,也只是说了她一句:
「想谈恋爱就找个正经人谈,咱家不扶贫,更何况,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
结果她转头就找到梁澈,胡乱编排我。
她说:「我只是看那个人可怜,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想帮助他而已。」
「但姐姐说,再有钱也不能随便施舍给穷人。」
临了还添油加醋一句:「而且姐姐还说那些人是活该,不值得对他们好……」
彼时的商含和梁澈都查出癌症。
梁澈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跟她惺惺相惜。
他信了她的话,所以我成了那个没同理心不善良的人。
等到后来要解释。
梁澈也只是说了句:
「这么多天了,终于找到一个像样的借口开脱了?」
6
想到这儿,我又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冤。
梁澈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想到以前,表情里有怀念,有动容,但更多的是憎恨和厌恶。
我看着他,笑了笑,云淡风轻开口:
「那你这次可以放心了。」
「世界上有我这么一个恶毒的人就够了,没必要再生一个祸害别人。」
也不知道是态度不够好还是怎么,他黑眼讳莫如深。
我读不懂他的眼神,也不想读,径直拿起桌上那块蛋糕。
「蛋糕买得正好,庆祝一下。」
「庆祝你的生日,还有……祸害永远不会降生。」
他一脸躁意推开那个蛋糕。
「别恶心我。」
「那这个呢?」
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递在他面前,笑了笑:
「梁澈,这个总不会恶心了吧。」
「离婚协议,你求之不得的东西。」
「签了它,你就可以自由了。」
7
梁澈看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双眉紧紧皱在了一起。
尔后,神色立马恢复平静。
他双指捏着那几张纸,像看垃圾一样翻过。
又满脸嘲意地慢慢撕碎,扔在了我脸上。
纸条狼狈地从我面颊处掉到地上。
「离婚?」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西装,反问着我:
「商蕴,我都快死了,要什么自由。」
话罢,朝门口走去。
临了,又轻飘飘丢下几句话:
「放心吧,离不了,我死了的那天都得让你给我操持葬礼。」
「你不快乐,才是我求之不得的东西。」
8
指甲狠狠嵌在手心。
仅仅是十分钟之后。
门被剧烈敲响。
我刚开门,人还没看清,便迎上一巴掌。
「商蕴,你是不是疯了!你说你是不是疯了?」
我抬眼,才看清甩我一巴掌的是我的母亲。
「好端端的闹什么离婚!这都多少年了,能不能让我过一天安分的日子!」
「我上辈子是欠你的吗!」
说话之际,我妈的情绪已然失控。
她近乎疯癫地拽着我的袖子,毫不留情地朝我心口扎刀:
「你离婚了准备去干什么?」
「你害死了你的亲妹妹,你个杀人犯,梁家还肯要你已经是你的福报了,你还想闹离婚!你还嫌弃梁澈有癌症?」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推搡之际,我又挨了一巴掌。
五指痕迹明晃晃地印在我脸上。
像过去的几年,被人反复羞辱鞭尸的五年一样不堪。
我再也没忍住,撕扯着嗓子怒喊道:
「我没害死她!」
「我没害死她!」
「自她被拐卖人手中救下来之后,全家人都在弥补她缺失的那些年,包括我!」
我狠狠锤着自己心口:「我是她亲姐姐,我为什么要害死她!我是疯了吗?」
梁澈的糟践我可以无视。
但我没办法无视我妈的指责和质问。
她眼神通红,像看仇人似的看我。
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我:
「那她死前杯子里放的药是什么?」
「为什么会查出来有相克的药?」
我的心慢慢地坠下去。
泪水也不受克制地涌出来。
无力感将我的灵魂全部抽离。
「我早说过了,我不知道是谁给她杯子里放的,我只给过她维生素……」
「医生交代过的,她每晚八点都要吃维生素,你们都忙,不给她送药,她就不会主动吃。」
「我那晚是去催她吃药的……」
「我真的没有下药……我……我为什么要下呢……」
那个宠了我十几年的母亲,在商含出现后就突然变了。
她怕她失而复得的珍珠又一次丢掉,所以对周围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也包括我。
「我是有吃醋过,嫉妒过你们对她的好,但我从来没想伤害过她。」
「哪怕是她在你们面前颠倒是非,胡乱说我,我都没想过要害她。」
我慢慢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泪水模糊眼眶,我却在庆幸,这样就没法看到她厌恶我的样子了。
「妈,我被你们养的这么好,我为什么会突然去害人呢?」
「为什么你们总是不信我?」
你是。
梁澈也是。
亲情和爱情,我早都没有了。
9
昏睡一夜之后。
我终于睁开眼。
眼前的天花板有点陌生。
「醒了?」
沈野身着居家服,平常梳起的头发现在乖巧地耷拉下来。
少了几分混不吝气。
「你晕你家门口了,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他在床边支着下巴,挑着嘴角。
「第二次了,商小姐,这次准备怎么报答我?」
第一次是我去找商含喜欢的黄毛混混理论,让他别耽误商含上学,结果那人骑着鬼火把我直接撞了。
那是我和沈野的初见,他刚好在现场,把我送进了医院。
那时,商含喜欢黄毛混混这件事已经被家里人知晓,她怕那混混被我妈逮住送进局子,于是哭了三天三夜,直接哭晕过去了。
家里人都在照顾她。
没人管我,混混最后也没被追究。
思绪拉回,我避而不谈:「报个屁,渴了。」
沈野不笑了,语气还少见地嗔怪和戏谑:
「真凶。」
「看来是他不同意离婚啊。」
「何止不同意,我全家都不同意。再提继续挨巴掌。」
我枕着胳膊重新看回天花板,故作轻松。
「我这就叫见光死吗?商小姐。」
对方说得漫不经心,语调却好似染了一丝委屈。
「你闭嘴吧,烦死了。」
「啧,前俩天还趴在我胸口撒娇呢,现在这么暴躁,谁来赔我精神损失费。」
我越听越心烦:「你找他要去,他害的。」
话还没说完。
他悠然自得掀开被窝钻了进来。
「那不行,我还没饥渴到那地步。」
「我是病人!」
「那你躺着,这次不让你累。」
猛地,肩颈处被轻咬了一口。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上。
沈野的嗓音意外性感:
「商蕴,离不了也没关系。」
「我比他年轻,迟早会耗死他。」
我脸热了一瞬。
他的手指熟练地伸向我的腰处,轻轻揉捏起来。
身子逐渐变得滚烫。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
10
「艹。」沈野暗骂一声。
我和他默契对视。
不用想,都知道这电话是谁打的。
梁澈。
「你介意我找人打死你老公吗?」
「别吧。」
沈野目光沉下来。
我补充:「打死犯法,气死可以。」
下一秒,沈野勾着唇角捞过我的手机。
按下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梁澈的嗤笑声,还夹杂着不可描述的欢爱声。
「商蕴,被曾经那么爱你的妈妈指着鼻子骂的感觉好受吗?」
「还要离吗?你还敢离吗?」
「……」
沈野揉捏着我的耳垂,忍着所有耐心听了十几秒后,终于忍不住,懒洋洋说道:
「离不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喘得好难听。」
「梁总,要不要听听你老婆玩我时,我是怎么喘的?」
11
电话里只寂静了一秒。
「商蕴,你他妈跟谁在一起!」
梁澈突然像失控的疯狗一样,大声吼着:
「你他妈是谁!把电话给商蕴!」
不等开口,那边传来娇滴滴的啼哭声。
「梁总……」
「滚!」
杯子狠狠被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和女人尖叫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无比嘈杂。
「聒噪。」
「先处理好你的破事再来问别人吧。」
沈野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
「别气坏了身子又得去医院。」
「你他妈……」
电话挂断了。
房间又安静下来。
我一字没说,只闭着眼睛。
沈野敛下眸子,给我轻轻揉着太阳穴:
「心疼了?」
「你觉得呢?」
我深吸一口气。
心疼?
那不至于。
我自知这一闹,之后肯定是不会消停了。
梁澈不疯还好,一疯起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会真气死他吧。」
沈野的手停了下来,冷哼一声:
「商蕴,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12
和沈野折腾了一下午。
我才悠悠开机。
全是梁澈的消息轰炸。
我懒得听。
直到我妈发来消息:
【以前是你的亲妹妹,现在是梁澈,下一个就是我了吧。】
【自你把家里搅得乌烟瘴气,我也没了活的心思。】
【你要是不想让我和梁澈死在同一天,就来医院。】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惨白。
脖颈好像被根刺狠狠扎进去,痛得窒息。
13
走到病房门口,我的双腿都在打颤。
我恨过我妈,恨她为什么要把商含接回家。
更恨她的偏心全给了后来者。
但我没法让她死在我面前。
哪怕她只是用这些话故意刺激我,只为了让我出现在梁澈面前。
病房里一声弱弱的呼唤。
「阿蕴。」
梁澈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早没了在外寻欢作乐时的模样。
他伸着手,还陷在自己扮演的好男人角色里。
我快恶心的要吐了。
我妈立在他病床前,没有转身,也没有给我一个眼神。
「阿蕴,你过来,跟阿姨好好说句话……咳咳。」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我被打懵了。
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我慢慢聚焦。
我妈面色平静地看着我,眼里全是失望。
「阿姨!你别打她。」
「梁澈,是阿姨对不住你。」
梁澈颤巍巍地要下床,却被我妈的秘书扶住了。
「阿姨,你和她好好谈谈,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事已至此,没什么谈的了。」
我妈深吸一口气,看向我,笑了:
「商蕴,你真的……无药可救。」
「我以为你做那么多错事,你会改,没想到你竟然会出去和其他的野男人鬼混。」
我攥着拳,越过我妈看向病床。
梁澈一言不发,眼里满满的戏谑。
是他叫来的我妈。
我忍着想冲过去杀了他的心,看向我妈。
「妈……」
「别叫我妈!」
我妈大声喝住了我,眼眶通红:
「早知道你会长成这样,我就不应该生下你。」
我慌了:「妈,我才是你亲生女儿,你为什么总听梁澈的?」
「他说的就是真的吗?」
「那这是什么!」
我妈点开手机,按下播放键。
沈野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他那晚挑衅梁澈的话,全被录下来了。
我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梁澈。
我妈的食指狠狠戳着我的肩膀,尖利的嗓音刺向我的心脏:
「商蕴,你有一点羞耻心吗?」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堕落的?」
「我就该一生下你就掐死你的!」
「……」
辱骂难听的话我一字听不进去。
只死死盯着病床上所谓快气死的人。
他双臂交叉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勾着嘴角,满眼鄙夷地向我抛来几个字:
「你该的。」
14
我妈终于走了。
我第一次失了态,跌坐在地上。
梁澈从病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我。
「商蕴,你刚刚听清楚了吗?」
「我说,这是你该的。」
我再也没忍住。
蓄全身力气扑在了他身上,手直直往他脖子上掐。
「梁澈,你故意的!」
「从头到尾都是你故意的,你三番五次故意把我妈叫来,就是为了看我在乎的人是怎么羞辱我的!」
「梁澈,你他妈的怎么能这么恶心?」
「你怎么还不去死?」
他举着双手,没推开我,任由着我掐他。
他的脖颈涨红,快要窒息。
却还是端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边咳边笑,就是不反抗。
「以前杀死亲妹妹,现在……要杀死我吗……」
我被逼红了眼,手上使了最大的力,口不择言承认着。
「是,你说的对,商含就是我害死的。」
「我把她的药换了,就是为了故意毒死她。」
「谁让她一回家就抢了我的妈妈,好不容易确诊了癌症,活不了多少天,你却又心疼上她了。」
「你们全部人都只偏心她,我为她出头差点被车撞死了,你们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反倒是一个陌生人衣不解带照顾我。」
「我一瘸一拐回了家,你们还怪我回家太迟,忘了叮嘱她吃药。」
「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我恨死她了,也恨死你们了!」
我大口喘着气,将莫须有的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痛快。
我抹掉眼角渗出的泪,笑着问他:
「梁澈,就是我害死的她,你满意了吗?」
15
「你在胡说什么?」
半掩着的病房门被猛地踹开。
「商蕴,清醒一点。」
沈野喘着粗气跑到我身边,一把捞住虚弱的我。
他在看到梁澈的那一秒,脸上的心疼也变成了憎恶。
在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挤作一团的人。
个个都扛着摄像机。
「记者,是他叫来的记者,就是为了逼你说出这些话……」
刺眼的闪光灯好像要将我吞噬。
「商小姐,当年商家找回的明珠不过一年就消失在大众视野,是您有意做的手脚吗?」
「您刚刚承认家族偏心,但您杀死商二小姐后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这不也是家族偏袒吗?您是否承认是您索要太多?」
「商小姐……」
带着恶意的问话裹挟着我,想把我从里到外蚕食个遍。
我完全怔愣在原地。
慢慢转头看向梁澈。
「滚!」
沈野叫来一大帮人,堵住了这群无良记者的追问。
可下一秒,他引火上身。
「沈总,您作为外人,作为梁氏对家护着梁氏的人,不怕集团会受影响吗?」
「您是喜欢人妻这种类型,还是只是为了竞争和梁氏的新项目故意接近梁太太呢?」
「……」
我攥着拳,心脏剧烈跳动,火气涌至喉头,堵得让我呼吸不上来。
沈野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无暇顾及那些话,直接拉起了我的手,安抚着:
「商蕴,别听他们的。」
「我带你走。」
身后的人笑着。
「沈总好久不见啊。」
「那晚本想着刺激一下商蕴,就提前开录音了,没想到录到了你的声音。啧,原来就是你勾引我老婆啊。」
沈野目光阴鸷。
梁澈一步步走过来,掸了掸他的肩,好心提醒:
「我劝你现在松开她的手,不然,这段放出去可是爆炸性新闻。」
沈野握得我的手更紧了,冷脸笑着:
「你都这么坑自己老婆了,我怕什么?」
梁澈眉间染上一丝不耐烦,继而摇摇头:
「为了个女人身败名裂,至于吗?」
我稳住身形,抽出手来蓄力对着梁澈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声音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