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能和他有一个孩子,三年间,江晚星打了一万三千针,试管婴儿终于成功了。
1
火灾后他患上了男性功能障碍,再也不行了。
为了能和他有一个孩子,三年间,江晚星打了一万三千针,试管婴儿终于成功了。
站在病房外,她听见里面传出毫不掩饰的声音。
透过门缝,那个告诉她不行了的傅时越,正把一个护士按在病床上疯狂。
他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此刻是她未见过的疯狂。
护士的声音很大,傅时越却很喜欢。
“对,就是这样,我就是喜欢听你的声音。”
傅时越忘情的驰骋,完全没注意到门口脸上褪去全部血色的江晚星。
门外的江晚星浑身冰冷,指甲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
平复心绪后,她转过头不再看,一步步挪向妇产科。
路过候诊区,电视上播放着,傅氏集团总裁傅时越为她而建的梦幻庄园已经全面竣工。
耗时三年,斥资上亿,占地上万顷。
八天后,她生日那天,将对外开放一日。
候诊的人都在议论。
“傅总还真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啊!”
“听说庄园内还有傅总亲自设计的‘星忆馆’,里面的物品全部与傅太太有关,说是方便以后老了和爱妻一起回忆。”
“真羡慕江晚星,又哑又瘸的,也不知道傅总到底喜欢她什么?”
“嘘!小声点!三年前有人当中笑了傅太太一句瘸子,那人全家一夜破产,听说人现在还在非洲挖矿呢!”
“还有去年那个当红女星,仗着漂亮想上位,宴会上嘲笑江晚星是哑巴。”
“结果呢?第二天头条全是她的大尺度照片,直接封杀,彻底凉了!”
......
江晚星听着,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宠妻狂魔?
爱她入骨?
所有人都羡慕她,虽然是残疾,却被傅时越捧在手心,放在心尖。
就连她,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
六年前,傅时越与还是主持人的她彼此一见钟情。
他不顾她是毫无背景的孤儿,为她举办了轰动全球的婚礼。
四年前,傅时越意外困在火海。
怀孕九个月的她,疯了一样冲进去。
用唯一湿透的衣服裹住昏迷的傅时越,拼死把他拖了出来。
她自己,却全身90%烧伤。
傅时越醒来后,跪在ICU外哭得撕心裂肺,找来了全世界最好的专家,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烧伤的痕迹渐渐淡去。
可孩子没了,她以后也极难怀孕。
浓烟毁了她的声带和喉咙,她成了哑巴。
右腿严重烧伤,只能截肢。
当知道自己变成了又瘸又哑,再难生育的废人,她绝望地提出离婚。
他却紧紧抱着她,哭着求她别不要他。
“晚星,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是不要我,我这条命就不要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便点头同意,不离开他。
出院后的那晚,他抱着她,细密的吻落下。
但在关键的时候,他停下了,尝试几次都不行。
几天后,他拿着检查报告,告诉她,大火损伤了他的功能,他不行了。
他抱着她哭得是那么伤心。
“晚星,对不起,我会努力治病的,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她心疼地抱着他,轻轻安抚着。
手机打字告诉他没关系,她爱的是他这个人。
为了再有一个孩子,她决定做试管婴儿。
因为再难怀孕,三年来她坚持打了一万三千针。
他保留了她用过的所有针剂,到现在已经装满了一百箱。
可就是这个口口声声爱她、没她活不下去,在她面前说“不行”的男人。
却背着她出轨上百次,和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疯狂做恨。
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那样爱她的傅时越怎么可能背叛她?
可在一次次的事实面前她不得不痛苦地承认,他确实背叛了她。
这让她痛苦绝望到想死。
在彻底接受这个现实后,她决定,永远地离开他。
江晚星麻木地回到了妇产科。
没多久,傅时越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杯柠檬水,插上吸管放到她手里,一如既往的深情。
“晚星,累不累?”
他蹲下身先温柔摸了摸她还没有显怀的小腹,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在她右腿与义肢连接的地方,帮她缓解穿戴义肢的不适。
要不是他脖颈上刺眼的吻痕和身上还没散尽的石楠花味道。
江晚星几乎要以为,刚才病房里那个与护士疯狂的男人,根本不是傅时越。
旁边帮她做产检的小护士满眼羡慕。
“傅太太,您真有福气。”
“您怀孕这两个月,傅先生每次都亲自陪你来产检,还细心又体贴。”
江晚星扯了扯嘴角,满心苦涩。
福气?
就连她做产检的这点时间,他都要抽空去跟别的女人上床。
这样的福气,她宁可不要。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户籍处发来的信息。
“江晚星女士,您的身份注销申请已初步通过审核,请于七日后携带本人身份证及相关证明材料,前往户籍中心办理最终注销手续。”
2
从医院出来,傅时越一路小心呵护着江晚星回到家。
打开卧室门,卧室里的人转身看向他们。
“这么快就回来了?夫人看看,傅总给你准备的新床怎么样?”
宋雨薇是傅时越名义上,帮他治疗功能障碍的住家心理医生,实际上是他众多出轨对象之一。
半年前,以方便心理治疗,住了进来。
宋雨薇指着卧室内新换的大床。
“傅总见你最近总是睡不好,特意花了一千万为你定制了一张更舒适的床。”
她顿了顿,笑容意味深长。
“傅总天天变着法地送你礼物,还真是爱夫人呢。”
江晚星走过去,指尖顺着床沿缝隙滑过,突然在缝隙中发现一样异物。
她的瞳孔猛缩,在缝隙中捏出了一条性感的小裤裤。
这就是爱她?
一边心疼她睡不好,为她一掷千金换张好床。
一边,又带着别的女人,在这张新床上翻云覆雨?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又冷又疼。
傅时越看到她手里的内裤,眼神闪过慌乱,又转瞬即逝。
“应该是搬运的时候,工作人员不小心掉的吧,回头我说说他们,做事也太不仔细了。”
拙劣的谎言说得多么熟练,仿佛各种谎言早已经说过千百遍。
江晚星看着他,只觉得剜心蚀骨地痛着。
胃里一阵翻涌,她跑到卫生间用力搓洗着刚刚碰过内裤的手。
傅时越跟着她去了卫生间,温柔地用毛巾擦拭着她洗过的手。
“都是我不好,没有让人好好检查,床我立刻就叫人搬走。”
之后他推了所有的工作,一直陪着她。
为了让胃口不太好的江晚星多吃一些,他让人送来了几百种精致的水果糕点小吃。
直到晚上将江晚星哄着入睡。
江晚星又陷入了刚得知傅时越背叛自己的梦魇中。
一个月前,宋雨薇“不小心”将傅时越的治疗资料文件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文件里密密麻麻排列着上百个小视频。
每一个视频里都有傅时越,只是他身边的女人不停变换着。
傅时越与她们游戏时,格外欣赏她们动听的声音,无一例外。
更让她如坠冰窖的是,每个视频都标注着日期。
而最早的那个日期,赫然是三年前,她刚刚出院后不久。
就是傅时越拿着检查报告,告诉她,他因为大火“不行了”的那段时间。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开始背着她,和不同的女人疯狂做恨。
梦中,傅时越与几个女人交缠在一起。
转头厌恶地对她说:“看到了吧?你又瘸又哑,这么恶心,谁会喜欢?”
江晚星被猛地惊醒,接着又是一阵恶心反胃。
她起身,想下楼找点梅子压一压恶心感。
刚下楼,她就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
一楼为宋雨薇准备的心理治疗室的门半开着。
傅时越和宋雨薇的脸上还有刚运动过后的红晕。
宋雨薇柔弱无骨的躺在傅清研怀里,抬起腿。
“时越,我的腿好看吗?”
“嗯,就喜欢你这完璧无瑕的双腿。”
傅时越看着宋雨薇健全白嫩的双腿,眼中满是欣赏。
“还有你的声音,我尤其喜欢听你不知廉耻时的声音,你放的开,也够卖力。”
宋雨薇娇羞一笑:“那你以后多来我这儿,我让你听个够。不过......”
她话锋一转,面露委屈:“刚刚你真是冤枉我了,今天那条内......真不是我放的。”
“还不是你要试试那床玩起来怎么样......结果你太疯狂给弄丢了,我那会儿正想去找呢,结果你们就回来了......”
傅时越在她的腿上掐了一把。
“最好不是你,记住你的身份,若是敢让晚星知道我的事,我会弄死你的。”
宋雨薇在他面前晃着腿,声音娇羞起来:“人家知道了,你真的就那么爱江晚星吗?”
傅时越看着在眼前晃过的腿,眼中再次染上欲念,喉结滚动,声音却没有任何犹豫。
“是,我只爱晚星,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要不是你这声音和晚星以前有几分像,你以为你冒充心理师的身份就能住进来?”
宋雨薇娇笑着起身趴在他肩头,凑近他耳边,红唇轻启:“那我就多让你听听,清研......我好喜欢你......清研,我好爱你......”
面对宋雨薇妩媚的诱惑,傅时越只觉身体燥热。他低吼一声,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江晚星死死攥着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泪汹涌而出。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密密麻麻地疼着。
当初,她怕自己被嫌弃,明明已经主动选择要离开。
可是他傅时越没同意啊!
既然是他选择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傅太太。
那为什么,又要嫌她哑?嫌她瘸?
甚至为了不碰她,不惜撒谎自己不行,转头却和别的女人疯狂做恨!
既然爱她,为什么又要这样羞辱她,背叛她?
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吗?
好啊。
那她就等着看,七天后,他到底怎么活不下去的!
3
第二天清晨,傅时越已经给江晚星准备好了她爱吃的营养早餐。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浓重的青影,他心疼地伸手抚上她的脸。
“昨晚没睡好吗?”
江晚星微微侧头避开他的触碰,点了点头,小口吃着东西。
这时,傅时越的助理来了。
“傅总,明天需要您飞一趟M国,有一个上亿的合同,需要您亲自签署。”
傅时越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台历上。
江晚星也看过去,明天的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
那是三年前,火灾那天。
也是她永远失去孩子的日子。
刚失去孩子那几天,她夜夜梦见浑身是血的孩子在哭。
向来不信鬼神的傅时越,为此找来了大师。
大师说,孩子九个多月,本该还有十几天就应该顺利出世却意外夭折,因此无法转世。
需要将骨灰放在最高的灵山,日夜受香火祈福三年,再接下山安葬,才能往生。
江晚星收回思绪,眼眶微红打着手语:
“我自己去接宝宝就好。”
傅时越立刻摇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这件事,比什么都重要。”
“灵山有两千多米高,还要坐缆车,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更何况,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他直接让助理推掉了出国行程。
傅时越一如既往地将她放在第一位。
这份深情,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反复撕扯着,痛得麻木,又清晰地感知着每一丝裂痕。
次日一早,傅时越就开车带她去了灵山。
上山的缆车摇摇晃晃,花了二十分钟才到山顶。
庙里的师父说,要为孩子祈福,直到太阳落山,才能带骨灰下山。
江晚星刚跪在蒲团上没多久,手机就收到了几条信息。
她垂眸拿出手机,是宋雨薇发来的。
“之前在门口听我和时越恩爱,是什么感觉?”
“他这么多年不碰你,你是不是只能一边听,一边自己解决呢?”
想到那晚看到的情景,江晚星指尖冰凉,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紧接着另一条信息紧随而至。
“你不会真以为时越爱你吧?”
“还记得去年那个嘲笑你是哑巴的女明星吗?”
“她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被爆大尺度照片封杀,多可怜啊。”
“时越大概也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把她养在国外,每年都要飞去好几次,把人干得下不了床呢。”
紧接着,屏幕上跳出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
全部是傅时越与那个女星交缠的肢体。
“看看傅总多疼她?江晚星,你信不信?”
“他能为了你那个死了三年的野种,推掉上亿的合同。我也能马上就把他叫走!”
4
江晚星看着那些信息,脸瞬间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
“怎么了,晚星?”
傅时越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
江晚星迅速按灭了屏幕,摇了摇头。
傅时越以为她是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心中哀恸,便没有多想,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没多久,宋雨薇出现在了寺庙。
她挑衅地对江晚星一笑,走到傅时越身侧。
“我来给孩子上一炷香。”
跪在蒲团上的傅时越侧头,正撞上宋雨薇那双穿着性感黑丝的长腿。
目光顺着腿往上,他的呼吸一滞。
只见穿着职业超短裙的宋雨薇下面,除了撕袜什么都没穿,里面若隐若现。
江晚星脸色一白,死死攥着手,压抑着自己情绪,当作没看见傅时越的神情。
她对宋雨薇冷漠地打着手语。
“不需要,请你离开。”
宋雨薇轻蔑一笑,依然上前去准备去拿香,脚下却故意一滑,大腿擦着傅时越的脸倒下。
“哎呀,我的脚好像扭了。”
她娇嗔着,手指顺着腿滑向脚踝,姿态魅惑。
“傅总,我的脚动不了,能不能麻烦送我下山去看一下医生?”
傅时越看着宋雨薇的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看向江晚星。
“晚星,这......”
江晚星闭上了眼睛,缓缓打手语:“随你。”
傅时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扶起身侧的宋雨薇。
“晚星,我先送雨薇医生去医院,然后马上就回来接你和宝宝,好不好?”
江晚星垂下眼,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抬手:“走。”
为了和宋雨薇滚床单,死了三年的孩子算什么?
哪怕这个孩子还是因他而死。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痛得她快要窒息。
他们离开后,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日影西沉,傅时越一直没有回来。
将刚刚怀孕两个月的她完全忘在了山上。
江晚星独自一人,抱着孩子的骨灰盒,走出了寺庙。
她正准备坐缆车下山,却被工作人员告知,缆车突发故障,正在紧急维修,暂时停运,只能步行下山。
江晚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抱紧了怀里的骨灰盒,一步一步,开始往山下走。
崎岖的山路,对于依靠义肢行走的江晚星来说,每一步都如同酷刑。
义肢与腿部连接的地方,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冷汗浸湿衣衫,小腹也传来阵阵的疼痛。
三个小时后,她终于走到山脚下,整个人都虚脱了,天也黑透了。
小腹坠痛越来越厉害,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出。
她的心一紧,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覆在小腹上,瘫坐在地面上,鲜血浸透了裤腿,触目惊心。
江晚星再也抑制不住,积压在心底的绝望和悲痛。
眼泪一颗颗滚落,她张大嘴巴,无声地嘶吼痛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渐渐停歇。
她麻木地擦干眼泪,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打了过来。
傅时越带着惊慌和焦急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晚星!晚星!”
他推开车门冲下来,看到她满身血污,脸色苍白如纸,顿时吓坏了。
一把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抱进车内。
看着她被血染红的裤子,他不禁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晚星,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江晚星虚弱地靠在椅背上,打手语:“手机没电了。”
她闭上眼睛,只觉小腹和腿疼得要命。
手颤抖的覆在小腹上,像是有无数碎玻璃哽在喉间,扎在心上。
这个孩子,怕是......
车里一股刺鼻的香味,让她头痛欲裂。
身边的傅时越一边开车,一边语无伦次地自责。
“对不起,晚星,都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你放心,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也会没事的。”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了。”
......
江晚星没有回应,也没有睁开眼。
以后?
她和他,不会再有以后了。
5
傅时越抱着江晚星冲进医院,得知消息的宋雨薇也赶了过来,还带来了不少妇科医生。
看着被推进手术室的江晚星,他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与自责。
江晚星的孩子还是没了,还因为大出血切掉了子 宫。
醒来后的她,得知这个消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她打了一万多针才换来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对不起,晚星,都是我的错......”
傅时越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一遍遍地重复着道歉。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对不起......”
“晚星,你别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
他一下顿住了,才想起来江晚星的子 宫已经没了,他们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红了眼眶,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
“对不起......”
江晚星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怔愣地躺在那,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麻药渐渐散去,小腹和伤口传来阵阵灼痛,但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第二天,江晚星不放心孩子的骨灰,挣扎着要出院。
傅时越按住她,态度难得的强硬。
“你现在这样怎么去?”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放柔。
“你放心,宝宝的骨灰我安放好了,我一会儿就过去守着。你安心在医院养伤,等明天宝宝入土,你再去送他。”
他一再坚持,江晚星只能留在医院。
之后他又细细叮嘱了护士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傅时越走后没多久,病房门被人打开,宋雨薇走了进来。
“我来看看你,江晚星。”
江晚星没有看她,唇语吐出一个字:“滚。”
宋雨薇无所谓的笑了笑,在她身侧坐下。
“昨天在山脚下,时越在车里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天黑透了都不肯放过我呢。”
江晚星的指尖骤然冰冷,猛地想起昨天车里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原来是为了掩盖他们欢 爱后的气味!
在她抱着孩子的骨灰,一步步艰难走下漆黑山路,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流产的时候。
他就在山脚下的车里,和别的女人正抵死缠 绵。
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撕开,痛到麻木。
宋雨薇似乎嫌刺激得不够,继续悠悠开口:
“我可是带来了最好的妇科医生帮你呢。你这次流产,以后即使做试管也很难再怀孕了。所以我让医生帮你把子 宫摘了。”
江晚星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她,死死咬着牙,双目通红,满是愤恨。
宋雨薇故作一副害怕样子,拍着胸口。
“你的模样怪吓人的,我这可是在帮你。这总比你为了要孩子每天都打十几针强吧?”
“你说一个男人能让你正常怀孕,但他偏偏让你打上万支针,你还霸占着位置干什么?”
她偏头,露出一个极嘲讽的笑。
“你说,你贱不贱呢?”
宋雨薇的话,像是将江晚星覆盖在烂肉的一层皮生生撕开,又浸在盐水中,事实让她钻心噬骨的痛。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病房门口,咬牙对宋雨薇发出音腔。
“滚!”
宋雨薇轻笑着起身,走到门口再次回头,摸着自己的小腹。
“哦,最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你了,我怀孕了,你老公的孩子,是正常受孕哦。”
“江晚星,你办不到的事,我来替你完成。我会取代你,成为傅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给他生儿育女。”
说完她得意笑着离开。
6
江晚星僵在那里。
宋雨薇怀孕了?
她伸手去拿身侧的手机,手抖得厉害,几次都没有拿起来。
关掉手机录音后,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喉咙一阵腥甜,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没多久,江晚星还没有从刚刚的悲愤中走出来,再次收到了宋雨薇发来的视频。
她颤抖着指尖点开。
视频中傅时越正与宋雨薇游戏着。
他嘶哑着嗓子,说喜欢听宋雨薇的声音。
而他们身侧,摆放着的赫然是他们死去的孩子骨灰盒。
江晚星死死瞪大眼睛,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呕——”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江晚星猛地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呕起来,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
傅时越,你怎么可以?!
那可是因为他,才无辜枉死的孩子!
他怎么敢在孩子的骨灰前,做出如此肮脏龌龊之事?!
更何况,她还刚刚因为他失去一个孩子。
血还未干,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对她?!
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生理性的反胃,她浑身都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外传来傅时越焦急的声音。
“晚星?晚星!你去哪儿了?”
刚回来的傅时越发现床上没人,瞬间慌了。
“晚星?晚星......”
他冲到护士站,声音都在抖,“看到我太太了吗?”
护士摇头说没看见。
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医院里到处找她。
再次回到病房,看到已经回到病床上的江晚星,傅时越猛地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
“晚星,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见了......晚星,你千万别离开我,求你......”
江晚星在他怀里,冷眼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缓缓抬手。
“为什么觉得我会离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傅时越身体明显一僵,随后掩饰般地收紧手臂,把脸埋在她颈窝。
“你知道的,我看不到你就会发疯。”
是吗?
那她,等着他发疯。
......
翌日,天空飘起了细雨。
傅时越撑着黑伞,小心地护着江晚星,送他们的孩子最后一程。
江晚星的心像被泡在冰冷的雨水里,又涩又痛。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而腹中刚刚失去的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她轻轻抚摸着墓碑,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
现在,她后悔了。
后悔冲进那场大火救他。
如果傅时越死在那场大火,她虽然会痛,但至少,他留在她记忆里的,还是那个深爱着她的模样,纯粹而热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披着深情的外衣,内里却早已腐烂不堪,让她觉得肮脏又恶心。
她也不会为了再要孩子,经历打上万支针的痛苦。
更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陪着她。
傅时越察觉到她的悲伤,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晚星,别难过了,我们的孩子,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
从墓地回来,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傅时越担心她淋了雨受凉。
回到别墅,他立刻去熬了姜糖水,哄着她喝下。
又拿出医药箱,动作轻柔地为她右腿断端换药,生怕弄疼她。
伤口不能沾水,他就打来温热的水,拿着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拭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哪里也没去,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就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晚上,宋雨薇敲门进来。
“傅总,我们今天还没有做心理治疗呢?”
傅时越看着江晚星,眼中带着愧疚与自责。
“今天不做了,我要陪着晚星。”
宋雨薇的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这样啊,我今天还特意准备了新的治疗方案呢。”
傅时越握着江晚星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
宋雨薇轻笑,离开前挑衅地看向江晚星。
“夫人,祝你......好梦。”
江晚星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傅时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晚星,我会一直陪着你。”
深夜,江晚星被噩梦惊醒。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下床铺发出的“吱呀”声。
江晚星翻了个身,没有像以往那样彻夜难眠,很快再次入睡。
7
早上,江晚星吃着佣人送来的早餐。
她醒来的时候,傅时越和宋雨薇都不在家,难得的清净。
床头有傅时越的留言,说是公司有事,急着去处理了。
他们大概是庆祝宋雨薇怀孕去了吧。
刚吃完饭,江晚星就收到了宋雨薇的消息。
“我跟时越说肚子不舒服,问了大师,说是你那个孽种冲撞了我。”
“要想我的孩子平安,就得把那个孽种的骨灰挖出来扬了呢。”
紧接着,是一个小视频。
画面里,傅时越和宋雨薇站在墓地,旁边的人拿着工具,正准备动手。
江晚星眼前阵阵发黑,目眦欲裂,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转身就往外冲。
车在墓园门口停下,她推开车门,踉跄着往里冲。
雨后的道路湿 滑,义肢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险些摔倒。
快到孩子的坟墓时,脚下一个趔趄,她重重摔在地上。
因为剧烈的冲击,右腿的义肢脱落而出。
截断的残肢暴露出来,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汩汩地渗了出来。
她挣扎着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了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孩子的坟,已经被彻底挖开。
那个小小的骨灰盒,此刻正在宋雨薇的手里!
“啊——!”
江晚星张大了嘴,无声的、撕心裂肺的痛喊在胸腔里炸开。
傅时越似乎有所感应,猛地转过头。
看到摔在地上,狼狈不
来源:海棠花溪梦、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