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晚凝面容平静,眼神坚定:「阿枫说过,他无法接受小宝,我要是反悔,他就会永远离开我,我无法承受这个代价。所以我瞒的很好。」
试婚礼西装时,顾晚凝的好闺蜜用日语问她。
「裴斯言回国一个周了,你未婚夫还不知道吗?」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顾晚凝面容平静,眼神坚定:「阿枫说过,他无法接受小宝,我要是反悔,他就会永远离开我,我无法承受这个代价。所以我瞒的很好。」
说完,顾晚凝温柔的将定制好的西装外套帮我穿上,袖子却依然短了一大截,她也没注意到我泛红的眼眶。
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她带着裴斯言上楼。
4
两个人的鞋子踏在原木楼梯上,发出吱嘎的闷响。
「顾晚凝,我有洁癖。」
死一般沉寂的屋里,我的声音清晰异常。
平淡,轻巧。
顾晚凝回头安抚的留下了一句,「放心,会有保姆来打扫的。」
只有我知道,我是如何将这几个字,硬生生从灼烧般干涩的喉咙里,一点点挤出。
直到我听见了楼上主卧的关门声,伴随的,也是我心碎的声音。
顾晚凝,我有洁癖。
东西脏了,我不要了。
人也是。
我在楼下一夜没有休息。
第二天,顾晚凝就带着她的小宝出了门,说是要去看看举办接风宴的酒店。
我中午收拾行李时,刷到了顾晚凝的朋友圈。
【和我家小宝干什么都觉得幸福。】
是两个人在西餐厅的合照。
顾晚凝总说不喜欢西餐厅的氛围,原来只是不喜欢和我去而已。
我关掉手机,继续收拾离开的行李,
像不能运转的机器人一样,我一会儿就卡一下。
回忆像走马灯,穿梭在我的脑海里。
我想起冬日,我们在雪地约会,我低头替她系鞋带时,她的手附上我的脸旁,轻轻吹下我眼睫上的雪粒。
我要替她拂去头发上的白雪,她却制止。
「我们这叫,共白头。」
她展颜一笑,宛如春光现。
我们的过往确实精彩,早已在我内心刻上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痕迹。
我每收起一件衣服,就像在我心头剜去一刀。
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相框上。
相框被倒扣着。
我轻颤着手翻开。
照片上的顾晚凝朝我递来了一枚戒指。我捂嘴喜极而泣。
这张照片曾经被我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后来顾晚凝将它挪到卧室床头。
我好几次看到她看着照片出神,神色晦暗,再一点点浮出淡淡的厌恶。
曾经我以为是错觉,直到后来,看见她将相框砰一下倒扣在桌上。
我把相框和婚戒都扔进了垃圾桶,被顾晚凝小宝摔碎的手表,我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顾晚凝一夜未归。
隔天,我离开的清晨,刚醒来,就看见了顾晚凝静静地坐在沙发对面,
她拿着我的手机,目光满是疑问。
我心一紧,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顾晚凝问到,
「阿枫,刚刚你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什么保密科研,这是什么?」
我舒了一口气,陡然平静了下来。
顾晚凝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连忙接起,「小宝,怎么了,胃又不舒服了,我来公司接你回家。」
她没有继续追问那条短信,反而有些愧疚的看着我,「本来今天约好我们去送婚礼请柬,但小宝他……」
我笑了笑,声音淡淡,「没事的,我自己也可以的,你去找他吧!」
顾晚凝轻轻抱了抱我,没有迟疑,转身快步离开。
「阿凝,再见了!」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道别。
离开家时,我走得很痛快。
只是风太大,我拖着箱子走出小区时,依旧没出息地红了眼。
泪水模糊了视线。
从今往后,上天入地,谁都找不到宁承枫了。
放下,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剖开血肉,总好过刮骨之痛。
保密科研的负责人发来短信,说是项目会延迟半个月。
我不愿再回去,自己随便找了个房子租下。
还播去了曾经每个有关婚礼事宜的电话。
一遍遍地重复,「不好意思,婚不结了。」
手机上的电话一个个打来,我没看清就习惯性地接起,直到一声含着淡淡怒意的「喂」灌入耳中,才后知后觉地看备注。
——顾晚凝。
「宁承枫,你闹够没有,我家小宝生病了,你连家都不回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我有一瞬的没反应过来。
她终于不装了。
最近几天事情太多,我曾以为触目惊心的伤口,无形之间似乎已慢慢结痂。
「我在问你话呢?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她的语气很不好。
「我没有闹,只是我们不合适了。」
我的声音无波无澜,只是开口时仍有几分顿塞。
电话挂得很干脆,没等她开口,就只留一串嘟嘟的机械音。
良久的沉寂下,我瘫在新家的沙发上轻笑了一声,笑得释然又开怀。仿佛我们的多年,就在此刻,如尘土般在我的指间流逝。
不是我抓不住,而是时间侵蚀了太多。
那天以后顾晚凝也没再打来,只是发来一句消息。
【有本事你就一直这么闹着。】
保密科研的负责人让我先去一家科研机构培训一段时间,
我刚去,转角处却又迎面撞见了熟人。
顾晚凝正出会议室的门,笑着与科研机构负责人颔首告别。
我低下头,转身想走,身后顾晚凝却先一步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
见我没有想搭理的意思,她声音扬高了几分,一字一顿地喊出我的名字。
这下,我确实走不了了。
「培训。」
看我一副淡漠的样子,顾晚凝沉默地盯了我良久,然后轻嗤出声:
「挺好的。」
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的、淡淡的嘲意。
说罢她走得潇洒,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有些庆幸,起码我们的对话挺正常,没怎么惹眼。
只是科研机构负责人依旧看出了不对劲,他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和顾晚凝认识。
我笑了笑不知如何开口,用「算是吧」三字概括了我们有些荒谬的几年。
原以为事情这样过去,不过又是几日,科研机构负责人非让我来什么晚宴送份文件。
踏入会厅那刻,我才知晓,我以为我敷衍的回答没得到负责人的深究,但他早就把我这枚旗子捏在了手里。
负责人从我手里接过文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顾晚凝,笑得胸有成竹。
原本眼底还满是不屑的顾晚凝,在看到我的那瞬,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
彼时的她,或许是真的意识到我先前所说的,是真真实实的心里话,而不是一时赌气。
她向我拨来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5
最后她进了我的黑名单。
只好让婚礼会所的人打电话给我。
那头的负责人没说几个字,电话就被她夺去。
「阿枫,婚礼日子在下下周末,会所这边布置好了场地,你要不再来——」
「顾晚凝,我们不合适了。」
我叫停了她未出口的话,语气平常,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只是顾晚凝不依不饶,甚至有时能看到她的车出现在我科研楼下。
我千躲万躲,没想到被这里的负责人给算计了。
他们的工作我不想掺和,给完东西我转身就走。
顾晚凝见状慌了,也随我起身,只是我脚步稍快。
快要拐出大厅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女人油头粉面,喝得微醺,因被我一撞,手里的酒杯没拿稳,泼洒出了几滴。
「干什么呢?不长眼吗?」
她怒喝道,与我对视那瞬却突然油腻地笑了。
「这样,陪我喝一杯我就原谅你。」
她调笑着就要上手,酒杯里的液体因他摇摇晃晃,溅到我的衬衫上几滴。
「哪家实习生啊,长得挺帅。」
女人见我要走,一把拽住我的小臂,贴近我的脸戏谑笑道。
酒气扑鼻,我胃部一阵翻涌,生理性地想吐,只能不断后退反抗。
「松手!」
一声厉呵传来。
顾晚凝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挡在我的面前,将我和女人隔断开来。
「把你的脏手放开。」
她脸色森冷得吓人,一手钳住女人的肩膀,青筋暴起。
女人吃痛地大叫,自然将攥在我小臂上的手松开了,嘴上却仍不客气地吼道:
「你谁啊,干什么呢?」
顾晚凝气得脸色铁青,当即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踉跄。
女人这时回神般抬头,骂人的话刚想出口,看到顾晚凝的脸后,立马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开口:
「顾……顾总……」
「滚!」
顾晚凝无暇顾他,转头问我:「没事吧,阿枫。」
语气是我许久没感受到的轻柔和温和。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要摸上我的脸,却不想被我避开。
「顾总,请自重。」
「阿枫,别闹了好吗?」
顾晚凝僵了一下,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勉强撑起一个笑来。
她微微躬身,扶住我的肩膀。
轻轻地唤我「阿枫」。
「日子我请人算过了,大吉之日,可保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你喜欢百合,我联系了花卉公司,到时候送来的肯定是最新鲜的那一批。
「对了,还有西装,设计师已从巴黎赶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他来替你量身设计。」
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垂眸看我,神色说不出的惘然。
「顾晚凝,我们结束了。」
我神色未变,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
直直对上她颤抖的眼眸。
顾晚凝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曾经她仰视我时黑眸黑亮,清澈如泉。
可后来,她的小宝回来以后,她的眼里多了很多东西,纯洁不再,爱意褪去。
她无数次下班回家,懒懒地掀起眼眸瞥我时,都带着淡淡的审视和迷惘。
就像在怀疑犹豫,她的未来,真的要锁死在我身旁了吗?
「我们合适吗,顾总?」
我抬眸平静看她,「在你每每低头看我的时候,想起的是与我曾经美好的过往,还是你亲自抚养长大的爱人?
我每说出一句,她的脸就褪去一分血色。
「婚礼什么的,都取消了吧。」
到最后,她脸色煞白如纸。
彷徨呆愣着死盯着我,直到在我脸上一丝动摇都没找到。
她终于恍然回头,我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永远站在他身后了。
这一次,我走得很干脆。
顾晚凝再次打来电话时,我接起了。
她语气沙哑,满是哀求。
「阿枫,我已经让小宝离开了,就这一次,回一次家,我就彻底放过你。」
我来到了顾晚凝的家里,大门没关,我敲了敲意思了下,没人理睬,就直接进来了。
只不过,不是我们曾经的甜蜜过往,而是被人欺负的场面。
背景音是一群人的哄笑。
「你不是爱她爱得不行吗?那让我们看看你心诚不诚吧。」
「这山也不高,一级一级跪上去也不过大半天吧。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的。」
「你就当山顶有座寺庙,当是求神拜佛了。」
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我记起来了,这段视频是几个曾和顾晚凝有冲突的商业对家拍的。
那时顾晚凝公司临近倒闭,我知道这是顾晚凝半生心血,于是在我得知他们在背后做了手脚后,一咬牙,背着顾晚凝求到了他们头上。
他们哈哈大笑,本想直接让我滚蛋,却起了心思故意侮辱我一番。
「拍个视频,到时候发给顾晚凝看看,看她未婚夫狼狈成什么样子。」
我跪在地上时,却害怕的不是即将到来的羞辱。
而是庆幸他们还给我一个机会,不是担忧这段视频发给顾晚凝,她还有多心痛。
念头无数,却无一是为我自己。
我扔下尊严,卑微至极地为了一个人,求得未来。
6
镜头里的我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山,几千级的石块砌成的台阶粗粝坎坷,隐在密密的草丛间。
夏日天热,太阳毒辣,我只穿着单薄的裤子,不敢想象膝盖一次次跪上去会是何等惨状。
可我只是抬头,眼光凌凌,不卑不亢:
「视频为证,不能作假。」
台阶层层,连拍我视频的人都趔趄两下。
直到最后,他们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妈的,这虫子好多,还有多少啊,老子累死了。」
我还保持着一个台阶一磕头的动作,宛如一具机器。
纵使衣服全被汗渍浸湿,膝盖处的布料全部磨破,连皮肤都沁出血迹来。
虫蚁密密麻麻,爬到我身上,我却没有皱一下眉头。
只是他们不动弹了,挡在我的面前,我抬头,声音因许久没喝水干涸得嘶哑难听。
「还继续吗?」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顾晚凝却迟迟没有反应,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形停滞、僵硬,宛如一具雕塑。
我向她走近,脚步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般回头。
四目相对,我们相顾无言。
她的泪却比话先落地。
「然后呢?」
她泪如雨下,嘴唇不断颤抖,每个字都像在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然后?
然后他们把我扔在了山腰处,我浑身脱力,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直到深夜才缓过来,一步步走下了山。
他们后来也没帮忙,是我闹到每家门口,他们丢不起这个脸,才放过了顾晚凝的公司。
只是这个视频已u盘的形式被寄了过来。
我先顾晚凝一步发现,拆了快递飞速扔到废纸篓,以为这些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当年的那个U盘,我好像没扔掉。
「然后?很重要吗?」
我没看她。
「我知道的,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居然会守约……」
顾晚凝慌忙起身,挡在我的面前,哽咽到语无伦次。
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宛如断裂的琴弦,发出难听的声响。
「我每天都在骚扰他们,他们放过了你的公司。」
我依旧神色平淡,看向她的眼里没了情绪。
没有怨愤,没有不甘。
一切对我来说,都只是单纯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记忆了。
只是太晚了。
她以为我会永远爱她,她会永远支配我,却忘了,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独立的人格。
「我走了,不用再见了。」
我毫无留恋,转身干脆。
关门时本能一瞥,她仍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神色惶然,眼泪簌簌淌落,身躯僵硬,甚至片片裂碎。
这之后的几天,我完成了培训工作,国外的负责人给我订好了机票,我马上要出国了,以后和这里的事情彻底摆脱。
我刚要走出科研机构,意料之中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笑着叫我,毫不在意他人打量的目光。
我当做没看见,只管往停车场方向走。
我大跨步走,她就在后面跟。
直到黑压压的地下车库中,她再也忍不住哽咽喊道:
「别走,求求你了。」
「我不能没有你,阿枫……再看我一眼吧。」
她极尽卑微,见我停下脚步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过来拽我的衣摆,攥得紧紧的。
就像一个濒死之人,希望得到我的救援。
「顾晚凝,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
我眉眼疏离,平静陈述出真相。
我们默然对峙着,她面色煞白如纸,涕泪横流,眼睁睁看着我拉住衣摆,一点点用力,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
仿佛最后一根绷紧的弦砰得断裂,她僵直的背终于支撑不住,佝偻下去,卑微如蝼蚁。
我没再多言,上了车,启动驶出停车位。
见她挡在路中央,我皱了皱眉,猛打方向盘掉头。
踩下油门的那刻,仿佛终于斩断了与过去所有的牵连。
再看一眼后视镜,顾晚凝追车,发现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大,急得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扒着地面。
我看着她缩小成一点,然后融入无尽的黑暗。
坐上出国的飞机。
透过窗外,我看见晚霞洒满整片天空,如绚丽的丝帛,缠绵不休,隐向无尽的未来。
夕阳无限好。
我开到正轨,浑身异常轻快。
那些悲痛,皆为过往。
从此新篇,不论晴雨,皆是明朗。
来源:小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