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年代父亲收留落难少年,二十年后他带着工程队重建我家老屋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6 02:45 3

摘要:父亲手里的烟袋锅敲了敲门框,眼里闪着我少见的坚定光芒:"嘴上积点德吧,这孩子都淋成落汤鸡了,能去哪?"

重建岁月

"王清平,你就这么收留这野小子,万一是个惯偷咋办?"母亲在灶台前切萝卜,头也不抬地嘀咕着。

父亲手里的烟袋锅敲了敲门框,眼里闪着我少见的坚定光芒:"嘴上积点德吧,这孩子都淋成落汤鸡了,能去哪?"

那是一九八九年的夏天,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把我们县城变成了汪洋。电台里整天播报着灾情,说是五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洪灾。

我家住在城郊的木匠村,因为地势较高,房子没被淹。那天晚上,窗外雨点如豆,砸在屋顶的老瓦片上啪啪作响。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父亲提着煤油灯去开门,灯光下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孩,面黄肌瘦,嘴唇冻得发紫,眼神中却透着倔强。

"小伙子,你从哪来啊?"父亲问道。

"刘家湾的,我叫刘小安,今年十三,爹娘都被山洪冲走了。"男孩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母亲端着热水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条旧毛巾:"先擦擦吧,别着凉了。"

就这样,父亲收留了小安,给他铺了草席在我们家的堂屋。我们家本就不宽裕,五十多平的老房子住着四口人,又添一张嘴,日子更紧了。

母亲起初有些不乐意,晚上和父亲嘀咕:"咱家两个孩子上学都费劲,哪还养得起外人?"

"什么外人内人的,都是人家娃。"父亲坐在床沿点着烟袋,眉头紧皱,"咱家吃糠咽菜的日子不也挺过来了?再说,我看这孩子手指灵活,是块学木匠的料。"

"你呀,心太软。"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那时候我才十五岁,正上初中,家里还有个小我六岁的妹妹。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兄弟",我心里也有些别扭,毕竟父母的注意力又要分散了。

小安很懂事,住下第二天就主动帮着干活。我们村是有名的木匠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木工手艺。父亲在县里很有名气,做的家具结实耐用,花样也多。

父亲的木工坊就在院子后面,小安每天放学后就去那里帮忙。起初只是打打下手,递递工具,扫扫木屑。慢慢地,父亲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技艺。

"木头跟人一样,有脾气。"父亲常这么对小安说,"要顺着它的纹路去做,才能做出好东西来。"

晚上,小安和我挤在一张书桌前做作业。煤油灯的光线昏暗,他却看得格外认真。我偷偷瞄他几眼,发现他的数学比我还好。

"清河,"他有时会怯生生地问我,"这道题你会做吗?"

起初我还端着架子,后来慢慢也就熟络了。有时候他帮我解题,有时候我教他语文作文。

冬天的早晨最难熬,天不亮就得起床。当时没有暖气,炉子里的煤球熄了,屋里冷得能把水冻成冰。我还在被窝里挣扎时,小安已经起来帮父亲劈柴生火了。

"清河,你得向小安学习啊。"父亲边烧火边说。

我撇撇嘴,心里却有几分佩服。小安从不喊苦喊累,做什么事都认真。

母亲对小安的态度也渐渐变了。一次小安感冒发烧,母亲熬了一夜的姜汤照顾他。

"孩子命苦,"她悄悄对父亲说,"好在碰上了咱们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安的手艺长进飞快。十五岁那年,他已经能独立完成一张板凳的制作。父亲看着他做的活,眼里满是赞许。

"这孩子悟性比我强,将来准能超过我。"父亲经常这样夸他。

我和小安一起升入了高中。那时候县里的高中很紧张,能考上的不多。学习压力大,我常常焦虑,小安却总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学不进去就去木工坊转转,看看木头,心就静了。"他经常这么说。

十七岁那年,县里一家新开的家具厂老板来请父亲做活。看见小安做的柜子,那老板眼睛一亮。

"这孩子手艺不错啊,王师傅,让他来我厂里做事吧,月薪一百五,比你在家做活强多了。"

一百五在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我家一个月的全部开销也就百把块钱。我心想,小安肯定会去。

可父亲却一口回绝了:"先把书念完,技术是饭碗,知识是底气。这年头,没文化可不行。"

小安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更加用功地学习。每天放学后,他还是会去木工坊,有时候一直忙到深夜。

"你不累啊?"我问他。

"习惯了,再说,做木活挺解乏的。"他笑着说。

高三那年最艰难,我和小安都瘦了一大圈。晚上熄灯后,我经常看到他点着蜡烛在复习。那时候家里条件有限,买不起复习资料,他就借同学的抄。

高考那年,我落榜了,小安却考上了省城建筑学院。

"清河别灰心,明年再来。"父亲拍拍我的肩膀,眼里却掩不住对小安的欣喜。

我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为小安高兴。毕竟,他比我更努力,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临走前一晚,小安把自己攒了三年的零花钱,全从一个破旧的饼干盒里倒出来,买了一套上好的雕刻工具送给父亲。

那套工具在县城最好的五金店要八十多块,几乎是他所有的积蓄。父亲拿着那套明晃晃的工具,眼眶红了。

"小安,记住咱爷们的话,做人要像木头一样结实,做事要像刨子一样干净利落。"

小安点点头,我看到他眼里闪着泪光。第二天一早,我和父母送他去汽车站,坐班车去省城报到。

"好好念书,有困难就说,别硬扛。"父亲嘱咐道。

"嗯,叔,我记着呢。"小安上车前鞠了个躬。

那天回家路上,父亲破天荒地去供销社买了两瓶啤酒和一条鱼,说是庆祝小安考上大学。晚上吃饭时,父亲举起杯子:"我王清平虽然没出息,但教出个好徒弟,也算没白活这辈子!"

母亲白了他一眼:"吹什么牛,人家自己努力考上的,跟你学木匠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父亲不服气,"要不是在咱家学会踏实肯干,哪能考得上?"

我猜到了父亲的小心思。这些年来,他总把小安当成亲儿子看待,甚至比对我还上心。说来奇怪,我却从没有真正嫉妒过小安,或许是因为他太让人难以讨厌了。

大学期间,小安很少回来,一是路途遥远,二是他在外面打工补贴学费。每次寒暑假,他都会寄一些钱回来,父亲从不收,都存进了邮局的绿皮存折里。

"等他将来娶媳妇用得着。"父亲总这么说。

我高考落榜后,复读了一年,考上了本地的一所专科学校。毕业后在县里一家建材公司做销售,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小安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据说进了一家建筑公司,干得不错。他每年都会寄贺卡回来,有时候附上一些照片,让我们看看他的近况。

父亲把那些照片贴在木工坊的墙上,看一次笑一次。

时光匆匆,转眼二十年过去。这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我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母亲患上了风湿,腿脚不便;最大的变故是父亲在五年前突发脑溢血,走得很突然。

临终前,父亲还念叨着要修缮老屋:"房子老了,梁上有虫蛀,得换。"

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父亲走后,我大学毕业的儿子在城里工作,我和妻子也搬到了县城的楼房里住,老家的房子便少有人去了。

母亲搬去和我姐姐住,只有春节时我们才回老屋团聚一次。每次回去,看着那日渐破败的老房子,想着父亲生前的嘱托,我总有愧疚,却又因为工作忙碌而一拖再拖。

直到那年夏天,一场暴雨后,老家的土木结构房子终于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坍塌了大半。邻居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在县城的公司开会。

放下电话,我立即请了假,驱车赶回村里。老屋已经面目全非,几十年的记忆在一夜之间成了废墟。我站在断壁残垣前,心如刀绞。

"爸,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您的房子。"我喃喃自语。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辆工程车开进村里,车厢里装满了建材。车停在我家门口,下来一个戴安全帽的中年男人。他身材结实,脸上的线条坚毅如刀刻,眼角的皱纹却像木纹一样温暖。

"清河哥,好久不见。"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熟悉的脸。

"小安?"我愣住了,一时不敢相认。

他笑了,还是那种腼腆的笑容:"是我,听说老屋塌了,我带队来重建。"

原来小安这些年已经从一名普通建筑工人,成长为一家建筑公司的负责人。他专门做老房子的修缮和重建,保留传统工艺的同时融入现代设计理念。

"清河哥,这房子我熟,当年跟着叔学艺时,几乎每一寸木料都摸过。"小安说着,从工程车上招呼下来几个工人,开始丈量场地。

"可是小安,重建老房子怕是要不少钱..."我有些为难地说。

"钱的事不用担心,这是我欠叔的,也是我欠这个家的。"小安的手上依然满是老茧,那是木匠的勋章。

接下来的日子,小安带着他的工程队住在村里,开始了老屋的重建工作。他们先清理了废墟,然后按照原样设计了新的房屋结构,只是在材料和细节上做了改良。

"要保留原来的样子,那是记忆。"小安说,"但也要让它更坚固,能再撑五十年。"

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回来看看进度,有时候也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活。看着小安熟练地指挥工人,不时亲自上阵演示,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

一天,在清理地基时,工人们发现了一个生了锈的铁盒,藏在墙根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存折,存的是小安的大学学费。

"叔从来没提过这个。"小安拿着存折,声音哽咽。

翻开存折一看,里面记录着父亲每月定期存入的款项,从小安上高中开始,一直到他大学毕业。数目不大,但积少成多,足够支付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一直省吃俭用,每月都会去邮局存钱。"母亲后来告诉我们,"有时候自己的烟都舍不得买,就为了给小安存学费。"

小安听了,默默地走到一旁,肩膀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在哭,那是对养育之恩的感恩泪水。

重建工作持续了两个多月。小安特意从南方运来了防腐木材,又请来了两位老师傅帮忙做一些精细的雕花。新房子的格局和旧房子一样,却多了许多现代化的设施。

"屋檐要做得宽一些,夏天好乘凉;窗户要大,采光才好;灶台要矮一点,母亲年纪大了,站久了腰疼..."小安事无巨细地考虑着。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久病成医。这个曾经的木匠学徒,如今已经成了建筑行家。

新屋落成那天,我请来了全村的邻居,还有远在城里的亲戚。母亲坐在新房的门槛上,抹着眼泪说:"老头子要是在,该多高兴啊。"

小安亲手在门楣上雕刻了八个字:"恩情如屋,代代传承"。那是他用父亲当年送给他的那套工具雕的,字迹遒劲有力。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上,就像当年父亲的目光,温暖而坚定。

屋内,小安特意在堂屋正中挂上了父亲的遗像,两旁是父亲生前用过的工具。"这是手艺人的根,不能忘。"他说。

晚上,我们围坐在新屋的火炉旁,喝着小安从省城带来的好酒,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小安,你这么大老远跑来,就为了给我家重建老屋,这情我真不知道怎么还。"我有些惭愧地说。

"清河哥,别这么说。"小安摇摇头,"当年要不是叔收留我,我可能早就流落街头了。是这个家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他端起酒杯,声音有些哽咽:"那年我来你家时,身上只有三块七毛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是叔给了我一个家,教了我一门手艺,还送我上了大学。这恩情,比泰山还重。"

"爸常说,做人别忘本。"我也端起酒杯,"他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今天这样,定是欣慰的。"

母亲在一旁插话:"老头子生前最后悔的,就是没看到小安成家立业。现在好了,房子重建了,小安也有出息了,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婶,我这次回来还有个想法。"小安忽然正色道,"我想在村里办个木工培训班,就用叔的名字命名,教一些失学的孩子学门手艺。您看行吗?"

母亲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行,太行了!你爸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手艺传下去,这比什么都强。"

看着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我心里一阵温暖。

夜深了,小安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繁星,若有所思。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

"想什么呢?"我问。

"想叔,想当年。"他接过烟,没有点,只是捏在手里,"人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引路人,就是莫大的幸运。叔不只教了我木工,还教会了我做人。"

我拍拍他的肩膀:"爸走得太突然,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没能按他的意思把老屋修好。今天总算了却了这个心愿。"

"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小安说,"叔的精神才是最宝贵的财富,那才应该代代相传。"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慨。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最珍贵的东西——一门手艺和一个家。而今天,这份恩情如同这座房子,在岁月中重建,在传承中永恒。

第二天一早,村里来了几十个孩子,都是听说小安要办木工培训班的。他们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就像当年的小安。

看着小安耐心地教导这些孩子基本的木工知识,我忽然觉得,这才是最好的重建——不仅仅是房屋的重建,更是精神的传承。

而这一切,都源于二十年前那个暴雨之夜,父亲打开的那扇门。

来源:JessicaLopez6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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