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尽管达斡尔人作战勇猛,但哥萨克的火器优势仍然决定了战局的走向。哈巴罗夫在报告中写道:“达斡尔人箭术精湛,能在百步之外射中目标,但他们没有火枪,无法对抗我们的射击。”】
Отчёт Пояркова о походе на Амур (1643-1646 гг.) // Русские экспедиции по изучению Северо-Восточной Азии в XVII в. М.: Наука, 1984. С. 78-95.
【尽管达斡尔人作战勇猛,但哥萨克的火器优势仍然决定了战局的走向。哈巴罗夫在报告中写道:“达斡尔人箭术精湛,能在百步之外射中目标,但他们没有火枪,无法对抗我们的射击。”】
17世纪,俄国人与生活在黑龙江流域的达斡尔人(Дауры)产生了首次接触。17世纪中叶,哥萨克部队已推进至贝加尔湖地区,并继续向黑龙江流域进发。1639年,俄国探险队首次听闻黑龙江(Амур)的存在,而达斡尔人则被描述为“富裕的农耕民族”。
1643年,雅库茨克督军彼得·戈洛文(Пётр Головин)派遣瓦西里·波雅尔科夫(Василий Поярков)率领一支132人的队伍探索黑龙江。
波雅尔科夫的远征队沿勒拿河、阿尔丹河南下,最终抵达黑龙江上游的达斡尔人聚居区。根据《波雅尔科夫远征报告》(«Отчёт Пояркова»),达斡尔人居住在木制堡垒(остроги)中,种植大麦、荞麦,并饲养牲畜。
俄国人试图通过贸易获取粮食,但由于语言不通和缺乏信任,双方很快爆发冲突。波雅尔科夫的队伍因缺乏补给,采取了掠夺手段,导致达斡尔人激烈反抗。1644年,俄国人被迫撤离,此次接触以失败告终。
1650年,叶罗菲·哈巴罗夫(Ерофей Хабаров)率领另一支哥萨克队伍进入黑龙江流域。与波雅尔科夫不同,哈巴罗夫采取了更为强硬的策略。他在达斡尔人聚居区建立了数个据点,并强迫当地居民向沙皇缴纳实物税(ясак)。
达斡尔人的反应分为两种:部分部落选择妥协,向俄国人提供毛皮和粮食;而另一些部落则坚决抵抗。
1651年,达斡尔酋长阿尔巴西(Албаза)联合周边数个部落,对哈巴罗夫在阿尔巴津(Албазин,今俄罗斯阿尔巴津诺)的据点发动了突袭。
《西伯利亚编年史》(«Сибирские летописи»)详细记载了这场战斗:达斡尔战士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在森林中设伏,以弓箭和长矛攻击哥萨克巡逻队。他们采取游击战术,避免正面交锋,而是不断骚扰俄军补给线,并焚烧哥萨克建立的临时哨所。
尽管达斡尔人作战勇猛,但哥萨克的火器优势仍然决定了战局的走向。哈巴罗夫在报告中写道:“达斡尔人箭术精湛,能在百步之外射中目标,但他们没有火枪,无法对抗我们的射击。”哥萨克凭借滑膛枪(пищаль)和小型火炮(затинная пищаль)的压制火力,在正面交战中屡次击退达斡尔人的进攻。此外,俄国人还采取了残酷的报复手段,如焚烧拒绝臣服的村庄、劫掠粮食并扣押人质,迫使部分部落屈服。
值得注意的是,达斡尔人的抵抗并非孤立无援。1652年后,随着清朝军队的介入,达斡尔部落开始寻求与清廷合作,共同对抗俄国扩张。
一些达斡尔酋长,如巴尔达齐(Балдачи),率部南迁至嫩江流域,成为清朝的臣民,并被编入“索伦部”,在之后的雅克萨之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留在黑龙江北岸的达斡尔人则逐渐被纳入俄国的统治体系,部分人后来成为哥萨克骑兵的组成部分,如外贝加尔哥萨克军中就有达斡尔裔士兵的记录。
1658年,清军在松花江口击败哈巴罗夫的继任者奥努弗里·斯捷潘诺夫(Онуфрий Степанов),俄国势力暂时退出黑龙江中下游。
1689年,清俄签订《尼布楚条约》,达斡尔人因此被分割:部分留在江北,受俄国“统治”;多数南迁至嫩江流域,成为清朝的属民。
对于留在俄占区的达斡尔人,俄国政府采取了“以夷制夷”的策略。18世纪初,俄国史料记载,达斡尔人被纳入西伯利亚的毛皮税收体系,部分人改信东正教,并与俄国人通婚。例如,1724年《伊尔库茨克督军区报告》提到:“达斡尔人逐渐接受我们的生活方式,但仍保持部分传统。”
与此同时,南迁的达斡尔人成为清帝国的“索伦部”的一部分,在抵御俄国渗透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8世纪中叶,清朝加强黑龙江防务,达斡尔人被编入八旗,承担边防任务。
尽管存在政治对立,俄国人与达斡尔人之间的贸易并未完全中断。17世纪末至18世纪,尼布楚(Нерчинск)成为中俄边境贸易中心,达斡尔人通过这里与俄国商人交换毛皮、金属器和布匹。俄国学者米勒(Герхард Миллер)在《西伯利亚史》中写道:“达斡尔人擅长制作桦树皮器具,并以此与哥萨克交易。”
在文化方面,俄国东正教传教士试图在达斡尔人中传播东正教,但收效有限。达斡尔人大多保持萨满信仰,仅在少数混居地区出现文化融合。
来源:Hershela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