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远嫁从不回家,奶奶葬礼上她的一个举动,让全家沉默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6 00:01 2

摘要:我叫周建国,今年四十有二,是县里一家国企的普通工人。那年代,能在国企扎下根来已是不错的福气,虽说改革开放后有些单位不景气,好歹饭碗还算铁。

归途

那一刻,堂姐周秀梅跪在奶奶的棺木前,浑身颤抖,紧握着那枚陈旧的平安扣。全家人沉默了,只有风吹过白杨树的声音。

我叫周建国,今年四十有二,是县里一家国企的普通工人。那年代,能在国企扎下根来已是不错的福气,虽说改革开放后有些单位不景气,好歹饭碗还算铁。

在我记忆中,堂姐周秀梅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是村里第一个女大学生。那是八十年代末的事了,正值高考恢复没多久,能考上大学的人家门口都快踏破了。

奶奶为此骄傲了好久,村里人来家里,她总要提上几句:"俺们秀梅啊,是咱周家祖坟冒青烟了,祖辈积德,才有这么个争气的闺女。"奶奶那时眼角的褶子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秀梅姐比我大六岁,小时候常带我去村后的小溪捉泥鳅。那时候农村孩子没什么玩具,夏天的乐趣就是光着脚丫在溪水里扑腾。

她心灵手巧,能用柳条编各种小玩意儿,奶奶最喜欢她编的那些蝈蝈笼子,说做工比供销社卖的还精致。村里办红白喜事,秀梅姐剪的窗花总是最好看的,连老支书都说她手艺没的说。

我们家住在县城西边的周家庄,是个不大不小的自然村。上世纪八十年代时,村里还保留着老式的四合院,奶奶和我们全家住在一起,大伯一家住东厢房,我们家住西厢房。

院子中间有口老水井,井台上的石头被水桶的绳子磨出了深深的痕迹。夏日傍晚,奶奶喜欢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乘凉,一边纳鞋底一边给我们讲故事。

秀梅姐高中毕业那年,全家人省吃俭用,筹了五十块钱给她买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让她晚上可以听广播学英语。那小匣子成了她的宝贝,每天擦得锃亮,连我摸一下都不行。

"建国,手要净着呢,这可是我考大学的宝贝。"她总这么说,语气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那个年代,大学生是村里的骄傲。秀梅姐考上大学那天,大伯杀了只鸡,奶奶蒸了一锅枣花馒头,我们全家人一起高兴得不得了。

转折发生在九十年代初,秀梅姐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沿海一家外资企业。那时候,邓小平南巡讲话刚过,沿海开发区如火如荼,能去那样的单位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啊!

村里人都说秀梅姐是吃了"商品粮"的人了,以后准能在城里买楼房,过上好日子。

可不知为何,父亲和大伯却因此爆发了一场激烈争吵。我那时还小,只记得院子里传来的怒吼声和砸碎的碗碟声。

"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干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周家养不起一个闺女!"大伯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院子里回荡。

"人家好不容易考出来的大学,分到好单位,凭啥不让去?你是嫉妒还是咋地?"父亲虽然平日里老实,这次却难得硬气起来。

那晚,我躲在被窝里,听见秀梅姐在她的小屋里啜泣。奶奶进去安慰了很久,我听见她低声说:"闺女,命是自己的,奶奶支持你。"

第二天早上,秀梅姐眼睛肿得像桃子,却强撑着笑脸,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稀饭。大伯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吃完就出门了。

后来我才知道,大伯其实早就给秀梅姐相中了一门亲事,是镇上供销社主任的儿子王大明。在当时,这可是个香饽饽般的人物,家里有铁饭碗不说,还能经常搞到些紧俏货。

大伯觉得秀梅姐嫁过去,全家都能跟着享福。父亲却认为秀梅姐好不容易考出来的大学,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秀梅姐离家那天,奶奶送她到村口的大槐树下,风把奶奶的白发吹得凌乱。秀梅姐抱着奶奶,两人都哭得不成样子。

"闺女,奶奶这辈子没出过县城,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奶奶知道,人这辈子啊,得对得起自己的心。"奶奶拉着秀梅姐的手说道。

那年冬天,大伯家来了个电报,说是王大明一家要上门提亲。秀梅姐突然宣布要嫁到南方去,一个叫林志强的男人,是她在外企认识的同事,父母是浙江人。

父亲说她"被鬼迷了心窍",大伯更是气得摔门而去,连着几天在生产队的食堂里喝得烂醉。只有奶奶,拉着她的手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给了她那枚平安扣,是奶奶娘家传下来的老物件。

"这是你太奶奶给我的,说是能保佑女孩子平安。你带着它,就好像奶奶一直在你身边。"奶奶颤抖的手抚摸着秀梅姐的脸。

从那以后,秀梅姐再没回过家,连一封家书都不曾寄来。大伯说她是"忘恩负义",偶尔喝醉了还会骂她"数典忘祖"。

家里有她的信,但都被大伯扣下了。有一次我偶然发现,那些信大伯根本没扔,而是藏在他床底下的老木箱里,整整齐齐地摞着,信封上还有泪水晕开的痕迹。

奶奶常在夜里偷偷落泪,我问她为什么哭,她总说"眼睛进沙子了"。月光下,我看见她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秀梅姐小时候戴过的红头绳,和一张她上高中时照的黑白照片。

每年春节,奶奶都要蒸一盘秀梅姐最爱吃的枣花糕,放在她的房间里。那个房间十五年来一直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窗台上的仙人掌早已枯萎,却没人舍得扔掉。

奶奶每个星期都要打扫一次那个房间,不许别人动里面的东西。有一次我问奶奶,为什么还要保留秀梅姐的房间,她用满是老茧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人啊,总得有个念想,心里才踏实。"

秀梅姐走后的第三年,我考上了县中,寄宿在学校。周末回家,总能看见奶奶坐在门口,眺望着通往村外的那条土路,仿佛在等着谁。

村里人私下都说秀梅姐肯定是在南方过上了好日子,把老家的亲人都忘了。有人还传说她嫁了个有钱人,住洋房开洋车,根本瞧不上我们这穷亲戚了。

奶奶听见了,只是笑笑:"俺们秀梅不是那种人。"她每天都会拿起老式的座机电话,轻轻擦拭一番,好像随时准备接听远方的来电。

九十年代中期,我们村通了电话,装了一部村委会统一负责的公用电话。奶奶问村支书要来秀梅姐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却总是无人接听。

"可能是太忙了吧。"奶奶总这么安慰自己,但眼神中的失落谁都看得出来。

1998年洪水那年,我们村受灾严重,家里的老房子差点被冲垮。大伯在抢修的时候不慎摔伤了腰,家里一下子没了顶梁柱。

父亲四处借钱给大伯治病,却到处碰壁。那会儿正赶上国企改革,不少人下了岗,手头都紧。我想起了秀梅姐,偷偷写了封信,可却不知该寄到哪里。

那年冬天特别冷,奶奶的风湿病犯了,整日里卧床不起。她常常望着屋顶发呆,嘴里念叨着:"秀梅啊,你到底在哪里呢?"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我在县里的纺织厂找了份工作,认识了现在的媳妇儿王小花。她是隔壁村的姑娘,温柔贤惠,很得奶奶的喜欢。

结婚那天,奶奶拿出了压箱底的两个银镯子给小花,说是她的嫁妆。我知道,原本一个是要给秀梅姐的。

奶奶告诉小花:"这孩子心里有根刺,你得多包容他。"小花笑着点头,从此对我百般呵护。

新世纪来临,我们村也慢慢富裕起来。有人搬进了县城的楼房,有人买了摩托车,甚至有人家里添了彩电和冰箱。可唯独秀梅姐,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直到2005年的一天,村里来了个陌生人,手里拿着一封信,问我们周家的门。他说是浙江林家托他带来的,说是林志强出了车祸,临终前让他把信带给秀梅的家人。

那天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听父亲颤抖着声音读那封信。原来,秀梅姐和林志强结婚后,在浙江开了家小服装厂,生活过得去。

但在96年的一场意外中,秀梅姐失去了她的孩子,从此精神恍惚,不愿与人交流。林志强不忍心让家里人知道这个噩耗,就一直没有联系我们。

信中还附了一张地址和电话,是林家老宅的。大伯拿着那张纸,手抖得厉害,最后掏出那些被他藏起来的信,一封一封地读给我们听。

原来,秀梅姐这些年一直有写信回来,只是被大伯扣下了。她在信中讲述了她在南方的生活,有苦有甜;也说了她多么想念家乡,尤其是奶奶。

她不敢回来,是因为当年她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了林志强,怕大伯不原谅她。而大伯其实早已心软,只是拉不下面子去联系她。

那晚,大伯哭得像个孩子,反复说着"都怪我,都怪我"。父亲拍着他的肩膀,无言以对。

第二天,大伯和父亲一起去了浙江,想把秀梅姐接回来。可惜,她已经住进了精神疗养院,医生说她的状况不适合长途旅行。

回来后,奶奶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她终日坐在秀梅姐的房间里,翻看着那些泛黄的照片和作业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的秀梅啊,奶奶该咋个才能见你一面呢?"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奶奶去世前一个月,我去县医院看她。那时医院条件还差,四人一间的病房,窗外是嘈杂的马路声。

她拉着我的手,声音虚弱:"建国啊,我这辈子没啥遗憾,就是没能再见秀梅一面。"她的手冰凉,像是风中的落叶。

临走前,她交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说:"等我走后,你把这个交给秀梅。里面有她想知道的一切。"我不敢多问,只是点点头,把信封藏在了内衣口袋里。

奶奶走时是安详的,仿佛只是睡着了。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也许在梦中,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秀梅姐吧。

我们按照当地习俗为她操办了丧事,请了村里的老师爷念经,买了纸人纸马烧给她。棺材是用的楠木,虽然贵些,但大伯说:"咱娘这一辈子不容易,走得也得风光些。"

我们本想给秀梅姐发个电报,却没想到会收到回信,说她会亲自来奔丧。全家人都惊讶不已,大伯更是坐立不安,连着抽了一晚上的烟。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村里人都来了,院子里挤满了人。香炉里的香烟袅袅上升,和着风飘向远方。

就在我们准备起灵时,院子外传来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秀梅姐就这么出现了,她消瘦了许多,头发间夹杂着几丝白发,穿着一身素色衣裳,脸色苍白如纸。站在院子口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眼神恍惚,步履蹒跚,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脸,我几乎认不出她来。

大伯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悲痛,再到愧疚,变化多端。父亲上前想要搀扶秀梅姐,却被她轻轻推开。

"让我自己走。"她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当秀梅姐走到奶奶面前,突然跪下痛哭的那一刻,院子里鸦雀无声。她从怀中掏出那枚平安扣,紧紧攥在手中,额头抵着棺木,肩膀剧烈抽动。

"奶奶,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却仿佛一道闪电击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伯的脸色变了又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人群中。我知道他是去躲避自己的愧疚和羞愧。

葬礼结束后,我把奶奶交给我的信封递给了秀梅姐。她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照片,一本小小的日记本,还有几封被拆开又封好的信。

那是奶奶替她保存的记忆,照片记录了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瞬间;日记本里是奶奶这些年来对她的思念和牵挂;而那些信,则是她大学时代写给家里的,信中讲述了她被大伯逼婚的委屈,和她被迫远走他乡的无奈。

秀梅姐坐在奶奶生前最爱的那把藤椅上,一页一页地翻着那本陈旧的日记。日记里记录着大伯如何后悔当初的固执己见,如何在深夜里偷偷拆开她的信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封好,还有奶奶如何在每个春节都为她准备好房间和最爱吃的枣花糕。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泪水在光线中闪闪发亮。没人说话,但空气中的某种东西在慢慢融化,像是冬雪初融,万物复苏的前奏。

丧事结束后,村里人纷纷散去,秀梅姐却留了下来。她说要在奶奶的房间住几天,陪陪奶奶。

那天晚上,我听见她在奶奶的房间里轻声哼唱着《小白杨》,那是奶奶生前最喜欢的歌。歌声断断续续,时而哽咽,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我站在门外,不敢打扰,只看见她坐在奶奶的床边,轻抚着那些被爱心保存的物件。一件旧毛衣,一双绣花鞋,还有那个她上大学时用的搪瓷缸子,都被奶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我听见她轻声说:"奶奶,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里满是悔恨和哀伤。

那天深夜,大伯悄悄回了家。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沉默地走进了秀梅姐的房间。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听见压抑的抽泣声,和偶尔提高的声调。"我没有怪你......"秀梅姐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

第二天早晨,我惊讶地看见大伯和秀梅姐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早饭。大伯小心翼翼地给秀梅姐夹了块咸菜,动作笨拙却满含温情。

"尝尝,这是你奶奶腌的,存了好几年了。"大伯声音沙哑,眼圈还是红的。

秀梅姐点点头,咬了一小口,眼泪又滚了下来:"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那一刻,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

理解与原谅有时不需要言语,就像秀梅姐手中那枚平安扣,陪她走过了漫长的归途。它见证了一个家庭的误解、分离和和解,也承载着奶奶那份永不改变的爱。

秀梅姐最终回到了疗养院,但她答应每年清明和春节都会回来。大伯把她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还换上了新床单和窗帘。

我知道,这个家终于完整了。虽然奶奶不在了,但她的爱却像那盏永不熄灭的老煤油灯,照亮了我们每个人的归途。

每当春风拂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我总能想起奶奶说过的话:"人啊,无论走多远,心里总有个地方是回不去也忘不了的。那就是家,是根。"

如今,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想象着奶奶在另一个世界里,看着我们全家人终于团聚的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大概就是她最大的心愿吧——看着所有她爱的人,都能找到各自的归途。

来源:小南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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