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往我家地里撒盐,被村主任抓个正着,翻开族谱才知她是我姑姑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7 17:36 2

摘要:村里的雨季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那天傍晚,我挑着两桶井水往回走,滑腻的泥路让草鞋都快陷进去。前面不远处,二婶那矮小的身影在我家地头晃悠,手里拎着个灰布口袋,不时往地里撒着什么。

村里的雨季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那天傍晚,我挑着两桶井水往回走,滑腻的泥路让草鞋都快陷进去。前面不远处,二婶那矮小的身影在我家地头晃悠,手里拎着个灰布口袋,不时往地里撒着什么。

天边的乌云压得很低,闪电把二婶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放慢脚步,装作没看见,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头一回发现苗头不对,是春播后一个月。我家的小麦地有一片发黄,开始还以为是水浇少了。后来爹说这是撒了盐,谁家有这么大的仇?二婶当时也跟着帮忙查看,摇头叹气说:“这年头,人心真是……”

村里人都劝我爹去找二叔评理,毕竟大家心里都有数——二婶那个人,嘴上从不饶人。我爹却只是抿了抿烟袋,说:“麦子死不了,来年再种就是。”

谁知第二回,我家的南瓜秧子又遭了殃。那块地紧挨着二叔家的茄子地,二婶经常路过。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此事,二婶立马接话:“肯定是谁家养的狗刨的,最近村东头的刘老四家狗老往这边跑。”

我心说狗再怎么刨,也刨不出一块规规整整的枯死方阵来。

雨丝渐密,我索性蹲在路边石墩上,放下水桶歇歇。远处二婶还在地里走动,我眯着眼仔细看,她手里的布袋一抖一抖,白色的粉末撒向土地。这回是冬种的蚕豆地,刚发了芽。

村主任的自行车铃声突然从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他骑到我跟前停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陈家媳妇在干啥呢?”

我没吭声。

村主任眯起眼睛,放下车,悄没声地绕过去。二婶正弯腰撒得起劲,根本没注意身后。

“李翠花!你这是干什么呢?”

村主任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二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弹起来,手里的袋子差点掉地上。我慢悠悠地挑起水桶跟了过去。

“我…我看他家蚕豆缺肥,撒点……”二婶结结巴巴地说。

“撒盐呢吧?”村主任一把夺过布袋,倒出一点白色粉末在手心,舔了舔,脸立刻皱成一团,“好咸!”

我家地里这么多年的麻烦可算找到原因了。二婶的脸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跟我去村委会!”村主任板着脸说。

雨越下越大,我们三人一前一后走在泥泞的村路上。二婶走在最前面,肩膀缩得像个小鸡崽子。村主任骑着车在中间,我拎着水桶在后头。

“为啥要害我家地里的庄稼?”我忍不住问。

二婶没回头,只是走得更快了。

村委会里,二叔很快被喊来了。他看到二婶坐在板凳上哭,眼里先是闪过慌乱,随后是一种古怪的释然。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村主任问。

二婶只是哭,不肯开口。

二叔叹了口气,对我说:“你先回去,跟你爹说一声,晚上我去他家一趟。”

回家路上,雨停了。天边露出一道橙红色的晚霞,像是被烧红的铁条。我不明白二婶为什么要害我家的地,我们两家虽说不是亲如一家,但也从没红过脸。爹常说,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为难。

爹听完我的叙述,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那是十几年前照的,我还是个光屁股娃娃,在爷爷膝盖上笑得没心没肺。照片角落里有个年轻女子,我一直以为是远房亲戚。

“那是你姑姑,”爹忽然说,顺着我的目光,“你小时候她就出嫁了,嫁到很远的地方,后来就再没回来过。”

晚饭后,二叔来了。他没像往常一样大声嚷嚷着要酒喝,而是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和爹点上烟,一言不发地抽着。

月亮升起来了,惨白的光照在两个中年男人布满皱纹的脸上。

“翠花心里窝着火,”二叔终于开口,“这么些年,一直记恨着。”

爹吐出一口烟圈:“往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呢?”

“你知道的,一个女人,被亲爸给卖了……”

我在厨房里洗碗,听到这儿,手一抖,碗差点掉地上。

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时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爹病得要死,我又没力气下地,姑姑是被逼无奈……”

“可你们没去找过她,一次都没有。”二叔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

院子里沉默了好一阵。我端着热茶出去,月光下,看见爹和二叔的眼睛都红了。

“你知道,翠花她其实是……”二叔的声音又低又快。

爹猛地抬头:“你胡说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二叔苦笑,“她嫁给我时就告诉我了。她是你们李家的人,是你妹妹。”

碗”啪”地一声掉在石板上,摔得粉碎。我站在那里,像是被雷劈中,动弹不得。

原来二婶是我姑姑?那二叔岂不是……

“她当年被卖到张家屯,吃了不少苦,后来逃出来,我在县城碰见她,就……”二叔的话没说完,但我猜到了后半句。

“她恨我们家,”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恨我没本事,恨爹偏心,恨娘软弱……”

二叔点点头:“她回村这么多年,你们家没一个人认出她来。”

我在一旁插嘴:“可我从小就认识二婶啊,她一直是二婶啊!”

爹看了我一眼:“你出生时她早就嫁出去了,你哪认得她?她回村时你才四五岁。”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二婶突然出现在村里,大家都说是二叔从外面娶回来的。我那时太小,哪会注意这些。

“翠花后来打听到我和你家是远房亲戚,就非要嫁给我,”二叔脸上露出苦笑,“她说,只有这样才能经常看到你们,又不会被认出来。”

“那她为什么要害我家的地?”我问。

“害?”二叔奇怪地看着我,“她是在帮你家呢。”

我和爹都愣住了。

“你家那块地,地下水咸,”二叔慢慢解释,“打从你爷爷那辈就知道,只是近些年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这事,每年都偷偷在你家最咸的地方撒些石灰,中和一下,好让庄稼能长。只是今年雨水多,石灰袋子受潮,变得结块,你们误会了。”

院子里又陷入沉默。爹的肩膀微微颤抖。

第二天,我翻出了尘封已久的族谱。黄纸页都快粘在一起,字迹模糊不清。我一页页地往后翻,总算在爹那一辈找到了”李翠花”三个字,旁边注明”出嫁张家屯”。再往下看,有一行小字:“十五年二月,走失。”

就这么简单,一个人的消失,只用了四个字。

我合上族谱,坐在院子里发呆。早上二婶——不,是姑姑——从我家门前经过,低着头匆匆走过,像是害怕与人对视。

那天晚上,爹去了二叔家。回来时已是深夜,脸色不太好看。

“姑姑不肯原谅我们吗?”我问。

爹摇摇头:“她说她早就不恨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相认。这么多年,她就在村里,看着我们一家,看着你长大……”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有些事,说出来反而尴尬,”爹点燃烟袋,“她嫁给你二叔,名分上已经是陈家人了。再认回李家,村里人会怎么说?”

我想起二婶——姑姑——这些年来总是默默地帮我家干活,每年秋收帮我们打下手,过年过节送来自家腌的咸菜和泡菜。我们一直以为那是邻里之情,原来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第二天一早,我挑了担水,故意走到二叔家门前,看见姑姑在院子里择菜。

“二婶,”我喊了一声,又改口,“姑姑,我来帮你挑水吧。”

她的手停在半空,菜叶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她没抬头,但我看见她的肩膀在颤抖。

“不用了,”她的声音很轻,“我们家…有井。”

我放下水桶,慢慢走进院子,在她面前蹲下:“姑姑,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她终于抬起头,眼圈红红的:“你爹没告诉你吗?我当年…是被卖的。”

“那不是你的错啊。”

“可我恨了你爷爷一辈子,”她低声说,“我成了别人家的人,又以什么身份回去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在这个村子里,辈分和名分比什么都重要。她已经是陈家的媳妇,哪能再认李家的亲?村里人会怎么说?

“我…其实早就不恨了,”姑姑忽然说,“看到你爹这些年把你拉扯大,还给老李家挣了口气,我就……”她没说下去,只是低头继续择菜。

那天下午,村主任把全村人召集到大槐树下,说明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老人们议论纷纷,年轻人面面相觑。二叔站在人群边缘抽烟,爹站在另一侧低着头。姑姑没来,听说她一早就去赶集了,可集市在十里外的镇上,平常她从不去那么远。

散会后,有几个老太太围着爹说:“你妹子回来了,也不办个酒席认亲?”

爹只是笑笑,没回答。

晚上,爹拿出一个旧铁盒子,从里面掏出一条红头绳。那是妈去世前留下的,说是要给我将来的媳妇。爹把头绳包好,让我第二天送去给姑姑。

“就说是你妈留给她的,”爹说,“她会明白的。”

第二天清早,我拿着那条红头绳去二叔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地上啄食。二叔蹲在门口抽烟,看见我来了,叹了口气:“你姑姑昨晚走了。”

“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二叔摇头,“她说她待不下去了,村里人知道了,会看笑话的。”

我握紧手里的红头绳,突然明白了什么。姑姑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二婶的身份,现在忽然变成了我姑姑,她无法面对这种身份的转变。

“她让我转告你爹,”二叔忽然说,“她很想家,但她已经不是李家的翠花了,也许过些日子,等风声过了,她会回来的。”

我把红头绳交给二叔,然后一个人沿着村口的小路走了很远。那条路通向县城,姑姑大概是走这条路离开的吧。路边的野花开得正艳,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

想起村里人常说,人这辈子哪有几次重来的机会?姑姑这一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但我知道,血脉的羁绊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割断的。

一年后的春天,我家地里的麦子长势喜人。爹说是因为去年秋天他翻了地,把咸水层破坏了。我心里清楚,没有姑姑的石灰,这地恐怕还是老样子。

又过了两个月,二叔家来了个女人,戴着草帽,背对着我们下车。爹正在院子里修犁,看见那个身影,犁头差点掉在脚上。

那女人摘下草帽,是姑姑,只是头发剪短了,人也晒黑了不少。她笑着说:“我回来看看。”

就这么简单。

爹进屋拿出那条红头绳,姑姑接过去,轻轻系在手腕上。

村主任路过,看见这一幕,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吹着口哨走远了。村里人都是这样,该记得的记得,该忘的就忘了。

姑姑每年春天都会回来住上几个月,帮着我们把地里的活计做完,然后又悄悄离开。村里人都知道她是我姑姑,可嘴上还是习惯叫她”陈家媳妇”或”二婶”。这种微妙的关系,在我们村里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偶尔夜深人静,我会想起村主任抓住姑姑那天的情景。那时,倾盆大雨中,姑姑的背影那么瘦小,手里举着装满石灰的布袋,像是举着一份无处安放的亲情。

这些年,我才渐渐懂得,有些人,在你的生命里,既远又近;有些事,藏得太久,反而不知如何说出口。

就像那块咸地,明明是一块地,却硬是被两代人的心事,耕出了两份不同的苦涩。

来源:星河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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