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能不认识啊，隔壁法学院高岭之花，还是个富二代，追过他的女孩儿数不胜数。」

醒来问我，怎么昨天会和隋越一起吃火锅。

隋越是谁？我没听过。

我问之芩：「你认识他吗？」

「谁能不认识啊，隔壁法学院高岭之花，还是个富二代，追过他的女孩儿数不胜数。」

她悄咪咪说：「听说乔倾梦刚入学时也对他有过好感。」

这时我才突然想起许之蘅好像和我提过他。

他说隔壁院有个很装的学弟，天天换着车开来学校。

还说他长得也就那样，不懂为什么能惹得同系学妹为爱痴狂。

现在看来，这个同系学妹指的就是乔倾梦。

当时我还处在对许之蘅的崇拜之中，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现在看来，纯属嫉妒。

因为隋越真的很好看，眉眼舒朗，干净的少年气。

昨天之芩将我扛起来后，他从小矮凳起身结账，咻地一下噌到一米八多高。

那腿都快赶上我胸口了。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钱还没A给他呢。

7

我从枕头地下摸出手机，微信上有条置顶消息。

是许之蘅发来的，他一直是我的特别关注。

「你好些了吗？」

从前二人出去玩，他从来不允许我喝酒。

「女孩子嘛，别学着喝酒，以后聚会我来替你喝就行。」

可我没有等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替他那宣告全世界的正牌女友挡酒。

我压抑住心中酸涩，回复道：

「谢谢关心，但还是别关心了。」

那头很快显示正在输入，等了许久，他发来一句：

「出于对妹妹的关心，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

记忆中的许之蘅，七岁时替我从别的小孩手中抢回我心爱的玩具，十三岁时帮我捉弄皮欺负我的小男孩，十九岁时不厌其烦地教我学数物理。

在一起的这一年里，也算是个尽职尽责的男朋友。

记忆中的他太好了，以至于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看走了眼。

我足足盯了这句话好几分钟，突然就有些释怀。

最后划掉好友框，删ɓuᴉx除了和他无数的聊天记录。

这些曾经我视若珍宝，准备打印出来留作纪念的恋爱点滴。

和这段他轻飘飘一句妹妹就带过的恋爱一样，用手指轻轻一划，就不落痕迹。

8

周内上完课，我跑到隔壁法学院楼前张望。

也不知道能不能蹲到隋越。

「找谁呢？」

后面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去。xl

是隋越。

其实上次是晚上，我又喝得太醉，只能依稀记得他很好看。

现在抬头看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他，轮廓分明，帅气的实感更加强烈。

我讪讪走上前：「那个…你还记得我吗？吃火锅那个。」

他低头轻笑：「记得，怎么了？」

「火锅多少钱啊？」

「不记得。」

「支付记录呢？」

「删掉了。」×ĺ

「啊？那咋整啊？」

「你请回来不就完了。」

他转身就走，给我留下个宽肩窄腰的背影。

我愣在原地。

他侧头：「干嘛呢，律周跟上来。」

我屁颠屁颠小跑到他身边。

这个点还早，火锅店顾客不多，不用排队。

刚坐下不久，就看见挽着手走进来的许之蘅和乔倾梦。

他看到我先是一怔，但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倒是乔倾梦，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

她主动上前：「嗨，你们也在这吃火锅呢？」

我和她之前从没有过交集，只从之芩口中听过他们系里有个清纯小白花类型的美女。

许之蘅也提过，只是一语带过，说是导师让他带的学妹。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而是看着隋越说的。

隋越挑眉看我，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许之蘅此时正面露担心，眼神在他女朋友和隋越中间来回打转。

我爽快同意，从隋越对面坐到他身边，քʍ给小情侣腾位置。

9

乔倾梦看着菜单问：「全牛油锅可以吗？」

许之蘅笑着说：「都听你的。」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愿意改变自己的喜好。

无辣不欢的我愿意为了他饮食清淡。

他愿意为了乔倾梦吃从前不能接受的辣锅。

我一阵发呆，旁边的隋越用笔在我眼前晃，这才回过神来。

他侧头问我：「吃不吃肥牛？」

我点点头。

于是他划了两盘，随口说：「上次肥牛我是一片也没吃着，刚下锅里就被你给捞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再多点几份...」

他嗤笑：「你上次没拉肚子？我看那肉都不像熟了的样子。」

乔倾梦闻言好奇地看着我：「你俩看起来还挺熟的。」

说来也奇怪，隋越和我这才第二次Ӽɨռɢ见，他说起话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听起来还真像认识了多年的朋友。

许之蘅接过话茬：「不熟，她俩之前都不认识。」

他的语气很冷。

隋越本来正在低头专心点菜，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地盯着许之蘅。

仿佛在打量我们之间的微妙的关系。

乔倾梦立马转移话题，说：「我和隋越还挺熟的，我俩之前一个社团的。」

「也不熟，没见过两次。」

乔倾梦的浅笑僵硬在脸上，场面十分尴尬。

隋越说话不留情面，许之蘅看他也哪儿哪儿都不对付。

这个局面太奇怪了。

毕竟场上的许之蘅旁边坐着正派女友，对面坐着谈了一年的地下女友。

乔倾梦旁边坐着三好男友，对面坐着喜欢过的毒舌帅哥。

我只好埋头苦吃，希望早点吃完，结束这个奇怪的局面。

中途对面两人去洗手间，隋越忽地问我：

「你喜欢他？」

我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只好嘴硬：「没有的事。」

他歪着头靠在背垫上，勾唇笑道：「要不我帮你一把？」

10

「他旁边那个女生跟我表过白，我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过来，你正好乘虚而入。」

这话听得我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即使我仍处在因为这段感情结束得太过仓促的戒断反应中，但我也无比明白，不管从前他在我心中是多耀眼的存在，现在的他确实只是个脚踏两条船的烂人。

换句话来说，就是清醒的恋爱脑。

我狠狠瞪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搁这儿瞎说，人家有女朋友。」

「你也知道人家有女朋友啊。」

他坐正了身子，收敛笑意，神情严肃道：「放着那么多单身的你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有男朋友的干嘛？」

隋越这句话一下就开解了我。

是啊，男人那么多，没必要耗在许之蘅身上。

这可是理科院校啊，要找个阳光帅气的男大还不容易吗？

我诚挚地朝他点头表示赞同：「大师，你说得对。」

他摸了摸鼻子：「我其实也是...」

对面两人正好回来，终止了我们之间的话题。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像是刚吵完架。

乔倾梦的眼眶有些红，许之蘅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不好意思啊，还有点事，我们先走了。」

等他们走后，我又一个人狂炫了两盘肥牛。

隋越在一旁咋舌：「以后你就是我的火锅搭子了啊。」

我吧唧吧唧嘴：「为啥？」

「太能吃了，看你吃东西很有食欲。」

「……」

11

我和隋越还真成了火锅搭子。

主要看他上次一个人孤单地吃火锅，感觉他没啥朋友，还怪可怜的。

其次…他长得这么赏心悦目，我看着也很有食欲。

于是我俩每周都约好去外边搓两顿。

吃多了就发现，我俩确实是最佳拍档，点菜永远一拍即合。

偶尔我晚上有校选课，八九点才下课。

他就会在教学楼门口等我，引来众人围观。

之芩打趣道：「你跟隋越是不是有啥情况啊？」

我矢口否认。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乔倾梦都追不上的人，这种天大的好事能落到你身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我哥和她最近好像吵架了，俩人都不怎么说话。」

从前我俩也会吵架，大部分都是我主动求和。

这么费尽心思追来的女神，他应该会主动示好吧。

许之蘅最近经常给我发消息，早安晚安吃饭了吗，频率比之前热恋期甚至还要高。

我说过好几次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也无济于事。

最后我将他拉进黑名单，落了个清净。

这天和隋越吃完火锅，已经快10点了。

他说要送我回家，我也不跟他客气。

毕竟我俩现在也熟了，有时候吃着吃着还能拌几句嘴。

他嘴跟小钢炮似的，话密得有时一吃就是两三个小时。

我至今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得个高岭之花的lvz名号。

见到他拉风的磨砂黑轿跑时，我这才明白为啥许之蘅说他装。

嗯...看上去是挺装的。

即使升了蓬，也很高调。

车轰隆隆开到我家楼下，我刚准备下车，被他一把拦下。

「那个，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不像平常。

我狐疑地偏头看他，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脸颊和耳尖似乎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红晕。

今天点的是中辣锅底啊，给这小子辣成这样了？

我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大方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吃不了辣咱下次就点微辣，姐懂你。」

这下他的脸肉眼可见地更红了。

12

车窗被敲响，我转过头去。

许之蘅弯腰看我，表情有几分不悦。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他。

连之芩叫我去她们家吃饭，我都是能躲则躲。

身侧的隋越突然略带压迫感的靠近我。

他身上的味道清冽干净，闻得我一阵恍惚。

「要下去吗？」

我甚至能感觉他的呼吸扑打在我脸上，细密温热。

我点点头。

都到楼下了，总不能因为见到许之蘅就不回家吧。

他抿唇，坚实有力的胳膊圈过来，替我解开安全带。

不是哥你…作为火锅搭子这可越界了啊。

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的空拍。

他轻笑：「下去吧，周一早上来接你。」

下车时夏天的晚风拂过我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

我一伸手才发现，面颊滚烫。

「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许之蘅的声音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在一起这么久，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来我家楼下等我。

他总说被我爸妈看到不太好。

他脚边数不清的烟头，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

从前若是这样，我一定会兴奋地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

可现在，我只是冷笑着反问他：

「你有女朋友，和我每天发消息合适吗？」

他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转了个弯又问我：

「你和那个隋越是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许之蘅现在是什么意思。

过去的一年我被蒙在鼓里，沉浸在他带给我的虚假的美好中。

到最后才发现，我就像上不了场的替补队员。

明明在训练时比正式主力还要刻苦用功，但我上不了台面，也得不到掌声。

甚至我还要坐在场下为他们庆祝喝彩。

我还算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结果。

可许之蘅却好像动摇了。

我斜眼睨他，语气不耐：「关你什么事？」

之前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过话，他气得眼眶有些发红：

「隋越不是好人，你别去招惹他。」

「难不成你是什么好人吗？一边和我恋爱一边追心仪的女神，追到手了说我只是妹妹，现在又对着我孔雀开屏了？

「许之蘅，你贱不贱？」

感觉和隋越待久了，我怼人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重话一出口，隋越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我推开他，准备上楼。

「小栀，我后悔了。」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听得我脚步一顿。

但也只心软了一瞬间，下一秒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13

隋越很奇怪。

最近我的校选课上，总能见着他。

跟我约饭的频率也越来越勤。

偶尔坐在我后面，上着上着课就用笔戳我的背。

「中江路开了家很地道的川菜，下课去不去？」

「家里阿姨做了老鸭汤，要不要给你带一碗？」

「……」

在我俩的努力下，这两个月我已经胖了将近十斤，肚子上又多了层游泳圈。

他倒好，穿衣显瘦，脱衣…脱衣我也没见过。

反正一点儿没胖，精壮精壮的。

我回头瞪他：「不吃不吃不吃！」

他默默地缩了回去。

之芩手肘戳我：「不是，你跟他真有一腿啊？

「那个…我哥跟系花分手了，他还跟我说想追你。」

她眨巴着眼睛看我，像是在期待我的回答。

她还不知道我们之前发生过的种种。

我叹了口气，说：「之蘅哥很好，但我不喜欢。」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告诉许之蘅。

刚下课我就被许之蘅堵在教室门口。

他支开了之芩，将我带到僻静的楼梯间。

「之芩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

「明明我们之前那么要好，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和她在一起后我才后知后觉到，和你在一起一年，我心里的位置早就被你慢慢填满了。

「小栀，我们还能从头来过，还能跟从前一样幸福。」

许之蘅知道我从前有多喜欢他，所以他肆无忌惮地挥霍着这份喜欢。

他甚至觉得我会在原地永远等着他。

可我不会，我觉得他不配。|

说到动情处，他激动地扣住我的肩膀。

我刚想用力甩开，嗤笑他太把自己当回事时，楼梯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很熟悉的声音。

隋越从扶手上方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漫不经心地俯视着楼下。

「不好意思，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学长，你现在能放开我女朋友吗？」

14

隋越双手慵懒地插在裤子口袋里，闲庭信步走下楼梯。

一把将我带进他的怀里。

紧贴着隋越的胸口，他的体温传导到我的后背，连带着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许之蘅不相信，红着眼问我：「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呆滞地点头。

隋越个头本就比许之蘅要高，挑衅地垂眸看他：

「我要带她去吃饭了，学长要去当电灯泡吗？」

我从没见过许之蘅那么难过的模样，双眼失神，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他走时魂不守舍。

我从隋越怀里挣脱开，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

他弯腰同我平时，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能耐啊夏栀，在我面前牛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还能被别人欺负成这样？」

呃，也还好吧，除了偷偷往他料碗里加他不爱吃的香菜，把刚洗完手的水擦他衣服上，还有抢了他背包上一个巨可爱的小熊挂件。

我也没有很牛。

我有些难为情地低头用指甲抠衣服。

他轻柔地扣住我的手腕制止，叹了口气：「平时看着鬼精鬼精的，被人骗了一年还不够，还什么也不说把情绪留给自己消化。」

一听这话我就憋不住了，嘴一撇，哇地就要哭出来。

我真的太委屈了，妈的。

隋越手忙脚乱的，一边轻拍我的后背，一边上手给我擦眼泪。

最后说老鸭汤还是给我带了，很香，再不喝就要凉了，我这才止住眼泪。

抬头看他的眼睛，深邃又温柔，仿佛藏着亿万星辰。

之芩说得对，隋越的眼睛看条狗都深情。

差点就被他迷惑了，我狠狠摇头，企图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子。

却被他双手拖住脸颊，左瞧右看。

「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说话都磕巴：「不...不是。」

他笑着说：「那我问你，真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15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隋越的女朋友。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之芩知道后狂夸我争气。

「没想到啊小栀，怪不得看不上我哥，原来是看上隋率粥越了。」

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我牵手，在他的朋友前也毫不遮掩地介绍我。

在一起半个月后，他带我参加了他们系的聚会。

几个同学盯着我看了好几眼，好奇问他：

「这不是军训时那个小顺拐吗？你还真喜欢这一挂...」

我军训时，确实顺拐。

为此还被教官单拎出来特训。

难道隋越军训时就认识我了吗？

隋越重重咳嗽，打断他们的话：「今晚我请，大家少说话，多吃多喝。」

他一把搂住我，说让我别喝，等下由我来开车。

那天他很高兴，被灌了不少酒，最后倒在副驾驶还黏糊糊地朝我伸手要抱抱。

我一把将他推开，男人只会影响我安оазис全驾驶。

到达他家门口后，我停好车，细细打量他的脸。

他闭上眼睛时睫毛看起来很长，眼下都被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嘴唇很薄，看得人很想亲。

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毕竟喝醉的人，最好套话。

我揉了把平时踮脚都碰不到的他的头发，毛茸茸像条小狗，手感很好。

「为什么叫我小顺拐？」

他睁开眼睛，几分迷离。

「顺拐，很可爱。」

他红唇微启，我一个没忍住，俯身亲下去。

这货看来也没有很醉，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反守为攻。

16

一天晚上，我刚和隋越道完晚安准备睡觉，之芩的电话打来。

「小栀，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

「我哥喝醉了，闹着非要见你。」

我叹口气，换衣出门。

最近许之蘅经常逮着机会和我见面，不是让之芩约我出去吃饭，就是上我家替他妈送东西。×Ꮣ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和之芩还是要做朋友的。

把话说开，对大家都好。

到酒吧时，只见许之蘅摊到在沙发上，嘴里呢喃着我的名字。

之芩在一旁一脸无奈，不停向我道歉。

「我哥是不是有毛病啊，都说你有男朋友了，他跟不要命了一样喝。」

许之蘅猛地坐起来，一见我就死死拽住我，问：

「真的没机会了吗？没关系的小栀，只要你和他分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这话给之芩听傻了：「不是，这什么意思啊？」

我深呼一口气，同她讲了来龙去脉。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件原本让我觉得很难过的事情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之芩先是沉默，后来狠狠踢了不省人事的许之蘅一脚，最后抱着我哭。

许之蘅也倒在沙发上哭，边哭边嚷：

「为什么回不去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为什么比不上和他的几个月？」

换之前我可能会狠狠回怼回去，质问他错的人凭什么觉得一定会得到原谅。

可现在，我觉得没什么好和他争执的。

我和之芩将他抬到出租车上。

到我家楼下时，之芩双手钳制住想要拉我的许之蘅，抽抽搭搭道：

「小栀，我们老许家对不住你，你放心，以后许之蘅绝对不会再ɖʀ出现在你面前。

「但你还是要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我笑着点头，和她挥手道别。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折腾了一整晚，我只想和隋越抱怨一下有多累。

我掏出手机给他发了句「早安」。

「早安？」

「夏栀，你是一定要吃这口回头草么？」

17

我抬头，只见他阴沉着脸看我，手上还拎着冒热气的早餐。

看来他是亲眼看着我从出租车上下来。

车上还有许之蘅。

这下给我十张嘴我也说不清了。

我慌乱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之芩叫我过去的，说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隋越皱眉打断：

「他现在后悔是他咎由自取，你犯不着可怜他，谁他妈受害者去同情加害人的？」

我低头瘪着嘴不敢说话。

他絮絮叨叨半天，像头炸了毛的狮子狗。

感觉他比我还生气我的遭遇。

我凑上去，轻轻抱住他。

他身体一僵，下一秒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也柔和许多：

「以后别这样了。」

我埋进他胸口，重重点头。

「隋越，我现在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轻哼一声，紧紧回拥：「反正怎么样也没有我喜欢的多。」

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懵懂地崇拜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有道目光已经注视了我很久很久。

很感谢那天想吃火锅的自己。

18 隋越

军训时，隔壁班有个齐刘海的女生。

帽檐几乎压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个圆圆的下巴，像个小豆包。

她被教官单拎出来，简单的正步怎么踢都是顺拐。

我身边的同学笑得前俯后仰：「这个小顺拐好好笑啊。」

我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回应道：「挺可爱的。」

她边踢边忍不住捂肚子，最后弱弱举手：

「报告教官，我昨天吃了火锅，现在想拉肚子。」

又引来一阵大笑。

后来我经常在校门口的火锅店碰到小顺拐。

她真的很能吃，肥牛一盘接着一盘。

总感觉她的嘴像个无底洞，明明已经塞得双颊都鼓起来了，还能送进去东西。

我想，和这样的人一起吃火锅，一定很香。

因为她，我也喜欢上了吃火锅。

可后来，我就再也没在那家店碰到过她。

偶尔在学校看见她，都是远远跟在化学院一个学长的身后。

虽然两人之间离得很远，她的քʍ眼神却一刻也不能从那人的身上挪开。

这个学长我见过。

社团有个经常不知道名字的女生经常给我送水，我曾见过他在学校门口接送她。

单相思就算了，还单相思一个不如我的。

不愧是顺拐的笨蛋。

我一个人吃火锅已经养成了习惯。

这天吃得正起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帅哥，你是一个人吗？」

对于搭讪我已习以为常，如平常一样果断拒绝。

没想到这次丢了脸，这人只是想和我拼桌吃火锅。

我抬起头，看到的是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她。

还是很可爱。

（完）

来源：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