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绑匪撕票时,谢聿深只说一句话:撕完,就扔海里!(下)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7 21:3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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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谢聿深眼神深邃,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紧紧盯着目标,等待最佳时机出手,仿佛要将对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但沈时愿比他想象中更聪明,没那么容易被人拿捏。

当他赶到时,现场一片混乱,桌椅东倒西歪,酒水洒了一地,徐洲白正和那帮想欺负她的人扭打在一起。

谢聿深眼神一动,从人群中把沈时愿抱了出来。

秋风凛冽,沈时愿这才渐渐清醒,眼神迷蒙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五官分明,怀抱温暖又稳当。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软软的:“谢聿深,是你救了我?”

谢聿深没说话,把她轻轻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倒是后面追上来的温远,阴阳怪气地说:“呦,这不是堂堂沈家二小姐吗?感动了吧,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因为沈家养女那档子事,她在沈家的地位从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

沈时愿最听不得“二”这个字,当时就气得想冲上去挠温远那张欠揍的脸。

可一看到谢聿深,又生生忍住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谢聿深已经转身走了。

第二天,沈时愿果断和男友分手,高调宣布要追求谢聿深。

这消息一下子就在学校传开了。

女生们纷纷抱怨,担心沈时愿会耽误了优秀的谢聿深。

男生们则打趣调侃:“小谢总,这下艳福不浅啊,就看能不能搞定沈时愿了。”

旁边有人立刻反驳:“你懂啥,小谢总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那些花里胡哨的套路?”

大家哄堂大笑,议论纷纷。

而当事人谢聿深,只是平静地看着门口捧着便当、眼巴巴等他的沈时愿。

沈时愿一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捧着早餐跑过来:“谢聿深,这是我亲手做的早餐,一起吃吧?”

谢聿深就像没看见她一样,直接越过她,朝沈诗瑶走去。

两人肩并肩离开,低声聊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一向被宠惯了的沈时愿,当众被无视,气得咬牙,手一扬,把便当狠狠摔在地上。

听到动静,谢聿深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沈诗瑶紧张地看着他,声音有点发颤:“阿聿,怎么了?”

谢聿深沉默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走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时愿把以前追别的男生那一套全用在了谢聿深身上。

每天写情书、送花、织围巾、制造偶遇。

谢聿深冷眼旁观,就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果然,没几天,沈时愿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听到她跟朋友抱怨:“算了吧,为了谢聿深,我连徐洲白都放弃了,他还是冷冰冰的,对沈诗瑶比对我好,太不值了!”

谢聿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里情绪翻涌。

没多久,学校里都在传,沈家为了沈诗瑶,把沈时愿给训了一顿,现在沈家最受宠的是沈诗瑶。

沈时愿的脾气也越来越差。在学校里,只要远远看到沈诗瑶,就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

她开始夜不归宿,天天泡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谢聿深看着她:“别喝了。”

“你凭什么管我?”她一把拍开他的手。

谢聿深眼神微眯,提醒她:“我是沈诗瑶的朋友,你是她妹妹,我不能不管……”

话还没说完,沈时愿突然踮起脚尖,细长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少女身上的幽香混着酒气,一股脑地扑向谢聿深。

谢聿深瞬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后,大手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酒吧里的喧闹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俩的喘息声。

沈时愿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捶打他也没用后,一口咬了下去。

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两人才分开。

沈时愿脸颊通红,挑衅地看着谢聿深身后的来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带血的嘴唇,笑容明艳又张扬。

谢聿深转头就看到了沈诗瑶。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知道,自己又被沈时愿当枪使了。

第15章

有那么一刻,谢聿深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掐死她。

但他的理智很快回归,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能利用他达到目的,那他也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她拉下深渊。

对于沈时愿,不能一味讨好,也不能一直冷硬。

只有拿捏好分寸,才能让她一步步臣服,摇尾乞怜。

他会恰到好处地在她想放弃时,给她一点错觉的回应。

在她被沈家人排挤、伤心难过时,冷眼旁观够了,再温声安慰她:“沈时愿,你是沈家人,身上流着沈家的血,他们不会不要你的。”

他适时地给她新的目标:“谢家的少夫人,必须是知书达理、仪态万千的女子,诗瑶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果然,沈时愿一听这话,一头扎进了他设下的陷阱,越陷越深。

办公室里,他看着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看着沈时愿日以继夜地学习规矩,手指因为学习插花被刺出了血,还是咬牙坚持的样子。

谢聿深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随后,他才回复沈时愿发来求表扬的照片:“很不错。”

还不够,他要一寸寸抽去她的傲骨,让她彻底失去自我,无处可依、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像菟丝花一样,紧紧依附、讨好他,在他的掌控下,卑微地苟活下去。

当“脱胎换骨”的沈时愿再次站在他面前时,他再次越过她,当着她的面牵起了沈诗瑶的手,宣告婚姻。

看着沈时愿惨白的脸,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快。

他以为沈时愿会因嫉妒而疯狂,会不顾一切地来抢夺他。

但沈时愿并没有,她没有哭闹,没有纠缠,反而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开始刻意疏远他。

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谢聿深很不好受,只想把一切拨回正轨。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换婚。

婚礼当天,教堂里庄严肃穆,沈时愿穿着那件本不属于她的婚纱,一步步朝他走来。

眼中既有窘迫难堪,又有期待和侥幸。

周围人的嘲讽与议论声如影随形。

谢聿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牵起她的手,在众人面前宣誓。

“我,谢聿深,愿意娶沈时愿为妻,一生一世……”

他黑眸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终于落入精心编织罗网的猎物。

沈时愿,这样才算公平。

……

三年后,徐家公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豪车云集,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携礼而来。

原因无他,皆因徐家真正的掌权人,徐三爷——徐贺朝回来了。

听说还带回来一个娇娇弱弱的童养媳。

人群中,几个贵妇正窃窃私语:“你说这沈家怎么也来了?几年前他们家养女逼死亲女儿的事,可闹得满城风雨。”

“听说,沈时愿最后的遗愿是,不做沈家鬼,不入谢家坟,谢聿深却死活不肯,在月山别墅弄了个水晶棺,天天抱着睡,最后,还是被谢家人送去火化,骨灰都扬了。”

“要我说,这沈时愿还挺惨的。”

“嘘,快别说了,要是让谢家那位疯子听到又得惹出大事。”

这些话,像无形的风,轻轻飘入一个少女的耳朵里。

沈时愿一袭黑色小礼服,手握着酒杯,姿态慵懒,眼眸淡漠,像在听故事一样毫无波澜。

她也没想到,她重生在了徐家的一个童养媳身上。

但她却没有这具身体主人的意识,好在,至今她还没和徐家人过多接触,倒也不至于让人察觉什么。

沈时愿到现在都没想通,为什么徐家来接她的管家,跟她说,她就叫沈时愿。

她轻轻抿了一口酒,准备离开时,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地道歉,声音带着几分醉意,转身便要离开。

手腕却被拽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沈时愿回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骇人的血眸。

他死死地盯着她,轻声唤出:“愿愿……”

第16章

低沉而略带冷意的声音里,满是思念与痛苦,仿佛穿越了时空,直击沈时愿的内心。

沈时愿心脏猛地一紧,眼睛瞪得老大,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露出浅浅的笑容:“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可谢聿深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沈时愿,仿佛要将她看透,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你看着我的样子,不像是不认识我,为什么会慌乱?”

恐惧的神态和沈时愿一模一样。

沈时愿被他捏得手腕生疼,眉头紧皱,怒声道:“放手!”

谢聿深却不为所动,只是固执地重复:“回答我。”

沈时愿忍无可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温远和徐洲白匆匆穿过人群赶来。

“不好意思,他喝多了,认错了人。”温远连忙笑着道歉。

徐洲白则紧紧地看着沈时愿,沉默片刻后,微微点头示意,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审视。

“愿愿,过来。”一道低沉且极具磁性的声音,穿透人群,缓缓响起。

这个称呼,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尖都颤了颤。

沈时愿转头就看到了,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徐贺朝。

男人穿着修身的黑色大衣,气质内敛深沉,相较于谢聿深的清冷,多了几分儒雅。

沈时愿心绪复杂,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内心有些忐忑,脑海里疯狂搜刮着关于徐贺朝的信息。

佛口蛇心,冷厉恣睢,城府极深。

能对自己亲舅舅家下手,更是能把亲外甥送进监狱的狠角色。

想到林商锒铛入狱的下场,沈时愿心中对他的恐惧感消散了些。

徐贺朝也算间接帮自己报了仇。

一旁的谢聿深看见她离开,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却被温远死死拉住胳膊。

“阿聿,注意场合。”

温远一边低声提醒谢聿深,一边爽朗地喊道:“三叔好。”

徐洲白敛眸,也喊了一声:“三叔。”

徐贺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便拉着沈时愿纤细的手腕离开了。

……

整场宴会,沈时愿都待在徐贺朝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自动忽略了,身上那道如影随形的炙热视线。

“徐三爷,关于南城那个开发项目,我的想法是……”

听到熟悉的浑厚嗓音,沈时愿浑身一震。

沈父沈母正满脸堆笑地和徐贺朝攀谈着,几年未见。

两人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沈父原本乌黑的头发里添了几分银丝,沈母也不似往日的富贵姿态,多了几分沧桑感。

愣神间,话题已经到了她的身上。

“这位是?”

徐贺朝轻轻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扬,优雅又不失威严地回应道:“我的未婚妻,沈时愿。”

沈父沈母皆是一震,沈母的眼眶瞬间红了。

沈父见状,神色有些慌乱,一边解释:“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和我们女儿的名字相似,所以她……”

说到这,又觉得不妥,连忙停住,尴尬地笑笑。

沈时愿心中的情绪复杂,止不住地嘲弄,她移开了目光。

这一切的细微变化,落入不远处谢聿深的眼里。

温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调侃道:“还看呢?刚才不是了解过了,虽然名字相似,但根本不是一个人。”

谢聿深目光依旧放在沈时愿身上,看着她攥紧的手指,还有微微紧咬的嘴唇。

忽然笑了,他声音很轻,带着绝处逢生的期待感:“是不是,总要试试。”

温远一时语塞。

徐洲白原本想说什么,但看向沈时愿的身影时,手中的酒杯握紧,不再言语。

第17章

宴会结束,沈时愿站在豪华别墅里,

看着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浑身不自在。

徐贺朝敏锐察觉到她的窘迫,露出温和的笑,捏了捏她的脸蛋,

“去休息吧,今天也累了。”

沈时愿如蒙大赦,打完招呼,连忙跑开。

旁边的助理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愿愿小姐,看起来像从前一样活泼。”

徐贺朝盯着她远去的身影,眼底深邃,

“她本该如此,肆意张扬地活着。”

助理点头,笑着道:“恭喜,三爷得偿所愿了。”

入秋的京市还有些凉意。

沈时愿精心打扮一番,来到和闺蜜宁晚晚约好的地方。

尽管宁晚晚早就知道“沈时愿”就是从前的沈时愿,

但还是忍不住落泪,哭完后,又掐了掐她的脸,

“愿愿,同样是大美女,还变年轻了,赚到了,快说说。”

沈时愿无语。

宁晚晚开始讲这三年的事,

“知道你出事,我从国外赶回来,沈诗瑶正好被警察带走,她和歹徒合伙害你,被判了无期。”

说到这,宁晚晚气愤不已,

“一开始叔叔阿姨还不信是沈诗瑶干的,到处想捞她,直到警察拿出证据,才醒悟。”

“之后阿姨精神状态很差,总念叨你的名字,叔叔也变得沉默,常坐在你房间里发呆。”

“叔叔阿姨知道你的遗愿,要帮你和谢聿深离婚,可谢聿深不仅不离,还把你的遗体带回婚房,两家闹得很僵,最后还是谢家老爷子出面才结束。”

提到谢聿深,宁晚晚顿了顿,

“愿愿,你对谢聿深……”

她知道沈时愿曾深爱谢聿深,怕她还有期待。

沈时愿却笑了笑,“这些事跟我没关系。”

宁晚晚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

“对,跟你没关系,这种死后才开始爱你的,我最讨厌了。”

话题很快岔开,两人聊起近况,

得知沈时愿现在的未婚夫是徐贺朝,宁晚晚惊讶得嘴张成O形,

“愿愿,这位徐三爷背景外貌都是顶配,但圈内一直传闻他没绯闻,怕是那方面不行……”

沈时愿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

徐贺朝赤着上身,只围一条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流下。

她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说:

“不行就不行,反正我和他的婚约只是暂时的,跟我也没多大关系。”

两人聊完,又去疯狂购物。

正准备去别的地方玩,前方传来一阵喧闹,

“是《月光彼岸》的男女主,好磕!”

“压了这么多年,终于上映了!”

“听说原型是谢总和他妻子,谢总亲自改编,还改成了he结局。”

沈时愿猛地停下,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电影海报,

《月光彼岸》的男女主深情对视。

宁晚晚也看到了,气得笑出声,

“谢聿深装什么深情。”

沈时愿没说话,眼神瞬间冰冷。

第二天,沈时愿来到曾经合作过的传媒公司,

“你是?”林总监有些诧异。

沈时愿直接拿出委托书,

“我是‘深浅浅’的委托人,我要买回《月光彼岸》的版权。”

林总监面露难色,让她稍等。

一会儿,林总监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沈时愿抬眸,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第18章

林总监满脸歉意地说:“小姐,这位是我们的谢总,有什么事,你直接和他谈就行。”

说完,他赶紧退了出去。

谢聿深看起来挺满意她这副表情。

他声音低沉,还带着点笑意:“愿愿。”

沈时愿眼底闪过一丝讽刺,大声说:“我和你不熟,麻烦谢总好好说话。”

谢聿深也不着急,优雅地坐下。

沈时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怒火,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沈浅浅的委托人,我要拿回《月光彼岸》的版权。”

谢聿深听了,不紧不慢地伸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嘴角勾起:“恐怕不行,这个版权是我妻子的,这个作品是她为我们的爱情用心写的,每个字都藏着我们的故事。”

他故意把“妻子”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至于你的委托人身份,不太明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要版权呢?”

谢聿深微微眯起眼睛,静静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沈时愿被他这番无赖又厚颜无耻的话彻底激怒了。

“你们已经离婚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离婚了?”谢聿深就等着她这句话。

沈时愿紧紧掐住手心,理智稍微回来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我又不是什么野蛮人,大家都知道,沈浅浅已经死了,从法律上讲,你们的婚姻早就结束了。”

谢聿深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说:“没离婚,离婚协议上我没签字,而且我还和她又办了一次冥婚,不管她是死是活,她都是我的妻子。”

沈时愿简直不敢相信,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

谢聿深慢慢伸手,想像以前一样擦掉她的眼泪。

沈时愿厌恶地拍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说:“谢聿深,你真的很恶心。”

见沟通没结果,沈时愿也不想多待,抓起包就要走。

身后传来谢聿深的声音。

“愿愿,版权可以给你,三天后,我们见一面。”

沈时愿没回头,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外走。

……

夜色浓得像墨汁,化都化不开。

谢聿深回到月山别墅,准备上楼的时候,他微微停住,淡淡地吩咐道:

“这几天,多准备些太太爱吃的食物,法国吉娜朵生蚝要最新鲜的空运过来,记得配上鲜榨柠檬汁,少放点蜂蜜,配菜别放胡萝卜,所有菜都别放辣椒。”

说完,他就朝楼上走去,留下一众头皮发麻的佣人。

佣人们面面相觑,惊恐难掩,有的都吓软了腿。

自从太太去世后,谢总就像变了个人,近乎疯魔。

以前,他把太太的遗体放在水晶棺里,不惜花大价钱,每天派人精心修复尸体。

每天去公司前,还亲自给太太挑妆容和衣服。

各大奢侈品牌的新品,像不要钱一样往家里送。

曾有人打趣说:“谢总是不是又有新恋情了。”

谢聿深只是笑着说:“我太太脾气大,喜欢漂亮东西,我得哄着她。”

问话的人吓得赶紧闭嘴。

后来太太的尸体还是被送去火化了,谢总又不知从哪儿找了个风水大师。

对别墅重新布置了一番。

庭院里种满了槐树,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谁都不会在自己家里种槐树,槐树分明是招……后面那个字太恐怖了。

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要不是为了那丰厚的工资,谁敢待在这儿啊。

第19章

三天后,在水榭江南的包厢里。

谢聿深穿着黑色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袖口随意挽起,正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沈时愿喜欢的玫瑰花。

这种冷淡又禁欲的风格,曾是沈时愿最爱的模样。

可当沈时愿进来看到这一幕后,眼神里毫无波澜。

她坐下后,直截了当地说:“说吧,你的条件。”

谢聿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拿起茶壶,给沈时愿倒了一杯茶,动作优雅又缓慢。

热气袅袅升起。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这个版权不可。”

“这是我的隐私。”

谢聿深眼神加深,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沈时愿渐渐失去耐心,提高声音:“谢总,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吗?”

“当然。”

话音刚落,他语气一变,声音低沉:“我爱你。”

沈时愿身体微微僵硬。

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愚蠢、轻浮、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月光彼岸》男主向女主告白时,引用了《面纱》的经典语录,这段剧情你熟悉吗?”

没等她开口,谢聿深像是想起什么,眼中泛起温柔笑意。

“在现实中,我也是这样向我妻子告白的。”

那时沈时愿刚和他结婚,大概被他的冷落折磨得够呛,有了离婚的念头。

昏暗的卧室里,她躺在他身边,几次欲言又止。

他看在眼里,伸手拿起那本《面纱》,念出那句经典语录。

听到声音,沈时愿立刻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问:“你是在念书吗?”

“嗯。”

她像是在找话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就算她名声不好,遭人诟病,也会被爱上吗?”

“嗯。”他黑眸沉了沉。

听到回答,沈时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精神大振,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

“那你会喜欢我吗?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抢沈诗瑶喜欢的人,我是真的爱你,我也很好的。”

他没说话,箍着她细腰的手越发用力。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笑得发颤。

她不需要证明自己好不好,因为她身上的污名,是他亲手编织,然后套上去的。

受害者努力向加害者证明清白,这难道不荒唐吗?

那时候的沈时愿,多好骗啊。

“谢聿深,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沈时愿愤怒的声音,把谢聿深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她刚起身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一片漆黑。

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身体。

再次醒来时,她看到华丽复古的装饰。

轻柔的白色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她看到墙上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

一股寒意爬上她的脊背,沈时愿瞳孔放大。

她慌不择路地从床上爬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往门口冲。

没跑多远,就撞进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

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

“跑什么,嗯?”

“这里是你亲手装扮的,你不是最喜欢这里了吗?”

第20章

沈时愿浑身发抖,声音加大:“我说过,我不是沈时愿,你认错人了,我是徐贺朝的未婚妻,你动我之前想想自己的身份!”

谢聿深眼眸微眯,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什么也没说,强硬地拉着她的手,往餐桌前走去。

“喜欢吗,没有辣。”

沈时愿如坐针毡,眼神一直在向四周看。

谢聿深看出了她的想法,温声的提醒道:“你也说过你现在身份不简单,陪我待一会,我放你离开。”

沈时愿恨不得把餐桌上的东西,砸到他那张虚伪的脸上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甲嵌入手心,才强迫冷静下来。

现在激怒谢聿深对她没有好处。

谢聿深看她安静了下来,笑意加深,给她剥虾。

她丢了出来,声音淡淡:“虾过敏。”

谢聿深又给她舀起一勺松露烩饭:“我记得你最爱你这个。”

沈时愿倒进了垃圾桶里,道歉:“太油腻了。”

他拿起银质餐叉,叉起一块鹅肝,递到她嘴边。

沈时愿把头往一边偏:“太腥了。”

空气好像安静了下来。

沈时愿记得谢聿深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拂了面子,她态度还不算恶劣。

谢聿深应该很快就会失去耐心。

正想着,下巴突然一痛。

谢聿深扣住她的脑袋,猛地将她拽到面前。

紧接着,一股辛辣的酒液被强行渡入她口中。

沈时愿惊恐万分,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拼命挣扎。

疯狂地捶打他,手脚并用。

然而,谢聿深却不为所动,反而箍的更用力,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里。

在她眼前开始出现重影,几乎要窒息时,身上的力道才慢慢松懈。

沈时愿像是濒死的鱼终于获得了氧气,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气红了眼眶,抬起手要朝他的脸上扇去。

谢聿深一把捉住,凤眸里晦涩不明,声音哑的厉害。

“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除了对我妻子,你既然不承认自己是她,就别想享受她的权利。”

灯光下,谢聿深冷峻深隽的面容上,有几道被指甲划出来的红痕。

空气凝滞了许久,谢聿深才放开她,吩咐佣人上了一桌,一模一样的菜系。

他拉着僵硬的沈时愿重新入座,像无事发生一样,又拿起一只虾开始剥壳,剥好后递到她面前。

“尝尝看。”

沈时愿沉默了几秒,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下去。

谢聿深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就在这时,一阵娇柔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老公,愿愿饿了。”

沈时愿循声望去,只见谢聿深面前的手机屏幕里。

赫然出现了一个和从前的她极为相似的虚拟形象。

正撒着娇,哼唧着:“老公,怎么不理愿愿。”

沈时愿浑身一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恶心至极。

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缓慢地拍着,试图安抚她。

“很恶心吗?”谢聿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你当初不也是定制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吗?”

第21章

看着她煞白如纸的脸色,谢聿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好似在奖励一般,大发慈悲地告诉她:

“愿愿,你以为你当初,能找到那么精准的定制3D玩偶?所有的语音、细节,都是我一条条精心完善的,或者,那个东西就是我创造给你的。”

她惊恐的紧缩着瞳孔,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怪不得,她当初在定制的时候,只是随意偷拍了一张谢聿深的照片,商家却做的如此相似。

沈时愿心脏剧烈地跳动,忽然感觉到一丝恐惧。

谢聿深这个人,或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主人,怎么不理愿愿啊。”

沈时愿终于忍无可忍:“把她关了!”

这一幕,与当年极为相似,只不过角色发生了调换。

谢聿深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才动手将手机里的声音关闭。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沈时愿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等会。”谢聿深声音很低。

“我要具体的时间。”她直直地盯着他,在质问。

谢聿深沉默不语,拉住她的手,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往地下室走去。

到了门口,沈时愿本能地抗拒,不愿往里面走。

“不会伤害你,毕竟你找了个好靠山。”谢聿深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

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灯光也亮起。

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沈时愿整个人呼吸凝滞。

偌大的空间里,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她的照片,各种各样的姿态,各个时期的模样,有些连她自己都毫无印象。

谢聿深打开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柜:“这些东西,你还记得吗?”

沈时愿望去,脑海中“嗡”的一声。

里面是密密麻麻,粉色的信件。

虽然有些褪色的,可沈时愿认得出,是她曾经给谢聿深写的情书。

还有各种她送给谢聿深的东西。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都是被烧了吗?

谢聿深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轻笑:“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收了,这些是原版,你手里的复刻版。”

“轰”沈时愿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血液逆流。

怪不得,她再次重生还是成为了沈时愿。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谢聿深一边轻柔地帮她擦泪,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们青涩过往。

又说了很多他们婚后的生活。

他说,他早就想娶她。

他说,在她追他之前,他就想亲她。

他说,他喜欢,她摇尾乞怜地求他。

沈时愿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僵硬的站着,像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

直到脖颈间一阵炙热的湿濡传来。

谢聿深虔诚地低头亲吻她的脖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这里还疼吗?愿愿,对不起。”

“那个时候,我不该和你赌气,不去找你。”

他后悔了,后悔沈时愿被绑架的时候,他没有去找她,他以为她在闹脾气,挑战他的容忍度。

明明是情人间耳鬓厮磨、温柔缱绻的画面。

沈时愿却觉得被他碰过地方,像被毒蛇爬过一般。

除了恶心,只有恶心。

谢聿深松开她,又拉着走到一块很大的玻璃面前。

一件洁白如雪的婚纱,静静陈列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如梦似幻。

玻璃门缓缓打开,谢聿深抓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婚纱的面料。

“愿愿,这件婚纱是我亲手设计的,我一边期盼你能穿上它,一边又觉得你不配。”

第22章

谢聿深捧起她的脸,像是终于认输般妥协地说道:“愿愿,我好像是爱你的。”

沈时愿的脑海里本就一片昏暗,这句话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直以来强撑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你好恶心,谢聿深,你真的恶心!我真的后悔曾经喜欢过你。”

她猛地推开他,将那件摆放的婚纱撕烂。

“嘶啦——”声阵阵响起。

谢聿深被这一幕刺的眼眶通红,手背攥紧。

可听到沈时愿终于承认了身份时,死寂许久了的心脏,重新开始跳跃。

他试图安抚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换我爱你。”

“不好,我不爱你,你滚!”

沈时愿哭得声嘶力竭,嗓子已经喑哑。

不知是哪句话彻底刺激到了谢聿深,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额头、脖颈、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咬牙切齿地吼道:“那你爱谁,爱徐贺朝,还是徐洲白,还是你又看上了哪个男人!”

就在沈时愿以为会被他掐死的时候,谢聿深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沈时愿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他:“谢聿深,你真的病了。”

听到“病”这个字,谢聿深的身体顿了顿,随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刀。

刀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寒光。

沈时愿眼瞳一紧,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谢聿深缓缓地跪到她面前,将刀递到了她手里。

他抬头,墨眸深邃,像是陷入绝迹的信徒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愿愿,我知道你对我有恨,我欠你一条命。”

他嗓音低沉而喑哑,透着无尽的偏执。

“让我给你出气好不好,你随便捅,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利刃入肉的声音,肩膀处传来痛感,他闷哼一声。

沈时愿拿刀的手颤抖,眼中厌恶不加掩饰:“你以为我不敢吗?”

谢聿深笑了,看向她的眼神中有骄傲也有宠溺:“没有,只是觉得你不够狠。”

说完,他伸出手,猛地按住沈时愿持刀的手,用力将刀向自己身上捅去。

然后又缓缓拔出,鲜血飞溅而出。

“你疯了!”沈时愿惊恐地尖叫起来。

谢聿深充耳不闻,抓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温热的血液飞到了她的脸上。

沈时愿大脑一片空白,在谢聿深抓着她的手,将刀抵在心脏处的时候。

她终于崩溃,声泪俱下:“你停下!”

“确定吗?”谢聿深伸手,抚了抚她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神中有着沈时愿看不懂的笑意。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大门被猛然推开。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无数身影涌入。

一道黑色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稳稳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沈时愿。

“愿愿,你没事吧?”

沈时愿脑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晕了过去。

徐贺朝打横抱起她,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所笼罩。

谢聿深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他缓缓抬起头,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凤眸里溢出轻笑。

第23章

“找死!“徐贺朝冷寂的眸子爬满了红血丝,还想再上前时。

温远等人匆匆赶到。

“三叔,冷静,冷静。”

“先送愿愿去医院。”

徐贺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还是先抱着沈时愿离开了。

医院里顶级包厢里。

谢聿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看着染红了血迹,温远眼中满是复杂:“阿聿,你是不是疯了……”

谢聿深苍白的脸上溢出一丝笑:“她舍不得杀我。”

徐洲白眉宇紧蹙:“你做的太过了。”

谢聿深睨了他一眼,勾唇:“怎么,你心疼了?”

徐洲白直直地迎视他:“她是个人,不是个物品,你这样不计后果的刺激她,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眼看周围气氛剑拔弩张,温远赶紧出来打圆场:“老徐,愿愿那边怎么样了,你去看了吗?”

徐洲白气息微敛,沉声:“她情绪不稳定,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我三叔给她请了心理治疗。”

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朝谢聿深扫了一眼。

徐洲白没有在这待很久,人离开后。

温远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事就说。”谢聿深声线低沉。

温远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想让她放下心中的那口气,但是你这样也堵死了你们最后的可能性。”

“阿聿,就算她真的是沈时愿,你也……放过她吧。”

谢聿深的手抖了下,一时分不清是身上的伤口疼,还是心口疼。

只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刺痛。

久久没有等到回话,温远抬眸看去。

灯光下,男人眼尾有泪光闪烁,高大的身子隐隐发颤,像是一颗行将就木的枯树,了无生机。

一个月后,京市被初冬的寒意彻底笼罩。

谢老爷子亲自派人,言辞恳切地请了她去一趟谢家老宅。

谢家老宅门前,沈时愿仰起头,看着牌匾上苍劲潇洒的毛笔字,有些愣神。

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了。

寒风呼啸,徐贺朝骨节分明的手,帮她理了理被吹乱的碎发,嗓音温润:“怕吗?”

沈时愿知道他指的什么。

她清浅笑了笑:“不怕。”

抬入正厅,就看到了一道跪着的身影。

谢聿深从沈时愿进门开始,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谢老爷子,浑浊的目光在沈时愿脸上看了看,随后微微叹了口气:

“沈小姐,今天请你们过来,是让这个不孝孙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谢老爷子,一声厉喝:“来人,上家法!”

很快,一条皮鞭被送了上来。

紧接着就是,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

沈时愿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和谢老爷子聊起来。

等到到离开的时候,谢聿深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整个人半跪在地上,衣衫破碎,血迹斑斑。

擦肩而过之时,一只带着血迹的手,抓住了她的裙摆。

沈时愿停下脚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混账东西,你又要干什么!”谢老爷子怒声呵斥。

谢聿深却视若罔闻,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与哀求。

“愿愿,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徐贺朝站在一旁,脸色紧绷,手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沈时愿望着谢聿深,突然盈盈笑出声。

第24章

谢聿深被这明媚的笑容,晃了眼,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

就听见,沈时愿清淡的声音一字一顿。

“我们之间,谈不上原不原谅,谢聿深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往后余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恰在这时,初雪降落,细雪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谢聿深仿佛听到了最可怖的判词,整个人像被彻骨的寒意从头顶直贯脚。

徐贺朝在听到沈时愿的回答后,脑海紧绷的心弦落了下来。

他拿起一条白色披肩,披在她的身上:“下雪了,回家吧。”

“好。”沈时愿声音很轻。

谢聿深趴在地上,愣了许久,才笑出声。

胸腔剧烈起伏,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他抬手擦了擦,死死盯着沈时愿的背影。

这样都不心软吗?变得狠心了啊。

……

之后的几个月里,没再出现在沈时愿的视线里。

沈时愿有种彻底挣脱过去、迎接新生活的畅快。

除了写剧本之外,就是和宁晚晚各种潇洒。

但她并没有肆意很久,因为她和徐贺朝的婚约被提上了日程。

咖啡店里。

她托着腮,搅弄着咖啡,心不在焉的样子。

宁晚晚听完她的吐槽,喂给她一口提拉米苏。

一针见血道:“愿愿,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不会坐在这里为难了。”

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沈时愿微微一怔。

宁晚晚继续说道:“你不会是因为谢聿深对婚姻有了抵触感吧?你要清楚,你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沈时愿’了。”

说到这儿,宁晚晚凑近了些,该劝还是要劝的:“虽然徐三爷的皮囊不错,但外界传闻他不是那方面不行吗?还是算了。”

沈时愿一僵,脸上迅速爬上了红霞。

宁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异样:“愿愿,你表情不太对劲,有情况啊?”

沈时愿轻咳了下,在宁晚晚目光的微压下,全盘脱出。

是一个很普通的晚宴。

她在宴会上,闲来无事和几个名媛在学着调酒,回去的时候把自己“杰作”端给了徐贺朝品尝。

可刚到家没多久,就出事了。

高助理把慌乱地把她带到徐贺朝的房间外时,她的脑袋还是懵的。

门口处依稀可以听见男人粗重压抑的闷哼,很浓重的血腥味蔓延出来。

高助理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豁出去般:“沈小姐,就算待会儿挨罚,我也认了,你今晚调的酒里面,被人放了不干净的东西,三爷喝了之后……”

“三爷身上有伤,要是洗胃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根本承受不住。”

“沈小姐,能近三爷身边的女人,只有你。”

高助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时愿也很犹豫,毕竟今晚的事,跟她是脱不了关系的。

她深吸了了一口气,还是推开了门。

高助理松了口气,等她进门口就把门给锁了进来,挥退了这层楼的佣人。

房间里昏暗无光,沈时愿小心翼翼地夺走了男人手中的刀。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三爷,我帮你。”

徐贺朝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眸子有了一丝清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时愿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之前匆忙看了一眼,没来得及细看,此刻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疤痕,新旧交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愿意……唔!”

话还说完,男人炙热的身躯欺压而上。

那一晚,沈时愿嗓子都哭哑了,在他身上又抓又挠的也没让男人停下来。

直到天光微亮,她仅存的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徐贺朝,绝对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

他很行!

第25章

听完沈时的话后,一向‘见多识广’的宁晚晚沉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

“怪不得那几天,约你你都不出来,”宁晚晚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感情是下不了床啊。”

沈时愿:“……”

“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徐贺朝呢,有钱有势,还长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好皮囊,软件硬件都没得说。而且我看你,也不是对他没感觉的样子,所以愿愿,你在烦什么?”

沈时愿抿了抿唇:“我就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沈时愿看向她:“你觉得他喜欢我吗?”

“怎么还会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虽然装的斯文有礼,可我这火眼金睛看得清清楚楚,那眼神,啧啧啧,就跟饿了很久的狼,看送上门的小白兔一样,恨不得等待时机,把你一口吞了。”

宁晚晚一边说,一边生动的比划着。

“正经的。”

宁晚晚耸了耸肩:“这个不用我说,愿愿,你很清楚,徐贺朝对你的爱,从来不加掩饰。”

沈时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就是奇怪的点,哪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就对一个人爱得这么热烈,而且他对我和谢聿深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多问,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也不好奇。”

宁晚晚听她这么一说,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是哦,他这反应,的确不太正常。”

沈时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今晚是徐家每月一次的团圆饭,沈时愿作为徐贺朝名义上的未婚妻,自然要跟着过去。

车内,徐贺朝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太对。

一直看着手机,也不和他说话。

“怎么了?”说话间,他将沈时愿拥入怀里,不动声色的抽走她的手机,将她的纤细手指,放在手心把玩。

自从两人发生了那件事后,彼此间很多事情都自然而然。

沈时愿突然看着他,口吻认真:“徐贺朝,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身体。”

徐贺朝似是沉默了瞬,然后点了点头,溢出一声“嗯”。

沈时愿一听黑了脸,推开他:“到了,下车。”

徐贺朝看着空了的手心,狭长的眼眸暗了暗。

“三爷,这句话可是女人的大忌。”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高助理忍不住出声。

自从他上次自作主张做的那件事,被罚以后,说话都谨慎了些。

他拿出收藏的恋爱技巧帖子,递给了徐贺朝。

下了车,沈时愿即使和徐贺朝闹不愉快,但在徐家人面前,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

这些日子以来,她多少也是知道的徐家的事情。

徐贺朝是私生子,徐家人或多或少都不喜欢他,但又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不得不贴着笑阿谀奉承。

人前,她还是不想他被下了面子。

谁让,他现在明面上还是她的男人呢。

吃饭期间,徐贺朝给她夹菜的时候,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贴耳在她耳边低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不只是身体,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

“今天晚上,一切都听你的?”

沈时愿心中好气又好笑,果然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事。

她想甩开他的手,徐贺朝用力紧紧地扣住。

拉扯间,沈时愿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下去。

谁料,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倒是旁边的徐洲白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向徐洲白看过去:“怎么了,洲白?”

徐洲白敛眸,声音低哑;“没事。”

沈时愿心里一顿,才发现她踩错了人,她瞬间安静了下来。

等吃完饭,她就找了个借口,去了后花园透气。

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可她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脑海里各种胡思乱想,徐贺朝比她大,这么多年真的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吗?

见她第一面就对她好,该不会是心中有什么白月光吧。

她一瞬想到了,宁晚晚给她吐槽的小说,白月光归来,替身就要被挖肾挖子宫。

沈时愿越想越烦,行走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徐洲白。

想到饭桌上尴尬的一幕,她装作若无其事,出于礼貌,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正要擦肩而过时,徐洲白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你不喜欢阿聿了吗?”

第26章

沈时愿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乍然听到,还有些恍惚。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所以,你这么快就喜欢上我三叔了?”徐洲白的声音沉了下来。

“跟你有什么关系!”心中那股郁气瞬间化作冷笑,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快速离开。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聿深的朋友也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徐洲白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双眼。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是谢聿深发来的消息。

看清信息内容的瞬间,他眸底瞬间晦暗不明。

沈时愿回到房间后,就忍不住跟宁晚晚吐槽刚才的一切。

还没聊完,手机就被一双大手收走。

看清来人,沈时愿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徐贺朝很有耐心地掰过她的脸,声音温柔:“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惹你生气了。但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好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误会。”

沈时愿最受不了,他这副温柔又诚恳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蹂躏一番。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藏着掖着:“我们取消婚约吧。”

闻言,徐贺朝手指攥紧,眸色也暗了下去:“理由。”

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沈时愿,将压在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徐贺朝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瞬间如阳光穿透阴霾,竟笑出了声。

沈时愿又气又恼,用力推他:“你笑什么!”

徐贺朝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深邃炙热的目光描摹着她眉眼。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大小姐。”

沈时愿刚想讽刺他,在听到后半句的称呼时,愣了下。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一时抓不住。

“你是……”

“阿朝。”他替她回答。

沈时愿猛地想起了那段过往。

在她十岁时,父母为了提高她的学习成绩,从外面弄了个资助的贫困生回家,说是要给她做学习伴读。

她还记得那个场面。

她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那个过分消瘦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身形挺拔,脸庞清寒,正直变声期的嗓音有点粗,喊了她一声:“大小姐。”

沈时愿以为他是沈父沈母派来监视他的“人形监控”怎么会有好脸色。

所以每次当他要按照要求,要帮她辅导功课时,她都要使坏。

“哄我开心,不然别想我学习。”

“今天不开心呢,你穿这件裙子给我辅导,我就写。”

她眼睁睁看着少年,明明想发怒却硬生生忍下来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比任何玩具都好玩。

后面,她渐渐把他看顺眼了,去哪里都要带着。

姐妹聚会上,有人打趣她:“愿愿,你真的有个童养夫啊?”

“什么童养夫!”

她当即就想反驳,可看着站在人群中,任由大家嘲弄,身形单薄,垂眸不语的少年时。

她顿住了。

啧,怪可怜的。

“嗯呐,童养夫,听话吧。”

她把徐贺朝纳入了自己人的名单里,警告他:“不许跟沈诗瑶玩,要把她当空气,听见没!”

他很听话,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沈诗瑶掉掉眼泪,就和沈诗瑶有接触。

她很满意,不然她绝对不要他。

等她到了青春期的时候,徐贺朝已经成年了。

都说男生的手机里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她实在好奇,偷偷拿了他的手机,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起了坏心思,偷偷给她的手机里下了些东西。

“阿朝哥哥,这个教学视频,怎么打不开,你帮我。”

她拿着手机,一脸坏笑地递过去。

第27章

徐贺朝凝着她,似乎在辨认她的可信度。

许久,他才接过手机,刚点击播放。

里面不堪入目的声音瞬间响起,他的耳朵“唰”地一下红了。

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再到脸颊,他惊慌失措地丢开手机。

沈时愿看他这副纯情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第二天,她早早地就起了床,正好碰到他抱着床单出来。

徐贺朝看见她,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她瞬间明白过来,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生气了?”

徐贺朝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扭过头,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沈时愿伸出手,掰过他的脸,笑着说:“赔你个新手机好不好?”

谁知徐贺朝不知道抽什么疯,猛地推开了她。

沈时愿差点摔倒,她懒得哄他了,反正他自己会哄好自己。

果然,没过多,她和徐贺朝之间一切如常。

从那以后,沈时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经常变着法子捉弄他。

她很喜欢看他被气得额间青筋凸起,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后来,沈时愿和他保持了距离,因为她要追谢聿深,在家里不能让沈诗瑶抓到了把柄。

可每天做便当实在太累,她可没那么傻。

于是,她又指使徐贺朝去做。

谁知道,当他得知这些便当是拿去表白的。

他竟然摔了她的便当!

狗东西,竟然有脾气了!

从那之后,他们陷入了冷战。

他不低头,沈时愿是绝对不可能跟他说话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谁也没有打破僵局。

以至于,当有一天徐贺朝一脸平静地走到她面前,说他要离开的时候。

她将他兼职打工,才买得起的项链摔在地上:“滚远点,看见你就烦。”

徐贺朝看了她,许久,才从地上捡起那条项链,一步步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将沈时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低眸看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条被她摔了项链。

蝴蝶样式的,很漂亮。

徐贺朝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她微微错愕的笑脸,他嗓音如春风拂面:“这么多年,它终于送出去了。”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以为此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沈时愿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很多想问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是沈时愿的?”

徐贺朝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以后再告诉你。”

……

沈时愿把这句话说给宁晚晚听的时候,宁晚晚的脸上也如过山车一样精彩。

“愿愿,你真的很有当渣女的天赋啊。”

“看看你身边,都是你惹招惹出来的情债。”

“真是应了那句话,欠的太多是要还的,哪怕换了个皮囊,你也得继续还。”

沈时愿:“……”

宁晚晚推了推她:“这下对徐贺朝放心了吧?”

沈时愿傲娇地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婚约定下的的那天。

沈时愿和宁晚晚去了一趟禅音寺。

踏入寺庙,袅袅檀香扑鼻而来。

想到徐贺朝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疤,想到她逼问高助理时,高助理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徐贺朝的身体和她回来有关。

沈时愿眼睫颤了颤,抬头看向佛像,双手合十,虔诚叩拜。

“谢谢佛祖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能再次遇见他,也让我能弥补曾经的过错。”

从寺庙出去的时候,沈时愿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不远处两道身影。

目光一下子顿住。

第28章

沈父和沈母,在寺庙的青石阶梯上,一步一叩。

声音顺着微风,丝丝缕缕地传到沈时愿的耳朵里。

“保佑我的女儿,沈时愿下辈子能投个好胎,一生顺遂无忧,无灾无难……”

宁晚晚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们一直担心你会在地下过得不好,所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为你祈福。”

“要过去看看吗?”

沈时愿眼眶酸涩,她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

许久后,才出声道;“不用了,走吧。”

不远处的阁楼上,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沈时愿。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外,谢聿深才收回了目光。

他眼帘轻抬看了眼,徐洲白:“考虑的如何。”

徐洲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嗓音都带着一丝颤:“谢聿深,你不是疯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有洁癖,对感情有极端占有欲、和控制欲的谢聿深。

会提出,要和他共享沈时愿的话。

谢聿深抿了一口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他心底的寒意。

疯了?

他早疯了,在沈时愿不要他的时候,他就疯了。

他早就是一具被爱欲啃噬得千疮百孔的躯壳,披着正常人的皮囊,内心却是被阴暗、偏执与不甘填满的骷髅架。

谢聿深将茶杯轻轻放下,看向徐洲白:“别告诉我,你对她没有想法?”

徐洲白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道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出现的翩跹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清晰地跃然在脑海里。

看着徐洲白的表情,谢聿深的手指在桌下攥紧,手背青筋凸起,面上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

袅袅白雾升起,谢聿深循循善诱:“她一旦和徐贺朝在一起,你觉得你和我还有机会吗?”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徐洲白,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徐洲白和他相处这么多年,自然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

“你想利用我?”

他太了解谢聿深了,也很清楚他对沈时愿的偏执的占有欲,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绝对不会提出这么荒唐的提议。

“怎么是利用呢,我们合作,这是共赢的局面。”

谢聿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冰冷一片。

“像沈时愿这种女人,只有彻底摧毁她的精神世界,将她那些劣质的毛病彻底根除,打碎重塑,从思想到身体,全方位掌控她,一步步地驯服,她才会乖乖听话,你不觉得吗?”

“她并不无辜,她原本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当年她仗着那张漂亮脸蛋和不入流的手段,在男人堆里肆意周旋,把别人的感情当儿戏,随意践踏。现在遭这些,不过是她罪有应得,报应不爽罢了”

“她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

“爱这东西,是能引导、能塑造的,是一步步教出来的。”

徐洲白眼眸低垂,碎发遮挡了他眼底的情绪。

谢聿深也不着急,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空间里格外清晰。

一下又一下。

像一记记重锤,敲在徐洲白的心坎上。

“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吗?输在太过隐忍,在她我伤透心的时候,你要是敢不管不顾迈出那一步,也不至于连靠近她身边都做不到。”

“我至少得到过,你呢?”

话音刚落,徐洲白猛地瞳孔紧缩,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他伸手端起茶杯,声音暗哑:“合作愉快。”

谢聿深薄唇微勾,也端起了茶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房间里回荡。

“合作愉快。”

第29章

两人聊了许久,徐洲白才离开。

门关上,谢聿深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瞬间被凌厉取代。

“砰”的一声,茶杯被他摔在了地上。

……

沈时愿和徐贺朝的婚礼,极为盛大,可谓轰动全城。

沈时愿穿着凤冠霞帔,端坐在梳妆台前。

她的头发高高盘起,发间插满了熠熠生辉的金簪,红唇如丹。

凤冠上的珠翠愈发衬得她明艳动人。

听见开门声,她委屈地嘟囔着:“晚晚,这个凤冠好重啊。”

话音刚落,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地勾了勾她的耳坠。

沈时愿脸色僵住,抬头,透过镜子,她看到了徐洲白朝她温柔一笑。

……

沈时愿被绑架了。

这是第三天,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徐洲白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轻轻吹了吹,将勺子递到她嘴边:“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多少吃点。”

沈时愿撇开了头,下一秒,被一股大力掰了回来。

谢聿深语气冰冷:“还想打营养针?”

沈时愿眸子闪了闪,缓缓张开了嘴。

她可以很确定,谢聿深已经疯了,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唯一的希望在徐洲白身上。

第五天,沈时愿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谢聿深和徐洲白争吵的声音,是为了她。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徐洲白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他照例为她喂饭,沈时愿看着他,悠悠开口:“徐洲白,你喜欢我?”

徐洲白微微一怔,随后道:“看不出来吗?”

沈时愿忽然笑了,满脸讽刺。

“你笑什么?”徐洲白看着她,心弦绷紧。

沈时愿杏眸淡淡,樱唇一字一顿:“可我不喜欢你呢。”

“我喜欢过谢聿深,喜欢过徐贺朝,就是没有喜欢过你。”

“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你。”

“砰”的一声,徐洲白手中的碗重重摔在地上,饭菜溅得到处都是。

他双眼瞬间布满红血丝,伸出手狠狠掐住沈时愿的脖子。

沈时愿脸上因为呼吸而困难,可眼底却是挑衅的笑。

“你掐啊,最好现在就掐死我。”

徐洲白手一颤,缓缓松开她,胸口剧烈起伏:“你在激怒我,你想死?”

沈时愿揉着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嗓音哽咽:“我不想死,我想活。”

“谢聿深已经毁了我一次,我不想再被他毁第二次。”

她抓着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徐洲白,我想活。”

夜幕降临,房间里弥漫着昏黄的灯光。

谢聿深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很听话,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谢聿深微眯,手捏了捏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怎么这么乖,在憋什么坏点子?”

沈时愿一下子红了眼:“老公。”

“你叫我什么?”谢聿深的手指瞬间发颤。

“老公。”

沈时愿又甜甜地叫了一声,脸顺势轻轻蹭着他的手,像只温顺的小猫,轻声细语,每个字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想清楚了,总是要跟你在一起的,懒得折腾了,但是我不喜欢徐洲白,从前我就不喜欢他,你不要让他接近我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他。”

谢聿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呢喃:“乖。”

沈时愿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谢聿深这是同意了。

她伸手也回抱着他,目光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徐洲白。

离开的那天晚上,谢聿深也没有打算解开她脚上的链子。

所有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谢聿深身上没有了力气。

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就看到本该早就被他灌药迷晕的徐洲白,正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踱步而来。

“你算计我?”谢聿深几乎是咬牙切齿。

“很公平不是吗?你也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共享。”

徐洲白冷冷地回怼,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看向谢聿深,而是紧紧盯着沈时愿,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沈时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往后缩。

她并不知道,徐洲白到底是什么想法。

“你敢碰她试试!”谢聿深气得几乎双眼充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咆哮着。

徐洲白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沈时愿身前,伸出手扣住她的脑袋。

“徐洲白!”谢聿深近乎嘶吼。

徐洲白低头,缓缓向他肖想已久的莹润唇畔靠近。

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他动作一顿,克制又隐忍的吻,最终落在她的额头上。

而后,他缓缓蹲下身子,解开了沈时愿脚踝上的链子,轻声说道:“走吧。”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尖锐的警鸣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谢聿深先是一怔,随后笑了,笑得肩膀颤抖,笑的眼眶酸胀。

“蠢货,被她骗得团团转。”

也不知道是在说徐洲白,还是在说他自己。

沈时愿挣脱束缚后,没有任何犹豫,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跑去。

身后还回荡着谢聿深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她不敢回头。

门被撞开,无数道身影涌入。

沈时愿的眼底只看得到,那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嘴角微微上扬,毫不犹豫朝他奔去。

月光洒进来的那一刻。

徐贺朝接住了他的全世界。

来源:霜霜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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