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去邻村要账,不料被他家姑娘相中,钱没要到人反而搭了进去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8 17:11 3

摘要:乡村的路蜿蜒如同人生,有人走出去不再回头,有人来了就再也走不脱。一笔未还的债款,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陈明山推向邻村的那条小路。

乡村的路蜿蜒如同人生,有人走出去不再回头,有人来了就再也走不脱。一笔未还的债款,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陈明山推向邻村的那条小路。

九十年代初的春天,乡下的日子就像那飘飞的柳絮,看似轻柔,实则暗藏韧性。没人知道这趟讨债之旅会在他的生命里刻下怎样的印记,也没人料到情与债有时可以纠缠得如此难解。

01

阳光透过桃树的枝叶,在陈明山的木器厂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站在车间门口,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心里盘算着下个月的资金周转。

“明山啊,这批料子加工完,咱就得进新料了。”老王擦了擦额头的汗,站在一堆刚刚加工好的木料旁边说。

“我知道。”陈明山点点头,眼睛看着远处,“前几天我去银行问了,贷款没那么容易。”

陈明山是石桥村少有的“能人”,父亲去世后,他接手了家里的小木匠活,一步步发展成了现在的小型木器加工厂。村里人都说他有本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眼下这个小厂子正处在关键时刻,要么往前一步有新天地,要么停滞不前就是死路一条。

回到家里,陈明山翻出一个旧铁皮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张借条。他的目光停在最上面的一张泛黄纸片上:借款人崔大海,金额三千元,日期是两年前。

“崔大海……”他念叨着这个名字,记忆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枫树湾村曾经的能工巧匠,也是他父亲生前的朋友。只是后来,这个人迷上了赌博,手艺也荒废了。

第二天一早,陈明山骑上他那辆红色摩托车,沿着村间小路向枫树湾驶去。春天的田野上,麦苗吐出嫩绿的新芽,农民们弯着腰在地里忙碌。这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对大多数人来说。

摩托车的轰鸣声刺破了乡村的宁静,陈明山在路上回想起与崔大海的往事。那时父亲刚刚去世,工厂还是个小作坊,是崔大海教会了他许多木工技艺。后来听说崔大海赌钱输了不少,还欠了高利贷,他便借了三千元给对方,没想到这一借就是两年,连个音信也没有。

枫树湾村比石桥村小一些,村口的大枫树下三三两两坐着闲聊的老人。陈明山停下摩托,问了崔家的方向,顺着指引来到村子东头一座破旧的院落前。

院门半掩着,陈明山推门进去,喊了几声“有人吗”,没人应答。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收拾。听见陈明山的声音,她转过身来。

“你找谁?”女子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陈明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崔大海家还有个姑娘。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普通的蓝色衣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像是藏着许多故事。

“我找崔大海,有点事情。”陈明山说。

“我爹不在家,去县里了。”女子低头继续收拾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改天再来吧。”

陈明山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他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就这么回去似乎不太甘心。

“那我......”

“你是石桥村的陈明山吧?”女子突然抬头问道,“听我爹说起过你,你开了个木器厂?”

陈明山点点头,有些意外她会知道自己。

“我叫崔小秋,是崔大海的女儿。”女子放下手中的活计,“你是不是来要钱的?”

这话直接得让陈明山不知如何接话。他咳嗽了一声,“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急。”

崔小秋看着他,眼里有一丝审视,又有一丝好奇。“我爹欠了不少人的钱,你还是第一个亲自上门的。”

陈明山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解释:“那笔钱对我厂子现在挺重要的,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还。”

“进来喝口水吧,大老远来的。”崔小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进了屋。

陈明山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屋内比他想象的整洁,虽然家具简陋,但摆放得井井有条。墙上挂着几幅木雕,做工虽然不太精细,但充满创意,那神态与构图格外生动。

“这是你做的?”陈明山指着木雕问道。

崔小秋倒了一杯水给他,“是啊,闲着没事跟我爹学的。”

陈明山喝了口水,眼睛还停留在那些木雕上,“做得不错,有灵气。”

“我爹的手艺比这好多了,只是后来......”崔小秋没有说下去,但陈明山明白她想说什么。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明山惊讶地发现,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农村姑娘对木工有着独到的见解,甚至对市场上流行的家具款式和工艺也有了解。

“你平时没事就琢磨这些?”陈明山问。

“我不想一辈子留在这个村子里。”崔小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想出去看看,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陈明山看着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朴素的村姑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让他想多了解一些。

离开崔家时,陈明山告诉崔小秋自己下周还会再来。骑上摩托车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崔小秋站在院子里,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清晰而孤独的轮廓。

02

一周后,陈明山再次来到崔家,崔大海还是不在,只留了张纸条说会尽快还钱。这一次,崔小秋邀请他进屋喝茶,还拿出了几件新做的木雕给他看。

“我看了你上次给我的建议,重新做了几件。”崔小秋说着,拿出一个小木盒,递到陈明山面前。

盒子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着流畅的花纹,一打开,里面的空间巧妙分隔,既能存放首饰,又不浪费空间。

“进步很快啊。”陈明山拿着木盒,仔细端详着,“这个构思很好,市场上这种设计不多见。”

“我就是看现在的首饰盒都太死板,想做点不一样的。”崔小秋的眼睛里有掩不住的骄傲。

陈明山把木盒放回桌上,突然说:“要不要我教你一些更专业的技巧?”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不是个热心的人,但见到崔小秋的作品,他心里却有一种想要指导的冲动。

崔小秋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啊,那太好了。”

就这样,陈明山开始定期来崔家,教崔小秋木工技艺。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村姑学东西极快,而且有着过人的创意和想法。有时候,他甚至从她的设计中得到灵感,用在自己的产品上。

石桥村的人开始注意到陈明山频繁去邻村的事,尤其是他的远房亲戚马寡妇。

“明山啊,你这两天老往枫树湾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马寡妇一边剥着豆角一边问。她四十多岁,丈夫早逝,一直热心张罗村里年轻人的婚事。

“没有的事,马婶。我是去那边收账的。”陈明山不想多解释。

“收什么账啊,一收这么多趟?”马寡妇不依不饶,“村里有好几个合适的姑娘,你要是有这个心思,婶子给你说说?”

陈明山摇摇头,骑上摩托车就走了。不知为何,马寡妇的玩笑让他心里不自在。他回想起崔小秋专注雕刻时的样子,那种认真的神情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一个月后的一天。陈明山正在崔家院子里教崔小秋如何处理一块特别的木料,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了院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一看就不是村里人。

“崔师傅在家吗?”男人站在院门口喊道。

崔小秋擦了擦手上的木屑,“我爹出去了,您是?”

“我是县家具厂的周厂长,来还钱的。”男人说着走进院子,看到陈明山时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打招呼。

陈明山认识周厂长,县里最大的家具厂就是他的,不少小作坊的活都是接他们的单子。

“原来是周厂长,稀客啊。”陈明山说。

“陈老板也在这啊,真巧。”周厂长笑着说,目光却在崔小秋身上停留了许久。

崔小秋进屋拿了茶,周厂长坐下来,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

“这是你爹上次借的钱,还有利息,一共二千五。”周厂长说,“你让他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崔小秋点点头,接过钱放好。周厂长喝了口茶,目光在她手中的木雕上转了一圈。

“这是你做的?”他问。

崔小秋点点头。

“手艺不错嘛,有没有兴趣来我厂里工作?我正缺个有创意的设计师。”周厂长笑着说。

陈明山看到崔小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心里突然一紧。

“我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崔小秋低头回答。

“那你慢慢考虑,机会随时给你留着。”周厂长站起身,“对了,你爹的手艺我一直很欣赏,可惜啊……”

周厂长走后,院子里安静下来。陈明山看着崔小秋,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会真的考虑去他厂里吧?”最后他问道。

崔小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远处,“县城比这里大,机会也多。”

“他那个厂子名声不太好,据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崔小秋打断他,“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个村子里吧?”

陈明山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教她雕刻。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03

春末的一天,天空乌云密布,陈明山送崔小秋回家。半路上,大雨倾盆而下,两人慌忙躲进路边一个废弃的窑洞。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陈明山看着外面说。

崔小秋坐在一块石头上,拧着湿透的衣角,“谢谢你送我。”

陈明山摇摇头,“不碍事。”

窑洞里光线昏暗,只能听见外面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崔小秋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离开这个地方。”

陈明山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想去一个更大的地方,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崔小秋继续说,“我不想像村里其他姑娘一样,嫁人生子,一辈子都在锅碗瓢盆中度过。”

“你想做木雕?”陈明山问。

“对,我想做真正的艺术品,让更多人看到,受人尊敬。”崔小秋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可笑吗?”

“不可笑。”陈明山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崔小秋问。

陈明山想了想,“把厂子办大一点,产品做精一些,让更多人用上我们的东西。”

“这就够了?”崔小秋似乎有些惊讶。

“对我来说够了。”陈明山笑了笑,“我不像你,我只想做好一件事,不奢求太多。”

雨声中,两人聊了很多,从童年的记忆到对未来的期望。陈明山发现,崔小秋虽然生活在小村庄,却有着开阔的视野和独立的思想。她读过不少书,也经常听收音机了解外面的世界。

不知不觉,雨停了,天也黑了。陈明山把崔小秋送回家,看着她走进院子,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天晚上,陈明山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崔小秋的样子,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终于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第二天,陈明山正在厂里忙活,崔大海突然来了。这是两人两年来第一次见面,崔大海明显老了许多,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

“明山啊,好久不见。”崔大海的声音有些沙哑。

“崔叔,请坐。”陈明山让工人给倒了茶。

崔大海坐下来,看了看四周,“你这厂子办得不错嘛,比我上次看到的大多了。”

陈明山没有接话,等着他说正事。

“那个,我知道你常去我家,也教小秋木工活。”崔大海顿了顿,“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清楚欠你的钱的事。”

“不着急,崔叔。”陈明山说。

“不,这事得说清楚。”崔大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我现在手头紧,还不上现钱,这是我一套上好的木工工具,值这个数,你看能不能抵债?”

陈明山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精致的木工工具,一看就是好东西,可能真的比三千元还值钱。

“崔叔,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陈明山推回去。

“你就收下吧。”崔大海把布包又推过来,“还有,小秋这孩子性子倔,你别见怪。她从小没了娘,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希望她以后能过好日子。”

陈明山看着崔大海的眼睛,感觉他话里有话。

“崔叔,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去你家?”

崔大海叹了口气,“不是不希望,只是......咱们家欠你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别再让小秋也欠你的。”

“我没那个意思,崔叔。”陈明山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崔大海的眼神复杂,“小秋不一样,她有她的路要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明山心里明白了。崔大海是怕女儿因为家里欠债而对他产生感情,或者出于同情嫁给他。

崔大海离开后,陈明山坐在工厂里,心情沉重。是夜,他辗转难眠,决定第二天去找崔小秋说清楚。

雨又下起来了,陈明山冒雨来到崔家。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父女争吵的声音。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崔小秋的声音带着怒气。

“你不明白,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复杂。”崔大海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跟你欠不欠钱没关系!”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他只是可怜我们家,可怜你!”

“不是那样的!你不了解明山,他不是那种人!”

陈明山站在雨中,听着里面的争吵,心情复杂。最后,他敲了门。

崔小秋开门看到是他,愣了一下,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你来干什么?”她问。

“我有话要跟你说。”陈明山说。

屋内,崔大海看到陈明山,脸色变了变,站起身走向门外。

“你们聊吧,我出去一下。”说完,崔大海撑着伞走进雨中。

屋里只剩下陈明山和崔小秋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明山开口:“我今天来,是想说清楚一件事。”

崔小秋看着他,等他继续。

“我不在乎那三千块钱,也不在乎你爹的工具。”陈明山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在乎的是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同情,不是因为责任,只是因为你是你。”

雨声在窗外哗哗作响,屋内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也喜欢你。”崔小秋轻声说,“从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就注意到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的隔阂似乎一下子消散了。陈明山走近一步,轻轻握住了崔小秋的手。

“你爹可能不会同意。”陈明山说。

“他会同意的,他只是担心我。”崔小秋握紧他的手,“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其他的都能解决。”

雨停了,崔大海回来了。看到女儿和陈明山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长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们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说完,他转身进了里屋。

陈明山和崔小秋看着彼此,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那一刻,他们以为所有的困难都已经过去,未来的路会一片光明。

但是,命运往往喜欢开玩笑。两村之间的流言蜚语开始四处传播,有人说陈明山是贪图崔家的木工手艺,有人说崔小秋是为了还债才委身。这些话传到马寡妇耳朵里,她找到陈明山,一脸担忧。

“明山啊,婶子不是多嘴,你可得想清楚了。”马寡妇压低声音说,“那崔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崔大海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马婶,我心里有数。”陈明山不想多说。

“那丫头长得倒是不错,可是出身那样的家庭,以后能安心过日子吗?”马寡妇继续说,“村里张寡妇家的闺女多好啊,勤快、老实...”

“马婶,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会考虑的。”陈明山打断她的话。

马寡妇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陈明山站在那里,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疑虑,不是对崔小秋的感情,而是对这段关系的未来。

04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明山和崔小秋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把崔小秋的一些木雕设计理念融入到自己的产品中,市场反响很好,生意也开始好转。两人甚至计划合开一家更大的木雕工坊,专做精品家具和工艺品。

在一个晴朗的周日,陈明山正式带着礼物上门提亲。崔大海摆了一桌酒菜,还请了村里的林支书作证。

“明山,我就一个条件。”酒过三巡,崔大海开口了,“小秋是我的心头肉,我希望她过好日子。彩礼得给足,还有我在县里欠的那点债,你得帮我还了。”

陈明山愣了一下,没想到崔大海会提这样的条件。林支书在一旁打圆场:“老崔啊,你这可不厚道,人家明山是来提亲的,又不是接盘的。”

“没事,林支书。”陈明山笑着说,“崔叔的心思我明白,只要小秋愿意嫁给我,这些都不是问题。”

崔小秋红着脸低下头,没有说话,但眼中的幸福掩饰不住。

饭后,崔大海把陈明山拉到一边,低声说:“明山啊,我看你是真心实意对小秋好,我这做爹的也就放心了。这样,小秋先搬到你那去帮你打理厂子,我有空就去教你些手艺,咱爷俩多亲近亲近。”

陈明山没想到崔大海会有这样的提议,心里欣喜若狂,认为终于得到了未来岳父的认可。

第二天,崔小秋就带着简单的行李搬到了陈明山家。她开始帮忙打理木器厂的事务,很快就上手了。不过,她对厂子的经营方式提出了许多改革意见,有些与陈明山的想法产生了分歧。

“明山,我觉得咱们应该改变一下生产方式,专注做一些高端产品,不要再接那些低价的批发单了。”崔小秋在一次讨论中提出。

“那些单子虽然利润低,但是稳定啊。”陈明山有些犹豫,“高端产品市场小,风险大。”

“可是只有高端产品才能打出名气,才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崔小秋坚持己见。

陈明山虽然尊重崔小秋的才华和想法,但对她缺乏实际经验的一些激进想法还是持保留态度。两人经常因为这些问题争论,不过最终都能找到平衡点。

一天,县家具厂的周厂长又来了,说是看看崔小秋的近况。陈明山注意到崔小秋和周厂长谈了很久,两人不时看向厂子里的产品,还有说有笑。

“你和周厂长聊什么呢?”周厂长走后,陈明山问。

“没什么,就是问问我在这边过得怎么样,还说厂里随时欢迎我去。”崔小秋轻描淡写地说。

陈明山点点头,没再多问,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接下来的日子,崔小秋经常出去,说是去集市上看看市场行情,有时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陈明山忙于厂子的事务,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上写着:“陈老板,你被骗了。崔家父女另有所图,小心你的厂子。”

陈明山把信扔进垃圾桶,他不相信这种没有署名的诬告。但是,一个疑问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

他开始留意崔小秋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确实经常与县家具厂的人接触,还看到她有次从县城回来,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

陈明山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告诉自己不能多想。可是有一天晚上,崔小秋以为他不在家,在房间里画图纸。陈明山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听见里面有翻动纸张的声音,他轻轻推开门,看到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崔小秋正在绘制一套设计图,那图纸上的产品与他木器厂的极为相似,但在细节上更加精美。更令他震惊的是,图纸上盖着县家具厂的印章。

“小秋,这是什么?”陈明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崔小秋吓了一跳,慌忙收起图纸,“明山,你回来了。”

“我问你这是什么?”陈明山走近,指着那些图纸。

崔小秋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该如何解释。就在这时,陈明山看到桌上还有一张纸,那是一份借据,上面清楚地写着崔大海借他六千元,而不是三千元。

陈明山拿起那张纸,看到后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只借了三千元给你爹!”

崔小秋的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明山,我可以解释...”

陈明山摇摇头,心如刀绞。“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是不是?你和你爹,还有周厂长,你们合起来算计我?”

“不是那样的!”崔小秋急忙解释,“是这样的,周厂长确实邀请我去他那工作,我也确实接受了。我觉得那里能给我提供更大的发展平台。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从没想过骗你!”

“那这个呢?”陈明山举起那张借据,“这又怎么解释?”

崔小秋看着那张纸,脸色苍白,“我不知道这个...真的,我爹从没跟我说过借据的事。”

陈明山冷笑一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就在这时,崔大海来了,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陈明山将借据摔在他面前:“崔大海,这就是你的为人?就这样教女儿的?”

崔大海看了看借据,又看了看崔小秋,长叹一口气,“明山,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陈明山感到一阵心寒,“你们父女合起来骗我,一个装可怜借钱不还,一个假装喜欢我,实际上是想偷我的设计图给周厂长!”

“爹,这是怎么回事?”崔小秋也质问起崔大海,“你为什么要改借据?”

崔大海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是我做的,我承认。我伪造了借据,想让明山多给些彩礼钱,好还清我在县城的高利贷。但你和周厂长的事,我真不知道。”

崔小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你竟然......”

“小秋,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爹是为了你好啊。”崔大海的声音充满痛苦,“我欠了那么多债,如果不还清,那些人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连你也保不住。”

崔小秋转向陈明山,眼中含泪:“明山,我发誓我不知道我爹做的这些事。我承认我确实接受了周厂长的邀请,但那只是因为我想有一个更大的平台施展我的才华,不是为了背叛你。”

陈明山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想相信崔小秋,但眼前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怀疑。

“那这些图纸呢?”他指着桌上的设计图,“你是打算带着我的设计去周厂长那里?”

“这些是我自己的创意,是以你的产品为基础,但加入了我自己的想法。”崔小秋解释道,“我想证明给周厂长看,证明我有这个能力。”

“够了!”陈明山摆摆手,“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了。崔小秋,你收拾东西吧,搬回去和你爹住。至于我们的婚事,就这样吧。”

崔小秋泪如雨下,“明山,你不能这样!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感情不需要建立在谎言和欺骗上。”陈明山转身离开,心里像被一把刀狠狠地剐着。

第二天,崔小秋收拾好东西,在崔大海的陪同下离开了。陈明山没有出来送行,只是坐在屋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天黑。

05

接下来的日子,陈明山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试图忘记那段感情。但是,无论他怎么忙,崔小秋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一天,周厂长亲自来到陈明山的木器厂,坐在他对面,一脸和善。

“陈兄弟,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笔生意。”周厂长开门见山。

“什么生意?”陈明山冷淡地问。

“我想收购你的木器厂,价钱好说。”周厂长笑着说,“你这地方虽小,但有几个技术工人不错,设备也算新,整合到我的厂子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陈明山看着周厂长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的厂子了?所以才让崔小秋接近我?”

周厂长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你想多了,陈兄弟。崔小秋是个有才华的姑娘,我欣赏她的设计理念,这和收购你的厂子是两回事。”

“收购的事免谈。”陈明山斩钉截铁地说,“请你离开吧。”

周厂长的脸色变了,“陈明山,别不识抬举。你这小厂子能有什么前途?早晚会被淘汰的。到时候,我连现在的价钱都不会给了。”

“请你出去!”陈明山站起来,指着门口。

周厂长冷笑一声,站起身,“行,你好自为之吧。对了,崔家父女已经答应来我厂工作了,他们的技术你是知道的,以后市场上见真章吧。”

陈明山听了这话,怒火中烧,几乎要动手打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周厂长得意地离开了,留下陈明山一个人站在那里,心如死灰。

几天后,马寡妇来了,带来一个消息:崔大海在县城和高利贷的人发生冲突,被打伤住院了。

“你那个崔小秋整天在医院照顾她爹,听说挺可怜的。”马寡妇看着陈明山的反应,试探着说,“明山啊,你还放不下她吧?”

陈明山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医院的名字。

“明山,人家都说你被骗了,可婶子看你是真心喜欢那姑娘。”马寡妇叹了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去看看吧。”

陈明山沉默了很久,最后点点头,“谢谢马婶。”

那天晚上,陈明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起崔小秋的笑容,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关于未来的憧憬。她真的是在骗自己吗?还是说,一切都是误会?

第二天一早,陈明山骑上摩托车去了县医院。但当他找到病房时,里面空无一人。询问护士得知,崔大海已经出院了,去向不明。

带着困惑和失落,陈明山回到家中。推开门的一刻,他愣住了。桌上整齐地摆着一叠钱和一封信,钱正好是三千元,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崔小秋的字迹。

陈明山颤抖着手打开信,里面的内容让他泪如雨下:

“明山: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爹已经离开了。这三千元是我爹欠你的钱,现在物归原主。我知道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们,特别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你。

关于那些设计图,我确实接受了周厂长的邀请,但不是为了背叛你。我只是想有一个更大的舞台,展示我的才华。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自私,但这是我的梦想,就像你梦想把木器厂办大一样。

至于我爹做的事,我和你一样震惊和失望。我已经和他摊牌了,他承认了一切。他说他是为了我好,怕我嫁给你后还不上债,会连累我。但这不是欺骗你的理由,我无法原谅他的做法。

现在,我决定独自去省城闯荡,不愿连累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所累。我会靠自己的双手,实现我的梦想。也许有一天,当我真的成功了,我会回来见你,希望那时你能原谅我。

永远爱你的,小秋”

陈明山握着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突然明白,他和崔小秋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欺骗和信任,还有梦想的差异和对未来的不同期许。他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她渴望的是更广阔的天地。

也许,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一年后的春天,陈明山的木器厂生意兴隆。他采用了崔小秋留下的部分创新设计,产品在市场上很受欢迎。马寡妇几次想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婉拒了。

一天,陈明山去县城采购材料,路过一家高级家具展览馆。出于好奇,他走了进去。在展厅中央,一件精美的木雕作品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鸟,正展翅欲飞,翅膀和羽毛的纹路精细得令人叹为观止。作品的标签上写着“秋雨”二字。

陈明山的心猛然一跳,他知道,这是崔小秋的作品。展台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与顾客交谈,那挺拔的身姿,那说话的姿态,无一不令他心生熟悉。但当他走近时,那人已经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陈明山没有追上去,只是默默地买下了那件木雕,放在了自己的工作室里,既作为纪念,也作为提醒——有些人,有些事,就像那年的债,要不回来,却在心里生了根。

来源:清风唏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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