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身:演的杨子荣比土匪还像土匪,走红后却回乡当起了农民!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18 22:25 3

摘要:白洋淀的芦苇荡里,常年飘着西河大鼓声。王振元的鼓书摊子就支在码头石阶旁,五岁的王润身趴在祖父膝头,看铜板在月光下翻飞。老艺人沙哑的嗓子唱着"呼延庆打擂",鼓点敲到紧要处,铜板"啪"地拍在书鼓上,惊起苇丛中栖息的野鸭。这种血脉里的熏陶,让王润身在襁褓中就听着"三

白洋淀的芦苇荡里,常年飘着西河大鼓声。王振元的鼓书摊子就支在码头石阶旁,五岁的王润身趴在祖父膝头,看铜板在月光下翻飞。老艺人沙哑的嗓子唱着"呼延庆打擂",鼓点敲到紧要处,铜板"啪"地拍在书鼓上,惊起苇丛中栖息的野鸭。这种血脉里的熏陶,让王润身在襁褓中就听着"三弦一响,神仙也晃"的戏文成长。

1930年的冬天格外冷,父亲王魁武带着六岁的王润身走村串巷。少年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袍,怀里抱着比他还高的三弦。在保定郊外的土戏台上,他第一次登台唱《杨家将》,冻僵的手指差点拨断琴弦。台下的哄笑声里,父亲用胡琴给他托音,老艺人王振元坐在后台,铜板在袖子里藏得发烫——祖孙三代的江湖,就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夜色中延续。

武术训练的日子更苦。高振东师傅的场院里,11岁的王润身扎着马步,汗水在青砖地上砸出深色斑点。形意拳的"龙形"要模仿神龙腾空,他摔得鼻青脸肿;五形拳的"虎扑"要虎虎生风,他撕坏了粗布裤子。最难忘的是腊月二十三,小灶王爷上天那日,师傅让他站在结冰的漕河里练桩功,他记住了师傅的话:"唱戏的腔,武生的桩,没这两样别混江湖。"

1945年参军时,王润身背着三弦走进冀中军区。话剧团的老兵们看着这个会十八般武艺的新兵直乐:"咱们这庙小,怕是装不下这尊菩萨。"谁知这白洋淀的"混江龙"上了台就发光。骑兵舞的马蹄声他能踩着鼓点响,马刀舞的刀花他能舞出八面风。

在解放雄县的战役宣传队里,23岁的王润身成了"多面手"。他既能抱着三弦唱新编的《白毛女》,又能抡起红缨枪演活董存瑞。最难忘的是给解放军文工团汇报演出那天,他一人分饰八角:先是拉二胡伴奏《咱们的领袖毛泽东》,接着唱快板夸土改,最后压轴的是自编的武术表演《智取威虎山》选段。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老艺人王振元的铜板声仿佛穿越时空,在晚风里轻轻回响。这白洋淀的水,终究滋养出又一代把艺术种进生命的传人。

1958年的北京电影制片厂,空气中弥漫着煤油灯与胶片的独特气息。王润身捏着《林海雪原》泛黄的书页,指尖划过杨子荣智斗座山雕的段落。窗外秋雨敲打梧桐,他忽然想起白洋淀的冰裂声——那种脆生生的响,像极了杨子荣踩雪的声音。

"这角色,我得试试。"他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放,惊得正在打盹的道具师差点碰倒墨水瓶。团长正在隔壁排练厅看演员们练劈叉,听见动静探出头来:"小王,又魔怔了?"王润身不答话,径直走到团长跟前:"我想演杨子荣。"团长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好小子,就知道你憋不住。不过这可是硬骨头,全厂的眼珠子都盯着呢。"

那晚王润身没睡,躺在集体宿舍的铁架床上,眼前尽是杨子荣舌战群匪的画面。他想起幼时在白洋淀看祖父说书,那些绿林好汉的江湖气,不正合了杨子荣的侠骨?

第二天清晨,王润身揣着两斤粮票去找刘沛然导演。刘导正在剪辑室看样片,屋里飘着烟头和咖啡渣的混合气味。他们连着看了三天戏。长安大戏院的评剧版,杨子荣唱得慷慨激昂,可王润身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天桥剧场的话剧版,演员把盒子炮舞得虎虎生风,但刘导摇头:"太正了,不像土匪堆里混过的。"

试镜那天,摄影棚里支着威虎厅的布景。王润身穿着翻毛皮袄,腰间别着道具组的假匣子枪。刘导喊"开始",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眯起眼打量"小炉匠",嘴角挂着三分笑,眼底藏着七分寒。那段"天王盖地虎"的对白,他说得跟白洋淀的渔歌似的,悠远里带着锋芒。"好!停!"刘导的烟头在地板上烫出个焦痕。他冲过来抓住王润身的胳膊:"你小子,把杨子荣演活了!"

正式拍摄时,王润身把形意拳的桩功化进打斗戏里。有场雪夜追击的戏,他在没膝深的雪地里跑了十三条,棉裤冻成冰壳子,膝盖肿得发亮。武指想给他找替身,他摆手:"杨子荣要亲自上阵,替身演不出那股子狠劲。"

杀青那天,王润身独自坐在化妆间。镜子里的杨子荣渐渐褪去,露出他眼角的细纹。他忽然想起白洋淀的芦苇荡,想起祖父的铜板声,想起高师傅教他形意拳的那个寒冬。这些碎片化的记忆,此刻都化作了银幕上的光影。他轻轻抚摸着戏服上的补丁,那里还沾着长白山的风雪,和白洋淀的晨露。

1960年的长白山麓,积雪深可没膝。王润身裹着破羊皮袄蹲在雪窝子里,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珠。这是《林海雪原》剧组驻扎的第三个月,每天睁开眼就是白茫茫的天地,连炊烟都冻成了冰柱。

"当时粮食定量,每人每天就八两高粱米。"剧务老张回忆时直嘬牙花子。主演里坡饿得眼冒金星,却要在戏里演"傻大个"啃酱骨头。刘沛然导演特批的四斤酱棒骨,从排练到实拍愣是没剩下一星油水。

百鸡宴那场戏成了全剧组的狂欢。五十只鸡是凑不齐的,但"土匪们"啃鸡腿的架势比真土匪还凶。八一厂的场记、灯光师全上了妆,跟专业演员混在雪地里抢鸡腿。摄像师举着机器直乐:"这哪是拍戏,整个一土匪窝开席!"

最遭罪的是夜戏。零下三十度的夜里,灯光一照,雪粒子像细密的银针往脸上扎。有场夜袭戏,演员们要在雪地里趴三个小时。王润身的胡子结满冰碴,睫毛冻成白毛,却硬是挺到导演喊"过"。场务给他递热水袋时,发现他手指头冻得跟胡萝卜似的,半天都弯不过来。可这些苦,在镜头前都成了甜。

电影上映后,王润身成了全国影迷的"杨子荣"。可没人知道,这位银幕英雄私下里是个腼腆的庄稼汉。他总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揣着三弦走街串巷。团里新来的演员见他蹲在墙角扒拉算盘,还当是后勤的老会计。

王润身的老家在白洋淀,父母双目失明,全靠长嫂如母操持家务。他每月把工资换成一摞摞粮票,寄回家时总要夹封信:"爹娘,儿在外头演英雄,家里头全靠嫂子了。"

那些年的苦,王润身从不跟人提。他白天挣工分,夜里教村里孩子练把式。有回县里组织宣传队,请他演杨子荣,他摆摆手:"那是过去的事了。"可孩子们围着他,非要听他讲智取威虎山的故事。他拗不过,坐在柴垛上,三弦一响,杨子荣仿佛又活了过来。

1979年,王润身带着女儿回北京。火车过山海关时,他忽然让列车员打开车窗。料峭春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他想起《林海雪原》杀青那夜,全剧组围着篝火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火苗子蹿得老高,映着刘导发红的脸。那时他年轻,以为人生就像雪原上的马蹄印,再深也能被新雪盖住。可如今他明白了,有些印记,是刻在骨头里的。

这些年,他常收到观众来信,说杨子荣是他们的精神灯塔。王润身把信都收在木匣子里,匣子底压着张泛黄的剧照。照片上,他披着白斗篷,红缨枪尖挑着朝阳。有时他会想,杨子荣若活在当下,该是怎样的光景?可转念又笑,杨子荣的精神,不正在这一张张笑脸里,在这一代代人的脊梁上,生生不息地传着么?

来源:细看历史三棱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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