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王,你就是我二闺女的良人!"老周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执拗的光。
拖拉机上的姻缘
"小王,你就是我二闺女的良人!"老周突然拉住我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执拗的光。
刚才还在感谢我送他回家,这会儿话锋一转,把我给懵住了。
那是1987年的春天,我叫王建国,在生产队开拖拉机。
那时候,我二十三岁,是村里少有的"技术青年"。
拖拉机技术是跟着我叔学的,学了半年,就能独当一面。
队里人都夸我手巧,心细。
爹妈却整日为我的婚事发愁,村里合适的姑娘不是相亲没看上,就是早早定了人家。
我家里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王建军,早在五年前就娶了媳妇,已经有了个三岁的小子。
下头还有个妹妹王丽,在县里供销社做营业员,整天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戴着白色的线手套,可神气了。
就我这个"夹心饼"还孤家寡人一个,常被村里人打趣说:"建国啊,你这是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啊?"
每回听到这话,我就挠挠头,嘿嘿一笑:"慢慢来,慢慢来,急不得。"
其实心里比谁都急。
那天傍晚,我开着"东方红-75"拖拉机从县里回来,车斗里拉着队里托我从农机站买的几袋化肥。
远远地,我看见邻村的周大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
那条土路凹凸不平,周围是刚刚返青的麦田,三月的风还带着丝丝寒意。
老人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灰色棉袄,走一步,喘三口气,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我赶忙踩下刹车,拖拉机发出"轰隆"一声,停在老人面前。
"周大爷,这是上哪儿去啊?"我探出头问道。
老人抬头看见是我,眼睛顿时一亮:"哎呀,是建国啊!"
"回家呢,小王。去县医院复查了腿。"
"周大爷,上车,我送您回去。"
老人也不客气,笑呵呵地应了。
我跳下车,扶着他爬上拖拉机的驾驶室,虽然有点挤,但总比让老人家坐在颠簸的车斗里强。
拖拉机沿着乡间小路慢悠悠地前行,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田野上回荡。
"建国啊,你这技术不赖啊,开得真稳当。"周大爷抓着扶手,夸赞道。
"嗨,也没啥,就是老师傅带得好。我叔,就是开拖拉机队的王德林,手把手教我的。"我憨厚地笑了笑。
"你叔那手艺,村里村外都知道好。"老人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
"成家了没?"
这话问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呢。"
"怎么回事啊?你这年纪,村里小伙子早娶媳妇了。"
我叹了口气:"也不是没相过,就是没遇到合适的。"
老人听了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们村的姑娘我都认识,确实不多了。"他若有所思地说。
话题一转,他又问起了我家的情况。
"爹娘身体咋样?你哥家的小子听说很机灵?"
我一一作答,心里却有些奇怪,周大爷怎么对我家这么了解。
拖拉机颠簸着驶进周家村,老旧的喇叭"滴滴"响着,引来路边几个小孩子好奇的目光。
周家村比我们村小一些,只有四十多户人家,主要种麦子和棉花。
到了周大爷家门口,我刚要发动车子告辞,他却拉住了我的胳膊,说了那句让我懵了的话。
"周大爷,您这是啥意思啊?"我有些窘迫。
老人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建国啊,我这人活了大半辈子,看人很准。"
"您过奖了..."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家有两个闺女,大闺女去年嫁到镇上了,二闺女叫淑芳,今年二十,在公社缝纫组做工。"
他说着,眼里满是疼爱,"淑芳这孩子,心灵手巧,从没谈过对象。你要是不嫌弃,明天来家里坐坐?"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在农村,这种长辈提亲的事并不少见,但轮到自己头上,还是挺尴尬的。
"周大爷,这...这不太合适吧?咱们都没见过面..."
"见面的事好办啊!你明天下工后来,我让她蒸些花卷,再炒两个菜,咱们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老人家已经开始安排了。
我支支吾吾地答应着,心想着回去后怎么推脱。
可转念一想,既然答应了,总要去看看,不然显得我没礼貌。
再说了,去看看也无妨,不合适大家各走各路就是了。
回到家,我妈见我晚归,连忙问:"咋这么晚才回来?"
"哦,送了周家村的周大爷回家。"我含糊其辞。
"周大爷?是不是那个去年摔了腿的老周?"我爹从屋里走出来,手里夹着卷烟。
"对,就是他。"
我爹点点头:"是个好人。当年大队分粮,多给了咱家一份,说咱家人多。"
我心想,看来爹妈跟周大爷还真有些交情。
晚上躺在炕上,想起周大爷说的事,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二十多年来,我何曾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认识未来的媳妇?
电视里那些谈恋爱的都是在学校、工厂认识的,都市剧里男女主角的相遇更是浪漫。
而我,却是被老人家"指腹为婚"似的撮合。
但农村就是这样,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思想仍然存在。
摸着自己的脸,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虽说长得不赖,但也没到俊俏的地步。
身高一米七五,壮实的身板,晒得黝黑的脸庞,一双因为常年摆弄机器而粗糙的手。
也不知道那姑娘看见我会是啥反应。
第二天一早,我就下地干活去了。
队里的麦子已经返青,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春耕时节,活儿多得很,我开着拖拉机来回忙活,心里却时不时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周淑芳。
"建国,发什么呆呢?化肥播下去了吗?"队长的喊声把我拉回现实。
"播了播了,马上就完。"我赶紧回应。
下午收工早,我回家冲了个凉,换上那件留着过年才穿的蓝色中山装,又抹了点我妹从县城带回来的发油。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讲究。"我妈狐疑地看着我。
"去...去周家村办点事。"我吞吞吐吐地回答。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没啥,周大爷叫我去他家吃饭,感谢我昨天送他回家。"
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有别的事啊?"
我妈的直觉太准了,我只好如实相告:"周大爷想让我见见他家二闺女。"
"哎呦!这是要说媒啊!"我妈一下子来了精神,"周家二闺女我见过,在缝纫组上班,模样俊俏,手脚麻利,人家姑娘挺好的!"
看来我妈早就盯上人家姑娘了。
"我就是去看看,别想太多。"我赶紧泼冷水。
骑上自行车,沿着田埂小路,我来到了周家村。
周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一排砖瓦房,前面是个小院子,墙角的迎春花正开得好。
院子里还种着几垄青菜,一口水井旁放着几盆刚洗好的衣服。
"来了啊,建国!"周大爷坐在门口的竹椅上,见我来了,热情地招呼。
"周大爷。"我有些拘谨地走进院子。
刚喊完,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响动,然后一个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
周淑芳穿着一件素色碎花衬衫,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裤子,扎着一条麻花辫。
她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身材清瘦但不单薄。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像山间的清泉,清澈而明亮。
看见我,她明显有些局促,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你就是王建国吧,我爹说起过你。"
她声音不大,却很清亮,带着一股子干净利落的劲儿。
"是,是我。"我语无伦次地回答,手里紧紧攥着自行车钥匙。
"淑芳,快去把饭菜端上来,让建国尝尝你的手艺。"周大爷笑呵呵地说。
她点点头,转身回了厨房,背影利落又端庄。
饭桌上,一盘炒青菜,一盘土豆丝,一碗西红柿鸡蛋汤,还有一笸箩热气腾腾的花卷。
虽然菜色简单,但摆盘整齐,看得出很用心。
"不好意思,家里条件简单,没啥好菜招待你。"周大爷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这已经很丰盛了。"我连忙说道。
淑芳坐在一旁,给我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尝尝这个,是我自己腌的酸菜炒的。"
我尝了一口,酸辣可口,忍不住称赞:"好吃!比我妈做的还香。"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显得我太心急了吗?
但淑芳只是淡淡一笑:"谢谢。"
一顿饭吃下来,我渐渐放松了不少。
饭后,周大爷找了个借口去隔壁串门,留下我和淑芳在院子里。
她坐在小板凳上,拿出一个针线筐,继续织那件还没完成的毛衣。
"这是给谁织的?"我忍不住问道。
"给我爹。"她低头专注地数着针脚,"去年冬天他摔了腿,一直怕冷,想给他织件厚实点的。"
听她这么说,我对她的印象顿时又好了几分。
在农村,孝顺是最基本的品德。
"你在公社缝纫组上班?"我找着话题。
"嗯,已经两年了。"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开拖拉机的吧?听我爹说你技术很好。"
"还行吧,就是会修一修。"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一下午,我们聊了很多。
她说起县城电影院新上映的《牧马人》,说起她在缝纫组学的新花样,目光专注而明亮。
我跟她讲拖拉机保养的窍门,讲到往年收麦时发生的笑话。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我得回去了,我妈该担心了。"我站起身。
"嗯,路上小心。"她轻声说道,目光中似乎有一丝不舍。
骑车回家的路上,我发现自己一直在笑。
这姑娘,真的不错。
不矫情,不装腔作势,虽然话不多,但字字有分量。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让人莫名安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时不时就去周家走动。
队里的活干完,我就骑车去周家村,有时候帮周大爷修修院子,有时候就跟淑芳聊聊天。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安静而勤劳的姑娘。
她不像城里姑娘那样时髦,也不像电视里的女演员那样光鲜亮丽。
但她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像春天的麦苗,平凡中透着坚韧,安静中孕育着希望。
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儿,特别好看。
我也发现,她对我做的事总是记得清清楚楚,我随口说的喜好,下次见面时她就会准备好。
譬如我说喜欢吃甜口的,下次她就蒸了红豆馅的花卷。
我说羊肉炖白萝卜好吃,农忙后她就真的炖了一锅,说是犒劳我的。
两个星期过去了,我和淑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虽然还没有明确表白,但我想,我们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那天晚上,我和淑芳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斗。
"淑芳,我..."我鼓起勇气,想说出那句话。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周大爷的呻吟声。
我们俩赶紧冲进屋,只见周大爷倒在地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爹!您这是怎么了?"淑芳慌了神。
"腿...腿疼得厉害..."周大爷疼得直冒冷汗。
我二话不说,背起老人就往外跑。
"建国,你做什么?"淑芳追了出来。
"去医院!我拖拉机就停在村口,你去叫你大姐,咱们去县医院!"
我背着周大爷,飞快地向村口跑去。
恰好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雨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了。
到了村口,我把周大爷安置在拖拉机驾驶室里,淑芳也赶了过来。
"大姐家没人,我留了纸条,咱们赶紧走吧!"
一路上,周大爷的脸色越来越差,淑芳握着他的手,眼中含着泪水。
"爹,您坚持住,马上就到县医院了!"
拖拉机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能见度极低。
我全神贯注地驾驶,生怕出一点差错。
小时候常听村里人说,拖拉机司机遇到紧急情况的应变能力特别重要。
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分量。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县医院。
我冲进急诊室,大声喊道:"医生!医生!有个老人腿疼得厉害,快来看看!"
医护人员迅速将周大爷推进检查室,我和淑芳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
淑芳看见我这样,眼圈红了:"建国,谢谢你...要不是你..."
"别说这些,周大爷的身体要紧。"我打断她的话。
医生出来了,说是周大爷的旧伤复发,加上最近天气变化大,引起了严重的关节炎症,需要住院治疗几天。
听到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都松了口气。
安顿好周大爷后,已经是深夜了,雨也停了。
我和淑芳站在医院走廊上,疲惫但安心。
淑芳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条红色的毛线围巾:"这是...这是我织的,你披上吧。"
我接过围巾,才发现这就是她之前一直在织的那条。
"不是说给你爹织的吗?"我有些惊讶。
她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我撒谎了...其实是织给你的。"
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厉害。
"刚认识你那会儿,就想给你织一条。听我爹说你常年开拖拉机,冬天特别冷。"她轻声解释。
我小心翼翼地把围巾围在脖子上,粗糙的手指抚过毛线的纹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刻,什么话都显得多余。
"我去病房看看我爹,你在这等一下。"淑芳说着,走进了病房。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思绪万千。
不一会儿,淑芳出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我爹说,他要跟你单独谈谈。"
我点点头,走进病房。
周大爷躺在病床上,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见我进来,他示意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建国啊,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老人感激地说。
"周大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不是每个年轻人都会这么做的。"周大爷认真地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看中你做我女婿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认识你爹。"周大爷目光深远,仿佛在回忆什么,"那是1962年,大饥荒刚过,我从南方回乡探亲,路上遇到了洪水。"
"就在我快要被冲走的时候,是你爹,一个陌生人,冒着生命危险把我背过了河。"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虽然不常见面,但我一直记得他的恩情。"
我震惊地听着,这些事爹从来没跟我提过。
"你爹就是这样的人,为人厚道,心地善良。"周大爷继续说道,"当我听说他的二儿子在开拖拉机队工作,我就想,这个孩子一定也不差。"
"所以那天见到你,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长得很像年轻时候的你爹。"
周大爷的话让我心头一热。
原来我和淑芳的相遇,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建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和淑芳处得不错。"周大爷的语气变得郑重,"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淑芳一辈子。"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头:"周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淑芳,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老人欣慰地笑了:"好,好啊!"
走出病房,看见淑芳正靠在走廊的窗台前等我。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清秀的轮廓。
这一刻,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姑娘。
"淑芳。"我走到她面前。
"嗯?"她抬起头,眼中含着询问。
"等麦收过后,我去你家提亲,好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轻轻点了点,脸上泛起比晚霞还要美丽的红晕。
我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无需多言。
雨后的清晨,阳光洒在医院的屋顶上,远处的麦田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在那台老旧的"东方红"拖拉机旁,我们许下了平凡而坚定的诺言。
回到村里,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了爹妈。
爹听了周大爷的话,眼圈有些发红:"老周这人,真是记恩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
妈妈则开心地拉着我的手:"好啊好啊,周家闺女我早就看好了,踏实勤快,模样俊俏,旁的不说,就冲她这次照顾老周的表现,就是个好媳妇!"
就这样,在那个物质并不丰裕的年代,我和淑芳定下了终身。
五月底,周大爷的腿完全康复了。
麦收过后,我按照约定,带着爹妈和叔叔,拎着礼品,去周家提亲。
那天,淑芳穿着一件新做的红底碎花连衣裙,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美丽。
按照农村的规矩,我们递上了彩礼钱,周家也准备了丰盛的嫁妆。
虽然没有豪华的婚礼,但我们的幸福并不因此减少半分。
十月里,我和淑芳举行了简单而热闹的婚礼。
村里人都来贺喜,拖拉机队的同事们开来了几台拖拉机,喇叭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淑芳穿着红色的婚服,头上盖着红盖头,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她走过村里的每一条小路,接受乡亲们的祝福。
婚后,我们住在我家的新盖的一间砖房里。
淑芳很快就适应了新家的生活,和婆婆相处得也不错。
她手巧,帮着妈妈做家务,还在闲暇时间给村里人缝缝补补,贴补家用。
我依然开着拖拉机,风里来雨里去。
每次出工回来,一推开门,看见淑芳在灯下绣花的背影,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满足。
那条红围巾,我一直珍藏着,每到冬天就拿出来戴。
淑芳常笑我:"一条围巾有啥好宝贝的,我再给你织新的。"
但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条围巾,它承载了我们最初的情意。
时光流转,转眼间,我和淑芳已经走过了三十余载春秋。
如今,我们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大女儿在城里当老师,小儿子接替了我,在农场开拖拉机。
时代变了,村里的土路变成了柏油马路,拖拉机换成了收割机,连田地都比以前肥沃了许多。
但有些东西始终没变,那就是我和淑芳之间的感情。
每当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我就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条红围巾,想起她执着的眼神。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但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在平凡的日子里相互扶持,共同成长。
就像那台老旧的"东方红"拖拉机,虽然不够华丽,但却能载着我们穿越风雨,抵达明天。
在这个物质并不丰裕的年代,真诚和善良,或许就是最好的陪嫁。
我和淑芳的故事,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中国家庭的缩影。
我们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有柴米油盐的平淡。
但正是这样的平淡,编织成了最珍贵的回忆。
每当夕阳西下,我和淑芳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着远处金色的麦田,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
岁月如梭,但我始终记得那个1987年的春天,记得那台载着我们命运的拖拉机,记得那条红色的毛线围巾。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平凡而真挚,普通却长久。
来源:GeorgeCampbell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