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们疯狂爱上自己的男友、老公，并且病态到愿意为男人做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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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指控谋杀丈夫未遂，
我被带上联邦法庭。
他们给我绑定贤妻系统，
审判我是否是一名合格的贤妻。
合格，则重审案件，
不合格，立刻诛杀！
1
这是一个病态推崇贤妻良母的时代。
一个女人能得到的最大荣誉，便是为夫家贡献出一生，死而后已。
这个时代人们歌颂烈女，歌颂娘道。
歌颂那些为了男人献出一切的女人。
因为丈夫家暴我，自己失足从楼梯摔下。
摔得半身不遂，人还在 ICU。
我被指控谋杀亲夫，此刻正站在联邦最高法庭的被告席。
原告席上，坐着我的公公婆婆。
他们一脸怨毒地看着我，坚持要判我死刑。
无数听闻这可怕杀夫案件的男男女女都过来观看审判。
现场直播的大幕上，无数骂我的弹幕滚动着。
人们叫嚣着我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毒瘤。
男人们怕我，说我是毒妇。
女人们更恨我，说我毁了女人的好名声，要将我开除女人籍。
我穿着囚服，平静站在被告席上。
抬头看着对面所有恨不得杀了我的人们。
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2
百年前，这个世界并不是这样的。
尽管男女不平等，但表面上维持着虚伪的平和。
女性为自己的地位，日复一日发声着。
世界渐渐听见女性的声音。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款名为【贤妻系统】的全息游戏诞生了。
这款游戏只有女性可以玩。
在里面，一共有六关。
女性从里面体会由恋爱到结婚生子的全程。
一开始，所有女生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游戏。
但是，所有玩过这款游戏的女生，出来后都无法自拔。
她们疯狂爱上自己的男友、老公，并且病态到愿意为男人做所有的事情。
无论多么成功，多么毅力坚强的女性，玩过这个游戏后，都坚称只有做一个贤良的妻子，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宿命。
随着这款游戏名声越大，玩的人越多。
社会舆论、风向、渐渐改变了。
女人们开始像一百年前那样，回归家庭，对男人言听计从。
女性好不容易抗争得来的一点地位和话语权，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甚至落后得更加严重。
【贤妻系统】的标语是：驯服一切不听话的小野猫。
如果有女性反抗，只需要带她玩【贤妻系统】。
无论多不听话的女人，玩到第四关，便会对自己的男人死心塌地。
从此成为最贤良的女子。
这不是游戏，这是女性自主意识的谋杀。
3
回到法庭上，至高无上的审判团看着我。
「宋岱，你是否认罪？」
我抬起头，坚定道：
「我无罪，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人群里传来无数声倒吸一口气。
婆婆在原告席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毒妇，肯定是你蓄意谋杀，你还狡辩！」
人群里有人在叫喊：
「太可怕了，男人在外面辛苦工作养家，回家还要面临被妻子杀害的风险，请法官一定严惩！」
「她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好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病危，会这么镇静吗？」
「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悲哀，这些女人难道要上天吗？」
有女人不满看向那个人：
「我们女人才不会这样，不要把我们和她相提并论。」
「肃静——」
审判团威严的声音响起。
「宋岱，你的丈夫躺在 ICU，你为什么这么镇静？」
我看向审判团，一字一句冷静发问：
「审判长，请问哪条法律规定，丈夫躺在 ICU，妻子必须伤心落泪痛哭？」
人群又是一阵喧哗，【毒妇】【贱人】】的谩骂不断传来。
「法律的确没有规定，但是你现在被指控谋杀丈夫，而你的反应，可不像无罪的样子。」审判团说。
我的律师站起来为我辩护：
「原告是一位公认的贤妻，我认为这次案件有苦衷，请审判长大人明察。」
被告席律师站起来反驳：
「被告目前还躺在 ICU，这不仅是一个家庭的损失，还是一个国家的损失。」
「苏教授这种级别的人才，如果真的被谋杀成功，那人类蒙受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单凭这一点，请审判长从重发落。」
人群中有人附和：
「对啊，苏教授现在研究正是关键点，成功的话人类文明得进步五十年，这个毒妇犯下的罪孽事关全人类。死刑！死刑！」
审判长再一次示意众人安静，浑浊的目光沉沉看着我，不难看出里面充满了恶意。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还是按照惯例，先经过【贤妻】审判再定罪吧。」
一个女警上前给我绑定设备，我的审判将当着法庭所有人的面开展，并且进行全国直播。
「去死吧，你这个贱人。」
女警给我绑好系统，狠狠一推。
我倒在了全息投影仓内。
所有的声音渐渐远去……
4
再睁开眼睛，年轻的苏哲坐在我身旁，正捏着我的手。
看到我醒来，他立刻关切地上前，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你突然晕倒，吓坏我了。」
他想要探我的额头，被我躲开了。
我处于惊愕中。
眼前的弹幕不断滚动，我不仅拥有记忆，还能看见弹幕！
贤妻系统百分百确保玩家身临其境，所以会事先清除玩家记忆。
而且，从来没听说过直播途中玩家能看见弹幕。
BUG 吗？
我收敛住自己的表情，唯一能确定的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件事情。
我回转过头，看着年轻的丈夫。
这里是我和苏哲的大学时代，也是我们的黄金时代。
这所顶尖大学，男女比例为 1000：1。
我是这一届研究院唯一的女性。
弹幕在苏哲出场时就炸了：
【年轻时候的苏教授好帅！】
【听说他们大学时候是同学关系。】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挺好看的。】
【前面的，毒妇谋杀警告。】
苏哲温柔摸了下我的头发，宠溺笑道：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的笑容淡了下来，我知道现在是哪个节点了。
从小测出智商 197 后，父母感觉非常棘手。
他们一边痛恨为什么这个智商不是我哥哥拥有，而且这个时代换脑技术还不能实现。
一边担心我因为智商太高，将来嫁不了人。
我大学的时候考上了这所 TOP 1 的顶尖理科大学。
开学第一天我拿着论文找教授，他看也不看就撕碎了。
「我的实验室不欢迎女人。」
教授傲慢打开门，示意我出去。
苏哲便是那时出现。
他路过并帮我拼起被撕碎的论文，被上面的研究惊艳。
「你因为性别被低估了，你的发现无与伦比，必定震惊世界。」
苏哲这么跟我说，并且表示一定要帮我争取到发表的权利。
我入学前便听说过他，对他伸出的援手无比感激。
于是天真地点头相信了，结果是一个周后那篇论文署名为苏哲，发表在了科学报上。
从此苏哲一鸣惊人，成为科学界冉冉上升的新星。
5
现在的节点便是，我去质问苏哲，却突然晕倒被他送到医院。
弹幕还在不停滚动，我看着年轻二十岁的苏哲，缓缓开口。
「交代什么？交代你的实验是完全百分百抄袭我的？」
「还是你直接在我的论文上署你的名字，以你的名义发表？」
弹幕里，人们都非常震惊。
【我去，她说的啥？苏教授拿诺奖的研究是抄她的？】
【说谎话也打草稿好吧，一个顶尖的天才科学家，一个女人，信谁一目了然。】
可惜现在是回忆，尽管我知道是直播，但苏哲并不知道。
他无奈地苦笑：
「这件事我是有苦衷的，是教授一意孤行要以我的名义发表。」
「我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写信告知科学报了。」
「很快，他们就会把名字改回来了。」
果然，苏哲还是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把罪责全部推给他的导师。
但其实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我的名字。
他这么做，不过是安抚我，好哄着我继续研究，让他坐享其成。
他的确写信告知科学报，等科学报打电话来调查时，我配合着说出了实情。
不过等来的不是正名，而且被开除。
开除理由是：
【拥有女人天性里的卑劣基因，利欲熏心，妄图冒领他人科研成果。】
这次，我不会再傻傻地一个人和整个世界对抗了。
我要顺从地通过贤妻审判，然后，一击毙命。
于是我开口道：
「没事的，苏博士。」
「比起署名，这项研究对人类的发展更重要。」
「只要您能够支持我继续进行实验，我愿意让这项研究一直署您的名字。」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苏哲脸上是遮盖不住的贪欲。
「宋岱，你真是太大度了。人类文明会记住你的。」
他说完此话，我眼前一黑。
审判关键节点就此结束。
而眼前的弹幕早已闹翻天。
毕竟，【贤妻系统】可不会造假，方才苏哲切切实实承认，他的研究成果就是抄袭我的。
【不是吧，苏教授真的是抄袭宋岱的论文发家的？】
【这就是学术不端吧，】
【宋岱的确大一便被学校开除，从此嫁给苏哲。所以说一直是宋岱做实验，苏哲署名发表？】
【我想起了，之前新科学采访苏哲，问他一堆问题他都答不出。还解释是社恐。看来另有隐情啊。】
【妻子本就是丈夫的财富，她的实验被自己丈夫使用，很合理。你们这些为毒妇说话的，是被仙女教母洗脑了吗？】
无论外面怎么吵翻天，【贤妻系统】给出我的审判。
【审判合格】。
6
第二次睁眼的时候，又是躺在医院里。
眼前一个小白花般的女人，正垂泪哭泣。
我看见她，忍不住心底刺痛，还好眼前依旧不断滚动的弹幕，让我冷静下来。
苏哲和苏父苏母站在病床的另一边，居高临下看着我。
苏母道：「反正流的是个女胎，琪琪已经怀上男孩了，你别没完没了。」
苏父说：「流得好，生个女娃出来赔钱，」
苏哲一脸诚恳道：「没事的，岱岱，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儿子的。」
看着苏哲的一脸深情，我忍不住生理性想呕吐。
这个节点是我嫁给苏哲后，一直在兢兢业业做研究。
成果让给他，让他事业蒸蒸日上。
而我默默无名做他背后的女人。
还被苏母日日讽刺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经过无数折磨，好不容易怀了孕。
却发现苏哲出轨了。
在我兢兢业业在实验室起早摸黑时。
在我为了怀孕配合做一切治疗时。
无所事事的苏哲利用他的社会名声，养了几个女孩。
其中一个怀孕了，找上门来，趾高气昂让我让位。
就是这个琪琪。
拉扯中，我失足跌下楼梯，流产了。
从前我是怎么做的？
我醒来后情绪失控，要那女孩也尝试流产的痛苦。
却被苏哲一把抱住，深情说道。
「岱岱，怀孕后你耽误了实验，这孩子没了是好事啊。」
「你和她不一样，她只是生育机器，你的才华不该被生育耽误。」
他哄着我：「只要你把分化实验攻破，我会向全世界宣布，这些实验都是你完成的。」
「让往日那些看不起你是女人的教授，全部仰望你。」
我再次信了。
不信也没办法。
我还能怎么办呢？
离婚吗？
这个时代没有离婚的女人，只有被关进疯人院的女人。
于是后来苏哲有了第二第三第四个孩子，我一次又一次被那些女人挑衅。
苏哲都是这么哄着我的。
想到这，我紧紧掐着手心，微笑说道：
「没关系，反正是个女孩。我会努力怀上男孩的。」
苏哲却急了。
「岱岱，没必要被生育束缚你，实验在关键节点，你要专心搞实验啊。」
我摇摇头，虚弱说道：
「这次我想明白了，一个女人真正的价值不在于做出多大的贡献，而是为了丈夫生多多的儿子。」
「我会停止实验，从此专心怀孕的。」
听到这话，苏母满意点头：
「你早该这样了，女人做什么实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勾引男人。」
苏父和苏哲却急了。
苏哲把所有人赶出去，然后急迫对我说：
「岱岱，现在是我冲诺奖的关键时期，你不能停止实验啊。」
我假装不解地开口：
「你冲诺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女人啊。」
苏哲对我撒娇卖痴：「好岱岱，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了。」
「等我拿了诺奖就向全世界宣布这都是你的功劳。」
眼前再次一黑。
节点就此结束，【贤妻系统】给出审判结果。
【审判合格】。
7
我眼前的弹幕早已吵翻天。
【别洗了，苏哲所有的实验都是他老婆做的，就是坐享其成。】
【男人的耻辱，居然靠女人。】
【在女人面前撒娇扮傻，开除男籍！】
【苏哲背叛了男性群体！】
在所有的弹幕中，有那么几条，是那么的弱小却又刺眼。
【所以你们口中，代表人类未来的苏教授，实验全是抄袭他老婆的，怎么说？】
【请不要忽视伟大的苏教授抄袭老婆成果这一条，我们女性不是智商底下的生育工具。】
【事实上，苏哲的确靠着这个实验拿诺奖了，可他从来没提及过自己的老婆。】
这些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巨量的弹幕里。
偶尔被看见，也是被怒怼。
【小仙女滚！】
【最近审核不严格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小仙女。】
小仙女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女性群体【仙女教母】的别称。
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全部屈服于【贤妻系统】的控制，有一些意识觉醒的，便集合起来。
她们自称为【仙女教母】。
她们一直在各个渠道发声。
不过受到了严厉打压。
8
已经连续两个审判合格，再经历一幕，我便是实打实的贤妻。
一个贤妻，怎么会推自己丈夫下楼，害他进 ICU？
我只是趁他喝醉酒，朝我扑来要打我时。
没有乖乖站在原地挨揍，闪开了。
所以他才被自己的力量带倒，滚下楼梯。
但是，这有什么可看的呢。
人们想看的是一位胆敢反抗丈夫的毒妇受到应有的惩罚，而这也是我所求。
第三次审判开始了。
直播的人数达到最巅峰。
时间来到出事的当天早上。
苏哲刚拿完诺奖不久，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早上，他从家里回来。
是的，家里。
苏哲有很多个家，每个家都关着一个女人和几个孩子。
我这里只是其中一处而已。
他醉醺醺的走进我房间，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宋岱，你是不是以为你很了不起，以为老子没了你不行？」
「告诉你，琪琪的孩子智商 240，比你高不知多少，我的研究后继有人了。」
我冷眼看着他发疯，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跑到我这里发疯了。
但是每次清醒后都痛哭流涕，祈求我再次为他写论文，做实验。
他喝醉酒后对我进行的家暴，何尝不是一种自卑。
因清醒时对我的卑躬屈膝，有损他的大男子气概，所以借着发酒疯找回场子。
他拎着酒瓶子朝我扑来，我闪开。
他被自己的脚绊倒，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我蹲下来，注视这张被酒色掏空的脸。
为自己当初居然将希望投注在这么一个人渣身上而感到耻辱。
「苏哲，能看到我吗？」
苏哲睁开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你，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工具。」
工具，形容得很好。
我狠狠一巴掌甩向苏哲。
然后，夺过他手里的酒瓶敲碎。
用尖锐的瓶身，狠狠扎进他的脖子里。
9
弹幕已经疯了。
【啊，毒妇！快阻止她！居然敢杀了自己的丈夫！】
【没人管管吗，快把这个毒妇绳之以法！】
我一下又一下，狠狠将手里的酒瓶刺向苏哲。
苏哲挣扎一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可惜，这只是一串代码。
就算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也只是一串代码。
真正的苏哲，还躺在 ICU 里，被举联邦之力救活。
无用的废物耗费巨资救活，真正的拥有者却在接受审判。
真有意思。
我看着那一条条骂我【毒妇】的弹幕，笑了。
「我喜欢毒妇这个称号。」
「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毒妇了。」
是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谋划的，为了今天这场全球审判，我等太久了。我与虚空对话。
眼前只是空气，但我知道，背后有无数双眼睛。
「你们也看见了，苏哲所有的研究成果来源于我。」
「分化实验正举联邦之力进行，耗费了无数的资源和人力物力。」「我死了，你们以为还研究得出来吗？」
「何况，我从未信任过苏哲，我在手稿里写错了一个元素，只要我想，分化装置分分钟自毁爆炸。」「这场爆炸，有多毁灭，相信你们会知道的。」
弹幕全消失了，没有人再骂我。
四处静悄悄，仿佛我所在的是一座孤岛。
但我知道，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审视我。
「放我出去，让我无罪释放。不然，某个正在观看直播的我的伙伴，会按下一个按钮。」
「你们猜猜，这个按钮是干什么用的？」
我露出一个贤良的微笑。
眼前一黑，直播被切断。
10
再睁开眼，我全身被捆绑在一个椅子上。
周围是玻璃围栏。
四周人来人往。
每个人都气急败坏。
「排查出来没有，到底哪个程序是错的？」
「废物，连个女人设的 bug 都搞不定。」
「让苏哲醒来？你以为这个蠢货还能威胁得了她吗？」
「我让你别小瞧女人，她们只是被封印了，不是死光了。」
发现我醒了，周围的声音全部安静下来。
片刻，有穿着防护服的男人走进来。
「宋岱，贤妻审判结束。全联邦都看到你杀害了自己的丈夫。」
「如果你供出自己的同伙和交出按钮，我们会给你一个新身份，让你免受全人类的愤怒。」
全男性。我默默在心底纠正他的说法。
「可以，不过要答应我 3 个条件。」
我开口道。
「痴心妄想！」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性声音开口说道。
我闭嘴。
任由他们开启椅子上的电击，试图让我屈服。
「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
「那就杀了我吧。」
「我死前，我的同伴会按下按钮。」
我闭上眼睛。
另一个年长一点的声音传来，声音循循善诱：「说说你的条件。」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不是话事者，让你们能做决定的人来。」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后如果你们没有答应我，我的同伴照样会按下按钮。」
「到时我们就一起死吧。」
我温和地笑着说。如果不能拥有上牌桌的权利，那就把牌桌掀翻。
来人见我太过固执，开始怀柔政策。
「宋岱，你有天赋。我们会把苏哲的名字抹去，把你的成果还给你。」「到时，你就是全人类最厉害的科学家，像男性一样厉害。」
「你有光明的未来，何必和一群亡命之徒混在一起呢？」
显然，他们已经从某处获知我和仙女教母的联系。
我冷笑：「我不需要像男性一样，放下你们的傲慢。」「最后再说一次，答应我三个条件，不然，一起死吧。」
我闭上眼睛，不再回复。他们退出去，嘀嘀咕咕半天，然后，那个稍年长的重新进来和我交谈。
「说出你的条件。不涉及全人类灭亡的我都能做主。」「我当然不会这么干，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来毁灭你们的。」
我开口说出我的条件。「第一，把之前逮捕的所有仙女教母成员全部释放并且安全归家。」「这是两个条件，宋女士。」我双手一摊：「你们没有诚意，那就一起死算了。」对面沉默。
随后，他问：「第二个呢？」
「摧毁贤妻系统。」
又是一阵沉默，随即对面开口：「贤妻系统不是地球产物，我们只能和它对话，不能摧毁它。」
我揣摩着对面话语的诚意，点点头：「那就让我和它对话。」
对面沉默了更长时间，仿佛开了一个世纪会议。
随后点头：「可以。」「第三个呢？」
本来第三个是针对贤妻系统被摧毁后的，但目前情况未名。
我说：「第三个我还没想好，等我和贤妻系统对话再说。」「那你可以先把按钮交出来吗？」对面彬彬有礼道。
我笑了，有时候，你越讲礼貌对方越不把你当回事。
而如今，我几乎要摧毁人类文明，这些人却礼貌得可以。
「不可以哦，别再跟我讲条件了。我是女人，只会歇斯底里，不会思考。不要妄图再耍什么花招。」对面沉默了。
11
我被押往贤妻系统主脑处，连接特殊装备与它对话。
出门时，遇到当初骂我【贱人】的女警。
她看了我一眼。
我收回视线，朝她背影比个心。
贤妻主系统位于联盟法庭最高处，据说没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是外星文明产物。
而当【人类】知道这东西，对自己无害时，便迅速推广开来。
我坐在连接主脑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沉浸进去。
意识进入到一座百花齐放的花园，蝴蝶纷飞，仙乐袅袅。
【你来了，我的女儿。】
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你是贤妻系统？」
我开口询问。
【这里的人是这么称呼我，但是，我的女儿，你可不是这里的人。】
「你从刚刚开始，便叫我，女儿？」
我开口询问。
【你是我最出色的女儿，不过一时误入歧途，我便创造了这个世界来挽救你。嗯，让我看看，我的女儿是否得到了拯救。】
那道声音，没有情绪，但特别傲慢。
【唉。】雌雄莫辨的声音叹了口气。
【依旧冥顽不灵啊，我的女儿。只好强行清理了。】
一道精神触手强行粘连在我大脑里，仿佛植入了细菌。
我拼命抵抗，但一道又一道回忆在我脑海浮现。
我想起来了。
12
我是编号 001 的攻略者，主神最优秀的女儿。
却因任务而对主神提出抗议。
「主神，我不愿再进到那些无聊的世界，去攻略那些无聊的男人。」
「他们一个个跟神经病一样，在我活着的时候百般虐待，又在我死后突然爱我。这便是攻略成功吗？」「我也要尝试开疆领土，驰骋沙场的攻略任务。」
【我的女儿，你是我创造的第一个孩子，我最爱你，给你的也是最受欢迎的剧本，你为何还有这么大的怨气？】
【开拓疆土，驰骋沙场？会受伤的。】
【你美丽的裙子会被划破，你娇嫩的皮肤会被沙子覆盖，你细白的双手会长满茧子，你吃不了这种苦的女儿。】
「我可以，我不需要美丽的裙子，好看的鞋子和娇嫩的皮肤，那不过是男主角爱的东西。」【何苦呢？躺着张开双腿就可以征服男人，让他为你捧来全世界不好吗？】
【老话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你何苦那么累呢？】
【只需要美丽，勾勾手指，便有无数的男人捧来你想要的东西啊。这是最好走的路，我的女儿。】
「别再用你虚伪的诡辩来试图说服我。我对于那些男人而言不过是美丽的玩偶，没有灵魂的手办芭比。」「他们不在意我，只需要我美丽，便是对他们实力最好的说明。」
「那样的我，和一个烛台，一个马鞍，也没有任何区别。」【女儿啊，你太冥顽不灵，那就让你去看看，不为女性让路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吧。】
我失去意识，被投进这个世界。
这个美丽的女儿也失去了所谓优待的世界。
主神的话传来，唤醒我的回忆。
【我的女儿，你现在明白了吧？过往的你是多么幸运，你能够拥有美丽的自由，而不是被禁锢在屋子里生孩子。】
「不是的，这个世界和过往那些世界没有任何区别。」「相反，这个世界更好，因为它足够破败，所以更容易触底反弹。」「沉迷在鲜花和阳光下的女孩们，没有这个世界的女性更容易看清，血淋淋的事实。」
「非常感谢您把我投放到这个世界，不然我没法这么快脱身。」
话音刚落，主神万年没有起伏的声线响起。
竟然带着诧异。
【你是谁？为什么可以突破我的防御墙？】
天空撕裂一道缝，凶狠的女警如天神般降临。
我的同伴，来了。
她朝我点点头。
我决定让主神死个明白。
「主神，您知道您的傲慢在于什么吗？」
我接过女警递来的刀，冲向天幕。
「在于您从未亲眼看过，您那么多的女儿有多厌恶你。」
女警凶巴巴的脸上勾起笑容：「主神，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我是被你抛弃的，不完美女儿啊。」
我与女警抽刀冲上前，齐齐划破眼前天幕。
天幕碎裂，鲜花迅速凋谢，蝴蝶死去。
眼前是一个破败残缺的花园。
主神出现在我们眼前。
没了故弄玄虚，它只是一个丑陋不堪的，被人类抛弃的残缺神像。
女警冲上去，与神像缠打在一起。
她是她们，是那些不完美的女儿，因不够白、不够美丽、不够凹凸有致、不够温柔、不够纤细而被主神抛弃的女儿们，融合在一起。
最终形成，杀死主神的利器。
几乎毫无悬念，主神节节溃败。
这只是它庞大意识的一个投影，只有万分之一的力量。
毕竟神哪会想到，自己生产的蝼蚁，有朝一日，也会挥刀向自己呢。
【我的女儿，你以为赶走了我，日子就会变好吗？】
【大象，一直就在房间里。】
我挥刀，直接切断它与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大象总比神明好谈判。」
我淡淡道。
13
我和女警凭空降落在主控台。
这里同时是联邦最高法庭所在地。
这个世界的权利顶峰。
所有【人】虎视眈眈看着我们。
一个年轻男性不可思议地盯着女警，被背叛般高声道：「居然是你，38 号。」
「我们破格录取你，为你顶了那么大的压力，你居然背叛我们。」整个主控台的【人】都沉默看向女警，带着被背叛的失望。
女警冷笑：「我是 38 号，我没有自己的姓名，只是一个代号，连代号都意有所指。这叫恩情吗？」
「如果你们其中一人，也打败了所有男性，凡事做到最好，却只能做一名最低下的警员，不能拥有姓名，这对你们来说是恩情吗？」
「这种恩情，还给你们。」
38 号把胸前警徽摘下，扔在地上：「从今天开始，我就叫三八，记住了。」
三八，只是一个名字，不是被赋予任何含义的称号。
我看向之前答应我条件的人，他正隔着面罩冷漠地盯着我。
「第三个条件，我要成为审判团的一员。」
主控台里空气凝滞了。
「女人怎么可以加入审判团，从未有过这个先例。」
立刻有人气急败坏跳出来反对。
我拿出手中的小按钮。
「你们猜，多少人手中有这个小按钮。」
「她们在哪里呢？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女儿呢？」
威胁完，我放缓声音，温和道。
「只是我一人而已，审判团一共五个人，你们还有四个人呢，怕什么？」
对面沉默了更久，然后，一直紧闭的舱门开启，审判长们走了出来。
联邦目前的审判长共有四位，代表最高权利。
加我一个，便是五位。
一位审判长冷声说：「宋岱，我们已经在破解你的密码了。最多一个月，你的筹码就会失效。你确定要这么猖狂吗？」
他说的在理，可现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孤军对抗这个世界了。
我有同伴。
「审判庭是终身制，我加入了，总不能莫名其妙一个月后就被踢出来吧？」
至高无上的审判长们，纷纷露出残忍的笑意。
「是的，审判团终身制，所以，不会开除，只会意外身亡。」
我也笑。
「那是我的挑战，不需要你们额外关怀了。」
「行，我们答应你。现在，把按钮交给我们吧。」
我把按钮往前一递，在审判长即将接到时，骤然缩手。
审判长的脸色变了。
「你什么意思？」
我露出残忍的笑。
「我反悔了。我不交了。」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我只是个女人，又不是君子？你们不是一直说女人就是尖酸刻薄、出尔反尔、阴险狡诈的吗？」
「我就是哦。」
14
不理会一众神色各异的代表们。
我与三八踏出大门，外面是铺天盖地的记者与人群。
我看着身穿职业装的男性和抱着孩子的女人们，勾唇一笑。
看啊，我的同伴，占了一半的人口。
多么庞大而有力量的群体。
她们还不会被分为不同派别，不同宗教、不同肤色。
因为她们从未被任何派别接纳。
她们就是切切实实地，支持着我。
我站上广场中央的大理石上，看向底下乌泱泱的人群，有记者打开了全球直播，对准我。
我高声说道：
「姐妹们，全球的女性们，是时候拿起本就属于你们的权力了。
我们被贤妻系统控制了一百年，被锁在家里。
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当一个不争不抢的女儿、贤良的媳妇、名声好听的女人，可我们把这些做到最好，依然无法为我们争取更好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就站起来，把东西砸烂！
不再听话，就是要惹人讨厌！
如果贤良的名声只会把我们推向深渊，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做一个毒妇！」
广场上渐渐有女性开始跟着我振臂高呼。
「毒妇！我们是毒妇！」
「我不是你的乖媳妇，我是毒妇！」
「我不是你的乖女儿，我是毒妇！」
「敬毒妇！」
我右手朝向虚空，高声喊道，眼神挑衅。
我知道，主神或许在某个角落注视着我。
审判团也在直播里注视着我。
所有牌桌上的人，都一致用阴鸷的目光注视着我。
注视吧！
一直注视着我们吧。
我会把这视为鼓励。
有警卫赶来，可人群越来越多。
窝在家里的女人们，看到直播，纷纷放下孩子、放下奶瓶，朝中央广场涌来。
她们举起手中的锅铲、梨耙、拖把……
她们穿着围裙，喂奶衣……
有的手里牵着两个孩子，抱着一个。
有的更多……
她们振臂高喊着敬毒妇，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15
以下插播几条媒体对此次事件的看法：
【贤妻系统的粉碎对世界带来究极灾难。
一群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开始大肆破坏公共措施，她们捣毁了政府精心设置的吸烟场所和酒吧，还有休闲娱乐的各种场合。
她们丧心病狂到占领了男厕所！当着正在尿尿的男人的面喂奶！
女人，果然是一群刻薄、无知、嫉妒、奸诈、贪婪的婊子，妨碍社会发展的娼妇。
宋岱，娼妇中的娼妇。我报记者永远不会为娼妇投票！】
【一群女人，妄图扭转乾坤？
她们似乎忘记了，是谁在为这个世界付出努力。
如果女人也为建立过国家付出贡献，为人类的文明做出有效研究，甚至只需要为战争付出过生命。
我们就承认其合理性。
可是有吗？女人一直躲在男人背后受男人保护，却妄想背叛男人。
实在不可理喻！】
【别再吵了，只要宋岱愿意把我老婆放回来煮饭和给孩子冲奶，她再怎么折腾我都愿意。
我快被八个孩子搞疯了！
记者随机采访一位先生，他如此说道。】
【既然女人也可以成为审判团，那我们跨性别者也应该享受同等待遇。
一位先生振臂高呼，如此说道。】
……
林林总总，早有预料。
改革，向来艰难。
但最好的是，我们拥有最坚定的支持者。
我看向教堂里黑压压的人群，她们都是仙女教母的第一批人。
有人因生不出儿子被夫家抛弃，有人因是个女人被抛弃，有人因过于高大被抛弃，有人因过于瘦小被抛弃。
无数被抛弃的理由，放一个落在【人】的身上，都觉得不可理喻。
但是放在【女人】的身上，却显得很合理。
我们是「弃妇联盟」，又叫「毒妇联盟」。
但我们更愿意叫自己【仙女教母】。
赐予灰姑娘们水晶鞋，敲碎 12 点的钟声，尽情在午夜舞蹈吧。
不为王子，只为自己。
我看着人群，沉声开口：
「姐妹们，自出生开始，我们便不被寄予厚望。
只需要做一个贤良温婉乖顺的女孩，嫁一个好人家，为他操持家务，生多多的儿子。
这样便能得来好名声。
可是，这样对吗？
我常常思考。
为何这个世界上有警察、飞行员、军官、消防员、保险员、销售员、总裁、经理、小职员。
而女人，只是妻子呢？
如果你想进入那个世界。
你要经过无数的努力，才能和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
你不能和他们一样优秀，要比他们优秀得多，才不招惹是非。
谈到一个出色的女人，背后总是伴随无数桃色新闻。
这个世界有双重标准，对人一个标准，对女人却是另一个标准。
我们今日夺得初步的胜利，是我们的姐妹用鲜血换来的。」我打开手中卷轴，一个个念着上面已经牺牲的名字。
「陈贤惠，因音乐才华被哥哥嫉妒，赶出家门。她作出了属于我们的歌曲。」「罗秀丽，因不愿照顾丈夫其他的孩子而被赶出家门，反抗打伤丈夫，被审判为杀夫，击毙。」
「瓦内莎，因反抗继父的猥亵被赶出家门，在外遭遇流浪汉追击，跳河自杀。」
「西丽塔，因母亲生产大出血求助男医生，事后母女三人同被除以绞刑。」
「……」
「这是女性的历史，这就是历史。
可是，我们要把这样的世界交到妹妹们手上吗？」「不可以！我们要努力，要抗争，即使我们生活在乌云之下，也要让妹妹们看到阳光！」
「敬毒妇！」
我高喊！
「敬毒妇！」
整齐嘹亮的声音齐齐传来，格外有力量。
16
苏哲醒来，说要见我。
不好意思，声名狼藉的他已经不配见我了。
苏哲的那些情妇们纷纷找到我，表示自己是被迫的。
我挥挥手，对三八说，以后这种事没必要烦我。
我正在和审判团吵架，女性的选举权和男性的一样重要，这明明是百年前的规定，却因为女性百年来默认由他的丈夫行驶这项权利而被忽视。
审判团要求重改规则，女性只能拥有一半的选举权，被我一票否决。
会议僵持不下时，三八告诉我，一位叫琪琪的坚决要见我一眼。
我去了。
琪琪，便是当初推倒我害我流产的那位。
她脸色惨败，牵着她智商 240 的儿子，惶恐看着我。
似乎在等待我对她的审判。
「我，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报复。」琪琪昂起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看着我。
她的儿子仇恨地盯着我。
我看着这个菟丝花般柔软，却有胆色害死我孩子的女人。
淡淡道：「我不会报复你。」
「我不会将报复的目光对准你，让我们两个对抗的人是苏哲，这一切是苏哲造成的。我不会认错自己的仇人。」
是苏哲不想让我怀孕，是苏哲挑唆琪琪推我，是苏哲将我们两个不相干的女性强行组合并对抗。
别想隐身，苏哲。
琪琪听到我的话语，松了口气。
我蹲下身，认真看着她的儿子。
这个智商逆天，将来必定大展身手的孩子。
「孩子，要记得，你是从女性的胯下诞生。将来，如果把尖刀对准生下你的性别，我不会对你手软。」
我站起来，挥挥手示意三八把她们带走。
回去继续吵架。
路在前方，伙伴在身边，我不会回头看。
番外
苏柯在 8 岁那年参与了联盟的天才儿童计划。
他是第一批入选的天才，一共十人，五名女孩，五名男孩。
非常公正的数字。
如那个女人最开始说的那样：「我不是来毁灭你们，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如果不是她手上一直拿着能令人类毁灭的按钮的话，这句话可能更真诚些。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她写下的 bug 一直无法破解。
全人类的精英男性科学家齐聚在一起，四年了，毫无进展。
这中间不是没有人猜过，其实根本没有 bug，那只是宋岱的一个谎言。
但是，谁敢冒险？
那可是毒妇中的毒妇，真正的亡命之徒。
没人怀疑，她不敢带全人类走向灭亡。
宋岱以及她背后的仙女教母，趁这四年，顺风顺水迅速发展。
她们肆意破坏规则，重新制定规则。
令原本掌握权利的人咬牙切齿。
可她们并不过分，如果可以，她们可以直接把所有的权利夺取，彻底掌控世界，不是吗？
毕竟，那正是她们往日所经历的一切。
宋岱却只是露出那令人不适的笑容，一种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不是来毁灭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我只是教你们，一个美好的世界，该怎么去建设。」
「女人和男人构成世界，世界明明从女人胯下诞生。有些人却总是忘记这一点。」
「我们女人只是想要公平罢了，哪有你们想得那么龌龊。」
不管媒体怎么抹黑，议员怎么愤怒，总之，世界毫无变化，甚至，更加和平。
苏哲，他生理上的父亲，整日酗酒和骂宋岱。
一些投机取巧的分子，抓住他审判长前夫的身份，大肆抹黑宋岱对前夫的残忍，从而抹黑她的人格。
对此，无人在意。
对于苏哲，苏柯知道，宋岱一直不杀他，是因为苏哲相当于死了。
对他来说，最残忍的是社会性死亡。
他身败名裂，毁在自己看不起的女人手里。
他以为牢牢掌控了她，她却高飞到他看都看不见了。
而且，不杀苏哲这一行为，令一些较为温和的派别对宋岱释放了善意。
苏哲成了宋岱的活招牌。
她连这样的前夫都好好安置，她终究还是个心软的女人。
宋岱好好利用了这一股傲慢，凭借自己「心软女人」的名声，获取了更多利益。
当然，她的确是个心软的女人，她本可以更强硬。
因为，按钮掌控在她手中。
相信按钮掌控在她手中一日，这种相对的公平，就会维持一日。
如果某天，宋岱宣布销毁按钮，那一天，必定是女性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筹码了。
苏哲永远记得那句：「孩子，你是从女性的胯下诞生，不要把尖刀对准生下你的性别。」
他愿意为更美好的未来贡献一份力量。
来源：逢坂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