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胖子听完，激动的不行了，给了男子300块，说不用找了，以后进入500强，这点就是利息了。我无言以对，拿出手机，看微信里有人加我好友，头像的美眉很漂亮，低胸爆乳，还有一句留言：在这广阔的宇宙里，在这颗叫地球的行星上，你和我相遇了，今天是你到我身边来的第1天，谢谢

胖子听完，激动的不行了，给了男子300块，说不用找了，以后进入500强，这点就是利息了。我无言以对，拿出手机，看微信里有人加我好友，头像的美眉很漂亮，低胸爆乳，还有一句留言：在这广阔的宇宙里，在这颗叫地球的行星上，你和我相遇了，今天是你到我身边来的第1天，谢谢你，能来到我身边。

看来还是个文艺青年，一下子找准了我的软肋，但我并不是个随便的人，对于美色，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强，我又看了一下美女的头像，随意的点了接受。我打开她的朋友圈，一大片白花花的胸部跳到了我的眼睛，看来香大大的内衣确实卖的不错，看这么多消费者的反馈就知道了，我对妹子的敬意开始萌发，剩下的都是心灵鸡汤，对微商，互联网创业的看法，各种培训和微商大会的合照。

波波看了一眼我手机说自己也是去参加这个香大大的微商大会的，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我说本来是没有兴趣的，现在我要考虑考虑了。

美女说她叫蔡薇裳，我心里感叹，美女就是美女，连名字都特别的好听，比我叫建国的意境高远多了，我问了她一些微商的东西，美女跟我讲金字塔结构，讲多层奖励，她说只要按照她的模式，每个人发展5个代理，代理再发展代理，明年的时候，我就能赚几百万，以后我的子孙后代，都会因为这个事业而受益。

我说不对啊，按照你的模式，金字塔最后那些人怎么办？美女迅速的发过来一段语音，大致的意思说我的悟性很高，有些东西，最好到他们培训课的现场，才能真正的领悟，正好明天，她要来深圳搞培训，到时候可以叫我一起去。

胖男人把软件拷贝进了自己的移动硬盘，又和我聊起来，我问他：胖哥，你是做什么的。”

胖子的眼角闪过一丝光辉，然后又叹气一声道：“我以前是做网站SEO的，很多公众号在我的帮助之下，排名一直非常好，就连《服装品牌主理人》这样的公众号大咖，都是我一手把排名做上去的，现在无论搜服装，还是搜品牌，妥妥的前十名。

然后跟我讲了一大堆关于SEO的东西，牛逼吹的很厉害，我大学选修课是计算机，他讲的东西，分明都过时了。

胖子看着我，表现的非常骄傲，让我有什么问题，随便提，我说大师，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自己不做个公众号，做自媒体赚钱呢？

我问完问题以后，胖子额头开始冒汗，低头沉思了半个小时，坚毅的套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因为我技术太厉害，所以各大搜索引擎成立了专门的部门，用来监控我，所有我做的公众号都会人工降权，走投无路之下，我在网上找到了贾总的创业模式，胖子点了点旁边的男子。

中午12点，高铁慢慢的进入深圳，我闻到空气中仿佛飘来金钱的味道，这是久违的窒息的感觉，为梦想窒息。

列车广播响起"深圳北站即将到达"时，我透过车窗看见腾讯大厦外墙的巨幅广告："微信支付携手央视财经，全程直播微商创业盛典"。

深圳北站到达层飘着面膜的广告单页，带眼镜的男子很快消失在人流中时，胖大姐正用手机扫描名片上的二维码。微信跳转到"香大大核心代理-小蔡"的朋友圈，最新九宫格是某酒店会议厅的颁奖典礼。

列车清洁员扫走女孩遗落的《微商话术秘籍》，泛黄的复印本第17页用荧光笔标着："塑造紧迫感三要素：限量授权、价格倒计时、成功案例轰炸"。我弯腰捡起夹在座椅缝的会议日程表，明天14:00场次标注着"香大大创始人分享：如何三个月打造百万团队"。

我的肚子不自然的叫了起来，做了那么久的火车，还真饿了，今天没吃早饭，下车的一刹那，腿都感觉软了，胖子跟我一起在深圳下车，看到我，递过来一个大饼。我接过来，吃了一口，感觉还是要提醒一下他：我说胖哥，那个人的软件应该是骗人的。

胖子看着我，露出不屑的笑容：我学的就是他骗人的方法，说完扬声而去。

出站口的黄牛举着"微商大会嘉宾证"叫卖，塑封卡片上防伪标签与我们给淘宝店制作的"原单正品保证卡"同款油墨。波波拉着我的衣角："汪哥，你跟我一起去嘛，搞不好是个发财的机会！"

环球中心9楼的香奈儿风装修透着廉价感，水晶吊灯的亚克力挂坠折射着深圳湾的阴天。前台姑娘的深V领口别着"香大大首席体验官"胸牌，脖颈处未抹匀的BB霜在射灯下结成块状——这是华强北化妆品柜台赠品的典型特征。我摸出手机偷拍柳岩岩的代言照，发现宣传图竟是截取自《男人装》2013年12月刊的内页。

"欢迎来到造梦工厂。"波波摸着新做的水晶指甲，展厅LED屏正轮播微商团队三亚游艇会的视频。我认出其中举香槟的"百万代理"小雅，背景里游艇的舷号被刻意虚化，但船尾"珠海九洲港租赁"的水印在4K屏幕上无所遁形。

穿过挂着"广东省电子商务示范企业"铜牌的走廊时，招商总监的纪梵希衬衫领口泛黄。他递来的宣传册第8页印着"德国斯托尔生产线实拍"，可那台机器的操作面板分明贴着"东莞虎门富民机械城保修标签"。窗外正对京基100大厦的玻璃幕墙，倒映出展厅角落里未拆封的"维多利亚的秘密"包装箱。

"这是我们的明星产品记忆棉检测报告。"总监翻开盖着"深圳市质检院"红章的文件，我注意到签发日期是2014年2月29日——这个不存在的日期暴露出PS痕迹。波波在体验区试穿调整型内衣，钢圈压出的红印让她像条挣扎的鱼，而展厅音响适时播放着《隐形的翅膀》。

签约室突然爆发出掌声，五个河南口音的姑娘正在刷卡支付省级代理费。POS机吐出的小票显示商户名称是"龙华大浪服装批发部"。

初春的深圳空气里漂浮着工业区特有的金属气息，我站在老式居民楼的阴影里，看着货梯门缓缓打开。黑色制服裙摆扫过积着油垢的电梯按钮，薇裳指挥工人搬运印着香大大logo的纸箱时，锁骨下方那道阴影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今天系了条暗红色丝巾，在领口打了个精巧的玫瑰结，十公分细高跟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声响，让原本就高挑的身形几乎要擦着货梯顶部的日光灯管。

"小心台阶。"她突然转头对我说，眼尾那颗泪痣在电梯顶灯下泛着琥珀色光泽。我下意识后退半步，鼻腔里涌上熟悉的腥甜。

会议室里，波波正用手机备忘录记下吴有为说的每个字。这个做过阿里巴巴top10销售的姑娘，此刻虔诚得像刚皈依的信徒。吴老师把投影仪的光标停在"月入百万不是梦"的PPT页面上，端起保温杯呷了口普洱："你们知道为什么传统企业要转型微商？因为这是离钱最近的赛道。"

我数着墙上悬挂的二十张总代理照片，发现每个人胸前的工牌都系着和薇裳同款的红丝巾。波波突然在桌下掐我的大腿，她微信对话框里薇裳刚发来消息："总代名额只剩最后三个"。

"你闻到香水味了吗？"波波压低声音凑近时，薇裳正俯身给吴老师续水。黑色制服包裹的曲线在弯腰瞬间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她颈后的丝带突然松开，轻飘飘落在我脚边。当我弯腰去捡时，她垂落的发梢扫过我的手背，某种混合着檀香与麝香的气息瞬间侵占鼻腔。

深夜的酒店，波波把三万块现金码在折叠桌上反复点数。劣质LED灯管在她眼底投下两片亢奋的蓝光："薇裳姐说可以先借我两万七，等出货了再还。"我盯着窗缝外闪烁的霓虹灯牌，想起下午在仓库看到的场景——那些贴着香大大防伪标的包装盒，封箱胶带还带着某服装厂的LOGO残影。

培训课进展到第七天时，吴老师开始教我们画金字塔结构图。"不要觉得发展下线是传销，"他用白板笔敲了敲某位总代理的月流水报表，"这叫管道收益，是《穷爸爸富爸爸》里说的被动收入。"

波波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符号：A级代理拿货价90元，B级120元，零售价统一定为398元。她给这个体系加了道金色边框，旁边标注着"自动赚钱机器"。我注意到所有总代理的朋友圈背景图都是同一张照片——薇裳穿着酒红色晚礼服，在游艇甲板上举着香槟杯微笑。

"明天开始特训。"薇裳把新人手册拍在我胸前时，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衬衫第三颗纽扣。会议室空调开得很足，她裹着件白色貂绒披肩，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在唇边凝成细小水珠。波波已经能完整复述吴老师的"创富五步法"，而我的注意力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薇裳锁骨下方微微起伏的阴影线。

那箱价值三万元的内衣到货当晚，波波把包装盒在床上摆成金字塔形状。手机镜头扫过盒子上"法国设计"的烫金字体时，她特意调高了美颜滤镜的亮度："亲爱的们！今天给大家带来革命性的无钢圈内衣..."我蹲在卫生间搓洗沾着鼻血的衬衫，听见她给老家表姐打电话："现在加入就是原始股东..."

凌晨三点的月光从铁窗栅栏间漏进来，在波波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网格。她突然翻身坐起，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奇异的光："我想把团队命名为'波涛汹涌'，既符合产品定位又有记忆点。"说这话时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睡衣蕾丝花边，那是我们上次去东门批发市场买的尾货。

特训结业仪式上，吴老师给每人发了本蓝色封皮的《微商领袖手册》。薇裳帮波波别上总代理徽章时，胸前的香奈儿山茶花胸针擦过我的手背，留下道转瞬即逝的凉意。合影时她突然把下巴搁在我肩头，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我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波波已经开始在同学群发拼手气红包。她把薇裳游艇照设置成微信背景，配文"你与成功只差一个选择"。当初中班长私聊询问代理政策时，她激动得打翻了手边的珍珠奶茶，褐色液体在吴老师亲笔签名的培训笔记上晕开大片污渍。

"真正的微商不是卖货，是卖梦想。"薇裳说这话时正倚着宝马X6的车门补妆。她今天换了副玫瑰金边框眼镜，镜链垂落在脖颈间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波波抱着产品画册频频点头，而我数着停车场里另外五辆挂着香大大车贴的豪车，注意到它们的临时牌照都来自不同城市。

第一次线下招商会安排在顶层的宴会厅。波波穿着新买的职业套装在门口迎宾，我负责调试吴老师要用的激光笔。当薇裳踩着七寸红底高跟鞋走上舞台时，追光灯在她丝缎般的黑发上镀了圈晃动的光晕。她展示新代理政策时，背后大屏幕突然跳出来行卡通字体：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散场后，波波在洗手间堵住个犹豫不决的宝妈："姐你看这款聚拢效果..."我从消防通道的烟雾里经过时，听见吴老师正在打电话："对，二十个总代名额早就超了...再收三个？得看薇裳的意思..."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波波冒雨去给新代理送样品。我站在仓库门口看薇裳清点退货，她今天没系丝巾，锁骨下方有道浅浅的晒痕。当她说"其实你更适合带团队"时，雨滴正顺着铁皮屋檐砸在某个褪色的香大大纸箱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来源：快团团服装联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