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所用图片仅用于故事叙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所用图片仅用于故事叙述,请知悉
每一段婚姻都像是一座精心设计的建筑,表面上看似坚固完美,但谁又能看清墙内的裂缝?
苒溪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却不知那只是一座空心城堡。
当她独自一人躺在产房内,听着新生儿啼哭的那一刻,才明白有些背叛远比想象中更加深刻。“我只是想要一个普通的家,”她对着空荡荡的病房轻语,“为什么这么难?”
1
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窗外的法国梧桐正在抖落最后一批黄叶。
苒溪站在落地窗前,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翻滚和踢打。
她的脸上有种孕妇特有的温柔光泽,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骆临坐在书房整理图纸,偶尔抬头瞥一眼站在窗前的妻子,眼神复杂难解。
“今天又踢了好几下,”苒溪转过身来,尝试着和丈夫分享喜悦,“医生说她很健康,可能会提前几天出生。”
骆临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那就好。”
回应如此简短,仿佛在谈论明天的天气,而非即将降临的生命。
苒溪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又像两个人在同时自言自语。
她曾经以为爱情可以跨越阶层的鸿沟,现在才明白那道沟壑从未消失,只是暂时被掩埋。
婚姻像一座孤岛,两个人被困在上面,明明相距咫尺,却找不到通往对方的路径。
骆临的父母从不掩饰对这门婚事的不满,即使在他们家族光环褪色的当下。
骆勤海是老一辈建筑师,曾经的辉煌足以让他在行业内傲慢地昂着头。
卓雅婷出身书香门第,言谈举止间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我不明白为什么临临会选择你,”婆婆上次来家里时这样对苒溪说,目光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
苒溪当时只是微笑,手里继续切着水果,刀刃在砧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她不想让骆临夹在中间为难,尽管骆临似乎也没有站在她这边的意思。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落了几片已经枯黄的树叶,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我们需要谈谈,”骆临突然开口,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椅子面向苒溪。
她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像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2
“我要和父母去一趟西北,”骆临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祖父留下的一些古建筑资料需要实地考察。”
苒溪先是疑惑,继而是不敢相信,最后是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你说什么?我快生了,你要去西北?”她的声音在颤抖,像是被风吹皱的水面。
骆临避开她的目光,“最多一周就回来,绝对不会耽误你生产。”
“可我的预产期只有十天了!”苒溪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
骆临走过来想扶她,却被她猛地推开,“别碰我!你怎么能这样?”
“这是难得的机会,”骆临仍然试图解释,“祖父的遗物中有一些重要资料,对家族很重要。”
“重要到可以丢下你即将临产的妻子?重要到可以错过你孩子的出生?”
骆临沉默了,那种沉默比任何辩解都要刺痛人心。
那一刻,苒溪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段婚姻中的位置,或许从来就不如她想象的那么重要。
争吵持续了整个下午,最终以骆临的一句“我必须去”而告终。
苒溪躲在浴室里哭了很久,直到眼泪也流不出来,只剩下干涩的疼痛。
出来时,她发现骆临站在卧室中央,背对着她收拾行李。
“你什么时候走?”她问,声音嘶哑得像被风砂磨过。
“明天早上,”骆临头也不回,“父母会来接我。”
那个夜晚很长,苒溪睡在床的一侧,与骆临之间保持着一段冰冷的距离。
半夜,她被腹中胎儿的踢动惊醒,发现骆临的位置空着。
借着月光,她看到骆临站在书房,正小心翼翼地整理文件和证件。
有一刻,她想冲过去质问,但最终只是默默地回到床上,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骆临出发前站在门口,眼中含着泪水看向苒溪。
“我会尽快回来,”他说,声音里有一丝苒溪从未听过的颤抖,“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苒溪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家门,关上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
她不知道的是,那扇门关上的声音,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反复在她的梦中出现。
3
骆临离开的第三天,苒溪正在整理婴儿房时,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
她扶着墙壁缓缓坐下,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腿部流下。
“不,不应该是现在,”她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拿起手机。
电话接通时,莫兰正在开会,听到苒溪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莫兰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坚定而果断。
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邻居们探出头来,看着苒溪被抬上担架。
医院的走廊很长,头顶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从眼前掠过。
苒溪躺在担架上,意识模糊地想着要给骆临打电话,告诉他孩子要提前出生了。
但护士手中的氧气面罩已经覆盖在她的脸上,她来不及说出任何话。
产房外,莫兰焦急地踱步,一遍又一遍拨打着骆临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去了西北,”苒溪曾这样告诉莫兰,“说是要考察家族的一些古建筑。”
莫兰当时就感到不对劲,因为骆家最近在业内的风评并不好,有传闻说他们资金链出了问题。
“苒溪家属?”医生推开门,脸色凝重,“产妇情况有些复杂,建议剖腹产,需要家属签字。”
莫兰咬了咬牙,“她丈夫联系不上,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医生皱眉,“最好是直系亲属。你能联系上她的父母吗?”
“他们在外地,赶不过来,”莫兰急得快哭了,“再等下去会有危险吗?”
“情况不太乐观,”医生叹了口气,“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家属,可以让产妇本人签字。”
莫兰被带进了准备室,看到苒溪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临临呢?”苒溪虚弱地问,眼神中充满期待。
莫兰握住她的手,不忍心告诉她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的事实。
“他可能在考察的地方没有信号,”莫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你先别担心。”
苒溪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归于平静,仿佛在那一刻,某种联系被彻底斩断。
“没关系,”她轻声说,接过医生递来的同意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一个人也可以。”
4
手术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在第四个小时即将结束时,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响起。但此时的苒溪,却已在麻醉和失血中陷入了昏迷。
谁能告诉她,为何在这个重要时刻,她的丈夫会选择缺席?会不会是...?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护士抱着被襁褓包裹的婴儿走了出来。
“是个健康的女孩,”护士对莫兰说,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产妇失血过多,还在抢救。”
莫兰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心中既欣喜又心酸。
她想到苒溪曾经对她说过,希望孩子能像骆临一样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这个愿望实现了,小婴儿有着和骆临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现在正紧闭着。
苒溪昏迷了两天才醒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孩子,第二句话才是问骆临。
“孩子很好,在保温箱里,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抱出来了,”莫兰回答,然后沉默了。
苒溪明白了那个未说出口的回答,“他还是没有消息?”
莫兰摇摇头,“我试着联系了他父母,也打不通。”
苒溪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我给她取名叫骆单,”苒溪轻声说,“因为她注定要一个人长大了。”
莫兰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别胡思乱想,可能只是暂时联系不上。”
但苒溪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怀疑,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信任。
出院那天,莫兰开车送她和孩子回家,空荡荡的房子显得更加冷清。
婴儿房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少了本应在场的那个人。
“要不要到我家住几天?”莫兰担忧地问,不忍心让苒溪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不用了,”苒溪摇摇头,看着怀中安睡的婴儿,“我需要学会一个人生活。”
那天晚上,苒溪躺在床上,听着婴儿偶尔发出的咕哝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日子一天天过去,骆临音信全无,骆家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苒溪开始怀疑丈夫告诉她的一切是否都是谎言。
5
两周后的一个下午,莫兰神色凝重地来到苒溪家中。
“我找人查了一下,”莫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实情,“骆临和他父母根本没去西北,他们去了瑞士。”
苒溪手中的奶瓶差点掉在地上,“瑞士?”
“是的,而且似乎是临时决定的行程,”莫兰继续说,“骆家公司最近在进行大规模股权变动,有传闻说他们欠了很多债。”
苒溪感到一阵眩晕,过去两年的婚姻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她放下骆单,开始在家中翻找骆临的物品,希望找到一些线索。
在书房的抽屉深处,她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骆临和一个陌生女子,看起来很亲密。
照片背面有日期,正是三个月前,也就是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
苒溪的手微微颤抖,如果只是公司出了问题,为什么还有这张照片?
莫兰帮她查了照片中的女子,发现她是瑞士一家私人银行的高管。
“也许只是商业往来,”莫兰试图安慰苒溪,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解释。
苒溪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收起照片,放回原处。
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以及如何独自抚养一个孩子。
银行账户上的钱不多,骆家给的那些首饰和礼物现在看来都像是一场骗局的道具。
每天晚上,当骆单睡着后,苒溪就会站在婴儿床前哭泣,无声地,不让任何啜泣惊扰女儿的梦境。
她开始学习独立生活,学着一个人照顾婴儿,一个人做家务,一个人面对未来的不确定。
莫兰时常过来帮忙,但苒溪知道,她不能永远依赖朋友的善意。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产后一个月的检查那天,医生说她恢复得不错。
“孩子的父亲呢?”医生随口问道,“上次没见他来。”
苒溪勉强笑了笑,“他出差了,很忙。”
医生点点头,没有追问,却在病历本上多看了她一眼。
也许在医生眼中,她就是那种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吧,苒溪自嘲地想。
6
产后一个月零三天的深夜,窗外下着小雨,苒溪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警惕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骆临站在门外,浑身湿透,形容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
苒溪的心跳几乎停止,她不知道是该立刻打开门,还是假装没听见敲门声。
最终,她还是打开了门,因为有太多问题需要答案。
骆临站在门口,看到妻子的一瞬间,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苒溪,”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是他自己,“对不起,我错了...”
苒溪冷眼看着他,没有伸手扶他,也没有请他进门。
骆临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悔恨,“孩子呢?我能看看她吗?”
苒溪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有什么资格?”
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从卧室传来,打破了门厅的沉默。
骆临闻声挣扎着站起来,想往里走,却被苒溪拦住。
“在你解释清楚之前,你没有资格见她,”苒溪说完,转身去安抚孩子。
当她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骆单回到客厅时,骆临已经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说吧,”苒溪坐在他对面,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骆临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我父亲的公司涉嫌洗钱,被国际刑警追查...”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害怕被人听见,又像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他们利用我设计的一些项目进行非法资金转移,而我却被蒙在鼓里,”骆临继续说,眼神空洞,“当初说要去西北考察,其实是骗你的,他们带我去瑞士,说是看看能不能引进一些新技术。”
苒溪冷笑一声,“那张照片呢?和那个瑞士女人的?”
骆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丽萨·施密特,瑞士联合银行的副总,负责我父亲的账户,那天只是商务会面,照片是公司宣传用的。”
“是吗?”苒溪嘲讽地问,“你指望我相信这个?”
“信不信由你,”骆临摇摇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那天到了瑞士,父亲才告诉我他们的账户被冻结了,需要我帮忙转移剩下的资金。我这才知道,原来家族的生意早就不干净了。”
苒溪抱紧了骆单,仿佛在保护她不受这些肮脏事实的污染。
“然后呢?你就心甘情愿地帮他们?”
骆临痛苦地摇头,“我拒绝了,我们大吵一架,我说要立刻回国陪你生产。但第二天一早,发现他们偷走了我的护照和所有证件。”
苒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解释,但骆临确实憔悴得不像是在说谎。
“我被困在瑞士,没有证件,没有足够的钱,”骆临的声音颤抖,“我试图联系使馆,却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被列入了协查名单。”
“所以你就这样消失了一个多月?”苒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骆临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这是我的旅行记录和临时证件,你可以查。”
7
骆临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女儿的小脚,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很抱歉错过了她的出生,”他轻声说,“我每天都在想你们,想着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医院,想着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样子。”
苒溪没有说话,看着丈夫如此脆弱的样子,心中的坚冰开始有一丝松动。
“我最终选择了配合调查,”骆临继续说,“我提供了所有知道的信息,换取了回国的机会。”
“你父母呢?”苒溪问。
“他们还在瑞士,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骆临苦笑,“国际刑警已经发布了通缉令。”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苒溪疑惑地看了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
骆临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是警方,我回国前答应配合他们调查。”
苒溪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会被抓?还是主动回来的?”
骆临点点头,“我必须回来,即使付出代价。我不能失去你和骆单。”
警察进门后,看到了骆临,又看了看抱着婴儿的苒溪,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骆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官公事公办地说,“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情况。”
骆临站起身,转向苒溪,“家里可能会被查封,公司的资产已经被冻结,我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
苒溪看着丈夫被警察带走,抱着女儿站在门口,直到警车的尾灯消失在雨夜中。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也不知道该不该等他回来。
一周后,骆临被取保候审,回到家中,发现家里的贵重物品都不见了。
“我卖了一些首饰,”苒溪平静地说,“给骆单买了奶粉和尿布,够用半年的。”
骆临点点头,没有责怪她,只是默默地坐下来,看着熟睡中的女儿。
“我还能回来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眼中满是不确定。
苒溪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为什么要回来?”她问,“你可以选择留在国外,重新开始。”
骆临苦笑,“没有你们,重新开始有什么意义?”
他的眼中有真诚的悔恨,也有深深的爱意,但苒溪不知道这是否足够。
苒溪想起了他们的初遇,那时的骆临还只是一个有才华的建筑系学生,没有家族的光环加持。
她爱上的是那个为了建筑熬夜画图的男孩,而不是后来那个被家族利益绑架的傀儡。
“我需要时间,”苒溪最终说,“我们都需要时间重新认识对方。”
骆临点点头,眼中有泪光闪烁,“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窗外的雨停了,天边泛起微微的亮光,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苒溪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为了怀中的这个小生命,她必须做出最理性的决定。
骆单在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感知到了父母之间复杂的情感。
这个来到世间还不满两个月的小生命,已经经历了太多大人世界的风雨。
她的父亲犯了错,但试图弥补;她的母亲受了伤,但仍然坚强。
至于她自己,将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学习爱与宽恕,也学习坚守与选择。
夜渐渐深了,苒溪和骆临隔着婴儿床相望,中间是他们爱的结晶,也是重建信任的起点。
未来的路很长,但至少,他们都愿意迈出第一步。
是否能走到最后,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来源:一只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