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协议正式生效的那天，江以南站在画廊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洒在她的画架上，未完成的油画上是一片盛开的雏菊花田，花瓣边缘镀着金边，仿佛随时会随风摇曳。

番外篇：雏菊与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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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协议正式生效的那天，江以南站在画廊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洒在她的画架上，未完成的油画上是一片盛开的雏菊花田，花瓣边缘镀着金边，仿佛随时会随风摇曳。

“江小姐，有位客人想预订您的下一幅作品。”画廊经理敲门而入，递上一张名片。

江以南接过名片，指尖微微一颤——**梁氏集团艺术总监，梁和**。她抬头看向经理：“他说了什么要求吗？”

“梁先生说，主题由您定，但希望画中能有一盏灯。”经理笑着补充，“他还说，灯光代表希望，您一定会懂。”

她垂下眼，睫毛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梁和总能用最轻巧的方式戳中她的软肋。三个月前，若不是他在医院走廊里递来一张手帕，她或许连走出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手机震动，梁和的短信跳出来：“雏菊画完了吗？今晚八点，画廊顶楼天台，我想看星星。”

江以南盯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勾起。这男人总把约会说得像学术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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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临时，梁和倚在天台栏杆旁，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江以南抱着画布上来时，正看到他仰头凝视星空，侧脸轮廓被月光勾勒得格外温柔。

“画布上是空的。”他转身轻笑，“看来我的预约被插队了？”

“雏菊还没画完。”她将画架支好，故意背对他调色，“梁总这么闲，不如帮我调颜料？”

梁和走近，指尖沾了一点钴蓝，突然开口：“顾泽北今天来找过我。”

画笔“啪嗒”掉在调色盘上。江以南僵着背，听他继续说：“他跪在梁氏大楼前，求我撤销对顾家的收购。”

“你答应了？”她声音发涩。

“我问他，当年你在厨房摔倒时，他为什么没发现瓷砖上的水渍。”梁和的声音陡然变冷，“他说……那是意外。”

江以南猛地转身，却撞进梁和泛红的眼眶。他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发颤：“肖晴的留学签证是我亲手取消的，她泼在你裙子上的红酒，她雇人划花你的画……这些‘意外’，我一件都没忘。”

夜风卷起画布，雏菊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梁和忽然松开手，自嘲般笑了笑：“抱歉，我失控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她轻声问。

“因为三年前那场酒会——”他忽然贴近，呼吸拂过她耳畔，“你穿着白裙子蹲在花园里喂流浪猫，我偷拍了十七张照片，现在还在手机里。”

3

林女士找上门时，江以南正在教社区的孩子画水彩。

“南南，妈错了。”林女士攥着爱马仕包的手指节发白，“你爸的生意……顾家一倒，那些合作商全撤资了……”

江以南将调色盘递给一个小女孩，转身时眼神平静：“妈，您还记得我流产那晚说的话吗？我说要离婚，您让我想想爸爸的生意。”

林女士的眼泪倏然落下：“妈妈也是为你好！谁知道梁和会为了你搞垮顾家？他那种人，怎么可能真心——”

“他比您坦诚。”江以南打断她，“至少他承认，帮我是因为私心。”

手机突然响起，梁和发来一段视频。画面里，肖晴在快餐店后巷被债主逼到墙角，曾经精致的短发黏在冷汗淋漓的额头上。

“要报警吗？”梁和的语音紧随其后。

江以南按下删除键。有些债，得用一辈子来还。

4

画展当天，江以南站在展厅中央，看着那幅命名为《新生》的雏菊油画。画中多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灯光笼罩着花田，连阴影都透着温柔。

“为什么加这盏灯？”梁和出现在她身后。

“你说过，灯光是希望。”她转身，发现他捧着一盆真正的雏菊。

“那盆蔫掉的，我养活了。”他将花盆塞进她怀里，耳尖泛红，“江以南，我能预约你一辈子吗？”

展厅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顾泽北踉跄着冲进来。他瘦得惊人，西装空荡荡挂在身上，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离婚协议复印件。

“南南，梁和在利用你！”他嘶吼着，“他早就知道肖晴要害你，却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他就是要你恨透我，好趁虚而入！”

梁和将江以南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顾泽北，需要我播放你跪着求肖晴复合的录音吗？”

人群骚动中，江以南突然笑出声。她踮脚吻了吻梁和的侧脸，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轻声说：“预约成交。”

5

三个月后，江以南在整理画室时，从梁和的旧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封泛黄的信。

“以南，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我站在教堂后排，看你穿着婚纱走向顾泽北。神父问是否有人反对时，我咬破了下唇。如果我当时喊出声，你会不会回头？”

信纸末尾的日期，是三年前的春天。

窗外忽然传来雏菊的香气，混合着梁和煮咖啡的响动。江以南将信折成纸飞机，轻轻掷向阳光里。

有些答案，早就在岁月里悄然盛放。

（全文完）

后记：画展结束当晚，江以南收到匿名包裹——里面是肖晴失踪前寄出的日记本，扉页赫然写着：“梁和欠我的，该你来还。”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