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泽:长征路上散记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5-21 10:02 2

摘要:罗炳辉原来是“靖卫团”的代理团长,他当时率领的是一支杂牌子的反动地方武装,称之为“联防部队”,又称“五十联防”。一共有几个大队驻在东固、值下一线,与我军为敌。

引子

本文摘自《江西文史资料》第六辑(1981年9月),作者温德泽,原标题《长征路上散记》

从全文内容上看,感觉原标题不太合适。似乎《中央苏区与长征路上散记》更合适些,不过一般情况下尽可能保留原标题。

正文

在我们红军战斗史上,对于罗炳辉在东固率部起义,投入我军怀抱,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罗炳辉原来是“靖卫团”的代理团长,他当时率领的是一支杂牌子的反动地方武装,称之为“联防部队”,又称“五十联防”。一共有几个大队驻在东固、值下一线,与我军为敌。

罗炳辉是云南人,原来曾是朱培德的旧部下,也参加过北伐战争,后来跟着朱培德到江西来。一九二九年被调到吉安来“剿匪”。他为人耿直,不会吹牛拍马,所以在反动政府中得不到“好评”。他这支“靖卫团”同红军打过几次交道,被红军狠狠地过几次。反动政府说他“剿共不力”,并且对他怀疑,蒋介石准备把他们部队缴械改编。因此,他内心十分矛盾。

一九二九年七月,中共江西省委派了曾山同志去做策反工作,在党的政策感召下,罗炳辉深明大义,认清形势,毅然决然听共产党的话。经上级党委的批准,吸收他为秘密党员。

于是,他遵照党的指示,逐步把这支部队集中到吉安值夏的天龙山。同年十月,庄严地宣布起义。在起义的那天,他对起义官兵说:“以前,我们错了,我们走错了路,对不起红军。现在我们懂得了道理,走上了光明大道,我们今天光荣地当红军了!”

罗炳辉的起义,对敌人震动很大。对于当地广大革命群众来说也引为美谈。当时在群众中有这么两句话:“罗炳辉前三天还说要打倒红军,过了三天就拥护红军,还是红军吃价!”

罗炳辉的起义,体现了党的政策,也是和古田会议的精神分不开的。毛泽东同志和朱德同志在古田会议以后,发布了《中国红四军(朱毛红军)告国民党军队士兵书》,号召国民党部队士兵“打倒军阀走狗”,指出“你们要认清工农是好朋友,认清只有当红军才有出路”,并指出工农兄弟不打工农弟兄,你们到红军这边来,就登上了天堂。

当时,我们红军为了瓦解白军,做了大量的政治工作。曾编写了一些歌词,对白军进行宣传。至今我还记得以下几段:

国民革命上十年,天天打仗占地盘。新军阀,罪恶滔天。以哟哎,新军阀,罪恶滔天。

白军下级军官们,你带士兵来投营。红军里,特别欢迎。哎哟哎,红军里,特别欢迎。

红军当兵真快乐,官兵发饷一样多。讲平等,阶级取消。哎哟哎,讲平等,阶级取消。

工人农民暴动起,土豪劣绅不欢喜。打土豪,早分田地。哎哟哎,打土豪,早分田地。

由此可见,统一战线工作,是我们党的传家宝,是发挥了巨大的力量的。

罗炳辉的起义,受到了朱军长,毛委员的赞扬,亲自下令将罗的部队改编为红三军八师二二八团,罗炳辉任团长。改编以后,红军派了政委、指导员去,并带了一部份红军战士去“渗砂子”,我本人就是其中之一。

嗣后,到一九三〇年的八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第一军团成立之时,总政委毛泽东,总指挥朱德任命罗炳辉为第十二军军长。

罗炳辉起义之初,干劲充沛,身先士卒。但是由于他在旧军队中沾染了旧的作风,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虐待士兵,罚跪、打屁股是司空见惯。那些起义过来的士兵反映很大,有的发牢骚说:“既然是红军里面官兵平等,为什么当了红军还打屁股?想不通!

后来,党组织对罗炳辉同志作了很多政治工作,还请他到红军各部队去视察和参观,使他深受教育,从而决心改正,进步很快。他在部队里设了“自觉室”,违犯纪律的就到“自觉室”去检讨。

我在罗炳辉同志的部队中多年。他英勇善战,屡著战功,不愧为红军中的优秀指挥员。

一九三〇年过了春节,我们在东固就听到说毛委员来到了陂头,主持红四车前委会。我们一直盼望着能见到他。

好消息终于传开了,毛泽东同志到东固来参加红军大会。

那时,我们红军的条件很差,从来也没有看见过毛泽东的照片。我心里想象毛泽东一定是个威风凛凛,十分庄严的大将军。

当我们集合在大坪上宣布开会时,看见一位头戴八角帽、身穿一件打了补钉的灰布大衣的同志,站在树下对我们讲话,完全象是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学生一样。啊!这就是我们日夜盼望见到的毛泽东!我不禁肃然起敬,我们的领袖是这样的朴素、和蔼,与我们同甘共苦,一点也不特殊,怎不令人深深地感动?

毛泽东同志一口的湖南话,铿锵有力,引人入胜。他给我们讲了形势;讲了古田会议;讲了土地革命;还讲了红军战士入党的条件。他讲话又生动又风趣,不时引起我们的欢笑声。我记得他在讲话中指出:共产党员要有阶级觉悟,要对党忠实,对党不说假话,不吹牛皮。要有不怕牺牲的决心。共产党员不能抽大烟,不能赌博,不能有发洋财的思想。党员要以模范行动带头为革命的利益而奋斗。我们越听越入神。牢牢地记住他的话。

毛泽东同志主持的陂头会议的召开,震奋了人心,我们认识到一个革命的高潮马上就要来到。而在当时最重大的任务就是深入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政权,扩大工农武装。

在度娘那里看到“二七”陂头会议旧址在渼陂村,文中的陂头应该不是全南陂头镇

不久,我们这个团奉命调到陂头去练兵。大家高兴极了,我们听说朱德同志在陂头。我们早就听到朱德的名字,都想一睹他的丰姿。当我们到达陂头以后,开始了紧张的练兵,也大开了眼界,看见了新式武器了,有轻机关枪、有自动步枪……,真是心花都开了。

有一天,我们正在操场上练习射击。朱德同志一人慢慢地步入了操场。

“啊!军长来了!”有人轻声地说。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一个方向,以惊喜的心情看见一位身穿旧布军衣,脚穿草鞋,身材魁梧,两道浓眉,气概轩昂的中年军人。这就是我们所敬爱的朱德同志。

“军长来啦!军长来啦!”各个班都在喊着。我们团长马上向前给军长敬礼。

“你们继续操练。”朱德同志说。

军长来到我们行列之中,亲自纠正我们操练中的某些动作,他还亲自作示范。宋德同志持枪射击的雄姿,至今还在我的眼前闪耀着光辉!

我们的部队补充了一些新的武器,战斗力大大地加强了。更主要的是在思想上统一起来了,革命的意志坚定,目光远大。我们先后转战于瑞金、兴国,一直打到汀州。

我们以前没有打过大仗,这一次,上级命令我们从富田出发,去攻打盘踞在值夏的敌独立十五旅(旅长唐云山)。这是我们头一次去打国民党的正规军。

连指导员给我们作了奇袭水南的动员,按照作战的部署,我们红军独立第四团的第三连,配合兄弟连队,第一步吃掉唐旅驻在水南的一个营。指导员说:我们要快速进军,拔掉唐云山的汽条毒蛇的牙齿。

那天,我们在拂晓之前,从富田出发,急行军到水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敌营包围起来,敌人还正在开早饭。我军悄悄地在山头布置了阵地。刹那间几十把军号在四面八方响起,密集的火力直射敌人的营部,敌人蒙头转向不知所措,丢掉饭碗到处乱钻。等到他们的营连长清醒过来的时候,而我们的突击队员手持大刀,猛虎般地冲向敌营,割断他们的电话线,夺枪的夺枪,杀敌的杀敌,我们在阵前高声喊话:“白军兄弟们,我们工农是一家,欢迎欢迎,欢迎你们当红军。”

这一仗打得很准,包围圈渐渐缩小,那些持枪顽抗的敌人被我们彻底消灭,不到一小时,全歼敌营、俘敌一百余名,缴枪投降的有好几十名。敌人一个也没有逃脱。这时,驻在值夏的唐云山还蒙在鼓里面。我军乘胜奔袭值夏,大约是下午二时左右,各兄弟连队及时从四面涌到,包围了唐旅,四周丘陵地带被我军所控制。我们连队位于东侧的斜谷山腰,当面是敌团防地。我们各个排分别占领了有利地势。此刻,敌人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东面南面和北面的红军同时发动攻势,以密集的火力迫使敌人麋集在西面的河滩上,敌人的旅部已经仓皇渡河逃窜。我军冒着敌人的炮火冲锋陷阵,喊杀之声震撼着战场。

这时,指导员带着我和几名战士,在面对敌人一个连的阵地喊话,我们凭着灌木林带,乘敌人移动的时候扔手榴弹,打得敌人抱头鼠窜。

值夏一战,全歼唐旅,(唐云山逃到吉安躲进医院里去住院去了。)我军缴获了许多战利品。那时,由于我们红军缺乏军事科学技术,以致缴获的许多发电机、电台等都不会利用,全给砸掉了。后来军部发觉这些情况,便下了命令,凡是缴获的一切军用物资,都要交上级处理。

在一九三〇年的初冬,我们红军部队传达了罗坊会议的精神。我们得知在这次会议上批判了立三路线。毛泽东同志发布了“红军第一方面军命令”,为第一次反“围剿”作出了战略部署。

当时,蒋介石以十万兵力围攻赣闽苏区。我们红军第一军团第三军位于赣南兴国至赣州一线。我在222团三连。反动派张牙舞爪,派鲁涤平为总司令,张辉瓒为总指挥,以八个纵队进犯我中央苏区。

我们红军在毛泽东同志亲自领导与部署之下,在龙冈布下了天罗地网。一九三〇年年底,龙冈正是“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这里,峰峦重叠,群山逶迤,山前有一条两丈多宽的河流,我红军机智沉着,埋伏在群山之中。毛泽东同志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方针,把气壮如牛的张辉瓒十八师诱入了龙冈。

这时,我们这个团的任务是“见仗必打、稍打即跑”,打这仗还不简单,打起来要真打,跑起来不能露破绽,好在我们团长的指挥得当,事先准备好了一些破破烂烂的军用物资,当我们打了一会之后,团长下令后撤时,就在沿途零零星星地丢掉一部份东西,例如“行军床”、“锅盆碗盏”、“破马灯”……等等。我本人就在半路上丢了一付破绑腿和一双麻鞋。这天早晨雾满山间,红军打打跑跑、张辉瓒真是得意洋洋,下令所部“追击”。

十月二十九日上午十时左右,张辉瓒部已乖乖地钻进了红军布下的袋形阵地,我军的总攻击令震天价响,埋伏在两侧山林中的红军气冲霄汉,喊杀声震动山谷,疾风暴雨般的枪弹把张辉瓒吓得失魂丧胆,仓卒间连方向也弄不清、到乱处窜。我军便分段分片地把白军歼灭,到下午三时左右,全歼敌十八师,活捉师长张辉瓒以下九千余人。粉碎了蒋介石的第一次“围剿”。

我们在打扫战场时,清理缴获的物资,枪枝弹药堆积如山。

第一次反“围剿”胜利结束后,我们喜气洋洋过新年。我便是在这个胜利和喜悦的节日里,参加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连指导员领着我们几个新党员宣誓,这时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我这个自出娘胎就受剥削受压迫的农奴,在党和红军的培养和锻炼之下,成为一个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战士,内心是何等激动啊!

一九三一年春节前后,蒋介石特派何应钦领兵二十万,第一次进犯中央苏区。

这时,我们正在东固。敌人采取“步步为营”的反动策略对我们进行包围和封锁。那时,我是当事务长,有时要越过敌人的封锁线去采购东西,所以相当困难。由于买不到东西,红军就去挖笋子,挖野生植物充饥。根据地的群众在白色恐怖下,冒着生命危险,千方百计支援红军。那时,当地群众砍竹子,他们巧妙地把竹节打通,灌入粮食,沿着溪水顺流投放,真是充分体现了红军与群众的鱼水深情。东固白云山,是战略要隘,山上松柏参天,只有一条登山的小路。但是,在北山的陡壁丛林深处另有一条盘山小径,非老樵夫莫识其途。我军为了粉碎敌人的“围剿”,通过老樵夫带路,沿北山小径悄悄地攀登白云山。在那老树枯藤错落的深山里,我们红军忍饥耐寒隐蔽了半个多月。在山口的悬崖上可以观察到山下敌人的行动,敌人每天起床开饭都能看得清楚。我们在山上作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白云山头云欲立,白云山下呼声急”。在一九三一年暮春的一天,(大约是四月底)我军一声号令,千军万马自天而降,敌人还不知我们从那里来的。吓得慌慌张张夺路逃命。这一仗从白云山打到武夷山,红军驰骋六百余里,敌人溃不成军。

有一次,我们团奉命突击,对付敌军一个旅。敌旅正在向闽西方向溃窜,我们把敌军切成几段,使其首尾各不相顾。一天,我带领着十多名炊事兵送饭到前线去,在那时,炊事班也要配备必要的武装。我这个当事务长的带有快慢机一支。而且我挑饭的“扁担”却是一支步枪。我们经过一个山凹远远发现山坡下的茅草丛中有些异样。炊事班长对我说:“茅草丛里可能有野猪。”我仔细一看,估计有敌情。马上要大家停下来,不要作声,先把饭筐藏到一边,每个人都拿着武器,带着手榴弹,摸到山腰去观察动静。果然,发现有敌人埋伏在草丛中。我们低声耳语商定对策,然后猫着腰走到一个有利的地点。

“报告团长”,炊事班长说话的噪门很大,“山坡下发现敌人。”

“一连长,先扔下几颗手榴弹!”我也高声地作“指示”、下“命令”。

砰!砰!砰!几颗手榴弹一扔,接着又吹起哨音。敌人也不知我们的虚实,一窝蜂似的夺路而逃。我们马上在茅草中点起火来,一时火光冲天,四面火起,我们端起枪来射击,并大喊:

“红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敌人只顾逃命,大约有一个排。我们炊事班的同志一面扔手榴弹,一面追击。结果打死敌人十多名,打伤十多名,缴枪的也有十多名。我们还缴获了二十多支步枪。从俘虏口中得知这些敌人是奉命埋伏,但由于失去联络,排长带了两个士兵去找营长去了。刚巧碰上了我们这一班“伙头军”,被我们一吓,就暴露了目标。

后来,这些逃走的都被我前锋部队所消灭。

在第二次反“围剿”的战役中,我军曾抓到了大批敌人,按照红军政策,对俘虏大部份都发路费释放。听说敌师长公秉藩当时也被俘,但他化装为一名文书上士,装得一副可怜相,红军也给了他两块钱的路费放走了。后来,上级为此下了通令,所有释俘工作应由团以上的政治部进行审查,以免“大鱼”漏网。

一九三九年的夏天,蒋介石又发动第三次“围剿”,出兵三十万分三路进犯我中央苏区。毛泽东同志采取了“避敌主力,打其虚弱。”的战略,我军迁回运动,轻装行军,有时一个晚上要行军一百多里。

我们团奉命急行军到草鞋岗,全部是轻装,所有的笨重物资都留在根据地封存起来。但是,由于我们连续行军作战,差不多有三个月顾不上发饷。饷银都由团部保管,等这次战役结束后统统补发。我们团将近有两万银元,必须随着团部转移。

团部研究决定,在此次行军时,组织了一些事务长带一些勤杂人员,负责挑运银元。这的确是一项特殊的任务。我被派为临时班长之一,每人配备了步枪一支,马刀一把。规定每人挑一担,每担两麻袋,每麻袋八扎,每扎五十块。就是说每一担银元八百元,重约七十斤,加上武器每担重百斤。

挑银元就像挑钨砂一样,越挑越重。同志们乐呵呵地说:“重担挑在肩,麻包装花边。”(那时把银元叫作花边。)一路上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草鞋岗一役,我军大获全胜,这批饷银全部发下去了。接着,我们又担任押送俘虏的任务。我们押送的是一些白军的军官。其中有两名“大官”,是用担架抬着走的。一个是敌师长陈士毅,负了重伤,流血过多,沿途我军卫生员还给他包扎服药,但无济于事,死在担架上。另一名是敌师长李明,也受了伤,被送到军团司令部,后来,还让他担任红军军事学校的教员。听说此人在随我军长征途中妄图逃跑,被发现后予以击毙。

1、桐梓香烟

在攻打桐梓的时候,我军打垮了王家烈的一个旅,白军在狼狈逃窜时,丢下了许多木箱子。起初不知其中装些什么,我们都搬到政治部去。后来打开一看,原来尽是罐头香烟,有“白金龙”的,“大英”的。政治部请示了上级,把这些香烟分送到各营各连,作为奖赏,大家很久没有抽到这种名牌烟,这下会吸烟的都眉开眼笑地说:“王家烈这个运输队长很会办事,除了送枪弹武器来,还送香烟来慰劳红军。”

2、宣威火腿

更有趣的是我们攻进云南的宣威县,这个地方产火腿。白军被我们赶跑,大批的火腿都带不走。我们缴获了几百篓,可忙坏了炊事班。我们驻在宣威休整了十天,天天吃火腿。炊事班把火腿切成大块大块的,放在饭锅里煮。所以饭里都是油淋淋的,痛痛快快改善了生活。

在云贵边境一带的老百姓,生活是相当痛苦的,而一些农民却是大量的种植鸦片烟,用鸦片去换取其他生活资料。这些地方的居民男女老少都面黄肌瘦,鸦片成癖。母亲看见孩子在摇篮里哭,就嘴对嘴的给孩子吹鸦片烟。农村里的劳动人民苦不堪言,十八岁的姑娘都没有遮身的衣服穿,就是用一块土布围一下。我们在当地把缴获的物资也分给老百姓。有些青年自动来报名参军,可是大部份因体格太差而落选。

3、攻打东川

攻打东川这一仗是很有意思的。我们在强渡金沙江之前,首先攻打东川县。敌人紧闭城门,孤守待援。敌人在城上防守,我们在城外包围。夜静之时,我们就向敌人进行宣传攻势。四面八方的红军都向城上的敌人喊话,宣传我军政策。城上的敌人不声不响地听我们喊话。

天还没有亮,我们佯攻南门。而主力部队移动到北门。北门城楼上然出现了我们地下工作人员,因为我们的侦察员早已潜入城内。当南门还在激战攻城的时候,而我地下工作人员却已打开了北门。我军冲进城内之后,白军就无路可逃,缴械投降。东川城内躲藏了很多地主豪绅,一个也没有漏网。我们缴获了许多物资。在县城开了群众大会。自动要求当红军的有几百人。

4、懋功牛羊肉

我们在翻越夹金山之后,部队到达四川的懋功,与四方面军在马林坑会合。这个地区买不到粮食,部队只好天天吃牛、羊肉。开头几天还勉强能吃下去。吃了几天肚皮就发胀,大便秘结。拿到大块的牛、羊肉也难以下喉,闻到气味就作吐。怎么办呢?首长对我们进行动员。首先把我们集合起来,团政委说:“同志们,今天给大家下达一个任务,能不能完成?”大家齐声说:“坚决完成!”首长说:“好!好得很!这个任务就是要大家吃牛、羊肉,一定要吃!”大家一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吱声了。首长接着说:“同志们!不吃不行呀!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啊!”

5、岷江涉水

毛儿盎会议之后,一、四方面军分左、右两路北上,我们九军团改编为三十二军。有一次,我们晚上行军,要渡过一道岷江支流。我们军政委何长工同志因腿部受伤,两脚发炎发肿,他却是那么坚强地行军。当时军部要派担架抬他,他硬不同意。他卷起裤脚,穿一双草鞋,向寒冷的河流中走去。当时,我是军部的粮食科长,正挑着一担东西在淌水。看见何长工政委实在支持不住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担子丢掉,管他同意不同意,背着他过了河。到了对岸,他又坚持步行。

6、草地马鞍

“遥望不知何所尽,近看好似绿云沉”。我红军于一九三六年的夏天,来到了那一望无际荒无人烟,沟壑纵横的茫茫草海。

穿过松潘草地,是极为艰险的。这里是人迹罕至之地,根本就没有道路。莽莽苍苍,坎坷不平。厚厚的沼草浮在水上,人们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水下。

我们三十二军在过草地之前,军部作了尽可能的准备工作。

我们粮食科的同志按照上级的布置,想方设法筹集了一部份粮草。除了用军马驮运之外,每个人都背一小袋,在荒沼草泽中行军。

军部命令,用粮必须节约到最低限度。不但不能吃饭,连吃粥也不可能,只能喝一点点稀稀的糊糊的羹汤。即使是如此,也是难以维持这么一点点的供给量。同时,跟我们一同过草地的六军团,由于事前准备不足,严重缺粮。因而我们拨出一批粮食,支援这支兄弟部队。有吃大家吃,要饿大家饿,坚决穿过草地。

在艰苦的行军历程,同志们发扬了高度的革命风格,勇往直前,互相照顾,同舟共济,生死与共,在草地行军中出现多少可歌可泣的事例。我们部队一位连指导员,发现一个小号兵饿得发昏,他把自己最后的一点干粮让给小号兵吃。小号兵说:“首长,你要活下去,你要带领同志们前进。我不要紧的。”指导员一定要他吃,并说;“小鬼,我们还要你吹起冲锋号,胜利地前进呀。”这个小号兵被“强迫”吃了一口,却偷偷地把干粮藏在身上,忍着饥饿走去。走了一程,指导员饿昏了,小号兵又把藏在身上的一点干粮给指导员吃。由于小号兵病后虚弱,他再也走不动了。

军部决定杀马,维持最后的生命。我们粮食科的几位同志,看见一些马鞍丢在草地上,就顺便带起走,以便在宿营时当坐垫,以免坐在水里。想不到这几只马鞍却也在最后的时刻,成了我们的“粮食”。

来源:自然与社会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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