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午休时间不能随意走动的规矩了,光着小脚丫跑到老师身边,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忐忑和期待:“老师,妈妈是不是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啊?”
小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午休时间不能随意走动的规矩了,光着小脚丫跑到老师身边,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忐忑和期待:“老师,妈妈是不是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啊?”
老师看着小慈认真又紧张的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当然啦,每个妈妈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最宝贝的存在,不管发生什么,这份爱都不会变。”
得到老师的答案,小慈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小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钱媛正在会议室里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手机调了静音,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小慈洗漱完,躺在床上,抱着自己最喜欢的小熊玩偶,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 “嘟嘟” 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却始终没人接听。
小慈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她又打了一次,依旧是无人接听。
小慈把手机紧紧贴在胸口,心里有些失落。
她想在睡觉前,问问妈妈:自己是不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儿,想再次得到妈妈肯定的回答。
可妈妈为什么不接电话呢?小慈胡思乱想着,眼睛慢慢变得湿润。
她吸了吸鼻子,把小熊抱得更紧了,在心里默默盼着妈妈忙完后能快点给她回电话。
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对于女儿小慈的心情,钱媛当然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女儿:“对,你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翌日早上,小慈捏着叉子戳弄碗里的煎蛋,蛋黄在瓷盘上晕开,像她此刻破碎的心情。
手机屏幕在原木餐桌上明明灭灭,第三次拨打自动挂断后,听筒那边依然无人接听。
另一边的,则是钱媛因为前一晚开会后,继续跟进项目内容,睡得很晚,这会还没有醒,而且手机是静音模式,没有调回来,所以仍然没听到电话声。
这边的小慈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温热的泪珠突然砸在面包片上,晕开深色的水痕,她一边抽泣一边把冷掉的牛奶往嘴里灌。
而此时,李荣诚回到家,看到女儿泛红的眼眶和狼藉的早餐桌,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将小慈裹进自己的怀抱,轻声问:“怎么啦?”
小慈一边抽噎一边说:“妈妈... 妈妈不理我...,我昨晚开始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一直到现在都没接。”
李荣诚听了,皱起了眉头,这不像是钱媛的作风,难道是钱家出了什么事?
小慈接着说:“爸爸,你帮我打电话给妈妈,妈妈肯定会接你电话的吧?”
李荣诚点点头,拿出手机,拇指飞速按下那串烂熟于心却从未保存过的数字。
小慈看到后,奇怪的问:“爸爸,怎么你手机里没有存妈妈的手机号吗?”
李荣诚手停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是啊,没存,爸爸能记得住妈妈的号码。”
“哦!”
号码后,同样一直没有接通。李荣诚跟小慈解释说:“应该是你妈妈现在工作忙,昨晚调了静音,没有调回来,所以就没听到电话响了。”
小慈听了爸爸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那么爱她的妈妈怎么为这么久都不接她的电话呢。
但她还是向爸爸求证道:“爸爸,我是你和妈妈最爱的小宝贝吗?”
李荣诚:“嗯!那当然。”
得到爸爸的保证,小慈不再纠结,心情瞬间好转,开心的吃起早餐。
又过了半小时,钱媛才悠悠转醒,拿过手机,看到有小慈和李荣诚打来的电话,奇怪是有什么事?
随后又想,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果是,手机没人接,李荣诚应该会发短信过来的。
于是没有回电话的打算,起床梳洗后,随意吃了点早餐,又回公司忙去了。
一直忙到中午,阳光穿透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钱媛的办公桌上投下明灭的光斑。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慈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钱媛这次接通了,身后一靠转动着办公椅:“喂!小慈,有什么事吗?昨晚到早上打了那么多电话给我?”
听筒里传来小慈委屈巴巴的声音:“没...没什么事!妈妈你怎么都没接我电话?我不是你最爱的宝贝了吗?”
妈妈终于接了她的电话,迫不及待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钱媛立马解释:“没有,昨晚妈妈开一个重要的会议,电话调了静音,忘了调回来,所以都没有听到。”
她只是针对小慈前面一个的问题回答,第二个问题自动忽略。
而小慈关注点的是后面的第二个问题,听到妈妈立刻否认说,“没有”,那就是说自己还是妈妈最爱的宝贝。
嗯!得到妈妈肯定的回答,安心了!是自己想多了,又跟妈妈说了一些幼儿园的事,就挂了电话。
钱媛接完女儿的电话,正准备去吃饭,刚起身整理桌上的文件,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在屏幕上闪烁,钱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接通键。
“钱媛吗?我是卢斌。”低沉的男声裹着电流声传来,带着几分熟悉的慵懒。
原来是前不久在C大校庆见过的,大学时期计算机系的系草卢斌。
钱媛轻笑调侃道:“怎么了,卢大校草,找我有什么事啊?”
“唉呀!钱媛,你是不知道,要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啊!”卢斌夸张的语调混着电流声传来,背景里隐约有键盘敲击声。
他爽朗的笑声震得听筒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调侃:“好在还得是童芳芳靠谱,终于在她那问到了你的电话。”
钱媛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记忆突然闪回校庆那日。
虽然碰到了卢斌聊了一会,但却没有留下对方的电话和联系方式。
而自己那个姑姐李瑢婷,虽然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但她看不上自己,肯定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与她的真实关系。
所以,如果卢斌去找她的话,她肯定是说不知道的。卢斌不再啰嗦,看奔主题:“钱媛,找你是因为,市围棋协会近期组织的业余联赛,想邀请你参加。
整个赛程宽松,冠军奖金有五位数,更重要的是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听说这次的裁判长是你当年总念叨的那位国手老师。”
钱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茶水间飘来的咖啡香突然变得清甜。
记忆里蒙尘的画面被掀开:大学社团活动室里,她伏在棋盘前与对手们对弈,窗外的樱花簌簌落在棋谱上;
夺冠后,她举着奖杯,听国手老师笑着说 "这丫头有灵气"。
可婚后的自己,眼里只有柴米油盐,让这些珍贵的片段逐渐褪色。
“比赛规则是三局两胜制,时间定在下周六上午,地点就在 C 大的逸夫楼。”卢斌详细介绍着,“你要是答应,我这就去给你报名。”
钱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办公室空调的嗡鸣声突然变得遥远。
七年来,她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家庭,连棋盘都被锁进了阁楼的箱子。如今自己决定放下,也该找回曾经的热爱。
“好!我参加。”她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正好也想会会当年那些老对手。”
挂断电话后,钱媛打开电脑,搜索着近期的围棋赛事视频。
看着屏幕里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空中比划,仿佛已经触摸到了温润的棋子。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梦想,从未真正消失。
钱媛刚合上电脑准备去吃午餐,手机又欢快地振动起来。
屏幕上 "童芳芳" 三个字跳动着,还配着两人近期在樱花树下的自拍。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按下接听键:“说吧,今天中午我业务很是忙碌,是不是拜你所赐啊?”
"我的姑奶奶!" 童芳芳夸张的哀嚎声差点震破耳膜,
"我错了我错了!刚才以前的系草卢斌找我要你电话,我一激动就给了,都没来得及问你同不同意!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钱媛靠在办公椅上,听着听筒里熟悉的咋咋呼呼,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在宿舍夜聊的时光。
那时童芳芳就是这样,风风火火却又热情仗义。"放心吧,我已经答应卢斌参加这次的围棋比赛了。" 她转动着钢笔,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面上,"正好也想要给自己机会,活动活动生锈的脑子。"
"真的?!" 童芳芳的声音瞬间拔高,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这次比赛高手如云,你可得好好准备,争取抱个冠军奖杯回来!到时候我一定摆桌大餐给你庆功!"
她越说越兴奋,背景里隐约传来她同事的笑声。
童芳芳继续说:"我可等着看我们当年的 ' 棋后 ' 重出江湖,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钱媛被逗得直笑,眼眶却微微发烫。
曾经以为被婚姻磨平的棱角,被柴米油盐淹没的热爱,原来还有人替她记得。
"借你吉言,我尽量不丢脸。" 她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不过庆功宴可不许赖账,我要吃你亲手做的糖醋排骨。"
"没问题!" 童芳芳拍胸脯的声音清晰可闻,"你就只管专心比赛,后勤保障包在我身上!等你拿了冠军,我要让全朋友圈都知道,咱们 C 大的棋坛神话又回来了!"
钱媛被她夸张的说法逗得不行,内心更是充满斗志。
和童芳芳通完电话,钱媛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春日的阳光透过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她步伐轻快地走向公司食堂,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
食堂里飘着饭菜的香气,楚旭宁正端着餐盘在窗边的位置坐下,瞥见钱媛走来,朝她招了招手:“哟,今天心情不错啊,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钱媛将餐盘轻轻放在桌上,舀了一勺例汤,热气升腾间,她抬眼笑道:“还真让你说中了,是有件开心事。我打算参加下周市围棋协会组织的比赛。”
楚旭宁夹菜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她:“参加围棋比赛吗?好啊!
说实话,当年在学校,学妹你指尖流淌着小提琴曲的优雅模样,还有棋盘前落子如飞的沉稳姿态,哪一个形象都让我印象深刻,可惜啊,你眼里看不到我!
不过,话说回来,你可是继李荣诚毕业之后,成为围棋社的首位女子‘定海神针’,
你跟李荣诚结婚这么多年,他知道你这‘定海神针’的地位吗?”他放下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钱媛。
钱媛听到他提到李荣诚,一时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爱慕李荣诚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满眼都是帅气到闪闪发光的他。
李荣诚不管学习还是打球、下围棋,都是传奇的存在。
想到自己还真没有机会和李荣诚下过棋,眼眸垂下,平静的回应道:“他不知道,他平时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怎么可能有时间了解我!”
楚旭宁才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转移钱媛的注意力:“参加比赛?你时间和精力能顾得过来吗?”
钱媛知道刚才学长是在逗她,“放心,赛程安排在周末,不耽误工作。”
她搅动着汤勺,目光坚定,“而且,我也想重新找回那种在棋盘上纵横驰骋的感觉。有些热爱,不该被岁月埋没。”
“说得好!” 楚旭宁笑着伸手拍了下桌子,引得周围同事纷纷侧目,“你只管放手去做,到时候我一定去现场给你加油打气!
我还要拉上咱们公司的团队,组成啦啦队,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聚源的合伙人,不仅搞科研厉害,下棋也是一绝!”
钱媛被他夸张的反应逗得直笑:“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有底气了!不过你可别太夸张,到时候别搞得我压力山大。”
“那怎么行!” 楚旭宁佯装不满,“你可是要冲击冠军的人,排场必须到位!对了,比赛具体时间和地点发我,我提前安排好工作。”
“下周六上午,在 C 大逸夫楼。”钱媛看着楚旭宁认真记录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曾经以为被婚姻和生活磨平的棱角,在这一刻,又重新变得清晰而锋利。
而有了挚友的支持,这场重拾热爱的旅程,似乎也变得更加值得期待。翌日,聚源科技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的阳光将大理石地面照得发亮。
钱媛坐在长桌一侧,指尖轻点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即将讨论的项目资料。
楚旭宁坐在她旁边,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水。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曲衡和重墨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曲衡穿着深蓝色西装,笑容爽朗,一进门便主动伸出手:"钱总,楚总,久等了。"
钱媛起身与他握手,目光平静地转向后面的重墨。
重墨今天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轮廓锋利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在楚旭宁伸手时勉强扯了扯嘴角,握手的动作也敷衍至极。
钱媛收回视线,神色未变,只是唇角微微绷紧。
重墨坐下后,目光在钱媛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心里冷笑——楚旭宁还真是走到哪儿都带着她,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技术总监,能懂什么商业合作?
"这是我们重氏的合作方案。"重墨将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推到桌子中央,语气倨傲,"希望楚总过目。"
他的视线直接越过钱媛,仿佛她不存在。
钱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拿文件。
楚旭宁察觉到气氛微妙,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拿起,翻了几页后,顺手递给钱媛:"钱总,你看看。"
重墨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楚旭宁会直接把方案交给钱媛。
他强压下不满,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情绪。
钱媛接过文件,垂眸翻阅,神色专注而平静。
她的指尖偶尔在某一行数据上轻点,眉头微蹙,随后又舒展开来。
重墨盯着她的表情,心里不屑——装模作样,她真能看懂?
然而,当钱媛合上文件时,她的目光直接对上重墨,声音冷静而清晰:"重总的方案在渠道布局上确实有优势,但技术落地的执行细节不够清晰,尤其是第三部分的供应链管理,存在明显漏洞。"
重墨脸色一僵。
楚旭宁适时接过话题:"曲总的方案我们也看完了,市场拓展的部分很有亮点。"
曲衡微笑点头:"我们曲氏在东南亚的物流网络可以确保项目快速落地。"
楚旭宁合上文件,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两份方案都极具诚意,在新能源技术应用和市场拓展方面各有亮点。我们需要时间综合评估,一周内给二位确切答复。"
曲衡起身与楚旭宁握手,态度谦逊:"静候佳音,期待与聚源携手开拓市场。"
重墨却仍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他盯着钱媛,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冷笑一声,起身大步离开。
重墨全程冷着脸,直到踏出聚源大厦,来到地下停车场,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
他猛地甩开西装外套,一拳重重砸在黑色轿车车顶上,金属发出沉闷的凹陷声。
曲衡皱眉:"你发什么疯?"""重墨咬牙切齿,"一个靠手段上位的女人,他居然让她参与核心决策?"
曲衡抱臂看着他:"你到底对钱媛有什么意见?在这发什么疯?"
"还不是因为钱媛!" 重墨扯松领带,脖颈青筋微凸,"你没见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上次晚宴上,她故意在李荣诚面前装柔弱,直接摔倒扑进人家怀里,分明是想攀高枝!"
曲衡沉默片刻,冷静的问:"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吗?"
重墨愣了愣,回忆道:"有个侍应生......"
"或许真是意外呢?" 曲衡准备坐上自己的车,目光盯着重墨,"商场上最忌讳被情绪左右判断。"
"有没有想过,可能她真的差点摔倒,而李荣诚只是顺手扶了一下?"
重墨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她算计的眼神!"
不理曲衡的劝说,他始终坚持固执己见。
曲衡无奈地摇摇头,"重墨,"曲衡打断他,语气罕见地严肃,"你对她有偏见。"
重墨脸色铁青,一把拉开车门:"随你怎么想!"
曲衡摇摇头,不再多言,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聚源科技,总经理办公室。
钱媛将两份合作方案放在桌上,看向楚旭宁:"你怎么看?"
起身泡了两杯咖啡,一杯推到楚旭宁面前。
"两份方案确实都很有竞争力," 她搅拌着咖啡,氤氲热气模糊了镜片,"但重墨显然带着私人情绪,这种合作后期难免生出矛盾。"
楚旭宁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曲衡的方案更成熟,重氏的渠道虽然强,但……"他顿了顿,"我不喜欢他对你的态度。"
钱媛微微怔住。
楚旭宁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我的原则是,绝不和情绪化的对手共事。"
他放下杯子,指尖在桌面叩出轻快的节奏,"再说了,谁让他眼神也不好,一边看不上我们聚源的合伙人,一边还想着要合作!"
楚旭宁抬眼看她,目光坚定:"聚源不会和重氏合作。"钱媛沉默片刻,唇角轻轻扬起:"谢谢。"
钱媛望着对方自信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有多说,但这两个字里包含了太多——感谢他的信任,感谢他的支持,感谢他从未因外界的流言蜚语而动摇对她的尊重。
楚旭宁微微一笑,重新戴上眼镜:"下一个会议十分钟后开始,走吧。"
——
傍晚的办公室里,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钱媛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眉头微蹙。
她转过身,走到楚旭宁的办公室,看向正在整理文件的楚旭宁,"学长,我们拒绝重氏的事……要不要先跟导师和重老通个气?"
楚旭宁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担心他们难做?"
钱媛点点头:"虽说之前重老和曲老都说,让我们自己决定是否合作,但现在这情况......
重墨对我的成见太明显,如果由我出面解释,反而会让事情更复杂。"她顿了顿,"但导师和重老交情匪浅,我们总该给个交代。"
楚旭宁合上文件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嗯,行!我来处理。"当晚,陈教授家中。
电话接通时,背景音里传来专业报告的数据播报,陈教授显然正在听行业新闻。
"老师,"楚旭宁开门见山,"今天曲衡和重墨来谈合作,但重墨态度有些问题。"
"哦?"陈教授关小了播报的音量,"那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楚旭宁简洁地叙述了重墨对钱媛的误会和轻视,以及最终决定不合作的原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爆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得很!"陈教授的笑声震得听筒嗡嗡作响,
"我那天晚宴就看出来了,想不到老重那么沉稳一人,儿子却是这么个虚浮只看表面的人,而且那小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活该吃个教训!"
楚旭宁微微挑眉:"您不介意?重老那边……"
"老重那儿我去说!"陈教授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让他整天吹嘘自己儿子多优秀,这回我可逮着机会笑话他了!"
背景音里传来茶盏轻叩桌面的声响,老师显然心情极好:"你们做得对,聚源不需要这种情绪化又眼高于顶的合作伙伴。倒是曲家那小子不错,方案你们看了吗?"
"曲衡的提案很专业。"
"那就行!"陈教授又喝了口茶,"对了,后天新能源协会的闭门会议,你记得提醒钱媛把报告准备好,那群老家伙等着挑刺呢。"
挂断电话后,楚旭宁看着手机摇了摇头。
他早该料到,以导师的性格,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世俗人情。
重家老宅,书房。
重远山放下茶杯,盯着手机屏幕上陈智慧发来的消息,眉头越皱越紧。
“老重啊,你儿子今天在我学生那儿摆谱,合作应该会被拒啊。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但眼光不行可要吃亏啊!”
后面还跟着个咧嘴笑的表情。
"混账东西!"重远山一掌拍在黄花梨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立刻拨通重墨的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挂断。
再拨,已是关机状态。
老管家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老爷,少爷可能正在开会……"
"开会?"重远山冷笑,"他是在哪个夜总会逍遥吧!"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备车!去公司!"
——
聚源科技,实验室。
钱媛正在核对数据,手机震动了一下。楚旭宁发来消息:“导师说他会处理,让我们不用担心。”
后面附了个陈教授大笑的语音条。
钱媛点开一听,导师中气十足的笑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钱丫头干得漂亮!那种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就该让他碰个钉子!"
她忍不住莞尔,紧绷了一天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窗外,夜色已深,城市的灯火像星辰般闪烁。深夜十点,重氏集团总部大楼依然灯火通明。
重远山的座驾一个急刹停在大厦前,车门被老管家拉开时,老人手中的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值班保安见状慌忙迎上来,却被重远山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电梯直达顶层时,重墨的助理小林正抱着文件打瞌睡,抬头看见董事长阴沉的脸,吓得文件撒了一地:"董、董事长!重总在......"
"砰!"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拐杖撞开。
重墨正翘着腿在沙发上品红酒,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倪晓珊的聊天界面。
见父亲突然闯入,他手一抖,玛歌酒庄的珍酿泼洒在定制西装上。
"爸?您怎么——"
"跪下!"
紫檀木拐杖砸在茶几上,水晶杯盏应声碎裂。
重墨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暴怒的模样——老人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那双在商场上令对手胆寒的眼睛,此刻正喷着火盯着自己。
"我花二十年教你经商做人,你就是这么糟蹋重氏声誉的?"重远山甩出手机,陈教授的短信明晃晃亮在屏幕上,"在聚源摆谱?对钱媛甩脸色?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重墨盯着那条充满嘲讽的短信,脸色铁青:"不就是个靠手段上位的——"
"放屁!"重远山一把揪起儿子衣领,"她是陈智慧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是聚源真正的技术核心!你当楚旭宁为什么走到哪都带着她?"
办公室落针可闻。
重墨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想起钱媛在会议室精准指出方案漏洞的场景。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重远山甩开他,拐杖指向窗外,"现在立刻去给钱媛道歉!"
重墨整了整衣领,突然冷笑:"凭什么?她那天晚宴明明......"
"监控调出来了。"老管家突然递上平板,"酒店说,当晚确实有侍应生撞到钱女士。"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钱媛被撞得踉跄时,李荣诚恰好路过扶了一把。
重墨的脸色瞬间惨白。
重远山的紫檀木拐杖又重重杵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震得办公室的玻璃窗都微微颤动。
"你以为你看上的那个倪晓珊是什么好东西?"老人额角青筋暴起,声音里压着雷霆之怒,"钱媛就是当众甩她耳光都算轻的!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重墨脸色铁青,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扶手:"爸,您说话注意点。倪晓珊是海外名校毕业的博士,师从N教授,学术成就——"
"放屁!"重远山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文件夹砸了过去,纸张哗啦散落一地,"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学术水平,连钱媛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老管家默默递上一杯水,被重远山一掌拍开。
水杯摔在地上,水溅在重墨锃亮的皮鞋上,他却不敢挪动半分。
"我舍下这张老脸才给你求来的合作机会,"重远山的手指几乎戳到儿子鼻尖,"你倒好,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把聚源的技术总监得罪得干干净净!"
重墨猛地站起身,西装下摆扫翻了茶几上的红酒瓶。
暗红的酒液在文件上晕开,像一滩触目惊心的血:"钱媛算什么技术总监?她不就是靠着——"
"我再说一次,她是你陈叔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重远山一把揪住儿子的领带,力道大得让重墨踉跄了一步,"是聚源第二大股东!这次两项新能源技术的专利发明人!"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重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领带勒得他呼吸不畅。
"李荣诚眼瞎,你也跟着瞎?"重远山甩开他,冷笑连连,"那女人在国外同时吊着好几个富二代,就这种货色,也配跟钱媛比?"
重墨整了整凌乱的领带,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来源:梦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