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青梅试管这天,都提防我闹事,我已坐上前往国防大学的火车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21 19:04 2

摘要:老公和青梅试管这天,都提防我闹事,我已坐上前往国防大学的火车(上)

老公和青梅试管这天,都提防我闹事,我已坐上前往国防大学的火车(上)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985年8月,高考志愿填报现场。

“林同志,你高考考了全市第一啊!京大的教授都抢着想亲自邀请你入学呢。正好你家人和丈夫都住在京市,志愿就填京大呗?”

老师满脸笑意地说出这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击得林清歌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不,老师,我要报国防大学!我立志搞科研,想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重生一次,她绝不会再执着于那抢不回来的亲情和爱情了。

这辈子,她要远远地离开,再也不回京市。

老师却一脸诧异:“你的分数上国防大学确实没问题,可读国防很辛苦,女生未必能吃得消,你还是回去和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林清歌没再多做解释。

走出教室后,她立刻前往隔壁教室的报名处,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高考志愿都填成了国防科大!

填完报名信息后,林清歌回到工作的广播站。

窗边偶尔有骑着二八大杠的工人驶过,桌上堆着稿件和高考复习书。林清歌盯着这些熟悉又陈旧的景象,恍惚间竟有种还在做梦的错觉。

两个月前,她重生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瞒着所有人参加高考,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想成为全家人怨恨的对象。

她透过矮墙望向高远的天空,眸光渐渐变得坚定。

这辈子,她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下班前,林清歌找到站长,把工作低价转卖给了他的侄女。揣着刚到手的300块钱,林清歌随着人群走出广播站。

刚出广播站,就远远瞧见树下一抹军绿色的身影。

顾临骁身姿挺拔,一袭军装勾勒出他的俊朗面容,眉眼间温柔中透着军人独有的摄人气势,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可靠。

“顾团长可真疼媳妇啊,每天上下班风雨无阻地接送,真是让人羡慕得不行。”

“是啊,怕媳妇晒着,还特意撑着伞,不让媳妇受一点儿苦,没见过这么细心的男人。”

打趣声中,林清歌没了从前面对他时的羞涩,心里却控制不住地一抽,疼痛蔓延。

如今亲眼看到顾临骁,她才发觉,自己历经一生磋磨与委屈后,真的重生到了四十年前。

她强压下心中的难受,走到顾临骁伞下:“我们回去吧。”

顾临骁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伞面缓缓倾斜,温声说道:“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望着男人冷硬又不失柔情的面容,林清歌有一瞬间的失神。

“累了就在车上好好休息,你爸说晚上庆祝妙妙的生日。妙妙又喜欢你做的饭菜,特意让你准备八菜一汤。”

林清歌心里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林妙妙是她的表妹,小时候她随爸妈回老家探亲,落水后被林妙妙母亲舍命救下。爸妈感激救命之恩,便把林妙妙接到了京市照顾。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林妙妙一来,她的生活就全变了。

也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和林妙妙对上,事事都得她让步,衣服、房间、父母的宠爱,甚至她辛苦考上的文工团名额,都让给了林妙妙。

而作为她丈夫的顾临骁,和战友闲聊时居然说,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娶林妙妙……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广播站明天要交总结报告,晚上我还得备稿。恐怕没时间准备饭菜,不如去和平饭店吃吧。”

她拒绝得很委婉,可顾临骁却摇了摇头,直接否决。

“爸妈知道你工作忙,但妙妙生日一年就一次,爸妈说会帮你处理食材,你负责做就好,稿子我回去就帮你写。”

林清歌没有拒绝的余地。

上辈子也是这样,只要林妙妙提出要求,全家没有一次不尽力满足的,哪怕林妙妙想生顾临骁的孩子,最后居然真的去做了试管……

车一路开回了家。

林清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厨房,却发现所有的食材都散落在地上,根本没人处理。

她默默捡拾起来,正准备洗菜,忽然发现洗好的围裙晾在外头没收。

她匆匆洗了个手往外走,没想到路过房间门口时,看到门微开着,林妙妙穿着她结婚时那条红裙,依偎在顾临骁怀里。

女人紧紧环着顾临骁的腰,含泪的双眼满是眷恋。

“顾大哥,我梦见我妈又催我结婚了。我的抑郁症好像又发作了,我只想嫁给你,一想到要嫁给别人就控制不住想自残,吃药也没用……”

“顾大哥,这样的我是不是很糟糕,你是不是很嫌弃?”

听到这话,林清歌心猛地一揪,历经一世,她几乎能猜到顾临骁会怎么回答。

她本能地转身想走,可男人沙哑的回应还是如利刃般刺来——

“我喜欢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似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林清歌心上。

她其实一直不明白,明明相亲结婚,是顾临骁对她一见钟情。他在众人面前宣誓,会对她一辈子好。

他们也曾有过无比甜蜜的时光,当时他是大家口中史无前例的宠妻狂魔。

有一次他出任务重伤濒死,医生都放弃治疗了,她哭着冲昏迷三天三夜的他喊:“顾临骁,你要是死了,我立马嫁给别人!”

然后,他就醒了,还死死抓住她的手:“媳妇,我错了,我保证一辈子守着你,对你好,别不要我。”

大家都说,顾临骁为了媳妇可以和阎王争命。

可这么爱她的人,为何一认识林妙妙就变了心?自己和林妙妙到底差在哪儿?

如今重来……

林清歌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去拿围裙,转身下楼。

心中却多了一份坚定,等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到,她就去离开!

上辈子顾临骁爱而不得,这辈子她放他自由。

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了整整三个小时。

林清歌终于将饭菜准备妥当。

当她端着饭菜走出厨房时。

林父林母已经回到了家。

只见桌上摆放着一个极为漂亮的玫瑰蛋糕。

他们正围在林妙妙身边切西瓜呢。

林妙妙故意在顾临骁咬过的瓜瓤上又咬了一口。

笑容甜得像蜜一样:“顾大哥,我帮你尝过了,真的好甜呀!”

林清歌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妙妙一看到她,瞬间变脸。

一下子扔掉西瓜,紧紧缠住顾临骁。

红了眼眶哀求道:“清歌姐,你跟顾大哥离婚好不好?”

话音刚落,室内一片死寂。

林父林母依旧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没有一个人出声训斥林妙妙如此不要脸地拆散别人夫妻。

只有顾临骁看了林清歌一眼。

眼中含着愧疚,却任由林妙妙紧紧抱着,一动不动。

林清歌气得笑了。

她死死地盯着顾临骁。

放下菜碗,眼中满是失望:“你也同意离婚?好啊,那我们现在就打离婚报告。”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顾临骁这才慌了神。

连忙推开林妙妙,追出门去。

在走廊上拉住林清歌的胳膊:“清歌,你别生气,我没同意跟你离婚,只是妙妙抑郁症很严重,不能刺激她。”

“我本来想等晚上再跟你解释……”

林清歌却冷静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用解释了,我说离婚是认真的。”

上辈子,林妙妙这时候也想让顾临骁和她离婚。

可她当时不同意,她让了那么多东西,不能再失去最后的爱人。

结果呢?

林妙妙虽然最终没能如愿,却搅得她和顾临骁再没了夫妻生活。

守活寡和离婚又有什么区别呢?

“清歌,你可别说气话。”顾临骁语气急促。

“我没说气话。”

林清歌盯着顾临骁的眼睛。

看着他眼中的慌张,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压抑了两辈子的委屈。

“顾临骁,半年前林妙妙白血病配型。”

“我给她捐血又捐骨髓,休养了好久,你说家里没有卫生院条件好,要我在卫生院调养。”

“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卫生院看我……”

“直到我病好,医生让我提前两个小时出院,你猜我回家看到了什么?”

顾临骁面色骤然变得惨白。

伸出手想要抱住林清歌:“你听我解释,是妙妙那天早上抑郁症加重,偷偷在割腕,所以我才会安慰地抱了她一下,别的什么也没做……”

“是啊,你们什么都没做!”

林清歌突然打断,一把推开男人。

心口几乎被两辈子的憋闷和苦痛冲断。

“可你却一边跟我说着工作忙,一边给林妙妙做饭,洗贴身衣物……”

“甚至她趁着摔倒偷亲你脖颈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我本来不想揭开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顾临骁见她情绪激动。

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安抚:“清歌,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是在组织的见证下宣誓过的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

“我对妙妙只有妹妹的感情,我爱的人只有你——”

话没说完,林清歌甩开手打断他,红着眼下通牒:“那今天,你能和林妙妙断绝来往吗?”

顾临骁怔住:“我……”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林清歌侧头一看。

只见林妙妙疯了一般一头撞在墙上:“清歌姐,你要是抢走了顾大哥,你就死给我看!”

“嘭!嘭——”

林妙妙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

脑袋发出了剧烈的闷响,头破血流。

“妙妙,你哪里不舒服,姨妈送你去卫生院好不好?”

“妙妙,你先别急,姨父在,你想要什么姨父都会帮你!”

房间里,林父林母终于不再装死。

一脸焦急地抱住林妙妙。

林清歌看着这一切,心麻木成了团。

这时,顾临骁也迟疑了。

他松开了握着她的双手,眼神有些闪躲:“清歌,你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随后,他就奔进了门。

林清歌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背影。

两辈子了,她已经被丢下太多次。

无论她怎么努力……

最后都只剩她一个人。

所以,这样的家人,这样的丈夫,她不要了。

她转身刚要走。

林父忽然冲出来,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林清歌!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妙妙逼死吗?”

林母扶着林妙妙出来。

一边心疼地安慰着林妙妙,还不忘扭头指责林清歌:“赶紧给我滚,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种话,林母不是第一次说了。

从前每一次,林清歌都会立马示弱认错。

她太想要家人的爱了。

但现在,她捂住红肿的脸。

忍着嘴里的血腥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对面四人。

转身决然离开。

身后,传来顾临骁的劝慰:“清歌,你不是小孩子了,跟爸妈呕什么气,赶紧认个错,一家人好好给妙妙过生日。”

“别劝!让她走!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要是愿意睡大街就让她睡。”

林清歌脚步一顿。

心痛到几乎窒息。

这些年。

爸妈以一家人不分家为由。

要她和顾临骁把工资都上交。

买肉买米的钱,他们都精打细算地给她。

却叫她负责一大家子的饭菜。

她头绳坏了想买一条新的,不过五毛钱。

母亲却说:“都结婚了还打扮得妖妖娆娆做什么,我可不想别人说我们林家养了个不安分的女儿。”

而林妙妙买几十块的布拉吉,雪花膏,买好几百的梅花牌手表。

母亲都笑着说:“我侄女儿合该就要最好的!”

而现在。

他们所有人都忘了——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不过这些,如今都无关紧要了。

她林清歌啊,自己都不爱自己,又何谈他人会爱她。

林清歌捂住兜里卖工作得来的三百块钱,毅然决然地前往供销社,买了一个玫瑰蛋糕。

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

可不知为何,这甜味并未冲散心头那阵阵苦涩。

原来,即便得到了和林妙妙一样的东西,也换不来快乐。

或许,那些被林妙妙抢走的人和物,她从未有过丝毫期待才是正确的。

正想着,一股血腥味猛地涌上口腔,紧接着她便呕吐不止。

无奈之下,林清歌只能前往卫生院检查。

一个小时后,大夫告知她有些轻微脑震荡,而这一切竟是林父那一巴掌造成的。

她拿着报告单,疲惫地往外走。

谁能想到,竟迎面遇上了顾临骁。

他手中握着一份文件,醒目的红色大字 “离婚报告” 四个字格外刺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临骁慌忙把文件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

随后,他像无事发生一般,笑着牵起林清歌的手,轻声说道:

“你是听说妙妙发病住院,特地来医院看她的吗?”

“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爸打你也是气你毁了妙妙的生日,等会儿到病房,你跟她道个歉,咱们就和以前一样。”

“家和万事兴,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

林清歌一脸茫然,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难道是因为没有让出自己的丈夫吗?

顾临骁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拉到了病房。

两人刚站定,就听到屋里林妙妙说道:

“姨妈,我和顾大哥做试管,会生出男孩还是女孩呀?”

林清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踉跄一步后,直接撞进了顾临骁的怀里。

她强忍着痛苦,直起身子,红着眼,目光死死地盯着顾临骁,质问道: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告诉我,你要和林妙妙试管生个孩子?”

顾临骁刚要开口,就被林妙妙的声音打断。

林妙妙慌慌张张地从病房跑了出来,楚楚可怜地哀求道:

“清歌姐,你别怪顾大哥,是我想要个孩子,想生个可爱的小宝宝……”

“这也是响应优生政策,我不打算嫁人,也只有这个孩子能陪我度过下半辈子了,你可一定要谅解我呀!”

林清歌只是冷漠地盯着顾临骁,冷冷地说道:

“所以,你答应了?”

顾临骁被她那毫无情绪的目光紧紧盯着,心中莫名一慌,连忙说道:

“清歌你别激动,这可是科学的试管培育,我不会和妙妙有任何实质关系,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你——”

林清歌再也无法忍受,冷笑一声,嘲讽道:

“都生孩子了,还谈什么清白?你们到底哪来的脸,让我谅解?”

林清歌的眼眸微微颤抖,思绪不禁飘回到上辈子。

她清晰地记得,当得知他们做试管时,林妙妙已经生下了孩子。

那孩子白白胖胖的,一出生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

每次想到自己见到林妙妙和顾临骁的孩子,亲昵地叫着 “爸爸” 的场景,她就觉得无比绝望。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而她呢,作为顾临骁的妻子,他却从未碰过她,她没有孩子,孤独一生。

甚至在临死前,顾临骁还在欢欢喜喜地给林妙妙举办生日宴,而她却只能孤独地面对死亡。

想到这些,林清歌离开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这一刻,她挺直了腰杆,毫不退让地说道: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顾临骁,你别忘了,你可是团长。结婚之后还和妻子的妹妹不清不楚,你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说你品行不端,然后连降三级吗?”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啪!”

林父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又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林清歌,你是不是疯了!竟然用临骁的作风问题威胁,你非要搅得全家不得安宁才肯罢休吗?”

林清歌偏着头,之前还没消肿的脸,此刻更肿了。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捂住那痛得麻木的脸,眸子也一点点变得冷淡。

“搅得全家不得安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静谧得宛如死寂一般的氛围中,林妙妙忽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妙妙!”

对峙瞬间停止,林父林母和顾临骁急忙找医生。

果不其然,还是这样,林妙妙每次都能晕得恰到好处,然后她必然会被责骂,无论有没有错,道歉都是必不可少的。

林清歌嘲讽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卫生院。

她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广播站宿舍。

早在准备高考的时候,她就偷偷把所需的证件都带了出来。

之前卖工作的时候,她就和站长说好了,等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到,她就离开。在此之前,她可以住在宿舍,继续上班,顺便帮站长带熟他的侄女,让她熟悉广播站的工作。

接下来的三天,没有人来找林清歌。

大概那一家子都守着林妙妙在卫生院,压根没发现她没回家。

怀着重生后的满腔热忱,又不用再每日看林妙妙的脸色,讨好一家人,林清歌的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这天下班,她把之前借来的高考教材还给广播站站长。

站长特别高兴,送给她一瓶雪花膏,笑着说:“这几天辛苦你教我侄女了,等你高考的录取通知书下来,我亲自送你上车。”

林清歌笑着回应,正打算拒绝,身后忽然传来顾临骁惊慌的声音:“什么高考?清歌,你什么时候去高考了?”

林清歌神色如常,神色平静地走向顾临骁,带着人一边往走廊走,一边不动声色地撒谎:“不是我,是站长的孩子高考。”

顾临骁莫名的松了口气,没再追问这件事,只是接着问:“清歌,你之前就算忙到凌晨一两点,也都回家住。这几天你没回去,爸特地叮嘱我接你回家。”

这是陈述句语气,意思就是她必须得回家。

林清歌心里不太情愿回林家。

她心里明白得很,若不是有事相求,林父怎会想起她这个亲生女儿。

可转念想到,不久之后就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自己眼看就要摆脱这家人了……

她实在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节外生枝,便一声不吭地跟着回了家。

两人刚一回到家,林父正好下班。

顾临骁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清歌……你做点好吃的,给卫生院送去吧。”

林清歌没吭声,顾临骁又接着说:“爸妈之前赶你走是气头上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父也有些别扭,塞给她一叠钱:“相信你这几天好好反思了,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赶紧拿钱去买菜,给妙妙做些吃的送去卫生院。她习惯了吃你做的饭,这几天在医院没吃好,人都瘦了一圈。”

这一句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林清歌的耳朵。

要是在上辈子,说不定她早就眼泪汪汪地抱住顾临骁,倾诉满腹委屈了。

但现在的她,只是默默接过钱,转身走了出去。

只要不对他们抱有期待,他们就伤不到她。

她买了菜,精心做了晚饭。

自己先吃完,才把饭食送到卫生院。

远远地,就在走廊听到了病房里传出的笑声。

可等她一进门,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林母板着脸接过她手里的饭盒,还埋怨道:“怎么这么晚才送来?临骁本来想陪妙妙吃完饭再去执行任务,都没来得及,饿坏了孩子。”

不等林清歌回应,林母又随口说道:“对了,妙妙一直在养病,文工团那边也不要她了,你把广播站的工作让给妙妙吧,正好你也能歇一歇。”

林清歌身形一顿,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讽刺。

她的家人总是让她给林妙妙让步,这已经成了习惯。

遥想之前,他们逼着她给林妙妙捐骨髓,绝食威胁她拿掉刚怀上的孩子时,曾信誓旦旦地承诺:“清歌,只要你这次捐骨髓救了妙妙,以后我们绝不让你再给她让步。”

就这样,她失去了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孩子。

后来,顾临骁承诺林妙妙不再骚扰她,她也只能无奈一生无子女。

隔了两辈子,每每想起这些,她心里都忍不住发寒。

见林清歌没立刻答应,林父旧事重提:“清歌,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林姨救了你,你早就没命了。如今妙妙有难,你理应知恩图报。”

林清歌回过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好,不过站里最近工作实在太忙,至少要加班到月底……”

月底,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能到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了。

她的证件早就放到了广播站宿舍。想着,她拎出行李箱,往里面塞了几件日常要用的衣服。

偏偏就在这时,顾临骁难得地回来了。

看到她往行李箱塞衣服,他的脸色瞬间大变,急忙上前按住行李箱:“你收拾行李要干什么?”

林清歌其实已经想好了借口,打算说是广播站安排的公费出差。

可话到嘴边,顾临骁又急忙解释:“你是不是还在为妙妙要我们离婚的事生气?你相信我,当时我顺着她,就是担心她会发病。”

“我爱的是你。明天是林姨的忌日,妙妙这几天心里难受,我才一直陪着她……”

“不用解释了。”

林清歌轻描淡写地打断,对自己的地位和处境,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平静。

她直视着顾临骁:“既然放不下林妙妙,那我们找个时间把离婚报告签了吧。”

这个曾经给予她温馨家庭,曾被她视为一切依靠的丈夫,她已经不再抱有期待。

顾临骁却突然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他猛地把她抱进怀里:“你别这么说,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爸妈和妙妙都是你的家人,我们不能跟他们闹得太僵。要是你不放心的话……”

“清歌,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还要个孩子?

林清歌下意识看向顾临骁,心里瞬间涌起一阵讽刺。

上辈子,顾临骁为了林妙妙‘病情稳定’,可从没提过要和她生孩子。

现在呢,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施舍给她一点安慰吗?

不等她开口拒绝,顾临骁又接着说:“我想好了,等我们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无端猜疑我和妙妙的关系了。”

看着他眼中的无奈与安抚,林清歌眼中的光渐渐黯淡。

“不用了,我现在只想全心全意打拼事业,不想被孩子拖住脚步。”

林清歌打心底不愿生孩子。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孩子和林妙妙所生的那个孩子,会同时叫顾临骁‘爸爸’,她就觉得一阵反胃。

面对如此平静的林清歌,顾临骁疲惫地揉着眉心:“你就这么想,真的让我很累。”

他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她为何突然变得听不进解释了。

林清歌微微收紧了手:“……既然觉得累,为什么不肯分开?”

顾临骁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她面前败下阵来,轻轻叹气,往前迈了一步,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清歌,以后别再说这种傻话。我们怎么可能分开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相互扶持,共同进步的吗。”

“孩子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好不好?”

温和的声音哄了她几句,顾临骁才脱下外套,走进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门吱呀开启,林清歌猛地深吸一口气。

她迅速甩掉所有纷乱的思绪,伸手去拿床边叠放整齐的衣物。

当她的手触碰到顾临骁的外套时,却发现从衣底滑落了一团纸巾和一件小巧的衣物。

林清歌定睛一看,那件衣物,分明是林妙妙的。而纸巾上,赫然是顾临骁手写并签了字的离婚报告。

不用猜,她都知道这是林妙妙的手笔。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放弃这段感情,可为眼前的一切,心口还是像被人狠狠地用刀捅开,一阵阵泛疼。

林清歌再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将那件小衣小心翼翼地放回顾临骁的外套口袋。

随后,她拿起离婚报告,果断地在落款处加上自己的名字,轻轻地将它放入自己的行李箱。

入夜时分,重生后的两个多月,这是林清歌和顾临骁第一次同床共枕。

她躺在床上,异常煎熬,背对着顾临骁侧身而躺,无声地做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对于她而言,这场同眠似乎已经伴随了她两辈子,几十年的光影交织。

"清歌,让我抱着你。"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忽得将林清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炙热的男性躯体迅速靠近,林清歌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紧紧抱住。

她身体僵硬,正准备推开,却听耳边传来他的低语。

"清歌,这阵子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话音刚落,林清歌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涌出。

明明在上一世,麻木之后的后半辈子,她已经对着顾临骁哭不出来了。

可是这一刻,一句简单至极的"对不起",却让她所有的委屈瞬间爆发,压抑不住。

她感受到顾临骁紧紧地贴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这样的姿态,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只有在他曾经出任务差点死去,病好后失去安全感,生怕失去她的时候,才会这样紧紧抱着她,贴着她。

林清歌闭上眼睛,硬生生地把眼泪逼了回去。

既然他这么害怕失去她,当初又为什么为了林妙妙让她受两辈子的委屈?

人做错了事,终究要付出代价。

但她强忍住内心翻涌的不适,没有推开顾临骁。

......

翌日清晨,顾临骁驾车送林清歌去广播站。路过军区大院时,林清歌突然停下脚步。

顾临骁有些疑惑:"清歌,你要做什么?"

林清歌握着兜里的离婚报告,静静地看着他,"我有个申请想交给军区领导。"

顾临骁莫名的紧张起来,道:"什么申请,能给我看看吗?"

林清歌正要回答,便见院门口一辆车缓缓停下。林父林母带着林妙妙走了出来。

见到顾临骁,林妙妙立刻尖锐地催促:"顾大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去祭拜我妈的吗?我们该走了。"

顾临骁立刻退开,急促地叮嘱:"等我回来以后,我再陪你去办事。"

他们一行人匆匆上车离去。

林清歌目送着车远去,收回目光。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离婚报告,喃喃自语:"顾临骁,我们没有以后了。"

林清歌迅速交了离婚报告,回广播站时,恰好被告知国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

她当机立断,请了假就直奔户籍派出所,将户籍转到了国防大学。

随后,她又按照通知书的要求,买了三天后上午八点的火车票。

三天后,她将彻底与林家、与顾临骁断绝关系。

做完这一切,林清歌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不少。

即使下班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她也能带着微笑。

只是,这抹微笑,在她进屋之后,很快就消失了。

大厅内,林家人已经回来了。

林妙妙趴在顾临骁背上,两人头靠着头,亲昵地笑闹着。

见到林清歌回来,顾临骁立刻站起身:"清歌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正准备去广播站接你。"

林清歌微微一笑,语调平静中蕴含讽刺:"我五点下班,现在都快八点了。"

顾临骁一愣,随即愧疚道:"抱歉,我下次会早一点。"

林清歌敷衍地笑了笑。

他如今眼里只有和林妙妙的亲昵,又怎么可能还想着去接她。

不过看顾临骁的模样,倒像是真的感到愧疚,不仅亲自送她回房休息,还笑着说要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

林清歌没有阻止,乐得在房间里轻松片刻。

没过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

林父站在门口,指间夹着一支大前门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你也看到了,妙妙有了临骁病情才好转。要不你就主动离婚,把临骁让给妙妙吧。"

二手烟熏得林清歌眼睛发红,她嘲讽地笑了:"爸,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只要一闻到烟味就会大哭吗?"

林父老脸一红,明显理亏,却还提高声音厉声呵斥:"你是在指责你的亲爸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先老老实实跟临骁分房睡,别让妙妙受刺激。"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偏心话语,林清歌感到无比乏味。

"我不会妨碍你们一家人的幸福,您回去告诉林妙妙,恭喜,很快她就能得偿所愿的。"

林妙妙想要她的一切,在她离开后,就会全部属于林妙妙。

林父见她服软,语气稍微缓和:"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你们一家',你不也是林家人?不过你想通就好。"

"你放心,等你和顾临骁离了婚,我会在单位给你找个更好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过日子。"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林清歌一人站在原地。

林清歌气笑了。

一家子和和美美?

这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可最终,她也只是压着满腔怒意,勉强扯出一抹笑:“行,都听您的。”

林清歌悄悄捏紧兜里的火车票,这一刻,她满心庆幸,还好自己重生后参加了高考,为自己搏出了一条出路。

接下来的两天,林妙妙依旧在卫生院调养身体,只是上午会回家放松放松心情。

林父林母和顾临骁,都围着林妙妙团团转,请了假,带着她去爬山、游湖,甚至还去拍了全家福。至于林清歌,全程被忽视得干干净净。

又是一夜过去。

终于,林清歌离开的日子到了。

上午 6 点。

林清歌早早起了床,心情雀跃得很,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还卧了两个鸡蛋。

她还没走出厨房,就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林妙妙挽着顾临骁的胳膊,娇嗔道:“顾大哥,今天早上卫生院就能做孕前检查了,我有点害怕......”

孕前检查?试管?

林清歌脚步一顿,推门走进客厅。

看到她,顾临骁和林妙妙立刻闭上了嘴。

顾临骁走上前,帮她端起面条,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清歌,你之前说月底让妙妙接替你的工作,下午我就送她来广播站,你看行不?”

林清歌这才想起,之前自己借口广播站加班忙,才一直拖着林妙妙。此刻看到林妙妙眼底的急切,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脸色没有丝毫异样,顾临骁也没多想,又说:“那我等会儿送你去上班,晚上一起回来,爸妈说要给妙妙的新工作庆祝庆祝。”

林清歌强压着心底的嘲讽,应了一声。

对她来说,晚上他们是庆祝还是生气,都与她无关了。

上午 8 点,她就要坐火车离开京市,前往国防大学,开启全新的生活。

顾临骁看时间不早了,匆匆叮嘱几句,就回屋洗漱去了。

林清歌坐下吃面条,下一秒,林妙妙那压低声音却满是得意的嘲讽便传了过来:“林清歌,你知道吗?我今天和顾大哥去做试管。”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怀上他的孩子。”

“林清歌,你瞧瞧,你的父母、丈夫,全站在我这边。等生了孩子,我和顾大哥是孩子的爸妈,而你,大概就从照顾我的保姆,变成照顾我和孩子的保姆了。”

“你就算结了婚又能怎样?以后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活成一个笑话!”

“我要是你,都没脸活下去了。”

一字一句,林妙妙如同诅咒般说着林清歌上辈子的悲惨写照。

林清歌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面,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这才缓缓站起来,看向林妙妙。

“我不会做你们的保姆,更不会孤独到老。”

因为这辈子,她早就不再奢求那变质的亲情,也不会再把顾临骁当作唯一的救赎。

等她登上离开京市的火车,她将会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

她这一生,不会再为了讨好谁而虚度光阴,她会为自己而活。

林妙妙以为林清歌还在嘴硬,笑得更得意了:“那你等着瞧吧。”

等顾临骁送林清歌出门时,林父林母也跟了出来。

顾临骁轻声解释道:“清歌,我先送你去广播站,爸妈还要陪妙妙去卫生院复查,你就和爸妈在后座挤一挤。”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妙妙已经坐在了副驾驶,闻言还笑了一声:“我们是去卫生所妇产科哦。”

林清歌听出她在炫耀,垂下眼,懒得多搭理。

顾临骁却以为她在伤心,又解释了一句:“妙妙有了孩子,心里一高兴,病就好得快,你多体谅体谅,好不好?”

林清歌“嗯”了一声,说道:“我都理解的。”

她自顾自走向后座,随后闭目养神。

原本只坐两人的后座,硬是挤进了三个人,实在憋屈得很。

顾临骁把一颗心分给两个人,凭什么要她体谅呢?

吉普车向前驶去,路过早餐街,上班的工人们纷纷买好豆浆油条,匆匆赶去工厂,四处都是热闹的叫卖声。

林妙妙被林父林母哄着多吃一个包子,像是故意要刺激林清歌,大声说道:“顾大哥,你说我们会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

话音刚落,林清歌忽然轻轻笑了。

这一笑,让顾临骁的目光立刻从后视镜中看了过来:“清歌,你在笑什么?”

林清歌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满是嘲讽,说道:“看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我也觉得高兴,今天日子好,大家都会心想事成。”

林母完全没听出其中的不对,还一个劲儿地点头:“清歌,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好好听话,别闹事,家里才会越来越和睦。”

林清歌点点头:“对,妈您说的都对。”

她这般顺从,林父林母都很满意,只有顾临骁忽然觉得一阵心慌。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林妙妙缠着问起身体检查的流程,根本抽不出空。

林清歌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淡淡地笑着。

上辈子那些心痛的瞬间,此刻却再也掀不起她心里的波澜。

终究,以后她和林家,和顾临骁,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无所在意,所以无所牵挂。

等车开到广播站前的路口,顾临骁跟着林清歌下了车。

“清歌,”顾临骁轻轻抱住她,小声说道,“你给妙妙让工作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退让,你别不开心。”

林清歌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意依旧挂在脸上:“我没有不开心。”

‘最后一次退让’这种话,她上辈子听了太多遍了。

他们的话,她现在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她轻轻摸着怀里的火车票,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顾临骁还想再张口,林母在旁边催促:“临骁,该走了,卫生院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顾临骁立刻应声,匆匆叮嘱林清歌好好照顾自己,转身离开。

林清歌望着那穿着笔挺军服的背影。

矮墙的映衬下,他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

不远处,林父林母正满心满眼地盼着林妙妙。

他们连看都没往林清歌这边瞧上一眼。

吉普车再次启动。

林清歌喊住了顾临骁。

“顾临骁,爸,妈。”她挨个看过去。

林父林母眼中满是不耐。

最后,她轻声道:“再见。”

其实,她是想说以后再也不见了。

她再也不想成为他们一家幸福路上的阻碍。

“知道了。”林母应了一声。

而后,再次催促着离开,似乎一刻都不愿耽搁。

林清歌望着远去的吉普车车尾。

等巷口空荡下来,她转身回了广播站宿舍。

她拿走前几日带来的行李箱。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

车票、身份证、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样都没少。

上午 7 点 50,火车准时开始验票。

林清歌带着行李上了火车。

上午 8 点整。

“呜呜呜——”

火车发出悠长的鸣笛声。

载着林清歌,决然地驶离了京市。

卫生院里。

护士告知林家人,胚胎发育还需要时间,暂时无法植入林妙妙体内。

让他们 3 天后再来。

等到走出卫生院,已经到了正午。

林妙妙提议:“咱们先回家歇一会儿,等晚上再庆祝。顾大哥要有孩子了,把大院里的邻居都请来一起吃顿饭,怎么样?顾大哥,顾大哥?”

顾临骁有些走神。

上午的事太多,直到此刻,他才有空回想清晨分别时清歌的神色。

他们离开的时候,清歌的态度似乎和以往不同。

清歌向来温柔又倔强,总因家人偏爱妙妙而满心忧郁不安。

可今早,清歌一直在笑,像是放下了沉重的负担。

顾临骁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林妙妙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顾大哥,咱们先回家好不好?”林妙妙又问。

顾临骁看了眼天色,说道:“我想先去接清歌。”

这些日子是他疏忽了,忘了清歌敏感又缺爱,一直很在意他的关心与爱意。

妙妙的病情刚稳定,他也该好好哄哄妻子了。

林妙妙一听,脸顿时垮了下来:“清歌姐还没下班呢,咱们先回家不好吗?”

见顾临骁还在犹豫,林妙妙又劝:“不是说好下午去交接工作的吗?现在清歌姐估计还没做好准备吧?”

林父林母也跟着打圆场。

“是啊,今天清歌这么懂事,等晚上咱们好好哄哄她。只要说些好话,清歌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说着,林父林母拉着顾临骁回家。

林妙妙还病着,林父林母让她在房间休息,他们和顾临骁去买菜买肉。

大中午的,供销社没什么人。

林父林母找到认识的售货员,招呼道:“小王,帮我们称十斤肉。”

小王正昏昏欲睡,被喊醒后有些不耐烦。

一见是林父林母,她立马高兴起来:“林工,真是少见您来买菜啊。”

她手脚利落地切了肉过称,一边随口说道:“你们家清歌呢?以前她总在我这儿定肉,这半个月都没来,是不是找那些便宜小摊贩去了?”

“哎哟,我说,那些小生意的肉不知道行不行,你们可别吃坏了肚子。”

林父和林母有些尴尬。

这些天他们都没在家吃饭,根本不知道林清歌在哪儿买肉。

林母有些烦躁,骂道:“这死丫头,我们不在家她就偷懒。”

小王还在叨念:“半个月前她还来这儿买了个玫瑰蛋糕。要说你们家就是疼女儿,生日的时候一个两个都给买那么贵的蛋糕庆祝。”

林母听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大叫:“她哪儿来的钱?!”

“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买的?我就知道这死丫头没干过一件好事,老是在外面给我丢人!那么贵的蛋糕是她能吃的吗?妙妙都没她那么奢侈享受!”

林母大骂林清歌,几乎气疯,恶毒的话脱口而出,全然不顾场合。

顾临骁本该阻止,可想到清歌确实不该有那么多钱,一时没了主意。

他回忆着这些天的种种,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时,旁边买菜的小干事突然开口:“你说的是广播站的林同志?她把工作卖给我了,当然有钱买蛋糕,那可是整整 300 块!”

顾临骁和林父林母都是一愣。

“你说什么?”林父林母和顾临骁的视线都投向那小干事。

林母率先发问:“你说的是林清歌?她为什么卖掉工作?”

没等小干事回答,林母又骂道:“林清歌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大人了还嫉妒妙妙吗?我们妙妙要她的工作,她就这么不情愿,宁愿卖了也不给妙妙?”

小干事撇嘴:“什么嫉妒,人家林同志高考考上了大学,将来是高知分子,还能找不到工作?”

“什么?”林父林母异口同声,满脸不可置信。

林清歌参加高考还考上了大学?什么时候的事?

顾临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高考,还有大学这两个词,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

当林清歌与它们挂钩的瞬间。

顾临骁忍不住浑身剧烈颤抖,仿佛最珍贵的宝物即将从手中溜走。

他猛地抓住那个小干事的手臂,急迫地问道:“你知道她高考是在什么时候吗,她填报的志愿是京市吗?”

小干事为难地摇头:“这我真不清楚。”

对方还满脸疑惑地看向顾临骁,语气中满是诧异:“顾团长,林同志可是您的妻子啊,我听说您每天雷打不动来接她下班,感情好得不得了。这种事情,您怎么还会来问我?难道您真的不知道吗?”

顾临骁顿时哑口无言。

这半个月来,林妙妙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情绪极为不稳定。

她时而会做出一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举动,像想不开自残,甚至割腕,把大家都吓得不轻。

顾临骁和林父林母为了她,日夜陪在身边,一步都不敢离开。

林清歌的事,自然而然就被抛到了脑后。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

顾临骁每天依旧按时回家,林清歌也像往常一样,静静地等在家里,一切都看似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以往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林清歌从来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

所以大家心里都觉得,清歌肯定还是会像过去一样。

等他们忙完这一切,回到家中,她依旧会嘘寒问暖,准备一桌好吃的,给他们好好补补身体。

特别是林父林母,每次提到林清歌熬的补汤,那都是赞不绝口,因为清歌每个星期都会用心做给他们喝。

现在仔细一回想,好像这半个月,清歌再也没有做过这些了。

林父林母下意识地恼羞成怒。

“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跟我们说!”

林母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往家里赶,迫切地想找林清歌问个明白。

林父和顾临骁赶忙跟上。

谁知道,还没走到家门口,路过军区大院时,顾临骁被人叫住了。

“顾临骁,关于你申请和林同志离婚的事,我有必要好好给你上上思想教育课。”

“听说你最近还跟你姨妹闹出不清不楚的事?你这简直是在败坏部队的作风!”

顾临骁的脚步猛地一顿。

“离婚?”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林清歌和他离婚?这怎么可能!

顾临骁下意识地绷起脸,一脸严肃地说:“您可不能乱说,林同志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和我离婚?”

领导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里的档案。

“你不是都已经签字申请离婚了吗?”

轰的一声,顾临骁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他眼睁睁地看着领导手上那张已经被揉得褶皱不堪、乱七八糟的离婚报告,大脑一片混沌。

这分明是林妙妙发病的时候,他为了哄她,随手写下的。

他以为早就藏得好好的,清歌根本不可能发现……

领导还在不依不饶地数落:“林同志转档案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想再回来了,可见是彻底被你伤透了心。”

“就算这样,她都没说你一句不好听的话,你看看你干的是些什么混账事?”

“给你三个月时间解职,在家好好上上思想教育课!”

领导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顾临骁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全身都被冰水浇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临骁,领导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临骁被林母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中年妇女紧张得结结巴巴,急切地问道。

“清歌为什么要转档案啊,为什么不愿意再回来了呢?我可是她妈啊,她难道就不要孝顺我这个妈了吗?”

林父同样被这消息震惊得呆若木鸡。

顾临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强装镇定地说道:“清歌不会这样的,她舍不得我们,可能就是在说气话。”

想到现在还没到大学开学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重新有了力气。

“是我们太忽视清歌了,等回家好好给清歌道个歉,等她消消气,就没事了。”

说完,他立刻拔腿往家里跑去。

林父林母对视了一眼,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林清歌是在用这个威胁他们,但此刻也觉得理亏。

“等回去给清歌做点她爱吃的东西,像韭黄炒蛋什么的。”林父提议。

林母连忙点头:“对,对,她最爱吃了。”

三人来到林家,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在门口犹豫徘徊了一下。

调整好自认为愧疚的表情,顾临骁刚想要推门进去,却意外听到里面传来林妙妙的声音。

“我警告你,我推林清歌跟我妈落水,导致我妈淹死这件事,等这笔钱寄过来,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说!”

“林清歌福大命大没死成,我在林家还不是唯一的女儿,等我装抑郁症把她逼死了,就能拿到另一半钱,到时候我再联系你给钱。”

每一句话,都像一道道震耳欲聋的雷霆,狠狠地炸响在顾临骁的耳边。

林母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门里,随后又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身后的林父和顾临骁,嘴巴张了好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临骁彻底呆住了,林清歌往日那些沉闷和绝望的神情,此刻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心口像是被熊熊烈火灼烧一般,疼得他浑身剧烈地震颤。

这时,林妙妙还在电话里嚣张又冷漠地警告着对方:“嘴巴闭紧点,我要是垮了,你一毛钱都别想拿到,知道吗?挂了。”

砰的一声巨响,话筒被狠狠地放回了座机。

林妙妙打开门,正打算去楼底等顾临骁,顺便装可怜让他晚上陪陪自己。

没想到,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三个人。

“啊!”林妙妙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

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了一下,林妙妙很快就反应过来,急忙扯起一抹笑,故作镇定地说:“顾大哥,姨父姨妈,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想到刚刚自己打的那通电话,林妙妙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刚刚才回来的吗?”

林母死死地盯着林妙妙,一句话也不说,顾临骁的脸色已经绷得紧紧的,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气息。

他死死地盯着林妙妙的神情,身上的肃杀气势,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林妙妙,而是战场上的劲敌。

林妙妙故作镇定:“顾大哥,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被林母推了一把:“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你说是你推清歌落水的,你还害了你妈?”

林妙妙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被三人全部听到了,慌乱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干,刚才我是和老家的朋友开个玩笑,他是话剧团的,我和他演戏……”

话没说完,便被顾临骁打断:“你还想逼死清歌?”

男人脸上的神色此刻林妙妙被震住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可以解释……”

林妙妙一下子被揭露了所有干过的坏事,心里慌得厉害,下意识想装晕。

她谁料刚后退一步,被林母猛然抓住手腕,指甲掐进肉里,疼痛难忍。

顾临骁站在门口,冷冷道:“装抑郁症,害清歌,害你妈,一桩桩一件件,你慢慢解释。”

林家的动静把左邻右舍都惊动了。

以往林母总是怕林妙妙会被周围邻居当做谈资,从来不让人靠近林妙妙。

可是这回,林家门前围了一圈人,林母却半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林妙妙被所有人盯着,哭着装可怜:“不是的,姨妈,你弄疼我了,我好疼,我身上好难受……”

以往会因为她一点哭诉就心软的林父林母都无动于衷。

林母去她的卧室,找到了寄钱的信封。

信上是林妙妙的字迹,威胁对方保守秘密,而地址正是给林家老家那边一个邻居的。

林母顿时崩溃了。

“林妙妙!因为你抑郁症,又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我什么都迁就你,结果你就是害死你妈的罪魁祸首?”

“你不仅恶毒装病,现在还想害我的女儿,我林家哪里对不起你?”

林妙妙还在否认:“不,不是我,我真的没有……”

她看见林母翻出一个记事本,几乎是立刻停下,猛然扑过去。

“不要看,不要,那不是我的东西!”

然而她没能阻止,林父一把揪住了她,技术工的力气又大又精准。

顾临骁也上前一步,帮林母接住了被吓掉下的记事本。

见林妙妙惶恐至极,他顿了顿,翻开了记事本。

是林妙妙的日记——

“今天林清歌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她的对象,顾大哥真优秀啊,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

“……林清歌还以为顾大哥会维护她,其实我已经假装割腕被发现了,顾大哥更可怜我。”

“我根本没有花粉过敏,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坐实林清歌害我就行了。”

“谁让林清歌小时候分我大白兔奶糖的,那么炫富,过得那么幸福,被人抢走父母也是活该!”

顾临骁几乎是每念一句,眸色就更冷一分。

念到最后,已经是双眼充血,怒火和冷意喷涌而出。

“啪!”

林父上前一个耳光打过去,打得林妙妙哭叫一声。

“姨父,那是假的,你不要相信……”

她还想打感情牌,但是林父已经指了她半天,最后厥过去了。

“爸!”

“老林!”

顾临骁和林母赶忙把人扶起来要送卫生院。

林父一下闭过气去,被扶住又挣扎着说:“不,先把林妙妙送去警局,我们报警!”

他几乎是用吼地喊了出来:“让人把林妙妙关起来,看她还做了多少害我女儿的事!”

林母也是哭道:“清歌现在都不在家,是不是被她害了?让她还我女儿……”

林母的哭声还没落,看热闹的人说了一句。

“林清歌没事啊,她不是考上外地大学,离开了么?今早的火车。”

林母哭声一滞,顾临骁更是猛然转头看过去。

那邻居啧啧:“人前几天就把行李都搬走了,你们作为她的家人,真就完全不知道?”

整个林家安静得可怕,似乎没人能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顾临骁几乎是踉跄着撑在墙边,才没有跌到地上去。

他勉强爬到了他跟林清歌的房间,打开门。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清歌……”顾临骁喃喃念着,不知道是惊诧,懊悔还是更多。

至于林父林母,已经厥了过去。

林家一阵兵荒马乱。

林父林母被送到卫生院,还在用力握着顾临骁的手。

林父狂扇自己巴掌,懊悔不已:“临骁啊,我们要找清歌,找到清歌,让她回来!”

林母也哭着道:“是我对不起她,你找清歌回来,我向她认错,我要向我的女儿认错!”

顾临骁安抚好林父林母的情绪,这才出了病房。

门外,警察和部队的政委已经等在那里。

警察上前一步:“顾团长你好,关于林妙妙同志谋害亲人的案件,需要你们提供案件的证据和详细情况。”

顾临骁哑声道:“爸和妈情绪激动,请给他们一点调整时间,有什么先问我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联系林家老家那边,找到当年的目击者。”

他把林妙妙的日记本,和她亲口说的话复述出来。

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将这几年来林家的情况也和盘托出,包括自己被林妙妙装病骗了,答应她试管生子的事,一一说明。

他知道清歌恐怕早就知道他做过的所有事了,隐瞒也不会换得清歌回来。

巨大的愧疚和懊悔淹没了他。

是他不该被林妙妙的柔弱迷惑。

甚至犯下了思想和行动上的错误。

没想到一切都是林妙妙想逼死清歌的算计。

清歌对他失望,想要远离都是应该的。

听完整个事件经过,警察都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他。

“好,我知道了,接下来会一一找证据核实。”

警察留了人询问林父林母情况,顾临骁则看向了等在一边的政委。

对上对方不可思议的视线,他羞愧地垂头:“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

政委是跟他合作多年的战友,叹气道:“你这次是真的糊涂了。”

“林妙妙的事闹得整个部队影响都不好,你回去需要接受教育和处分。”

顾临骁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惩处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在政委说完之后,他才小心翼翼问道:“我能知道,清歌到底去了哪所大学吗?”

不止林父林母,他更想找到林清歌。

以往清歌一旦难过了生气了,他都陪在身边,他承诺过,无论清歌经历喜怒哀乐,他永远都陪在身边。

可是她却走得那么无声无息,又态度决绝。

她究竟承受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会想要抛下这一切?

他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心疼难忍。

政委却摇摇头:“林同志走得时候说了,不想再回来,林家二老的抚养费她也留了,还签字保证将来工资会打回来,只要求组织帮忙保密。”

“组织上研究了你家的情况,又愧疚安排的对象耽误了她,就同意了。”

“你想问她在哪儿,我也不能说。”

清歌不想再回来了。

他永远失去了她。

顾临骁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一向流血不流泪的铁血军人,此刻眼眶发红,泪水汹涌。

半晌,他抬手捂住脸,闷声像是在哭嚎,又像是在哀求。

“清歌……我的清歌……”

……

林妙妙最终还是被做实了推表姐亲妈落水的事实,还确实害死了亲妈,情节恶劣,被关进了监牢。

林母为此狠狠哭了一场,既是为了她妹妹的枉死,也是为了自己失去了亲生女儿的欢心。

林父也辞了技术工工作,四处找人打听林清歌的下落。

而顾临骁,还是一直住在林家,守着他和林清歌的小房间。

然后频繁出任务,全国跑。

希望能遇见林清歌。

这一次,他只想补偿。

另一边,林清歌上了火车之后,在拥挤的人潮里找自己的座位。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有了人。

是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

她做好吵架的准备,上前刚想喊对方,就见那姑娘立刻站了起来。

“同志,这是你的座位吧?”

林清歌愣了一下,点头,把手里的车票伸出来。

姑娘笑了一下:“那你快点坐过来。”

对方伸手把头上的架子快速清理了一下,又伸手帮林清歌放行李。

不等林清歌道谢,就拉着她坐下,又把里座上那人一样高的行李堆到桌子底下,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见林清歌还愣愣地看着她,姑娘笑道:“你别怕,里边这个座位就是我的。”

“我比你早来,当时还有好几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占位,把我俩的座位都占了,我跟他们吵了一架抢回来的,顺便帮你也占上,省得你再跟他们吵。”

林清歌听了,这才明白是对方帮了自己,连忙感激道:“那谢谢你了,你真是热心又善良。”

姑娘摆了摆手:“没有,我就是爱吵架。”

看那大咧咧的架势,惹得林清歌止不住笑起来。

她一笑,姑娘看了她半晌:“同志你真好看。”

林清歌被猛不丁一夸,脸红了红。

姑娘看她害羞,于是转移话题:“我叫逢春花,南城人,要去国防大学念书,你呢?”

听了她的自我介绍,林清歌有些意外。

“我也是去国防大学的,我叫林清歌。”

逢春花兴奋起来:“你也是国防大学的?真是巧啊!你是走征兵还是科研?看你的气质像个学者,是搞科研的吧?那我俩有可能是一个班呢!”

林清歌听她叽叽喳喳把推测全说了,那语速让人插不上话,感受到了她的活力满满。

不禁笑着点头附和:“有可能。”

有了一样的目的地,两个人聊得更加热络,主要是逢春花的雀跃和欢喜几乎按不住了。

据她自己说,因为是在京市亲戚家住,念书的时候又不能打扰亲戚,她很久没有交到同龄朋友了,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她想交好多朋友,一起玩。

逢春花刚刚高中毕业,刚毕业就考上了国防大学,年纪刚刚十八,林清歌不算上辈子都已经快二十三了,看她就像看小孩子。

一路上陪着她从天南说到海北,沿路又欣赏风景,根本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等踏上陌生的土地时,才发现自己真的跨越的几百公里,来到了从没到过的陌生土地。

“清歌姐,你饿不饿?我刚买了两个鸡蛋。”

逢春花从人群里挤出来,把热乎乎的鸡蛋递给林清歌。

林清歌回神,笑着帮她剥开,塞进她嘴里。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报志愿的时候,林清歌报了最远的南市国防大学,早就做好了一切从头来的准备。

她正盘算着今晚先找招待所暂住,明天直接搬进国防大学宿舍。

逢春花却抓住她的手:“别急,清歌姐。”

“我可是南城南市人,今晚你住我家就是了!”

拗不过逢春花,林清歌最后同意去她家暂住一晚。

家里如她所说,确实空无一人,林清歌见到上锁的院门,松了口气。

“清歌姐,都说没人啦,”逢春花笑道,“我爸妈都忙,到处跑,现在院子被隔壁我表哥看着,他也忙,平时碰不到人的。”

两人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放下,说笑着去洗漱,林清歌下厨做饭。

这顿饭吃得逢春花头都不抬,第二天报道的时候磨了林清歌半天,想让她干脆住在自己家。

“清歌姐,用你的手艺抵租房钱就好了,真的,我不多要。”

林清歌遗憾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虽然是为了躲开林家人和顾临骁才报考国防大学,不过她没想过混日子。

两辈子活过来,她唯有脑子里的东西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上辈子耽搁了,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用它,为上辈子错过的一切,还有为生她养她的国家奋斗一辈子。

而且林清歌很清楚,未来的几十年她亲身经历过,很多事情用到现在能给国家带来很多好处。

就为了这个,她也不能懈怠。

来源:可可酱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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