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我摊位前,一脚踢翻了我的板栗炉子。火红的炭火洒了一地,刚烤好的板栗滚得到处都是。老天爷,我那一百多块钱才买的小炉子就这么被踢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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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滚开!这是老子的地盘!"
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我摊位前,一脚踢翻了我的板栗炉子。火红的炭火洒了一地,刚烤好的板栗滚得到处都是。老天爷,我那一百多块钱才买的小炉子就这么被踢变形了。
那是1995年冬天,安康火车站外冷得要命,北风呼呼地钻进我那件褪了色的军绿棉衣里。退伍才三个月,除了这身棉衣和六百多块复员费,啥也没捞着。老家父母还指望我这个"大军人"回来能找个体面工作呢,结果连个像样的饭碗都端不上。
"你他妈谁啊?凭什么踢我东西?"我握紧拳头,血往脑门上冲。
"小子,不认识我?这一片儿都是我罩的。想在这卖东西,先交五十块保护费!"那人嘴里叼着根烟,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我心里那个气啊!在部队憋了三年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记得我们连长老刘总说:"小崔啊,退伍不等于退志,军人的血性不能丢。"
"保护费?我自己就能保护自己!"
我猛地冲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说实话,我在部队虽然就是个炊事班的,整天切菜洗碗,但体能训练可从没落下。那时候早操五公里,下午还有单杠双杠训练,劈完柴再去挑水,力气活干多了,手上有点子力气。
那人被我一拳打得鼻血直流,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
没想到他"啊"地怪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刀子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寒光,把我吓了一跳。
"小崔,快跑!"隔壁卖烤红薯的老张大喊。他是附近有名的"地头蛇",见多了这种场面。
但我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火车站的围墙。想起新兵连教官教的——遇到危险先保护要害部位,我下意识地做好了准备。
"你他妈活腻歪了!"那人挥舞着匕首向我刺来。
我侧身一闪,像当年练习"三五连贯动作"那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啪"的一声脆响,匕首掉在地上。新兵连那会儿练这招可没少挨教官骂,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正当我准备再给他一拳时,几个穿制服的人跑了过来。
"都别动!"
原来是车站的安保人员。他们把我和那个地痞都控制住了。我心想完了,刚退伍就要进局子了。
"小伙子,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安保队长问我。
我摇摇头,心里直打鼓。
"这是'瘸子老五',这一带出了名的混混,专门敲诈小商贩的。"安保队长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板栗和被踢翻的炉子,"你干啥的?"
"我…刚退伍三个月,在这卖板栗糊口。"我老实回答。那会儿找工作难啊,复员证拿着到处碰壁,最后只能靠老乡介绍,摆个小摊子。
"退伍军人?"安保队长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在我穿的那件军绿色棉衣上停留了一会。"哪个部队的?"
"西北某炮兵团,就是个炊事班的,打了三年杂。"我有点不好意思,在部队也没干啥轰轰烈烈的事,就是天天和锅碗瓢盆打交道。
没想到安保队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老乡啊!我是西北步兵团的,比你早六年退伍。那会儿我们团和你们团还一起联欢过呢!"
就这样,我被带进了车站安保室。没挨揍,反而还喝上了热水。安保队长叫马军,四十来岁,脸上有道疤,听说是当年演习时摔的。
"小崔,你这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安保队?车站最近正缺人手。"马队长突然问我。
我一愣:"真的?可是我没经验啊。"心想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当过兵就是最好的经验。"马队长拍拍我的肩膀,"明天来报到吧,月薪三百六,先试用一个月,包吃住。"
就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斗殴让我有了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我连夜收拾了住了两个月的小出租屋,第二天一早就到车站报到了。
安保工作比我想象的要累。每天两班倒,早班六点到下午两点,晚班两点到晚上十点,有时候遇到春运还得加班。主要负责巡逻、检查可疑物品、维持候车厅秩序。好在部队那会儿站岗值班、内务整理的经验派上了用场,我很快适应了。
"小崔,把那边那几个喝醉的劝出去。"周末晚上,候车大厅挤满了人,马队长对我喊道。人多的时候,安康站跟菜市场似的,吵吵嚷嚷的,连说话都得靠吼。
我走过去,看到三个醉汉正骚扰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那女的一直往后躲,孩子都吓哭了。
"几位大哥,请不要打扰旅客休息。"我礼貌但坚定地说。这话是马队长教的,说先礼后兵,别一上来就横。
"滚一边去!"其中一个醉汉推了我一把,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站稳脚步,想起了在部队处理醉酒战友的经验。炊事班虽然忙,但每逢过节发津贴,战友们总会偷偷买点白酒,喝高了就得我们去收拾烂摊子。
"几位是去哪里?需要我帮忙看看车票和时间吗?"我转移话题,不再强调他们的不当行为。
这招果然有效,其中一个醉汉掏出皱巴巴的车票给我。我看了看,说:"您的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发车,不如先去休息室躺一会?那边有暖气。"
最后我成功把三个醉汉领到了休息室。他们一躺下就呼呼大睡,那位年轻妈妈投来感谢的目光。
马队长看到后,递给我一支烟:"不错,有耐心。在部队学的?"
我笑了笑:"在炊事班,逢年过节战友们喝多了,都得我们去劝。"接过烟,但没点——部队时养成的习惯,值班时从不抽烟。
安保室的生活比部队要舒服多了。虽然是上下铺,但每人有个柜子,被褥自己整理,不用叠"豆腐块"。最重要的是,不用凌晨四点起来跑操,也不用担心内务检查不合格被连长骂。
不过有时候我还是会想念部队的日子。想念食堂大师傅教我颠勺的情景,想念战友们一起看《还珠格格》的热闹,想念深夜站岗时天上的星星。
"小崔,想啥呢?"一次值班时,老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是和我同期进安保队的,比我大三岁,也是退伍兵,以前在边防部队当通信员。
"想家了。"我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想起了部队里的战友们。
"得,下班我请你吃碗牛肉面,解解乡愁。"老郑笑道。
安康的牛肉面是有名的,汤浓面筋道,我们常拿津贴去犒劳自己。每到月初发工资,我都会先寄一百块回家,然后请战友们搓一顿。人生地不熟的,战友就是最亲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我从一名普通安保员慢慢成长为小组长。1997年春节前,马队长把我叫到办公室。
"小崔,你在这干了一年多了,表现不错。有个机会想和你说说。"马队长递给我一杯茶,那是他从家里带来的茉莉花茶。
原来车站要组建一支专业安保队伍,需要有经验的人担任培训教官。马队长推荐了我。
"我?当教官?"我惊讶地问,"可我只是个普通炊事兵啊,又不是侦察连的。"
"别小看自己,你那些队列训练和格斗技能比专业的都强。而且你为人处事稳妥,有担当。"马队长笑道,"月薪五百,怎么样?"
那年月五百块可不少了。记得刚入伍那会儿,津贴才十几块,一个月省吃俭用也就攒个三五十。现在能拿五百,在安康已经算不错的工资了。
就这样,我开始了人生的又一次转变。从单纯的安保人员变成了培训新人的教官。每天负责教授队列训练、突发事件处理和基本格斗技巧。看着新来的安保员在我的带领下慢慢成长,我就想起了当年带我的班长小李。他也是这样,耐心地教我叠被子、整理内务、站军姿。
如今回想起那天在火车站外与地痞冲突的场景,我依然心有余悸。但正是那次"大打出手",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
从一个刚退伍的迷茫小伙,到安保队的小组长,再到专业教官,我在安康这座小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工资从刚开始的三百六涨到了现在的六百多,我还在火车站附近租了间小房子,周末可以回去歇歇。比起天天风吹日晒地卖板栗,这日子好太多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在车站外,我选择了妥协或逃避,今天的我会是什么样子?或许还在城市的角落里挣扎求存吧。
军营的三年时光,教会了我坚韧和勇气。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炊事班战士,每天和菜刀、锅碗打交道,但军人的血性和担当早已融入骨髓。
晚上十点,我站在安康火车站的站台上,看着最后一班列车缓缓驶出。车站广播里传来熟悉的女声:"请各位旅客注意,K862次列车即将到站..."我想起了刚入伍时的情景,也是在一个火车站,我背着简单的行李,怀揣着对军旅生活的憧憬和忐忑。
"小崔,走啦,下班了!"老郑在身后喊道。
"来了!"我转身,朝着灯火通明的候车大厅走去。夜色中,一列火车的汽笛声渐行渐远。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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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