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国内知名企业家乔长青离世,其一半遗产将捐献给慈善机构。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与哥哥挥手道别,我连夜从故乡赶回京市。
凌晨两点,顾斯年依旧未归。
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国内知名企业家乔长青离世,其一半遗产将捐献给慈善机构。
评论区充满了对这位慈善家离世的哀悼之声。
想起与父亲最后的一面,我的眼眶不禁湿润。
当我匆匆赶到医院时,一切已为时已晚。
“爸爸的心脏一直不好,他却硬撑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哥哥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痛和自责。
“他最遗憾的是,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没能见证你的婚姻。”
我低着头,内心的愧疚和悔恨如同潮水般涌来。
“心月,我知道你很为难,但这是乔家的传统。”
“爸爸总说你是最有天赋的孩子,虽然你当年选择去了外地,但现在只有你能……”
“心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父亲在世时有两个心愿,一是希望我能承担起家族的重任,二是能看到我成家。
我恳求顾斯年陪我回家一趟,让父亲走得安心。
“斯年,就这一次,你能不能……”
然而,他却披上大衣,匆匆离开,“乔心月,你也要分清场合!”
“知然喝醉了,现在外面天冷地冻,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
他甩开我的手,门被重重关上。
可是,陆知然身边明明有他们的好友程家俊在。
深夜,我看到程家俊的朋友圈更新。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始终如一的爱情,让我这个单身狗羡慕不已!”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是该放手了。
我已经预订了返程的机票,在家中整理着行李。
门铃响起,顾斯年身着黑色大衣,儒雅的气质依旧,他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
“怎么还不睡觉?”他微微眯眼,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在收拾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准备寄回去。”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顾斯年点了点头。
“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剩下的我来整理。”
出乎意料,他没有过多追问,今天的我异常沉默。
顾斯年微微皱眉,似乎对我的安静感到不适应。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陆知然在电话那头醉醺醺地哭泣。
“阿年,你能来陪陪我吗……”
“我感觉,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你现在乖乖躺好,我一直都在,别害怕。”
他耐心地安抚着电话那头的她,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知然她有抑郁症,又喝醉了……”
“你知道的,抑郁症发作时需要有人陪伴……否则……”
我轻轻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
顾斯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拉下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伤口。
是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曾经,顾斯年抑郁症发作,是我陪他一步步走出黑暗。
“上次你提到,让我陪你回家一趟,等这次忙完,我应该会有时间。”
顾斯年看着我平静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还有,我打算在朋友们面前,公开你的身份。”
我点头,我一直等待着顾斯年的正式宣布。
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却是在我准备离开之际。
这些年的暧昧不明,也该有一个了结。
就让我们为这些年的时光,画上一个句号。
“乔心月……你怎么穿成这样?”
“有什么不妥吗?”我淡然地看着他。
“没……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顾斯年有些失神,在他们面前,我总是穿着黑白灰,简约而典雅。
顾斯年认为这样很得体。
而今天,我穿上了一件鹅黄色旗袍,头发仅用一根白玉簪简单地束起。
我一直偏爱明亮的颜色。
或许是因为昨晚一直陪在陆知然身边,今早才回来,顾斯年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歉意。
“你穿这个颜色很美。”
“回去后,我们再多买几件。”
“嗯。”我敷衍地回应。
不知为何,顾斯年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
陆知然一行人已在雅间门口等候,热情地迎接顾斯年。
难得相聚,大家热络地交谈着,话题从文化理论到情感表达,再到顾斯年对陆知然的感情。
“斯年等你这么多年,你们曾是公认的才子佳人。”
程家俊对顾斯年眨了眨眼,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和斯年,真是天生的一对。”
“阿年……已经有了男朋友。终究是我来晚了。”
“不晚,我们都知道,斯年心里一直有你。”
“依柔身边的那个,根本不值一提!”
“程家俊,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人忍不住提醒。
“本来就是,谁都知道,斯年最爱的人是知然,甚至为了她……要不是乔心月乘虚而入,他们早就复合了。”
“斯年从未忘记过知然,那乔心月不过是个替代品。”
“不信你等着看,乔心月肯定是在模仿知然,不管是穿着还是兴趣。”
“东施效颦,难登大雅之堂!”
然而,当我走进雅间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女孩,气质宁静中透着一丝明媚,与优雅高贵的陆知然截然不同。
气氛略显尴尬,我大方地向众人打招呼。
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也不像啊。”
陆知然笑容满面地走向顾斯年,高兴地说:“阿年,恭喜你。”
“你又夺得了Top冠军。”
“不向大家介绍一下你的作品吗?”
她似乎故意忽略我的存在,与顾斯年及其他人谈笑风生。
顾斯年笑着分享画作背后的灵感,以及这些年的经历。
陆知然总能接上顾斯年的话茬,侃侃而谈。
才子佳人,如高山流水,琴瑟和谐,他们仿佛就是这样的一对。
这时,程家俊用法语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默契地用法语交谈。
陆知然也用法语回应着大家的祝福,我看向顾斯年,他并未否认。
我轻叹一声,离开了座位。
程家俊轻蔑地看着我,心想这个专科生怎么可能听懂法语。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为了走进顾斯年的内心世界,融入他的圈子,我自学了四国语言。
这种基本的交流,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听着雅间里的欢声笑语,我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哥哥,我愿意回来继承爸的一切。”
“心月,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和妈都希望你能回来,毕竟你从小就是爸的骄傲……”
“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
电话那头的哥哥,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我这个妹妹,终于想通了。
“不过,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交接这边的工作。”
“你那个男友,要和你一起回来吗?”
哥哥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突然问道。
提起顾斯年,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哥哥,我打算和他分手。”
“我会把父亲的事业发扬光大,不会让它在我们这一代衰落。”
电话那头的乔以澈叹了口气,“心月,他一直不愿意和你回家。”
“甚至这次他都不愿意陪你一起见咱爸最后一面。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以后,哥哥会帮你好好挑选。”
“受了委屈就回家,你永远都是我们乔家的孩子。”
“谢谢哥。”我忍住眼泪,家人永远是我的避风港。
顾斯年看到我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乔心月怎么了?
自从她回家之后,不再纠缠他,不再闹腾。
她的沉默和懂事,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顾斯年心情烦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当我回到雅间时,看到已经醉倒的他。
我试图去扶他,却被顾斯年一把推开。
“我不想回家!”
“知然,你为什么离开我?”
“知然,别走……”
众人尴尬地转过脸,摸了摸鼻子。
顾斯年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眼含泪水。
陆知然看着我,眼中满是得意的胜利。
她假装抱歉和为难地说:“乔小姐,不好意思。阿年这个样子,恐怕……”
“那就麻烦陆小姐了。”我大方地把顾斯年交给了她。
“乔心月,你还是不是女人?”程家俊愤怒地看着我。
我对他的兄弟如此冷漠,让他感到愤怒。
“不是还有你这个好兄弟吗?”我淡淡地看了看他,转身离去。
我回到家中,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家里关于我和顾斯年的一切,都被我迅速清理掉。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打开了那间画室。
房间里堆满了无数张临摹的背影草图。
我叹了口气,坐在画架前,翻出那些带有岁月痕迹的原草图。
这幅草图是我和顾斯年初次相识时匆匆画下的。
离开时,我不小心将它掉落在地上。
后来,被他捡回家,成为了他的灵感来源。
我将最后一笔完成,为当年未完成的画作增添了色彩。
顾斯年整夜未归。
我未再拨打他的电话,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工作室。
“心月,你真的打算离开我们吗?”同事们依依不舍地围拢在我身边。
这个设计室是我一步步打造起来的,如今终于有了起色,我却不得不选择离开。
“你们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留下的东西,你们可要好好利用!”
“你这丫头,说走就走,真是够狠心的!”
裴思思虽然嘴上责备我,但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真切的疼惜。
她深知,我为这段爱情付出了多少。
顾斯年陷入抄袭风波,痛失灵魂伴侣时,是我陪他一步步走出阴影。
他因此患上抑郁症,我始终不离不弃,守护在他身边。
在工作之余,我不辞辛劳地来回奔波,只为了陪他吃饭,担心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为了还他清白,我一点一滴地调查真相,出钱出力。
甚至为他铺就了一条又一条的道路。
为了保护他的自尊,我以另一个身份白露,悄悄拍下他的画作,将其中元素融入服装设计中,帮助他重拾信心。
“你们听说了吗?may的发布会上,推出了最新一季的裙子。”
“其中最受关注的是陆知然设计师的婚纱作品。”
“在业界,除了白露老师,就数陆知然老师的设计最具特色了。”
“听说裙子上的图案,是天才画师顾斯年亲手绘制的。”
“双向奔赴的爱情,真是太浪漫了。”
“但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顾斯年还有个女朋友……”
“复合不就好了?两人才子佳人,多么般配!”
“有女朋友又怎样?爱情本来就是勇敢者的游戏!”
“再说,陆老师和顾老师早就相识,爱情是势均力敌的,那个专科女根本不配!”
“爱情是相互成就,那个专科女只会像菟丝花一样拖累陆老师!”
女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欢快地翻阅着时尚杂志。
裴思思脸色铁青,这些言论简直不可理喻。
“别放在心上。”我拉住她,轻轻摇头。
离开咖啡厅时,裴思思仍显得有些气愤。
“这段感情,我不想再掺和了。”我叹了口气说,
“可是,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你已经向他迈出了九十九步。”
“心月,你真的舍得放弃吗?”作为我的闺蜜,裴思思对我的感情了如指掌。
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不想再等他了,如果顾斯年不肯迈出那一步,即使我走向他,他也可能会投向别人。”
“走错了路,就要及时调整方向。”
“如果有一天,你与顾斯年并肩,甚至站在更高的地方,如果他后悔了,再次向你走来,你会回头吗?”
我摇摇头,“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整理好行李的我,在公寓门口意外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我认出她了,她是顾斯年的姐姐,顾晴柔。
顾晴柔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我的轻蔑。
“我就不进去了。”她开口道。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们顾家认可的儿媳是陆知然。”
“乔小姐应该清楚,阿年和你不是一路人,你们的思想无法共鸣。”
“自古以来,乔家和陆家都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追求的理想。”
“乔小姐,不适合的圈子,还是不要勉强自己融入。”
我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是吗?”
“但为什么陆知然当初执意离开他呢?难道也是因为缺乏灵魂的共鸣?”
“总之,乔小姐,我希望我们都能给彼此留点面子。”
“我弟弟一时糊涂,我希望你能做个明白人,懂得适时放手。”
“好了,我还有个古文化礼仪的学术讨论要参加,就不多说了。”
说完,她便转身优雅地离开了。
我望着顾晴柔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曾几何时,顾斯年抑郁症发作,顾晴柔严肃地告诉我,
“阿年现在很脆弱。”
“心月,把他交给你,我很放心。”
然而如今,她却让我保留几分颜面。
当晚,顾斯年回来时,我注意到他换了一套衣服。
我认出,那是may品牌最新推出的情侣款,设计师正是陆知然。
顾斯年察觉到我的目光,解释道:“我吐了一身,知然家里只有这款男装。”
“你放心,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家俊也在场。”
我笑了笑,程家俊可是他们俩的铁杆cp粉。
顾斯年有些不安地举起手中的蛋糕,“明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了。”
“我特意买了你最爱吃的芒果蛋糕。”
我看着融化了的蛋糕,愣了一下。
“抱歉,蛋糕有点化了。”
顾斯年有些懊恼,因为给陆知然送药,他忘记把蛋糕放进冰箱了。
“没关系,还能许愿。”
我却摇摇头,“斯年,你忘了吗?我对芒果过敏。”
“而且这个蛋糕已经坏了,扔了吧。”
“早点休息吧。”
顾斯年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走上前握住我的手,“心月,明天……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去见见我的家人吧。”
我原打算向顾斯年透露我想要离开的打算。
顾家兄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令人费解。
鉴于今日顾晴柔的步步紧逼,我决定在顾家将一切摊开来说。
以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给众人带来困扰。
“心月,你近日似乎有些不同。”
顾斯年坐在车上,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向我投来。
我并未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顾家不愧是京城知名的书香世家,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文人气息。
“我听说阿年今日要带女朋友回家,所以阿姨也邀请我过来,帮他看看。”
陆知然笑容温柔,轻易便哄得方夫人眉开眼笑。
“怎么会?我们都是一家人。”顾晴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话中有话。
她们是一家人,而我仿佛是个局外人。
在顾家的聚会上,陆知然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与众人谈笑风生,引经据典。
她的才智赢得了顾老先生的连连赞赏。
我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品茶,仿佛隐形人一般被晾在一旁。
“知然,你带乔小姐去院子里走走吧?”顾夫人温柔地对陆知然说,眼神中对我流露出一丝轻蔑。
看来是想要将我支开,我识趣地走出了房间。
“乔小姐,我们谈谈吧。我们都感激你对阿年的付出,不过你也看到了,顾家最中意的儿媳是我。”
“顾家作为书香世家,在京圈中颇有声望,注重门当户对。”
“乔小姐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更有利。”
我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门当户对?你们就这样替顾斯年做主,不问问他自己的意愿吗?”
“不管多少次选择,结果都一样。”
“这些天,乔小姐难道还不明白吗?”陆知然望着我,笑容里藏着深意。
“我也可以资助你出国深造,助你成为名媛,让你融入这个圈子,届时乔小姐也能在圈子里寻得好姻缘。”
陆知然以高人一等的姿态,怜悯地看着我说道。
“我不需要。”
“乔小姐,又何苦呢?”
“那我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彻底死心了。”
陆知然的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笑意。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离去。
顾家的家宴最终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在回去的路上,顾斯年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疲惫。
我正打算开口,将分手的事情清楚地告诉他,却被顾晴柔一通急促的电话打断。
“阿年,你快回来!”
“知然现在状况非常糟糕!”
与此同时,陆知然给顾斯年发来一张照片。
她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坐在摩天大楼的顶层,裙摆随风飘扬,神情凄美。
“阿年,来世我再嫁给你。”
我看着顾斯年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摩天大楼的背影,泪水随风飘散。
我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住所,我整理好了行李。
微博上弹出一条消息,讲述着天才画家与时尚界新秀的传奇爱情。
屏幕上,陆知然与顾斯年紧紧相拥。
这些炒作的消息,无疑是顾晴柔的杰作。
我轻叹一声,将航班时间推迟到了次日晚上十点。
临近午夜,顾斯年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
满身的酒气让我感到不适。
我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庞。
顾斯年握紧我的手,紧紧抱住我,“心月,知然她有抑郁症。”
“我只是陪陪她,你别误会。”
“嗯,我明白的。”
曾经顾斯年因抄袭而陷入重度抑郁,是我陪他一步步走出黑暗。
那一次他在浴室自残,我冒着倾盆大雨,冲向他的住所。
破门而入,双手血肉模糊,咬牙将他扛到医院。
我不禁有些失神,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他却把我抱得更紧。
不知何时,一枚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心月,这是纪念日的礼物。”
我看着那枚不合适的戒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戒指太大了,显然不是我的尺寸。
他在摩天大楼上的浪漫示爱,与我相比,不过是他酒后的胡言乱语。
“心月,等这次比赛结束,我们就订婚吧。”
“年底快到了,我们一起回家吃个团圆饭吧。”
“你不是说,你父亲很想见我吗?你觉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心月,你怎么哭了?”
顾斯年有些慌张,他似乎从未见过我流泪。
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曾多次提出带他回家,但顾斯年总是以忙碌为由推脱,从未跟我回去过。
那顿团圆饭,终究是等不到了。
我擦干泪水,迅速调整了情绪。
顾斯年察觉到我的颤抖,以为是幸福来临,喜极而泣。
他轻拍我的背,安慰道,“别哭。”
今天陆知然质问他时,他脑中闪过的竟是我的影子。
等知然病情稳定,他便打算与我结婚。
“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我转身准备回房间。
“心月,明天我们重新过纪念日,就在家里,哪也不去。”
顾斯年有些紧张,拉住了我的手。
我点点头,明天就把一切说清楚吧。
第二天,我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肴。
但当我打开顾斯年的房间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心月,我得陪知然去医院复查,晚上我会回来陪你吃饭。”
我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等待,菜热了又凉,直到晚上八点,顾斯年还是没有回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是时候离开了。
在机场等待登机的最后几分钟,我试着拨打顾斯年的电话,却是关机。
翻开微信,顾晴柔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上是陆知然、顾斯年以及顾家的父母,他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享用团圆饭。
配文是,“我们家的最新成员。”
我点了个赞,然后找到顾斯年的头像,编辑好信息发送,
“我们结束吧。”
“祝你和陆知然幸福,你的戒指,我放在桌上了。”
“顾斯年,这次我不会再等你了。”
发完消息,我将顾斯年拉入黑名单,将手机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
刚下飞机,就看到哥哥乔以澈在接机口等我。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他望着我,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
“心月,无论如何,欢迎回家。”
我和哥哥一起回到了家,母亲见到我,眼中闪烁着泪花。
“回来就好。”
与此同时,顾斯年的眉头紧锁。
他刚刚费尽口舌安抚陆知然,将她带到顾家,确保她的情绪稳定。
夜幕降临,他对顾晴柔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照顾好陆知然,然后急匆匆地离开。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乔心月还在家中等待他。
他试图拿出手机给乔心月打电话,却惊觉手机已经自动关机。
一股强烈的不安在顾斯年心中蔓延开来,他感觉似乎遗失了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他一直坚信,乔心月会等他,每次他晚归,她总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他归来才放心休息。
顾斯年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然而当他走进家门,只见到桌上冷掉的菜肴。
他冲进乔心月的房间,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他连忙给手机充电,看到了乔心月发给他的消息,尝试回复时,却只看到红色的感叹号——他已经遭到拉黑。
顾斯年终于感到了恐慌,他急忙拨打乔心月的电话,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接通。
他终于明白,近日来的不安从何而来。
乔心月的成熟懂事,只是因为她的心已不再属于他。
自她归来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乔心月为他付出那么多,怎会突然离他而去?
他下定决心,比赛一结束,他们就立刻结婚,心月一定会等他的。
然而,我对顾斯年的状况无暇顾及,家中的事务繁杂,让我焦头烂额。
家中的生意全权由乔以澈掌管,自父亲去世后,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心月,你其实不必如此拼命……”乔以澈凝视着自己的妹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惜。
“哥,明天安排我与裴总见面吧,这样的状况不能继续下去了。”
咖啡厅的时尚杂志很多,裴清寂随手拿过一本杂志。
是最新一期的时尚周刊。
“乔小姐,将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可是一个大工程。”
裴清寂纤细的手指随意地翻开杂志,首篇便是对此次天才画家顾斯年参赛作品的报道。
他最新的画作,是一副人物画。
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鹅黄色的旗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
而另外一副作品,是一个少年的背影。
上面带上了岁月的痕迹,备受争议。
恰巧电视转播到了领奖画面的直播。
“陆小姐,这幅画的背影是您吗?”
“和顾老师最新的画作好像啊!”
“两幅画我宣布是国服情头。”
“另外一副是您画的吗?”
一旁的陆知然大方笑着承认,我看向镜头里的顾斯年,他竟然没有否认?
顶替是画界最可耻的事情,而顾斯年却为了陆知然,做了他最不耻的事情。
我的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
“乔小姐的这些设计图,我很喜欢。”
“不过乔小姐半道出家,我想有些风险。”
“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
“我相信你,合作愉快。”
乔氏在时尚品牌圈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父亲为此付出了很多。
当初我用白露的名头和裴思思合作,等到和顾斯年结婚后我便回到陆氏。
父亲的愿望,我并没有忘记。
为了顾斯年,我放弃了设计系,而来到他的城市学习商学系。
刚想离开之时,咖啡店里的电视屏幕中却爆出了个大冷门。
这次的冠军画作,却不是顾斯年的作品。
而是另一幅作品。
作品的署名是,白露。
领奖现场的裴思思,挥舞着双手,“心月,我知道你在看,怎么样,开不开心?”
眼前的裴思思埋着头,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裴清寂。
“哥,救救我……”她张口跃跃欲试。
裴清寂别过脑袋,忽略她的信息。
“说吧。”我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道。
“心月,我只是不想你做的这一切被埋没……”
“所以我用你留下的东西,替你报名了这次比赛。”
“陆知然还想冒领你的荣耀!”裴思思的眼底带着一抹怒意。
“现在全网都疯了,白露和陆知然冒领的那副作品精人的相似,她现在正被人肉呢!”
“这一追根溯源不要紧,你知道吗,陆知然的所有黑历史都被扒了出来。”
“当年顾斯年的抄袭是陆知然做的。”
“她将顾斯年的画卖出,用来作为出国留学的钱。”
“现在她火了,帮她倒卖画的中介想要讹钱,估计双方没有谈拢。”
“你就别生气了,我听说你需要合作,我这次可是让我哥带着诚意来。”
“咱们的工作室,可不能放弃……再说你的才华,那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如你。”
我知道裴思思不平我这些年的经历。
我的心底弥漫出一丝暖意,“死丫头!”
“三天后京市的拍卖会,需要冠军画出一副作品,而其中所得的一部分作为慈善拍卖基金。”
“你准备画什么?”
我笑了笑,看着那两幅“国服情头”。
“就这个吧。”
拍卖会上,我看到了顾斯年。
他的身边却没有了陆知然。
“心月……我……”
“原来……你就是白露老师。”
“那副草图,我一直留着……”
“我一直在找你……”
当时我落下的草图,被他捡走。
成了他的灵感来源。
想到曾经那惊鸿一瞥,终究眼前之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
迎面走来的法国主办方走了过来打招呼,我笑着礼貌回应。
“心月……”顾斯年的眼底划过几分惊异,随即他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
“走吧。”裴清寂笑着走过来解围,挑眉看向顾斯年。
“心月,他是谁?”
裴清寂只是将手伸向我,并未回答他。
我顺势挽住他的胳膊。
“顾先生还是多关心关心您的未婚妻吧。”
拍卖会上的东西不仅仅是画作,还有不少古董玩物。
不知为何,我每看上一样东西,顾斯年便会和我竞价。
“不竞价了?”
一旁的裴清寂看着我,眼底带着些玩味。
“咱们还是要考虑成本。”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
裴清寂笑笑,随即举出了竞拍牌。
一旁的顾斯年眼底带着些许怒意,宋代汝窑花瓶硬是被抬了十倍。
最终还是被裴清寂拿下。
“裴先生买回去恐怕也是做个好看的花瓶吧?”
顾斯年看向裴清寂,眼底带着嘲讽。
“裴先生恐怕并不能完整认知它的美学价值,让它积灰岂不可惜?”
“价值?它的价值不是人赋予它的吗?”
“最能直白彰显价值的,便是金钱。”
“我能用顾先生百倍,千倍,万倍的价格拍下它,它在我眼中就是珍宝。”
裴清寂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就像如果不是白露将你的画用时尚演绎,恐怕你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
“你……简直是玷污艺术!”
裴清寂没有理会他,紧接着的拍卖的便是我的作品。
顾斯年不由得呼吸一窒,眼前的画仍旧是背影。
只是,上面的人已经不再是他。
裴清寂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一个手势让全场肃静。
顾斯年捏紧了手中的竞拍牌,他连竞价的机会都没有。
裴清寂这个手势,意味着点天灯。
无论多少价格,他都加。
顾斯年脸色苍白,眼底划过一抹不甘。
他根本没有资本与裴清寂竞争。
就算卖掉整个顾家,也没有裴家的九牛一毛。
拍卖会结束,我和裴清寂一同准备回到工作室。
“这个花瓶上的花纹,倒是很适合新一期服饰的主题。”
“裴氏珠宝和乔氏的服装都可以用这个理念。”
“嗯,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承蒙裴总破费。”我笑着看着他。
“你画给我的画,我很喜欢。”裴清寂悄悄地在我的耳边低语。
回家的时候门口我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心月……”顾斯年看着我,眼底带着丝丝柔情。
“你来做什么?”我看着他,眼底带着冷意。
“我说过,等这次比赛过后我们就结婚。”
顾斯年的眼底带着执着。
“你不要陆知然了吗?”
“我说过了,陆知然和我只是朋友,她只是个病人,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
“顾斯年,我以后准备继承家业。”
“我们不是一路人。”
“陆知然是你们圈子里的合格媳妇,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心月,你不要我了吗?”顾斯年突然从后面抱着我,揽住我的腰。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方先生,请不要拉拉扯扯。”
“我现在已经和其他人订婚了。”
“你说谎!根本不可能,你会等我的!”
“小月!”哥哥叫我的声音传来,他看向旁边的顾斯年,带着丝丝敌意。
“这位是顾先生吧。”
“我听心月说过你,不介意的话来屋里坐坐吧。”
顾斯年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欣喜。
我叹了口气,没有阻止。
我把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了哥哥听,哥哥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到屋子里的裴清寂时,顾斯年的脸色却苍白了几分。
裴清寂和我妈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笑得老人家眉眼弯弯。
“阿姨,你好。我是顾斯年……”
我妈和蔼地看着她,示意他坐。
“阿姨……我这次来是……”
然而我妈却打断了他的话,“心月,裴家和乔家一直有门娃娃亲。”
“如今你回到家和裴先生也相识,我就不用特意安排你们两个相亲了。”
“阿姨,您不问问心月的意愿吗?”一旁的顾斯年看着我,眼底是一片又一片的执着。
裴清寂闻言,也看向我。
“我当然愿意。”
顾斯年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的乔家。
裴清寂看着我,眼底带着些许犹豫。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
他看着顾斯年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本该同情的心变得有些生硬。
他派人去调查过顾斯年,然而事实却是顾斯年所做的一件件事都令人寒心。
我看向他,摇摇头。
“我并没有说气话。”
“否则我不会画出那副画。顾斯年说的没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门当户对。”
我将一枚戒指放到他的手心,笑着替他戴上。
乔氏服装设计起家,用眼睛丈量尺寸是基本技能。
裴清寂愣了愣,将另一只戒指从口袋中拿出。
和我的正好是一对。
两只戒指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一对。
“裴思思这丫头!”裴清寂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我们彼此相视一笑。
顾斯年检举了陆知然的抄袭,不仅仅是乔心月的那副画的冒领。
她的设计竟然都是抄袭的其他人。
她的启动资金,是偷她的草图所卖出的版权。
她在伤害自己之后便出了国。
若不是他在国外调查,他都不知道原来陆知然的才华都是来自于她的哄骗。
就连她的设计图,都是另一个男人的草图。
想到被污蔑抄袭的痛苦,他竟然偏袒这样的人。
被揭露的陆知然身败名裂,在暗处蛰伏。
眼前的男人,毁了她的一切。
她看准时机,将手中藏的刀,一次又一次刺进男人的手掌。
陆知然被警方逮捕,顾斯年被送去医院。
他的手筋脉都被刺穿,再也无法拿起画笔。
可是顾斯年却再一次把自己封闭。
他总是喜欢呆在院子里,看着那幅泛了黄的画卷。
上面是她的背影。
一旁的顾晴柔看着弟弟,眼底带着阵阵悔恨。
是他们错了,让弟弟错失了幸福,可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新闻报道了裴家与乔家的婚礼。
裴清寂和乔心月两个人金童玉女,相得益彰。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再无可能。
顾斯年看着远方,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
而他的太阳,也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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